凄凄清明顾青衫-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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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月十五…；…；”清明心想，七月十五不还早吗？

　　　　杜荷见清明一脸疑惑，便接口道：“对啊，七月十五是鬼门关开的日子，瑶姬真会挑日子。”

　　　　“你也知道瑶姬？”清明便问道。

　　　　“她是一任阴天子之女，不过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一开始我也没想到魏公子会是阴天子，但…；…；”杜荷脸有些忧心忡忡，她本来还想着试着劝服秦庸帮助一起破百鬼幡，可是他阴天子之位都岌岌可危了…；…；

　　　　“七月十五不是还早吗？秦庸他会很快解决瑶姬的事的。”

　　　　“明天就是七月十五了。”

　　　　杜荷理所应当的一句话让清明脸抚慰的笑容凝固了，什么？！明天？清明有些惊掉下巴，忙问道：“怎么明天就是七月十五？双排山与仙门交战的时候不是五月初六吗？我在冥界也不过十来天啊！怎么人界现在是七月了？杜荷，怎么回事？”

　　　　“主人，您是不是睡太久，记错了，”杜荷怪异的看了清明一眼，“您被阴天子带回冥界足足六十九天，杜荷记得清清楚楚的。”

　　　　“可…；…；”看着杜荷一脸认真，清明自知她没有说谎，却是难以置信的问道：“难道冥界和人界的时辰差了这么多！”

　　　　“没有，除了神界九重天，其余五界的时辰都是一样的。”杜荷认真的说道。

　　　　清明呆了片刻，想到什么似的，立刻从床跳了下来，匆匆穿了鞋，便跑了出去。

　　　　明保宫没有天机宫那么大，可是清明还是走不出去，便口中默念了一个法诀，杜荷追来时，就看着清明的身影消失，索性闭眼感受了一下周围的气息，也念了个法诀，消失在明保宫。

　　　　寅城里一片乌烟瘴气，街道有许多奄奄一息的百姓，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他们衣衫褴褛，形容枯槁，有的抱着自己的亲人哭泣，有的费力的在地要爬起来，有的直挺挺的躺在地，浑浊的眼睛望着天空…；…；

　　　　清明蓦然出现在街道中，一袭素衣白裙格外显眼，可是当她看到这些百姓的模样，看到街道两边萧条颓败的店铺，看到寅城空氤氲的妖气时，她身子有些瑟缩了，两个月，寅城竟然变成了这个样子？

　　　　“仙盟会的人已经在处理这里的事。”杜荷看着清明震惊而悲痛的脸，忽然在心中有了一个想法，便拉着清明说道：“主人，我们快离开这里，有仙盟会的人处理，我们不必在此逗留。”

　　　　“怎么会这样？”清明扭过脸，纠结着眉头问道。

　　　　“这里只是被一只蛤蟆精占领了，主人您不用担心，有仙盟会…；…；”

　　　　“只是被一只蛤蟆精占领？那别的地方呢？会被什么妖精占领？还有，你不是说水倾仪用百鬼幡…；…；”清明后退了一步，揉着额角，被普通的妖精占领的地方都是这般，那被百鬼幡炼化的人又会是怎样的？

　　　　“百鬼幡实在太强了，仙盟会的人都没有办法阻止水倾仪…；…；”杜荷低头，弱弱的说道。

　　　　清明只觉几乎窒息，杜荷又小声说道：“六界全都乱了，肯定是水倾仪去找瑶姬，他能勾结阎罗收集百鬼，也能找到瑶姬，说不定他就是想借鬼门关大开之日，收集更多的阴魂，然后用百鬼幡对付仙盟会！”

　　　　“我是不是…；…；”是不是很没用？清明心中愧疚而悲痛，她是灵魄珠的持有者，却袖手旁观，任凭魔教猖獗，她应该用灵魄珠去杀了水倾仪，毁掉百鬼幡，这是自己该做的。

　　　　“主人，我们快回齐云山吧！”杜荷看着清明的脸色，嘴角微不可查的露出一个笑，却故意说道：“此地不宜久留，虽然我是玉兔，有我娘给我的内丹，但次被绣姬…；…；虽然有宋雨蒙帮我，可我的修为真的亏损了不少。”

　　　　看着杜荷脸的强颜欢笑，清明心中更加愧疚，又再看了眼四下的百姓，终是念了咒语，不过片刻功夫，清明和杜荷便回到了明保宫。

　　　　杜荷又去看了宋雨蒙，宋雨蒙恢复得差不多了。

　　　　对于宋雨蒙，杜荷心中是很感激，还有一些内疚的，尤其是在他陪着她去了冥界，他帮她对付绣姬之后，杜荷觉得宋雨蒙是这个世间，除了意馨和清明之外，对自己最重要的人，这应该是喜欢吧！

　　　　可是杜荷又觉得宋雨蒙太傻了，很多事情他都不知道，就好像现在，杜荷跟他说了清明去了寅城一事，她洋洋得意的说道：“主人是神女，心里有神性，她看到寅城一片狼藉的模样，我就猜到她不会无动于衷，加我反其道而行的劝说，很快她就会恢复神识的。”

　　　　“你总是喜欢耍小聪明，对自己的主人都这般算计。”宋雨蒙想到杜荷去桃花源带长清回明保宫，不过是试探清明，也不过是让清明看到阿玉，知道桃花源没有长清就会消失，他心中很不舒服，很不好受。

　　　　“你懂什么？我这么做。都是为了大局，”杜荷对宋雨蒙有些气结，“你不是不知道百鬼幡有多阴毒，再这样下去，整个人界都会玩完。”

　　　　“我…；…；”宋雨蒙无话可说，是的，百鬼幡一现世，诸多黎明百姓都被祸及，就连玉虚门，蜀山，茅山都只能去补救被百鬼幡迫害的人，根本无法毁掉百鬼幡。

　　　　杜荷哼了一声，生气的走了，不过想到清明的身体状况，她还是端了一杯花精精魄敲了清明屋子的门。

　　　　“要想毁掉百鬼幡，杀了水倾仪，只有恢复神识吗？”清明问道。

　　　　杜荷转身放下了白玉莲花盏，将脸的喜色整理了一番，尽量不让清明看出什么破绽，然后答道：“是的，因为灵魄珠借人魂魄而栖居，为了保守神明之灵不被心怀叵测的人夺去，在进入人的魂魄之时便有一道封印。”

　　　　“那恢复神识，对我有什么影响？我还是我吗？”这个问题，其实清明很早就想问，她怕的是一旦恢复神识，就不是自己了，世间就再没有陈清明，无法与魏敏之在一起。

　　　　“这个…；…；不好说。”杜荷想了想，“据我所知，每个继承神明之灵的人都不一样，有的魂魄不全，只是缺了一魂，或者两魄，这样的情况下，当神人恢复神识时，他们的自我意识还在，自然也就跟没有恢复神识一般无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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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我的魂魄缺了多少？我恢复神识，还能有自己的意识吗？”清明紧张的问道。

　　　　“主人，鱼与熊掌，不可兼得。”杜荷意味深长的说道，“很多时候，有很多事是我们无法选择的，您明白我的意思吗？”

　　　　清明就有些犹豫，杜荷看着清明就有些着急。

　　　　这时候，有个小道士在门外敲了三声，说道：“清明师叔，玉虚门掌门求见。”

　　　　杜荷与清明相视一眼，流霜是如何得知清明已经回了人界，并且在明保宫的？

　　　　流霜并不是一个人来的，还有重言，以及几个玉虚门人。

　　　　“小师叔，请跟我们回玉虚门。”流霜一见清明，便开门见山的说道。

　　　　清明扫视了四下，没有看到迟水道长，接待玉虚门掌门的是齐云山掌门，不过他显然不敢在仙界第一名门面前造次，恭敬的坐在一旁，几个道童也是眼观鼻，鼻观心的立在大殿内，杜荷则站在了清明的身后。

　　　　“清明师妹，你是玉虚门的人，理应回玉虚门。”重言站了出来，说道。

　　　　“重言师兄，流霜，你们回去吧！我不会回玉虚门的。”清明脸色淡漠的说了一句。

　　　　“小师叔，你…；…；”流霜压制了激动，躬身行礼道，“先掌门弥留之际最是不放心小师叔，请小师叔随我们回玉虚门。”

　　　　“是啊，师傅毕生为天下苍生，又以身殉道…；…；”清明心中苦涩，元胤真人是为了自己才以自身修为毁掉噬魂珠的，他作为师傅，已经做出了以天下苍生为己任的榜样，她…；…；她有什么理由再推脱？
………………………………

第202章　神女的抉择

　　　　流霜不可置信的看着清明，难道她真的不回玉虚门，是因为她已经嫁给了阴天子？她要回冥界？

　　　　杜荷心中一块石头落了下来，她已经听出清明话里的意思，也听出了她的决心。

　　　　“啊，流霜掌门难得来我明保宫，不妨先住两日，”齐云山掌门见场面有些紧张，便笑着打着圆场，“贵派的事慢慢说嘛，慢慢说。”

　　　　“我自有打算，重言师兄，你和流霜回去吧，替我同元祥师叔问候一声。”清明说着略一点头，便转身要离开。

　　　　“清明师妹，如今六界混乱，魔教猖獗，你万事要谨慎小心。”重言走近了清明一步，他素来不与人来往，此刻冷峻的脸倒是隐隐有些担忧。

　　　　清明也甚少看到重言如此表情，有些愣了愣，随即莞尔一笑，答道：“这个自然。”然后走了两步，又看向流霜，尽量绷出为人师叔的端庄肃穆问道：“你不是设了个仙盟会吗？寅城的蛤蟆精怎么还没人去处理？”

　　　　流霜暗自吸了口气，恭敬说道：“已经派了人去。”

　　　　清明点点头，觉得自己这个样子很有为人师叔的气派，便不再多说，带着杜荷离开。

　　　　齐云山掌门只知道这位清明师叔是玉虚门人，却是没想到竟然要玉虚门掌门亲自来请，更没想到她却执意不回玉虚门，暗自懊悔自己这几天的怠慢，又筹划着以后如何不怠慢这位玉虚门掌门的小师叔。

　　　　流霜心中有些惴惴不安的离开了齐云山，他不知道清明的这个“自有打算”是什么意思，也不知道如何去揣测她的这个所谓“打算”。

　　　　“主人，您要是回了玉虚门，总比在这里强。”杜荷小心的看了眼一脸沉思的清明，小心的开了口。

　　　　“杜荷，你跟我说说如何恢复神识吧！”清明却是问道。

　　　　杜荷激动的涨红了小脸，直接跪在了地，欣喜若狂的说道：“用杜荷的血便可解开封印，主人就能恢复神识。”

　　　　清明万万没想到解开灵魄珠的最后封印竟是如此简单，疑惑的问道：“为什么要用你的血？”

　　　　杜荷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解释说道：“这是经历了嫦娥色诱神人，盗取灵魄珠后形成的一个束约，因为人始终是人，如果被心怀不轨，别有用心的同道，或者异类骗走了灵魄珠，那岂不是要天下大乱？而我们玉兔一族则是要尽心尽力的侍奉佐助神人，不得有二心…；…；”说到这里，杜荷神情有些悲伤。

　　　　不得有二心？清明突然想到意馨的死，似乎有些明白她临死前说的那些话。

　　　　“那么…；…；”清明又问道，“作为神人，用了灵魄珠的全部力量后呢？会变成怎样？是魂飞魄散？还是…；…；”

　　　　杜荷没想到清明会问及这个问题，不过也没有隐瞒，当下如实答道：“自然不会死，反而魂魄会齐全的，不过由于成为灵魄珠的祭器，神人往往会寿命很短，也比普通人衰老的快。”

　　　　“不是继承神明之灵吗？为什么会是这样的下场？”清明一听不会死，一颗心就安定了许多，可是当她听了杜荷后面的话，心又下沉了。

　　　　“这不是什么下场。”杜荷表情变得十分郑重，“继承神明之灵的人皆是魂魄不全之人，这样的人，一生命运多舛，绝大多数都不得好死。而正因为能成为灵魄珠的祭器，你的魂魄会齐全，纵使今生悲苦短暂，但在往后的生生世世里，你会顺遂安康。”

　　　　杜荷对待清明一向谦恭，甚少有这样不苟言笑，甚至疾言厉色的时候，清明就有些楞。

　　　　“主人，每个人的命运从他出生的那一天起就已经写好了，其实在魏敏之死之前，您就本该恢复神识的，”杜荷仰头看着清明，老气横秋的说道，“而即便这中间出了些波折，您还是要恢复神识，这是作为继承神明之灵的神人不可推诿的职责和使命。”

　　　　“…；…；也就是说从一开始我就没有选择的资格，”清明眼睛发热，鼻子也有些酸，心中更是苦涩，“倒是因为我为一己之私而…；…；”

　　　　想到从前热闹繁华的寅城，想到今日看到的满目苍夷，清明忽然觉得自己无比的愚蠢和自私，可是…；…；

　　　　“那…；…；用了灵魄珠的力量以后，我…；…；还能和秦庸在一起吗？”清明终是问道。

　　　　“主人，您的魂魄缺少的太多了，”杜荷为难的看了眼清明，即便不忍，还是如实答道，“加之前的七尾狐内丹被绣姬夺去，恐怕…；…；”

　　　　“恐怕什么？”清明吸了一口气，尽量使自己冷静。

　　　　“秦庸虽是阴天子，掌管六道轮回，但这一世，您是神女，您的事，他插不了手…；…；”杜荷小心的看了眼清明，换了个说法。

　　　　“也就是说，我和秦庸…；…；”清明脸色渐渐发白，难道与秦庸在一起都只是一场黄粱梦？

　　　　“其实从阴天子归位之日起，您与魏公子就情缘已尽，而秦庸…；…；”杜荷停顿了一下，终是说道，“六界有各自的法则，而冥界这次出这么个乱子，就是因为千年前秦庸的失职，瑶姬这才师出有名在冥界掀起风浪，如果秦庸不好好处理，可能阴天子之位就要让贤了。”

　　　　“所以他就算顺利处理了冥界之事，以后也只能留在冥界了？”清明苦笑着问道。

　　　　“主人…；…；”

　　　　“…；…；你先下去吧。”

　　　　杜荷应是便躬身退下。

　　　　佛说，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清明甚是疲惫的躺在床，之前一直以为用了灵魄珠的力量，她会像她的师傅元胤真人那样，万万没想到作为神人，完成使命后竟是连个普通人都不如，可是杜荷所言往后的生生世世…；…；可清明不敢妄想往后的生生世世，只是想到无论恢复神识与否，今生再也见不到秦庸了吗？想到这些，她就觉得索然无味，就觉得无助无奈，就觉得心灰意冷。

　　　　清明想，如果她有富可敌国的财势，她愿意舍弃，如果她有只手遮天的权势，她愿意舍弃，如果她有国色天香的皮相，她也愿意舍弃，如果她…；…；清明闭着眼睛，两行清泪从眼角淌出来，她只有一个秦庸啊，她不愿意舍弃，可是什么事由得她选择？她从来只有逆来顺受，就像魂魄不全，她哪里有选择？就像身的灵魄珠，她哪里有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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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阵慌乱的敲门声响起，清明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原来自己又睡着了。

　　　　“哎呀，清明师叔，不得了了！不得了了！”

　　　　不容清明多想，门外齐云山掌门焦急慌乱的喊起来，“拂羽岛少岛主带着那些个掌门都吵着要见您呐！清明师叔，您快出来瞧瞧啊！”

　　　　清明皱眉，起身打开房门，齐云山掌门一脸的惶恐和焦急，她忙问怎么了。

　　　　“您的师侄走了不久，那些不愿意加入仙盟会的小门派们，也不知道是谁带了头，竟都找我明保宫来了！要见您呐！”齐云山掌门有些语无伦次。

　　　　“主人，您快走！”就在清明满腹狐疑的时候，杜荷急匆匆的跑开，拉着清明往另一个方向跑，边道，“那些人不怀好意，要逼迫您交出灵魄珠！”

　　　　“究竟出了什么事？”清明边跑边问道。

　　　　“拂羽岛，肃拾派还有几个小门派不知道发了什么疯，联合起来要见您，还说…；…；还说…；…；”杜荷有些吞吞吐吐。

　　　　“他们要我交出灵魄珠？”清明问道。

　　　　“那些个所谓名门正派，也不过是觊觎灵魄珠的力量，故意说您是一介女流，哪里懂得什么苍生大义！”杜荷嘟嘴，生气的说道，“他们就想独占灵魄珠，好称霸六界！”

　　　　清明站住了脚步，心中忽然感到一种了然，她仰头望着天空，蔚蓝色的天空点缀着几朵蓬松的白云，她就想到了魏敏之。

　　　　魏敏之时常着一身青衫，小时候总是高傲的对自己呼来喝去，长大一点的时候，魏府又发生了那么多的事，再然后就是她与他一起赶路去茅山…；…；清明望着天空，她记得魏敏之死前说过，他希望灵魄珠是父神对世间万物的怜悯，是庇佑生灵的神物…；…；

　　　　“主人…；…；”杜荷望着清明，低低的喊了一声。

　　　　“用你的血来解开封印吧！”清明眨了眨眼，然后看着杜荷，露出淡然处之的神色。

　　　　“主人，您想好了吗？”杜荷有些看不清清明的脸色，不安的问道。

　　　　“嗯。”清明点头，又看了眼高高在的天空，“秦庸就是魏敏之，他一定会来找我的，他…；…；我不想再见到他了，无论以后我会变成什么样子，活的如何也好，老死也好，我都不想再见到他，所以杜荷，”清明附身，抓着杜荷的手，“不要告诉他这些，它若是问你，你就说我…；…；会回到九天之。”

　　　　“主人…；…；”

　　　　“好不好？”清明问道。

　　　　“嗯！”杜荷郑重应道。

　　　　“这样就好。”

　　　　清明直起腰，杜荷咬破了右手手指，在虚空画了一个血符，血符仿佛受到某种牵引，迅速的附在了清明的额前，瞬间化作几道赤缕渗进她的体内…；…；
………………………………

第203章　还天地清明

　　　　拂羽岛少岛主和肃拾派的掌门带着另几个同道义愤填膺的寻了过来，却只见清明升至半空，从她的身体里发出万丈白光，一群人不由都以手掩面，不敢直视那光华。

　　　　“神人！当真是神人也！”齐云山掌门领着几个弟子纷纷俯伏在地。

　　　　杜荷看着白色光华中的清明换了模样，一身白衣，腰束金带，面如白昼，忽然就模糊了双眼，她想到了意馨，神人终于恢复神识，如果意馨在就好了，杜荷想。

　　　　不出半日，神人现世之事便传遍了仙门，众多的修道者都不约而同的来到齐云山。

　　　　众所周知，灵魄珠一直都是传说中的神物，却没想到竟在一个不知名的小门派里出现，修道者们怀揣着匪夷所思又好奇疑惑的心来到齐云山，可是齐云山掌门却告知这些人，神人已经离开了明保宫。

　　　　而另一边，流霜听闻此事，立即与蜀山掌门云贺，茅山掌门李刻一起商议，并各自带了门派中修为较出色的门人，一同去棉箩镇。

　　　　棉箩镇也是被百鬼幡炼化的城镇，流霜带着仙门众人赶到棉箩镇时，清明正与水倾仪还有绣姬打斗在一起。

　　　　“妖孽！”别顾秋提着倾玦剑就要飞身而去，却被云贺拦住。

　　　　“秋儿，你已经有了身孕，就在这里不要乱动，我来就可以了。”云贺温声说道。

　　　　“我…；…；我无妨。”别顾秋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小腹，心情有些复杂。

　　　　“你们两个多多照看着夫人。”云贺冲别顾秋身后的两个弟子吩咐道，然后示意别顾秋听话。

　　　　“果然灵魄珠就是灵魄珠啊！”茅山掌门李刻身后的墨离不由感叹说道。

　　　　“自百鬼幡出现后，我们一直没有正面与水倾仪交战，”李刻这话是同流霜，云贺说的，“如今清明那丫头带着灵魄珠回来。”

　　　　光影晃动间，清明一掌击在了绣姬的胸前，绣姬当即吐了一口血，身后的七条尾巴却是更加摇曳生姿，然后七条尾巴忽然伸长，朝着清明卷去！

　　　　清明双手成拳，一个念头后，周身荡漾开一圈圈白色光晕，竟是在不动刀剑下，绣姬的七条尾巴便被无形的割断了！蓬松的狐狸尾巴先后落地，绣姬一声惨叫，水倾仪忙飞身揽住她的腰身。

　　　　“这就是传闻中的灵魄珠？”云贺握着鄞旎剑的手松了松，看向李刻和流霜。

　　　　“我们未曾见过灵魄珠，如果灵魄珠真的如传闻的那么强大，那…；…；”流霜看着一身白衣，腰束金带的清明，忽然觉得很可笑啊，拯救天下的重任就这样落在一个女子肩吗？那…；…；那我们这些名门正派算什么？

　　　　水倾仪递给绣姬一个眼神，示意她先退下，绣姬舔了舔唇的血，不情愿的扭着身子，站在了一旁。

　　　　“神女，真是得天独厚啊！”水倾仪看着清明，“可是为了一统六界，我也下了不少功夫啊，来，让你看看百鬼幡的力量！”说着水倾仪双手结了个印，一柄褐色小旗帜从他身后飞出，落在了他的手，然后渐渐变大了些。

　　　　清明眼里没什么波动，脸也没什么表情，水倾仪一手执百鬼幡，一手结印，口中默念咒语，须臾间就有一股黑色雾气从褐色旗帜冒出来，仿佛无数条细长的小黑蛇，汹涌的朝着清明而去。

　　　　清明长袖一挥，一道祥瑞的白色光华瞬间与百鬼幡里散发出来的黑色雾气相撞，无数条黑色小蛇触碰到白光便消失了。

　　　　水倾仪邪魅一笑，眼里渐渐起了浓重的杀意，将百鬼幡向空一抛，双手结印，口中念念有词。

　　　　百鬼幡在半空中忽而变大，再变大，罩在清明所站位置的空。

　　　　“这…；…；这是怎么回事？”李刻知道百鬼幡的厉害之处，却是没有想过百鬼幡还有这种变化。

　　　　“百鬼幡是百种怨气戾气极重的鬼怪炼化而成，会迷惑人的神智，发出最可怕的怨气。”流霜握紧了青竹剑，不过他观察着清明的举动，见她依旧是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与水倾仪的不断的结印，念咒相比，太过安静。

　　　　清明渐渐感受到一股无形的压迫由而下，是怨念，是戾气，是极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