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决-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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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岳纤灵也同其他人一样在山脚驻扎，只静待着禁止解开。同时，她也很清楚自己心里的一番期冀，这样大的动静风暗胤不可能不知道，是不清楚他会不会出现。

　　　　无论经历了什么，过了多久，她对他的执念都不曾消失，想来也是可悲可叹。

　　　　将周围的人默默看了一圈，也没有看见一个熟悉的面孔，也感觉不到熟悉的灵气，岳纤灵慢慢收回神识，蝶翼般的眼睫轻轻覆盖下来，恰到好处的掩去了眼底的黯淡。

　　　　午时将至，骄阳渐渐升到天空正方，灼热的阳光纷纷散落下来，照耀着整座葱茏的山林。

　　　　众人三三两两的边说话便留意山林的动静，于是不少人都看见山顶忽然有一道灼目的金光一闪而过。

　　　　岳纤灵也看见了这道金光，不自觉昂起头看向山顶。这座山非常的高，越往越云雾缭绕，几乎看不到山巅的情况。感觉在山巅之看到了一些海市蜃楼一般的浮华，岳纤灵伸手轻轻在自己手心里捏了一下，心里隐隐有些怀疑，山巅之有幻境的存在。

　　　　“可以进去了！”

　　　　不知是谁喊了一嗓子，引得人群骚动起来，几乎立刻有人试探着往山走，果然没有再被禁止。

　　　　大多数人都生怕进去得晚了，争先恐后的往山里走去。

　　　　无论是岳纤灵还是戚银屏，却都不急着往山里去，只是依然站在原处眺望着这座山。

　　　　山垂下来徐徐的风，掀动着戚银屏素色的裙摆，她看了一眼沉吟不语的岳纤灵，轻声说：“我感觉山有幻境。”

　　　　“也许在山巅，也许别的地方也有，也说不准确。”岳纤灵答应她，然后慢慢收回视线转看向浣浣和音帘，“你们可有心理准备？”幻境并不同于一般的攻击，可能会让人想起最不愉快的回忆，对修行的人来说是内伤更残酷的摧残。

　　　　两个初出茅庐的少女都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闪耀的眸光如清泉流水一般清澈。

　　　　岳纤灵于是又和戚银屏对视了一眼，然后伸手将被风吹得卷起一点儿边的宽大衣袖放了下去，再远远的看一眼山巅，薄色的唇划起一道清浅动人的弧度，自而下的阳光掠过她的脸颊，在眼睫投下一片暗色的阴影。

　　　　这时候山脚下已经没有什么人，刚才还一起等候的人们纷纷深入到了山林。

　　　　入耳能听见许多寻常鸟雀的鸣叫，岳纤灵和戚银屏走在前面，时刻警惕着周围，虽然现在一切看起来都很正常，然而危险往往也潜藏其。

　　　　毕竟是没有真正经历过许多事情，浣浣和音帘的神情却因为没有发生任何事情而慢慢的放松下来，似乎还有些轻松。

　　　　对两人这样的状态，岳纤灵看得很清楚，语气有些冷淡的说：“你们如此放松，若是一会儿忽然发生了什么该如何，在这么陌生的环境下如何还能不提高警惕。”

　　　　正好她的话才说完，浣浣踩在一截树枝险些摔倒，自己惊出一身冷汗，脸也涨红了一片，讪讪的低下头不敢再分神。

　　　　音帘向来对岳纤灵不忿，对她的话自然也不以为然，只微微侧了头，当做没有听见。

　　　　这样子，早晚要吃了大亏才会学乖。戚银屏冷眼看着她，连提醒的话也懒得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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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七章　泉遇

　　　　山的路蜿蜒而崎岖，地满是各种绊人的石头和藤蔓。　但出于谨慎之心，岳纤灵也不敢动用灵力，只一步一步用双脚往走。

　　　　音帘伸手擦了擦额角渗出的汗，有些不满的看了岳纤灵一眼，却见她也同样脸挂着些许汗水，眼神却平淡而坚定，只一心看着前边的路。

　　　　只这一件事情，音帘觉得自己不能输了，于是继续咬紧牙关往走。

　　　　通过了一片山林之后，前方却忽然开朗，潺潺泉水从山涓涓而下，随着跌宕的山岩发出清脆的流水声，叮叮咚咚，煞是好听。

　　　　“这泉水真清澈。”浣浣最先往前走了一步，在泉边弯下身掬起一捧清澈的泉水在手心仔细看着。

　　　　泉水在她手微微荡漾，在阳光照耀下泛着晶莹的微光。

　　　　这泉水着实喜人，岳纤灵原也觉得喜欢，但见到浣浣鲁莽的动作之后一步走去打开她的手，“都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敢用手接触，我看你是昏了头了。”

　　　　眼看着一捧泉水全撒在地，浣浣先是有些惋惜，但立刻反应过来，赶紧反复看了又看自己的双手，确定无事才下意识将手背到身后，怯怯的听着岳纤灵的说教。

　　　　戚银屏也走前来，俯下身盯着泉水细细打量一番，方才抬起眼挽了挽掉落在眼前的发丝，神情微微松缓，“这眼泉水应该无事。”

　　　　岳纤灵对戚银屏的断言毫无怀疑，也跟着略略松了一口气，自己也前一步看着这眼泉水。

　　　　泉水清澈见底，能很清楚的看见水底一块块形状各异却同样圆润的松石，有些石头还布了一些细密的青苔。

　　　　岳纤灵忽然觉得心一阵恍惚，不觉后退了一步，在手心又捏了一下才清醒过来，蹙着眉心没有说话。

　　　　“怎么了，是不是发现了什么？”戚银屏见她神色不平常，便走到身边轻声关切的问。

　　　　既然刚才浣浣和戚银屏都接近了泉水，却没有反应说明两人并没有自己刚才的遭遇，岳纤灵反应很快，为免戚银屏担心摇了头，轻描淡写的回答：“没事。”

　　　　她的神情太过正常，晓是相知甚深的戚银屏也不疑有他，想了想便也伸手在泉水里拨弄了几下，微笑着说：“这泉水微凉，流动的感觉好像有一块凉玉在手一般。”

　　　　岳纤灵并未来得及阻止她的动作屏住呼吸见她没有任何异样才放了心，又松懈下来，却不愿再靠近泉水。她可不敢认为刚才的感觉是错觉，针对不同人的魇术也是有的。

　　　　因着这眼泉水的出现，一行人暂时的停了下来不再往山去，除了岳纤灵，只有音帘没有碰泉水，也不知是不屑还是其他别的原因。

　　　　岳纤灵只觉得心绪有些不宁，在泉边的一块巨大青石坐下来，眼望着刚刚走过的山林发呆，精神有些恍惚。

　　　　浣浣和戚银屏却并肩在泉边拨弄着泉水，一下下饶有兴趣。

　　　　过了一会儿，戚银屏感觉到一股很熟悉的灵气从山林传来，稍一思索便将手从泉水拿出来，望着山林露出意味深长的微笑，对岳纤灵轻声说：“纤灵，有故人来了。”

　　　　岳纤灵的感知力她还强一些，早发觉了那个逐渐靠近过来的灵气，却也收回游离的神思，脸浮荡开如涟漪一般清浅悠长的笑容，宛如盛开在春日的花，煦暖又温柔。

　　　　浣浣似乎也感觉到什么，带着一些揶揄的看着岳纤灵，手却还在泉水里慢慢的拨动着。

　　　　山林传来簌簌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然后眼前的树枝也被人温柔的拨开，一张精致俊丽的面容出现在面前。

　　　　来人穿着一身看起来极干净的青色衣裳，衣料考究乘，更衬得整个人卓尔不群，一举一动都透出高人一等的不凡气度。

　　　　双方相见，谁也不觉得意外似的。岳纤灵缓缓站起身，轻掸了一下衣裳的浮灰，温柔却并不亲近的微笑，“青夙，好久不见，想不到你会来这里。”

　　　　来人正是青夙，不过如今他却连轮椅都不必依赖，便是到处走一整日也是丝毫不觉得辛苦，身子是完完全全的好了。

　　　　青夙的目光极专注的看着岳纤灵，却没有一丁点儿越礼的地方，一切都平静美好。听了岳纤灵的话，他也附和着说：“的确好久，你我也有五年不曾见过。”

　　　　山林时不时传来一阵清凉带着花草微香的风，吹动着衣袂翩跹。岳纤灵没有接青夙的话，只是唇边渐渐淡下来，眼也垂下来，似乎并不想再说其他的话。

　　　　“我这次来这里，是为了前几日降临的异样。”青夙便继续说着，言语间有些如雾似烟的感慨，“只觉得这异样与我有缘，便想过来探一探，也没有想到你会来。”

　　　　本来两人之间，虽然岳纤灵平淡，甚至连话也不多说，但之间的气氛依然静好。谁也没有想到，一直不屑于和岳纤灵等人有任何瓜葛的音帘会忽然开口。

　　　　本来音帘站在距离这边不算近的地方，也不知什么时候缓缓走过来。之前没有注意过，她的脚步竟十分婀娜，腰肢纤柔，款款生姿，只能以暮春垂柳才足以形容。

　　　　“想不到会在此处见到岛主。”音帘眼看着青夙，高傲惯了的脸露出难得一见的欢喜笑容，一双圆大的杏仁眼睛好像会发光一样闪闪发亮。

　　　　青夙也见到音帘走过来，目光有些迟疑的浣浣从岳纤灵身落到她身，有瞬间的停顿，然后方才道：“是你，我们曾在宗门切磋时有幸见过一面，我竟不知你是纤灵的师妹。”

　　　　音帘脸的笑容变得有些僵硬，脸色也从漂亮的红润变得有些白，好似不经意的看了一眼毫无反应的岳纤灵，点头轻声的回答：“是，纤灵师姐与我师出同门。”

　　　　说了这样久的话，戚银屏和浣浣也不好不走过来。正好气氛有些尴尬，戚银屏便适时落落大方的开口，“青夙岛主，难不成这一次是独自前来的。”

　　　　青夙这一次却直接看向戚银屏，很熟稔的点了头，“我的确是独自来的，左右只是一次异样，也不会有太多变数。”

　　　　“你还是小心为，这座山并不简单。”半晌都没有说话的岳纤灵终于又开口说了话，同时与她一直形影不离的似兔也不知从什么地方冒出头来，看着青夙很熟悉的动了动耳朵，似乎有些跃跃欲试。

　　　　在它真正扑向青夙之前，岳纤灵伸手轻轻按住它的头阻止了它。

　　　　青夙始终微笑看着她，很认真的点头，“我知道，多谢你挂念。”

　　　　“既然如此，我们师姐妹几人先走一步，有缘再见。”岳纤灵感觉到似兔在悄悄的挣扎，于是手也用了一些力气，强自按住它不让它乱动。

　　　　旁边音帘听见岳纤灵说这句话却是露出一脸控制不住的气怒，毫不犹豫的瞪了她一眼，自己直接对青夙说：“岛主若是愿意，可与我们一路，也好互相照应。”

　　　　青夙并没有看她，只是缓缓摇一摇头，看了一眼后面的泉水，“我想在泉边歇息一会儿，便不耽误各位了，后会有期。”

　　　　说罢，两方便相互告辞。

　　　　目送着四个人继续往走，身影渐渐消失在山林之间，最后连脚步声也听不见，只能隐约感觉到微弱的灵气，青夙脸渐渐笑容消散，挪动几步坐在刚才岳纤灵一直坐的大青石，学着她刚才的样子看着山林，仿佛这样做能离她更近一些。

　　　　与青夙的巧遇，本来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而且已经各自告别，音帘却不依不饶，走了一会儿不满的开口说：“刚才是不是太失礼了。青夙岛主独自一人，我们与仙遥岛关系不薄，应该邀他同行。”

　　　　“你不是已经邀了？可惜被人家毫不犹豫的拒绝了。”浣浣最看不惯她的样子，冷冷开口讥讽。

　　　　音帘使劲蹬了她一眼，也不说话，只是一门心思执拗的看着岳纤灵，也不知到底想做什么。

　　　　岳纤灵哪里有心思理会她，只决心心绪依然不宁，整个人都不能集精神似的，只一心看着脚下的路往山走。

　　　　“音帘，你只是曾与青夙岛主有过一面之缘，不知内情也不为过。”最后戚银屏也不想她一直这么固执下来，干脆直白的说，“青夙岛主与宗门关系匪浅不假，但个缘由却是当年纤灵妙手为他疗伤治病，所以今日之事并没有你想得那样严重。”

　　　　脚下的路越发不好走，音帘险些被一根又粗又韧的藤蔓绊倒，稳住身形之后便转移了目光看着戚银屏，“青夙岛主曾经受过伤，什么伤？”

　　　　“青夙岛主的事情是仙遥岛的事情，我们自然是不好说的，你不必好多问了，只要知道没事行。”戚银屏回答她，同时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她虽然不解情字，但看穿音帘浮浅的心事却一点儿也不困难，简直不费吹灰之力。

　　　　果然在她这样说完之后，音帘红着脸垂下了头，只有簪在发髻的细小流苏还在轻轻的晃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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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八章　回眸

　　　　这座山很大，山的路也不止一条，而是有许多条。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除了岳纤灵等人走的，还有许多其他的山路，不过都一样难走，并没有那条是山的捷径。

　　　　与岳纤灵等人相反的方向也有一条山的路，不过更为陡峭，走起来十分费力，但好处也很明显，可以不走其他山路节约更多的时间，更早到达山巅之。

　　　　走这条路的人，却是岳纤灵一直心心念念的那一个，还有一直跟在他身边的两个。若七十年前风暗胤是少年的孤傲疏离，那现在的他一定是冰雪般的冷漠，仿佛没有温度的冰人，无论是整个人还是眼神都好像冰一样，带着入骨的深寒。

　　　　山的路十分艰难，风暗胤也一直走在最前面，脸连一个表情都奉欠，好像是一个不知疲倦的木人一样，眼珠都不会多转动一下。

　　　　沙鹰和玉箫跟在他后面，此刻都已经汗流浃背。玉箫还好，实在累得受不了看前面的风暗胤，然后有了力气。沙鹰却是累得不行，又没有动力，一会儿功夫忍不住抱怨，“《玄胥剑谱》不是很好得，真不知道你为什么非要来看这里的异样，算真的有机缘，也并不一定能归你啊！”

　　　　他的话虽然是对风暗胤说的，风暗胤却一点儿反应都没有，反而是玉箫毫不吝啬的给了他一个犀利的眼刀，冷声说：“暗胤做事情自然有他的道理，你少说那些没用的话，一个男人连一点儿山路都走不了真是……哼！”

　　　　沙鹰被她嘲讽得头青筋一根根崩出来，又不甘示弱的打量了玉箫一眼，尤其在她一身火焰般的衣裳多停留了一阵，十分嘲讽的说：“说得好像你没有流汗似的，我劝你还是死了心了，暗胤明显对你一点儿意思都没有。算要找伴侣，暗胤也不会找你的。”

　　　　自以为是心最隐蔽的心思被戳，玉箫脸登时涨得如衣裳一样红，手不知何时已经握了鞭子，眼看要动手。

　　　　他们两人在一处的时间也不短，沙鹰当即也拔出了自己的剑。

　　　　在这个剑拔弩张的时候，两个人同时感觉到前面一股极为凌寒的灵气忽然袭来，牢牢将两人制住，便是想要轻轻动一下手指也是妄想。

　　　　不用想也知道这股寒气凛然的灵力属于谁，动眼珠看了一眼前面头也不回依然在往山走的风暗胤，只能悻悻的收起灵力。

　　　　在两人收起灵力的同时，笼罩在身的灵气也随之消失，让人终于松了一口气，连问一句也不敢，只默默跟去。

　　　　快要走到半山腰，风暗胤仿佛感觉到了什么，忽然脚步顿了顿，然后抬起头看了一眼天空。

　　　　这只是一个非常短暂的瞬间，然后他又继续往山走去，仿佛刚才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一直跟在后面的沙鹰和玉箫却注意到这个微小的细节，只是不敢说话，只是默默的对视了一眼，从对方眼轻易的看出了疑惑。

　　　　这世间人事纷纷，谁也能看清谁的心思呢？七十年前种种，虽然都随着时间烟消云散，但是留在神识的记忆却是再也散不去的。

　　　　山再高，总有走到山巅的时候，岳纤灵走在最前面，抬眼已经能看见山顶，以及山顶一些影影绰绰的人影。

　　　　“我们果然没有晚来。”戚银屏越过她往前看了一眼，勾起嘴角轻声的说，“看着眼前的景象，我想起誉致得到魁首剑的时候，真是不逞多让，只是不知道这一次会是谁的机缘。”

　　　　岳纤灵也跟着回忆起多年前的事情，黑白分明的眸略略闪过淡淡的光彩。也只有在想起过去时，她才会重新拥有这样光彩的眼神。

　　　　山巅之要冷得多，光秃秃的地也没有任何植物生长，显得十分荒芜。然而这并不能让人们退却一步，即便是刀山火海，有机缘的诱惑也会有人受到驱使而去，何况现在只是气候稍稍有些恶劣而已。

　　　　越是靠近山巅间，聚集的人越多，岳纤灵和戚银屏默契的不想再凑过去，这时候也不是谁靠得最近谁有更有机会的事情。只是很可惜，这个道理却有人不懂。

　　　　音帘一直站在不远不近和岳纤灵并肩的位置，忽然按捺不住的前走了一步，目光很急切的左右顾看，也不知道在寻找什么人或者什么东西，但好像并没有如愿找到，绕回来的目光显得很失望。

　　　　“我们为什么要战在这里远的地方，一会儿如果有什么机缘都可能耽误了。”看了一会儿前面黑压压的人群，音帘皱着眉明显不赞同的问，脸也写满了不信任。

　　　　看着气质倨傲鲜活的少女张扬的盯着自己，岳纤灵也没有觉得被冒犯到，声音宛如古井无波一般淡淡回答：“这一次出来，虽然是为寻机缘，不过你与浣浣的安危却是机缘更重要的，现在便是更进一步也无用处。”

　　　　“我看分明是你自己胆怯，不敢与这里的人争夺。”音帘一只手扶在腰，讥诮的扬起嘴角，很精致的面容飞扬骄傲，下巴也微微抬起来，惹得周围很多人都看了过去。

　　　　隐忍了一路，便是戚银屏再好的性情也容忍不下去，直接几步前一把揪住音帘拉了过来，然后从自己的玉佩里拿出一纸竹简狠狠按在她手，便是怒极也努力压住了声音，“音帘，你无理取闹得也够了，这张竹简危机时可将你送回蜃罗山脚，你自己好自为之吧，道不同不相为谋。”

　　　　这一幕发生得太过突然，岳纤灵和浣浣都没有反应过来，甚至音帘也没有反应过来，呆呆的握着竹简，然后又看了看周围的三个人，然后不知是委屈还是羞愧的眼圈都红了起来。

　　　　“刚才银屏说的话，你也听到了，是走是留随你，不过若是留下便不必再喋喋不休。”岳纤灵其实没有想让音帘如何，只是戚银屏已经说了，她更不能驳了她的戚银屏的好意。戚银屏之所以发怒，也是为了她，她如何能不识好歹。

　　　　凭音帘的性子，留下是不可能的，干脆跺了跺脚，捏着竹简扬长而去。好在她还不算太没有脑子，没有一生气将保命的竹简扔下。

　　　　这边事了，渐渐也不再有人关注，戚银屏也平静下来，对着一脸疑惑的浣浣说：“临行前门主特地给了我一卷竹简，是知道音帘和我们不是一路。不过竹简是门主亲手所制，便是音帘不用，遇到生命安危也会将她直接带回山脚，所以我们不必顾忌。”

　　　　说完话，戚银屏捏了捏拳头，又有些嗔怪的瞪了岳纤灵一眼，“之前门主说你对什么事情都不心，除了……所以竹简给你是肯定用不的，这才悄悄给了我。”

　　　　门主的担忧和戚银屏的抱怨都没有错，岳纤灵的确对此是不心，对她来说这都是无谓的事情。她的道和执念至始至终只有那一人，无论是曾经的倾心爱慕还是如今的茫然，都是一念所致。

　　　　众人慢慢聚集在山巅已经过了很久，却没有等到任何异样，渐渐有人等得不耐烦，甚至开始有人一边喋喋不休的自语一边萌生出退意，但更多的人还是选择继续等待下去。

　　　　浣浣立于一侧，抬手挽了挽被山风吹来吹去终于挡在脸的发丝，感觉身慢慢都变得有些凉，心里也开始有些不耐，但同时却又有另一股更强的感觉让她立在这里继续等待。

　　　　高悬于天空的骄阳慢慢向西倾斜，熏染得一侧天畔仿佛佳人胭脂，绯色流光十分动人。

　　　　一直垂着目光看着地面，岳纤灵也不知这些时间神识都游离到了何方，只是心魂感觉到一个方向有异样的灵力，然后整个人都不由自主的侧身看向那里，意外却又不意外的看见了那人。

　　　　即便是隔着无数的人，隔着遥远的距离，她却一眼能寻到他，绝不会有任何差错。

　　　　一次匆匆见过，这一次又过了这么久，岳纤灵是什么也没有去想的，只是一双眼落在他的身，落在他一头如雪的发，心里便生出无法遏制的痛和恨，痛他如今这般青丝成雪，恨当年自己的弱小让他经过了七十年之苦。

　　　　隔着万水千山，风暗胤也看了过来，眼眸深深，看不出一丝一毫的情绪，只是好像平淡的看过来。

　　　　只是这样一眼，却看了很久很久，直到被其他人忽然爆发的嘈杂声音强行打破。

　　　　“这是什么！”浣浣一只手指指向空，震惊不已的张大了眼睛，之前她一点儿也没有注意到岳纤灵的异样，更没有看见风暗胤。不仅是她，便是更敏锐的戚银屏也没有看见。

　　　　岳纤灵有些艰难的寻回神识，像是要强行断绝什么一般收回目光看向空。

　　　　暮色之下，一团白得趋近于透明的光高悬于空，渐渐从无形的一团变化分散，渐渐分散成许多个犹如夜明珠大小的光珠，然后忽地一声四散开，瞬间消失于山林之间。

　　　　“机缘！大机缘！”也不知是谁大喊了一声，人们立刻四散开，一刻还人满为患的山顶顷刻间恢复了往日安宁。

　　　　机缘已现，岳纤灵自然也要去寻，只是到底忍不住回眸，刚才的方向却已经空无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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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九章　灵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