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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晋-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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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9章 名士之子(上)
来的不是别人,却是王戎的次子王兴。王兴是庶出之子,其母至今还不曾被王戎接进家中,还在乡下过着贫苦生活。可这个王兴却又喜好模仿王戎年轻时的率性方达,怎奈王兴这个苦孩子从小就被王戎忽视,连个老师都不曾为他聘请,更是不识文墨,完全成了个满口粗言的真疯子。听到堂妹和丫鬟在谑笑“毛”的话题,登时就大冷的天脱了外衫,露出满胸的毛发,得意洋洋地就走了进来。
“啊……”王景风和双鬟登时就捂了眼睛大叫起来。王兴却醉意朦胧地道:“你们不是要看毛嘛,这就是了,呵呵……下边的就算了。下边的毛只有老爹手下那个刘参军才敢露出来。”
“堂兄,出去啊……”王景风急声大叫。双鬟本来年纪小,更是吓得连连哆嗦。可是王兴却不禁感觉大为畅快,将袴子一提,似有所悟地吟诵道:“天地为栋宇,屋室是……是……是……是袴子,堂妹你们怎么钻到我袴子里了……”
王兴本来想一口流利地背出刘伶的“宣言”,可是没想到却没记住词,只好胡乱说了出来,不过他幸好还没疯到刘伶那种程度,而且纵然是刘伶也恐怕不会在自己的堂妹面前脱了裤子,只是抓着袴子系带,在门口疯疯癫癫地跳起舞来。
“快来人啦!”王景风急忙叫喊。门前终于来了几个僮仆,可一看是二公子。虽然堂妹都知道王戎很讨厌这个儿子,在长子王绥死后过继了堂兄王愔之子为嗣,根本没有考虑让这个庶出的可怜虫继承家业,可好歹是二公子,而且也都知道他喝醉之后的麻烦,哪敢有人上前劝说?只是都讷讷站在门外,如果王兴真敢脱了袴子。他们才敢上前抬走吧。
“真是名士风流,冬日未去早春尚寒,竟然有如此风雅之士。真是佩服佩服!”僮仆身后一个人忽然抚掌大笑。王景风听到这声音,不禁手指缓缓张开一条缝,一看竟就是毛腾。不禁暗自窃喜,而在同时,双鬟也似乎看到了毛腾,一个劲地用膝盖顶她。
王兴本来不通文墨,鲜少有人夸赞于他,听到这个声音不禁大喜若狂,猛地就冲了出去,大喊道:“知音啊知音,真是鱼白牙遇到了钟老七!”
毛腾赶紧一把拽住他就道:“钟子期啊,我就是俞伯牙。真是一曲肝肠断,天涯何处觅知音。高山流水弦断时,天下谁人不识君啊!”
“走走走,我们清谈去!”王兴一把就抱住了毛腾,如同多年未见的亲人一般。毛腾被这光着上身的酒汉抱住也不禁一阵不舒服。不过还是佯作大喜道:“好好好,走,钟子期。我跟你好好谈谈金瓶梅与肉蒲团去!”
“啊呀!金瓶儿?美鱼,肉脯,还团儿,哈哈……好好。这倒是个清谈的好题目啊,我可想好难词了,鱼肉怎么塞进金瓶里啊,这个话题有待商榷,嗯有待商榷!”王兴顿时就有了兴趣,这么多年谁跟他“清谈”过?尤其是他那个妹夫已经做了侍中的裴頠,更是一看到他就像兔子一样溜了,今天居然有人跟自己要“清谈”,顿时就大喜过望,如同老寡妇遇到了老黄瓜一般,拉了毛腾就跟毛腾去了客房内。
毛腾方才问了僮仆,没想到作为尚书右仆射,“竹林七贤”之一的王戎竟然还有这么奇葩的儿子,真是让自己开了眼界了。父辈的文人底蕴一点都没有看,反倒学了一身的骚气糟粕,也难怪司马家的藩王会有那么多连字都不认识的了。毛腾和王兴一起进了客房,王兴当时就吼叫要酒,僮仆们连忙去端酒。
王景风看到门前的人也散光了,这才和双鬟一起扶着门框偷偷望了去,双鬟有些不解地道:“小姐,他们好像是一路人啊。”
王景风有些怨恨地又瞅了一眼,低声道:“果然就是个军汉,一听到喝酒,就欢喜地和疯子走了。”
“唉,小姐。当初孙竹说他一次喝了十几坛就都还不醉,你不就要我偷了酒你尝嘛,怎么现在到讨厌起酒来了。”双鬟掩口哧哧笑道。
“回屋去,哼。”王景风有些生气地扯了双鬟进屋,一把就踢上了房门。
“兄台尊姓大名,高居何职啊?”王兴倒着酒,这就问道。
“俞伯牙,一介白身罢了。”毛腾嘿嘿笑道。
“唉!”王兴叹了口气,说道,“我问的是真名啊,我可不叫钟老七,我叫王兴,老爹连个字儿都不给起啊,唉……”
毛腾更是诧异,这家伙竟然连字都没有,于是说道:“那以后我叫你‘子期’就行了,有期盼,故兴也嘛。”
“好好好,哈哈哈哈!”王兴大笑,又问道,“鱼白牙啊,看你也是我家贵客,有和我一见如故,不妨就告我我尊姓大名啊,我要真说出去你是那个鱼白牙,那就捅出大笑话了。”
原来这家伙还不是疯子,毛腾一笑,这就如实说道:“我啊,姓毛名腾字公举,荥阳阳武县人氏,现为安定太守领抚夷护军,爵关内侯。”
王兴猛地吸了下鼻子,呆滞地看了毛腾半晌,忽然就哇啦哇啦哭了出来,说道:“哎呀呀,我当你只是个寻常的客人,身份低微这才看得上跟我‘清谈’,原来是士族出身,还是太守,还是个‘侯’……呜呜……真是知音啊,来,干一坛!”
王兴抱起酒坛,就要干。毛腾毫不推拒地抱起酒坛和他一碰,这便一饮而尽。
王兴还抱着酒坛,吃惊地看着毛腾,毛腾笑道:“子期,怎么还不喝。清谈无酒,可就少了韵味啊。”
“好好!”王兴勉强地咕嘟咕嘟喝了半坛,这才一抹嘴说道,“唉,家里数我喝酒最厉害,可也比不上贤弟你啊,唉我白活了三十来岁,今天才遇到贤弟这样的高朋!唉……痛快,我要喝完!”
王兴说着又将剩余的半坛酒咕咕地喝了下去,直喝的满头发昏,打着酒嗝说道:“呃,贤弟,呃……唉……我王兴虽然有个做仆射的老爹,可是老爹连让我做个郎官的机会都不给,呜呜……我那妹夫都做了侍中,整天和皇帝在一起,我却只能在家里和一些粗人喝酒,让他们装作名士来跟我清谈。呜呜……怪只怪我娘是个兵家女出身,地位卑贱。唉……不过一想,老爹这样养活我,我也知足了,可是我也想做名士,也想做官啊……呜呜……”
“呵呵,没事没事。日后若是有机会,老弟举荐你出来做官。”毛腾嘿嘿一笑,又抱起一坛酒,说道,“来,干了!”
“啊……真的?”王兴大喜,也不顾酒意上涌,又抱起一坛酒和毛腾一碰,两人同时喝了下去。
“小姐,他们都喝了两坛了。毛君侯说还要举荐小姐堂兄出来做官呢……”双鬟蹑手蹑脚地走了屋内,向王景风通报了偷听来的消息。
“啊,我那堂兄哪里能喝得了两坛酒,只怕要更疯了……唉,不过他身体结实,平素也喜好舞刀弄枪的,虽然士族耻于做武吏,可他这样的疯子大概真会去做吧。”王景风叹了口气,接着又问道,“那……那他又没醉啊。”
王景风比划着,后面一个“他”明显说的是毛腾。双鬟挠着头道:“小姐,说明白些啊,到底‘他’是谁啊。毛君侯他喝酒啊好像喝水一样,小姐堂兄啊嘴里都打囫囵了。”
“哦。”王景风这才松了口气,推搡双鬟道,“你出去再听听啊,要是都喝醉了怎么办啊。”
双鬟有些不情愿地嘟了嘴,这才慢吞吞地又出了去。
王兴第二坛酒喝下去,已经头晕目眩,指着毛腾就道:“贤弟啊,其实我爱喝酒,就是啊,因为啊。看到人啊,都是双的。我那个妹夫啊,他说什么崇有,说玄学是……是放屁,鬼神都是不存在的。我就反驳他,你喝醉了看到的重影……重影那是啥啊……那就是……就是鬼啊……”
裴頠在魏晋士族中是少有的唯物主义者,著有《崇有论》,反驳虚妄的玄学和鬼神之说,这个毛腾早有耳闻。可没想到王兴却拿喝醉了看人有重影来反驳裴頠,也难怪裴頠会躲着他了。毛腾哈哈一笑,说道:“子期你说的好,眼见为实耳听为虚嘛。子期你见了鬼,那是实实在在的,当浮一大白,来来!”又抱起一坛酒要碰。
“知音啊!”王兴顿时鼻涕眼泪一齐躺了出来。可刚刚抱起酒坛,忽然就“呕”地一声,连着鼻涕眼泪,秽物也吐出来一大滩,旋即就趴在自己吐的秽物上昏睡了起来。毛腾连忙大喊来人,不一会儿便来了僮仆将王兴抬走。掌着灯笼的老仆连忙道歉道:“君侯莫怪啊,寻常时刻都没人敢搭理二公子的。还请君侯换个房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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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0章 名士之子(下)
毛腾这才如释重负地出了来,看到僮仆们背着王兴离开,不禁盘算道:“琅琊王氏日后必定会辅佐东海王成事,说不定还真会扶持司马睿在江南登基。这个王兴虽然在家中没有地位,可是毕竟是琅琊王氏一族的宗主之子,倒也有利用价值啊。”
僮仆们又张罗给毛腾换了客房,毛腾扫了一眼,安顿的客房还是在正北的主房,离着王景风住宿的厢房还有一段距离。不禁暗道:“王戎可真够抠门,外头客人住正房,自己的族人就安顿在厢房里头,真是货真价实的‘不见外’了。”
双鬟掩着胸口急匆匆地跑回房内,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小姐……小姐不好了,小姐堂兄他……他撞鬼了……”
王景风也吓了一跳,急道:“……什么鬼……”
“我听他们喝的好好的,二公子就忽然说看见有鬼影,然后好像就吐了出来昏死过去了……”双鬟兀自有些惊魂未定,拉着王景风又道,“小姐,怎么办啊……”
王景风生来怕鬼,不禁也拉住了双鬟,哆哆嗦嗦地不敢看外头,正想问双鬟毛腾怎么样了。窗外忽然一阵风刮来,摇得门扣咣当乱响,有一阵猫叫的声音凑巧传了来。两人又同时惶然尖叫了一声,极为惶恐地紧紧抱在了一起。
王戎家的僮仆看到让他们最为头疼的二公子王兴被抬走,刚刚松了口气准备休息。听到王景风主仆又在尖叫,只好叹口气牢骚地回来。毛腾也不禁站在栏杆旁喊了一句道:“王大小姐,还不休息,你等个猫鬼啊!”
猫鬼是隋唐以前东西两京最为让女人害怕的精怪了。据说不少寡居的老妇人都深谙养猫鬼之道,直到隋朝年间被独孤皇后下令铲除,驱逐了不少两京的寡居老妇人,猫鬼才逐渐从历史记载中消失。然而一直到唐朝,武则天依然对猫鬼深有畏惧,至今在甘肃的乡下仍然有这种恐怖精怪的传闻。
连独孤后和武则天都怕的要死的东西,王景风和双鬟两个小女孩如何不怕?
“啊……………………………………………………”
只听两人齐声惊叫,尤其是小丫鬟双鬟的嗓音更是惊天动地。震得僮仆们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赶紧围到门前问道:“大小姐,怎么了啊?”
“有鬼啊……”双鬟在屋内一阵大叫,两人哆哆嗦嗦在屋里又绊了一跤。案几上的灯烛也被打落在地上登时就灭了。紧接着两人便哭了出来。
僮仆们连忙进了来,又点亮烛火,连忙说道:“小……小姐,哪有鬼啊……”
“猫鬼啊,我看见了啊……”王景风惶然失措地和双鬟一起冲出了厢房。站到了僮仆中间,却是再也不敢回到屋子里了。
古人多迷信,鬼怪之谈几乎人人都信,裴頠这样的无神论者毕竟是少数。更何况这些无知的僮仆。这些僮仆们顿时也有些害怕了,端着烛火又出了来。大伙都点了灯笼,有几个还嚷嚷着说要去通知管家。赶紧去请术士来捉鬼。毛腾在栏杆旁笑得前仰后合,大声说道:“活人都不怕,怕什么不存在的东西啊。大伙还是回去休息吧,哪有什么猫鬼狗鬼的。”
一个老仆连忙说道:“那不一样啊君侯,君侯是上过战场杀过人的,浑身上下有煞气。神鬼看到君侯是绕着走的,所以君侯不怕。可我们这些小民,真的是怕啊。我小时候……”
老仆正要说一些自己的血泪见闻来论证鬼的存在,王景风已经吓得不行了,捂着耳朵大叫道:“别说啦别说啦……”
“唉,小姐说的对,老奴该死!”老仆自己扇了自己一个耳光,神秘兮兮地说道,“乡下老人们就曾说过,大伙都当没有鬼,谁也别提,就不会惊动了鬼怪,鬼怪就不会出来害人了。要是大伙都吓得哆嗦,鬼怪就愈发得意,非要害人不可了……”
“那你还说什么!”及个僮仆本来还没觉着害怕,可是被这老仆这么一解释,也哆嗦了起来,赶紧厉声骂道。
有个胆大的僮仆立刻说道:“没事没事,咱院子里今天住着毛君侯,毛君侯杀过的人只怕比鬼害死的人还多,浑身都是煞气,应该能镇住这里的。再说我们主人是当朝的仆射,是半个宰相,学富五车,鬼也怕读书人,有主人的气势和毛君侯的煞气,有什么鬼敢来捣乱?大伙散了睡觉去吧。”
毛腾不禁哑然,暗道:“这些家伙为了给自己壮胆,把我都说成啥了……”
众僮仆这才半信半疑地挑着灯笼准备散去,王景风急道:“我要回家,我不要待这里了,我要回家去。”
老仆连忙回来说道:“夜里武库起火,到现在也没消停,只怕还烧死了几个看库的士兵啊。现在城里各处要道都被中书监下令封锁,任何人都不能通过的,小姐还是暂且委屈一晚吧。”
王景风听到武库里还烧死了人,顿时更是害怕。双鬟忍不住哭道:“小姐,我们别处去了。武库刚烧死的人只怕就在街上转悠呢……呜呜……”
“算了算了,既然我身上有煞气。大小姐你住我旁边这个屋子吧,你们几个收拾打扫打扫,门口多挂几个灯笼。”毛腾这就上前说道。
“好好好。”僮仆们本来困乏,赶紧就收拾了旁边的屋子,抬进了炭火盆,点了几个灯笼挂在屋外。一个中年僮仆还有些顾虑地给那个老仆说道:“撞鬼的事,要不要通报家主啊?”
“你这不自己找骂嘛,他老人家一定会责罚我们,说我们打扫不干净,这才让不干净的东西进来了。最好别让他知道啊。”老仆急忙说道,又不忘给王景风躬身说道,“小姐啊,这事千万别给我们主人说啊,再说传出去也不好听,说仆射家里出了鬼,只怕还有御史会弹劾我们主人的。”
“你们不是说不要提鬼了嘛!谁也别说了,我跟谁也不说啊。”王景风扯着双鬟惶然地站到了毛腾身边,似乎觉得他身上的“煞气”果然有效,也不怎么害怕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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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1章 石勒王弥,宿命相逢(上)
“君侯,求您也别给家主说啊。”老仆还不忘求毛腾。毛腾呵呵一笑,也知道儒家“天人感应”的一系列责任,但凡有自然灾害都会给丞相问责,要是丞相家里闹鬼,肯定会惹出一堆御史说王戎平时不积德啊什么,点点头道:“反正我没又看见,老人家你放心。”
僮仆们这才松了口气散开走了,后面还有个小厮仍然有些害怕,扯着那老仆的袖子,只是说和自己睡的家伙今天去城外看地,硬扯着要老仆陪他。前边还有人谑笑说老仆年事已高,已经是个棺材瓤子反倒还会招鬼,几个家伙你说一句我骂一句这才慢慢散去了。
毛腾回头一看,王景风和双鬟在凉风中也不知道是冻得瑟瑟发抖还是仍然想着什么鬼神而哆嗦,于是说道:“世上哪有什么鬼神,别胡思乱想了,早些休息吧。明日我还要去行馆准备回去呢。”
“啊……回去,回新平吗?”王景风忽地就问道。
“安定啊,我早就从新平调任安定了啊。”毛腾不由一笑,暗想这小大姐是不是给鬼吓傻了。
“哦。”王景风有些低沉地哦了一声,抬起头就说道,“那我和双鬟先去睡了,你不许休息,站在门口别让再闹鬼。”
毛腾讶然,连忙道:“我身上煞气重,就睡在隔壁,没事没事的。站门口只怕受了凉,煞气就没了。”说罢便往自己房里缩,王景风急道:“你出来。我就是要你看门。你当我真怕鬼啊!”
“喵!……”毛腾躲在门后忽然就学了一声尖利的猫叫。王景风和双鬟顿时又吓得抱在了一起,毛腾这才又出了来,笑道:“大小姐,别玩着玩着把自己玩里头了啊。”
“刚……刚才的确是我装的,可我现在真的害怕了!”王景风急得差点哭了出来。双鬟却还有些纳闷,讷讷地看到王景风,不解地道:“小姐……你……你装的?”
“可你先说有鬼的。我刚才还不怎么怕,装怕装了半天,给那个死老头子说害怕了……”王景风急得直跺脚。丝毫没有进屋的意思。双鬟还是一副呆呆的表情,问道:“那怎么办啊,小姐我是真害怕啊。”
“叫他守门。不然我们就不回去睡。”王景风指着毛腾。双鬟却是傻了眼,急道:“小姐,人家可是关内侯啊,让关内侯守门,只怕只有皇上和皇后才有这本事啊。”
“就是要他守门!”王景风又跺脚道。
毛腾无奈,只好脱了穿着的紫色外衫,挂在她门前说道:“傍晚我救你,就穿着这件衣服杀了那两个恶人,煞气很重的。哦,把剑也挂上。这剑可见过血的,煞气更重。大小姐啊,你就放我去休息吧。”说罢将剑也挂在了她门前。
“这还差不多。”王景风将那件紫色外衫和剑一齐抱进了屋内。毛腾急道:“不挂在门口?”
“门口挡着了,窗户里进来怎么办?我要枕着睡!”王景风一把就关了房门,在屋内得意地道。
凉风吹来。毛腾不禁身上一寒冷,只得回屋去睡了。
却说匐勒和那个豹头汉子逃出武库,匐勒径直就朝南门跑了去,豹头汉子一把拽住他道:“你个呆瓜,去送死吗,没看到那些卫兵?”
“老兄。我是人畜无害的好胡人,卫兵又不会抓我。”匐勒憨憨地一笑。
“混账,真是蠢到了极点,上元节的夜里操着把明晃晃的刀子还敢说自己是好人。实话告诉你吧,武库起了大火,只怕官兵要封锁城门了,瞧你这贼样一准给抓紧大狱,还往南门跑什么?”豹头汉子急道。
“大狱里的大官叫王府君的我见过,络腮胡子,跟刺猬皮一样。那是个天大的好人,说我是日角龙颜,天大的富贵命,不但放走了我和我阿爸,还赏了我盘缠哩!”匐勒拍了拍自己的衣袋,嘿嘿笑道。
豹头汉子直勾勾地盯着匐勒额头上的两块肉角,不禁倒吸一口凉气,猛地就踢了他一脚道:“说你是傻子,还都抬举你了。夯货!日角龙颜,你知道什么意思吗?那就是帝王之相,就是能做天子的命!瞧你这豚犬一般的德性,还是个再下贱不过的匈奴人的狗腿羯胡种,你要是能做皇帝,老子还能把洛阳攻破把皇帝全家都抓了呢!要想活命,赶紧跟爷爷走活路,要不然皇帝当不了,你再进监狱只怕那王府君也救不了你!”
匐勒这便乖乖地跟着豹头汉子朝西南方向走了去,可是这两人的一时戏言,不料日后都如实应验。匐勒这个看似呆头呆脑的贱种胡人,果然做了后赵的开国皇帝。而这个目前还是天师道大弟子的豹头汉子,日后果然率领大军攻破洛阳俘虏了晋怀帝。
西南方向出奇地没有卫兵巡逻,匐勒黄头晃脑看了半天,这才佩服地道:“好汉,你果然是神一般的男人啊,怎么就能算到这里没人啊。”
豹头汉子怒道:“蠢猪,你以为老子放横胆进来,烧了朝廷中军足用两百万人装备的武库,连个内线都没有了?要不是看你在路口帮我合力对付那个管闲事的武官,老子扔下你一个人逃走岂不是更方便,少废话,路上什么也别问。再张嘴老子给你撕成八块!”
匐勒果然乖乖地不再说话,两人跑到城墙边,果然一个绞盘就坠下木板,两人爬上木板,绞盘就将两人扯上城楼。匐勒吃惊地发现,拉绞盘的竟然是两个宿卫军打扮的武吏。那两个武吏一声不吭,又将两人领到城墙另一头的绞盘上。豹头汉子这才问道:“两位军爷,我道门的其他人呢?”
“大概全给张公抓了,少废话了,赶紧逃命去吧。巡逻的人来了老子都没命了!”那两个武吏骂道。
“子义在朝中有亲戚,应该没事……”豹头汉子不禁无奈地长吁一声,这才和匐勒下了绞盘,出了城去。
等出了城,豹头汉子这才长长地出了口气,垂头丧气地长叹一声。
“好汉……我现在可以说话了吧。”匐勒呆呆地问道。
“随便。”豹头汉子还在沮丧中。匐勒问道:“你是不是,人们口里常说的黄巾党啊。”
“呸!”豹头汉子唾了口唾沫,怒道,“黄巾党多少年前的事了,我是天师道的大弟子东莱王弥,也就是人们常说的五斗米道。黄巾党那是我辈前驱,可惜却失败了。你这蠢猪怎么这么多问题?”
原来他就是“飞豹”王弥,也就是赵王和刘舆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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