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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晋-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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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默道:“兴许吧。”
马咸被他们两人弄的糊涂,急道:“那我们该怎么办?”
毛腾说道:“我们什么都不干,守好城,足矣。”
朱默在半晌后,忽然也点了点头,说道:“胡人攻城,都是为了抢掠,他们是不会在一座坚城前徘徊太久的。这就好比,一颗坚果里边本来就没多少果肉,可这只老鼠啃了半天都没有啃开,老鼠自然就会放弃的。”
毛腾也点了点头,说道:“他们只是强盗而已。”
若罗拔能站在陡崖之上,红着眼睛,怔怔地盯着西平城,一动不动,就如一匹苍老的孤狼。
“左贤王,不光是其他部落的族人有怨言。我们自己的弟兄都有闲话了,他们说跟着左贤王从河西跑到湟水边上,就抢了几座县城和十来个村庄,实在有些不划算……”他的亲信贺闾禄有些不忿地说道。
若罗拔能呆了半晌,忽然转过铁青的脸来,猛然就问道:“只因为我不是族长,我不是生来就理所当然能号令族人的贵族,是不是?这群蝼蚁之辈跟着我四处征战,都只是为了女人和财帛,而不是为了我族人的荣耀,不是为了恢复树机能单于的伟业,是不是?”
贺闾禄被他问得语塞,不敢再回答他。
“报左贤王,猝跋韩和且万能两部落大人来言,说河西卢水胡趁我鲜卑西征西平之机偷袭后方,他们来不及禀告左贤王,已经带着族人去对付卢水胡人了。”
远来一个骑手翻身下马,向若罗拔能禀报了一声。
卢水胡是原本生活在泾河支流卢水流域的杂胡,以小月氏后裔和匈奴后裔为主,又吸收了些许其他胡人和胡化的汉儿,他们汉化程度稍高,不少人姓名已经完全汉化。经常被中原朝廷吸收为雇佣军,被其他胡人视为异类,类似于河北的乌桓部落。
若罗拔能一反常态地没有做任何表示,仿佛根本就没有看到他一样。骑手有些纳闷地又看了他一眼,贺闾禄摆了摆手,示意他退下。
骑手迟疑地再看了左贤王一眼,终于退下了。
昏黄的夕阳映照在了若罗拔能蜡黄色的脸上,更凸显出了他倏然而临的衰老颓唐。贺闾禄心中暗叹一声,他知道左贤王的性子,此刻一言不发,才可能不会触怒于他,于是只好低着头讷讷地站着。
良久,若罗拔能才长长地哼了一口气,猛地一跺脚,说道:“只要秃发务丸的人不走,我可以放弃西平城。我们可以转道南下,去抢金城郡、安定郡甚至南安郡和略阳郡。只要能攻下一座郡城,我们的声势就会大增,到时候猝跋韩和且万能还是会灰溜溜地回来,与我们作对的卢水胡人,甚至秦州雍州的马兰羌、北地胡人都会望风云集。此时此刻,最重要的是要找一个防守薄弱的郡城,好好提升下我们的士气,壮大我们的声势!”
贺闾禄咬了咬牙,终于低着头结结巴巴地说道:“左贤王,方才我来,其实是向您禀报……秃发务丸他已经着手退兵的事了……”
若罗拔能霍地就站了起来,瞪大了眼睛,吼道:“你说什么,这软骨羊是什么时候退兵的,他为什么要退兵?”
贺闾禄颤颤地回道:“秃发务丸派人说,说河西老家被人给端了,他们不得不回去。而且……秃发务丸还说……还说马隆回来了……”
马隆回来了!
若罗拔能鼻孔顿时张得如犍牛一般,怒道:“马隆,马隆!马隆有那么可怕吗?我请他出兵,他五次三番打听马隆的消息,打听到马隆调任,才婆婆妈妈地勉强同意。马隆这一回来,他就怕成这模样,难道马隆他还是神仙不成?”
贺闾禄看到若罗拔能铁青的面色,停顿了老半天,才说道:“秃发务丸他还有话转答,他说马隆这一回来,左贤王恐怕性命不保,他劝左贤王向西逃遁。西海之畔尚有无数不开化的羌人部落,那里错综复杂,地形崎岖。逃到那里,马隆他定是捉不到左贤王的。”
若罗拔能顿时七窍都要崩出火来,怒极生笑道:“秃发务丸这软骨羊,他还有这等好心。他不是一直盼望着我死,然后他才好独霸河西了吗!”
贺闾禄颤颤地回道:“秃发务丸说,左贤王是晋廷的心腹大患,只要左贤王一日不死,晋廷就不会分心来对付安分守己的河西诸部,所以左贤王必须得活着……”
若罗拔能听罢,忽然失声狂笑了起来,笑声犹如嚎哭,又如狼啸,良久不绝。只唬得贺闾禄哆哆嗦嗦,发抖不止。
河西鲜卑诸部纷纷撤军,若罗拔能穷尽数年拼凑的大军就此化为云烟。西平之围,顿时化解。
当然西平城中的人,还是对此将信将疑。普通百姓都只是听说好几天都没见胡人踪影,而望楼上的许多哨兵,也都懈怠了下来。
都尉府中,主簿毛腾、小都尉马咸以及别部司马朱默已经商议了半天。
三人的意见出奇地一致,下令将士不许懈怠,以防胡人去而复返,夜袭西平。
“胡人反复无常,又没有耐性。他们只怕是在水攻上作业了几天,便打熬不住,佯作退兵,其实是在麻痹我们。”朱默说道。
马咸也点头道:“此时我们断然不可轻举妄动,否则就中了胡人的奸计。”
毛腾也点了点头,表示同意两人的看法。由于西平孤城一座,情报缺失,上上之策,还是要谨慎小心,以防万一。
“近几天来,平安无事。恐怕守哨的将士多有懈怠,如此下去,恐有不测。我们三人还是分头去四门查查哨吧。”毛腾说毕,马咸和朱默都点了点头。
三人分头向四门望楼走去,毛腾忽然想起了北门那个长相丑陋,却有一手好箭术的哨兵,心念一动,就往北走了去。
到了北门望楼,毛腾故意咳嗽了一声,那丑陋哨兵果然还在,连忙就站了起来。
“主簿,近几天都没有军情。”哨兵忙道。
毛腾点了点头,说道:“虽然如此,也不可懈怠。”
哨兵忽然一笑,粗黑的皮肤使他的笑容总带着一种憨傻的感觉,可是毛腾却听出了她笑声中的狡黠。
“你笑什么?”毛腾问道。
哨兵指着湟水道:“前几天,上游来的水总是浑浊不堪。而这几天,湟水都清净了许多。”
毛腾一怔,却也听出了哨兵的话外之音,他直截了当地问道:“你的意思就是,鲜卑人是真的撤兵了?”
哨兵连忙回道:“主簿,或许他们没有全部撤军。但留下的人,也应该不多了。胡人向来逐水草而居,散居与草原。而这一次西平城外河西鲜卑集合了数万兵力,湟水要不然是浑浊的黄色,要不然就是血腥的红色,而从没有像今天这么清澈过。”
毛腾点了点头,忽地就问了一句:“你叫什么名字,是本地人吗?”
哨兵欣喜地回道:“小人姓宋名配,表字仲业,敦煌人。”
居然有表字,至少也是殷实人家的子弟啊,怎么会跑到这里当了哨兵?毛腾有些狐疑地看了宋配一眼,嘴里不停念叨着这个名字,忽地就恍然大悟。
宋配,这不是日后的五胡十六国中,割据凉州的前凉国奠基者张轨的军师嘛!毛腾顿时就惊讶了半晌,猛地就问道:“虽然你年纪小了一些,可这般聪明,又有一手好箭术,怎么在军中却默默无闻?”
宋配回道:“小人并非西平军人,其实是严府君家中的僮仆罢了。”
毛腾嘿嘿笑道:“原来也是从略阳来的,只是你休要诳我,僮仆怎么会有表字?”
宋配笑道:“不敢欺瞒主簿,小人乃是敦煌良家子,家中也算殷实。只是小人喜好功名,不愿默默无闻老死乡中,这才背着家人投了凉州军。只是我朝向来重门第,轻才能,小人在军中做了半年伙夫,实在无出头的机会,差点就想去投了胡人。后来流落略阳,得到了严府君的赏识,才做了他的僮仆来到了西平。严府君遇害之后,小都尉就强行将一众僮仆充入郡兵军中,小人这才成了哨兵。”
毛腾听得讶异,这家伙还真不是个省油的灯。可惜啊可惜,这是只看门第,门阀统治的晋朝,寒门子弟可是永无出头之日。历史上的你,还要在凉州最底层打拼十几年,才会遇到赏识你的明主张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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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2章 狭路相逢
“差点就想去投了胡人,你这小子,还真是什么都敢做啊。”毛腾笑道。
宋配那粗黑的面上又露出黠然一笑,大大方方地回道:“朝廷一味只重门第,上品无寒士,下品无高门。我听说灭吴之战中实际上立了头功的龙骧将军王濬,就因为是京兆王氏,虽然也是二流的士族,可是门第不如出身太原王氏的京陵侯王浑。所以陛下在表彰功绩的时候,首功给了京陵侯,京陵侯因此进位为公。而龙骧将军,则只封了一个小小的襄阳县侯。”
毛腾听他说王浑和王濬争功的典故,虽然也知道他的言下之意,但故意问道:“你说这个,却是何意?”
宋配说道:“我是为龙骧将军鸣不平,这样只重门第,忽视才能的朝廷,又有什么好效忠的。如果胡人能给我和我才能相称的封赏,我宁愿投降胡人。”
毛腾顿时就怔住了,这家伙的思想真够前卫,宋朝千里迢迢跑到西夏当汉奸的张元吴昊之流,大抵也就这想法了。他质问道:“那你为什么不去投胡人,成就你的功名,却在这西平城,做了一名哨兵呢?”
宋配笑道:“那阁下,也为什么不投胡人,宁愿在这荒僻之地做个小小的主簿呢?”
这家伙还居然反问起自己来了,毛腾装出一副义正辞严的模样,说道:“食君之禄,当忠于国。毛某又岂能作出那等龌龊之事?”
宋配粗黑的面上露出了两颗白牙,他继续微笑说道:“箭毙失节君长,虽然还情有可原。可假手他人,射杀城外数千无辜百姓,席间趁醉,谋害西平功曹杨平。难道不是龌龊之事?”
毛腾顿时脸就黑了下来,回道:“好你个小子,那你说。你遇到这种变故,又能如何?”
宋配这才拱手一拜,说道:“所以小人觉得,像小人这样的喜好功名的寒士,就要跟着更为喜好功名的寒士前辈混。这样兴许还会有出头之日。”
毛腾很勉强地一笑,说道:“但愿你的选择是正确的。”
都尉府,毛腾展开一张简单的地图,沿着湟水从西平城用指头划到金城郡的地界上,说道:“河西鲜卑的老巢位于西平郡和金城郡中间的草原地带,而这里有座险要之城,名唤安夷。安夷东方有个洛都谷,是胡人撤军的必经之地。”
“公举,难道胡人真的撤走了?”马咸听他这般说,有些疑惑地问道。
朱默亦道:“公举老弟,就算胡人真的撤走了,可难道你还想靠我们这点人马,去追击他们?”
毛腾点了点头,说道:“实不相瞒,方才我出北门,与一个小哨兵分上下两路,各自去胡人营寨附近查看。胡人已经将旧有营寨焚烧一空,而东方的道路上能找到的马粪,都是三天前的干粪了。”
马咸喜道:“那既然如此,我们不妨就派出精锐弟兄,去追击骚扰他们的后方。”
朱默却道:“如此大事,也该是凉州胡使君操的心。我们实力有限,守住西平已是万幸,追击十倍以上的胡人?还是不要以卵击石的好。”
“朱兄说得对,我们不能以卵击石。”毛腾说毕,又对马咸道,“可是我们也不能放过这群强盗!”
马咸急道:“公举,那你到底想怎么办?”
毛腾说道:“胡人向来散漫无纪律,撤退也做不到号令一致。此刻如秃发部、出连部等大部落可能已经撤走。但不排除仍然有小部落还在附近打家劫舍迟迟不肯离去的可能。我们这就挑选军中精锐,轻装简行,火速驰往洛都谷,在谷口设伏,伏击这些贪心不足的小部落胡人。同时派人以最快速度告知凉州胡使君以及金城太守,夸大声势说我们已经击退了胡人,请他们出兵远征河西草原!”
自从听到河西诸部纷纷撤军的消息,若罗拔能东拼西凑的数万大军顿时就逃得精光。部队瓦解速度之快,实在大出若罗拔能之所料。
心灰意冷的若罗拔能带着忠于自己的几百杂胡组成的残军,开始沿着湟水河谷,向河西草原进发。
虽说秃发务丸叮嘱他马隆归来将对他不利,劝他逃到羌中避难,可是若罗拔能又岂是能被秃发务丸轻易使唤动的人?
“居延海的千里大漠,羌中的万仞荒山,这些地方哪里是人住的地方?哼,肥美的河西草原,舍我其谁?秃发务丸,你休想拿马隆老贼的名字吓走我。”若罗拔能怒吼一声。
虽然现在跟着自己的人只有几百人,可他们都是跟着自己九死一生的老战士,足以在以一敌百。回到草原后,只要自己能稳步发展,恢复元气也是完全可能的。想当初树机能被杀,秃发务丸投降马隆后,自己仅仅率领了九名骑士,越过千里大漠远遁居延海。当时自己仅有随从九人,就发展出数万兵力,而现在手里尚有精锐百人,何愁不能卷土重来?
前方便是洛都谷,若罗拔能对河西的地形最是熟悉不过,吩咐手下道:“此地极是险要,虽然已经有其他部落刚刚过去,可我们还是要多加小心,以备万一。”
“左贤王!前方行进的叱卢部族人,在谷内遇到伏击了!”
前方探马忽然传来军情,若罗拔能顿时大吃一惊,立即拍马道:“火速离开这里,撤回西平!”
西平留着朱默守城,毛腾和马咸率领六百多精锐士兵,正往洛都谷方向奔驰而来。
“据打探的消息,还有几个小部落正在抢掠安夷附近的村庄,我们这回肯定能杀个痛快!”马咸喜道。
毛腾嘿嘿一笑,说道:“凉州最然富足,可最是缺乏人口。我们只需要以泰山压顶之势,杀死他们的贵族头人,胡人的平民百姓,还是可以收入部曲甚至并入军中的。”
两人正在驰马说笑,忽然就看到远方烟尘滚滚,竟是一彪人马又往西平方向前进而来。
“不好!速速拉弓上弦,做好战斗准备!”马咸一声令下。
对方人马,似乎也是一怔。停顿片刻后,忽然就杀声震天,向西平军冲锋了过来。
“是一股迷路的胡人,他们早就被我们杀破了胆,连回去的路都不认识了!弟兄们杀呀!”毛腾看得清楚,没想到居然会有这般巧遇,只好是狭路相逢,拼死一搏了!
果然就是若罗拔能的部众,若罗拔能也是吃了一惊,没想到这里还会遇到晋军,他大吼一声道:“这定是西平城里的溃军,他们闻风丧胆,准备弃城逃到金城郡去。孩儿们,让他们瞧瞧我们的厉害吧,弓马突击!”
两军的指挥官都大声吼着激励士气的谎言,指挥部下向对方发动了冲锋!
鲜卑人是从山林狩猎部族发展成游牧民族的东胡后裔,战术迥异于侧重骑射,肉搏用马刀的匈奴人。他们的骑射仅仅是在冲锋时用来打乱敌军的阵型,并在骑射之后,迅速挺起马矟,向敌军发动恐怖的波浪线型冲锋!
如果去掉了冲锋前的骑射的话,那鲜卑人的战术就像极了数百年后的西欧骑士的骑枪冲锋。这种野蛮而简单的的冲锋方式,杀伤力极其惊人。两军交接时,非死即伤。因此,在这种极端战术的催化下,中国在两晋南北朝时期从西域引进并发扬了锁子甲的的工艺,并将其和鳞甲工艺结合,从而产生了明光甲这种古典时代的甲胄之王。而西欧则在片甲的基础上,一步步改进工艺,终于在临近启蒙时代前期,发明了举世闻名的板甲。
这些都是闲话,然而此时正在互相冲锋的两支军队。晋军中有部分装备了裲裆甲的老牙门军,而其他士兵也有简陋的皮甲,他们的武器是只有前军装备了马矟,其他士兵还是惯用从汉朝就开始普及的环首马刀。虽然牙门军手中还装备了连弩,可是在这种环境下,弩早已失去了用武之地。
而鲜卑军则统一装备着马矟,虽然有少数马矟只是极端简陋的削尖了的枣木而已,但也有相当的突刺伤害。鲜卑军的装甲则远逊晋军,仅仅是少数人穿着缴获的晋军皮甲,多数人穿的还是没有硬化过的自制皮毡衣。
湟水畔,两支装备简陋的小型部队就此狭路相逢,一阵骑射对发后,两军就展开了冲锋肉搏。鲜卑人的波浪线型攻击训练有素,马矟一轮突刺后就立刻向左调转马头向后退去,然后再以一个圆弧形的走位又借着马的加速冲刺继续发动同样的攻击。这种波浪型的攻击,在鲜卑人崛起的两晋时代曾屡败中原军队。
晋军虽然也有部分军士装备了马矟,可是他们在使用上仍然拘泥于马刀的思维。一轮冲锋后立即就卷入混战之中,骑着马就在战团中四处乱刺,在这个环境下往往杀伤力还不如马刀。
若罗拔能亲自指挥着鲜卑军的连番突击,他们在战术上有极大的优势,前部的晋军已经被鲜卑军两轮冲锋下冲得溃不成军,毛腾赶紧下令后队骑兵从侧翼加入战团。后方的晋军马刀骑兵,虽然并不适应这种东胡战术,但他们已经在毛腾下令前就条件反射地分成两股,从侧翼挥刀突入鲜卑阵中。
突击侧翼,斩断敌军的阵腰,这是典型的匈奴战术,在匈奴作战了数百年的汉朝军人中,已经完全融会贯通了这一战术。所以不用毛腾和马咸刻意下令,这两股马刀骑兵,已经突入了鲜卑阵腰。
若罗拔能知道阵腰被斩断后的后果,如果没有大片空地供骑兵迂回突击,鲜卑军的波浪阵就无从施展。他大吼一声,亲自带着他最为得意的羌骑亲卫队,向攻击侧翼的晋军马刀骑兵发动了进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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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3章 金城都尉
眼看后队的晋军马刀骑兵就要冲断鲜卑人的突击阵,若罗拔能终于大吼一声,使出了他的撒手锏:带着羌人亲卫队,向晋军刀骑兵发动了进攻。
羌人骑兵,对骑射不大擅长,甚至在马术方面可能还不如河西定居的晋人边民。但是羌人在短兵厮杀上,却是凶猛异常,有的羌人战士从来兵器不离手,甚至在休息的时候,环首刀的缠臂布都不会解开,所以他们哪怕筋疲力尽,也不怕抡不动手中的兵器。由于羌人如此擅长混战,若罗拔能的亲卫队总是只招收勇健憨直的羌族人。
羌人亲卫队的忽然加入,使得晋军斩断阵腰的计划暂时受阻。而鲜卑骑兵的波浪线型迂回突击虽然阵型已经被晋军冲乱,但仍然能在最短时间内恢复阵型,继续冲刺。
毛腾大为苦恼,此刻,进亦不能,退亦不能。而晋军的伤亡明显重于鲜卑。他本想找机会狙击射死若罗拔能,可是身旁已经被两个羌族骑士死死缠住,连抽箭的机会都没有。
如果现在宋配在,就好了!毛腾如是想,可惜宋配并没有属于自己的战马。而这一次参加追击的部队,都是挑选的精锐骑兵,没有战马的人,都没有资格参与追击。
晋军已经全部陷入混战之中,而鲜卑人却仍然努力保持着进攻的阵型,再这样下去,恐怕会越来越对晋军不利!
“全军听令,且战且退,后退二十步!”毛腾大喝一声,一边招架着羌人威猛的马刀攻势,一边下令后退二十步。
虽然在混战中后退二十步非常困难,但这次追击的晋军也是训练有素,各自用不同的方法抵挡住羌兵攻击,纷纷后退。而憨直的羌兵卫队,则迅速填补了晋军撤出的空隙,奋力追杀晋军。这时候,刚刚突击完一轮的鲜卑人不禁愤怒了起来,因为他们要冲锋的空间,全被羌人给占据了。
鲜卑骑兵纷纷用鲜卑语大骂羌人愚蠢,若罗拔能连忙大吼下令羌人散开,为鲜卑军腾出突击空间。正在这个若罗拔能在战阵中暴露了自己的契机中,毛腾猛地将马蹬一踏就挺直站在了马上,高举起战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就是一箭!
若罗拔能正在发号施令,不及防备,眼看这一箭就要钉入他眼中。若罗拔能猛地一转头,这一箭就从他鼻梁上擦了过去,顿时满脸是血。
鲜卑人纷纷堵住了若罗拔能的座驾,若罗拔能捂着脸撤出了战阵。毛腾趁机又是一箭,射中了若罗拔能身旁的鲜卑骑手。而在混乱之中,他的臂上也中了一箭,不过他穿的皮甲厚实,并无大碍。
由于失去了若罗拔能的指挥,羌人继续不顾一切与晋军混战,正面作战的鲜卑人已经没有办法再进行突击了。纷纷扔下马矟,拔出佩刀也卷入了混战战团之中。
这时候,整个局面已经乱作一团。然而由于刚才鲜卑人的有效突击,晋军伤亡较大,现在又有擅长肉搏的羌人生力军加入,晋军已经渐渐抵挡不住,毛腾和马咸,一个臂上中了一箭,一个腿上挨了一刀,已经陷入了苦战之中。
正在这千钧一发之机,忽然在鲜卑军的背后鼓声震天。一队打着“金城游”字旗号的晋军步兵挺着沾着新血的长矛从山谷内杀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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