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决-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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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制约在众人之间。

　　　　浣浣感觉到自己的眼眶有些湿润，伸手按了按，然后对官誉致等三人微笑，“暗胤师兄已经将师姐救下来了。”

　　　　几个急促赶来的人自然刚才也听到了那一阵地动山摇的声音，因为不知内情更加担心，这一会儿见到浣浣听了她说话才缓下脚步。官誉致和戚银屏听闻风暗胤在此都彻底的放心，只是朗焕的面色有些微妙，其自有不足为外人道的因由。不过不管怎样，几个人都默契的停了下来，没有继续往前走。

　　　　一路被严密监管的沙鹰却前走到浣浣面前，凝重的开口问：“你可见过玉箫了？”

　　　　浣浣抬眸看他，细细一番打量之后终于露出一缕冷笑，刚才一瞬间她好像被打通了七窍，忽然明白沙鹰在担心什么，恨声回答：“见没见过，她都该去死了。”是的，她忽然反应过来自风暗胤和沙鹰出现开始的一些不对劲，风暗胤既然能随时寻到她，自然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岳纤灵被人掳走，唯一的可能是他当时被人刻意调离，再听闻到沙鹰说过玉箫去探查事情的话，浣浣已经明白过来。

　　　　沙鹰许是没有想到浣浣已经了然，当下脸色难堪，讪讪的往旁边走了一步，沉声说：“玉箫一直跟随风暗胤，对他……”

　　　　“与我何干？”浣浣恨恨打断他的话，双手握成拳，“今日之事，到底要有一个了断，既然玉箫敢做，我们蜃罗门不会放过她！”

　　　　若论情分，沙鹰虽然平时也对玉箫不屑，但于浣浣这些外人面前自然还是维护，听她这样说脸色也不由变冷，眯起眼睛不善的看着浣浣。

　　　　齐遇三人虽然没有说话，但听着两人的一番对话也都多少明白了事情发生，见沙鹰如此反应即刻走到浣浣身边，两方顿时剑拔弩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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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四章　孤寡

　　　　风暗胤抱着她走了很远很远，最后才再一棵茂盛的梨树底下停下。　他屈膝小心的跪坐下来，然后将岳纤灵枕着自己，两人静默无言的坐下来。

　　　　头顶星空浩瀚，纤纤织女星与迢迢牵牛星远隔银河遥遥相望。正到了梨花盛开的时候，坐着树下落得遍身雪白。

　　　　岳纤灵头抵靠在风暗胤肩头，眼睛似合非合，续了很久力气，才缓缓道：“暗胤，”

　　　　他低头看着她，目光沉沉。

　　　　“我……我一直爱慕着你。”岳纤灵鼓足勇气看着他的眼睛。

　　　　风暗胤的呼吸猛地一窒，低涩的问：“为什么说这个？”

　　　　岳纤灵闭眼睛微弱的笑，半刻后又张开看着他的眼睛，“我怕自己有遗憾。”

　　　　这句话说完，她又闭眼睛，周身逐渐开始不断的泄出灵气。这一次她受到重创，先是玉箫鞭笞，然后又被铁索束缚，被乱石掩埋，感觉已经无法再坚持下去。

　　　　风暗胤凝眸看着她，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仔细的看过她了，每次不过匆匆一瞥，现在终于能好好看一看。

　　　　“纤灵。”他极低的叫她的名字，伸手在她脸颊轻轻拂过，动作轻如鸿羽。

　　　　最后他的手定格在她的眉心没有再动，然后他的灵力从手指尖蜂拥而出，纷纷涌入岳纤灵的身体。他所擅长的只有剑术，对医术一无所知，只知道她的灵力在流逝，他用他的灵力补给她。

　　　　周围静得连一声虫鸣都不曾有，唯有两人周围不断涌动的微弱灵力。

　　　　另一边，两方人却在动手的边缘。

　　　　不同于剑修，浣浣和戚银屏却是最先察觉到异样，几乎同时变色。浣浣也不再管沙鹰的敌意，只失声说：“我感觉到师姐的灵力再消失，我们快过去！”

　　　　灵力消失对一个修炼者来说意味着什么，在场的人都一清二楚，当即纷纷纵身而去，再也无暇顾及沙鹰。独自被留下的沙鹰皱眉看了看他们前去的方向，一时却没有急着动身，而是捏诀施了一个与风暗胤施过的一模一样的法诀。

　　　　“玉箫，我能做的仅此而已。”遥看着流光飞入夜空，沙鹰才慢慢的低下眸子。

　　　　宫誉致带着人找到梨树下时，看见的是几乎灵力完全枯竭的两个人。

　　　　他知道风暗胤现在的情况，也不敢贸然靠近，只自己走去，压低声音道，“暗胤。”

　　　　风暗胤抬头，除了他的脸色寻常苍白些，竟看不出别的不一样。见他没有敌意，戚银屏才走来去看岳纤灵，细看之下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忍不住问：“她的灵力消散多久了”

　　　　风暗胤缓缓将她放下交给戚银屏更仔细的查看，同时低声回答：“半个时辰有余。”

　　　　戚银屏握住岳纤灵的手试了试，抬头苦笑着说：“好在她对你的灵力没有排斥，否则单凭你这么灌输灵力也足以害死她了。”

　　　　风暗胤沉默，只抬头看着戚银屏。

　　　　被他看得无法，戚银屏只好说：“还好有你的灵力维持，纤灵能救回来。”

　　　　闻言，风暗胤再不多看她一眼，又低头以眼细细描摹着岳纤灵失色的面容，一丝一毫的情绪都没露出来。

　　　　只片刻，他移开目光看向空无一人的远方，“你们带她回去吧。”

　　　　这也是意料之的事情。宫誉致和戚银屏对视了一眼，互相摇一摇头。

　　　　众人退散之后，风暗胤一个人安静的坐在原地，手搭在屈起的膝盖，不必再源源不断的释放灵力，他感觉得到身体里的灵力正在不断充实，但心魂却好像好了一半，无寥落。

　　　　有些事情，做过了没有再回头的机会。既然选择了，没有后悔的余地。即使明知道前路荆棘丛生，还是得义无反顾的走下去，因为别无选择。

　　　　聆听到脚步声由远及近，风暗胤睁开眼睛冷漠的看过去，却看见几日未见的玉箫款款走来。

　　　　一直走到他面前，玉箫慢慢俯身对他的眼睛，失望的问：“为什么你对她那样的好，却从来不肯多看我一眼”

　　　　风暗胤是真的从来没有多留意过她一眼，哪怕是现在也一样。他的眼底很少有人存在，玉箫却绝未包含在内。甚至风暗胤连话也懒得和他说一句，闭眼睛继续养气，让身体里流逝殆尽的灵力慢慢恢复。

　　　　玉箫无失望的看着他，任由路过的风把自己的长发吹得凌乱无。她真的喜欢了风暗胤太久太久，却始终得不到他的半点儿眷顾，不甘心想要把他放弃，却放不下自己心底的执念。

　　　　执念根治于人心底，是任谁也左右不了的，于岳纤灵是这样，于风暗胤是这样，于所有人都是这样。

　　　　然而这一次，玉箫却知道自己做了不可能被风暗胤所容的事情。沙鹰的法诀她看到了，却不能这样离开，远离风暗胤对她来说才是最大的惩戒。

　　　　“暗胤，是我与冥骨勾结将你调开，岳纤灵身的伤也是我鞭笞的。”玉箫忽然变得疯狂起来，几乎喊叫着将自己做过的事情吐露。

　　　　风暗胤终于看向她，虽然已经知道，但听到她说出来还是忍不住露出杀意，扶在孤雪剑的手甚至蠢蠢欲动。

　　　　千钧一发之际，沙鹰却也赶到了这里。他却一点儿也不犹豫的挡在玉箫面前，眼看着风暗胤，“念在我与玉箫跟随你多年，这次的事情此揭过吧，暗胤。”他的声音里，已经明显祈求。

　　　　若是旁的事情，风暗胤必不会追究，但事涉岳纤灵，却不同于其他。风暗胤的手在孤雪剑不动半晌，最后终于缓缓落下，也不知是对沙鹰还是对玉箫说：“走罢。”他已经尽了最大的克制，想到岳纤灵一身鞭伤，他克制不知心的杀气。

　　　　玉箫固执得站在原地不动，沙鹰也不与她说话，直接一记手刃将她打晕，最后看了风暗胤一眼便纵身消失。

　　　　如此，风暗胤终于成了彻彻底底的孤家寡人。他只是微微抬起头，看了一眼不断被风垂落的雪白花瓣，脸流露出别样的柔软缱绻。

　　　　岳纤灵从梦醒来，完全忘记梦见了什么，只觉得心疼得无可附加，乃至于醒来还是感觉到心在隐隐作痛。

　　　　“醒来了，感觉灵力恢复了吗？”戚银屏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她足足守了她五日，寸步不离，只是偶尔伏在榻边浅眠片刻，形容憔悴，并不榻醒来的岳纤灵好多少。

　　　　岳纤灵慢慢回想起自己失去意识前发生的事情，苍白的唇落寞的定了定，扯出艰难的微笑，“对不起，又让你们担心了。”

　　　　“谁让我们是姊妹了，你的事情是我的事情。”戚银屏笑得温暖赤诚，旋即从自己玉佩里拿出一个小瓶子倒出三颗药丹递给她，“吃了吧。”

　　　　这样补充灵力的药丹，岳纤灵已经不知吃了多少，当初在仙遥岛不少服，现在又要戚银屏让她服。不管怎么说，这种药丹都不寻常，岳纤灵便推辞说：“我这里有，你还是留着。”

　　　　戚银屏没有坚持，只是默默收起药丹，又静静的看着她。

　　　　本来岳纤灵还没有想一定要吃药丹，不过被戚银屏一直盯着又没有别的办法，从自己玉佩里拿出一把药丹一口吞了下去，这才让戚银屏收回监督的目光。

　　　　静坐了一会儿，岳纤灵终于忍不住，楚楚的望向窗外，低声小心的问：“他……说什么了吗？”

　　　　这个“他”是谁，连想都不用想。

　　　　戚银屏伸手握住她纤瘦的手腕，望着她如湖水般清澈的眼睛，“纤灵，他只是让我们带你回来了。”

　　　　“哦。”岳纤灵尽量想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可是失望还是瞒不过太了解她的戚银屏。

　　　　到今时今日，戚银屏早不会再劝她放下，只是陪着她，任由她做自己想做的一切事情。

　　　　岳纤灵感觉自己的手腕被她用力握了握，接着听她说：“他对你其实很说不清楚，依他现在的处境，竟然肯为你几乎耗尽灵力。”

　　　　岳纤灵猛然瞪大眼睛，再顾不自己，慌慌张张的问：“他怎么样？现在想杀他的人那么多，他不能没有灵力！”

　　　　“他不会有事的，我们离开时他身边那个沙鹰在附近，而且你也知道他，不可能不能自保。”

　　　　岳纤灵方才缓缓松了口气，放心下来。

　　　　戚银屏见话说得差不多，她的气色也还好，想起门主的叮咛，让岳纤灵去见她。于是知会于她，让她尽快去见门主。

　　　　岳纤灵听闻门主传唤也不敢怠慢，匆匆下了床前去。

　　　　门主的气色看起来并不十分好，脸泛着一些依稀可见的苍白，似乎正在想什么事情，直到岳纤灵走近了才反应过来，对她招了招手让她走到自己身边，打量了一番温柔的问：“身子可好些了？”

　　　　“我已经大好，可是师父你看起来却不太好。”岳纤灵关心的拧着眉说道。

　　　　许是没想到岳纤灵会这样说，门主罕见的愣了一下，而后淡笑着摇一摇头，也没有说其他的话，而是一挥手关了门。

　　　　“纤灵，事到如今你可后悔”门主忽然盯住她的眼睛，一丝转瞬即逝的情绪也不肯放过。

　　　　但岳纤灵却只是惊讶的眨了眨眼睛，低垂着眉眼神情极为温柔，“门主，我未后悔。”

　　　　门主的身形僵滞了一番，最后露出一缕微弱的笑，抬手指了指身边的椅子，“坐下听我说一说过去的事情。”

　　　　曾经关于门主、冥骨之间的事情，在蜃罗门弟子间流传得很广，但也渐渐变成道听途说的流言，没有几分真实。

　　　　岳纤灵依着门主的话坐下来，静静听起了门主的讲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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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五章　施翎

　　　　千年之前，蜃罗门广招弟子。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开宗门主盛名远扬，很是吸引了众多颇富灵力的少年前来试炼拜师。施翎也是其之一。经过数日长途跋涉，她终于赶在蜃罗门收徒之日走到山脚下，望着高耸入云的山峰欣慰的叹了一口气，继而伸手擦去额角的汗滴。

　　　　山脚下开了一家凉茶铺子，很多少年都会在这里歇脚整顿，施翎也走了进去，果然看见不少风尘仆仆的少年看向自己。

　　　　人这么多，不知道会有多少人才能最后拜入蜃罗门施翎并不在意众多打量审度的目光，兀自找了角落的桌子坐下，一边小口抿着凉茶一边却也悄悄打量着周围的人。

　　　　这时候，又有一男一女两个少年走了进来。男的身姿出众，只是看起来懒洋洋，连一双眼珠也是看起来十分淡的浅褐色，不过脸却生得十分好，可称光彩照人。相之下少女要逊色许多，虽然长得白净，却一直怯怯的低着头，本来八分的秀色生生压到只剩下三分，唯有一双水汪汪的杏眼看起来楚楚动人。

　　　　凉茶铺子里的人很多，再找不到一张空着的桌子。两人进门之后搜索了一圈，最后少年拉着少女大刺刺朝施翎的桌子走了过来。

　　　　“你们坐吧。”也不必他们开口，施翎很大方的指了指自己的桌子主动邀请。

　　　　少女有些呆愣得抬头看了她一眼，大大的眼睛宛如温养在清泉里的两颗珍珠。

　　　　少年安抚的拍了拍她的肩膀，才转头对施翎说，“多谢。”

　　　　既然在一桌坐下，免不了互相认识一番。

　　　　少女似乎很少出门，一切都由少年做主，也是他介绍二人的身份，“我是莫邪，这是族妹水碧。”

　　　　“我是施翎。”施翎回答道，手茶杯不自觉的转了转，“你们也是来蜃罗门拜师的吗？”

　　　　莫邪先是给水碧倒了一杯凉茶，然后看了一圈凉茶铺子里的人，笑说：“正是，不过看来今年来拜师的人可不少。”

　　　　“人多人少，都不会影响到我。”施翎喝完了最后一口茶，自信的说出这句话，璀璨的流光在她眉宇间绽放出来，简直让人不敢直视，莫邪和水碧都看得愣住。

　　　　待到蜃罗门开宗收徒之时，下山来接引的正是蜃罗门如今第一弟子明辜。

　　　　当这位第一弟子出现在众人面前时，其华然风采瞬间令众人折服，想拜入蜃罗门之心只增不减。

　　　　“蜃罗门弟子不是好当的。”明辜张口说的第一句话是这样，气势强冷几乎无人能及，高高在之感甚重。

　　　　虽然隐于人群之，施翎还是双手握拳目光灼灼的盯着明辜，她早晚有一日会如他一般甚至他更加强大。

　　　　对施翎来说，蜃罗门收徒的试炼根本算不得什么，没费劲举重若轻的通过重重试炼来到山颠之。

　　　　“想不到今年会有你这样的弟子。”明辜立于山峰之，玄衣负手，宛如仙明。

　　　　“明辜师兄。”施翎对他颔首点头，目光清明不移。

　　　　明辜向她走了两步，似乎是刻意释放出强悍的灵力想使她畏惧。

　　　　虽然如此强大的灵力并不是施翎能抵御的，但她依然咬牙不回退一步，定定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眼露出一股执拗。

　　　　灵力忽然被明辜收回，他毫不顾忌的抚掌微笑，“很好很好。”

　　　　施翎不知道他说的“好”到底是什么，但也没有兴致去问，只说：“劳烦师兄代为引见。”

　　　　大殿里门主居于銮座之，是一位看起来刚过年的男子，看过来的目光很温和亲切，“历年通过试炼的弟子甚少有你这般出众，倒是与当年明辜可相提并论。”

　　　　施翎在门主面前不卑不亢，颔首低声回答：“明辜师兄是我等弟子追赶的目标。”

　　　　“你倒敢说，全宗弟子都没有人敢说追赶明辜这种话。”旁边的长老哼笑。

　　　　这句话施翎却不能答，只垂头不语。

　　　　门主对她似乎十分看好，只向长老摆一摆手，继续说：“你可愿意拜入流火轩”

　　　　向来山外之人皆以拜入流火轩为荣，门主以为过问不过是走一走过场。

　　　　“承蒙门主错爱，弟子愿拜入回春轩。”没料想，施翎竟然一口拒绝。

　　　　“你竟然拜回春轩，还想追赶明辜！”又是刚才说话的长老，一脸很看不的表情，让坐在下首的回春轩轩主莺时很是尴尬。

　　　　门主到底是门主，除了露出些许失望，再没说其余的，只对莺时微笑，“恭喜你了。”

　　　　莺时起门主资质尚浅，起身微微福了福，然后温柔的看着施翎，“既然如此，你今日起是我轩弟子了。”

　　　　“师父请受弟子一拜。”施翎当即拜倒，对莺时很是恭敬。

　　　　拜师的一切都很顺利，施翎走到自己住的院子时，发现同住的也是熟识的人。

　　　　水碧一脸含羞带怯的看着她，眼底的羡慕很是明显，“施翎姐姐，我听说你是第一个通过试炼的弟子，你拜入流火轩了吗？”

　　　　施翎对旁人一再提及流火轩并不以为然，但对水碧还有些耐心，“我拜入了回春轩。”

　　　　闻言水碧不由得张大眼睛，但脸只有惊讶，却不见其余人脸经常见到的不屑，“施翎姐姐竟然拜入了回春轩？要是我是一定要拜入流火轩的！”说到这里，水碧忽然脸红的左右顾看，一副心虚的模样。

　　　　施翎虽然看得出来，也没有心多问，毕竟两人不过两面之缘。

　　　　再后来，莫邪和水碧都得偿所愿拜入了流火轩，成为了明辜的师弟妹。那时候每个人都是青葱年少，不知愁滋味。

　　　　说到这里，门主似乎也陷入了久远的回忆，很长时间没有再继续往下说。岳纤灵也不去催促，只是默默坐着，等着门主继续说下去，同时心也默默勾画着当初那个虽然还不是门主却意气风发无自信的少女施翎，想必那时候只是作为弟子的施翎却要如今的门主更加恣意畅快。

　　　　隔了半晌，门主终于想起岳纤灵还在身边，转眼对她温柔的笑一笑，又说了起来。

　　　　蜃罗门虽然已经名声浩大，但到底根基尚浅，很多时候有了机缘也要用命去搏回，便是流火轩和回春轩的弟子们也过得不易。施翎天资出色，拜入回春轩之后如鱼得水，魇术医术无一不精，几乎每月考校皆是魁首。不过她也有自知之明，并未轻易约战明辜。

　　　　又是一个月考校结束，施翎依然是魁首。不过她的目标从来不是魁首，所以也不大在意每月的考校，结束以后回自己的院子去。虽然已经拜入宗门许久，但她仍是喜欢独来独往，也只有与水碧和莫邪才能勉强说几句话。至于明辜，那更是众弟子敬仰的存在，鲜少弟子能与之交好。

　　　　不想施翎才回到院子里，看见水碧一个人缩在角落里默默垂泪。她护短也不是一日两日，虽然话少，但早将水碧当做自己人，见状想也不想皱着眉走了去，有些粗声粗气的问：“怎么了？”

　　　　水碧想是没有料到她会回来，这时候施翎一般都是要在外面修炼的，听见她的声音赶紧摸了摸脸，勉强打起精神站起来，“施翎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要去修炼吗？”

　　　　在施翎面前，水碧这样生硬的转移话题自然毫无用处。她只是皱着眉紧盯着水碧开始变得红肿的眼睛，有些咄咄的追问：“你为什么哭，不说是想我去告诉莫邪吗？”

　　　　“别告诉别人。”水碧果然慌乱起来，一把揪住了施翎的衣袖，把原本平整的衣袖都抓起了很多细小的褶皱。

　　　　“那告诉我怎么回事。”施翎只是低头随意看了一眼自己的衣袖，像她这样爱整洁的人现在却没有时间理会这样让人无法容忍的褶皱。

　　　　水碧还是很为难，不过施翎话已经说到如此，她也知道不能再瞒着，左右看了看，最后说：“我们还是进屋去说好不好？”

　　　　在外面也好，进屋也好，施翎想要的不过是原因。所以依着水碧进了屋里之后，施翎继续执拗的看着她，大有不说一直看下去的势头。

　　　　水碧低着头双手来回的揉着自己的衣裳，一直把衣裳揉得皱皱巴巴也没有说话，反而脸色越来越红。施翎也是耐性不错，一直等着她开口，一点儿也没有不耐烦的样子。

　　　　“其实，我……我爱慕明辜师兄。”最后水碧一咬牙，终于把藏在心底里的话说了出来，然后水雾似的眼睛哀求的看着施翎，“你别告诉别人。”

　　　　该知道的人不必你去说也早都知道了。施翎虽然不爱理会除了修炼之外的事情，但对水碧的事情还是知道一些，早看出她每次见到明辜甚至只是提到时候流露出的异样，莫邪更是如此，也只是水碧自己还天真的以为谁也不知道她的心事。不过眼下，也不是说这些的事情。

　　　　“然后呢？”施翎点了点头表示答应，又继续追问。

　　　　水碧的脑袋又耸搭下来，垂头丧气的回答：“刚才，他们说我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这句话果然又让施翎如期皱起眉头，声音转凉，“他们是谁？”

　　　　最后在施翎的一再逼问下，水碧终于说出了两个同门师姐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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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六章　水碧

　　　　在施翎眼，水碧宛如嫡亲妹妹一般的存在。　如今妹妹受了委屈，她自然要代为讨还。不过水碧的师姐，自然也是流火轩的弟子，施翎心里明白，若是自己贸然出手，只会让回春轩轩主难为。眼波流转，施翎已经想到了绝好的法子，脸微微露出流光溢彩的笑，伸手在水碧肩轻轻拍了一下，直言说：“这件事情交给我。”

　　　　为着水碧。便是让施翎屈尊降贵做一些本懒得去做的事情也不是不可以。之后几日，施翎故意寻了些不当心的小事情专门去寻明辜，寻到了留在他身边，一待是一整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