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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城决-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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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誉致很担心你，一直自责，你回去宽一宽他的心。”墨雨又道，她对流火轩的弟子向来爱护。
岳纤灵当然答“是”，三人不再耽搁在茶楼里，出了茶楼一路行向蜃罗门。
岳纤灵一路无言，只在出城时回头深深的看了一眼。早晚有一日，她会再来这座城。
三人脚程快，晌午走到了山脚。还未山看见宫誉致和戚银屏飞奔而来。
“纤灵！”戚银屏一股气跑到她面前，想说的话却都哽住，眼眶湿润的仔细打量着她。得知岳纤灵为仙遥岛所救之后她想去找她，无奈门主不允，现在终于见到了，有千言万语想要与她说。她和宫誉致都知道了风暗胤重伤受困秘境的事情，岳纤灵必然心痛苦至极，即便不能做什么，她也想稍微让她宽慰。
岳纤灵知她的心思，虽然艰难，还是挤出笑容对她点一点头，转而目光又对一脸痛苦自责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的宫誉致，不知是说给他听还是告诉自己，“你们放心，我很好。”
一旁禹景宁见三人有许多话想说，而山脚下确实不是说话的地方，站出来道：“纤灵师妹连日赶路疲乏，不如先山再坐下叙话，况门主也在等着复命。”
一语惊醒众人，岳纤灵对禹景宁点一点头，“师兄说得是。”
之后山，戚银屏和宫誉致一左一右走在岳纤灵旁边，时不时看她一眼，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岳纤灵自然察觉，却也没有说话，不是怪谁，只是觉得身心俱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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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夏生雪
门主果然等候多时，看见岳纤灵之后对她露出和蔼亲切的微笑，随即招了招手，“回来了，到我身边来。 ”
岳纤灵一直憋在心里的泪在听见这句话之后终于忍不住流淌下来，颤声叫“师父”。
“回来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门主直接拉过她的手放在自己的手里温柔的安抚着。她门下弟子众多，岳纤灵却是最像她的一个，这一点连况晶艺也不及。
宫誉致和戚银屏在后面跟着走进来，看见这一幕俱是说不出来话，站在旁边又不知该说什么。
过了一会儿，岳纤灵的情绪终于缓缓收住，擦干眼泪抬起头，“让门主担心了，是弟子不是。”
“你的事情，旁人不知道我也知道，何必说这些有的没的。当初听闻消息我知道你受创不轻，好在现在过去了。你且记得，只要人还在一切都有机会。”门主语重心长，又望了一眼戚银屏和宫誉致，“同门也很忧心你。”
岳纤灵顺着门主的话看向戚银屏二人，缓缓露出坚定的笑容，一字一顿道：“你们放心，我会撑住，即便是为了他。”
如果岳纤灵说其它的话，还不会取信于人，但她提及风暗胤，没有人不相信。在场的人都清楚，风暗胤是岳纤灵的命。
其实岳纤灵还有早在心里决定的一件事情没有说，她要避开所有人，包括戚银屏和宫誉致。
此时况晶艺也已经闭关出来，成功升入四阶，成为了名副其实的蜃罗门弟子第一人。
她与岳纤灵朝夕相处，见她如此也是怜惜，靠近了揽住她的肩膀压低了声音，“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向那些欺负你的讨回来。”
“我会自己一笔一笔讨回来，我会让他们后悔，我会杀了他们。”岳纤灵靠在况晶艺肩头低低的说，声音里是彻骨的恨意和冰冷。
门主早看出岳纤灵一脸风尘仆仆，脸还笼着一层灰蒙蒙的病气，要说的话说完了赶她回去休息。
岳纤灵听话的乖乖回去，也不多言语，戚银屏和宫誉致默默的跟着她。
走出了回春轩，岳纤灵停下回头看着两个人，这时候再没有别的人，她的目光柔和坚定，“我知道你们在担心我，知道你们肯定后悔当日没有再拼命一些。可是现在这一切一点儿都不重要，我一定会变强，让那些人仰望我，后悔自己曾经做过的一切。”
“无论你选择做什么，我都支持你。”戚银屏走前抱住她的肩膀，眼望着远方沉沉的说。
“纤灵，不管你怎么说怎么想，我都亏欠了你和暗胤，以后你们的事情是我的事情。”宫誉致站在旁边拍着胸脯认真严肃的说。
岳纤灵向宫誉致点了点头，又紧紧的抱住戚银屏，仿佛能从她身汲取到更多的勇气。她要走的路，即使荆棘万里，也要走下去。
入夜的时候，岳纤灵又避开了所有人悄悄来到门主院子里。门主正在调制丹药，衣袖往挽了挽，露出一段纤细又灵巧的手腕手指。
“门主。”岳纤灵进门之前还很迟疑，这会儿见到门主却彻底坚定下来，一步步走进去。
门主头也没有抬，只是专心的弄着手里的药草，声音幽淡，“白日里我知道你还有话没有说，现在说吧。”
岳纤灵站在灯光底下，望着门主从容的侧影抿了抿唇，声音紧张得干涩，“门主，我想要学习禁术。”
她的话音落下，门主猛然抬头看过来，一直温和看她的目光变得极尖锐审度，“纤灵，你刚才说了什么？”
“岳纤灵在此立誓，日后若做出一件伤及蜃罗门之事，必将天诛地灭。”岳纤灵缓缓抬起右手，盯着门主的眼睛清楚的说。她这个立誓太突然也太快，连门主也没有反应过来阻止。
门主看她的目光变得更复杂，走近过来自而下的细细打量，“纤灵，你为了风暗胤能做到如此地步。”
岳纤灵站在原地不言不语，固执的盯着门主，眼睛里好像有灼灼的火光在闪耀。
门主望着她的眼睛，宛如看见了百年前的自己，不自觉伸手拂在她头顶，“纤灵，你知道我为什么在一众弟子总是偏心你吗？”
“弟子不知。”岳纤灵坦诚的回答，她也知道门主对她一贯其他弟子看重得多，以为是因为自己的天分。
“你有天分固然是一方面，但更重要的是我从你身看到了我自己当年的影子。”门主说着，眉眼温婉生动，“不过我当年没有你这样有勇气，看得清自己最想要的是什么，所以我愿意成全你。”
说完，门主从自己身边取出一张薄薄的竹简递给她，“这个你拿着，但是万不可再向其他人说起了。”
蜃罗门禁术《夏生雪》，集天下魇术大成，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这样的禁术，自然不能在容易被人发觉的地方修炼，岳纤灵手握着竹简来到后山，这里有一处秘密的洞穴，在里面修炼绝对不会被别人发现。
顾不得已经凌晨，岳纤灵走到洞里深处展开了竹简。
竹简展开的刹那，周围的一切忽然跟着转变，岳纤灵仿佛置身星群之，脚下如踏流云，感觉十分玄奥。
《夏生雪》本不是一本普通的禁术之，它本身是一个魇术，里面包罗所有魇术，否则天下魇术万千，并不是一张竹简可容纳的。
岳纤灵过了最初的惊讶也渐渐明白过来，原地坐下，聚精会神的看着从一颗颗星辰演化而生的字，逐字逐句印入脑海，丝丝细绵的灵力从周围星河慢慢涌来，逐渐没入身体，化为她的灵力。
这个过程看似简单，但稍有差错结果是走火入魔，万无幸理。支撑在岳纤灵心里的信念太强大，让她这一过程格外专注，并无一丝偏差。
不知道究竟过了多久，直到周围星辰缓缓归于虚无，岳纤灵方才张开眼睛，洞外天色已经大亮。起身之后岳纤灵很有些茫然的眨了眨眼睛，然后低头去看自己摊开的手掌，瞬息间如星光般晶莹灵光在她指尖闪烁起来。
眸抑制不住的闪过一丝狠意，岳纤灵缓缓收住灵光迈出洞穴。
后山已有许多早起的外门弟子在挖草药做杂货，见到岳纤灵纷纷停下来口称“纤灵师姐”。见到他们的样子，岳纤灵也想到了自己曾经，她刚入宗得到门主垂爱，倒是几乎没有在后山多待过。
念及此，岳纤灵没有急着去回春轩，反而在后山好好的走了一遭。她很清楚自己现在识海已被仇怨左右，如果一味修炼，离走火入魔也不会太远，所以必须要多多走动，单单待在蜃罗门是绝对不行的。
娥蓝碰巧也在后山寻找荭草，这种草药极为常见并不珍贵，所以回春轩的药田里并没有特别种植，有所需要的弟子只能自己来后山挖掘。她也听闻了岳纤灵的事情，正想着找时间去看一看她，却不想刚挖完一株荭草抬头看见岳纤灵走了过来，“纤灵师妹？”
听闻有人唤自己，岳纤灵愣了一下，然后看见娥蓝一脸关切的望过来，冰冷的心还是微微暖了一下，走过来道：“娥蓝师姐在挖荭草？”
“我最近要炼的药丹需要大量的荭草，所以想自己过来挖一些。”娥蓝拿着手里的荭草解释，她之前自诩是回春轩的弟子，有需要荭草这样的普通草药多是支使外门弟子，不过在经岳纤灵的事情之后改了很多，在宗门里的人缘也是越发好了。
想起之前自己听说的事情，娥蓝有些小心的打量着岳纤灵劝：“桃源秘境七十年以后会重启，暗胤师弟修为甚高，必定不会有事，说不定还会有机缘福泽，你且要安心。”
岳纤灵当然知道娥蓝有心宽慰自己，转对她微微一笑，“多谢师姐宽慰，我也如此想，暗胤师兄必是不会有事的，七十年并不算什么。”
“你能想开好。”娥蓝看她的目光充满怜惜，不过两人私交到底不厚，她也不能更深说什么。
在后山走了整整半日，直到过了晌午岳纤灵才回到院子，觉得识海似乎有些清明，不过到底恨意在胸难以消散。她倒并不想恨意消退，只是如果因此影响她修为可是不妙。
戚银屏也在院子里，看见她回去走来有些怪的问：“你今日去了哪儿，我早起不见你，回春轩你也没去？”
两人待的院子还和去秘境之前一样，没有半分变化，只是梨花都已谢尽。岳纤灵细细的盯着院子前的梨树看了看，方才想去戚银屏还在等自己回答，“我只是去后山走走，最近我的识海有些混沌，我担心修炼起来会有不妥。”
戚银屏正细细打量她，闻言更是担心，皱着眉细细思量，然后才有些不确定的说：“你是不是生出了心魔？”
对戚银屏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岳纤灵当下点头冷笑，“如果不杀嬛弥和溯月，我早晚会毁了修为。”
“她们该杀！”戚银屏附和，只是担心的看着岳纤灵，“不过一切要从长计议，你且不可做些玉石俱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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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心魔
在此之前，岳纤灵不是没有生过有玉石俱焚之心，但她还是不甘心，七十年虽然漫长，但她也等得。手机端 mvodt虽然当初那样惨烈，但她也开始坚信风暗胤七十年后会回来，一定会的。所以她不会为了杀嬛弥和溯月赔自己的性命。
这样想着，岳纤灵伸手握住佩在腰间的两块玉佩，对戚银屏柔声说：“你放心，我不会那样做，我还要等暗胤回来，把玉佩亲手还给他……告诉他我的心意。”
听她这样说，戚银屏终于安心下来，目光也落到她佩在身的玉佩，有些不敢相信又有些动容，“想不到暗胤师兄会这样……”秘境种种，让她隐隐觉得风暗胤对岳纤灵也是不同的，否则只是同门又怎会这么豁出命，只是不知受了那样重的伤，风暗胤能不能在秘境挨过七十年。
“过段时间，我想下山修行。”岳纤灵又抬头看了看梨树，午后灿烂丰美的阳光纷纷透过树叶间的缝隙照下来，撒在她莹白的脸，纤细的脸流露出的是与往日完全不同的气势。岳纤灵终于如门主与况晶艺之前所愿改了性子，但其过程是谁都不愿见的痛。
门主的院子里焚起了一股清淡的香，细腻白玉的香炉方纯白的香烟袅袅升起，别有一番韵味。门主歪坐在椅子，若有所思看着香炉，低声道：“这一次我不能代纤灵向寮海宫讨回公道，也不知她会不会怪我？”
况晶艺一声月白衣裳及地，正在香炉旁侍弄香料，闻言转头弯了弯嘴唇，“门主想多了，纤灵不是不懂事的。这次事情寮海宫做的滴水不漏，一口咬定了嬛弥根本不曾去秘境，纤灵所见之人定是旁人冒充，我们蜃罗门确实也无可奈何。”
“话虽如此……我也恨自己行事不能单凭心意。”门主换了一个姿势靠在椅子里面，伸手闭眼按了按额头，忽然不屑的哼笑，“不过这一次嬛莨那女人也是吃了大亏，本命法宝都折在里面。她自己把女儿骄纵成那样子，早晚要出大事情。”
“现在可不出了大事情，纤灵绝不会善罢甘休，只有做得干净些是了。”况晶艺低头看着香料淡淡的说，脸泛着温柔的光，一点儿也听不出她刚才说的回是杀人的事情。
“不单是纤灵，莫邪也不会善罢甘休的，他好不容易收到一个可心的弟子。”门主又张开眼睛看着远方，声音飘渺仿佛来自遥远的虚空，“你说的是，只要做得干净些是了，不过纤灵是一定要亲自动手的，我观她昨日的样子，恐怕连心魔都生出来了。”
没想到岳纤灵竟会因此事伸出心魔，岳纤灵略吃了一惊，但想到被困的人是风暗胤又是多半因岳纤灵之故也释然了。
待香料燃尽，况晶艺终于忍不住轻声问向门主，“师父觉得，暗胤师弟能挨过七十年吗，那是桃源秘境啊……”
门主久久没有回答，只是低微的叹了一口气，同样轻声说：“不管怎样，让纤灵心里有个念想总是好的。”
既是秘境，有诸多修士参悟不透的玄机，更何况是桃源秘境这样直接限令了高阶修士进入的，风暗胤这一次着实九死一生，门主心里都是不信他能在秘境里面捱过七十年的。
与戚银屏说过话之后，岳纤灵只觉得困倦至极，回了屋里便躺下歇息，却在半梦半醒之间又如一次在仙遥岛一般，魂回秘境秘境。
这一次她没有到处游荡，张大眼睛发现自己出现在了刚一次见到风暗胤的洞穴，风暗胤在不远处盘膝打坐。他坐的地方逆光，到底是什么情况还看不分明。
岳纤灵毫不犹豫的扑过去，虽然知道他听不见，还是情不自禁的叫了一声“暗胤！”
似乎正在修炼的风暗胤毫无反应，岳纤灵却因为靠得近了得以看清他现在的样子，当下呆在原地，不得寸近。风暗胤浑身都在散发着瘴气，面目狰狞形同恶鬼。
岳纤灵呆呆的看着他，眼泪不知不觉淌了一脸，如果不是当日她错信溯月，不是她连累，风暗胤如何会落到这等地步，一切都是她的错。她站住不是因为害怕风暗胤现在的样子，只是觉得羞愧不敢靠近。
风暗胤对她的存在无知无觉，只专心修炼，而他的识海似乎正在遭受酷刑，忽然身子后昂倒在地，一缕缕黑血纷纷从嘴角溢出。他躺在地不断抽搐，不知到底遭受了多大的痛苦，环绕在身体周围的瘴气还要趁机侵入。
“暗胤……”岳纤灵想也不想扑到他身，却只能徒劳的穿过，毫无用处。
看着风暗胤这般境况，她再也经受不住，昂头撕心裂肺的嘶喊起来，这声音好似杜鹃啼血，却没有任何人能听见。
“纤灵，纤灵你醒醒，快醒过来……”沉浸在巨大的苦痛，岳纤灵忽然感觉有人在轻轻拍打自己的面颊，茫然的睁开眼睛看见戚银屏坐在榻边一脸担忧的看着她，见她醒来才松了一口气。
梦种种历历在目，本来像岳纤灵终于驾驭梦魇的修士是不会轻易入梦的，而现在却三番两次，说起来恐怕真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伸手抹了一把脸满满的冷汗，岳纤灵对戚银屏勉强扯了扯嘴角想说自己没事，但开口的瞬间却怎么也说不出来，只无力的靠在戚银屏的身，声音嘶哑，“我刚才做梦了，梦见他那么痛苦，要是我不轻信溯月也不会这样。”
即使她什么也不说，戚银屏也能猜到她梦见了什么，手心疼的在她肩温柔抚了抚，“我知道你自责，但错不在你，日后溯月必要付出代价。纤灵，你这样长久做梦会有损修为的。”
岳纤灵静静的闭着眼睛靠在她身，刚才一幕幕又在眼前回放，生生让她将自己的嘴唇咬出血来，“我知道，只是我总觉得这好像不是梦，而是真实发生的。”
“你的执念太深了。”戚银屏当然不会相信，只是不能在这时深说，只是淡淡的驳了一句。
岳纤灵当然知道自己说的话没有人会相信，连她自己也是不信的，所以没有再说下去，只是静静的等待心情平复。戚银屏说的是，当初是她错了，但她一定要杀了溯月乃至嬛弥！
这时候，风暗胤也慢慢平复下来，身体不再抽搐，周遭的黑气也变得淡了一些。他慢慢的张大眼睛坐起来，面色如冰。刚才有一瞬间，他觉得仿佛听见了熟悉的声音，他觉得那好像是岳纤灵的声音，但又知道绝不可能。只是如果没有哪个似有似无的声音，他刚才恐怕会识海轰塌。
他在这边刚刚坐定，一个人穿过大石出现在他面前，看了他一会儿戏谑的说：“你今日竟然没有被心魔左右，真是难得。”
风暗胤根本不理会他，只是又缓缓进入识海修炼。秘境险恶，他也不是可以信任的人，所以必须要尽快增进修为，何况他内伤未愈，在这里实在太容易被毁去，他一定要捱过七十年走出去！
这一次岳纤灵的事情闹得这么大，自然蜃罗门满门俱知，秋蝉和易行两位长老更是知道得一清二楚，只是反应与门主截然相反。尤其是秋蝉，恨不得直接将岳纤灵及戚银屏三人关到思过崖永世不出。
“才入宗多久闯出如此大祸，不关到思过崖还想怎样！”秋蝉长老狠狠握住銮座扶手，一脸恶憎的看着门主。易行长老依旧不说话，只是有着秋蝉长老咄咄逼人。
门主坐于两人对面，不慌不忙的摸了摸自己纤细手腕新配的玉镯子，端是风情万种让人目眩。她一贯不愿与秋蝉长老争执，却不是怕了她凡事都要她左右，那样她还做什么门主，“要是依了长老你的话，恐怕日后我宗再也收不来一个弟子。宗门弟子在外出了这等大事，宗门不想替弟子出头反而责罚吗？”
秋蝉长老被她说得面皮紫涨，气哼哼看向易行，“你说！”
易行长老被推至风口浪尖，颇为无奈的垂了垂眼，缓声劝道：“门主说的不无道理，这一次弟子在外吃了亏，回来之后我们应该多加安抚。”
“那还不是因为他们自己招摇，才第一次下山敢夺那么些机缘还不背过众人，能怨得了谁！”秋蝉长老冷哼一声，强词夺理的说。
门主只觉得自己再待下去只是浪费时间，干脆也不再费口舌，站起来一边往外走一边道：“这件事情我自会安排，两位长老不必操心了。如果纤灵她们真有能耐，出了事情也自有我来承担！”
她的背影纤细窈窕，却带着不可拂逆的决意。
秋蝉长老呆呆的看着，下一刻又用力的拍打着扶手，“真是反了，简直反了！”
易行长老却在旁边没有说话，多年前的事情一直是门主横亘在心里的一根刺，现在再出了这样的事情，她是说什么也不会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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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朗焕
入夜之后，岳纤灵再次避过所有人来到后山的洞穴。 不过她今日未急着取出竹简，反而站在原地犹豫了一会儿，然后从自己的玉佩取出了一枚离忧果。她的天资是好，但如果只凭自己修炼，还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报仇，所以她不单要借助禁之力，还要借助离忧果。
从洞外漏进来的月光落在她手，也落在离忧果，显得果子格外饱满光洁。深吸了一口气，岳纤灵将离忧果含在口，缓缓坐下。她问过了门主，修炼禁术再食离忧果会有排斥，不过要能捱过去修为也会大为精进。没有别的选择，她只能孤注一掷。
离忧果缓缓融化于口，顷刻感觉一股清凉如水的灵力游走于身体四处，最后在丹田聚集。
在灵气汇于丹田的瞬间，岳纤灵身形微微一颤，接着有血丝从嘴角慢慢流淌下来，连她的脸色也变得越发惨白。如果她不能理顺压制住体内的灵力，结果会不堪设想。
岳纤灵脸慢慢沁出了冷汗，一滴又一滴的汗珠顺着额头一直往下淌，流过脸颊落到下巴，最后滴落到衣裳，在这安静的夜里发出细微的声音。
岳纤灵的身体纹丝不动，任凭冷汗不断的流，血丝逐渐干结在嘴角。
月光慢慢散去，黎明的晨光取而代之，而后晨光变得越来灼热，日三竿。
先是手指微微试探的动了一下，而后岳纤灵张开了眼睛，眸光十分清泠。她到底凭着自己的意念闯了过去，升至三阶。只是一夜功夫，她直接跨过二阶前期升入三阶固然有离忧果相助，但也使得她的修为很不稳定，需要假以时日才能稳固。
有些缓慢踉跄的站起来，岳纤灵想起自己嘴角还有凝结的血丝，又捏诀凝出周围一点儿水汽将脸擦干净，这才走出来。没想到她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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