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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长的山峰-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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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姐受到春天召唤,从工作所在地巨村――她是永茂公社派到那里的党政一把手――来到长进中小学,带着一岁大的女儿。无意中,母女俩正赶上我生日。
晚饭时,二哥让小哥义山从食堂打来一些小菜,又亲自烹上一锅米饭,炒一盘瘦肉和一盘肥肉,让我叫来芳月。两个大人,4个少儿,一起吃饭或吃奶,趣味盎然。一会儿,瘦肉被5人消灭干净,又向肥肉进攻。
对二哥、江姐、芳月来说,肥肉正是好东西;而对小哥和我来说,甚至不愿尝一尝。这大概是因自从我俩生下来,有近10年家中很少见肉的缘故。我们兄弟俩从根本上厌恶肥肉,觉得肥肉在口中肉麻麻的。猪身上的东西,我俩仅吃少量精肉,以及搅伴在饭菜中的一点猪油。记得,一年除夕,我家吃团圆饭,有一道主菜――肥肉,在母亲苦苦劝导下,我下定决心,夹上一块,刚放进嘴,就“哇”地一声吐出,从此,再也不沾肥肉。
二哥眼看小哥和我瘦巴巴的样子,一直很心疼,总想为我俩改善生活。他明知我俩不吃肥肉,偏想我俩吃点,以补补身子。这时,他先给芳月夹一箸,再给小哥夹一箸,小哥当然不要。二哥把手伸直,将那箸肉递到小哥面前,无论小哥怎样推辞,总那样伸着,不收手,不说话,也不看小哥。小哥只得接下,喂进嘴,嚼都不敢嚼,就囫囵咽下去,恶心得想流泪。
二哥又夹上一箸递给我。我自然也不要,于是受到同样待遇,不得不接下,但我没有小哥那股勇气硬吞,眼珠一转,计上心来,声称“出去一下”,边说边端碗出去,偷偷将肥肉拨进屋檐下的阴沟,然后假装吐痰,吐几口唾沫,又颇有声势地咳几下,才回去。二哥看看我碗内,得意地微微一笑。
星期六下午放星期,寄读生回到家。晚饭后,我把“吃肉的阴谋”告诉一家人。父亲笑笑,突然不笑了,反过来教训我:“何必甩了呢?怪可惜的!不吃就不吃嘛,还他或不接就是了!”
我反驳:“他那样子,就不是让还的样子嘛!”说着,象模象样地学一遍二哥“劝肉”的模样。
一家人哈哈大笑。笑了会子,父亲说:“山山,你猜,为么子你二哥要逼你吃肉呢?只因他从小遭孽,生活太苦!那时不说肉,连饭都吃不饱!”
母亲接着说:“他七八岁的时候,全队无论大人小孩,都在大集体的一口大锅里吃大食堂。那哪是吃饭呢――一大锅野菜汤,里面撒几把苞谷面,就是我们的‘饭’。就连这样差的饭,大人都只有一碗,小伢只有一小碗,根本没有油星子。吃没有油晕的饭菜不经饿,越吃越饿,越饿越想吃。偏偏你二哥小时饭量大,比一个大人还大。那么一小碗汤菜饭,做盐都不咸!有时,我和你爹看他饿得那个苦样心疼,就把自己碗里汤饭匀出一些给他。他真懂事,知道大人还要下田,比他还饿,死活不要!
“那年腊月二十八,他听说队里要给各家各户分点粮食过年,喜得么子似的,背上背篓,一大早就到队里仓库门前去等。去的都是大人,他人小,挤不过他们,白白挤一天,天挨黑时还没挤到手,竟一下饿昏,倒在地上。你爹晚上赶去才及时救活他的小命……”
母亲说着,哽哽咽咽,再也说不下去。一家人热泪盈眶。父亲擦擦眼角,继续说:“虽然苦成这样,他读书却争气。不过,有一段时间,他不想读书了。那时,你大哥跟爷爷、奶奶单过,吃得好、穿得好,常常嫌弃穿得不好、面黄肌瘦的桃山,看别人欺负她,也不教训那些坏小子,这也是你姐姐硬是不去读书的一个原因。日山看桃山不读书了,也死活不去。有一回,他和你大哥走上碑岭,硬不去了。你大哥就喊我。我去,把他绑上一棵杉树,整整一天,他才答应好好读书。
“上三年级时,他读书开始认真,从六岁启蒙――为的是和将近8岁才启蒙的河山一路相互有个照应,一直和你大哥同班读完小学。据他同学说,他成绩总比你大哥好,有一次写作文,比报上写得还好,受到老师表扬。你大哥哭一场,发奋重写一篇,虽然也得到表扬,但还是没你二哥写得好。
“你二哥不费吹灰之力,就考上初中,在初中他遇到文攻武斗,被人打坏,是好心的同学救了他,好在以后他尽量躲着这些事,一心学习,就考上高中,准备读大学,只读了一年,看家庭负担重,就转身考上师范。
“他读初中的时候,这个地方还没中学,只县里和永乐公社有,县里那所是重点初中,永乐公社那所是普中。你大哥考上的就是这所普中,刚毕业就去参军的。那时,家里太穷,只有三床铺盖,我背一床最好的却也旧了的棉絮,翻山越岭,从天麻麻亮一直走到天黑,走过150里路,送你二哥到城关读书。他才11岁,脚上起一个血泡,但他没哭,直到第二天早饭后,我给他5块钱,回转的时候,他却哭了。
“后来,他一天只吃两顿苞谷饭,没有菜,甚至有时,一天才吃一顿……”
父亲泪流满面,也说不下去。过一会,母亲擦擦泪,又说:“当时,每个星期他只有一顿好饭,那就是到学校旁边的小吃店,买一小碗5分钱的小米面。一个星期才一次啊……”说着,又哽咽难语。
父亲又接着说:“饶是这样,后来我们连他这每个星期的5分钱,也供不起了,因为首先他得买书,买本子,交学杂费――好在那时,这些都不贵,否则我们也交不起;他只吃苞谷饭,还饥一顿,饱一顿……”又说不下去,眼泪豆珠一样滚下脸颊。
一会儿,母亲又说:“你们猜么样?三年初中毕业,他回到家,那床旧棉絮已破烂,他又带去读高中,读师范,现在又带回来,珍贵得么子似的,现在参加工作好几年了,听说还垫在下面!”
翌日,小哥和我回校,在二哥床下一翻,果然见到那么一床已破烂不堪的棉絮。
一转眼,
那些苦难
已成往事,
化作轻烟,
随风飘散。
那些贵重,
却在心海
惭惭沉淀,
凝成珍珠,
亮光闪闪,
粒粒浑圆……
又一个星期六下午,二哥回谢王村看父母。晚上,小哥和我已睡下,二哥还在和父母谈散话,谈着谈着,他就得意地说出如何让小哥和我吃肥肉的事。父亲一笑,当即把我的底子抖露出来:“义山吃了,群山没吃……”
二哥哭笑不得。从此,他再不“硬劝”我们这些弟弟吃肥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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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热泪洗伤痛 雏鹰展翅飞》3(第43节,B卷结局)
43、大考迫在眉睫,我却如一只栖息在树上的小鸟,欢势得很;他算了算,这科成绩不到10分,看来到永茂中学读初三的希望不大
自今年始,中国教育界将恢复10多年前的初中三年制,长进中小学将变成一所纯粹的小学,初中生和小学毕业生将根据升学成绩优劣,分别被录取到公社重点初中永茂中学和设在巨村的普通初中。因此,长进中小学抓得很紧。可最后一个月进入总复习时,高老师却允许同学们自由选择上早晚自习的地点。
大考迫在眉睫,我却依然慢悠悠地吃三顿饭,中午还到河边去沉思。早自习,我常常爬上河滩一棵李子树,一边摇晃,一边背诵课文,如坐在白云上一般,又如一只栖息在树上的小鸟,欢势得很。
在同学们紧张的复习中,日子过得飞快,好象仅隔一夜,就到了全县小学毕业统考兼升学考的日子。这天早饭时,由二哥接待公社教育组派来的巡视员,他为巡视员开小灶,煮面条。当时面条是稀罕东西,很干贵,一般用来招待客人。二哥只有一点面条了,大约刚够巡视员吃一顿,做好后,他盛满一碗,递给巡视员。然后,他把剩下的汤汤水水全盛起,也仅大半碗,双手递到我面前,亲切地说:“山山,吃,好点考!”他目光柔和、深远,大有送我上战场的架势。
我强烈意识到一种情感在心中涌流,双手接过碗,三口两口喝干,大有受命担任大将的风度。
第二天早饭后,我和芳月回到谢王村。大人们都问:“考得么样?”
“没问题!一定能考上重点初中!”我和芳月在路上讨论过,很有把握。
大人们心里高兴,嘴上却说:“你们考得好,别人照样考得好,哪里晓得一定会考到街上去呢?”
永茂中学,在小集镇上,因此是“街上”。
我和芳月心里一惊。我们没想到这一层。
一星期后,全县初中毕业考兼升学考结束,小哥回到家,白天泡在田里拼命做事,夜里则忧心如焚。他考得不如意。长进中小学没有英语课,全靠自学,他仅在最后一学期听说要考英语才学完第一册,这次却考了4册内容,他算了算,这科成绩不到10分;看来,到永茂中学读初三的希望不大。
又一个星期过去,军勇、我和芳月去长进中小学参加小学毕业典礼。我和芳月除领到毕业证书外,还各自领到一枚由公社教育组授予的“三好学生”奖章。这次小学升初中考试中,长进中小学取得空前成功,平均分为全公社第一;毕业班共24人,有10人越过重点初中录取分数线,13人过了普中录取线,仅王霸一人落选。我和芳月分别夺得全公社第一名和第二名,为长进中小学大大争光,因此,学校还专门奖给我俩一人一支钢笔。许多同学都发感叹:“谢群山这小子复习时,常在树上摇啊喊的,竟考得最好。看来,只要学习得法,完全可以轻轻松松地过学校生活。”
为庆祝我们取得的辉煌胜利,学校破天荒地安排大小食堂齐动手,炒上一些菜,备下白花花的大米饭,一分钱不收,任同学们互相“奉菜”,相互盛饭,吃得饱饱的,高高兴兴地告别小学时代。
我、芳月和科伢、解琼分别时,没有眼泪,只有欢笑,因为我们都考得不错,一定会在永茂中学再相聚;还由于我们终于甩掉军勇和王霸这两位“山大王”。军勇很幸运地刚好能上普中。
屁小孩,
屁小孩,
人间的事儿
哪有那么容易
就“整”明白?
不可捉摸,
才叫“未来”;
只要时间没到,
就不必
费疑猜。
一个被甩掉,
他埋下的祸根
却还在;
而另一个
因人间的**,
等于没被甩……
不久,3张32开、草绿色的小纸片飞上谢王村,分别飞到小哥、我和芳月手中。原来是永茂中学寄来的《录取通知书》。小哥热泪盈眶。果然,他英语成绩仅9分,以至总成绩仅比录取分数线高4分,真难为他了。长进中小学这次初二升级考和小学升学考形成鲜明对比,外语成绩拖了后腿,以至平均分为全公社老幺,考取永茂中学的仅4人,被巨村中学录取的也仅6人。
临近开学,二哥回谢王村看父母。本来,永茂中学点名调他去任教,但江姐现在巨村工作,独自一人带着女儿,公事、家事累得她直叫苦;为照顾妻女,在他主动要求下,调到普中任教。因此,他既欢喜,又遗憾,为弟妹们能考上如意的中学而欢喜,为自己不能和弟妹们一起到新学校开拓新生活而遗憾。
四哥玉山读完高中,顺利毕业。这届高考,农中象以往一样,剃了个亮亮的光头。四哥一旦离开二哥,就没了管束,自然吊儿郎当,象周围的同学一样学习不上心,只等混到文凭,就回家种田。
流年似水
生命如歌
即将到来的
永远是新生活
问题是我们
该怎样去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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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卷《血染五洲河》1-第十三章《小河永奔流 手足情深厚》1
44、四哥的母校,真不起眼;他宿舍兼办公室象一个火柴盒;关庙小学成为初级中学,现又成为永茂公社重点中学;王三顿时感到心中很不是滋味;“肯定是他爹搞阴谋,开‘后门’进来的”;吉老师暗中观察同学们好一会
时至1981年初秋。这天一早,吃过名副其实的早饭,王叔和四哥玉山就送小哥义山、我和芳月去永茂中学报名。天气晴朗,在我们3个准重点中学生眼里,觉得一切都很亮丽,天空蓝亮,树木绿亮,溪水清亮。我们心中充满喜悦,充满向往,充满希望。我和芳月的心情宛如初升的太阳――我似乎听二哥说过,据科学家分析,太阳的寿命为100亿年,现已燃烧50亿年:
太阳像个大鸡蛋,
滚上山尖。
我仰起头,
张大嘴巴,
想一口吞下
这份早点。
我渴望燃烧,
也发光五十亿年……
一路上,我们踢踏满地阳光。小哥的心情一如路边草尖上、树叶上的露珠:
摇摇头,
眼里噙满泪,
一些模糊的思念
莫名地涌上心头……
透亮地打量世界,
一闪一闪;
阳光抚摸过来了,
升腾幸福……
两个小时后,我们把20华里上上下下、弯弯曲曲的山路甩在身后。趟过一条小溪时,四哥说:“这是长美溪。”
爬上对面溪岸,来到一条县级公路上。从公路斜下去一二十步远近,有一个大“四合院”――四面都是房子,中间一个大操场和一对篮球架。四哥指点说:“那就是长乐县农业高中,又叫‘长美溪中学’。”
原来,这是四哥的母校,真不起眼,谁叫她是全县三所高中里最差劲的高中呢?我们三个准重点初中生都没怎么在意她,因为她不是我们上高中的目标。
如此不经意,
轻轻走过你;
只为你那么普通,
地位那么低;
我们正在向上走,
自然不会
将你放眼里。
哪知命运
净会捉弄人,
表面金碧辉煌的
往往骨子里冰冷,
穿着朴素的
常常最真诚。
好在这人世,
年少总会无知;
你阅尽冷暖沧桑,
会原谅儿女
长大时
应有的呆痴,
必然的幼稚。
走过农中,再沿公路前行一二华里,来到永茂镇。街上车水马龙,人来人往,很热闹。6年过去,我又来这里,觉得这里的天地变小,原因是我长大不少。1976年的洪水改变了附近地段河滩的模样,且冲毁永茂镇不少的“大”。但新的“大”又产生――建起原先没有的大平房。去年,长进供销社用石头水泥砌成一栋两层楼的洋房,上盖是黄土烧的蓝瓦,目前为当地“第一建筑”。而镇上却有近10栋水泥房,上盖都是平的,比长进新供销社都高得多,大得多,气派得多。
芳月是平生首次来街上,很兴奋,东张西望,看不尽繁华带来的新鲜物事。她觉得,街上高楼虽没有我小时吹的“天那么大”,但也足够高大。
永茂人民公社办公楼是一栋4层的高大平房,方方正正,象个硕大的火柴盒。四哥带领一行5人,走进101号。大哥河山在里面。这是他宿舍兼办公室,10平米左右,也象一个火柴盒。里面放一张床、一张办公桌、一把太师椅,以及脸盆毛巾之类,余下的地方刚够六七个人落脚。芳月心说:“和长进中小学的教师宿舍差不多!”为节约每人每学期5角钱住宿费,以后小哥和我将住在这里,吃饭却在学校。大哥虽是公家人,但一年四季都有忙不完的农事,春天播种,夏天挖洋芋、割麦子,秋天收苞谷,冬天种小麦、洋芋,都得他带着吉家姐干,甚至更多时候是他独自一人披星戴月地干。因此,他一个月难得有几天夜里住宿在这。
喝过茶,四哥带领一行人走出大楼,过一个转角,斜向上走四五百步,再向右走过一条上面有小桥的溪沟,来到一个大操场。
操场上站立一对木质篮球架。操场西面站立一栋长房子,两层,木板壁,黑乎乎的,上盖也是黑乎乎的瓦。解放前,这里有一座关帝庙,俗称“关庙”。解放后“破四旧”,红卫兵推倒里面供奉的关帝泥胎神像,将楼上改为教师宿舍兼办公室,楼下改为教室,建成“关庙小学”。
庙门背对东西面的五洲河,前面又有一个小操场,是凸凹不平的泥地。其右有一栋白石灰土墙长房子,分成3间教室,其左有一长溜房子和教室对立,也是外刷白石灰的土墙,分成若干“火柴盒”,也是教师宿舍兼办公室。小操场西边是倾斜五六十度的黄土陡坡,坡上赫然站立一栋外刷白石灰的小土墙屋,是高高在上的厕所,虽不雅观,但下面空气不受其污染。自从有了这些新建筑,关庙小学就摇身一变,成为初级中学,俗称“关庙中学”,现又成为永茂公社重点中学。校园内树木不多,仅在大操场左边站立几棵垂柳。园里园外长满绿油油的杂草。
小哥、我和芳月比较失望,心里都说:“比起长进中小学,这里差劲多了,还重点呢!”
关庙一楼一底,底层面向五洲河的是一溜小单间。5人走上去,迎面是第一间小屋,木框上贴一张白纸,上面用毛笔写几个黑字“教导处(报到处)”。里面靠窗的一张办公桌前,坐一个脸色微黑、长一双小眼睛、嘴唇乌黑的人。他扫众人一眼,问小哥:“叫什么名字?”
“谢义山。”
这人一惊,细盯小哥一眼,取过小哥手中通知书,看看名字,又盯小哥一眼,然后在一个本本上写些字。写完,他又盯我,先是神色上吃一惊,等镇静下来,才问:“叫什么名字?”
我把通知书递过去,说:“都在这上面,您自己看好了!”
他看看名字,又死盯我一眼,若有所思,微微点头,在另一个本上写些字。当他接过芳月的通知书,又下意识地点点头,然后在记我的那个本上写几个字。
这人就是王霸的父亲王三,既是中学教导主任,又是初三班数学科任教师。他早从王霸口中听到小哥、我和芳月的大名。闻名不如见面,我们三个都长得这么清秀俊逸或美丽动人,而王霸虽则牛高马大,却歪头邪脑,神色委琐。王三顿时感到心中很不是滋味。
王叔、四哥为我们3个中学生交上学杂费,按王三不甚热情的指点,去女生宿舍安顿芳月。宿舍设在教导处楼上,条件和中小学差不多,也是在一个方房子内,摆上几架分成上下铺的木床。安顿好芳月,王叔叮嘱我们3个几句,就和四哥赶回谢王村。
我们3个回到大哥那儿。小哥收拾安顿行李。我则陪芳月上街走走。我俩刚出大门,就发现两个熟悉的身影迎面而来。
科伢和解琼家比谢王村离学校近,来得早些,这时正在街上熟悉环境,就遇到老朋友。我们4人合到一处,说说笑笑,指指点点,在相对熟悉这里的解琼引导下,走向永茂镇的标志性建筑――永茂大桥。突然,我们听到一个熟悉且很讨厌的声音:“解琼――”
原来是王霸。我们4个大吃一惊,心中都不解:“凭么子他也在这儿?”
王霸走近,不理科伢、我和芳月,只看定解琼说话:“琼子妹妹,以后常到我爸那儿去玩啊!”说完,似笑非笑地扫视我们另外3位一眼,扬长而去。
我们猜测:“未必王霸也在这里读书?”
科伢道:“他不是连普中都没考上吗?”
解琼说:“兴许他是到舅舅这儿玩玩……”
4人一路谈论,走上永茂大桥。桥是石拱桥,长约300米,横跨两岸,气势雄伟。解琼说:“七六年发大水,漫过桥面,但由于桥修得好,没被洪水冲垮,只有几根栏柱松动了!”
4个这里摇摇,那里晃晃。果然有几根是栏柱松动的。我们很佩服建桥的人。
五洲河水在桥面七八米以下,“哗哗”流向北方。阵阵河风吹拂,凉爽到人骨子里,真舒服!
头顶高高的天空上,是中午时分白亮亮的太阳:
因为是升起的顶点,
因为是完全俯视人间,
所以
目光灼人。
不是清晨的柔媚,
不是晚霞的回光返照,
是成熟而未老时
穿透灵魂的辉煌……
阳光下,我们4个高兴地跑啊,跳啊,笑啊,浑不知巨大的阴影即将笼罩自己……
即将到来的生活,
千句话,
万首歌,
谁听我唱?
谁听我诉说?
三年生活,
血染五洲河,
逝去的欢乐和苦痛,
纵使千条船拖,
也徒唤奈何!
学校不举行开学典礼,开学第二天上午直接上课。经人指点,科伢、我、芳月和解琼来到西边第一间教室,胡乱坐到一块。
教室里的摆设和长进中小学差不多,只是课桌多些,有二十四五张,但很陈旧。王霸进来,大刺刺地坐在第二排,由于个子高,十分显眼。我们4个感到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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