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凄凄清明顾青衫-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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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了然一笑，摇了摇头，委婉的说道：“如果你是女子，每月也会有那么几天的安宁日子。”
“啊？”高扬更加不解。
“总之，我这几天没有青丝带，都会很安宁，”清明说着往屋子外走去，“你歇着吧。”
清明其实真的有些怕高扬会打破砂锅问到底，所以匆匆回了自己的屋子，睡是睡不着了，可是离天亮还有一个时辰，清明想起小时候，魏敏之每天早会起很早跟魏安叔叔习武，强身健体，高府的高扬就好像当年的魏敏之，所以她定然要高扬此生不再被鬼怪所扰！
“那些时候，我都是在救他啊！”
忽而一个凄凉又哀怨的声音打断了清明的思绪，她侧目看去，是壮壮。
“楼惜月和桃念娇勾结在一起，想方设法的要置弟弟于死地，我只是想让弟弟躲开那些算计，没有要伤害他啊…；…；”
清明心中一动，不用猜，这楼惜月和桃念娇就是高府的两个姨娘，那这样说来，她们两个…；…；
“所以是她们下了诅咒？”清明便问道。
“不知道，”壮壮颓败的摇摇头，继续自顾自话，“原来弟弟一直认为我在害他…；…；我没有啊！哪怕这次落水，我也是为了他啊！不然怎么找一个能看到我的人，为我们兄弟申冤？”
“这次高扬落水，是你做的？”清明本以为只是巧合，所以有些惊讶。
“我要是不这么做…；…；”壮壮双眼闪过两道红光，要扑向清明，可是尚未靠近，就缩了回来，稚嫩的面孔露出诧异而惧怕，然后他渐渐克制了自己的怨气后，“你身的阴秽之气未免也太…；…；”
清明不知为何有几分愤怒，吸了一口气，淡淡说道：“那你还是离我远点吧。”
“清明，我也舍不得我弟弟的身，更不想让他受到伤害，”壮壮蹲在了地，“我虽然在这里呆了二十年，可到底是鬼魂，无法无人沟通，两个月前，我无意中听到有几个异乡的野鬼说，这里来了个不一般的人，水里的都进不了身，我这才出此下策，了弟弟的身去找你。”
“你既然在这里呆了这么久，怎么都不知道纠缠高扬的东西是谁下的？我刚刚看到，那几个东西并没有多大的本事，只比普通的游魂强一点。”清明便就着壮壮的话说道。
“我试过去吃掉它们，可是吃不了。”壮壮非常气恨又无措。
“我猜是有人圈养着它们，或许目的并不是害死高扬，”清明想了想，继续说道，“一个人长期承受着不属于这个世间的煎熬和折磨，不死也会疯，这样的嫡子如何继承家业？所以高清就有可能被记在主母名下，继承家业。这样的说法很行得通啊！”
“起初我也是这样猜想的，所以我以牙还牙，去吓唬高瑜高瑶，”壮壮摇头说道，“可是我发现楼惜月和桃念娇根本没有识出是我做的，她们什么也不懂，什么也不知道。”
清明微微皱了眉，道：“那还有谁？有什么比争夺家业继承更适合的理由去害高扬？”
“不知道，也许默默无闻的容絮絮也值得我们怀疑。”壮壮道。
“她没有理由啊，她没有儿女，不争不抢，有什么理由去害高扬？”清明反问道。
“是，容絮絮在高府仿佛是不存在的存在。”壮壮也道。
“那我现在怎么查？”清明又问道。
“等。”
“等？”清明挑眉。
“对，今晚你的阴秽之气吓跑了那些小鬼，必定会引起幕后黑手的注意，你又说自己会玄黄之术，”壮壮解释道，“我们就等着，等着蛇出来。”
“万一那个人狗急跳墙，杀了高扬怎么办？”清明不无担忧的问道。
“不会的，高府毕竟是高府，”壮壮一口否认，“当年我的死，已经在府内做了很大的清理，或者那个幕后黑手真的如你所说，只是要吓疯弟弟，不然我这些年也不会一点痕迹也找不出。”壮壮说道。
“好吧，那我们就引蛇出洞。”
翌日，清明刚打开屋子门，就有五六个小丫鬟在门外站着，一副恭候多时的模样，各自都端着洗漱用品。
“清明姑娘，您醒了！”一个个子要高挑一点的丫鬟率先站了出来，对清明说道，“奴婢红梅，今日起由奴婢来伺候您。”
“啊？”清明有些反应不及。
“是的，夫人吩咐过，您是府中的贵人。”红梅恭敬说道。
“这…；…；”
清明嘴角抽了抽，便任由这些丫鬟鱼贯而入，任由她们伺候着自己洗漱完。
“清明姑娘，您是在屋子里用饭？还是去饭厅？”红梅瞧着几个小姐妹端着洗漱用的东西缓缓退下，笑着问清明道。
“她在我这边用。”
高扬的声音从屋子外传来，清晨的阳光落在他头，肩，比之昨日一番阴柔之色多了几分明媚，于是清明看着，心里也有几分明媚。
“二少爷！”红梅躬身行礼道。
“清明，我屋子里已经备好了早饭，你同我一起用，如何？”高扬的脸带着温柔的笑，问道。
“好。”清明却是注意到他左手腕系着的青丝带，想到昨夜与壮壮的谈话，便点了点头。
高府果真是高门富户，仅仅是个早饭，都让清明有些招架不住，只见方桌光是粥就有五种，五种粥五种颜色，还有十来盘精致可口的小菜，腌制的有之，新鲜的有之，荤少素多。
“我不太爱食荤，便准备得少些，你将就着用。”高扬请清明坐下，说道。
清明本想说早吃不了这么多，可是今非昔比，眼前人也不是故人，便点了头，淡淡的说道：“多谢。”
“清明，这是江南的紫珍珠，我母亲每日都食这个，她说紫珍珠补血益气，健脾暖肝，还有美容作用，”高扬盛了一碗紫米粥给清明，边说道，“你尝尝看如何？不喜欢的话，这里还有小黄米，黑珍珠…；…；”
“我自己来就好。”清明显然有些拘谨，打断了高扬的话，然后又补充了一句，“你也坐下吃吧。”
“那…；…；你随意。”高扬有些窘迫，他从来没有给一个人盛粥，也不曾在饭桌说过这么多的话。
“二哥！”
高瑶欢快的声音远远传来，高扬有些不悦的闭了闭眼，见清明低头吃着粥，张了张嘴，还是没说什么。
“二哥！”高瑶一蹦一跳的进了小饭厅，见清明也在，甜甜的喊了声，“清明姐姐！”
清明只看了眼高瑶，报以微笑，然后继续吃自己的饭。
“瑶妹，你怎么过来了？”高扬露出了一些讶异的神色，问道。
“我来二哥这里蹭饭吃！”高瑶吐了吐舌头，“不过好像是打扰了二哥…；…；”
“你啊，要吃就坐下吃，别学那些阴阳怪气的话。”
高扬有些无奈的看了眼清明，见她只专心吃着东西，貌似没有听到什么，心里才松了口气，看着高瑶的眼里就有些责怪之色。
“二哥最疼我了！”高瑶欢快的坐在了高扬和清明中间，“还是二哥这里的用食丰盛！我本来叫瑜儿一起，可是她…；…；”
“瑜儿体质虚弱，又生性胆小，你是该多带她出来走走。”高扬便说道。
“二哥说得对，以后我天天来蹭饭，带着瑜儿一起来蹭饭。”高瑶笑道，转而看向了清明，笑容更甜，“清明姐姐，我是不是太聒噪了，是不是吵到你了？”
清明闻言，看向高瑶，神色有些莫名其妙，又看向高扬，眨眨眼睛，反问道：“关我什么事？”
“呃…；…；”高瑶顿时一阵尴尬，她本想来试探下清明，没想到碰了个大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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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啊，好好吃饭。”高扬有些气恼，不过也只是在心里，面是无可奈何。
高瑶讨了个没趣，吃过早饭便离开了，清明打算再高府内转转，想着能不能寻找一些蛛丝马迹，但是要找个什么借口呢？脑中灵光一闪，问高扬道：“高扬，你父亲昨日忽然晕倒，没有什么大碍吧？”
“父亲并无大碍。”高扬如实答道。
“昨日府如此款待我，高伯伯又因我流鼻血而晕厥，我实在过意不去，”清明说着脸露出十分愧疚的神色，“我想去看看高伯伯如何了。”
“我也正有此意，我带你去。”
高扬这么说倒不是因为有多么担忧自己的父亲，而是想多与清明在一起，原因也很简单，他认为跟着清明，就不会有鬼怪在自己身边作祟。
………………………………
第225章 引蛇（下）
走出了绮竹轩，清明就感觉到阳光落在身格外的温暖，她忍不住回头去看身后，光天化日之下，自是看不出其他。
高府不愧是高门富户，清明跟着高扬走了许久，时不时就有家丁或者奴婢躬身行礼，府内有亭有台有楼有阁，比之通常的商贾之家，高府内的布置偏雅致些。
“其实我平日也很少出绮竹轩，”高扬见清明脸有些茫然，缓缓解释道，“绮竹轩又在高府的最北侧，东边住的的是祖母，不过她吃斋念佛，鲜少过问府中事…；…；”
“啊&mdash；&mdash；”
清明正在思索着如何引蛇出洞，不成想脚没有踏阶梯，一个不稳，眼看着要摔倒，结果腰间一紧，是高扬眼疾手快的揽住了她的腰。
几步开外正从带着丫鬟要去看清明的高陆氏眼睛都瞪圆了，身后的丫鬟们也是吸了口气，不知是惊讶还是惊吓。
“…；…；多谢！”清明脸一红，推开高扬，忙后退了两步，低眉道谢。
高扬似乎也有些脸红，忙道：“前面就是父亲的住处，我们…；…；母亲！”
“扬儿，清明，你们起这样早！”高陆氏笑着走了过来，越看清明和高扬，越笑得欢，“吃了没有？清明昨夜可睡得好？身体可有什么不适？”
高陆氏俨然一副婆婆关心媳妇的模样，母子连心，高扬自是了然母亲的想法，不过想到刚才清明的动作，他便有些惴惴不安。
清明行了礼，答道：“贵府礼数十分周到，小女多谢夫人款待！”
“呵呵…；…；”高陆氏笑着过去拉了清明的手，忽然脸色一变，“你的手怎么这么凉？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告诉伯娘。”
“小女没有哪里不适，只是比普通人畏寒。”清明不好意思的低了头，本想将手抽回，可惜高陆氏没能领会她的意图。
高陆氏随即吩咐身后的丫鬟道：“去请玲珑坊的老板过来，马入冬了，府的小姐们也需要添置一些衣物。”
“是！夫人。”一个机灵的丫鬟连忙应是，躬身退去。
“反正玲珑坊是自家的绸缎庄子，清明待会也量下尺寸，做几身衣裳。”高陆氏和蔼又关切的对清明说道。
“这不太合适，”清明连连摇头，“多谢夫人美意，只是小女既不是贵府中人，也不是高府亲戚，受之不起！”
“清明，你不用客气，两身衣裳而已。”高扬劝道。
“受得起，受得起！”高陆氏换成两只手紧握清明的双手，好像是要暖她的手，言语诚挚的说道，“你救了扬儿，就算是送你一个绸缎庄子都是受得起的！”
清明难免有些心虚，更加认为要抓紧时间，找到那个深藏不露的暗害高扬的人，不然…；…；
“来，清明，”进了落华堂，高陆氏便亲手端了药给清明，“这是昨日大夫开的药，快趁热把它喝了。”
“啊…；…；我…；…；”清明看了眼冒着热气，又黑乎乎的药，不由身子后倾，“我明白夫人的好意，可是…；…；”
“清明不必怕，你看这里有许多的蜜饯，梅子。”高扬在一旁，将精致的小碟子往清明那侧推了推。
“乖，伯娘我是过来人，”高陆氏一副苦口婆心的样子，“女子最当心的就是自己的身子了，你看伯娘我，今年已经四十有一了，看得出来吗？前些日子在知府夫人的宴会，那些夫人个个都跟我要驻颜美容的秘方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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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清明诧异，一是高陆氏的年龄，二是高府的势力，不过高陆氏看起来真的很年轻，如果不是知道她和高扬的关系，清明肯定会误以为他们是姐弟。
“母亲，您说到哪里去了！”高扬心中憋了笑，看清明脸茫然，忍不住说道。
“哎呀，母亲这些话都是肺腑之言，”高陆氏瞪了高扬一眼，又对清明温柔说道，“乖，把药喝了，信伯娘，伯娘是为你好。”
许是高陆氏的真情流露，清明盛情难却，再者，清明想，流霜和杜荷给的药已经没了，天越来越冷，恐怕更加难熬了，于是她捏着鼻子，一仰头，将一碗药全喝了。
高陆氏看着清明如此听话懂事，更高兴，亲手夹了个蜜饯给她，笑道：“去去苦味，去去苦味！”
“啊…；…；”清明便张了嘴，心中一边受之有愧，一边又很享受这种被关怀的温暖。
“你们都在啊！”
这时候高老爷也从落华堂的内间走了出来，高陆氏迎去，笑道：“老爷，清明和扬儿过来看你呢！”
“好！”
高老爷的目光从高扬身移到了清明身，眼里带着的笑意更甚，“昨日一见清明，就知道你不是普通人，我就不拐弯抹角了。”高老爷说着神色渐渐变得暗淡，忧虑，“我就一个嫡子，奈何扬儿自小多病，就是宫里的太医，我也请了多次，然，我儿还是缠绵于病榻。”
“是啊，也请了许多的能人异士来，可惜…；…；”
高陆氏说着将高扬搂在了怀里，高扬却是十分的窘迫。
“小女虽是一介女流，但这些年四方漂泊，”清明在心里酝酿了一下，“也听闻过许多的异事，高府是如此的…；…；如此的高门，难防不会有家贼，有些深门大院里，居心不良之人会暗暗的在饮食，或者起居做手脚，当时察觉不出，但经年累月下来，也可伤人性命。”
高老爷拧眉，捋着山羊胡须，思忖了片刻，方道：“因为我高家嫡子就扬儿一个，所以日常起居，我和夫人都十分小心。”
“是的，即便是绮竹轩里的粗使丫鬟也是我精挑细选的，”高陆氏瞧着高扬的脸色，一片苍白，眉目就显得更深邃，尤其是眼下的青黑更深，她又是一阵心疼，“饮食都是由吴妈妈看着的，吴妈妈是我从娘家带过来的，十分可靠的。”
“我知道高老爷和高夫人是何其珍重令郎，”清明想了想，觉得自己到底是嫩了很多，便想知道高老爷和高夫人的猜测，一来是试探两人是否如口中所言，信任自己，二来，两人是高府的主人，什么情况都比自己掌握的多，便道，“所以我更想知道两位对高扬的病症是怎样的想法。”
“起初，我也曾怀疑是府内有人要害我儿，”高陆氏先开了口，“因为在高扬之前，我也曾失去了一个儿子，但后院中，就三个姨娘，一个是我的陪嫁，自然与我一心一个是西域来的楼惜月，虽是知府大人送来的，但她在府内多年，一直恪守本分，清儿对我很敬重，对扬儿也敬爱另一个是容姨娘，高府对她有恩，更不会有什么异心。”说着高陆氏看向高老爷。
“我也曾请了远近闻名的高僧忘尘大师来看过，也未曾发现有什么不妥。”高老爷接着说道。
“既无内因，也无外患，莫不是高扬的命格如此？”清明不解的问道。
“其实在扬儿出生后不久，我就请了国师给他算了一卦，”高老爷缓缓道来，“国师说扬儿一生顺遂，即便偶遇坎坷，也会恰逢贵人相助，并且我高府的风水也会庇佑后世子孙。”
清明似乎是听出了一些线索，不过还得跟壮壮一起探索。
“老爷，夫人！”
外面有婆子的声音喊道。
“什么事？”高陆氏边理了理衣摆，便问道。
“少爷小姐们来请安了。”外头的婆子恭敬答道。
高陆氏闻言看了看高老爷，高老爷点点头，她才道：“让他们进来吧！”
高扬无声的和清明交换了一个眼色，自是含了不可描述的某些情愫，而清明这次真的没注意到什么，心中将高老爷和高陆氏方才的话记了下来。
似乎高府礼节繁多，清明这里自顾自开了个小差，回过神来，正瞧见一个面容清秀的妇人规规矩矩的端了一杯香茶给自己。
“絮絮，前两日给你的血燕，有没有吃？”高陆氏饮了一口茶，问道。
面容清秀的妇人屈膝一福，毕恭毕敬答道：“多谢夫人关爱，絮絮在吃。”
清明心中有些震撼，容絮絮的声音当真是如玉石相撞，令人心神一动，她便多看了她一眼，只见容絮絮身着浅绿色的衣裙，身形清瘦，低眉顺眼的模样站在一旁，看起来也不过二十四五的年华，清明想到之前高陆氏所说的，高府于容絮絮有恩，什么恩？
“你身子素来娇弱，等血燕吃完了，我再拿些雪莲给你。”高陆氏便道。
“夫人不必为絮絮挂怀，这些年，絮絮过得很好，承蒙老爷夫人厚爱。”容絮絮低头道。
清明收回目光，却是不经意间注意到坐在高扬下首的高清，他的目光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心，落在了容絮絮身。
“眼看着马要入冬了，腊八节那日，我想去城外的慈恩寺礼佛，老爷意下如何？”高陆氏兴致勃勃的问道。
“你要去便去罢，”高老爷说道，又补充了一句，“多带着家丁。”
“是，老爷。”
………………………………
第226章 高府出人命了
“恩？”
壮壮准时的出现在清明屋子的角落里，听到清明的询问，陷入了沉思。
“叩叩叩…；…；”
屋子门这时候被被敲响了。
清明有些疑惑，好在她并没有睡下，走去开了门，见是高扬，问道：“出了什么事吗？”
“没…；…；我…；…；”高扬有些支支吾吾。
“怎么了？”清明以为出了什么事，仔细打量高扬，又伸了脖子去看走廊左右，并没看到什么。
“清明，这个还是你自己用吧。”高扬鼓起了勇气，将左手的青丝带解了下来。
“我不是说，我没事吗？”
“可是我…；…；”高扬面露犹豫之色，手的青丝带在夜风里飘飘荡荡，“我也不想你被…；…；”
“你要相信我，相信我的话，”清明打断了高扬的话，“已经很晚了，我要歇下了，你也早点歇着吧。”
清明说着便要关门，高扬一只手抵住了门，走廊的灯光下，他的脸似乎有些兴奋。
“高公子，请你自重！”清明的声音提高了些许，一激动，下身的温热便汹涌而出，她心中气恼，又不得不平复了情绪，声音也就恢复了平常，“要想救一个落水的人，首先得自己会水，所以我既然如此做…；…；”
清明将青丝带重新系到了高扬左手腕，边继续说道：“我是有自己的把握的，等过些日子，我再拿回来，但愿我能尽快的…；…；对了，高扬，”清明想到容絮絮，抬眼问高扬道，“今天你的母亲说，高府于容姨娘有恩，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高扬面露不解之色，但仍是答道：“容姨娘曾是官宦千金，不过后来家中出事，她被卖作官妓。父亲本与容家有些往来，便将她买了回来。”
“原来是这样啊。”
高扬简单的几句话，清明却听出了容絮絮的身世凄凉，如同当初的姜晨瑶，如同当初的魏敏之。
“你怀疑容絮絮？”壮壮见清明若有所思，有些迫不及待的问道。
“也不是怀疑她，我只是有些好奇…；…；”清明想到的是早在落华堂，高清看容絮絮的眼神，那不是一个庶子看姨娘的眼神啊。
“我们还是说说我弟弟的事吧，”壮壮瞥了眼清明，“毕竟你的阴秽之气没几天了。”
“额…；…；”清明不免有些尴尬，不过想到说这话的只是一只鬼，也就不在意了，继而说道，“今天我在你父亲和母亲的话里好像听出了一些线索，再结合之前高扬说的，好像有些方向了。”
“那你倒是说啊！”壮壮急切的道。
“高扬小时候只是看到你，随着年龄的增长，就看不到你了，”清明说道，“说明他并不是有什么阴阳眼，还有，我想搞清楚，纠缠高扬的那些小鬼具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出现的，你能记得吗？”
壮壮倒是从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不由陷入了回忆。
而在如水的夜色里，高府某处的树影婆娑下，一男一女紧紧相拥。
“父亲和母亲怕是看中了那个外地人，想让二哥娶了她。”男子的声音里是愤然和不服。
“不能吧，她的身世与高扬相差太多，你别胡猜乱想。”女子声音清脆如玉石相撞，如果清明在场，已经能听出是谁了。
“那又怎样？高扬那个病秧子，这些年，父亲挑了那么多亲事，不是瞧不小门小户，就是鲜少的几个能与高家门当户对的人家不愿嫁女儿，一直拖到了如今，现在，那个外地人来了，又是高扬的救命恩人，你没看到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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