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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阳记-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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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荣芳的回忆
“荣嬷嬷，最近宫中都在传，莫姑娘和以前淑媛宫里住的一位娘娘有关，是真的吗？”小月得了荣嬷嬷的庇护，那天风小莫又没有责罚她，所以在谈到风小莫的时候，不像其他人那样带着鄙夷讥讽的语气，反而多了点客气。
“淑媛宫？”荣芳有些吃惊，盯着小月好奇又天真的脸问，“你听谁说的？”
小月被荣芳这么严肃冷厉的一盯，好奇心立刻像被冷水浇了一样，全都冻结起来，小着声音道，“外面好多人都在说，我听芷福宫的红玉和小宫女们说的。”
“芷福宫？”荣芳又有些吃惊，皇后娘娘的宫规一向严谨，怎么自己宫里的宫女倒出来嚼舌根子了？
“她是怎么说的？”
小月见荣芳问起来，还以为荣芳和自己一样也禁不住好奇，就立刻又如焉了的花遇到水一样，鲜活了起来，“红玉说，莫姑娘既不是选秀的侯门千金，也不是太后陛下的皇家宗亲，文采诗赋一窍不通，琴棋书画一样不懂，进了宫得了众人的宠爱不说，还偏偏住在离淑媛宫最近的簌风苑，还说莫姑娘很可能是以前那位淑妃娘娘的公主，是我们羽唐国真正的大公主，因为淑媛宫的那位娘娘是太后的亲侄女，陛下的爱妃，所以这莫姑娘才会如此受宠，恩宠待遇比青青公主都好。”
小月说到这里，声音已经越变越小，好似唯恐被别人听了去一般。
见荣芳并没有答话，只是静静的看着手里的刺绣，小月又用更小的声音问，“荣嬷嬷，这是真的吗，淑妃娘娘不是难产仙逝了吗，那肚中的孩儿不也是，怎么现在莫姑娘……”
“好了，小月，”荣芳看小月居然还向她打听，似乎要一直刨根究底，严厉的斥责道，“你忘了上回的教训了，前些天你打碎了花瓶，那是莫姑娘宽厚，不和你计较。可是宫中这么多位主子，难免会有心烦意乱的，你这样胡言乱语的管不住嘴巴，就不怕被哪位主子听到，责罚你吗？”
小月被荣芳一顿斥责，又想到前些天的那场幸免的大祸，她虽然年纪小，可是心思比别的小宫女要活泛一些，知道那天要不是风小莫不计较，就算是有一百个荣嬷嬷只怕也救不了自己。在宫里，主子就是大，要捏死一个宫女，那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少了一个两个微不足道的小宫女，谁又会管？
如此，小月也就老实了，讪讪的对荣芳笑，“我也就是在嬷嬷你的面前说说，在别人的面前我一句都没说过。”
荣芳见小月那副小巧可怜的样子，好笑道，“是吗？”
“是的，”小月举起右手就保证，“在这宫里，我就相信嬷嬷你和莫姑娘，不过莫姑娘是主子，呵呵。”
荣芳听她说相信自己，心中好笑又温暖。待听到她说也相信风小莫，就奇怪了，“为什么还相信莫姑娘？”
那个人可奇怪了，心思很难测，用如意的话说，整个人就不正常。
“就相信，”小月笑笑，眨着她纯真的眼睛道，“我打碎了她的花瓶，虽然我不知道那花瓶到底值多少钱，但也知道，陛下赏赐的东西都贵的很，可她却知道我们没有多少月钱，不和我计较，这么好的人，肯定不坏。”
肯定不坏？
荣芳看看小月单纯可爱的脸，心中叹道，无知多好啊，还以为莫姑娘是可怜他们月钱少呢。
自己那天差点儿吓死了，为了保住小月一条小命儿，“欺上瞒下”的硬是把那个世上仅有六个的名贵青瓷当成普通插花的破罐罐处理，被风小莫一追问说要再买一个来，自己还以为自己耍的小手段被她晓得了，心里都存了死志了。
原来，这个真正的罪魁祸首却是这般善良的看待整件事情的。
看着小月欢快的身影消失在回廊的转角，荣芳叹了口气，无奈的笑笑。
想当初，自己刚进宫的时候，也不过是十一二岁。那个时候的自己，也像小月这般，天真又简单，看着这里的人儿事儿，也极单纯。
那个时候，先皇后沈氏主持中宫，自己还在婉清阁当差。也整天像小月这般，羡慕那些热闹的宫殿，喜欢听那些热闹新鲜的事儿。
可惜自己的主子却从来不喜欢热闹，她的性格就如她的名字那般，温柔婉约娴静淑惠。对待她们这些宫女太监，也宽厚亲切的多。想想那个时候，自己也亏得遇到了那样的主子，不争宠不夺势，婉清阁才能那么平静。
陛下要是来了，就温柔体贴的待着，要是走了就欢颜的送了。有时候半个月才来一次，有时候好几个月也能不见，有时候好不容易见了，却又是半夜匆匆来又匆匆去。
那位主子，明明心中也有悲苦，也有思念，也会忧伤，也会难过，但是她从来也不说，受着宫里人的冷嘲热讽，也会不去在意。
她就像婉清阁里开的那些琼花一样，随风飘，随风泣，随风起，也随风逝。
如果那一年，主子没有怀孕，那么也就不会难产，那么也就不会离开的那么伤心难过，也就不会让陛下震怒。
那么温柔怕痛的人，在面对难产的时候，却还是拼了命的生下了自己的孩儿。这一点，常常让荣芳在夜深人静时感慨，难道这世间所有的母亲，在面对自己孩子生的时候，都有的一种不畏死的勇气吗？
然后不几年，陛下立了太子。
再然后，淑媛宫的那位进了宫。因为在自己主子难产的那一年，一同怀孕的中宫皇后也难产，她比自己的主子还倒霉，去的也早，连同她肚里的孩子。
所以，淑媛宫的那位作为沈家的又一股力量进了宫，一入宫就直接册封为淑贵妃。
那个时候，淑贵妃沈氏淑媛不过14岁。
再然后就过了两年，淑贵妃也怀孕了。
那时候，同为贵妃的还有一位，就是现在的容贵妃，母凭子贵。不过容贵妃没有什么家世背景，像自己主子那般，也不爱争风。
所以大家的眼光都盯在淑贵妃的肚子上，因为中宫位置还在空缺中。
只是，谁都不知道，临近生产的淑贵妃为什么突然要出宫，去承州找祈福的陛下。
然后那一去，就再也没有回来。
这么多年了，在这宫人的记忆里已经慢慢的消褪了。而淑媛宫，也成了新宫人都很好奇的一段隐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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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羽唐公主养成记
风小莫最近有些头疼，不过荣芳没有给她请御医，因为她的头更疼。
这位主子来这宫里也有十多天了，每日例行会去羽乾殿里给炎宗皇帝泡壶好茶，讲个小段子，然后是康宁宫，蹭点吃的，给太后讲些笑话，再然后，就乐滋滋的抱了好些赏赐回来，计算能折多少现银。
有时候也会去芷福宫，给皇后娘娘请个安什么的，但是自从三五次之后，皇后娘娘没给多少赏赐，她就自行把这项活动给免了。皇后娘娘宽厚，再加上太后皇帝都宠着她，也没有人敢说闲话。
但是，如果不是那一次在御花园里头，这个冒失主子多嘴，见如贵妃给皇后娘娘请安，就上前恭喜如贵妃身怀龙种，必有大成。把如贵妃给气的，把太后给气笑的，也就不会有这些天的这些事――太后懿旨，让风小莫好好学习，怎样做一名真正的名媛。
当然了，这些在宫人们的眼里，也就是羽唐公主养成记了。
这名字听着多气派！
效果？
荣芳无奈的又头疼了，太看不着了。
第一天，学习走路。
莫姑娘学的很认真，走的却依然很豪迈，还把教她迈宫步的如心，差点儿也带的豪迈了。
第二天，学习言行。
莫姑娘依然有热情，只是热情太过，口无遮拦，把教她言行的如意给气的，差点儿破口大骂。
第三天，学习女红。
莫姑娘没有了什么兴致，手里举了根最长的绣花针，一脸莫名其妙的说，荣
嬷嬷，该是让我们看看你的真面目的时候了。然后在那块江南进贡的锦绣丝绸上，绣了一只满目全非的，鸭子？
小月说，可能是只煮烂的鸭子，因为身形都分不出来。
第四天，学习烹调。
莫姑娘当真面对一只鸭子，为了减低难度，荣芳把鸭子去了毛，扒了皮，切成块，放入锅，添了水，盖上盖。只要她？野鸦穑？蜒甲又笾缶秃谩n？裁矗？饷醇虻サ氖露尤荒馨涯撬榱耸？难甲痈？蠡伊耍？p》 簌风苑的小厨房着了火，灰飞烟灭。
第五天，也就是今天，荣芳痛定思痛，决定，既然莫姑娘一切都不太适做，
那我们就先从讲课开始，她只要听着就好。
荣芳站在前面，风小莫像模像样的做在桌边，上面放了书本，当然，更多的是糕点水果，茶水，“认真”的边吃东西边听课。
荣芳手里拿着戒尺，不，没有。她手里拿了一本没有打开的书――内容和挂在正中墙上的那副《美人郊游图》下面的那个《女诫书》，一模一样。
对，《女诫书》挂在《美人郊游图》的下面，那天收拾完簌风苑，荣芳满心以为这个莫姑娘是个听劝的。谁知第二天早上起来一看，那《女诫书》上面就套挂了幅《美人郊游图》，因为莫姑娘说，她晚上看不到那幅《美人郊游图》，就睡不着。
荣芳郁闷啊……
她怎么也想不通，莫姑娘的里间睡房和这大厅，隔了左一个屏风右一道实墙，左一道实墙右一个屏风，她怎么就非要看到那幅《美人郊游图》才能睡的着？
她躺在床上怎么能看得到？
当然，这些道理她是不会和她讲的，连皇后娘娘听到这件事情，都笑笑就过了，何况她？
与其讲那些个道理，还不如讲讲太后下了明旨要讲的这些个道理。
“贞静清闲，行己有耻，是为妇德；不瞎说霸道，择辞而言，适时而止，是为妇言；穿戴整齐，身不垢辱，是为妇容；专心纺织，不苟言笑，烹调美食，款待嘉宾，是为妇工；妇女备此德、言、容、工四行，方不致失礼。”
荣芳不用打开手里的书，一边轻迈莲步，一边就娓娓道来了。然后看向风小莫，恭敬的问，“莫姑娘，这些道理你可明晓了？”
风小莫看看一脸认真的荣芳，嚼了两下嘴巴，合着一口茶水咽了下去，才道，“荣芳，我怎么觉得你不是在给我上课，你就是在借着这个机会骂我呢？”
此话一出，站在旁边给她捶腿的翠丫就偷偷的乐了。
荣芳看了眼和翠丫一起偷着乐的小月，无奈道，“姑娘说哪里的话，这是班大师的《女诫书》，说的都是女子的必修品行，哪是我――”
打住，《女诫书》讲女子品行，德言容工，总的说要，要是和眼前的这位莫姑娘相对应的话……
先是妇德，《女诫书》说，女子应该贞静清闲行己有耻。莫姑娘爱跑爱跳爱上吊，就是不爱静，贪图小利忘恩负义舍人为己天诛地灭，就是没有德。
再是妇言，《女诫书》说，女子应该择辞而言适时而止。莫姑娘要不是为了贪图那几个打赏钱，能拍错马屁把如贵妃不待见皇后的行礼，说成是怀了龙种？可怜的如贵妃，在宫里头从来都是个大老二，何时被人那般排扁讥讽过，当时那个脸就气的白的。
然后妇容，《女诫书》说，女子要注意容貌服饰，穿戴得体整洁。莫姑娘说宫装太繁琐累赘，现在就穿着她外面带来的男装，就算她箱子里有好多是不要钱就可以让针织坊做的华贵锦服，但那些依然是男装。男装也就罢了，荣芳自认为见过这位莫姑娘之后，这世界上也就没有什么奇人异事了，可是你一个大姑娘家的，怎么在御花园的石头上，就随随便便的席地而坐了呢？
最后妇工，《女诫书》说，女子要精于刺绣女红，善于烹饪美食，治家理事款待宾客。莫姑娘绣只鸳鸯能绣成煮烂的鸭子，煮只进了锅的鸭子能把它煮灰飞烟灭了。治理院子有荣芳――一应俱事，除了钱，一概不管。款待宾客靠门神――一干人等，除了皇帝皇后皇太后，一律不见。
综上……
荣芳想了又想，难道自己真的是在借着这个冠冕堂皇的机会，光明正大的在骂她？为了得报这么些天莫姑娘让自己寝食难安的怨仇？
不，自己一向随遇而安，即使这些天自己基本上没安过几刻，自己也不会借着这个机会，来责骂讽刺主子的。
看看手里的书卷，荣芳心中激动，班大师啊，您真是太有先见之明了，能如此精准的罗列出这么几条规范女子德行的标准。语言精辟用词得当，居然就能没有一条可以对得上我们莫姑娘的？
这不是我在骂你，这是班大师在骂你！
荣芳无奈，她觉得自己幸不辱命了。
不对，是不幸辱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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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考试
经过这几天的学习，风小莫的文才品德肯定是没什么明显的长进了。但是，风小莫说了，她好歹也学了这么些天，荣芳怎么着也应该给她个交待。
让荣芳给她给交待，这是什么交待？
荣芳头疼到极点，她已经私下里看了好几位御医了。各位大夫都劝她说，莫嬷嬷，宫中事务繁多，但是也不可太过劳累了，适当的也要休息下，平复心境，放淡心思，凡事看的开一些，莫要劳神动怒，才可消减这头痛之症。
莫要劳神动怒，荣芳现在就能不淡定了。
什么叫骑虎难下，什么叫颠倒黑白，什么叫奸诈无耻，什么叫臭不要脸？
荣芳这个在尔虞我诈明争暗斗的后宫中，混了二十几年的老宫女大嬷嬷，经过这十几天在簌风苑的锤炼，终于都懂了。
应该学习的人不认真不努力不端正态度，奉旨教习的人忍耐煎熬兢兢业业，结果，没学好的人还要勤勤恳恳教习的人，给她个交待？
这，果然是皇家的人，才敢讲的“道理”啊！
然后，当着众多嫔妃和皇后娘娘的面儿，荣芳跪在康宁宫的宫殿里，在风小莫甚是“谦虚”的目光下，冒死禀报太后炎宗皇帝，“莫姑娘这段时间，学习认真刻苦，效果明显。”
效果明显没有改善，只是后面的四个字，她被迫咽在肚子里了。
因为，莫姑娘今儿早上，突然在莫璃姑娘的一句很不经意的话中，想起了上次那个被小月打碎的花瓶。
可怜的小月啊，还说她人不坏。
荣芳咬咬牙，简直坏到她姥姥家了。
再然后，太后炎宗皇帝高兴了。又赏了莫姑娘好大一堆东西。在莫姑娘很明显的谢词里，从来都没有进过簌风苑的门却把莫姑娘照顾的无微不至的众嫔妃们，有钱的出钱，没钱的出首饰珠宝，也被迫赏了好大一堆东西。
再再然后，宫中盛传，簌风苑的莫姑娘，文静端庄，知书达礼，温柔贤淑。乖巧可爱……等等形容词，反正不要她风小莫的钱儿。
好在，从那天之后。莫姑娘也果然老实了许多。反正出了簌风苑的院子，话也少了些，动作也温柔了些。
倒也果如荣芳所言了。
人怕出门猪怕壮，这话说的一点都没错。
莫姑娘在宫里臭名昭著的时候，也没见着怎么样。怎么这名声刚刚好了些，就有人非要上门了？
如意来报，说前门青青公主大驾光临，偏偏今天看门的门神是小月和陪她打牙说话吃瓜子的翠丫。见公主来了，两人居然就犯起了倔，说除了皇帝太后皇后三人。其他人等，一律不让进。
其他人等？
你说这两傻孩子，这皇宫是人家的家。你两就是给人家看院子守门的，怎么还不让正主的进了？
青青公主。全名司马青青，今年15岁，是炎宗皇帝和现任皇后娘娘欧阳昭的女儿。真正的子凭父母贵，皇宫后院里的又一朵奇葩。
爹是炎宗陛下。娘是皇后娘娘，天下第一娇贵人。自然骄纵一些也没有什么。不过这青青公主也算到上聪明，平日里在陛下和皇后面前也还乖巧，就是是调皮也能调皮的恰到好处，让人觉得活泼可爱，明艳动人。
当然了，不在陛下和皇后面前，就不好多评论了。在宫里，要想活的久，就要少说话。
两人一路疾走，荣芳问紧随身后的如意，“莫璃姑娘不在吗？”
“不在，好像早上去过康宁宫后就没有回来，现在应该还在那里。”如意喘着气回答。这主仆三人，没有一个是省油的主。
先是莫姑娘，这个主子就不用说了，虽然外面传的温良淑德，可是但凡有点心眼的人，都能看得出她的真面目。
再说那个长得黑黑的翠丫，整个就是个土包子。长得不咋的不说，还大大咧咧的没过老实劲。不守宫规不说，还尽带着小月一群小宫女聊天八卦磕瓜子，还跑到竹林里面去掏鸟蛋。莫姑娘知道非但不说，还兴致高昂的也要吃煮鸟蛋。
最后再说那个莫璃姑娘，长得好看，身段也好。就连自己这个看惯了宫中美嫔丽妃的人，也要忍不住在心里暗叹一声。文采也好，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歌词诗赋随口拈来。这么一个才华绝艳心思玲珑的人啊，怎么也不安心，天天就背着主子往康宁宫跑呢？那点心思，连她们这些做奴婢的，都看得一清二楚的。
“算了，也不指望她了。”荣芳叹口气，知道如意说的意思，本来还想着，莫璃姑娘要是在的话，还可以劝劝莫姑娘和那个翠丫姑娘。毕竟，她们都还是很听她的话的。
“莫姑娘起来了吗？”荣芳又问，这莫姑娘老实是老实了，可是天天例行请安之后，就是回来睡大觉。
“如心已经在那里催了，可是效果不大，刚刚我看如心苦着脸，好像被莫姑娘踹了一脚。”
荣芳用手拧了下自己的眉心，大白天的睡觉就睡觉吧，偏偏还有起床气。
两人一路走，赶的更快一些。
一进门就看见如心捂着肚子，好说歹说的围在风小莫的床边转，看见荣芳进来，差点没委屈的哭出眼泪来。
荣芳对她使个眼色，示意她下去收拾一下，头发衣服都有些散乱了。
“莫姑娘，前面说青青公主来访，姑娘要不要起来看一下？”不管怎么说，下人对主子的礼数还是要有的，荣芳耐着性子看向躺在床上闭着眼睛的某“死人”。
“不见，让她滚。”风小莫嘟哝一声，翻了过身，面向里面去了。
荣芳右眼跳了跳，有些不吉利的征兆啊。
“青青公主和别的公主不一般，她是陛下和皇后娘娘的女儿，在宫里……”
荣芳话没说完，风小莫就坐了起来，闭着眼睛问，“所以呢？”
“她很得陛下太后和皇后娘娘的宠爱。”荣芳看风小莫起了身，突突跳的右眼皮好了不少。
很不雅的伸了个懒腰，风小莫才慵懒的说道，“让她进来吧。”
听听这语气，更人家求着来见你似的。
“听说宫里来的那位莫姑娘，既不是皇亲国戚也不是名门侯女，还那么的受宠，难不成是哪里冒出来的公主不成？”
司马青青一想到那些个小宫女小太监嚼舌根子的话，肚子里就冒火。
公主？还是极受太后和父皇宠爱的公主，连自己的母后都要给她几分面子。
文静端庄，知书达礼，温柔贤淑，乖巧可爱？
司马青青不屑，就她，还文静端庄？还知书达礼？还温柔贤淑？还乖巧可爱？当真以为自己不知道她是哪根葱哪根蒜么？自己可都瞧见了，二哥哥在听到自己这么说的时候，可是呛了好大一口水，在容贵妃面前可失态了。
风莫璃一回来的时候，刚好就看见青青公主一脸的不耐烦，不屑，鄙视，高傲，冷笑等等交杂复杂的脸色，站在翠丫和小月坚守的簌风苑门前。
赶快上前见礼，不过那青青公主眼睛有点儿高，费了好大的劲睨下来，眼中闪过一丝惊艳后，又弹回脑门子去了。
风莫璃有些无奈和好笑，自己现在是一个小丫头，看人脸色是正常的，更何况是在这么尊贵的青青公主面前。
好在荣芳嬷嬷带着人过来了，尴尬总算是化解了些。
风莫璃随着这行人后面，入了簌风苑，然后就看见风小莫一脸漠然的低头坐在正坐上。
简单的见过礼，风小莫又歪歪歪的歪到她那张椅子上。
司马青青见风小莫果然不和自己热络，心中怀疑更甚，火气也上了起来。但她是皇后的亲女，多年来深受皇后教诲，耳濡目染的也知道些忍耐和面上的功夫。
淡笑一下，喝了口桌上的茶水，疑道，“这怎么是白水？”
又转头对旁边的风小莫道，“莫姑娘好大架势，本公主来了让我等了那么长时间不说，还给我喝白水，这是故意怠慢的意思么？”
说到怠慢，语气已经严厉了起来，带着尊贵的威严气势，已经有几分皇后娘娘的样子了。
屋里的众人都摒了呼吸，空气也有些停滞。
风小莫却不不怎么在意司马青青的愤怒，懒懒的甩出一句，“你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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