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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远侯班超-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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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侯吓坏了,震惊地瞪着眼道,“不不……不不……班司马,汝初来乍到不懂,断断使不得,要出人命的。这些犯人不是人,俱是杀人重犯,是野兽,是……魔鬼,手段高强着呢。一旦松开……会把天闹翻……会拆掉敦煌城……”
郡兵军侯面露惊恐之色,战战兢兢,却十分坚定,他拒绝执行班超命令!
“啪!啪!啪!啪……”
班超暴怒,他挥手给了郡兵军侯一顿狠狠的马鞭子,“这是吾的兵,不是犯人……”并厉声喝令道,“田虑、华涂、梁宝麟听令,将他妈的郡兵每人抽十鞭子,赶出大营!开始接收大营,为全体刑卒松绑!从今日起,此均为吾之士卒!”
三位军侯迅速接管了大营,郡兵们只有二百余人,要象狱卒一样管理近两千刑卒,他们简直受够了刑卒们的折腾,每一天都象是恶梦一般。好不容易盼来了接收刑卒的别部司马,却又挨了人家一顿臭駡,外加一顿鞭子。军侯和士卒们丧气透了,只好灰溜溜地列队撤走了。
三百太华山士卒快速给各帐内的刑卒们下了枷,解开绳子。刑卒们赤手空拳,眼里带着怒火,一齐看着耿忠、班超和这三百余士卒。尤其是这三百余卒中还有蠕蠕等七名年轻的胡人女卒,松开绑的刑卒们放肆地看着她们,有的流着口水淫邪地笑着,分明是用色目将七女扒了个净光!
面对这一群恶魔,女卒们魂飞魄散,蠕蠕性烈,挥鞭给了一名色迷迷的刑卒几鞭子。刑卒未恼,却很享受地笑了。蠕蠕几乎崩溃,气得流起了眼泪。这下连小**陈祖成都看不下去了,飞起一脚,将刑卒踢翻,其余人才稍收敛些。
三位军侯和三百余太华山士卒,一一紧握着环首刀柄,神情紧张地看着这些衣衫褴褛的刑徒。
寒风在肆虐着,耿忠将刑卒交给班超,中军的两名簿吏将两册羊皮花名交给别部主簿黄跻,交接便算完成了。耿忠看一眼刑徒,面无表情地带着他的亲兵过河,扬长而去。
“营中列队,分发甲服,升旗分兵!”
军侯和太华山士卒们全都面面相觑,他们兴冲冲地来到凉州大营,数九寒冬,迎面又便被兜头泼了一盆凉水,真是从心里从头凉到脚。他们一齐看着他们的主心骨班超,可班超铁青着脸,只低声淡淡地说了一句。
班秉、班驺敲响战鼓,刑徒们象一群麻木的僵尸,慢慢悠悠、歪歪扭扭地列队。班超手握重锏柄,蹭蹭蹭几步走上插着旗杆的土台之上,然后威然站立在旗杆之下,虎视着这千四百刑徒,突然大声喝道,“升旗!”
火红色的别部战旗、班超的将旗和各曲的军旗,一一冉冉升起,迎着呼啸的西北风,在别部大营上空猎猎飘扬。
升旗毕,班超大声对刑卒们发表“就职演说”,“吾话不多,就几句。从今天开始,尔等不再是刑徒,而是汉军将士。北匈奴寇掠汉朝边塞,掳掠妇女儿童,烧毁房屋,罪恶累累。汉军即将北征,与北匈奴决一死战。诸位将为朝廷而战,为大汉万民而战,为家人子弟戴罪立功!”
伴随着呼啸的寒风,班超的话说得慷慨激昂,但刑卒们抄着手、低着头,无人听他说的是什么。
“就职演说”完毕,兵法曹开始宣布汉军军规、军律,最后,由主簿黄跻开始念花名分兵。兵曹吴彦则打开仓库,为每一名刑徒分甲服。一切开始得井井有条,剩下的都是军侯们的事,班超便回到自己的大帐内,与班秉、班驺开始建沙盘。
这一年班超41岁,过了不惑之年。
在凉州大营,窦固和耿忠交给他一千七百名刑卒。加上太华山练出的三百余人,已经是整整二千二百余人。只到此时,班超才成为一个货真价实的假司马。只不过,这二千二百余人中,千七百名刑卒,都是大罪在身的待斩刑卒,且未经受过一天的骑射训练。
班超手里拿着花名(注:即花名册),越看心里越沉重。窦固给这个部的人马起的“别部”之名,真是货真价实。这些待斩刑卒,全是等待秋后问斩的死刑犯。汉律继承秦律,严刑峻法。如果不是汉匈开战,这些恶魔早已经身首分离,被斩首、腰斩,最重的刑卒甚至会被五马分尸!
并非所有的刑徒都有资格当刑卒,汉帝国将全国犯了杀人重罪的待死刑徒中的能人,如仗义凌强的游侠、占山为寇的山大王、无恶不作的强盗、飞檐走壁的飞贼等等,全部送到了凉洲大营!
这些刑徒每一人都手段高强,每一人手上都有人命,少则一两条,多则十数条、甚至几十条,最多的具说有数百条。现在,汉帝国各郡之内,所有让吏民闻之胆寒的强人、牛人、十恶不赦之人,一下子全都成了班超的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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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鸡飞狗跳
你象安陵邑弓家众兽,只能算乡痞村霸无赖,仅能欺负乡邻,并无十分突出的本领,象这样低级的死刑犯人,当然或是苦力做到死,或是直接斩首完事,一无用处。而他们的家人,则全部被充公,男为官仆女为官婢。
罪犯和罪犯也不一样,能做刑卒的,起码你得有勇力,起码你犯事、杀人的手段得有一定“水准”!
别部,就是由这样一群无法无天、没有未来的亡命徒、死刑卒组成的军队,当然也是一支不折不扣的乌合之众。窦固甚至连别部军营都不敢与大军混在一起,而是建在荒僻的冥水河东岸,前汉西部都尉府前的绿洲之上。
“要闹一阵,闹够了,打服了,就该出征了!”
这便是窦固与耿忠这两位老将,给班超战前三个月生活定的调儿。
大汉自前汉汉武大帝时起,便举国流行击剑之风。能杀人越货、占山为王、打家劫舍或敢做游侠的,自然都是此中好手、甚至高手。
班超接管别部大营的第一天,刚松开绑、编入各曲和各屯的刑徒们,领了甲服新鲜劲未过,各山头就打得地动山摇、天昏地暗。先后有三十多人受到军法惩处,被执法军侯和法曹掾吏的军棍,打得皮开肉绽、血肉横飞。
第二天发生的事儿,更离奇、更离谱。
中军大帐兵曹掾吏按照规定,为别部送去二百余名役妇(注:即随军军伎。犯**女因罪连坐后,一般出为官伎或徙边塞为军伎。平时做杂役,晚上慰劳士卒)劳军。敦厚持重的耿忠原想用女人的温柔,抚慰一下这些失落的灵魂,但他对这群野兽的可怕程度,还是估计不足。
原来说好,役妇们在军营服务五天,帮别部洗衣、收拾内勤。但耿忠失算了,仅仅一天,中军便不得不将役妇们全部接回凉州大营。
也不想想,这些那是什么人哪,这些人可都是恶贯满盈、残忍血腥的野兽。他们短则被关了几个月,长则被关了一年甚至数年,长期不闻肉味,你这不是羊送虎口么?!结果一夜过后,这二百役妇均被这千七百刑卒玩残了。第二天早晨,这些役妇是被士卒们用担架抬回河对岸中军。
“啪!啪!啪!”
看着担架上役妇们惨兮兮的面容和衣裳上的血迹,怒不可遏的班超甩手给了三位军侯一人一顿鞭子,并怒吼道,“汝三人治军不严,每人笞杖二十棍,当众执行。别部从此不配役妇!”
三名军侯倒霉透了,刑卒们欢天喜地整整玩了一夜女人,军侯却吃军棍。但班超说到做到,三名军侯当着千七百刑卒的面露出雪白的光腚,互相笞挞二十杖,打得是劈啪作响。刑卒们听在耳里,美在心里,仿佛比仙乐还要美妙。
但从此,别部果真再未出现过役妇的身影。此后数十年,班超在西域征战三十余年,军中再未配役妇,足见此事对班超伤害之深!
不配役妇,更大的麻烦在后面。训练时刑卒们都有意无意地盯着华涂中军的七名胡人女卒,几女被吓得回到帐内后便抱头痛哭。开始时,晚上她们无人敢睡眠,七人挤在一起,一个个握着环首刀,战战兢兢,如临大敌。班超专门交待华涂,要保护好这些女卒。只到华涂令中军的太华山士卒们晚上在女兵帐前设岗,她们才安心了些!
“役妇事件”刚过,刑卒们内部,又开始了悄悄的争霸战。经历过太华山练兵的三位军侯和屯长、队率们,对刑卒们各山头暗地里你死我活的打斗,睁一眼闭一眼。大规模的群殴,在大营内自然施展不开,也没人敢。于是,刑卒们便在休息时相约到西部都尉府和西部障内去比个高下。
有一点最重要,这些恶魔崇尚江湖义气,他们打家劫舍时对准的都是乡绅、商贾、豪族和官吏,他们从不欺负穷人。西部障与西部都尉府内都住有贫穷的牧人,对这些穷苦的牧民,刑卒们从不相扰。这是道上的规矩,有谁要是冲着这些牧民家的女人们下手,便会成为众矢之的,受到群起围攻。
看着河对岸黄沙弥漫、鸡飞狗跳的别部大营,对窦固的安排,西岸的各营将校俱不解,渠耆、赵统等则替他鸣不平。甚至连出身高贵、一贯看不上班超的孙喆、刘莱等将校,也都看不过眼,开始同情班超了。
“都尉,以班超之勇力,完全可以带着他的三百余“杀人魔头”到前军担任先锋,何以让其做偏师受刑徒折腾啊?”渠耆替班超说情。
刘莱则道,“都尉,虽然班司马茂陵一战守城有功,可毕竟未领过千人以上大军。别说两千刑徒,就是千余士卒,也需要时间适应。大战将至,没有三年时间给班司马训练刑徒。末将以为,当从众将校、司马中择一能将,严刑峻法,使别部尽快成军……”
多数将校、司马随声附和,但窦固敦厚,他根本不理会众人的恬噪。耿忠闻刘莱言却恼了,他怒斥道,“汝等天生即会带兵耶?太华山三百士卒,汝俱忘其勇哉?司马南三千人围攻,班超三百人守庄园,司马南攻数日而不下,汝谁能做到?诸将将好本部,勿替古人担忧。班司马史家之后,教化千七刑卒果然难乎?!”
耿忠的话,让众将不敢再胡言乱语了,但也坠入云雾之中。这算什么事儿,就算班超有这能耐,他是来带刑卒出征的,并不负责教化之责。如果汉朝军队负责教化大罪在身的恶魔,那还要全国和郡国两千多所监狱干吗?
对众将的忿然之情,窦固安坐中军大帐,笑而不语。对别部大营内的吵闹、嚎叫、呼号,更是不闻不问,既不解释,更不屑去平息。每天升帐,窦固和耿忠都不愿听班超禀报河东大营内刑卒互殴的事儿。
主帅的态度也让班超感到十分郁闷,难道窦融大人当年也这样带兵?窦固这老家伙葫芦里卖的究竟是什么药?
耿忠是班超的直接上级,一次散帐后,他将班超叫进自己的帐内,听班超叫了一顿苦后,便面授机宜,“这些刑卒,俱是各州郡的亡命之徒,是直接从死囚牢内提来的。这些人俱身怀杀人绝技,不需要训练刀剑骑射,仅需要教化,便可上阵杀敌。年后都尉将点将出征,吾与都尉都希望汝点石成金……”
班超带着气道,“都尉大人,超非神人,吾愁死了,正颇感为难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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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山河依旧
耿忠却一点不愠,一点不恼。他看着班超,一字一句地“教化”道:
“蓬生麻中,不扶自直。沙在泥中,与之皆黑。自古王者‘设庠序,明教化’,文以载道,武以入道。‘教行于上,化成于下’。刑卒均为有异能之人,如无异能,皇帝何故赦免其罪令其当刑卒?刑卒是罪人,然罪人亦是人。《诗・周南・关雎序》云‘美教化,移风俗’,既为人便能教化。汝只需令刑卒记住,刑徒罪孽深重,既入汉军,便需在沙场绝地搏生,惟强者生,惟无惧死者生,惟先死方能死而后生!”
班超愣了,话说得这么绕,站着说话不腰疼,这叫什么狗屁道理,这话竟然出自大汉骑都尉之口,干脆让我这个堂堂的假司马去当牢头算了?“都尉,如三年前吾在太华山,这不难做到。现离开战不足三月,超实感为难……”
已是花甲之年的耿忠,一向温文尔雅,很少有暴怒的时候。但听了班超的话,耿忠渐渐恼了,老将军长须颤动,他端起案上爵饮了一口,好不容易将情绪平静下来。怪不得徐令班彪当年恨铁不成钢,此子着实是一段榆木疙瘩。可只要汝不是一根朽木,老夫便能让汝开窍!
他使出了杀手锏,断然打断班超的话,话说得没有丝毫可以讨价钱的余地,“大战之前,军中无戏言!忠征战一生,此或最后一次为皇上挂甲出征。班司马若带不了刑营,忠将亲执别部将印,建汉军铁甲精锐,率刑卒远征漠北,折戈陷阵。壮士末年,得效伏波马革裹尸,岂不快哉?!”
“铁甲营?”开什么玩笑。窦固万四千大军,只有刘莱校尉的汉军重骑营,人马皆被铁甲,难道两位都尉是想让别部也成为汉军铁甲营?!
班超闻言愣了一下,两位都尉大人竟然对刑卒如此看重?他不敢再争辩了,但心里还是感到窝火透了。面对顶头上司那飘逸的长须、铁青的脸庞和坚定的目光,想想老东西当年教化刑卒王艾,那可是殚精竭虑,不急不躁,下足了苦功夫,班超只好糊里糊涂地点点头。
当天夜,夜色沉醉。一弯明月高挂天上,月色苍冷如水。凉州大营建在旷野之上,最近的村落也在三十里外。这里春季化冻后便是优良栗田,冬季则是没有人烟的雪原。河水静静地流淌着,广阔的雪原,苍凉的戈壁,寂静而忧郁。
班超心事重重地端坐冥水岸边,班驺、班秉不敢惊扰,便远远警卫。突然,一颗耀眼的流星划过苍穹,一群泊在岸边荆棘和枯芦苇中的水鸟被惊飞,象夜色中的精灵,飞上苍穹。
“啾啾萤萤兮,天河星坠;
塞鸟纷纷兮,胡鹰猎猎;
橐城将倾噫,蓑草萋萋……”
此情此景,班超耳畔隐隐响起寒菸幽幽、悲凉的歌声。歌声不时萦绕在他脑际,寒冷的西北风,苍凉的戈壁,更让他体会到了西域人的亡国之痛。
从在呼衍历魔掌下救下寒菸起,不管别人怎么想,不管寒菸对他是多么依赖,他都视这个小不点如自己小女一般。说白了,就是当着亲闺女来爱护的。现在寒菸已经长大成人,他已经在暗暗操心,要给她找一个好婆家。
刀一般的寒风一阵一阵地吹过,班超未觉得冷。他一任河西沙漠上寒风的蹂躏,抬头望着天上皎洁的月亮,似乎想从那里找到他要的答案。当年,窦融大人率河西军在河西这片土地上征战时,在一个有月亮的晚上,他曾经跟随左车师傅夜宿居延塞,听戍楼刁斗,看边关晓月。
一样的明月,一样的江山,山河依旧,不一样的是斗转星移、月是人非!
他记得居延塞的月亮是欢愉的,与眼前的月亮大不一样。当年,窦融大人就在那个同样大、圆、白的月亮下,以河西军一支孤旅,北战匈奴,东御隗嚣,南抗羌胡,向西还要照料西域各国。现在,窦大人与左车师傅都已功成身去,三十多年岁月悠悠,一切仿佛就在咋天。隔着三十年的人世沧桑回望,皎美的月色不免带些清冷和凄凉。
黎明到来前,班超还是将主帅窦固和副帅耿忠的心事想明白了,也找到了破解眼前难题的钥匙!
当年,世人皆知窦融大人的十万河西军,战力冠天下。然而世人极少知道的是,河西十万大军,其核心是陶恭校尉的“重骑营”,也堪堪千六百人。
可就是这千六百人,却成为无坚不摧、无攻不克的劲旅,成为河西军这股赤色洪流的先锋。攻城、掠营时,重骑营要当先登城、当先破营。两军对垒时,重骑营必当先陷阵,成为河西军锋利的矛头。难道窦氏二代掌门人窦固,也要习河西军前例,靠这些刑徒也弄出个什么铁甲重骑来?!
刘莱校尉的汉军重骑营,是万四千远征大军的核心部队,是窦固手中的杀手锏。他们人披铁甲,装备重,行动慢,冲杀时能如巨碾一般碾压敌阵。但因战马未披铁甲,以轻骑为主的匈奴人可以通过远程射杀、或近距刺杀战马,来破汉军重骑阵。
别部是一支要在敌后独立作战的孤军,如果弄成铁甲重骑,试想一下,这样一支恐怖的军队突然出现在敌阵后方,对全局将会产生怎样的影响?另外,人马皆披重甲,战马负重过甚,势必影响军队灵活性与耐力。但因别部全军配备优良的乌孙战马,便会使耐力和速度速度优势得到绝大部分保持。
班超恍然大悟,慢慢的便理出了头绪。
先允别部接受大贾权鱼的“资助”,三百卒配备良马、利器、精铁甲,后又允别部进入太华山练兵,与司马南的家兵血战一场。到了凉州大营后,又分配给别部待斩刑徒中的佼佼者共千七百余。接下来,恐怕又该权鱼出场了,定然又要“资助”别部,为这二千余人马配备良马、利器、铁甲!
原来,这也是一出大棋啊。没有皇上的授意,如此手笔,窦固、耿忠是做不了主的。而让敦煌郡来武装别部,如此精良装备,又会让全军感觉不公。毕竟,在短时间内让全军武装到牙齿,朝廷即便有钱,时间也来不及。而让一个西域商贾来“资助”别部,也就堵了众人的嘴,免除了许多口舌的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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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教化刑卒
班超已经不再抱怨,他的心里热血在沸腾!现在,他对这些无恶不作的刑卒,已经充满了期待!
在举国尚武、侠客剑士如林的大汉帝国,能占山为王、杀人越货的绝非平凡之辈。这些刑卒刀剑枪术超凡,马战步战样样精通,诸般兵器娴熟,他们缺的是严酷的军律,是对生的渴望,是关山万里、马上封侯的豪情壮志!
兵不在多,而在精。窦固是希望他班超能将这千七百刑卒,带成一支横空出世的铁甲重骑营,是希望别部的每一人都成为无敌勇士。别部堪堪只有两千余人,在窦固的一万四千铁骑中,只要有了这样一支无坚不摧的锐旅,那么北征大军还有攻不克的堡垒么?
班超反复咀嚼耿忠的话,“战场如绝地,惟强者生”,“惟无惧死者方能死而后生”,让他有一股恍然顿悟,不,是大彻大悟的感觉。世界也仿佛陡然宽大了起来,一直堵在眼前黑暗瞬间似乎有了光亮!
十万河西铁军,铁甲营不足两千人,却是游走于生死之间的一支铁甲劲旅。每战必置死地,每战必当先登城、或陷阵。要想生存下去,便只有视死如归,有我无敌。别部就要成为这样一支军队,在对手刀剑之下,不能一往无前而生,便只有裹足不前而死!
想明白了,班超迅速开始了行动。黑夜过去,当黎明到来之时,班超带着一身寒气回到他的大帐,豪情万丈地对班秉断喝道,“传军侯、屯长帐议!”
别部升帐,三曲军侯和屯长们心思重重地汇集到大帐。见司马满面春风,不禁都皱眉不解。
面对愁容满面的军侯、屯长们,班超背对帐壁上缣图,看着手下众将,面授机宜道,“千七百刑卒,是吾汉军宝贝,也是别部宝贝。给诸位十天时间,对,只有短短十天。十日之后,吾便要正式发兵械、器具,别部将正式成军,开始操演沙漠敌后征战之术!”
田虑愁道,“宝贝?这那是宝贝啊,分明是祸害,吾已被折腾得快要跳冥水也。司马,十日,大营能不被拆了,便谢天谢地……”
班超不理会田虑的牢骚,按照自己的思路继续说道,“只要不死人、不重伤,用什么方法,我只当没看见。吾只要诸位在最短时间内,让刑卒心服口服,能令行禁止,成为冲锋陷阵的勇士!传吾将令,刑卒能否留在军中,只有一个月训练时间。一个月后都尉祭旗出征时,如果刑卒不能训成,则退回各州府郡县牢狱,验明正身斩首!”
“司马……此言当真?”
“大敌当前,军无戏言!”
“谢司马!”三位军候和屯长们一齐高兴得从沙上蹦了起来。刑徒们无法玩天,早折腾得军侯屯长受够了,太华山三百士卒早就受够了,他们等着的就是这句话!
死罪刑徒是走到了死亡悬崖边的一群人,刑徒的世界,是一个黑暗的世界,是一个没有未来的世界。这个世界把自然界弱肉强食的法则,体现得淋漓尽致。起初,他们以地域为纽带,形成一个一个山头。很快,便以拳头和义气重新组合,形成了一个一个更大的“山头”。
游侠始自墨者,发展到前汉末,由于受到朝廷的接受,曾经成为特殊的社会群体。而到了东汉初,虽然受到朝廷打击,但他们仍是流离于法制之外的特殊人群。这些刑卒可不是普通的刑徒,他们的血液中便流动着游侠的血。
他们自视甚高,崇尚“义气”与“勇悍”,每一个人都身怀绝技,战力超群。在他们的世界中,对义薄云天的大侠,他们会崇拜、归附。而对他们认为的不义之人、不义之事,尤其是那些为富不仁者,侍强凌弱者,则从来留情,极其血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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