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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远侯班超-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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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客栈来说,赌戏不过是前戏。赌戏结束,不管输赢,亢奋、疯狂的赌徒们下一个目标,自然是千娇百媚、且早已严阵以待的胡姬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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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冒险收尸
商贾、帐头、镖师、甚至驼倌们,血液已经被点燃,夜晚已经在燃烧。酒淳香,人娇美,**的客屋,很快便成了灵肉交融的交易场。风雪夜中,那沉醉的**,那从心灵深处发出的畅快呐喊,抚慰着奔波在死亡之海中的汉子们一颗颗苍凉的心。
然而,歌舞升平、醉生梦死的狂欢夜很快又戛然而止。一群北匈奴士卒约有十数人违背呼衍王禁令,吵吵嚷嚷地偷偷闯进客栈,包下正屋厅堂,摆开酒宴,并将客栈内所有舞伎歌女乐师尽数掳去。不管男女,行动稍慢,即被鞭挞。好事被打断,商贾、镖师们只能听凭胸中**无处发泄,敢怒不敢言。
酒酣情浓,这帮匈奴人只闹至夜深二更后,到底不敢留宿,而是尽兴后扬长而去!
周令已经归来了,见匈奴人在客栈内闹腾,便一直呆在客栈后的榆林内。小姑与胭脂还悄悄翻出院墙,窜进林内来到他身边想帮他。周令先将毛驴放生,然后抱着小姑、胭脂二犬蹲在雪上。只到确认匈奴人走了后,他才带着二犬悄然翻进客栈围墙,返回驼队禀报了见闻。
“粮秣营在北大营内?”周令带回的信息,令众人吃了一惊。为什么不放在坚固的城内,而要屯在城北大营内?
周令用茶水在案上画了草图,详细禀报道,“太公,大营在白杨沟东,黄土阜台之上,坚固异常,且临近白杨沟。大营东侧有一深沟相阻,南北为新挖深沟宽渠,沟坡陡峭,上置尖木,牢不可破。粮秣如山,足可支三年……”
班超无言地听着周令的禀报,他已经渐渐明白了呼衍王的部署。
对呼衍部而言,南山口和伊吾庐都为必须据守的要点,断然不能有失。南山口一失,则疏榆谷便洞开了。而伊吾庐一失,南山口便成为孤营,势难坚守。且汉军一旦据有富饶的伊吾绿洲,便有了立足点,向西可击车师前国,向北可击疏榆谷。征战一生的呼衍勺,断不会放弃这一要点。
粮秣营屯于伊吾庐城北大营,看似易被汉军攻击。可汉军远来,无攻城利器,想一战而下伊吾庐坚城绝非易事。如汉军贪利攻击北大营,匈奴人将全军相援,与汉军在伊吾绿洲之上打野战。且由于匈奴人经营多时,北大营异常坚固,假如汉军强攻北大营与伊吾城,势必会陷于此地,受到呼衍勺多路夹击!
伊吾庐与北大营难下,南山口大营虽仅胥皋王子五千卒据守,但地形险要,大军施展不开,应该更难下。如果呼衍王据守这三个要点,窦固大人的北征汉军势必陷入苦战之中……
“每临战,必勘地!”想起窦融老大人与师傅左车当年的教诲,班超一时找不到破敌之法,便决心先到白山之上的山巅鸟道和疏榆谷,实地侦测,力求找到呼衍王这一部署的弱点,进而找到破敌之法。
当天夜里,班超等人不管匈奴人如何胡闹,都好好地洗了一把热水澡,将一身几斤黄泥洗去,然后早早安歇,消除旅途疲惫。
小睡了一会,班超一觉醒来,已经到了半夜,他总感觉有一双眼睛在盯着自己。他知道这家客栈这个夜晚定然不干净,于是便悄然起身,身着夜行服,无声地钻出室外。原来天已经放晴了,寒冷的夜空中,呼啸的北风下,仍然能隐隐听到女人的**声。
他提着重锏,悄然跃上房屋。那皎洁的月光下,分明有两团身影正悄然远去。对方如两只猫,身体轻灵,行走在房顶之上,竟然如履平地、寂静无声。
班超知道,夜里各商队尽情狂欢,客栈内肯定有驼队遭人手脚了。
伊吾庐城内外的民居,从室内看,房间虽小,但比中原汉人的民居要略高。而从室外看却普遍低矮,绝大多数属于半地穴式建筑。建筑房屋时,先在地面掘土约二三尺,然后以生土为墙壁,地面之上则一层层垒土坯、甚至用生土筑就,故而非常厚实。房顶均为茅草苫顶,也成斜坡状,说明绿洲内夏季雨水还不少。
此时,天上仅放晴一会便又乌云滚滚,暗淡无光。又要下大雪了,见对方已经走远,班超只恨自己旅途疲惫,贪恋热被窝,起身晚了一步。
不一会又起风了,呼啸的寒风吹得客栈四周的丛林簌簌作响。回到屋内,看一眼沙漏已至子时,班秉、班驺、蒙榆、周令四人已经穿上黑色夜行衣,用麻布裹着脑袋。班超一挥手,几人悄然翻出围墙,踩着积雪悄悄离开客栈,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向白杨沟边,来到刑场。
被腰斩的两家人,白天时镇守使屈趄屠便已令当地牧民掩埋掉。而吊在横木上的汉军斥侯尸体,却严禁收尸,要一直示众,以震慑各方好汉。寒风肆虐中,刑场上风声凄厉,鬼影幢幢,十几具尸体在风中剧烈摇晃,令班超与蒙榆等人心如刀绞。
蒙榆瓮声瓮气地小声道,“太公,吾要给斥侯收尸……”
其实,班超心里也一直在犹豫着。他不忍汉军斥侯陈尸野外,可给勇士们收敛、掩埋尸体,必然要招来北匈奴人疯狂搜索,最终倒霉的还是蒲类国牧民。刑场上并未发现有匈奴士卒值守,班超咬牙决心收敛斥侯尸体,刚要动手,周令便发出了报警声。
原来,一支北匈奴巡夜小队策马从南面的沙漠中归来,正要返回城内。
几人赶紧隐伏在桑林内,等巡哨的匈奴人小队驰过并进城了,正要行动,忽又见河岸的积雪上悄悄冒起十几个小黑点。那分明是人的脑袋,这让众人大惊。只见这些人探头探脑、战战兢兢的来到行刑架下,四处观察了一下,便开始一一取下勇士们的尸体。
班超纳闷,在白色恐怖的伊吾绿洲,还会有谁来给汉军斥侯收尸?难道是波绍的斥侯兵?
这些人速度很快,架子上的尸体都被一一取了下去。可正当他们一人扛着一具冻僵的尸体,费力地爬下白杨沟高高的河堤坡时,又出了状况。
原来,又有四名匈奴骑卒举着四支火把,从南边的沙漠内巡哨回来,象是正要返回城内。但他们并不是直接返回城内,而是先驰到了刑场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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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投石问路
班超大惊,一瞬间他已经决心消灭这些匈奴人。
四名匈奴骑卒见架子上的尸体都没有了,还走到河沿和丛林边向下瞅了一眼,其中一人大叫了一声,“有人收尸,快返回禀报!”四匹马快速扭头,想返回城中搬兵来搜索。
“大人,不能放走一人……”蒙榆急忙悄声对班超道。
“准备弩杀!”敌人的敌人是朋友,班超瞬间已经决定再冒一次险,否则这群好心来收敛尸体的人必然要落入匈奴人之手。等四卒驰过丛林边时,班秉、班驺、蒙榆、周令同时击发,士卒们手中火把落地,尸首一一仆落地上。
汉弩是中国历史上弩的发展高峰,别部配备的均是制式擘张式铜连弩。连弩发明于战国之时,至后世三国魏晋时代出现的诸葛“元戎弩”,达到高峰。东汉承前汉,汉军骑兵一般配臂张强弩,而别部配的均是小巧的连弩。
它装有筋木角双弯反曲复合弓,且配有带刻度望山,铜质机郭、铜弩机和矢匣,匣中有铁箭五支。复合弓比战国连弩稍长,约五六十厘米,射程约百二十步,可一次发射二矢。冲锋陷阵时,士卒在接敌过程中,便能发射两次,射出四支铁矢。而有的士卒,则能在接敌前的短短百十米,五矢尽出,故而威力巨大。
这么近的距离,四卒瞬间丧命。主人落马,四匹战马便都停在原地不动。众人捡起火把在地上弄熄,收回弩矢,并将尸体放到马上,快速走下白杨沟,趟冰过了火,上了西面河岸边的黄土台上,并向桑榆林深处走去。
在河底时,班超分明隐约看到十几人伏在河坡的积雪和冰面上,但见到班超等人趟冰过河时,他们并未惊慌逃跑。等班超等人爬上河岸,这十几人又扛着汉军斥侯尸体,越过冰面,也跟着班超等人后面,一直走向丛林深处。
黑暗中,一人肩上扛着一具沉重的尸体,走到班超等人身边,只是用塞语轻声说了句,“跟吾来!”便在前面带路。
他们一直走进桑榆丛林内约二三里才停下,这里是丛林内的一条深沟,已经被雪填平。原来,他们已经提前在沟里挖好了几个雪坑。带路的男子也用毡布裹着脑袋,他将汉军斥侯的尸体庄重地放到雪上,先用麻布裹好。
黑暗中,十几人都学着男子的样子,用麻布将汉军斥侯尸体一一裹好,然后众人一齐跪下,向一排尸体恭恭敬敬地叩了四个头,这才又一一细心地放入坑内,并用雪将坑掩埋。
班超等人眼里看着这一幕,全都热泪盈眶。汉绝西域已经数十年,这些苟延残喘、深受匈奴人压榨的蒲类牧民,他们从未屈服过。他们心向汉朝,永远把自己看成是汉朝子民,他们是将汉军看成是他们的救星啊!
掩埋好斥侯尸体,这些牧民又主动将班超等人马上的匈奴士卒尸首取下,领头的男子小声急促地道,“尸体与马俱交给吾,汝几人快走!”
班超从声音已经隐隐听出此人正是歙渠,但此时他不敢暴露身份,便将匈奴士卒的四匹马也交给歙渠,自己带着班秉等人快速离开丛林,返回客栈。
回到客栈刚躺下不一会,同客栈的那个于阗驼队就大呼小叫地吵吵开了。原来,晚间他们抱着胡伎闹到半夜,一个个大醉而卧。到后半夜,一个驼倌起来上茅厕,结果发现遭贼了,千辛万苦来到伊吾,交易换得的十数万钱和少量金银、玉器,已尽数被盗贼窃去。
天亮后,店家报了官,匈奴人只是加强了城门警戒和城里的巡逻,便不了了之。商旅欲哭无泪,骂骂咧咧地闹腾一顿,咋晚斗羊时那趾高气扬、意气风发的劲头已经不翼而飞,垂头丧气地打道回府。
“这是投石问路,给吾与蒙大哥个下马威!”周令恨恨地道。送于阗驼队踏上归程后,班超等人已经从中嗅出了不同寻常的味道。
因为整整一夜未发现院内有异常动静,以班超、蒙榆、周福等人的身手都未被惊动,相邻的一个驼队竟然就被偷了。凶手是后半夜得手后悠然离去的,这小偷也未免太能耐了些。早早朝食后,权黍一带着刑卒们已经出市交易,班超拥着被子懒在热乎乎的炕头上,将疑问的目光转向蒙榆和周令。
班超知道,沙匪的门道,也只有沙匪门儿清!
众人都涌到班超屋内,见班超以目询问,蒙榆点点头,而周令则肯定地禀道,“太公,此必是胡焰、肖初月二头死驴所为。以往也常这样,吾二人驻那里,胡、肖二人便也会在那里出现。还要做出案子,以显示自己手段强于吾二人……”
“伊吾庐城人山人海,小偷怕不是一二人,汝有何确切凭证?”班超早想到这个,自然巴不得是他们,他看着周令以言语相激。
周令仅是感觉,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蒙榆却道,“太公,城池周边夜晚皆宵禁,寻常小贼不敢为祸。胡焰、肖初月乃人人畏惧、人人讨厌之荒漠大盗,能把西域诸国搅得不得安宁,眼里还会在乎匈奴人乎?此次匈奴人不查,或也知是胡、肖二人所为,查亦无益,干脆算了。”
狗日的,难道汝二人不是荒漠大盗?班超心里骂了一句,嘴上却问,“这么说,找到胡焰二人很是容易?既如此,交给汝二人吧!”他已经听明白蒙榆话中之意,而且,蒙榆明显只说了一半。匪找匪,确实甚是容易。既然你们不想说实话,那就自己去找吧。
正在此时,权黍一从旁边市上返回,急勿勿进来道,“太公,斥侯尸体已经被收敛,牧民们又倒霉了……”
原来天明时,匈奴人发现汉军斥侯尸体失踪,屈趄屠大怒,随即在绿洲内开始逐户大搜捕,逮捕了几十名牧民。严刑拷打,最终一无所获。而另一支匈奴人,则开始对十几支驼队逐一搜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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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客栈历险
权黍一报完信,便又返回客栈旁边不远处的南城外大市,主持交易。
当天在伊吾庐城共有十几支驼队在交易,但南城外大市最为火爆。“帐头”权黍一的鄯善驼队从汉朝河西而来,货物都是顶级的。中原缯丝、楚地茶叶和瓷器、雒阳铜炊具和食具、河西小农具,那一样都是紧俏货。各支驼队都来谈码,但权黍一出价太高,观者人山人海,但成交较少。
一支匈奴骑卒来到驼队的摊子前,对权黍一的驼队象征性地检查了一番,便放驼队继续驻场交易。
十四五支商队在伊吾庐各市摆开场子,而伊吾庐当地的商户们、牧民们,则带着自己皮子、药材、工艺品等商品,纷纷聚集到南市。整个午前,城内、南城外、北城门外三个大市,数城南大市交易最为火爆,气氛最为热烈。
各市内吵吵嚷嚷,人马喧器,忙于货殖。蒙榆、周令朝食后在南北两城、几个大市内内外外拥挤、转悠了一圈,囊中便“收获”无数钱和少许金银、玉器,可谓满载而归。这些钱以汉朝的五铢钱居多,其间也有龟兹、于阗各国钱,甚至有三十余枚月氏或安息、条支等国的金、银币。
“狗日的,果真是贼,汝这得害死多少人?”班驺见他们片刻功夫,便顺手牵羊,盗得这么多财物,其中甚至还有一块大秦(注:即古罗马)金饼,高兴之余给了周令一拳。
“吾不扰汉人,不扰其它国家人,因此不能算偷。吾只取龟兹、焉耆、车师等国商人钱财,也算物有所用也……”
“噗!”周令说得言之凿凿,班超却感哑然,一口茶忍不住全喷了,众人也都哈哈大笑。这叫他妈什么狗屁道理,做沙匪的竟然还有如此情怀,龟兹、焉耆、车师等国归降匈奴人,甚至是匈奴人的爪牙都不假,但偷他们的商人钱财,难道就不是偷?
但他不想斥责二人,再说既然偷了便没法再送回去,周令说得不错,这些金银也算是物尽其用吧。原来,今天又有几支西域大型驼队来到绿洲。原本想来采买些紧俏货物,向西或向北贩运,这些商人撞到蒙榆、周令这两个惯匪的枪口上,也算是倒霉了。
多余的钱有了,便开始大肆采购。见饷饭的时间尚早,班超便带着班秉、班驺、蒙榆、周令几人,出入大市,财大气粗,遍购上好皮毛、大秦水晶、密砖、饰物、药材等名贵物品,可谓举止招摇。到饷午时,又在酒肆饷食一顿,便早早满载而归,返回南城外的云中客栈。
这一趟花钱之旅虽然痛快,但也有缺憾。众人都想买到上好的鹿茸和人参,好救那个可怜的女孩儿。可一圈逛完,也是怪了,红花、雪莲、紫草、甘草、麻黄、肉苁蓉等西域药材应有尽有,来自东胡的人参与产自白山的马鹿茸却不见踪影。
蒙榆略微打听了一下,对众人道,“不要找了,这东西能止血,已被匈奴人列为禁物。此事吾来办吧!”原来,汉匈即将大战,这些药品已经成了战争物资,市面上禁止出售,只能低价卖给伊吾庐镇守使署。
还有一点时间,班超不死心,又带着众人逛了一圈。既然有禁物,便一定有违禁的人,千古同理。商人重利,没人愿意将货物低价卖给北匈奴军队,这地下交易一定不会少。班超带着众人至酒肆小坐了一会,一壶浊酒还未饮完,蒙榆和周令便回来了。人参无处寻,但鹿茸还真找着了。
所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原来,每一支东来的驼队,都会悄悄带都会禁物。蒙榆、周令遇上了一支来自车师后国的驼队,他们便偷偷带了一包已经切好的天山马鹿茸片。原还想悄悄卖个好价钱呢,结果被蒙榆、周令二人轻松地便顺到了手。
权黍一与周福带着刑卒们仍在轰轰烈烈地交易,班超等人将货物送回客栈,又返回南市内帮忙。小姑等猎犬见到班超等人,陌生的环境,让四犬有了一股久别重逢的味道,摇晃着大尾巴,围着他们欢欣地跳跃着。自从进入绿洲,这些猎犬“白昼睡眠、晚上警戒”的生活习惯陡变。
傍晚时分,锣声响了,北匈奴伊吾庐市尉下令提前收市,权黍一便带着驼队收市回到客栈。一天交易,刑卒们大开眼界,此刻带着兴奋的心情刚将驼、马料理好,一支匈奴骑卒,突然进入大客栈,开始检查原来住在客栈内的几支驼队和一支刚刚到达伊吾庐的车师国驼队。
店家领着这群士卒,开始一一检查驻店的几支驼队。前几支驼队很顺利,到权黍一等人时,权黍一与两位驼倌顺利过关,班超、班秉、班驺、蒙榆、周令等也熟悉西域情况,询问中也很快过关。可周福等刑卒却回答不上匈奴人的问题,被怀疑上了。
一名匈奴刺奸曹抱着剑,带着两名随从站在院内,冷冷地看着百骑长与士卒检查班超的驼队。这支驼队从班太公开始,镖师们器械精良,人物威武,与其它驼队的镖师队虽然大体一样,但总感觉有那里不对劲儿。
分散询问时,这些镖师不会说鄯善胡语,只会说汉话,且坚持称自己是河西汉人,受雇鄯善商贾班太公、权太公。店家名吐库,在业内浑号“缺指小二”,他很有来头。他原是镇守使屈趄屠手下百骑长,只因战争中失了右手两指,因不能扣弦,便退出军营,开了这个客栈。
吐库在匈奴士卒面前很有威望,他出面担保鄯善大商贾班太公、权太公身份。于是,二人便轻易过关了。但匈奴骑队并未撤去,从头至尾一声未吱的刺奸曹仍在犹豫着,是不是要暂时羁押这支驼队。
这个刺奸曹正是汉人张望,此刻他正站在院中,远远看着这支鄯善驼队。
这支驼队的商贾名叫班南风、权黍一,店家证明他们都是鄯善大商贾,分别是驩泥城、楼兰城人,长期行走河西、西域和葱岭以西。当时西域各大商贾驼队聘用河西镖师,驼队因长期行走河西,很多镖师通过走私或者仿制得到汉军强弩或环首长刀,并不稀奇,一切似乎无懈可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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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冤家路窄
但是,这个姓班的商贾,腰上悬着剑,货物中还有一枚重锏、一柄七星宝剑。这让张望想起了另一个姓班的人,那就是汉军别部司马班超。张望及两名手下不认识班超,但班超将太华山三百卒大战茂陵邑,击败了征战一生的名将司马南,这段过往名贯汉朝各郡和高原各羌国,自然也令他们终生难忘。
而班超所佩的,正是老匹夫窦融所传宝锏!
张望将重锏与宝剑拿在手里,重锏太沉,虽柄上镶有七星,但它就是一根金灿灿的粗铁棍,让走轻灵路线的他既不习惯也不看好。可宝剑就不一样了,张望一时爱不释手。班超见状用塞语小心翼翼地嘱咐道,“将军切不可从鞘内抽出锏或剑。”
张望将重锏还给班超,手里把玩着宝剑,忽然用汉人语言问道,“请问班太公从何处得此宝贝?因何又不能抽出?”
班太公一脸漠然地看着张望,又用征询的目光看着权黍一。
权黍一赶紧用塞语翻译一遍,班超这才点点头,用塞语说道,“原来大人是问这个啊,此锏与剑,乃于阗一商贾在月氏国行走时,从一僧侣手中所得。然商贾自得此物后,家中即大祸迭起,年余即败落,于是便将此物送于吾,代为沽出。并嘱吾不得抽出鞘,出鞘则必为祸。吾此次带至伊吾,原想沽个好价钱,如大人喜欢,班某情愿恭送!”
自茂陵大战始,张望便是一个行走在生与死之间的人,他岂会在乎什么咒、什么生死?闻班超言只是冷冷地哼了一声,便仓浪一声抽出宝剑。只见寒光一闪,令人心里冷冷生出一股寒意。他扬手向后无声掠过,寒光过处,一株大碗粗的榆树瞬间轰然倒塌!
“兄长!”
突然,一个女人一声惊喜的叫声,吸引了众人的目光。宝剑无声削断大树,在院内众人的惊叹声中,张望将宝剑系于腰下,连一个谢字都没有。宝剑收下了,但张望并没有饶过驼队的意思。正在他犹豫不决之时,一个女人的到来,吸引了张望和众人的注意力。
只见一个年轻女人快步冲到班超与权黍一身边,一头扑进权黍一怀中,亲吻了权黍一的脸庞。然后又抱着班超,亲吻了脸庞。“兄妹”相见毕,妇人才又向着张望与百骑长鞠躬行礼。
班超看清了,来的正是驼队曾经帮助过的那个蒲类百长歙渠夫妇。
“见过大人!”牧民夫妇躬身道。
“兄长?”张望看着这个娇艳的妇人,这分明是被镇守使屈趄屠霸占的那个叫麦香的蒲类美人,身份很不一般,这个商贾与帐头如何会成了她的“兄长”?
在两千年前的两汉时代,为了一家生存,年轻且有几分姿色的女人婚后有一个或几个“兄长”,帮着抚养妻室、赡养老人,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儿。在汉人中,这叫“拉帮套”。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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