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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来-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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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平之从屋外走进来见到的就是这么一副画面,他看了眼周微,问道:“怎么了这是?”
周微一下子回过神来,连忙笑道:“怎么今日这么晚回来?”
“太后娘娘让我从明儿开始给陛下讲《周易》,准备书案准备的慢了些。”陈平之道。
周微看了陈琛一眼,疑惑道:“怎么最近都在学《周易》,是京里的新时兴儿?”
陈平之奇道:“还有谁要学?”
周微吩咐丫鬟们上菜,将众人引到敞厅里去,边走边和陈平之说道:“是前些日子,老祖宗要教玉姑。”
陈平之呵呵笑了起来,转头朝陈琛眨了眨眼,“我给你做小功课。”
周微瞪了她一眼。
他哈哈大笑起来,后意识到弟妹还在边上,不好意思的咳了咳,率先去了敞厅。
“咱们家这又要出个帝师了,真是大喜事。”栾氏笑道。
清河陈氏自前朝以来,总共出过六位帝师七位尚书,也算是满门显赫了。现今的户部尚书兼文渊阁大学士就是陈氏长房的大伯父陈昭之。
不过由于陈昭之和陈平之年龄相差太大,政见又不太一样,所以除了年节,一般没有别的来往。
众人入座,菜陆陆续续的上来,周微看了陈琛一眼。
陈琛不乐意的点点头。
周微随即笑道:“二叔不介意和我们女眷一起用膳吧?”她这话是玩笑,上次陈景之一家刚来的时候,她也说过这话。
陈景之刚要开口,陈琛就见栾氏捏了他一把。
陈景之就摇摇头,没再说话。
周微呵呵笑,示意大家举著。吃到一半的时候,陈琛就见周微又看了她一眼。
她懒懒散散的站起来,拿起茶杯来向着陈景之道:“二叔今早是我不对在此以茶代酒先干为敬。”她一口气说完仰头将茶喝了下去。
周微满面阴沉的望着她。
陈平之一脸迷茫,陈景之却“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陈琛不乐意道。
“玉姑!”周微瞪了她一眼。
她撇了撇嘴,一屁股坐到凳子上。
周微还要发火,陈平之拍了拍她的背,看了眼陈琛又看陈景之,笑道:“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栾氏表情有些复杂。
陈晓儿则完全迷茫了,因为她记得她今天一天都和陈琛待在一起。
陈琛看向陈景之。
陈景之好不容易止住笑意,连连摆手道:“没什么,没什么。我和玉姑颇为投缘。”
谁和你投缘,你头才圆!
陈琛暗地里将他骂了一百八十遍。
“大嫂,真没必要。”陈景之接着道:“我什么没被人说过,又不是一次两次了,要是这点抵抗力都没有,那我也不用活了!”他哈哈笑,又接着道:“不过玉姑和大嫂你不一样,有趣。”
栾氏脸直接黑了。
什么叫玉姑和大嫂你不一样?有趣?
这是说长公主无趣吗?什么又叫这点抵抗力都没有就不用活了?那她又算什么?
“我当然无趣。”周微笑道,“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栾氏尴尬的笑。
陈琛趁机对陈晓儿道:“你今晚陪我睡吧,我有东西给你看。”
陈晓儿本来就敏感,知道父母今晚回去又要冷战,她不想留下,想劝一下父母,可看着陈琛真诚的询问,又知道她是为了她好,想了想点了点头。
陈琛笑起来,站起来道:“我吃饱了。”看向陈晓儿:“我给你去看看新东西。”
陈晓儿看了眼栾氏,又看了眼陈景之。
栾氏点头道:“去吧,今晚不要给姐姐添麻烦。”
陈珉也站了起来,向他们行礼,对陈平之说道:“那父亲我先去复习功课了。”
………………………………
第二十九章 争吵
陈琛拉着陈晓儿往外走,不一会儿陈珉追了出来。
“玉姑!”他喊道。
陈琛停了下来,转过头望着他。
陈珉表情严肃道:“你不该这样对二叔。”
今日天气很好,明月挂在当空洒下一片银光。这里又离门口不是很远,红红的灯笼暖光和月色的冷光交织在一切,在陈珉脸上飘荡。
“他是我们的长辈!”他又说道。
忠孝礼义廉耻,“孝”字位居第二,仅仅排在“忠国”之后。
长辈是晚辈之师,值得尊敬的人才值得“孝”,可陈景之呢?他值得尊敬吗?他做错了也不可以被人说吗?长辈就是不可忤逆的吗?
不值得尊敬的长辈她为什么要尊敬!
她前世尊敬长辈,可她最后得到了什么?她最尊敬的外祖母秦太后葬送了她的一生,将她深深锁在那个黑暗的牢笼里,让她见识到了世间最丑陋的地方。而她所尊敬的长辈都没有给她选择的权利,硬生生狠狠的将她推了进去!
她身子发颤,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暗无天日的地方。
“我们不了解他的过去……”
“够了!”陈琛咆哮道,她眼睛发红如一头野兽,而陈珉就是她的敌人。
她竭尽全力的控制住自己,她知道不能将怒火发在陈珉身上,他并没有对不起她,对不起她的是秦情,是周衡,不是陈珉,不是最爱的自己的人!
她很努力的表达自己不想再说下去,可陈珉却全然没有意识到继续说道:“你是不是还觉得自己做对了?!一个人如果不知道礼义廉耻,那她就不配生活在世上!”
“外甥女嫁给自己的舅舅,就算是皇后你又怎样,注定成为世人的笑柄……”
“我看她是想荣华富贵想疯了,才会做出这等不知礼义廉耻的事情……”
“陈琛,你疯了吧,我陈氏百年威望,却被你做出这种羞耻的事情来,你怎么不去死?”
你怎么不去死?
你怎么还有脸活着?
记忆如洪水猛兽般汹涌而至,后宫嫔妃们私底下的议论,宫女们的窃窃私语,大伯母冲进皇宫来的质问……
她又做错了什么?为什么她们不去找秦情,不去找母亲,而要找她?!
我才十二岁,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我无数次拒绝,无数次哭泣,无数次绝食,我什么都做了,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啊!”她抑制不住的尖叫,好像又回到了那段出嫁前的日子,“我不!我不!我不!”她拍打着一脸惊恐的陈珉以及紧紧抱住她的陈晓儿,“我不要!我不要!”她趴在陈珉身上,再也控制不住地哭了起来。
屋里的大人们问讯急忙跑了出来,周微看到趴在陈珉身上哭得脱力的陈琛,像是看到了几个月前那个女儿,吓得她急忙将陈琛楼了过来,轻轻拍着她的肩膀,轻柔唤道:“玉姑不怕,玉姑不怕,母亲在,母亲在。”
陈琛紧紧搂住周微纤细的脖颈,脑袋里似是进了海水,满是一片嗡嗡声。
“母亲……母亲我不要嫁给舅舅……我不要一个人……好可怕,真的好可怕……你们为什么都不帮我……我是不是哪里做错了……玉姑改,玉姑再也不敢了,玉姑再也不敢了……”
周微震惊的望着她,像是被雷击了般。
因为其余人隔得远,所以听得不是很清晰,只听得最后一句,陈景之还以为是这次陈琛冒犯了他自责成这样,有些认真的说道:“玉姑这样很好,二叔喜欢这样的玉姑。”
陈平之却察觉出周微的不对劲,快步走到周微旁边摸了摸陈琛的头,转头故意问道一旁的陈珉:“珉儿,你是不是欺负妹妹了?”
陈珉简直悔得肠子都青了,他恨不得扇自己两个耳光。
他深深低下头向陈琛道歉:“玉姑你打哥哥骂哥哥吧,是哥哥嘴贱是哥哥混蛋!”
“玉姑你看,哥哥都道歉啦。咱们妹妹不计哥哥过,你就原谅哥哥吧。”陈平之在一旁拉了拉陈琛的手。
陈琛却因哭的太歇斯里地,感觉脑袋昏昏沉沉的,趴在母亲肩膀上要睡过去。
周微直到陈琛重重的倚在她身上才猛地一颤,才刚回过神来。
她深深呼吸着夏日的空气,像是刚才急剧缺氧般。她有些重心不稳的往后倒,陈平之眼疾手快的扶住了母子二人。
“真是小孩子,哭完了就睡了。”栾氏摸了摸陈琛的头,语气柔和的向周微说道:“大嫂,还是先带玉姑去睡吧,这么小的年纪,有可能真是吓着了。我们带晓儿回去,改日再让她们姐妹亲近吧。”
周微神色僵硬,好在在这模糊的光线下有些不明显,她谢过栾氏的好意,让陈平之背着陈琛准备进屋。
陈珉却还站在原地。
陈平之掂了掂背上的陈琛,回头看着陈珉。
“准备站在院里睡?”
陈珉低着头紧抿着唇,原本总是挺得笔直的小身子骨此时却有些塌。
陈平之心里叹了口气,轻声道:“爱之深责之切,你也是怕妹妹走入迷途。”
陈珉眼里有些迷茫。
“你是不是还觉得自己做对了?!一个人如果不知道礼义廉耻,那她就不配生活在世上!”
他回想起自己说的话,确实很严重吧。
如果有人这么说自己,自己也会冲上去揍人的。更何况……是最亲近的人这么说她,妹妹一定……很伤心。
“不要多想了,赶快回去睡觉吧,明日还要上课。”陈平之道。
陈珉却还是没有动弹。
陈平之无奈的叹了口气,有些事情只能他自己解开。
如果是平时,周微肯定早就过去开导儿子了,他疑惑的往周微望去,却见妻子像掉了魂般,眼神呆呆的望着某个地方。
他只好唤了声妻子,将女儿送进屋后又将儿子送回了外院。
本来还好好的,这是怎么了?
他心思有些沉重,等他再回到永安堂的时候,却看见妻子怔怔的坐在床榻上,望着一旁在睡梦中仍紧皱眉头的女儿。
………………………………
第二十三章 追问
陈琛转过头去看着他。
陈景之却长长叹了口气,自嘲道:“我和你个小丫头片子说这些干什么,越活越差劲,越活越差劲……”说着也不管身侧想要扶他的丫鬟,自顾自的往前走了。
陈琛站在原地没动。
“小姐都快巳时(上午九点)了。”豆蔻在一旁提醒道,她们这么早回府是有事情要办的。
陈琛却看着陈景之远去的背影还是没有动弹。
“小姐?”
陈琛拔腿朝陈景之追去,豆蔻有些茫然的望着空空的身侧,半晌才反应过来连忙追了上去。
她追上去的时候正好看见陈琛喊住陈景之。
陈景之刚才不知怎么走得路,脚上一只鞋早就不见了,只留另一只胖胖的福鞋孤单的呆在上面。
陈琛心里跳得厉害,她极力掩饰住自己的心情,喊道:“你……你太自私!”
陈景之望着她。
她咽了口唾沫,有些不敢直视陈景之的眼睛,接着道:“你既然成立了家世,就应该负起责任来,你这个样子,把二婶婶和晓儿当成了什么?!”
陈琛之所以说这段话,并不是自己有多么爱管闲事,而是想到了舅舅周弘。
后来因为秦情的干政与霸道,周弘刚登基时的雄心壮志已然消磨殆尽。他日日流连后宫,只有在无处可去时才会去找自己,然后与自己玩一晚上的游戏或者两人自顾自的看一晚上的书。虽然周弘不理朝政,但是对她非常的好,所以在她渐渐懂事的之后,才会无限惋惜这个名不符实的“夫君”。
此时的陈景之像极了当时的周弘,即便境况不同,可彼此眉眼间的神情却出奇的相似。
那个豆蔻叫过来的小丫鬟满脸激动的望着她。
陈景之却面无表情。
她心里忐忑的紧,嘴巴张了张,却没再说话。
陈景之晃晃悠悠的走了过来,如果此时他手里再拿个酒葫芦就更形象了,陈琛强迫自己抬头看他,眼睛故意睁得大大的,以示自己观点的正确。
“为什么你们每个人都这样呢?”陈景之声音幽幽的,好似风一吹就会散了。
陈琛一怔,当她看到陈景之那双仿佛盛满了悲恸的双眸,心下猛地一跳。
她眨了眨眼。
陈景之却呵呵笑了起来,声音清雅中透着低沉,颇有些不羁的意味。
“我又和你说这些做什么呢。”他低头自嘲的笑了笑,脱力的朝陈琛摆了摆手,转头摇摇晃晃的走了。
“我定是上辈子做了孽。那么,报应到我身上就好了……”
父亲说他是十九岁的解元郎,从小天资聪颖,学习不费吹灰之力。当时合族上下都以为他是将来陈氏的支柱,是那种四十岁就可以进入内阁的人才。
但此时这个当年的明日之星却衣衫不整,酗酒度日。
发生了什么呢?什么东西会让一个人自暴自弃,毫无信念呢?
这个当年周弘没有告诉她,陈景之也不可能告诉她。
“小姐。”豆蔻看她一直在发呆,有些担心。
陈琛回过了神来,看到豆蔻忽然想起什么来,道:“你让你哥哥来找我一趟。”
或许可以跟踪一下陈景之看看,总能找到蛛丝马迹的吧。她又叹了口气,喊了声:“算了。”每个人都是有**的,她也不例外。那她又有什么权利去剥夺他人的**呢?
“豆蔻。”
豆蔻认真的听着她说话。
“你说……”她顿了顿,似乎是在措辞,“一个人的力量能否改变天命呢?”
豆蔻想了想,才答道:“奴婢不清楚。但当年地震的时候,奴婢都感觉自己要离开了,但是哥哥用手将奴婢托了出来;在往北的路上,奴婢几次感觉自己要饿死,却都有好心人救助;而在京里差点被卖到那种地方去,又是您看到奴婢将奴婢带了回来。”她笑了笑,又道:“奴婢还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哥哥了,但是您却在前院看到了与奴婢相似的哥哥。”
陈琛怔怔的望着她。
“奴婢认为,人的力量就是用来改变天命的。”
“……或许你做的这些,本就是天命呢?”陈琛道。
豆蔻疑惑的看了她一眼,笑道:“奴婢认为不是。”
只要认为不是,那就可以尽力而为。无论结果怎样,都会无悔今生。
豆蔻“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道:“您与其担心这个问题,不如担心一下英小姐。”
“她怎么了?”陈琛还回味在刚才那句话里。
豆蔻向她眨了眨眼,“您不是和英小姐约好了一起去给老祖宗买礼物吗?说是回来叫着晓小姐的?”
“啊!”陈琛猛地惊醒过来。
坏了坏了。
她拔腿朝澜院跑去,拽着陈晓儿就往外跑,但见着秦英的时候,还是看到了秦英如墨般的脸色。
“你是不是看我手痒痒了?!”秦英朝她冷冷道,引得路人侧目。
陈琛忙过去拽了她的胳膊往旁边金楼里拖,边走边说道:“临时发生了一点小事情嘛……”
秦英看着她。
她知道不说出点什么来秦英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只好含糊其辞道:“温夫人去我们家了。我见了客,也不能马上就走对不对?”
“哪个温夫人?”
“还有哪个温夫人。”陈琛无奈道。
秦英努力思考着,陈晓儿忽然想起什么来说道:“怪不得我们门口今天停着辆马车。”
“你出门了?”陈琛问道。
陈晓儿摇了摇头,小巧圆润的耳朵上坠着的南珠耳坠跟着左摇右晃,说不出来的可爱甜美。
“是母亲去门口迎接父亲的时候看到的。”
陈琛哑然。
她想起自己刚才对陈景之说的那番话,现在觉得颇为莽撞。她有些不好意思,摸了摸鼻子嗯了一声。
秦英忽然“啊”了一声,问陈琛:“是不是温庭里的夫人?”
周围人看了她们一眼。
陈琛示意她小声一点,毕竟现在温府地位尴尬,不适合在大庭广众之下议论。
秦英却丝毫没有察觉,依旧道:“她去你们家干什么?”
所幸她声音稍微小了些,周围人没有再望过来。
“我哪里知道。”她答道。
………………………………
第三十章 周微的怀疑
陈琛感觉眼前朦朦胧胧的,似是隔着一层薄纱,又似是隔着一层薄雾。
她无意识的往前走,不知要去向哪里,手却被人猛地一拉,她还未等惊呼,眼前却好似换了个地方。
一片的红。
她感觉有些刺眼,伸出双手来挡住眼睛。
“……你若是不想让朕坐在那上面,直接说就好了,何苦如此作践朕!”
她偷偷打开了条缝,望着不远处一身红衣的说话男子,在他对面还站着个妇人,她有些害怕的缩了缩身子。
“这是你应该跟母后说的话?”妇人声音极是冰冷,仿佛里面含着无数的冰针,“就是因为是为你好,才给你找个真正贴心贴肺的,真正想要你江山的是那些满口‘仁义道德’的老匹夫!”
陈琛爬上床去,藏在了一角,她脚下满是花生桂圆等物,把她腿和手掌心咯的生疼。她感觉到那个妇人的目光往这边看了一眼,不禁一颤。
那个红衣男子还在说话:“你如此自私恶毒,你的‘心肺’太肮脏!满口‘仁义道德’的是你吧,打着监国的幌子却要把朕的江山拿到秦家去!可真是贴心贴肺啊!”
她紧接着听到一声清脆的耳光声。
她吓得闭上了眼睛。
一睁眼却看到那个妇人站到了自己面前,她看不清她的脸,却从心底本能的感到害怕。
她尽力的往床角靠去,裸露出的双足芊芊白皙,却紧绷的如一张弓。
“皇后。”妇人冰冷的声音如同冬日假山上的冰锥,她的手一放到上面就会被冻得通红,冻得发疼。
“不要迈出坤宁宫半步。”妇人紧接着说道,她似是咧嘴笑了笑,“我的方法你已经见识了。不过……”
陈琛脚又往后收了收。
“三年后你若诞下麟儿,我自不会拘束你的自由。”
陈琛猛地抬起头来,妇人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又接着道:“但是宫中,将是你一辈子的靠山了。”
她瞠目结舌。
妇人尖长的指甲伸过来,她吓得尖叫,却被一个温暖的怀抱搂在了怀里。
她睁开眼看了眼,周微正一脸担心的望着她,轻轻用袖口给她擦额头上的冷汗。
一定是在做梦,她朦胧的眨眨眼又闭上了眼睛。
周微叹了口气,待她呼吸均匀后又将她放平在床上。
“……玉姑,是不是被什么不好的东西附身了?”
“别胡说!”陈平之道,温柔的搂过她的肩膀,说道:“定是做梦梦到什么不好的事情了。”他却连自己都说服不了。
周微时不时拿帕子给陈琛擦着额头上的冷汗,欲言又止道:“……我想起一件事情来。”
陈平之望着她。
她沉吟了半晌,才犹豫道:“母后……曾经玩笑间说过一句话。”她顿了顿,“说是可以的话,让玉姑嫁给弘儿该多好。”
“玩笑话吧?”陈平之不解,“你怎么想起这个来了?太后娘娘也就是开玩笑,就算是世间的舆论也会不允许的,你在担心什么?”
周微似是口渴般舔了舔唇,沉默了半晌道:“玉姑刚才哭的凶,和我说‘母亲我不要嫁给舅舅’。”她回过头去看着陈平之紧皱的眉头,接着道:“可那件事玉姑并不知道。”
陈平之觉得有些荒诞,笑道:“会不会是从什么地方听说了?”
周微回忆起刚才陈琛颤抖的身子,害怕的表情和哀求的语气,以及失望绝望等众多驳杂的感情,这明明是经历过的人才会表现出来的!
她回神紧紧搂住陈平之的腰,没有说话。
*
陈琛第二日醒来后,母亲却不在,当天晚上她就看到母亲在院子里烧黄表,明明灭灭的火光冲天而起,母亲虔诚的跪在地上叩头。
她装作睡着了,将被子拉过眼睑,泪水却止也止不住的往下掉。
她不知母亲什么时候上床的,只知醒来的时候母亲已经捧着碗汤坐在床前,见她醒来温柔道:“可睡饱了?”
她点点头,又弯起唇角笑了笑。
“傻孩子。”周微慈爱的摸了摸她的头,转身将杯水递到她手中,看着她小口小口的喝下去,舒心笑道:“饿了吧,先喝碗汤。”说着将她手边的青瓷大碗捧了过来递到她面前。
陈琛望着那碗汤,看了周微一眼。
周微期盼的看着她。
陈琛双手将“汤”接了过来,她定定的望着里面上下漂浮的“食物”。
这哪里是什么汤,这是符水!
她心里面五味杂陈,在周微期待的目光中“咕咚咕咚”的喝了下去。
周微似是松了口气。
自己还真是让人操心呢。
她转过头去眨了眨眼,再转过头来的时候已是笑容满面,“母亲前日不关珉儿的事,是我自己……”
周微没等她说完就点头道:“母亲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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