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阳录-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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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寞！

　　　　突然之间，陈帝都想到了什么。

　　　　陈帝都立刻冲进了沂家当中，想要追上老人的步伐。

　　　　陈帝都一向是一个惜时的人，特别是十年之期解除，自己离开凉州之后。

　　　　此时的陈帝都十分的清楚，自己必须用最快的时间见到沂壁轩，让自己做完自己应该做的事情，然后坦坦荡荡的去寻找古剑。

　　　　这个驼背跛脚的老人，自然是自己见到沂壁轩最好的选择，最近的机会。

　　　　“阿翁且慢！”陈帝都也不知道如何称呼对方，看着对方的身影，直接喊道。

　　　　老人旋即驻足，转过身来看了陈帝都一眼，问道：“公子有什么事情吗？”

　　　　陈帝都立刻追上前去，在沂家的池边回廊当中看着老人说道：“老太爷还好吧！”

　　　　老人古井不波，点点头，说道：“还好！”

　　　　春水温池，雾都之中，陈帝都宛如进入了冰窖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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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同样的高度

　　　　春日下陵州，一望九州横，南朝多士子，唯举雾都雄；谈吐裁江透，明暗慧海筹。

　　　　秀口吐白月，气吞海江魂，招揽秋风雨，夜中多呼号；颙望几误会，垂手落青云。

　　　　不知道为什么陈帝都在第一次看到这位老人的时候，想到了这首让人多有惶恐的诗句，也就是在这一瞬间，陈帝都觉得自己身处于万年冰窖当中。

　　　　那是一种挥之不去的寒意，让人不敢动弹。

　　　　“还好！”一句简单的话，两个字，在陈帝都的脑海当中如同一片烟云，层层笼罩。

　　　　陈帝都甚至觉得，所谓的大周四红应该是少了一个，最起码眼前的这个老人带给自己的恐怖程度不下于自己所见到的任何法身高手。

　　　　折答而第五萨今之类的自然不用说，天下法身前三自己全部见到过，眼前这个老人的气势，直逼这三人，不过似乎没有这三人内敛，和当日洛水旁边的裁江子十分的相近。

　　　　“晚辈，能让沂前辈更好！”陈帝都震惊了很久，最终艰难的咽了一口吐沫，看着对方说道。

　　　　老人的眼神没有任何的波动，不得不承认陈帝都的话说的十分的得体，沂壁轩很好，他想让沂壁轩更好。

　　　　“我知道！”只不过，老人依旧是这样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不轻不重的话。

　　　　对于陈帝都的来头和来意，对方自然清楚，这次陈帝都来到清台，不是姚因之的邀请，也不是沂不凡的邀请，而是沂家的邀请。

　　　　只不过，沂家的邀请是关于古剑的，没有提沂壁轩的事情，但是，对方不提，陈帝都自己不能不提。

　　　　这不是信任的问题，而是姿态的问题。

　　　　最终，老人还是离开了，驼着背，跛着脚，朝着前方走去。

　　　　陈帝都站在后面摸了摸自己的后脑。

　　　　首先自己不相信沂家真的白白将古剑送给自己，如果按照沂不凡的说法，对于自己的信任源于朱大先生的话，现在对方就没有理由不相信自己能够帮到沂壁轩。

　　　　陈帝都看得出来，老人不是试探自己，而是真的拒绝。

　　　　沂不凡同时也追了上来，看着有些失落的陈帝都，隐隐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但事情却不知道说什么。

　　　　最近自己的爷爷除了阿翁之外谁都不见，自己自然也不清楚爷爷的想法究竟是什么，不过沂不凡也知道一件事情：时不我待！

　　　　不管陈帝都的时间重要不重要，自己爷爷的时间很重要，沂家的时间很重要。

　　　　“你不管了，我去找爷爷！”沂不凡看着陈帝都，这样说了一句。

　　　　为人以信，自己将陈帝都从长安之中找来，现在对方来了，却迟迟得不到答复，不管站在什么角色之上，自己都觉得应该给对方一个说法。

　　　　陈帝都摆摆手，刚刚想说没什么的时候，沂不凡已经飞也似的朝着前方跑去了。

　　　　当然了，陈帝都自己也明白，事出其反则必有妖，沂家的态度真的让自己心有怀疑，怀疑老一辈的人的想法会和自己有很大的出入。

　　　　到时候，如果难以接受的话，就是自己的事情了。

　　　　“人间太苦，我还是不来的好！”陈帝都摇摇头，说了这样一句话，四年之前，说出这句话的人是朱镜辞。

　　　　陈帝都回到了厢房当中，说是厢房，其实是一个独立的小院，对于陈帝都来说，能有卧榻，能有立地，就已经足够了。

　　　　“或许，我觉得我可以先去取来古剑，然后再做剩下的事情也不迟啊！”陈帝都在心里这样对自己说道。

　　　　突然之间陈帝都想到了牧，如果牧在的话，一定会帮助自己看清楚现在的形式的。只可惜，牧不在，凉州来的王立也不在。

　　　　“凉州来的人都这么多愁善感的吗？”正当陈帝都想起了凉州的时候，一道声音响起，在陈帝都的小院当中回荡。

　　　　陈帝都心中一惊，不知道对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你是怎么进来的？”陈帝都转过头去，看着一袭白衣的少年问道。

　　　　自然，来人是姚因之。

　　　　“走进来的啊，不然呢？”姚因之没有看陈帝都，这样说道。

　　　　“找我什么事？”陈帝都也干脆了当的说道，相处四个月，自己对于姚因之的脾气也算是比较了解了，对方属于那种比自己还要势利的人，绝对的无事不登三宝殿！

　　　　“来了清台，不去清台看看嘛？”姚因之这样说道。

　　　　陈帝都摇摇头：“不是应该先看看云梦泽的吗？”

　　　　的确，陵州这个地方，十万大山和云梦泽是修行之人必须到的地方。

　　　　姚因之摆摆手，“来到陵州自然要去十万大山和云梦泽，不过，到了清台，自然要先去清台呗！”

　　　　陈帝都觉得姚因之好像变了一个人一般，相比于之前的目中无人，此时的姚因之在陈帝都的眼中居然多了一丝可爱。

　　　　旋即，陈帝都打消了自己的这种想法，姚因之之前在清台之外的话还声犹在耳。自己现在觉得对方可爱，是不是说明对方太可怕了一些。

　　　　“爱去不去！”姚因之白了陈帝都一眼，顿时间恢复了之前的态度，冷淡的说道。

　　　　陈帝都淡淡一笑，这才是真正的姚因之么，和真实的人打交道，自己的内心也会变得安全起来。

　　　　姚因之的目的没有达到，不过却并不显失落，看着陈帝都脸上的笑容。姚因之也笑了起来。

　　　　不过，陈帝都总是觉得这个家伙笑起来有些古怪。

　　　　“这两天我去云梦泽，你也一起去吧！”陈帝都这样说道。

　　　　“别，得了古剑，沂家这里我说不清楚！”姚因之这样说道。

　　　　陈帝都越发觉得姚因之可爱，这个家伙总是这样的自大，而且难得的是，从来不掩饰自己的自大，这是陈帝都最为欣赏的。

　　　　“爱去不去！”陈帝都这样回应道。

　　　　这是姚因之刚刚说的话，陈帝都现在原封不动的将这句话还给姚因之。

　　　　姚因之在此白了陈帝都一眼，有时候，两个人之间，用不上相互欣赏，即便是话不投机也行，最重要的是，两个人能够站在同样的高度！

　　　　因为只有在同样的高度里，两人才能平等的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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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真正的死局

　　　　不管沂家现在报以什么想法，只要自己现在能够将古剑拿到手，那就不亏，渐渐的，陈帝都的想法开始发生了变化。

　　　　当然了，之前陈帝都是为了沂壁轩着想，现在这位老人只有几个月的活头了，自己此去云梦，不知道得多长时间，几个月都是正常的，那个时候，对方离开人世的话，自己将会心怀愧疚的。

　　　　可是现在沂家的态度很古怪，自己也等不了那么久了，当然了，态度是沂家决定的，要是等到自己出了云梦泽之后沂壁轩已经离开人世，就和自己关系不大了，因为这是沂家的态度决定的。

　　　　还有一点，陈帝都也不愿意承认的一点，藏在他心里的最深处，就是虽然姚因之的话自己理不清，但是自己总觉得这个行为乖张的少年是对的，虽然没有缘由。

　　　　姚因之在陈帝都说完最后一句话就离开了，但是陈帝都相信自己前往云梦的时候对方一定会出现的，就好像自己离开长安的时候，对方会出现一样。

　　　　一夜无话，陈帝都静坐在床榻之上，等待的第二天太阳的升起，日出之时，就是自己动身的时候。

　　　　当然了，这一夜，陈帝都是为了等待一个结果，如果沂不凡真的改变了沂壁轩或者沂家莫名的态度，自己自然也不用着急前往云梦了。

　　　　但是，陈帝都不觉得沂不凡能够做到，然后，最终的结果出来了。

　　　　日出之时，虽然清台城中没有报晓的鸡，但是一道白已经将整个清台以及陵州笼罩，陈帝都从床榻上站起，收拾好一切之后，打开了房门。

　　　　沂不凡在门外，看到了一个不一样的陈帝都，之前代表书生气的长衫不见了，转而是一件深青色的劲装，袖口和裤脚都完美的被收拢了起来，长长的头发也被束起，用发带紧紧的捆住。

　　　　“你要去了？”沂不凡看着陈帝都，眼中带着震惊，也带着了然。

　　　　其实她知道，在这种情况下，陈帝都是一定会动身的，要是换做自己，自己也不会静静的待在沂家当中等待沂家最终的答复。

　　　　陈帝都点点头，没有说话，沂不凡虽然没有说最终的结果，但是她已经将这种结果完全写在了脸上。

　　　　和陈帝都的预料一般无二：失败！

　　　　“或许，今天下午就回有别的结果了！”沂不凡还是不想放弃，这样说道。

　　　　对于爷爷沂壁轩，沂不凡不用说也有着相当深厚的感情，所以她最终才擅自前往长安，入了天道院，接触上了天香楼当中的人，打起了诗剑书的主意。

　　　　后来沂不凡突然之间离开长安，回到清台，就是因为沂家已经察觉到了这件危险的事情，及时的制止了。

　　　　玉六公主，是一个真正的惹不起的人，要是这件事情败露，整个沂家也不用等着沂壁轩离世了，直接就可以走向覆灭了。

　　　　诗剑书是用来堪破最后一道障碍的，堪破了这道障碍，之后就是天道，沂壁轩现在所遭遇的问题自然不是问题。但是，这一切都只是沂不凡的想法而已。

　　　　沂壁轩自己知道自己的情况，朱大先生何等资质，最终还不是倒在了天道的路上，何况风烛残年的自己。所以，这件事情后来算是作罢了，不过许诺给陈帝都的消息最终也是沂壁轩拍板送出去的，这些，都是老爷子自己决定的。

　　　　沂不凡想不明白很正常，如陈帝都所想的一样，老一辈的人，和自己这些人的想法总是不太一样。

　　　　最终，陈帝都擦着沂不凡的肩膀走了过去，在陈帝都看来，这不是拒绝，只是无奈而已，但是，沂不凡此时不这么想。

　　　　擦肩而过的陈帝都自然没有看到沂不凡作为一个女子，从眼眶当中留下的泪水。

　　　　而沂不凡也没有看到，她也不想看到的是，此时陈帝都眼中一往无前的决绝。

　　　　出了沂家，右转就是清台城的南门，当然了，在沂家的对面，就是姚因之的家。

　　　　然后，陈帝都全身的汗毛都竖立了起来。

　　　　一道熟悉的气息，自己如今最不愿意感受到的气息：裁江子！

　　　　不是那个跟在自己身后的裁江子，而是那个洛水之边的裁江子，那个满含杀意，随时都能要了自己性命的裁江子。

　　　　“好小子，你倒是好的很呐！”对方的声音当中带着一丝的艰难，陈帝都察觉到了异常，骤然之间抬起头，看到了一个极为狼狈的裁江子。

　　　　裁江子本身就已经足够狼狈了，但是此时，简直比清台城外的乞丐更加的狼狈，衣衫如今已经破碎的差不多了，艰难的维系在裁江子的身上。

　　　　腹部一个透明的洞，让陈帝都能够透过这个洞看到裁江子身后的云梦泽。

　　　　鲜血从裁江子身体的各个部位流淌而出，陈帝都在凉州见过一些人的各种惨状，不得不说，裁江子现在只差慧海当中的一剑了。

　　　　不过陈帝都此时还是相当的茫然的，裁江子至少拥有法身巅峰的修为，要想让裁江子落得如今的模样，谁能够做到？千星老人？顾拜疆？或者朱大现身？

　　　　而且听裁江子的语气，这件事情似乎和自己有什么关系，但是陈帝都对着自己的慧海起誓，自己真的是一点都不知情啊。

　　　　裁江子之前究竟是遭遇了什么。

　　　　还没有等陈帝都思考清楚，一道由实质的神识所凝结而成的利剑朝着陈帝都迎面袭来，出手的，自然是裁江子无疑。

　　　　就在陈帝都想要反应的时候，骤然发现自己已经一点都不能动了，不仅仅是自己的身体不能动了，就连自己的神识，还有自己的真气，都不能够前行半步。

　　　　站在原地的陈帝都就像是一个身体僵硬的普通人一样，根本没有任何能够抵挡或者逃避的手段，包括可以让自己身体虚化的能力，现在也依旧不能够使用！

　　　　从来，陈帝都从来没有感觉死亡距离自己这样近的时候，到底是什么，让裁江子能够如此癫狂，甚至舍了自己身上的两把名剑不要，也要取了自己的性命。陈帝都想不清楚！

　　　　当然了，局势很清晰，现在绝对不是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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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血雾与蜃

　　　　冥王的镰刀已经挥起，甚至，已经抵到了陈帝都的面前。

　　　　“你可真的是厄运缠身啊！”一道轻松的声音响起。陈帝都同时心中大呼一声万幸：姚因之这个家伙出现了！

　　　　一抹白色的衣袍，一把白色的玉剑，在最后一瞬间带着芳华出现在了陈帝都的面前。

　　　　清台之魁：姚因之！

　　　　神识完全被锁住的陈帝都不知道那一瞬间究竟发生了什么，只是在最后的时刻看见姚因之手中横着玉剑，站在自己的面前，脑袋转过来看着自己，眼神当中有笑意，还有嘲讽！

　　　　裁江子消失了，神识还没有完全展开的陈帝都立刻就知道了现在的局面，如果自己看的没错，裁江子现在已经是真正的强弩之末，刚才的那一击，正常情况下自己是没有活着的机会的，从另外的方面也可以看做：裁江子已经没有再出手的机会了。

　　　　所以，此时裁江子消失了，陈帝都这个剑道当中的怪物，加上清台魁首姚因之，实力要被大大的放大。

　　　　放大到一个重伤的法身高手所忌惮的地步。

　　　　“聒噪！”陈帝都活动了一下身子，看着姚因之，白了对方一眼说道。

　　　　这种感觉，真的像是多年的老友，不管是对于陈帝都还是姚因之。

　　　　也是这一瞬，陈帝都对于姚因之不得不另眼相看。

　　　　裁江子的那一击，对于自己来说是必死之局，不要说自己神识真气被困不能动，即便是自己最完整的状态，自己也绝对接不住那一击，只能够闪避！

　　　　但是，姚因之做到了！

　　　　不但做到了，而且显得十分的风轻云淡。

　　　　这就是清台第一才子的实力，陵州为南三州之魁，清台为陵州之魁，姚因之为清台之魁，结合这些来看，姚因之拥有这样的实力，似乎也是说得过去的！

　　　　当然了，似乎前面还有一句：“南三州为大周之魁！”

　　　　所以，后来有人在这个将姚因之作为这个芳华闪耀的第一才俊时，陈帝都总是不断的点头，然后是沉默。

　　　　“不是还让我多加小心的嘛，怎么你自己就先着道了？”姚因之有些鄙视的看着陈帝都，这样说道。

　　　　陈帝都其实也是蛮羞愧的，所以陈帝都酷酷的说了一句：“你不觉得你今天的话很多吗？”

　　　　姚因之驻足在原地思考了一下，然后皱了皱眉毛，觉得自己和之前没有什么不一样，旋即追上陈帝都，一边冷嘲热讽，一边赶路！

　　　　其实对于姚因之的嘲讽，陈帝都真的不知道说什才好，因为对方真的有这个实力。

　　　　上了小船之后的陈帝都更是落了下风，姚因之倒是没有那么多话，只是冷不丁的冒出一句让陈帝都听起来难受的话。

　　　　而且时机选择的非常巧妙，都是陈帝都晕船的症状渐渐减轻的时候。

　　　　“人生四幸事啊，春下陵州，夏登玉连，秋拜崔山，冬度西定，我得其一！”姚因之显得十分的轻松欢快，看着逐渐深入的云梦泽的景象，这样说道。

　　　　陈帝都当然没有反驳姚因之的能力，而是爬在船边不住的晕吐。

　　　　“你能不说话吗？”陈帝都的长安月架在姚因之的脖子上，这样说道。

　　　　姚因之举起双手，没有说话，但是其中的意思已经不言而喻了！

　　　　不知道为什么，陈帝都总觉得自己当初是脑子不好了才找姚因之和自己同行的，而且似乎自己和姚因之相处的时候总是自己心情最不美丽的时候，尤其是两个人一起坐船的时候。

　　　　船夫摇着橹笑呵呵的看着两位公子哥之间的打闹，如陈帝都这样外来晕船的自己见过，像姚因之一样开怀嘲笑朋友的，自己也见过。

　　　　“两位公子同游，真是一件欢乐的事情啊！”船夫脸上带着笑容，这样说道。

　　　　陈帝都觉得自己还不如跳入泽中算了，江南的人都这样吗？晕船什么的就这么好笑吗？

　　　　一路魀聊，陈帝都忍者投湖的冲动，最终总算是坚持到了不用坐船的地方！

　　　　云梦泽，一个比瀚海更加古怪的存在，其中水域沼泽陆地交替出现，而且变幻不定，所以一般船夫都有明确的界限，走到有的地方就绝对不能够向前一步，这是所有江南持橹者约定俗成的规矩。

　　　　而且，这个界限是一片不大不小的陆地，即便是想行船，也绝对没有可能，如果真有人想要深入，那就自凭天命，于持橹者无关了。

　　　　“我觉得我早晚得死在陵州的水域当中！”一下船，陈帝都就把者一棵碗口粗细的大树，艰难的说道。

　　　　但是，姚因之的神情却变为少有的严肃，一本正经的说道：“麻烦了！”

　　　　陈帝都所有的难受都被这一句“麻烦了”，瞬间扫除！

　　　　“怎么了？”陈帝都看着姚因之，眼中带着疑惑！

　　　　自己让姚因之同行的目的就在于此，对于变换莫测的云梦泽，一定要有一个熟悉的本地人作为向导，此时，姚因之就是这个向导。

　　　　这是当初来陵州的时候陈帝都问姚因之是否去过云梦泽时就想好的事情。

　　　　“雾有血腥，这是血雾！”姚因之看着远方，这样说道。

　　　　陈帝都耸了耸两下鼻子，却没有丝毫的发现，任凭自己在凉州瀚海当中何其的熟悉纵横，但是到了这里，自己还是得听这个家伙的，否则自己就一个两眼一抹黑的瞎子。

　　　　“别闻了，神识外放三十丈看看！”姚因之打断了陈帝都的动作，这样说道，同时，姚因之一动不动的注视着前方不远处的景象，当然，是用神识注视。

　　　　当陈帝都的神识抵达的时候，刚刚感受到了最后一个生命消亡的那一瞬间，血腥，就是从那里来的。

　　　　对于所谓的血雾，陈帝都也有所了解：雾由蜃出，蜃食人，则雾带血！

　　　　意思很清楚，云梦泽的大雾是传说当中凶兽蜃制造的，蜃需要食人进补的时候，云梦泽当中的雾就会出现这样的血腥味。

　　　　不巧，这一切被陈帝都赶上了！

　　　　“云梦泽当中真的有蜃这种怪物吗？”陈帝都问道。

　　　　姚因之不屑的说道：“这种问题也就只有你这种从沙漠里来的人才能问的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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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别的办法

　　　　陈帝都耸了耸肩膀，姚因之话中的意思很清楚：有，真的有！

　　　　“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是迎战？还是躲？”陈帝都看着对方，问道。

　　　　姚因之转过身来，淡淡的说了一句：“等！”

　　　　对于这种情况，以往来看，只有一个解决办法：等！静静等待。

　　　　但是陈帝都摇摇头，问道：“还有别的办法吗？”虽然知道这是一个好的解决办法，但是，陈帝都觉得应该有更好的解决方法，因为自己，不能等！

　　　　在来哦陵州的路上，陈帝都已经浪费了四个月的时间，如今，他必须分秒必争，所以他在沂不凡的家里没有等下一天，当然，在这里他也觉得最好不要去等。

　　　　如果要等，那就是真的不得已。

　　　　姚因之沉吟了一会，摇摇头，说道：“只能等？”

　　　　陈帝都没有沉吟，而是直接抬起头来问道：“只能？”

　　　　姚因之又是一阵的沉默，然后抬起双手，说道：“怕了你了！”

　　　　陈帝都脸上露出了一丝微不可察的笑容，或许别人说只能，陈帝都就不会有后面的问话了，但是这句话是姚因之说的，所以陈帝都觉得，只能这两个字有些绝对。

　　　　“你有剑阵图，杀了血蜃，我们就能够继续向前！”然后，姚因之将这件事情推给了陈帝都。

　　　　陈帝都扶了扶额头，和聪明人说话就是这样，省力，但是似乎也费力。关于姚因之了解自己拥有剑阵图这件事情真的不值得稀奇，当自己有一次暴露之后，他就做好了被全天下知道的准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