凄凄清明顾青衫-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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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的事处理好了吗？”清明垂下眼帘，问道。

　　　　“差不多了，又有阿树帮我，”秦庸想了想，便道，“十殿阎罗中有三个在我离开冥界的千年里拉帮结派，又勾结水倾仪，助他炼成百鬼幡，所以这些日子，我一直忙着处理底下的事，毕竟阎罗不是寻常的职位，物色了很久才找到合适的接替者，所以冥界这边也就差不多了。”

　　　　“这其中一定很复杂吧？我也不懂，也就没有问。”清明说着有些哀怨的看了眼秦庸，样子似乎有些委屈。

　　　　“是我不想让你知道这么多，”秦庸心中叹了口气，对清明说道，“冥界的事已经够我烦了，我不想你也跟着我烦。”

　　　　“秦庸，我一点也帮不你。”清明抿了抿唇，歉然说道。

　　　　“没有，你在我身边，就是最好的帮助。”秦庸握紧了清明的双手。

　　　　“秦庸，我…；…；真的要回人界了吗？”清明仰头看着秦庸。

　　　　“嗯，回去。”秦庸点头，也看着清明。

　　　　“但…；…；回了人界，我不会像在这里一样，什么事都不管，我会去找杜荷，”清明看着秦庸的眼睛，秦庸的眼睛里映出她的脸，纠结的眉，纠结的眼，“我会保卫蓬莱仙居，我会杀死绣姬和水倾仪，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明白，”秦庸将清明揽入怀中，深深地吸了口气，“我也不愿意是阴天子，可是身不由己，我明白你也不愿意是神女，也是身不由己。退一步说，即便你是普通人，所遇到的这些事，你也不会袖手旁观。”

　　　　清明无声的点点头。

　　　　只是很多时候，人的一个小小的决定，往往会改变以后的所有，就好比是一条大路，途中有很多的岔口，每条岔口群通向的路途又会不一样，而在往后的岁月里，清明时常会想起在冥界无日无夜的这段时间，也会想，如果没有回人界，那么她和秦庸又是怎样的结局？

　　　　回到人界，清明并没有去寅城，而是赶到了齐云山。

　　　　齐云山名不见经传，只是这几年才渐渐有人知晓它的存在，不过齐云山本是名山，山清水秀，景色宜人。

　　　　在明保宫里再次见到迟水道长，秦庸和清明都心有万千感慨，不过很快清明就注意到了有一束目光从她进来开始一直落在自己的身，她便侧目看去，见是一位身着绿罗裙的妇人，正朝自己露出欢颜。

　　　　“明颜？”清明试探的出声喊道。

　　　　“明颜？”秦庸也向那个绿罗裙妇人看去，有些不敢置信，妇人微胖，年纪约有三十出头，相貌普通，但一双眼睛很亮，甚至让秦庸觉得这位绿罗裙妇人的年龄与她的眼睛不符合，让秦庸觉得怪异。

　　　　“对，她就是明颜。”迟水道长为秦庸和清明解了惑，并解释道，“天垂怜，我将明颜带回这里后，她的魂魄得到很好的恢复，并且机缘巧合下得到这样一副躯体。”迟水说着看向了绿罗裙妇人，素来平淡的脸有些动容，已然变成一位妇人的明颜有些羞涩的低了头。

　　　　“真好！”清明由衷的说道，“这个样子，即便有朝一日你们成亲，也不会有人谈论什么。”

　　　　“不过，要知道每个人的躯体和魂魄都是浑然天成的，明颜用这样一副躯体，会不会有什么影响？”秦庸微微颔首，又问道。

　　　　“不会，我是鸿蒙灵根所结，又经历了这许多次的轮回转世，用着这副躯体，很好。”明颜笑了笑，解释道。

　　　　“嗯，明颜用这副躯体已有一月余，没有什么不适。”迟水也说道。

　　　　秦庸和清明这才安心的点点头，想到来齐云山的另外一个目的，清明又问道：“那杜荷呢？”

　　　　迟水道长和明颜听到他们问及杜荷，神情都有些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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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荷怎么了？”清明一见迟水道长和明颜的神情，心中一紧，忙问道。

　　　　“她前两日去取神灵息，在回来的途中遇袭，受了伤。”迟水道长看了眼清明，再看看秦庸，如实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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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9章　鱼与熊掌不可兼得（上）

　　　　原来当日，杜荷和宋雨蒙一起回了桃花源，带回阿玉的孩子长清，本以为一切都很顺利，却在回齐云山的路遇到了绣姬，虽然得以脱身，不过杜荷和宋雨蒙都受了伤。

　　　　“主人！您终于回来了！杜荷等您等得好辛苦啊…；…；”还在将养着的杜荷一见清明，忍不住伸手搂住了她，眼泪汪汪却是笑道。

　　　　“好了，我回来了。”清明拍了拍杜荷的背，以示抚慰。

　　　　“主人，您是不是要恢复神识，将九霄魔宫一网打尽啊？杜荷不想被绣姬欺负！更不想意馨的心血被绣姬毁了！”杜荷满是期望的看着清明，问道。

　　　　“我会去找绣姬，新账旧账一起算！”清明吸了一口气，对杜荷承诺道。

　　　　“可是绣姬有从前在您身体里的七尾狐内丹，我也打不过她，还有水倾仪的百鬼幡，主人，现在六界都已知晓灵魄珠在您的身，因此有些名门都不太愿意加入玉虚门设立的仙盟会。”杜荷说着小脸都皱成了一团。

　　　　“仙盟会？仙盟会是什么？”清明好奇的问道。

　　　　“仙盟会是玉虚门与蜀山茅山共同设立的一个会堂，是在与双排山大战后设立的，为的是拆毁水倾仪用百鬼幡破坏的城镇，不过很多小的门派都选择了置身事外，不愿意加入仙盟会，又口口声声的说…；…；”

　　　　清明闻言，扭头看向一旁的宋雨蒙，宋雨蒙面有难色，一身白衣显得人更加憔悴，清明又看一眼杜荷，杜荷虽是卧床将养，脸色却没有宋雨蒙的苍白憔悴，心下便猜到了几分，又问道：“说什么？”

　　　　“说自古以来，灵魄珠解救众生于危难之间，”宋雨蒙看了眼杜荷，再看着清明，“而这次，九霄魔宫为祸人间，神女却能袖手旁观…；…；”

　　　　“笑话！”秦庸冷笑一声，“仙门不是以拯救苍生为己任吗？不是除魔卫道吗？如今却将包袱扔给一个女子？不觉得很可笑吗？”

　　　　“神女的使命原本就是用灵魄珠来维系六界安宁，保全人界的太平，都怪你！你自己回你的冥界就算了，还非要拉我的主人下水！”杜荷一双杏眼瞪秦庸。

　　　　“杜荷，我现在已经回来了，这些话以后就不要说了，况且秦庸是我的夫君，你不可对他无礼。”清明似乎有些不高兴，微沉着脸对杜荷说道。

　　　　杜荷气恼至极，却是敢怒不敢言，秦庸悄悄的捏了一下清明的手，眼底有些光彩闪过。

　　　　“不过…；…；现在，”宋雨蒙扶着桌子坐了下来，看着清明和秦庸，“你们打算怎么办？我们应该怎么做？”

　　　　清明嘴巴张了张，不知道怎么说，秦庸开口说道：“太阴索魂阵已经破了，百鬼幡就没有后续的力量，那几个城镇，我相信仙盟会有办法处理，”秦庸顿了顿，看着清明，继续说道，“主要是水倾仪和绣姬，有阿树和瑶姬帮忙，水倾仪不足为患，至于绣姬…；…；”

　　　　“绣姬有七尾狐的内丹，不是一般人能够打得过的…；…；”清明一想到原本在自己体内的七尾狐内丹，被绣姬夺去为非作歹，不仅感到愤怒，更为愧疚，因为她从内心里并没有打算解开灵魄珠最后的封印，只想解决了九霄魔宫的祸害就够了，依照秦庸的说法，不解开灵魄珠的封印，也是可以对付水倾仪他们的，这样正合她意。

　　　　“七尾狐的内丹…；…；”秦庸喃喃的念了一句，继而恍然道，“迟水道长和明颜不是有…；…；”

　　　　清明一怔，思索片刻，随即摇了摇头说道：“明颜毕竟已经轮回了这么多次，早就不复千年前，在加她现在的处境，更不能拿她和迟水道长好不容易得来的美满冒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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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人，您真的不愿意恢复神识吗？”杜荷听出清明的心思，扁扁嘴，“如果您真的不愿意恢复神识，那我们就用长清体内的神灵息来做牵引，设一个局，让绣姬自投罗网。”

　　　　清明这才想起来杜荷是因为从桃花源带回长清才受了伤的，忙问道：“长清呢？你怎么把他带出来的？阿玉呢？阿玉的相公呢？”

　　　　杜荷嗫嚅着不知道怎么说，宋雨蒙便替她回答道：“我们说服了阿玉，趁着她的相公不在家，这才将长清带出来。”

　　　　“你们！”清明有些恼火，看着杜荷问道，“长清呢？”

　　　　“在师伯那里…；…；”宋雨蒙看着清明隐隐发怒的脸，有些心虚的小声答道。

　　　　清明失望的看了眼杜荷，便立刻跑了出去，秦庸也追了出去。

　　　　“你既然知道清明的想法，为什么还要带长清回齐云山啊？”宋雨蒙看着一脸惶恐之色的杜荷问道。

　　　　杜荷怔了一下，对宋雨蒙露出一个安心的笑，继而说道：“主人是不会责罚我的，也不会用长清的命来布局。”

　　　　“那你…；…；”宋雨蒙更加迷惑不解。

　　　　“你知道什么是神吗？”杜荷嘴角勾起一个意味不明的笑，问宋雨蒙道。

　　　　“神？是开天辟地，创造万物的父神？还是修仙的最高境界？”宋雨蒙想了想，试探的问道。

　　　　“都不是。”杜荷望着房门外的虚空，仿佛是自言自语，“六界中以人界最受父神喜爱，即便父神回归古境，仍留下灵魄珠在六界中，为的就是保全人界太平安宁，所以…；…；只要是神，就会有对人仁慈怜悯，不会看着人界处于水深火热之中，这样的仁慈和怜悯，就是神性，主人是六界中唯一继承神明之灵的神女，她的神性与生俱来。”

　　　　宋雨蒙看着杜荷，忽然觉得此时此刻的杜荷变得很陌生，他不太明白她话中的意思，可是他听懂了她是有意从桃花源带出长清，那个尚在襁褓里的婴孩，想到刚才杜荷所说的话，宋雨蒙心中就有些苦涩，有些不是滋味。

　　　　明保宫的另一个偏殿里，绿罗裙的明颜正逗弄着怀抱里的孩子，清明一见长清安然无恙，这才大松了口气，缓步走进明颜，看着它怀抱里的长清，一段时间不见，长清长胖了，小脸圆嘟嘟，粉嫩嫩的，戴着一顶小方帽，一双眼睛似宝石般熠熠生辉，却比宝石更加生动，哦，不！是灵动，清明看着长清的眼睛，仿佛长清的眼睛能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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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0章　鱼与熊掌不可兼得（中）

　　　　玉虚门，静念阁里。

　　　　元祥真人盘膝坐在元胤真人从前坐着的罗汉床，双眼空洞洞的望着虚空，嘴角却是露出一道似嘲讽似怜悯的笑，淡淡开口问道：“所以你还是要去接清明回来？”

　　　　下首一身紫衣的流霜垂眸，片刻复又抬眼，看着元祥真人认真说道：“流霜至今不敢忘先掌门的嘱咐。”

　　　　“元胤永远面面俱到，”元祥真人心中的怨气再次腾起，“他早就料到魏敏之的身份，他早就料到如今仙门的混乱，他早就…；…；就连我也没有想到，他早在清明拜入门下时，就在她的身下了失传已久的秘术，所以无论是生是死，六界之内，清明的行迹都在掌握中，也正是他的秘术，你才知道清明如今身在齐云山啊。”

　　　　“师祖…；…；”流霜看着双目失明的元祥真人，不知道是不是该说些什么。

　　　　“那我呢！师兄啊，我呢？”元祥真人两眼空洞的望着虚空，神情竟是有些说不出的苍凉，还有一丝委屈，他颤抖的抬起双手，仿佛要抓住什么，然而他看不见，自然也抓不住什么。

　　　　流霜见元祥真人如此，更加不敢再说什么，可是他不与师祖商量接不接清明这件事，他还能跟谁商量？

　　　　明保宫的偏殿里，清明欲要伸手去抱抱长清，一身绿罗裙的明颜下意识的后退了半步，等她意识到自己的动作时，有些尴尬和窘迫的扯了扯嘴角，却是不知道该解释什么。

　　　　“清明，清明！”

　　　　就在两人尴尬之时，一个姜黄色衣裙的女子匆匆跑了进来，清明转身看去，是阿玉。

　　　　阿玉面色蜡黄，扑通地就跪在了清明脚下，从她发间的木簪子里钻出一缕魂魄，在半空中显出人形，是阿玉的相公石头。

　　　　清明大惊，秦庸在一旁也有些诧异。

　　　　“清明，求求你，把长清还给我吧！”阿玉绝望的淌着眼泪，抓着清明的衣角，哀求说道。

　　　　“清明姑娘，您是好人，将我们的孩子还给我们吧！”石头也哀求说道。

　　　　清明呆了片刻，随即要扶起阿玉，可是阿玉坚决不起来，眼泪掉得更汹涌，哭道：“长清离开了桃花坳，不出三日，桃花坳的桃花树全都枯萎了，还有一些村民无故消失！这都是因为长清带走了神灵息，桃花坳很快就会消失的！清明，求求你，把长清还给我好吗？”

　　　　“是啊，求您了，我情愿用我的命来换长清的命！清明姑娘，求您让阿玉带长清回桃花坳吧！”已然成一缕魂魄的石头俯伏在地，哭道。

　　　　“其实生存在桃花源里的村民们都是几百年前战乱时惨遭杀害的难民，他们无意闯入意馨布的局里，依附着神灵息渐渐成了身外身。”迟水道长缓步走了进来，解了清明和秦庸的疑惑。

　　　　“所以…；…；”清明有些明白了，神灵息是桃花源存在的根源，长清离开了桃花源，桃花源里也就没有神灵息了，那杜荷是…；…；

　　　　“很显然，这是让你做选择。”迟水道长有些凝重的看着清明。

　　　　选择？清明心中问了自己一句，秦庸牵了她的手，作势要带她离开，阿玉膝行两步抱住了清明的腿，哭道：“清明求你把长清还给我吧，我用我所有的道行来换！”

　　　　秦庸见状，一挥手，一股阴寒之气将阿玉消瘦的身子弹开，直直的撞到了偏殿里的一根柱子，石头反应不及，慌忙扶起阿玉，阿玉嘴角流出鲜血，却还是乞求的看着清明。

　　　　清明没想到秦庸竟然出手，还出手这么重，可是看到阿玉的那双眼睛，迈出的脚步便停顿了。

　　　　“阿玉，你流血了，伤到哪里了？”石头虽然是魂魄，可是却能扶住阿玉，关切紧张的给她擦掉嘴角的血，不知所措的看着阿玉。

　　　　秦庸看在眼里，也有些懊悔刚刚出手太重，可是更多的是迷惑不解，因为刚刚迟水道长说，桃花源里的村民都是身外身，可是为什么石头知道了自己早就死了，却没有魂飞魄散？难道这就是神灵息的独特之处？

　　　　“清明，我在桃花坳修行也有些年头，我的内丹也有神灵息，我…；…；”阿玉给了石头一个无碍的眼神，并在石头的搀扶下站了起来，看着清明，仍是想试着说服她，“我用我的内丹来换长清的命，好不好？清明，你是好人，求求你，让我的相公带长清回桃花坳！”

　　　　明颜抱着的长清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哭了起来，清明只觉头大如斗，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要挣开秦庸的手，秦庸心中了然，问道：“你这样做，杜荷为你做的，不就白费了吗？”

　　　　“但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取长清身体里的神灵息。”清明理了理思绪，不知道是不是刚回人界的原因，她此刻真的很疲倦，想好好睡一觉。

　　　　“清明，我就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阿玉露出欢快的笑颜，可是看到自己的孩子在不认识的夫人怀中，想去抱回来，又有些怯怯。

　　　　石头也松了口气，感激的跪下磕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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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迟水道长在心中颔首，看向明颜，明颜自然明白迟水的意思，可是她好喜欢长清，她不愿意把长清还给鸡精夫妇啊！

　　　　秦庸支持清明的意愿，松开了她的手，一来，他知道清明的为人，二来，他心中已有打算，冥界阴魂千千万万，总有一个能与清明的魂魄合一，想到这里，秦庸便对清明说道：“那快让阿玉一家早点回桃花源吧！”

　　　　清明点点头，走到明颜身边，伸手要去抱啜泣的长清，可是明颜抱紧了襁褓，摇着头，后退着。

　　　　阿玉和石头见此情景，心有紧了，他们只想带回自己的孩子，更没有能力与一个名门正派动手。

　　　　“我知道你喜欢这个孩子，”迟水道长郁郁的开了口，“不过他有他的父母，你乖，”迟水道长说着伸手去抱长清，“他若是再不回桃花源，恐怕桃花源里所有的人都会消失，明颜，把孩子给我。”

　　　　明颜眼里蓄满了泪水，咬了咬牙，有些颤抖的将长清抱给清明，清明看向迟水道长，迟水道长微笑颔首，她便将长清抱还给了阿玉，阿玉喜不自胜，连连道谢。

　　　　看着阿玉一家三口离开，明颜忍不住依在迟水道长的怀中哭泣，清明不解，秦庸也是不解。

　　　　“有一天，我们也会有自己的孩子的。”迟水道长轻轻的擦着明颜的眼泪，安慰说道。

　　　　“可是这个躯体…；…；”

　　　　“天能够让我们相守已是万幸，我们该知足了。”迟水道长眼睛有些发红。

　　　　这更让清明和秦庸不解了，莫不是这其中还有什么事？

　　　　果不其然，迟水道长缓缓道出其中的曲折。

　　　　原来明颜的这个躯体曾经是个可怜的女子，夫君进京赶考，独自在家乡侍候年迈的公婆，天灾**，当地连年干旱，强盗进门杀了她年迈的公婆和八岁的孩子，并将她奸污至死。迟水道长苦笑了一下，说道：“其实在那之前，我也找过好几个躯体，可是有的时间太久，腐烂了，有的不适合明颜的魂魄，也就只有那个女人的躯体适合明颜的魂魄。”

　　　　“那也没什么，再找一个合适的躯体就是了。”秦庸倒并觉得有什么为难的。

　　　　“是啊，现在秦庸是阴天子，可以用冥界的力量去找另一具适合明颜的躯体，”清明也点头，说道。

　　　　“世间的躯体和魂魄原本…；…；”迟水道长略一思索，便打了个比方，“魂魄与躯体很微妙，就像一个萝卜一个坑，真的很难…；…；”

　　　　“世无难事，只怕有心人。”秦庸难得的宽慰人，“你与明颜几经波折，不就是因为两人不曾放弃吗？回头我命阴差多多留意，人界每天要死那么多人，总会有适合的躯体出现的。”

　　　　迟水道长十分感动，可是细细想了秦庸的话，觉得哪里不对啊。

　　　　清明也觉得秦庸的话哪里有些不对，可是当下实在太过疲累，竟然坐在木椅，撑着额角睡了过去。

　　　　等清明迷迷糊糊的醒来时，才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床榻，一股淡雅的香气萦绕周身，她心神也渐渐清晰了。

　　　　“主人，您醒了！”杜荷高兴的喊了一句。

　　　　“我…；…；我睡了很久？”清明看着杜荷，问道。

　　　　“您睡了一天一夜，来，”杜荷捧了个白玉莲花盏，“这是花精精魄，想必您是在冥界呆得太久了，魂魄很虚弱，这才睡了这么久，主人，您快喝了这个吧！”

　　　　“哦，我也是这样想的。”清明说着毫不迟疑的接过白玉莲花盏，将花精精魄喝了下去，这才看了眼四下，问道：“秦庸呢？”

　　　　“有个男的来找他，要不要我去叫？”杜荷问道。

　　　　“算了，他有他的事。”清明看着杜荷，“你的伤全好了？宋雨蒙现在怎样了？”

　　　　“回主人，杜荷的伤并无大碍，”杜荷开心的笑了笑，可是想到宋雨蒙的伤势，小脸又皱了起来，“宋雨蒙的伤还没好，他为了救我才…；…；”

　　　　“清明你醒了？”秦庸两袖生风的走了进来，脸有些难色。

　　　　杜荷有些不高兴秦庸打断了她的话，可是也不敢说什么，乖乖地站在了一旁。

　　　　“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清明见秦庸脸色难看，问道。

　　　　“我要回冥界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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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1章　鱼与熊掌不可兼得（下）

　　　　秦庸坐在了床侧，拢了拢清明耳边的乱发，冷峻的面有些犹疑和踌躇，终是接着说道：“刚才阿树来了，他说瑶姬联合被废掉的几位阎罗，要在七月十五鬼门大开时起兵，意图不轨，我…；…；我要回去一趟。”

　　　　“瑶姬要造反？”清明惊讶的捂住了嘴巴，猜测瑶姬到底是何身份？竟然能做出这么大的动静，让秦庸感到了危机。

　　　　“这次我绝不会再心慈手软。”秦庸眼神里闪过一丝杀意，随即闭了闭眼睛，双手扶住清明的肩膀，“你的身子受不了冥界的阴气，所以你在这里等我，好不好？”

　　　　杜荷在一旁越听越欢喜，秦庸要回冥界！那么清明…；…；

　　　　“什么时候走？”清明点了点头，又问道。

　　　　“事不宜迟，现在就走。”

　　　　清明看着秦庸一脸为难的样子，露齿一笑道：“那你快走吧！”

　　　　“至于水倾仪和绣姬…；…；”秦庸说着警告的看了眼正在心里打着算盘的杜荷。

　　　　“仙盟会也不是吃干饭的。”杜荷有些心虚，将脸转向了一边，又有些不服气的说道。

　　　　秦庸点点头，又嘱咐清明道：“你先好好休养身子，一切等我回来再说，我会很快回来的。”

　　　　“嗯，你只管放心好了。”清明忽然情不自禁的抱住了秦庸，心里越发难受。

　　　　直到很久以后，清明才慢慢想明白，其实这世间有很多的事情并不是毫无预兆的发生，也没有无缘无故的生离和死别。

　　　　“七月十五…；…；”清明心想，七月十五不还早吗？

　　　　杜荷见清明一脸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