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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长的山峰-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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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则挤在楼下教室。木制课桌都已历尽沧桑,满身刻痕,污黑发亮地站在那儿,在些怪可怜的只有3条腿,大多数新生肩膀和桌面相齐,听课时,只能露出一双眼睛。听课不大碍事,要命的是做作业,我们都要蹲在凳子上,才能写字。好在作业不多,大部分时间都在听讲。
楼上教室,上午第一节课是语文。何老师先让四、五年级复习,然后给新生发语文课本。我和芳月接到书,看里面的简笔画;看完画,就认里面的字,每认出一个以往小哥教过我们的字,都十分高兴。
课本发完,何老师让新生翻到第一页。那是书中唯一的彩页,是**的特写半身彩照,下面有“**万岁”5个红字。何老师先告诉同学们这几个字的读音,然后让四、五年级的学兄学姐们捉住我们的手,教我们写字。
小哥正读四年级,被何老师点名教我。芳月正羡慕我,就有人过来要教她。谁?读五年级的谢军勇。芳月看见军勇嘻皮笑脸的样子,就讨厌,大声说:“不要你教!我要小哥教!”
军勇脸通红,很尴尬地离开。
我等小哥手把手教我写完“毛”字,就硬是不要他再教,说是自己会写了。小哥要我单独写一个字。我就单独写出“主”字。小哥觉得再也无必要教下去,正好芳月央他去教,就去教她。
中午,同学们一窝蜂拥进厨房,从甑子里捡出蒸熟或蒸热的午饭,三口两口吃下去,就疯玩。一时,你追我赶,踢毽子,拍小皮球,跳绳,打扑克,一片童音,组成一部天然交响曲。
下午,楼上教室是数学课,因教学课本没到,葛老师就在黑板上写出“1”、“2”、“3”,教新生认识。
放学,回家。路上,有果子,摘;有花儿,采;有鱼儿,捉。唱着歌儿回家,猜着谜语回家,讲着故事回家。伙伴多,乐趣也多。
土家伢伢幸福多,
个个乖,
像花朵。
太阳妈妈照着你,
照着他,
也照着我。
我们跳舞,
我们唱歌,
我们真快活!
才上学,我和芳月认识的人少,课间也不做游戏,总是两个手拉手,在这里看人踢毽子,在那里看人跳绳。军勇常来找我玩,无奈芳月总对他横眉竖眼,不免怀恨在心。小哥曾几次告诫我:“军勇这人不大正经,以后你少和他玩!”
我不以为然,心想:“我们都姓谢,是弟兄,在一起玩,有么子了不起!”
新生班上有个叫胡顺子的小男生,很讨人嫌。他家和学校是邻居。他老子曾因行凶作恶,进过牢房。顺子是独子,极得家里人宠爱,也如他老子一样蛮横,常常期负别人。如果别人还手,揍疼他,他就回家告状,他奶奶、他老子、他妈立刻一窝蜂找到学校,对顺子的“敌人”破口大骂,甚至大打出手。这样父母帮子女打架的事,正直的大人是不干的、鄙视的。因此,班上同学十个有九个讨厌顺子,恰恰他老子名叫“胡顺”,一旦某同学与他有过节,就当着他的面喊:“你晓不晓得‘倒顺’?嗯!”
顺子常和军勇搅在一起。课间,军勇看我和芳月手拉手走出教室,就附在顺子耳边,说一阵悄悄话。顺子眉开眼笑,叭儿狗一般,尾巴一摇,跑到我和芳月面前,对我俩挤眉弄眼,怪笑几声,说:“你们两个好亲热啊!上课紧挨着坐,下课又手拉着手,是不是两口子啊!?”“你这个狗东西,不要脸!”芳月大骂。
我紧捏拳头,冲过去。顺子赶紧跑掉。
午饭后,操场上,两个老师锯下一堆短木材,吩咐同学们将其搬进食堂。两人一组,我自然和芳月搭伙。无意间,我看到有同学故意把柴冷不丁向地下一扔,伤势打中同伙的脚来取乐。我心中一阵激荡,目光一扫,看见军勇和顺子搭伙,就目示芳月等一下,然后过去,附在军勇耳边说:“军勇大哥,和你抬柴的这家伙,平时很有点不晓得倒顺,你和他抬柴的时候,半路上把柴猛一放,打他一下好的!”
“好,好!”军勇直笑,连连点头。
我回去,附在芳月耳边说几句。芳月直乐。我俩一边抬柴,一边等着看那精彩一幕,但一直没看到。原来,军勇没有“教训“顺子。放学后,他偷偷跑到葛老师那儿。葛老师听他说几句,就在一个小本子上记下点什么。
这时,小哥、我和芳月正走在回家路上。迎面一个乡亲比较吃力地走上来。他背着背架,上装一部铁机器和一个铁箱子。铁箱子上用红漆写一行字。我和芳月吃力地念道:“闪、闪、的、红、星。”
乡亲身后紧跟一个工作同志,身穿白亮亮的衬衣,手臂上搭一条蓝色涤卡中山服,非常轻松地走上来。小哥满脸喜色,说:“山山,月月,晚上我们又要去学校!”
见到新事物,我和芳月本就感到奇怪,这时听小哥这样说,更感奇怪。芳月嘴快,当即就问:“小哥,刚才放学,老师没说过这话,你为么子这样说呢?”
“告诉你们,今日儿晚上,学校放电影!”
“你说么子?”我和芳月没听真切,异口同声。
“今日儿晚上,要在学校放电影!”
我和芳月这才听清,不禁欢呼雀跃,大嚷大叫:“啊!电影?这就是电影?!”我们两个小人儿心里就象什么抓得慌,直盼天早些黑下来。
那时,在这七峰山上,人们一年难得看几回电影,哪象现在家家都有电视,天天都可过眼瘾。那时,谢王村隶属长丰小队,每次队里请来一部电影,都在小学操场上放。白天,由队长派一个劳力到街上背机器;机器一到,队长就站在碑岭上大声一呼,四面八方的社员就知道了。这时,往往人们在地里做事,听见吆喝,很兴奋,好不容易挨到天黑,晚饭吃停当,有的打上电筒,有的打上火把,三三两两,扶老携幼,聚集在小路,浩浩荡荡,长龙一样游上小学操场。此时,往往电影放映员还端坐地附近农家,和队长一起接受肉酒肉饭的款待。中老年人则坐等电影开场,彼此客气地叙话,权当劳累后的休息和享受。小孩子们则满场跑来跑去,打打闹闹,疯疯癫癫。笑声、谈话声、喝骂声响成一片,热闹异常,过节一般。
我和芳月上学前,父母白天太累,晚上只想早点休息,一直没带我俩去看过电影。每当一年中有那么两三次,听人在碑岭上面呼喊“有电影喽,黑哒来小学喽”,就知道有所谓电影,但去不成,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小哥和大孩子们欢欢喜喜、紧跟别的大人去,翌日听这些大孩子大讲特讲电影中的有趣情节,看见他们眉飞色舞的样子,心里真是羡慕得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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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人生如电影 最红是领巾》1-总第19节
19、我和芳月上去,摸这摸那,受到守护人不少训斥,却不在乎;“**死了,关你么子事?他又不是你干爹”;温热液体从我眼中滚滚而出,如瑟瑟秋风中的落叶一般
且说这天放学后,我们三个回到谢王村,跑到集体上工的地里,唧唧喳喳,把好消息告诉大人们。青年农民欢呼雀跃,爱热闹的中老年人则满脸喜色,干活更有劲头,话也多起来。正说笑,就听队长在碑岭上喊:“有电影喽!黑哒来小学喽!”
人们更加喜悦,一些人大声回答:“听到了!快回去告诉你老婆!”
有几个青年人干脆对起欢快的山歌:
“隔山隔岭又隔岩,叫个号子甩过来。接得到的是妙手,接不到的莫见怪,买卖不成仁义在。”
“隔山隔岭隔黄河,听见仁兄唱好歌。唱得好来还你好,唱得高来还你高。半天云里耍飞刀。”
“……”
好不容易盼到天黑,人们放工回家,开锅做饭。母亲刚把饭做好,芳月就过来。我三口两口扒完饭,扯上小哥,和芳月一起急急回到学校。
同学们几乎都来了,还有几个当地青年农民也早早赶来。放映员还在附近农户家喝酒吃肉。
教室外面的板壁上,已挂好一面宽宽大大的银幕。放映机的黑影立在操场中间,由一个青年农民守护。我和芳月上去,摸这摸那,受到守护人不少训斥,却不在乎,一味嘻嘻哈哈。
不知不觉间,人越来越多,连10里远近的人们大都赶来,黑压压的约有上千人,坐满操场,站满边沿,几十个青年甚至猴子一样爬上树,蹲在树丫,登高望远。小哥、芳月和我早早占据有利位置,三人挤在一条板凳上,好不容易等到放映员和队长打着饱嗝、带着醉意,来开机放映。喧闹的人群顿时静下来。空中响起放映机的“吱吱”声和影片中的各种声音。
小哥、我和芳月看得很投入。影片中的主角潘东子和副主角胡汉三给我们留下极其深刻的印象。
不久,一个噩耗传来:9月9日,北京的**逝世。
大队为**开追悼会这天,上午10点多钟,长丰小学高年级的同学臂缠黑纱,低年级的同学胸前佩戴白纸花,紧跟默默流泪的何老师和葛老师,步行10几里山路,来到河下,来到设在大队部的追悼会场。
大队部设在五洲河边沙滩上,与长进中小学相对而立,是一栋3层高大木架楼。主会场设在宽大的三楼会议室。大队众乡亲几乎都来了,黑压压地挤在一、二、三层楼。学生占第一层,妇女占第二层,男人占第三层,分别由长进中小学校长、大队妇联主任、大队长主持。乡亲们有的号啕大哭,有的默默流泪。校长、妇联主任、大队长边讲话,边流泪。妇联主任讲着讲着,就讲不下去。小哥、芳月也流下好几回泪水。我受到感染,却欲哭无泪,仅感到一种撕心裂肺般的痛苦。
太阳将落山时,追悼会开完。学生队伍解散。小哥、我和芳月紧跟大人回到家。大人们自动聚在我家,一边喝茶,一边互诉**生前种种好处,眼睛红红的,常有人抽泣。我依偎在母亲怀里,心里感到很憋闷,手拿那朵洁白的纸花,只管出神。
突然,军勇嘻嘻哈哈过来,一把抢过我手里的白纸花,扯成碎片。顿时,我泪如泉涌,大骂:“你不要脸!你、你不喜欢**!你……你……有罪!”骂着,就抡起拳头,恨不得打死军勇。
军勇边跑边说:“**死了,关你么子事?他又不是你干爹!”
他正说得高兴,就听人大吼一声:“你这个要死的!”
福保叔大步奔过来。瞬间,“啪”,军勇脸上挨了很脆的一掌。原来,福保叔看军勇抢走我的白纸花,心下就有些紧张,但又有一种莫名快意,这时听军勇说出无法无天的话来――这在当时可是不得了的反党言论,顿时吓得脸色苍白,就奔过来,一巴掌将军勇打倒在地,然后一把提起大哭的儿子,大踏步回家。
军勇边哭,边回头狠狠盯视我,心里肯定狠得直痒痒。
不几天,中国又发生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即“四人帮”垮台。举国欢腾,将**主席逝世后的沉闷之气一扫而光。
一个新时代到来。
农历腊月初十,两位老师随手在黑板上出几道题,进行期未考试。
腊月十二,考试结果出来,芳月双百,为一年级第一名。我一律把“2”写成“z”,被葛老师扣去5分,为班上第二。
腊月十三中午,全校人马在操场上集合,按班级排成方队。何老师先讲话,口头表彰一、四、五年级总班长谢义山、一年级小班长王芳月和身为学习委员的我等一批好学生,说我们思想好、学习好、守纪律、工作负责等等,然后发放鲜艳的红领巾,先由葛老师发给老少先队员,再由老队员给新队员戴,气氛很庄严。
我心中“砰砰”直响。我和芳月一直认为戴上红领巾既神气、又光荣,早在启蒙前见到小哥脖子上“烈士鲜血染红的一角”时,就一直渴望自己早日戴上它。今天终于等到!
一会儿,芳月心情激动地走上去,由小哥双手给她戴上红领巾。一个上去,又一个上去……
到最后,竟没有我!那盼望好久的啊!我好失望。寒风好冷好冷,直透我肌肤,直刺我心。温热液体从我眼中滚滚而出,大滴大滴,无声地随风而落,如瑟瑟秋风中的落叶一般……
还有一些同学也没有当上少先队员,大都表现出无所谓的样子,而我却低着头,悄悄来到操场边的竹林里,呆立。
一会儿,芳月戴着红领巾,又唱又跳,欢欢喜喜来到竹林,猛然见到我那副熊样,高兴劲一扫而光,小声说:“小哥要我们等他一会,刚才葛老师叫他去一下。”说完,陪我默默站在那里。
一会儿,小哥过来,脸上满是忧色,那双明亮的眼睛红红的,有些失神。芳月问:“小哥,葛老师找你干么子去?”
“还不是说明山山没得到红领巾的事儿。”小哥带着哭腔,说着,眼泪流出。
芳月急切地问:“么回事?山山哥哥应该得到红领巾啊!何老师不是还表扬他么?”
“可他做了一件不光彩的事。”
原来,就是那次抬柴,我教唆“军勇大哥”把顺子“打一下好的”之事,这件“坏事”说明我思想不是百分之百的纯正,而现在评选少先队员的首要条件就是思想上没有丝毫污点。小哥按照大人吩咐,总严格要求我和芳月做完美的好学生,而现在我竟没戴上红领巾,因此他心里堵得慌,很有些不好受,但他这时抹去泪水,拍拍我肩:“山山,再努点力,争取明年得到!”
我含泪点点头,和他俩默默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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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人生如电影 最红是领巾》2-总第20节
20、我和芳月见不得他们那副高兴样子,又委屈地哭一场;我大吃一惊,看小哥对芳月直点头,明白是真去不成,就大哭大闹;世上,不如愿的事比如愿的事还要多;我纵有一千一万个渴望,也是白盼白望
腊月二十三中午,天气阴沉,乌云压顶,碑岭上又有人高声呼喊:“有电影喽!黑哒来小学喽!”
我、芳月和其他小伙伴听见,唱歌蹦跳,只等天黑,虽然寒风肆虐,但小小的心里很暖和。哪知下午,老天爷来为难,雪子叮叮当当敲响地面,到黄昏时分,地面竟结出亮闪闪的冰层,里面镶满白晶晶的小冰雹,就象一床花毯子铺在地上,但不柔软。人们走在上面,必须小心翼翼,以免摔跤。我和芳月正着急,就听碑岭上又喊上:“各位社员听着!今日儿晚上不放电影了。明日儿上午在仓库关门看!”
队长连喊几遍,直到人们都听真切才停。我和芳月放心了,又笑又跳。晚上,我俩和大人讲定,明日一早,由大人带我俩去。大人们一口答应。
整整一夜,我都没睡踏实,辗转反侧,迷迷糊糊,好不容易盼到天亮,一骨碌爬起来,又唱又跳。母亲笑说:“山山,你别高兴过度,早喜是忧!”
“‘早喜是忧’是么子意思?”
“就是说,一大早起来,就这么高兴,注定你这一天要哭鼻子!”
“这是迷信!迷信!”
“你等着看!”母亲边说边做早饭。
一会儿,我快快吃过早饭,就缠住小哥,要他带我去看电影。四哥玉山正好放寒假在家,说:“你急么子?我们不去,他们看人不齐,肯定不会这么早就放!”
四哥被长丰小学开除后,为大哥带过一段时间孩子,第二年到长进中小学重新启蒙,在严厉的二哥眼皮底下读书,成绩也变好,现已住上初中二年级。
“可每天到‘八点钟’就是上午了!”我撅着嘴。
“告诉你,说是上午,其实最早也要挨到十点。”
“万一他们八点就放呢?”
四哥恶狠狠地说:“你也不想想,你们学校哪回按时上课了?说是上午,还不是要等到十点以后!”
我不再做声,正苦盼,就见王叔顶着芳月过来,对大家说:“这丫头硬不听话,硬要早些去。她妈嫌路滑,不去了,她还要去,闹得我早饭都没吃安稳!刚才过来这几步路,就摔了两跤,哪知她还是要去!”
芳月骑在王叔颈上,哈哈大笑。我羡慕得不得了,就听见爷爷说:“山山还不是一样!闹过好几回,才刚还是他四哥唬住。”
我急了,上去拉起王叔,就要走。芳月在上面助威。王叔禁不住我俩闹腾,只得牵起我出去。三人刚到一个上坡,脚下一滑,就骨碌碌滚回道场。
父亲、四哥、小哥正出来,看到这场戏,大惊失色。
父亲和王叔商量后,恐怕小小的我和芳月上去不便,打定主意不去了。我和芳月又哭又闹,可大人铁心不去,我俩也毫无办法。
一会儿,四哥和小哥鞋拴铁脚码,悄悄结伴出去。我和芳月遍寻小哥不着,又哭闹一番。等我们两个小人儿停止哭闹,母亲就过来打趣:“山山,我——早喜是忧,你还说是迷信,这下不迷信了!”
一时,我哭笑不得。
我和芳月手揉脆疼脆疼的小屁股,满面忧伤,一直等到下午两三点,才见四哥、小哥回来。虽然他俩在路上摔过好几跤,但都满面喜色,满口都是电影中的情节。我和芳月见不得他们那副高兴样子,又委屈地哭一场。
下一场电影,不久就到来。
1977年春天,春茶开园,人们走进翠绿丛,披着满身春光,欢欢喜喜采茶。
这天下午第一节课是数学。葛老师让一年级复习,然后溜回办公室。
突然,天上传来飞机轰鸣声。我和芳月坐窗边,抬头望去。阳光下,一架闪着银光的飞机飞在瓦蓝的天空,远去,远去,渐渐消失。
每次天上过飞机,我俩都百看不厌,小小的心灵生出无限轻盈的想法:
飞得那么高,
象我们的心绪,
在空中
飘呀
飘。
天上的世界
该是多么高远,
多么辽阔,
多么精致,
多么美妙!
这时,芳月说:“我长大了,要坐飞机!”
我说:“那我长大了,一定为你做一架飞机,免得坐人家的!”
美好生活,
靠等,
等不到。
要靠双手,
要靠智慧,
要靠勤劳,
靠努力,
靠争取,
靠创造!
两个正说着,就发现操场上有异样。原来,那个放映员又来了,正在安机倒带。随着我俩一声欢呼,课堂上炸开锅,同学们都跑到窗边看,议论纷纷。
刚下课,同学们就一窝蜂奔到放映机旁,指指点点,摸摸捏捏,透出无限兴趣。这时,天上又有一飞机轰轰飞过。我和芳月竟破天荒地没有仰头看“稀奇”。
老师无法,只好干脆不上第二节课,提前放学。小哥来邀我和芳月回家。我俩就是不走。小哥只恨我和芳月的腿没长在他身上,一直让我俩在放影机旁逗留一个钟头,才想出办法:“山山、月月,我们早些回去?”
“不急!”我直嚷嚷。
“急么子,还早呢!”芳月也喊。
“如果我们早些回去,就可以早些吃饭,就能早点来,不更好么?”小哥心平气和。
我和芳月这才服气,异口同声:“回去就回去!”
三个回到谢王村,跑进茶园。大人们都集中在这里采茶。我和芳月高喊乱嚷:“今日儿晚上有电影看啰!”
采茶的人们一阵欢呼,又有人对起山歌:
“你歌没有我歌有,我的歌儿几篾篓。老鼠子啃断一匹篾,歌儿跑哒七八百。”
“你歌没有我歌多,我的歌儿用船拖。大船到达荆州府,小船还在五洲河,后面还有骡子驮。”
“……”
解放前,五洲河水要比现在大,水上可以驾船,现在树木砍伐过多,水小了,已没有帆影。当年,也有骡子在沿河的山路上搞运输,如今有了公路,有了汽车、拖拉机等,山歌中的骡子就绝迹了。
山歌是清泉,
发源于高山;
高山却
阻挡不住
流淌的激情。
山歌是翠树,
根植于泥土;
泥土却
掩埋不住
生长的力量。
山歌是飞鸟,
栖息于森林;
森林却
囚禁不住
自由的翅膀。
在欢快的山歌中,小哥去帮父亲采茶,我和芳月分别去帮母亲、岳婶。
突然,姐姐桃山背着襁褓走过来,满面春风,喊“爹”,喊“妈”,喊“伯”,喊“叔”,喊“婶”,喊“哥”,喊“嫂”,喊“姐”,喊“弟”,喊“妹”,不亦乐乎。原来,一个月前,姐姐生了个女儿,现在月子坐满,按照本地风俗,背着女儿回娘家,拜升级的外公、外婆、舅、姨等。
父亲就叫母亲、小哥和我先回家。
芳月来采茶,本是图个新鲜,这时已觉得没意思,怨不得岳婶直说她“帮倒忙,回去还好些”等话,看见姐姐回来,立刻借机尾随我而去,逗一会外甥女,就邀姐姐今晚去看电影。姐姐笑笑,似乎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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