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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长的山峰-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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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月来采茶,本是图个新鲜,这时已觉得没意思,怨不得岳婶直说她“帮倒忙,回去还好些”等话,看见姐姐回来,立刻借机尾随我而去,逗一会外甥女,就邀姐姐今晚去看电影。姐姐笑笑,似乎默许。芳月直叮嘱:“把外甥女也背去啊!”
小哥笑笑,很神秘的样子。
吃过晚饭,王叔背上芳月,来邀小哥和我。我高兴得不得了,去邀姐姐:“姐姐,走,看电影去!”
“我们还没吃饭呢。”
“妈为你做好多好吃的,还要等好大一会,我们不如先去看电影,回来再吃!”
姐姐有些为难,正要开口,母亲就过来说:“月月,你去,山山他们今天不去了!”
我大吃一惊,看小哥对芳月直点头,明白是真去不成,就大哭大闹:“呜呜,上次天上下冰路滑,我没去成,这次又没下冰,为么子不让去?呜呜,我要去!呜呜……”
父亲立刻满面怒色,对我吼道:“哭么子哭?今日儿就是不能去!”
我不敢再言语,眼睁睁看着王叔、芳月去,无声流泪。
母亲朝小哥努努嘴。
小哥走过来,对我说:“山山,你的眼泪也太不值钱!姐姐今天来,她是客,你是主人。一年中,她能来几回呢。爹妈这么忙,都专门回来招待她,你不待客,却要去看么子电影,象么话!哦,快别哭了!今日儿外甥女第一次来拜你这个小舅舅,你不留下逗她,怨不得爹发火……”
爷爷也来劝:“山山,这还是一点小事呢。等你长大,就会晓得,世上的事并不会都如人愿。而且,不如愿的事比如愿的事还要多……”
世间事,
十之六七
往往不如意。
不要生气,
更不要哭泣;
毕竟,
这个世界
不是仅仅
为某个人
准备的。
只要尽心,
只要尽力,
生活
就有趣,
生命
就有意义!
爷爷和小哥劝下一大篇,我才渐渐罢哭。
日子就这样演电影般过去。自这学期起,我谨言慎行,看看一学期结束,在升级考试中,也得到双百。学校却再也没有发展少先队员的意思。我好不焦心,比去年还失望,但看小哥和芳月也不再戴红领巾,说是上级的意思。如此,我纵有一千一万个渴望,也是白盼白望。
直到我上了初中,就要跨入13岁门槛时,“上面”出台《关于在校儿童都要佩戴红领巾》的规定,我才终于赶上“末班车”,得圆儿时一个梦。可是,虽然这时我脖子上的红领巾和当年没能戴上的领巾一样红,但其含义却多么不同啊!当芳月告诉我怎么戴时,我的热泪夺眶而出……
………………………………
第六章《考试警顽愚 烈火炼真金》1-总第21节
21、她夜里怕鬼,对付鬼怪的方法却很古怪;岳婶答应,芳月却不答应,她和我一样,死活不去;不知为什么,她总不爱我们这个大家庭;小哥右眼角一片青紫,显然是一块淤伤;“大人打小伢,要不要脸?!”
新学期开始,长丰小学有新变化。军勇他们升上初中的理所当然到长进中小学寄读。小哥他们升上五年级和五年级留级生竟也到长进中小学去寄读。就是说,长丰小学只设四个年级了。我和芳月顺利升上二年级,教室从楼上搬到楼下。
开学第一天放学后,我和芳月回到家,刚吃过晚饭,就听见吉家姐在老屋下高喊:“妈!妈!”
母亲笑笑,出去站在道场边沿,口里大声答应:“好!你稍等一下,他就来!”
母亲回到屋里,对我说:“你大嫂子不敢在家过夜,白日儿里她找我商量好,以后就让你去跟她作伴睡。”
吉家姐胆子特别小,不敢自己过夜。偏偏大哥河山在外工作,一星期才能回家一次陪她。她夜里怕鬼,对付鬼怪的方法却很古怪。别人怕鬼,晚上总把门关紧。而她不,总是天一擦黑,就点燃明亮马灯(谢王村其他人家都是昏暗的煤油灯),把所有门都大敞八开,反觉比关门还要胆壮些。但无论无何,夜里睡觉时,总得把门关严,没人陪,她就不敢睡;如今有了儿子,却太小,竟更不敢独自睡。以往,每天夜里总要小哥去给她作伴;上床后,房里还必须点上煤油灯,她才敢睡着。如今小哥去中小学寄读,给她作伴的光荣任务自然就落到我身上。
我直嚷嚷:“我不去!我不去!妈,要去,您自己去!”
母亲劝说好一会,我就是不去。母亲只好自己去,但去过几天后发现不行,因为上有老下有小,还有猪、羊都要她喂养,白天要去地里苦挣工分,这些事只能在晚上加夜班,往往要忙到深夜才能去陪伴吉家姐,而吉家姐家务事少,睡得早,常常等不得。母亲无法,就去和岳婶商量,让芳月去给她作伴。岳婶答应,芳月却不答应,她和我一样,死活不去。吉家姐就有了搬回娘家居住的心思,因为她娘家姊妹多,那样的话,大哥离家也就近得多。但她真这样做的话,我家就很没面子。母亲只好勉为其难,一日三餐,边吃饭边做家务,比以往更累。
好在不久,小哥从中小学回到家,说是二哥日山让他回长丰小学重读一年。吉家姐夜里有人作伴,才收回搬家的心思。一年后,小哥重新考上五年级,又到中小学寄读,吉家姐又无人陪夜了,她再也不顾我家声誉,和大哥哭闹几次,终于拆掉谢王村的老木屋,在我家帮助下,在娘家旁盖起一栋土墙屋,住进后,才算了结一桩心愿。
其实,这些年来,吉家姐仅仅做做家务,主要照顾自己和儿子的嘴。队里派给她家的工,大都由我家代劳(其余的由大哥假期回来披星戴月地干);每年队里分粮食,都由父亲、母亲、哥姐们直接给她背回家;应该由她家赡养的爷爷,也由我家养着。但不知为什么,她总不爱我们这个大家庭,从未给无偿“劳力”们做过一顿饭。这部书后面,她还对我家做出许多不堪的事情。也许,她爱的,仅仅是从大哥身上得到好处。
爱不是索取,
爱是相互给予;
你不想付出,
只想索取,
是什么道理?
爱一个人,
就要爱对方家庭;
否则,
爱就是残缺,
是畸形。
爱是鲜花的春,
爱是创造的夏,
爱是收获的秋,
爱是哲学的冬,
爱是丰满的四季。
这是后话,且说当时,星期六下午,四哥玉山和小哥义山从中小学回到家。小哥右眼角一片青紫,显然是一块淤伤。我和芳月心疼得了不得,上去摸摸,问:“小哥,哪个打你了?”
“是我自己跌伤的!”小哥眼里立时泛红,但强笑笑。
晚上,小哥对父母说:“二哥让我回长丰小学重读一年。”
一家人都很吃惊。父亲说:“军勇是勉强升上去,你是昂首挺胸考上去。你学习好,品行不坏,凭么子让你留级?”说着,又盯住小哥脸上那块青疤,语气变得严厉起来,“是不是你闯祸了?”
“不是!是二哥说山山、月月还小,让我回来照顾他们一年,不过……”他欲言又止,眼圈又红,已说不出话。
母亲很心疼,敏感地问:“不过么子?”
四哥接口:“他们班上有个叫王霸的凶家伙,把他打了!”
“那真是个‘王八’儿!他么样打你五弟?”母亲更加心疼。
“五弟不小心踩王霸一脚,王霸就打他一拳,把他打倒在地。刚巧我路过那儿,正要去教训那个王八东西,没想到被走过来的二哥拉住!”
“看来,日山让义山回来,还不止照护山山、月月这一个原因……”父亲沉吟。
小哥连忙说:“真是这个原因!”
“二哥说,一则五弟年纪还小,二则山山、月月更小,回来照护小的一年也好。”四哥作证。
我和芳月先是诅咒那个王八东西,发誓要为小哥报仇,这时听小哥回来陪我俩一年,又高兴得了不得。
子女学习的事,父亲一向听二哥的,也就不再多说。而母亲总听父亲的,更不会多说什么。
第三天,我和芳月又在小哥带领下,蹦蹦跳跳上学去。他仍被任命为大班班长,带领四年级的同学和才入学的新生在楼上大教室上课。
放学后,小哥要到老师那里谈工作。我和芳月到竹林边等小哥。突然,从竹林里跳出一个人,是顺子,他满脸凶霸霸的气象,拦在路中央,恶声恶气地问:“谢群山,你这个狗东西!你是不是叫谢军勇用柴打我?”
心地不纯,
必将
埋下祸根,
长出歪脖树,
开出妖冶花,
结出苦涩果;
不得不
品尝的人,
要后悔得
肠子青!
我已忘记那段公案,先前见顺子拦路,还以为是下午上课时,顺子回答老师的提问答不上来,我主动站起来回答,他怀恨在心呢。其实,上课回答问题对不对,于顺子而言向来无所谓,他在意的是上学期军勇离校时,曾专门把他叫到一边,说:“谢群山曾叫我用柴打你,以后你要防着他点!”
当时,他很恼火,也没问问清楚,以为是我让军勇狠狠揍他一顿。这时,他看我似乎不明白,以为是装糊涂,当即气狠狠地抽冷子一拳,打中我鼻梁。我脸上立时开花,鼻血直流。芳月手脚麻利地向前跨上一大步,一掌把顺子推倒在地。顺子倒撞在一块小石子上,头被戳破一个小口子,流出血来。他“哇”地一声大嚎,拼命奔回家去。顺子爹胡顺正在家,看见宝贝儿子这个模样,问过几句,就冲到竹林,黑风扫脸,扬起手就要打芳月。
芳月正从路边扯起一把蒿草,揉成团,预备堵住我流血的鼻孔。人们常用这个土方法止鼻血。这时,我看胡顺冲过来,要打芳月,当即捡起一块石头,就要投过去,猛听一声断喝:“大人打小伢,要不要脸?!”
原来,小哥赶来,正看见这一幕,就喊上一恶嗓子。胡顺一愣,赶紧住手。小哥跑过来,从芳月手里接过蒿草团,飞快地塞入我鼻眼,同时一手打落我手里的石头。
胡顺看清我脸上的血花,不好再怎样,转身回去,迎面遇上哭哭啼啼的顺子,就一把提起儿子,恶狠狠地说:“牛x的,嚎,嚎什么丧!”
顺子一直怕他爹,勉力忍住,不敢再嚎。
………………………………
第六章《考试警顽愚 烈火炼真金》2-总第22节
22、我和芳月一上场,就傻眼了;我本就低着头,满面羞愧,恨不能钻到火塘中的灰里;“我刚得到第一名,为学校争了光,又没干坏事,批评我干么子”;没看见葛老师等我,也不好意思去自首
这年,国家想逐渐恢复十多年前的一些教学制度。长乐县响应号召,决定在全县范围内进行小学二年数学统考,摸摸底。
这是个阴天,我们全体同学在葛老师带领下,一早就出发,脚踏湿地皮,翻山越岭,来到大队部。
大队部已不是以往的大队部。那三层高大的木楼已被去年一次历史上罕见的大洪水冲垮。现在大队部设在一栋两层楼的泥墙房内。房子表层刷上石灰,灰不灰,黄不黄,一副面黄肌瘦的难民样子。
长进乡几个小学的一百多名二年级学生集中在二楼,进行考试。我和芳月一上场,就傻眼了。昏暗的天光中,再不是老师随手出在黑板上的几道简单题,而是摆在桌上的前所未见的一张8开油印试卷,内容也高深莫测,还有两个极严肃的监考老师转来转去,气氛很吓人。我和芳月稀里糊涂,做完就交卷。
几天后,二哥回家,带回考试结果。他面容清秀,身材瘦瘦的,和他的大脑袋有些不相称。他穿一身洗得发白的蓝色中山服,风纪扣都扣上,贴身白棉布衬衣领口已补上整齐的补丁。但他整个人看起来很整洁,很精神。在弟弟和学生面前,他从来不笑,一直很严肃。我、芳月和他在一起的时间不多,但我俩常听小哥说:“很多学生远远看见二哥过来,就躲着走,尽量避免和他碰面。他们说他很有‘煞气’!”
向火房里,在若明若暗的煤油灯和忽闪忽闪的柴火的交织光线中,一家人吃过晚饭,母亲开始剁猪草,其他人则围坐在火塘旁。王叔、岳婶、芳月也过来,和大家坐在一起。二哥清清嗓子,向在座的各位汇报:“王芳月28分,为班上第一名;谢群山第二名,26分。”然后他似笑非笑,面向我不紧不慢地说,“这次考试,山山还是不错的。爹他们流一天汗,辛苦一整天,最多挣12分,”他放慢语调,加重语气,“而山山呢,仅仅两个钟头,仅仅动动笔,就挣了26分!”
人们哄堂大笑。我本就低着头,满面羞愧,恨不能钻到火塘中的灰里,这时听二哥如此说,当即羞愧得嚎啕大哭。
芳月本为自己得到第一名沾沾沾自喜,这时听二哥讽刺我,联想到自己离满分100分还差得远,心中顿时极不自在,禁不住眼泪滚出眼眶,也哭出声。
二哥又说:“后来,我去看了试卷。由于阅卷的马二老师粗心大意,给山山解错,实际上应该是46分。就是说,他还多挣了20分!”
人们又是一阵哄笑。
我自然知道,46分这个数字也不光彩,而是耻辱,因此我哭得更加伤心。芳月也由抽泣发展成嚎啕大哭。
人们劝说好半天,说些“以后多努一把力,争取多考几个满分,让他们看看”等话,才劝住我们两个泪人儿。
好在不久,我就洗却前耻。
长丰小学二年级刚学过乘法口诀,就参与全乡第二次数学统考。这次考试在本校进行,由长进中小学派专人送来油印试卷,并监考。
试卷上几乎都是乘法题,只有一个“7÷7=”的题目。芳月已能比较熟练地背诵乘法口诀,刷刷刷做完,早早交卷。我贪玩,一直没有背诵口诀,只做出几个简单不过的,其他的做不上来,看芳月早早出去,心上不禁着急。一个钟头飞快过去。突然,我脑中灵光一闪,想起刚学乘法时,葛老师仅仅要求我们背口诀,而小哥却按二哥“指示”,教过我乘法和加法的本质联系,如“5x5”就是5个5相加,即5x5=5+5+5+5+5=25。我便依这个方法,将每个乘法题一道一道加下去,最后剩下那个“7÷7”,心想“这大概是题目印错了”,就信手将“÷”涂改成“x”,然后在草稿上写7+7+7+7+7+7+7=49,就在“=”后写上“49”,然后交卷,正好结束哨声响起。
不久,考试结果出来,全乡最高分的桂冠竟然由我荣获;一共50道题,仅“7÷7=”那道题算错,扣去两分。我兴高采烈,从葛老师手中捧回一张金光闪闪的奖状,贴在家中堂屋香台领袖巨幅画像下面,和小哥曾得到的许多奖状并列,风风光光。
当天晚上,我得意洋洋,向小哥和芳月吹嘘自己考试时的聪明之举,羡慕得芳月直咽口水。小哥却眉头一皱,说:“这是捡便宜,如果你不会背诵乘法口诀,以后学除法就会七窍通六窍――一窍不通,考试时包你得个大零蛋!虽然月月这次没你分数高,但她已能背口诀,以后学习会比你容易得多!”
芳月立刻不再羡慕我,反刮鼻子羞我。我正在兴头上,哪里听得进这话,当即嘻嘻哈哈,不了了之,仍然贪玩,不背口诀。
第二天放学后,小哥到葛老师那儿去汇报工作。我和芳月在竹林边等他。一会儿,他过来,一脸严肃,对我说:“山山,葛老师叫你去!”
芳月问:“么子事?”
“要批评他!”
我大吃一惊,心想:“我刚得到第一名,为学校争了光,又没干坏事,批评我干么子?”想归想,去归去,我只得惴惴不安地跑到葛老师那儿。
原来,刚才小哥跟葛老师说了我考第一名的来龙去脉,很为我担心。葛老师也说:“我说呢,他连乘法口诀都不能背,为么就得了第一名?原来是这样!”
葛老师见我来到,一改往日笑脸,一脸严肃,开口是“谢群山”――不再是以往亲热的“群山”,然后说:“你连乘法口诀都不会背,这次碰巧得到第一名。这不行!你小哥说得对!以后,如果你再这样考试,我就让人给你打零分!限你在这个星期之内,背会口诀,到时我要检查!”
回到家,我就在灯下背口诀,第二天早晨又复背一遍,确信能倒背如流了,上学后就去葛老师那儿做了验证。
葛老师、小哥心里暗笑,复又感慨。
万丈高楼
要拔地而起,
就得有
夯实的地基;
知识的台阶
没有第一步,
就没有第二级……
吃过午饭,还有一个多钟头才上课,我召集一班虾兵蟹将,将自己削制的10几把小木手枪,发给部下们一人一支,带领他们,雄纠纠、气昂昂地跑到队里仓库门前大晒场上,玩打仗,一会儿就杀声震天,个个满头大汗。突然,一个同学从学校跑上来,对我说:“葛老师叫你们回去,说还要训你呢!”
我被吓住,不知老师会怎么收拾我,呆在那儿,直到头上被打中一枪把,才醒过神,赶忙召集敌我双方,命令停火,然后胸中怀着一只惊惧的兔子,回到学校,却没看见葛老师等我,也不好意思去自首。
翌日,我上学,腰里不再扎一根手搓的棕叶绳,而是一根真正的武装带――朱二哥送我的。葛老师走过来。我胸中的兔子立刻乱跳。葛老师走到我身边,亲热地一把抓住我腰中的宽皮带,不费吹灰之力,就将我提到半空,口里哈哈大笑,放下我,吹几声哨子,上课。
我放下心,后来问小哥,才知这是葛老师耍的一点小计谋,不过是怕我们玩出问题,让我们早点鸣金收兵而已。
………………………………
第六章《考试警顽愚 烈火炼真金》3-总第23节
23、母亲竟少有地在家,满面喜色;二哥没了在讲台上那种挥洒自如的风度,满脸通红
浅浅春草绿过,深绿的夏天就到来。
星期六中午,小哥、我和芳月早早放学回家。
那时,学校都是星期六中午放星期,比现在少放一天。
母亲竟少有地在家,把家里收拾得干干净净,满面喜色地告诉我们:“你们二哥谈女朋友了,说好今日儿下午一道回来。你们都把脸上、身上收拾干净点,免得娇客第一次来家,就带坏印象回去。如果你们淘气过头,我可不饶你们!”
我们都很吃惊,继而欢喜,连忙答应,心里都想:“未来的二嫂子是个么样子呢?”
夏天的天气,孩儿脸,说变就变,中午还是晴天,下午竟下起雨。社员们无法耕种,只得收工回家,都在半路上淋得精湿。
一会儿,太阳出来,照定远山。近处却依然下着小雨。只见一道彩虹,从南到北,横跨东面那匹山峰,很是壮观。我和芳月一阵欢呼。小哥遐思无限……
突然,芳月大喊:“看,二哥回来了!”
小哥和我一望,只见路口冒出两个人。二哥在后面,撑一把油纸伞。他前有一位女士,撑一把小花伞。他俩说说笑笑走上来,满脸幸福神色。我大惊,突然高喊:“苞谷姐姐来了!”
芳月仔细一看,又惊又喜,也跟着高喊:“真是苞谷姐姐啊!”
原来,那位女士就是“江书记”。小哥想起当年她给我空苞谷壳的情景,笑了。
苞谷姐姐走上道场,笑微微地看着三个弟妹。二哥跟上来,随口答应弟妹们的一片招呼声,不再是那副特严肃的样子,而是春色满面。
父亲、母亲闻声迎出来,就听江书记连喊“大伯”、“大娘”,连忙答应:“哎!哎!”
大家心里乐开花。我们都没想到,二哥的女朋友就是“江书记”。
晚上,二哥叫住小哥、我和芳月,手指“苞谷姐姐”,说:“以后,你们就叫她‘江姐’。”
暑假即将结束时,“江姐”又来一次我家,改口喊父亲、母亲为“爹”、“妈”。父亲、母亲喜得嘴巴都合不上,心想:“日山的婚事成了。”果然,就在下学期开学前一天晚上,二哥和江姐在长进中小学举行了简朴而隆重的婚礼。由于条件所限,小哥、我和芳月人小,没能去参加,只听去过又回来的父亲、王叔说,婚礼在宽敞的教室里举行,里面贴着表示喜庆的字画,二哥、江姐身上都焕然一新。有青年老师高喊:“请新郎说说恋爱经过!”
二哥没了在讲台上那种挥洒自如的风度,满脸通红,二十六七岁的人竟躲到和他一般高的新娘身后。新娘倒是出得台面,脸不红,心不跳,大大方方站起来,一张口,就象演说似的:“在高中,我们同班,就认识了。但没几天,他就去读师范,因此我们之间接触很少。不过,在短短几个月内,他给我留下深刻印象。他很忠实,头脑聪明,学习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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