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决-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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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着水碧。便是让施翎屈尊降贵做一些本懒得去做的事情也不是不可以。之后几日，施翎故意寻了些不当心的小事情专门去寻明辜，寻到了留在他身边，一待是一整日时候，直到暮色四合才离开。

　　　　流火轩那两位师姐的人，连水碧偷偷的爱慕都不能容让，看见施翎这般自然肯定是忍不住要出言教训的，到时候施翎也算是有了由头，是想做什么也不会再让人诟病。至于明辜会怎么想，施翎却一点儿也没有去考量。

　　　　“近日我一直在琢磨如何将剑气融入魇术之，不知明辜师兄可能指教一番？”这已经是第四个清晨，明辜才一走出自己院子碰见仿佛已经等了很久的施翎，晨光之她翩然而立，莹白的脸颊宛如透明一般。

　　　　通透如明辜自然知道施翎这几日异样因何而来，不过施翎每次寻的由头的确让他有心与之交流一二，所以他并不介意与她一日日朝夕相对。蜃罗门下诸多女弟子对明辜来说并无不同，不过这几日下来他的确对施翎刮目相看，她与旁的女子的确不同。

　　　　依然如前几日一般一直在明辜身畔逗留到傍晚，施翎披着一身绯红晚霞姗姗而归。她才走离明辜不远，感觉到两股陌生的灵力尾随而来，不必想也知道是怎么回事，施翎只是顿了顿脚步，然后嘴角勾起露出十分轻蔑的冷笑继续往前走了起来。

　　　　既然鱼儿已经钩，施翎自然不会蠢到还往自己住的院子走，干脆兜兜转转走到后山。这里白日可能还有些弟子在，一到夜晚根本一个人也没有，要做什么不想被人知道的事情再适合不过。

　　　　直到一处僻静的山坡后面，施翎才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空无一人的背后，眼眸平静，“两位师姐有什么话现身一叙吧。”

　　　　如施翎所想，她话音刚落，两个看去她大不了多少的女弟子冲天而来，气势汹汹的落到了她面前，正是水碧曾经说过的两个流火轩师姐。

　　　　眺看了一眼天渐渐明亮闪烁的星月，施翎似笑非笑的看着两位师姐，不等她们说话自己直接问：“两位师姐是来警告我的吗？”

　　　　“一个小小的回春轩弟子应该知道自己的身份，竟然还敢望向纠缠冥骨师兄，也不看一看自己是什么人！”站在右侧的黄衣师姐十分沉不住气，直接开口言辞轻蔑的奚落。

　　　　“果然是和水碧住一起的，永远不了台面。”另一位紫衣师姐也不甘示弱，两人一唱一和。

　　　　施翎饶有兴趣的听着她们说，自己也不插嘴，等到两人说得差不多了，才百无聊赖的问：“两位师姐想怎样？”

　　　　“离明辜师兄远远点儿，看在你是回春轩弟子的份我们给莺时轩主一个面子。”黄衣师姐在流火轩恐怕也是受惯了优待，抬着下巴十分倨傲的说。

　　　　“若我说‘不’呢？”看着事情沿着自己的计划一点点儿发展下去，施翎眼眸善良的问。

　　　　两位师姐对视一眼，脸色微微变化，一人尖声说：“你可别不识好歹，我们若是想针对你简直手到擒来，若真在众人面前让你难堪倒是我们以大欺小，所以你最好还是有些自知之明为好……”

　　　　听着对方喋喋不停的话语，施翎却是很艰难才忍住冷笑，正要张口提出挑战，却不防一个人忽然落到了自己面前，将接下来的话也一同截了下来。

　　　　“两位师姐这么晚了还揽着施翎师妹说话实在不好，若是让师父知道了恐怕免不了一番责难。”莫邪施施然站在施翎面前，替她挡去了剩下所有的责难。

　　　　流火轩一众女弟子虽然仰慕明辜，但对莫邪也从不敢小觑，见着他竟然会忽然出现，便是两位师姐也不敢多言，只悻悻瞪了施翎一眼不甘不愿的离开。

　　　　“你怎么来这儿了？”待其他人都走了，施翎才冷冰冰的问，显然十分不满莫邪坏了自己的事情。

　　　　莫邪转身看着她，眸似乎有些宛如流水的光微微闪动，但说的话却与平常无疑，“只是凑巧在这里修炼，你怎么惹那两个人了？”

　　　　水碧的事情，施翎自然不能再与旁人去说，哪怕是莫邪。她答应过水碧，自然要去信守，所以施翎并不能回答莫邪的问题，只是依然冷着脸硬邦邦的回答：“这件事情和你没什么关系，我也不需要你来帮忙，下次你当做没看见是了。”

　　　　她的态度让莫邪顿时想起这几日在流火轩流传甚广的流言，只觉得心十分不愉，干脆直接问：“你这几日总是与明辜在一起是为什么？”

　　　　自己的打算自然是不能说的，施翎只能不软不硬的噎了莫邪几句话，最后两人不欢而散。

　　　　施翎要做的事情被莫邪阻碍没有成功，自然接下来还是要纠缠在明辜身边，且不想这一下却让水碧误会。两位师姐许是被莫邪摄住，之后并未再来寻施翎，水碧却泪汪汪的寻门来。

　　　　“施翎，你是不是要与明辜师兄结为伴侣了？”水碧一进门，紧紧盯着施翎，说不什么神情的问。

　　　　施翎正在炼药，听了这句话好气又好笑，直接放下药鼎瞪了她一眼，“你在想什么？我只是有些事情要与他一起做罢了，我不可能与他结为伴侣。”

　　　　也不知是受到了旁人的挑拨还是什么原因，水碧却对施翎说的话一个字也不相信，只是一径的摇头，然后跑了出去。当时施翎炼药正是紧要的时候，没有第一时间追去，想不到水碧这一气气到了桃源秘境又一次开启的时候。

　　　　桃源秘境开启一次十分不易，几乎蜃罗门半数弟子都有意进去探一探。只是施翎恰到升阶边缘，境界十分不稳，与莺时轩主一番考量只能暂时放下这一次桃源秘境闭关升阶。而除了施翎，莫邪和水碧却是都要进入桃源秘境的。更让人想不明白的是，已经是蜃罗门少有的高阶修炼者的冥骨不知什么原因竟然应承门主一同进入桃源秘境。

　　　　听到这个消息时，施翎觉得哪里很怪，但想着明辜修为深厚，在桃源秘境到底能拂照众师弟妹一番也没什么不好。只是她当时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桃源秘境却会成为水碧埋骨之地。

　　　　在众弟子下山之前，施翎已经准备要闭关升阶。在此之前她也又去寻了水碧一次，可惜水碧态度依然和之前一眼连一句话也不想听她说。施翎想着她这一次下山让她自己冷静一下也好，便没有勉强。至于莫邪，也不知是否因为水碧缘故与她闹了别扭，走出去更是一眼也没有看她。

　　　　施翎无奈，只好先行闭关升阶。这一次闭关，是两年，待她出来一切都已经变了样子，发生太多的事情让她甚至无法反应。

　　　　“在桃源秘境究竟发生了什么？”见门主再次停下来，岳纤灵忍不住有些焦急的问，因为当初也是在桃源秘境，所以她对这个地方十分在意。

　　　　门主伸手在自己脸轻轻拂过，唇角扯出一条很是荒凉的弧线，淡淡回答：“我出关的时候，明辜已经叛出蜃罗门改名冥骨。莫邪身手重伤五年才醒来，而水碧却已经在桃源秘境殇亡。我等了两年，等到莫邪醒来才在他口知道一些秘境发生的事情。”

　　　　当日蜃罗门半数弟子进入桃源秘境，不过进了秘境也都是三五成群。水碧、莫邪还有另外两个弟子在一起，其一人正是如今秋蝉长老同胞幼弟。他们一行四人气运实在不错，在秘境第五日遇见了十分难得的机缘。不过既然是难得的机缘，自然也有守护的妖兽。四人对阵妖兽也不是没有胜算，只是谁也没有想到冥骨会忽然在背后出现，还引来了另一只妖兽。当时水碧和着了魔一般，只知道帮着明辜抵抗他引来的妖兽，却放任其他三人抵御原先的妖兽。

　　　　几人对抗妖兽本已经艰辛至极，谁也没有想到一向敬重信任的明辜大师兄会忽然在背后倒戈，先是一剑刺入一名弟子，然后直接向秋蝉长老幼弟刺了过去。当时一行人以他修为最浅，水碧站在旁边本可以援手，却只是呆呆站着眼看同门殇亡于明辜之手。

　　　　而后，明辜又向被妖兽纠缠的莫邪下手，重创于他。适时正好有在附近的其他同门闻声而来，才让明辜不能得手，只能匆匆而去。莫邪本身已经重伤，两只妖兽却还在原地，其一只直接向毫无反应的水碧袭去。

　　　　谁也来不及去救，水碧若是清醒还能躲过去，然她自明辜出现开始已经疯魔，这样殇亡于妖兽爪下。莫邪拂照水碧多年，亲眼目睹这一幕急火攻心，兼之之前受到明辜重创直接神魂大伤，五年后堪堪醒转过来。

　　　　“当年的一切，是这样发生了。到最后，我甚至都不能与水碧说明白。”门主说完这一些，闭了眼掩住所有的情绪，只是周身的灵气起伏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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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七章　莫邪

　　　　岳纤灵默默听着门主当年的事情，只觉得感同身受，心绪也是起伏不平。　过了半晌才缓缓问：“也是这一桩事情，才让秋蝉长老如此嫉恨？”

　　　　“她听了其他弟子说当时的事情，认定水碧与冥骨勾连害了他幼弟，对水碧恨之入骨。”门主慢慢张开眼看着岳纤灵，目光温柔，“你的魇术医术像我，可是有些事情的执着却像是水碧，秋蝉长老看着你对风暗胤那样的执念，会想到当初水碧对冥骨，自然容不下你。”

　　　　这样一说，岳纤灵对秋蝉的厌恶却少了些许，只觉得唏嘘。听着门主说起水碧，的确与自己有诸多相似。

　　　　“从当日第一弟子明辜，到如今的冥骨，我都不知他究竟想做什么……”门主抬手轻轻按着额角，指尖嫣红的蔻丹衬得她的脸颊更加淡白，眼睫也微微轻颤。

　　　　岳纤灵沉默的看着门主的侧影。她与门主结为师徒已近百年，在她心门主一直是神明一般的存在，高高在无所不能，然而今日她也才知道门主身过往诸事也如云烟一般，看似浅淡，却缭绕心头总不能退散。

　　　　门主府邸周围种着各种异的草药，清风吹拂着药香纷纷落入心扉，清香缭绕。岳纤灵感觉心尖冒出一点有一点的怅惘茫然，不为自己也为门主，为过往诸多。

　　　　“师父，经过了种种，我知道我与暗胤之间几乎已是不可能。”岳纤灵忽然落下眼泪，整张脸都是素淡的雪白，双眼茫然，没有在任何人事聚焦，“我与他的心思，彼此也都知道些许，以后的事情如何我也不知道，可是一念成执，我忘不了。”

　　　　“他要做什么事情，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他有朝一日是否会伤我宗门伤我同门。”

　　　　“但是我绝不会像当日水碧一般看着同门在自己面前殇亡，若有那么一日我情愿以身代之……”

　　　　仿佛是蜃罗门的气运一般，每一辈弟子都不乏天赋卓绝者，但也总会走出几个离经叛道的弟子，如明辜，也如如今的风暗胤。谁也不知道他们究竟想做什么，而他们的修为又让一众对其咬牙切齿的人无可奈何。

　　　　石殿一役，冥骨又一次销声匿迹，许久没有声息。风暗胤亦是如此，好像从世间消失了一般。岳纤灵近来总是受伤，门主终于命她在宗门好好休养，不许随意下山。好在这一次热疫之事干系重大，便是长老对她万般不耐，也不能再随意滋事，让她少来些许烦忧。

　　　　山的梨花开开谢谢，一年又一年似流水静默涓涓。岳纤灵既然留在宗门，自然要管着药田，余下的时间自己安静的打坐修炼，只有冥想之时她的心绪才会稍稍平静，不再想纷扰的世事。

　　　　蜃罗门年年收了不少的弟子，有时候岳纤灵看着这些青涩的面孔，也免不了想起自己刚入宗门时候，才惊觉时间过得如此快，恍然百年已过。

　　　　修炼一事，修为越高越难升阶。门主已逾数百年不再升阶，莫邪轩主亦然。不过两人百千年来相依相伴，在外人面前也像是伴侣一般，只是宗门内的弟子都知道，两人谁也没有承认过，只是作为同门师兄妹而已。

　　　　浣浣也时常来药田陪伴岳纤灵，除了修炼也乐意跟着岳纤灵一起学一学如何照料草药。时间久了，通了灵性的草药终于对浣浣也有了认知，偶尔浣浣也能替岳纤灵哄一哄药田各色的草药。

　　　　晴朗的夏日清晨，还未到极热的时候，浣浣却已经耐不住热的给自己捏了一个法诀阻隔住周围温热的空气。今日天气渐渐热起来，她多是穿着青色绿色的清爽衣裳，是如此也总是嚷嚷天气太热。

　　　　岳纤灵随着心境逐渐的变化，也越来越不爱那些鲜艳的颜色，身多是素色，不过见浣浣如此总忍不住揶揄她一番。

　　　　“你这么畏热，却是十分合适去总下雪的地方。”

　　　　正低头抚着一株药草的浣浣脸微微一热，抬头白了岳纤灵一眼，“师姐真讨厌。”

　　　　随着身边无波无澜的事情，岳纤灵感觉心如止水一般，也当自己渐渐忘记了那些人和事情，见着浣浣淡淡的笑。

　　　　“师姐，明日我们宗门又要收徒，师姐不想收一个徒儿吗？”浣浣直起身，忽然想起来凑到岳纤灵身边问。虽然她说的好像十分愿意岳纤灵收徒一般，私心却不愿岳纤灵身边再多了旁人。这些年来，她跟着岳纤灵的时间待在回春轩的时间更长，与岳纤灵的关系与其说是师姐妹，更像是师徒一般，岳纤灵也的确教给她许多东西，她一点儿也不愿有人来夺走岳纤灵的关注。

　　　　侧头正好看见浣浣忸怩的神情，岳纤灵瞬间猜到了她的心思，伸手在她头轻轻拍了一下，“有你日日问东问西已经够我心烦，哪里还想再收徒，你也不必东想西想，我并不想收徒。”

　　　　得了这一句回答，浣浣总算安心下来，眼睛宛如两弯新月一般欢喜弯起来，放下心事十分轻松，“师姐，我听闻门主也不想再收徒了，不过怕是会让晶艺师姐她们收徒，不过莫邪轩主似乎还有意收徒。我真不明白，莫邪轩主和门主他们到底是怎么想的，都这么多年了为什么还一直不肯结为伴侣。”

　　　　浣浣能说这些话，自然是因为不知当年水碧的事情，岳纤灵知道得多，听她这样说自然第一反应是制止，直接凝住脸色说：“这些事情不是你我能说的，师父和轩主是长辈。”

　　　　“知道师姐你敬重他们，我是和你说一说，到外面怎么会说呢？”浣浣别说得有些委屈，自己又喋喋的解释了两句话，然后兴致勃勃的挽住岳纤灵的手臂，“师姐，明日收徒我们也去看一看可好？这些年门主不许你我下山，总是在山也闷死了。”

　　　　岳纤灵却不觉得闷，只是这样的山岁月却是她喜欢的，总是能让心境平静。不过想到浣浣毕竟年少爱些热闹，可有可无的答应了下来。

　　　　每一年夏日，都是蜃罗门收徒的时候。这几年蜃罗门杰出的弟子也层出不穷，且不说已经接掌宗门之事的况晶艺，流火轩大师兄朗焕，便是墨雨、禹景宁、岳纤灵、宫誉致这些人也足以让人侧目，年年来蜃罗门拜师的少年自然一年多过一年。

　　　　为了真正选些天赋出色又肯勤学苦练的弟子，蜃罗门下也算绞尽脑汁，每一年总能想出不同的试炼方式。今年的试炼与岳纤灵拜师那一年却有些相似，也是要通过魇术的试炼还要学会与他人通力合作。

　　　　站在山巅看着那些稚气的少年在魇术挣扎，岳纤灵也觉得不易，但她自己当年深陷魇术之却不觉得如何，反而觉得理所当然，这也是怪。今日收徒门主和莫邪都在，两位长老却并不曾到，只让井森代来。

　　　　门主和长老之间暗潮汹涌，连着夜星轩也渐渐有了由暗转明的迹象。井森虽然只是夜星轩弟子，最近却异军突起，渐渐有了居高的态势。

　　　　众人面前井森也不曾表现得与岳纤灵熟悉，只是偶尔看着旁人没有注意总会对她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表情或者是微笑。岳纤灵顾念曾经在外的一些情分，对他也不至于横眉立目。

　　　　魇术张开之后过了半个多时辰，有第一个弟子从魇术脱离而出，是一名星目剑眉的少年，模样十分清冷高傲。虽然面容无一相似，但一身的气息却让岳纤灵有些想起当年初遇的风暗胤，许是天才总有些相似之处。

　　　　这样想着，岳纤灵自己也忍不住轻轻笑了一声。

　　　　这样天资出色的弟子，自然会直接被收为两轩弟子，虽然近年来回春轩也出了许多让人侧目的修炼者，不过大多数人还是更倾向剑修，这个名为谭墨的少年也不例外，直接拜在了莫邪门下。岳纤灵看了一眼门主，却是一脸清淡，真真一点儿也没有在意。她过去是不明白，如今却也明白了，谭墨明显更喜剑术，便是勉强收到回春轩也不过是扼杀其天资而已。

　　　　这边谭墨刚刚被领出去，又有弟子陆陆续续从魇术走脱出来，被等候在外的弟子带来大殿。不过这些人的天资到底不如谭墨，得在外门待数日再经一经磨练。

　　　　“门主，长老此次有意择选几名弟子直接收入夜星轩，想必门主也不会反对吧？”一直无言的井森忽然开口，一双狭长眼睛望向銮座的门主。

　　　　夜星轩直接收徒却是并未有过的事情，门主也没有想到会井森会忽然这么说，不过也没有太过在意，只是微微点头，“两位长老既然有意，也未尝不可。”这样的事情，门主也并不愿再起风波。

　　　　正说到这里，一个着碧色衣裳的娇俏少女被带进了大殿。她刚一站定抬起头的瞬间，岳纤灵很明显感觉到大殿内灵力起伏起来，其最明显的是莫邪。

　　　　岳纤灵微微诧异的看了莫邪一眼，然后看向底下的少女，但她并未看出任何端倪。正疑惑间，却听见门主极低却明显的叹了一口气。

　　　　“这副面貌，却让本座想起了一位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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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八章　传说

　　　　门主的故人，让莫邪直接失态如斯，又是一位娇俏的少女。　　　岳纤灵闭了闭眼，将这些前后一想，再张开眼看着底下的少女时目光便有些复杂起来，若她想得没错，怕是这个少女与当初水碧必然是有几分相似的。

　　　　“你叫什么名字？”只是片刻间，门主已经恢复了平静，一双美眸古井无波的看着少女，如之前对其他弟子一般发问。

　　　　“我叫青摇。”少女有些腼腆，只是微微抬头看了门主一眼飞快的低下头去，脸涨红一片。

　　　　门主微微点头，也不说话，只是看向莫邪，似乎在等他说话。

　　　　然而莫邪还未说话，另一边井森却轻笑了一声，直接走到青摇面前细细打量她，声音温柔，“你可愿拜入夜星轩？”

　　　　此言一出，门主和莫邪几乎同时皱了一皱眉。其余人摸不齐头脑，岳纤灵却是觉得心冷，想也未想走过去，在井森身边站定，凝眸看着他道：“我今日正想收徒，让我收入回春轩如何？”她知道门主刚刚允诺了井森，这时候和莫邪自然都不能说话，而她知道内情不能眼睁睁看着这个与水碧相似的少女拜进夜星轩。

　　　　井森闻言转过头，似笑非笑的看着岳纤灵，却开口说：“这却是你今日第一次与我说话。”

　　　　众人面前，岳纤灵听见这句话也是难堪，不过眼下却不是分辨的时候，只盯着他问：“我方才说的事情，你可答应？”

　　　　“既然是你要收到门下的人，我自然不好夺人所爱。”井森嘴角向扬了扬，稍退了一步，狭长眼眸流光溢彩，有着人说不清楚的光耀。

　　　　岳纤灵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到底没有多说话，只是朝一直低垂着头不言不语的青摇开口说：“我是回春轩岳纤灵，你可愿拜我为师？”

　　　　大殿里静静的，除了岳纤灵的声音并无旁人说话。青摇微微抬起头，先是飞快的看了一眼岳纤灵，然后又看向已经落到后面抱臂旁观的井森，最后依然垂下头，声音细柔如水，“弟子愿拜入夜星轩。”

　　　　这一句话说完，岳纤灵明显感觉到背后灵力又起伏起来，然而到了此时却说什么都不能挽回，垂眸深深看了一眼青摇的发顶，岳纤灵有些抑制不住情绪，冷淡道：“既然你执意如此，我也无话可说。”

　　　　说罢，岳纤灵回头去看井森，眸色微黯，沉声道：“可要恭喜你得了一个好弟子。”

　　　　“多谢。”井森对青摇意外的选择似乎并不以为然，甚至多一眼也没有去看，反而只是一味看着岳纤灵，笑眯眯回答她的话。

　　　　没有做成想做的事情，岳纤灵只能退回门主身边，静默的站在她的后面。刚刚站好，听见门主低声对她说了一句“无妨”，显然她刚才的用意门主也看得很明白。

　　　　之后谁都没有说话，只是井森又重新走到青摇面前眯起眼睛自而下将她细细打量，“青摇，你可想好了？”

　　　　一直仿佛羞涩站立的青摇却抬起头来，眼看着井森，面容平静温柔，隐隐散发着一股别样的光彩，声音婉转悦耳，“是，弟子明白。”

　　　　“如此，你是我的弟子，以后一切以夜星轩为重。”井森却没有她的情绪变化，很平淡的交代了一句话，便率先朝外走去。青摇似乎愣了一下，然后端着一脸欢喜跟着走出去。

　　　　便是不很明白刚才究竟是怎么回事，但这一会儿浣浣也感觉到了情势的异样，有些小心的看了一眼岳纤灵，似乎想从她脸得到一些线索。然而岳纤灵却没有看她，只是垂眸看着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