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器焰嚣张-第3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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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七姑,十七姑父,外甥来给你们上香来了”

    “当日父亲重伤在身,未能替你们报仇。今日,外甥便用仇敌的鲜血来祭奠你们,望你们九泉之下可以安息。”……
………………………………

第970章 开府

    ……

    说着,姜远便伸出手,打开了面前的木盒子。

    浓郁的血腥味飘散开来,姜定山和薛灵一愣之下定睛一看,这才发现盒子里竟然是一颗人头。

    “是他!”姜定山神色一变,脸上陡然间露出了痛恨之色,“就是他带人杀死了薛兄弟,就算他化成灰我也认识!小远,你是在哪里找到他的?!”“他是姜定北的手下,明面上是赤瞳军的人。”姜远磕头之后起身,随手掸了掸并不存在的灰尘,“今天我给姜志姚支了几个招,收服了姜定北的余孽。顺带的,当年参与追杀过父亲的人都被我找出来收拾了

    ,这个人也是其中之一。因为姑姑和姑父的死和他有关,我就把他的人头带过来了。”“他居然是赤瞳军的人,难怪……难怪我回晋阳之后怎么也找不到他。”姜定山皱了皱眉,随即又很快松开,大笑道,“好!好!!杀得好!再没有比这个人的人头更适合的祭品了!薛兄弟他们九泉之下要是

    有知,也算是能瞑目了!哈哈哈”

    笑着笑着,他的声音便由喜转悲,忍不住也蹲下身哭成了个泪人。

    “呜”

    薛灵死死捂着嘴巴,眼底水雾弥漫,本就刚刚止住的眼泪又有决堤之势。

    姜远默默地伸出手,将她揽进了怀里,仍由她的眼泪在自己怀里决堤,心里却忍不住叹息。

    身为修行者,他们比谁都清楚,这样的祭奠其实根本就没有意义。

    薛灵的父母生前不过是灵台境的修士。

    只有神通境以上的修士,死后的魂魄才有可能转成鬼修,不到神通境,修士死后的魂魄在一时半刻之内就会彻底消散,就算想强留也只能留下些没有任何意识的魂力碎片。

    这样的祭奠,也就是给活着的人留点念想罢了。

    但这点念想,有的时候又显得尤为重要。

    一片悲伤之中,周围刮过的寒风好似也少了几分凛冽,多了几分寂寥。

    姜定山,姜远,薛灵三人的阴影倒映在缓坡上,衬着缓坡上摇曳的鲜花,婆娑的绿叶,若影若现的雪兔尖耳,一切,好似什么都没有改变,又好似什么都变了。

    ……

    扫墓回来,姜定山很快就带着薛灵去了一趟薛家祖祠。

    薛灵本就是薛家的女儿,只是当初年龄太小,还没来得及记入族谱,如今薛家的老人也不至于为难。不过花了短短一个时辰,一套流程走完,薛灵就正式成为了受到薛氏认可的族人。

    哪怕薛家如今人丁寥落,已经没几个族人,对于薛灵来说,跨出这一步,也有着非凡的意义。

    之后,薛灵继续养伤,姜远继续打理吴王府,关注京城局势,姜定山则开始走访当初为他战死的那些属下的家属,显得异常忙碌。

    忙碌之中,时间过去得很快。

    不知不觉,五天的时间就过去了,姜远负责改建的那座曾经的“吴王府”,也终于彻底改建完成,挂上了“御赐姜府”的匾额。

    而这一天,也是姜府正式开府宴客的日子。

    消息和请柬早就已经送了出去,这天一大早,就有不少人带着礼物登门了。

    “姜老弟,好久不见恭喜恭喜”邱子明带着管家和一叠礼盒跨过门槛,一边朝里面走,一边大声和姜定山打招呼。

    姜定山闻言当即迎了过去,笑着和他寒暄了起来。

    不多时,定海侯家的大公子歧韬和破军大将军家的二公子封明渊也来了。还有其他的,认识的,不认识的,满京城数得上名号的门户几乎都派了小辈过来贺喜。

    毕竟,他们敢不给姜定山面子,却不敢不给“御赐姜府”面子。

    而改造后的姜府,也的确没有让他们失望,虽没有当初的吴王府那么奢华尊贵,气势恢宏,却匠心独运,别有一番天地。

    姜定山这一整天忙得脚不沾地,一双腿,一张嘴几乎就没有停下来过,抬手行礼都几乎行麻木了,但他的脸上却依旧洋溢着笑容,因为他知道,今天之后,他就算是在晋阳城里彻底站稳了脚跟。

    等了二十年,终于可以堂堂正正地回到晋阳城,回到这个生他养他,却也让他伤心欲绝的地方,再次以自己的真面目站稳脚跟,这对曾经的姜定山来说,就只是存在于梦中的幻景罢了。

    而如今,这一切却都变成了事实,而且比幻景中看到的还要更加完美,他如何能不开心?

    他只希望,一场大醉之后,第二天醒来,眼前的一切还在。

    姜定山背后,姜远默默看着父亲忙碌的背影,素来平静的眼底渐渐泛起了波澜。

    “能看到他这样,真好。你说是不是?”姜远抚摸着手腕上的龙形碧玉环,情不自禁地喃喃自语。

    龙形碧玉环感觉到抚摸,微微动了一下,龙头上的龙目微微掀开了一道缝隙,见周围没什么动静,又很快重新闭上了眼。

    感觉到它的动静,姜远失笑。

    算了,他跟青龙有什么好说的除非真的重活过一回,否则谁又能理解得了他现在心里的酸涩和喜悦?

    只可惜,环绕着他的遗憾,又何止一桩?他如今已经帮父亲完成了一个愿望,其他的愿望,却不知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完成?

    “小远,你在这里站着干什么?”

    薛灵带着女宾路过,见到姜远发愣,不由得喊了他一声。

    姜远回过神来,状若无事地笑了笑:“没事,我这就去帮忙。”

    说着,不等薛灵问话,他就大步往父亲背后走去。他怕再待下去,会被姐姐看出破绽。

    忙忙碌碌一整天,一直到夜幕降临,最后一波宾客才告辞离开。

    饶是姜定山和姜远有着天人境强者的超强体质,也有些吃不消,薛灵更是一早就被他们赶去休息了

    “呼累死我了”

    姜定山仰躺在池塘边的草地上,仰头看着天空中闪烁的繁星,懒洋洋地不想起来。

    姜远坐在他身旁,看着他这幅样子,忍不住想笑。

    他手腕间,仿若碧玉雕成的小龙忽然活了过来,自他腕间蜿蜒而下,迅速爬到了草地上,随即体型“嘭”的一声迅速膨胀,变成了一条丈许长的青龙。

    它粗大的尾巴拨了拨姜定山,不耐烦地喝了一声:

    “起来!”……
………………………………

第967章 扫清余孽

    ……“因为他不仅贪婪,而且因为母亲出身卑贱,少年时受尽屈辱,更容不得别人有丝毫怠慢。哪怕他可以暂时忍耐一阵,可忍耐之后,就会面临更强更猛地爆发。总有一天,他会用忠武侯府积攒了数千年的势

    力,为他自己博一个未来。”

    “说不定,就是改朝,换代。”

    黑袍人伸手指了指一旁的沙盘,而后手一翻,做了个颠覆的手势。

    刹那间,书房内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姜斌整个人都僵住了。

    他的目光急剧闪动,脸皮微微抽搐,在这一瞬间,他的表情堪称狰狞。

    黑袍人却不以为意,就像是完全不觉得自己说了多么惊世骇俗的话一样,施施然地舒展开身体,这个人都靠在了太师椅上,看起来轻松而随意。

    几缕阳光洒落在他脸上,衬得他眉眼间的神光笃定而深邃,让人心惊。

    一时间,书房内的氛围变得格外诡异。

    如果姜远在这里,听到黑袍人的这一番话,只怕也会被吓一跳。因为上辈子,忠武侯府的未来,几乎和他分析得一模一样。

    也不知究竟过了多久,姜斌才像是想通了什么,脸上的表情终于一点点恢复正常。

    他闭了闭眼,随即睁开,目光沉沉地看向黑袍人:“就算你说的都有道理,可我诸多子嗣之中,就只有这两个孩子上得了台面,我能怎么办?”

    “这我就管不着了”

    黑袍人瞟了他一眼,不怎么负责任地建议道:“侯爷,反正你还有几百年的时间可以耗,不如再找几房侍妾,再努力努力,说不定就能生出个让你满意的儿子来了。”

    姜斌嘴角一抽,看向黑袍人的目光有些一言难尽。

    黑袍人却不再看他,继续翻着手中的竹简,研究着竹简上记录的法术,印证自己所学。

    说实话,很多时候,连他也搞不清楚姜斌究竟在想些什么。姜定北对姜定山出手之前,姜斌就已经发现了端倪,却始终冷眼旁观,不置一词,甚至放任姜定北废了姜定山的气海丹田。可在姜定山拼死杀出重围,从姜定北的围追堵截中逃出生天的时候,姜斌却也没

    有阻止,明知道姜定山没死,却还是装聋作哑,甚至都没有提醒姜定北一句。

    要不是这样,姜定山也不会有机会杀回来报仇。

    而且,在面对姜定北尸体的时候,姜斌表现出来的也只有震怒,而不是伤心。

    这样的冷漠,这样的态度,实在不像是一个父亲能做出来的事情。可姜斌却又是实实在在地在考虑让姜定山或者姜定北继承忠武侯府,并不是说说而已。

    这样自相矛盾的行为,实在是让人莫名其妙。

    黑袍人缓缓翻着竹简,目光晦涩莫名。

    姜斌从他身上收回目光,思绪飘转,不自觉地就想起了几天前的那场闹剧。他还清楚地记得,当时姜定山自请出族的意志有多坚定,自己又有多么愤怒。

    然而……

    他也清晰地记得,那一枪刺中他掌心的时候,他有多震撼。

    姜斌不自觉地抬起手,看着自己掌心的疤痕有些出神。

    当初被长枪刺穿的伤口之中,残留着不少毁灭之力,他花了不少时间才把那些蕴含着毁灭之能的法则之力驱逐出体内。即便到了现在,伤口处结的痂已经脱落,却还是留下了一片非常狰狞的疤痕。

    这样的疤痕,是法则之力留下的痕迹。只有等以后渡天劫的时候,再次受到天地法则的洗礼,身体蜕变,才会彻底消失。

    于他而言,这道疤痕,更像是一种烙印,时时刻刻都在提醒着他之前发生的种种。

    也在提醒着他,姜定山离开时的决绝。

    难道……他真的错了?

    ……

    从曾经的吴王府离开,姜远沿着街道信步而走,很快,就到了一处繁华的酒楼之中。

    跨过门槛,喧嚣的氛围顿时扑面而来。

    虽然还是白天,一楼的大堂里仍旧有不少酒客在喝酒,推杯换盏好不热闹。

    姜远随意扫了一眼,便在掌柜的恭迎下上了二楼,在某一个包厢前才止住了脚步。

    一脸福相的掌柜的恭敬地低着头,伸手朝姜远示意道:“您里面请,二爷已经在里面恭候多时。”

    “嗯。”

    姜远微微颔首,推门就走了进去。

    包厢里,姜志姚早已坐立不安地等了半个多时辰。

    见到姜远进来,他也顾不上会被手下看到,转身就匆匆迎了过去,搓着手点头哈腰小心翼翼地道:“那个……您找我有事?”

    他有心想跟姜远拉拉关系套套近乎,可姜远是他孙辈的,看着姜远那张冷淡的脸,“侄孙”两个字他怎么也开不了口,只能笼统的用一个“您”来代替。

    他怀疑自己要真那么叫了,可能会被打死。

    包厢门外,一脸福相的掌柜脚步一顿,随即像是见了鬼一样转身飞快离开了。知道越多死得越快,他还是什么都不知道比较好。

    姜远抬眸扫了门外一眼,不怎么在意地收回了目光:“你的人?”

    “对对对。”姜志姚点头如捣葱,“这座酒楼是我的产业,这个掌柜也是跟了我几十年的老人了,可以信任。”

    “那就好。”

    姜远绕过包厢内的桌椅,施施然在长案后坐了下来。那架势,倒像是他才是这里的主人似的。

    姜志姚表情僵了僵,随即抹了把脸,认命地凑了过去:“小爷,您找我是不是有什么吩咐?”

    姜远撑着下巴,微眯着双眼看向面前的姜志姚。

    他的目光深邃莫名,眼底似乎带着几分深意,让人不自觉地脊背发凉。

    姜志姚被他看得忍不住哆嗦了一下,忍不住开始在心里默默回想自己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反思自己是不是一不小心得罪过这位小爷。

    然而,不管他怎么想,他也实在想不出自己究竟在什么地方得罪过这位爷。当初姜定北灵堂前的那档子事,自己不是早就跟他们通过气了吗,没理由迁怒到自己身上吧?

    虽然心里是这么想,然而,在姜远让人寒毛直竖的目光下,他还是坚持不住,怂了。

    “那,那个,您听我说。”姜志姚咽了口唾沫,胆颤心惊地解释道,“当时在忠武侯府,我不是不想帮忙,实在是……”……
………………………………

第968章 祭奠

    ……

    “谁问你这些了?”

    姜远抬了抬眉,不耐烦地打断了他的话。

    “哎?您,您不是因为这件事来……来……”姜志姚本来想说“来兴师问罪”的,然而,触及到姜远似笑非笑的目光,那几个字却无论如何都说不下去了。

    他额头冷汗直冒,一面在心里嘀咕这儿子怎么比老子还难搞,一面小心翼翼地看着姜远,试探道:“那您约我来,是想……”

    姜远瞥了他一眼,随即垂下眼帘,右手无意识地敲着面前的桌子:“我这里,有一桩好买卖送你。你敢不敢接?”

    “什,什么买卖?”姜志姚越发忐忑。

    “收服姜定北余孽。”

    姜远的声音平静而淡漠,姜志姚却蓦地出了一身冷汗。

    “您,您怎么知道的?”姜志姚的语调尖利,近乎惊恐。

    对于八角怪物的害怕和厌恶,对于血魂丹的恐惧几乎在同一时间涌上了他的心头,让他双腿一软,差点一个趔趄摔倒在地。

    “瞧你这点出息。”姜远抬眸瞥了他一眼,眼底是掩不住的嫌弃:“你以为自己的动作很隐蔽不成?满京城知道你打姜定北余孽主意的人只怕两只手都数不完,人家只是懒得管而已。再不济,还有听风阁呢,只要花钱,什么消

    息买不到?”

    姜志姚一想也是,这才缓过神来,总算稳住了没真的摔下去。

    可他实在有些莫不清楚姜远的意图,只得小心翼翼地看着他,试探道:“那,那您的意思是……”姜远瞥了他一眼,语声淡淡:“姜定北的余孽留着终究是隐患,迟早得闹出事情来。尤其是城外的军队,更是心腹大患。不彻底解决,我寝食难安。既然你对这些人有兴趣,我不介意帮你一把,让你把他们

    彻底掌握在手心里。”

    “真,真的?”

    姜志姚错愕地瞪大了眼睛,简直不敢相信居然会有这种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当然是真的。”

    姜远放松地靠在身后的软垫上,身形舒展,声音也非常平淡。那态度,就好像是在闲话家常,而不是决定某些人的生死存亡。“父亲无意赶尽杀绝。我不忍拂了他的意,但也绝对不可能放任自流。既然你想要那些人,那就给你好了。你好歹也算是我父亲的人,那些人掌握在你手里,再怎么样也翻不了天,总比被别人收了要让人安

    心。”

    末了,他抬眸斜觑了姜志姚一眼:“怎么样?干不干?”

    姜志姚呼吸一滞,随即像是忽然反应了过来一样,两眼冒光,拼命点头:“干!我干!我干!”

    那点头如捣葱的架势,简直让人怀疑他的脖子会不会支撑不住立马断掉。

    姜远默默扶额,有些无语。

    利益在前,就忘乎所以。这样的人,能在忠武侯府活到现在,还真是多亏了姜斌从来没把他放在眼里。

    算了这跟他有什么关系?

    还是姜定北残党的事情比较要紧。

    广袖一挥,姜远蓦然从案后起身,大步朝门外走去:“既然决定了,那就跟我来吧我们速战速决。”

    “啊?现,现在就去?”姜志姚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不然你还想等什么时候?”姜远回头瞥了他一眼,眉心微皱,“我的时间比较紧,你要是不来,我们的协议就暂且作罢,我自会去找其他人。”

    “别,我来!我马上来!”

    姜志姚一听这话,顿时急了,也顾不上其他,匆匆就跟了上去。

    姜远见他识相,脸色这才缓和了几分,转身继续朝门外走去。

    很快,两人的身影就消失在了包厢门外。

    包厢里,酒水未动,唯有姜远刚才坐过的地方,尚有几分余温。

    ……

    这一天,对于晋阳城的百姓来说,是非常寻常的一天,喝喝茶,嗑嗑瓜子,一天时间就过去了。但对于城外的军营来说,这一天,却堪称惊心动魄,跌宕起伏。

    下午未时,姜志姚独自一人跨入军营。

    半个时辰之后,姜志姚又独自离开。外人不知道这半个时辰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只知道这半个时辰之后,军营中原本忠心于姜定北的人手,毫无例外全转投了姜志姚,而且全都表现得心服口服,没有半点不乐意。就连那些原本嚷嚷着要替姜

    定北报仇的死忠分子,也就此消停了。

    鉴于姜志姚一向不怎么靠谱的行事作风,这一事件,甚至一度被列为晋阳城“十大未解之谜”之一。有人说姜志姚是瞎猫碰到死耗子,运气好才收服了这些人。也有人说姜志姚是运气好碰到了高人,有高人在背后指点,才能做到这件事。当然,也有那眼红不甘心的人,怀着恶意揣测姜志姚是不是用了什

    么不能言说的手段。

    一时间,晋阳城里很是热闹了好一阵子,就连姜定山得到御赐吴王府作为开府之所的事情都仿佛被暂时性遗忘了一般。

    然而,传闻终究只是传闻,只要一日没有证据,就依旧是传闻。

    事后,有好事者试图搞清楚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去找过当事人了解情况。然而,当日亲身经历了这件事的修士,上到姜志姚,下到普通士兵,全都对此讳莫如深,多一个字都不敢说。

    好事者几次三番没有撬开他们的嘴,最后也只能作罢。

    有那好奇,又不惜本钱的,甚至为这事找去了听风阁,听风阁也不负众望,很快就搞清楚了真相,并把这条消息正式挂牌对外出售。

    然而,听风阁挂出的价格,却是十万金铢。

    不少人都被这价格吓得望而却步。

    晋阳城有钱人是多,可大家的钱都不是白来的,花十万金铢满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还不知道最后得到的消息会不会让自己失望,到底还是有很多人舍不得的。

    至于最后,这个消息到底卖出去了没有,就不得而知了。

    ……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晋阳城里因为姜志姚收服姜定北余党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晋阳城外的姜定山父女俩,却丝毫没有受到这件事的影响。

    金色的骄阳下,两人提着竹篮踏过慢慢草阶,踏过浅浅溪流,最终,怀着一种沉痛而缅怀的心情,缓缓停在了一个缓坡前。……
………………………………

第969章 仇敌之血

    ……

    这是一个向阳的暖坡,坡不大,坡度却异常舒缓,就像是被人力开凿出的一样平整。

    缓坡上,葱绿的草木散发着勃勃生机,虽是隆冬,却依旧有不畏寒的鲜花迎风绽放,纤细,瘦弱,却好似有铁骨铮铮,傲然不屈,在瑟瑟寒风中绽放着艳丽的风采。

    草木葱茏之中,还有几声琐碎的声响划过,远远的,雪兔的尖耳在绿叶间一晃而过,随即又机警地消失了。

    这里,到处都洋溢着生机。

    目光扫过这熟悉,又陌生的场景,姜定山的眼底划过几分怅惘。

    “当初逃得匆忙,也没机会去城里替他们寻一副上好的棺木,怕他们死后不得安宁,甚至连墓碑都不敢立。”

    “他们生前都是难得的雅人,我思来想去,就把他们的尸骨处理了一下,葬在了这青山绿水之间,想着就算是长眠地下,有这样的美景相伴,也不算是寂寞了。”

    叹了口气,他弯腰放下手中的竹篮,随即掀开罩在上面的布料,露出了下面的酒菜祭品以及香烛纸钱,把它们一一摆放在了缓坡上。

    摆好祭品,他随手拿开竹篮,点燃香烛,真心诚意地对着缓坡拜了几拜,随即拿过一旁的酒水,在面前的地上洒了一圈。

    “这些都是你们最爱吃的菜和点心,我特意提前了一个月预定才给你们攒齐。还有这酒,也是酒泉居十年才卖一次的百年陈酿。你们九泉之下要是有知,就回来看一眼,你们的女儿来看你来了。”

    “她今年二十二岁,已经是个大姑娘了。人长得美,天赋也强,比你们两个当年都要强,要是你们还活着,肯定做梦都得乐死……”

    “还有,你们以前总是抱怨我花钱大手大脚,真到要用的时候,经常挤不出钱来。现在你们不用担心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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