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阳录-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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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火焰的力量不住的往外散发，在身处水泽当中的清台城中，无数的雾气顿时被蒸发，天空当中的空气被燃烧的滋滋作响。

　　　　陈帝都知道，这是有人在晋升法身了，而是谁，自然不言而喻，在这样的时机下，而且老者眼含热泪，除了身为如今沂家家主的沂靖江之外，陈帝都实在是想不出第二个。

　　　　沂家的困难，或许仅仅是现在的，沂靖江二品法身威压清台，而且沂不凡亦是天道院魁首，这样的家族，不是一代先人离世就能够彻底崩塌的。

　　　　或许用不了二十年的时间，沂靖江就会成为下一个沂壁轩，替代自己的父亲，成为西南的柱石，虽然似乎有些遥远，但是陈帝都已经看到了那一幕的出现。

　　　　当然了，这只是陈帝都的想法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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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暮归长安

　　　　春日下陵州，人生四幸事之一。

　　　　等到陈帝都离开陵州的时候，已经是春暮的时候。

　　　　度过了难熬的江南水乡，陈帝都回头看了看这座号称大周风流第一的州道，最终却不住的摇摇头，或许是因为沂壁轩的原因，亦或者是因为姚因之的原因，陈帝都总是觉得这里多了一丝的暮气。

　　　　当然了，还有沂壁轩留下的沂家，都显现出来一股沉沉的暮气，作为陵州都府所在的清台自然是最能够体现这种气息的。

　　　　走的时候，以及走在路上的时候，陈帝都总是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陵州，似乎留下了一件什么属于自己的东西，或许是那把没有到手的剑，或许是自己的镜台之境。

　　　　九院大比已经即将开始，陈帝都一路之上总是能够听到不少关于这件事情的消息，陈帝都对此其实并不关心，因为自己不是九院学子，又或者是因为自己不在意那些所谓的虚名而已。

　　　　但是陈帝都关心的是，身为天道院魁首的沂不凡，自己曾许诺，要照看其周全。

　　　　大周八州，出了关州拥有关北狐取，关南驰星两院之外，剩下的七个学院，，每州各一，而其中，又以中州天道院与陵州清台院实力最为强大，而剩下的，越州悬壶院学子多不善战斗，所以多年以来垫底。

　　　　凉宁两州好武，所以凉州平沙院和宁州昊天院实力亦是不同寻常，而安归院身处定州海外，多年以来实力都有些模糊，但是一直都在中游排着。

　　　　至于平州，陈帝都对于这座学院的印象有些模糊，虽然自己是平州人，但是平州白鹿院随着平州疏远的毁灭逐渐的有些低迷，甚至连学子都很少，在九院当中，是最为边缘的一个。

　　　　笼统的来讲，大周九院连带九院所处的八州以地域作为划分，陵、越、中，南三州看不起凉、关、宁、平的北四州，而作为大周原本的固有属民，中原七州又看不起海外定州，九院亦是如此。

　　　　这一次的九院大比看起来有些不同于往日，听说定州安归院以及越州悬壶院还有往日里最为沉寂的平州白鹿院显得十分的活跃，早早的就派人前往长安了。

　　　　清台魁首姚因之这段时间不知所踪，往年最热门的天骄人选这次似乎有些沉寂，所以，更多的人都将眼光放在了天道院的沂不凡身上。

　　　　沂不凡的出手次数很少，所以很少有人能够清楚这一位究竟到达了什么层次，但是聪明的人还是会做做比较的，败在沂不凡手中的白玉丹，可是长安之中人人称道的天才。

　　　　陈帝都离开长安的时候，正是繁华之后的落寞，因为朱大先生身死和先帝驾崩的事情，那个时候的长安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平静。

　　　　而如今，陈帝都要回到长安的时候，正是真正的满城风雨。

　　　　天下才俊鱼涌而入，光九院来人就足以壮观，更不用说各大宗门好事者，还有江湖之中前来观战的各路来客，长安的繁华，到了真正展现的时刻了。

　　　　陈帝都就是在这样的景象当中踏入长安的，万千入城者之中，陈帝都只是很不起眼的一个。

　　　　即便是之前陈帝都认为自己如何的不一样，但是此时，陈帝都就是这进城的人当中最为普通的一个。

　　　　拥有者剑阵图，身怀十一把天下利刃的陈帝都，身上有这两道可以权衡的气运的陈帝都，是在太普通了！

　　　　因为陈帝都知道，这天下，太大了！

　　　　长安街巷当中大小的客栈已经没有了房间，陈帝都没有着急的先找沂不凡，因为天道院自己是进不去的，也没有着急着找牧，因为他知道，自己是找不到这个家伙的。

　　　　当然了，陈帝都更不知道的是，正如自己刚刚进入长安城中一样，牧在西南，也刚刚进入清台城中。

　　　　陈帝都去了一个地方，天香楼，那里还有自己没有完成的事情，天香楼之中的法身不止玉六公主一个，关于嘉定巷之中的事情自己还有待查证。

　　　　进入天香楼的时候，陈帝都朝着朱大先生的府邸看了看，门头没有丝毫的凌乱，写着朱字的朱红色灯笼依旧安安静静的挂在门口，不见一丝杂尘。

　　　　天下，长安，敬仰朱大先生的人太多了，这一点都不奇怪，奇怪的是，朱大先生对面的那座小院，依旧大门紧闭，陈帝都摇摇头，缓缓走进了天香楼当中。

　　　　天柱地轴的牌匾依旧挂在楼中，陈帝都在牌匾之前轻轻的掸了掸身上的尘土，然后开始郑重的一步一步的朝着天香楼的六楼走去。

　　　　六层当中一共三个房间，曾今一个空着，两位法身各居其一，如今玉六公主早已离开，只有一间房子还住着人，这就是陈帝都的目标。

　　　　陈帝都站在门口处正了正嗓子，然后声音极低的说道：“晚辈陈帝都，拜见前辈！”

　　　　这间房子里面住的是谁，陈帝都一点都不知道，甚至天机当中都没有这个人的资料，只是知道，十年前，她带着面纱拜见朱大先生，住进天香楼，十年之中，未尝下楼一次。

　　　　之前江湖从无此人，之后江湖也无此人。

　　　　房中十分安静，毫无回响，陈帝都站在门外，再次低声说道：“晚辈陈帝都，求见前辈！”

　　　　这次，在久久的沉寂之后，房中终于有了声音回应，这是干脆利落的一个字：“滚！”

　　　　这句话，说的十分干脆，就好像一柄铁剑崩断一样，让陈帝都有些惊愕。

　　　　最终，脸上的笑容掩盖了陈帝都的尴尬，他转过身去，缓缓的下楼去了。

　　　　陈帝都的笑，是在笑自己，自己平白无故拜见，对方要是真的会见自己，那才真的是怪事，知道自己第二次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自己才想明白了这件事情。

　　　　之前的长安，自己呆的太过于顺风顺水了，求见朱大先生，成功了，求见千星老人，成功了，求见玉六公主，对方自己找上门来了。

　　　　而这次，自己失败，才是真正的理所应当。

　　　　嘉定巷案，一时毫无头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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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一人而矣

　　　　陈帝都归长安是已是暮天，此时出天香楼，已经悄然月出。

　　　　映照孤影，陈帝都总是觉得自己是否太过凄凉，凉州无己所，长安无可归。

　　　　相比于如此站在街头，陈帝都更希望自己是在凉州，可以裹着黄沙，睡上一觉，月出起风的时候，自己可以在无尽瀚海当中乘风遨游，何其美哉！

　　　　凉州十年事，去时不念还，如今听来，让陈帝都多有对自己的嘲讽。

　　　　自己一无所居，二无故人，此时的陈帝都突然后悔回到长安了，或许自己可以直接去洛水，从苏家查起，从苏三行查起，从苏三思查起，好过自己在这风中凌乱。

　　　　望月而悲，陈帝都慧海当中的长安月轻轻的响动，似乎是在回应陈帝都的孤单，陈帝都将这把剑从慧海当中取出，轻轻地抚摸着。

　　　　自己，或许唯剑可常伴咦！

　　　　顿时，陈帝都心中的愁苦被另外一种气息所代替，天香楼前，朱大先生府前红灯下，一道剑意从长安的朱雀大街起。

　　　　“一人！”陈帝都嘴角轻轻一动，缓缓的吐出两个字，独剑而出，无妄一刺，好似此时的自己，形单影只！

　　　　“明灯！”披着朱红色的光的灯笼在风中没有一丝的凌乱，一切就好像朱大先生在的时候一样，井井有条，但是，似乎也如同朱大先生的府邸一般，即便是外在依旧，终究是那一抹红袍不再！

　　　　朱雀大街之上，陈帝都一气演了九招剑法，没有神识笼罩，自然更没有真气附加，只是单纯的演练了一套剑法而已。

　　　　不过，风云未动，明月依旧高升，一切都没有发生任何的变化。

　　　　陈帝都站在街上摇了摇头，最终提着古剑，朝着一间酒馆走去。

　　　　关北仙翁醉，那是牧的最爱，陈帝都手中提着长安月，朝着里面走去，将剑拍在桌上，然后缓缓的说道：“酒二角，菜两碟，一人而矣。”

　　　　夜初升，酒馆当中人亦多，但是陈帝都的出现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出了一道身影。

　　　　小二的动作十分麻利，很快就端着盘子将陈帝都所要的东西尽数端了上来。

　　　　陈帝都持箸道谢，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怅然饮下。

　　　　凉州的经验告诉他，最好少喝酒，但是此时的陈帝都觉得，这或许真的是个好东西。

　　　　酒饮罢，轻掷杯，一个人，出现在了陈帝都的面前，一身黑袍，让陈帝都难免想起那一件来自定州的黑甲！

　　　　当然了，定州的黑甲现在依旧在定州，所以陈帝都并没有多在意。

　　　　“一人而矣？”那人坐在陈帝都的对面，带着笑意开口问道。

　　　　陈帝都抬起头，看了看对方的面容，和自己相差很多，但是却有种说不出的熟悉，虽然自己可以肯定自己一定不认识对方，但是绝对是在什么地方见过的。

　　　　骤然之间，陈帝都将自己所见到过的人全部回想了一遍，离安，几云书坊！那个当时莫名其妙的问自己认识自己与否的人。

　　　　确定之后，陈帝都点点头，回答道：“一人而矣！”

　　　　那人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摸来一把酒壶，直接灌下一口，说道：“我亦一人尔！”

　　　　听惯了说书人口中的江湖，人们似乎对这样的相遇更加满意一些，但是陈帝都却似乎并不满意，自己在几云书坊那样的地方见到过对方一次，已经实属怪异，现在自己归长安，又遇到了对方，这似乎有些蹊跷。

　　　　“先生是江湖人？”陈帝都问道。

　　　　“不是江湖人！”对方这样回答。

　　　　这让陈帝都想起了尧山之上铁佛寺中，老道说的一句话：“朽不再江湖，故江湖无名！”这是陈帝都第二次问及对方名号时候对方的回答。

　　　　陈帝都看着对方脸上带着玩味的笑容，摇摇头，说道：“身在是非窝，岂能不在江湖里？”

　　　　原本想要畅然饮酒，但是由于对方的出现，陈帝都不敢再饮下第二杯了，虽然此时自己没有危险的感觉，但是，出现一个这样古怪的人，总归不是好事情。

　　　　“我看你十五六岁，虽慧海之境，但是却意在镜台，难不成也是跌落境界之人？”对方没有和陈帝都争论是否是江湖人的话，而是这样说道。

　　　　陈帝都心中赫然一惊，对方修为自己完全看不透，但是对方却一眼能够看得出来自己是从镜台境界跌落慧海的。

　　　　难不成，这人是某些人派来的，或者说，是和刚刚被沂壁轩解决的裁江子报以相同目的的人？

　　　　想到这里，陈帝都直接了当，抬起头来死死的盯着对方，缓缓的说道：“晚辈身上，有前辈所求？”说话间，陈帝都的手，握紧了桌子上的长安月。

　　　　对方摆手哈哈一笑，仿佛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人遇江湖中，把酒怨恩仇！哪有什么所求啊！”

　　　　看起来，对方的目的就像是说书先生所说的一般，只为求一相逢，一场醉酒。

　　　　“不过”还没有等陈帝都思索清楚对方话的真假的时候，对方便又补充了一句：“慧海持名剑，你倒是第一个！”

　　　　说着，对方用手指轻轻的敲打了桌子上的长安月两下。

　　　　这下，陈帝都彻底猜不透对方的心思了。一句慧海持名剑，让陈帝都的内心骤然紧绷了起来，难不成眼前的这人，真的是冲着自己身上的剑来的。

　　　　看着一脸谨慎的陈帝都，对方哈哈一笑，笑声足以让整个酒馆都听得清清楚楚。

　　　　“别紧张，名剑虽奇有，不过也不是什么难得之物，我这里有一把剑，不知道你可认不认识？”说着对方将自己的剑从腰间抽出，一把重重的拍在桌子上。

　　　　剑出鞘，寒光明，拥剑十余的陈帝都自然一眼就能看得出这把剑的不同之处，果然，也是一把名剑！

　　　　这把剑，与自己手中的每把剑都不同，这把剑，充满了生机，就好像是姚因之的玉剑一样，因为他们都有着真正的主人，这一点，远不是自己的九把名剑所能够比的。

　　　　打量了许久，陈帝都最终还是缓缓的摇了摇头，说道：“剑虽好，不过晚辈的确不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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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见过与否

　　　　陈帝都的话很委婉，但是意思很明确：不认识！

　　　　男子报以愕然的表情。

　　　　这件事情对于任何人来说都不是小事，更何况是一个法身榜上的高手，就好像整个天下不认识赤袍剑的，恐怕没有几个吧，因为很少有人不认识朱大先生。

　　　　男子顿时心中不快了起来，自己是什么人：天马八云，法身榜上的新星，眼前的这个小子居然说不认识自己。

　　　　而且，天马八云隐隐记得，这似乎不是第一次了，上一次，貌似还是眼前的这个小子，说不认识自己。

　　　　不过这一番话让陈帝都轻松了起来，似乎对方的想法真的像他说的那么简单，只不过，一人而矣，江湖相遇，把酒怨恩仇！

　　　　当然了，或许感到好奇的，还是慧海持名剑而矣。

　　　　“天马八云可认得？”对方一拍桌子，看着陈帝都问道。

　　　　陈帝都缓缓的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法身第四！”天机榜这件事情，不管是在什么地方，什么时候，都是可以了解到的，也都是值得了解的。

　　　　对方朝着陈帝都眨了几下眼睛，然后坐直了身形，给足了明显的暗示，就差明说自己就是天马八云了。

　　　　陈帝都将酒缓缓的饮下，淡淡的说了一句：“前辈雅兴啊！”

　　　　对于对方表达的自己的身份，陈帝都称不上是惊讶或者是好奇与否，想想看，从凉州开始，自己见到过顾拜疆，长安之后见到了朱大先生，千星老人，还有法身第一女子的玉六公主，其他的法身就更不用说了，折答而，第五萨今这些，哪个不是成名多年的高人。

　　　　天马八云此时彻底的崩溃了，自己还从来没有遇见过这样古怪的后生晚辈！

　　　　当然了，相比于陈帝都来说，天马八云算的上是前辈了，但是相比于这些高手，似乎有些资历太浅，因为这位，今年四十四岁！

　　　　“你不惊讶？”天马八云凑到陈帝都的跟前，看着这个晚辈，这样问道。

　　　　陈帝都淡淡一笑，说道：“前辈请我猜剑，那我也请前辈猜一剑如何？”说着，陈帝都转瞬之间将桌子上的长安月收回，取而代之出现的，是一把陈帝都到手之后从来都没有用过的剑。

　　　　不过，那确实比长安月更能代表长安剑：赤袍！

　　　　顿时，天马八云变了脸色，天下几乎没有人不认识这把剑，因为这把剑的主人曾经闪耀了整个天下！

　　　　“赤袍！”天马八云惊愕的说道。

　　　　“然也！”陈帝都再次畅饮一杯，这样说道。

　　　　无形装逼，最为致命，天马八云原以为自己会做到，没有想到被眼前的一个晚辈做到了。

　　　　“你是凉州来的少年？”赤袍剑的归处已经不是秘密，长安之中人人尽晓，天马八云在长安之中已经呆了有一段时间了，自然知晓这些事情。

　　　　“然也！”陈帝都依旧畅饮，回答道。

　　　　小小酒馆，一位法身第四的高手，一位凉州来的少年，不知道究竟谁给谁带来的震撼更大一些。

　　　　此时的天马八云已经震惊到快要说不出话来了，提着名剑进入酒馆当中，本身就是一件招摇的事情，没有想到这个家伙还有比这更招摇的事情。

　　　　正当天马八云震撼之中，陈帝都缓缓的站起身来，朝着天马八云躬身一拜：“晚辈陈帝都，见过天马前辈！”

　　　　陈帝都的举动不算大，声音也很小，没有惊动任何人的注意，但是却足以让天马八云听的清清楚楚。

　　　　面对这样的前辈，行礼是江湖规矩，这一点，陈帝都从来都做的很好。

　　　　不过，此时行礼，对于天马八云来说，却有种嘲笑的感觉，骤然之间，这位法身第四的高手感到脸上一身发热。

　　　　“快坐下快坐下！”天马八云立刻让陈帝都坐下，以免引起别人的注意。

　　　　天马八云将手中的酒壶提起，再次给自己灌下一大口，都说长安之中卧虎藏龙，自己来长安这么长的时间了，都没有觉得，没有想到今天让一个只有慧海境界的晚辈给了自己震撼。

　　　　之前陈帝都就已经对天马八云放下了戒备，自己就当是真的遇见了说书先生口中的江湖又能如何，失意人行失意事，貌似没有什么不对。

　　　　似乎是觉得不过瘾，天马八云放弃了流口，而是直接将手中的酒壶的盖子揭起来，然后猛灌了一口，一些顺着流口淌出，弄得天马八云衣服和脸上都是的。

　　　　“原本以为我年轻的时候就够狂妄的了，没有想到今天居然遇到了这样一个后生！”天马八云将空的酒壶放在桌上，擦了擦脸上的酒，这样说道。

　　　　陈帝都没有回话，但是心中一笑，自己似乎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好不掩饰的说话的时候。或许也就进入罢了。

　　　　“好小子！”天马八云站起来，在陈帝都的肩膀上拍了两下，眼含赞许的说道。

　　　　“店家，再来两壶酒！”随后，天马八云转过身来，对着站在柜台处拨弄算盘的老板说道。

　　　　“前辈行事，晚辈深以为然！”看着此时的天马八云，陈帝都抬起头来看着对方，这样说道。

　　　　天马八云哈哈一笑，然后笑骂道：“放屁，老子行事还用的着你一个慧海的小子品头论足？”

　　　　陈帝都淡然一笑，双臂撑在桌子上，然后身体前倾，看着对方，说道：“你可见过朱大先生？”

　　　　天马八云皱起了眉头，摇摇头，说道：“没有！”

　　　　陈帝都哈哈一笑，“我见过！”

　　　　“你可见过顾拜疆？”陈帝都接着问道。

　　　　天马八云再次摇头，“没有！”

　　　　陈帝都再笑，说道：“我见过！”

　　　　接下来天马八云已经知道陈帝都要说什么了，两人一口同声的说道：“你可见过千星老人？”

　　　　紧接着，天马八云指着陈帝都说道：“老子没见过，怎么地吧！”

　　　　陈帝都执着酒壶，笑得身体直后仰，然后嘲讽的说道：“我见过啊！”

　　　　天马八云内心已经十分的气愤了，原以为陈帝都从曾经的法身第三问到了法身第一，就已经完了，没有想到，陈帝都还有下文。

　　　　“那前辈可曾见过之前的法身第四崔天河？”这一次，天马八云哈哈一笑，说道：“见过！”说完，这位前辈高人接着大笑了起来。

　　　　陈帝都聪慧如何，之所以这么一问，当然是为了将话往回找了，脸上带着笑容，一指天马八云，一指自己，说道：“法身第四，晚辈这不是也见过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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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皇家车马

　　　　“法身第四，晚辈这不也是见过了嘛！”陈帝都的话让天马八云脸上露出了笑容，不得不承认，这个慧海境界的小子很会说话。

　　　　天马八云露出了欢畅的笑容，虽然似乎从一开始到现在，陈帝都只有这一句话仍天马八云比较受用，但是这已经足够了。

　　　　天马八云再次站起来，拍了拍陈帝都的肩膀，然后爽朗的说到：“有前途，有前途啊！”

　　　　陈帝都很开心的接受了这位法身第四的前辈的赞许，用手在彩蝶当中捏了一片牛肉，放进了嘴里。

　　　　之后的很长赤霄剑里陈帝都就在想，自己如此这般真是的时候还有哪些？在朱大先生临死之前，自己依旧不敢显露出自己的真是意图，和牧相处的时候，或许足够放松，但是却不够真实。

　　　　只有这一个晚上，陈帝都仿佛在朦胧的醉意当中看到了最为真实的自己，可以骄傲，可以情况，可以喝酒，可以不压制自己内心的想法。

　　　　但是很可惜，天马八云是个爽朗的人，但是却不是一个对的人，否则的话陈帝都可以一诉心中愁苦，找到一个为自己排忧解难的人。

　　　　人，活着从事要掩盖什么秘密，这才是陈帝都生活的最累的一点。

　　　　“但愿我长安事毕，依旧能够去时不念还！”陈帝都将天马八云递给自己的酒壶接过来，给自己倒了一杯，优哉的自言自语道。

　　　　不管怎么说，陈帝都总觉得，那一夜，值得缅怀。

　　　　清晨临走的时候，陈帝都对着趴在桌子上看自己的天马八云说了一句话：“江湖路远，就此别过！”

　　　　似乎，在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