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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有正道-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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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在“四海变秋气”的清朝末期,东西方列强谁也不把慈禧老佛爷当回事,像一头头饿狼,圆睁双眼,垂涎三尺,争先恐后地扑到中国这块特大的肥肉上,乱撕乱咬。
一个偌大的中国也就随之高速度地向半封建、半殖民地沉沦。整个中国大地承受着封建主义、帝国主义、官僚资本主义的重压,多灾多难的中国人民在民族的、阶级的、国恨家仇的漩涡中挣扎着……
皖中,这块千里沃野,造物主给它安排了平原、湖泊、河流、港汊,又似乎是特意布置了东西向、南北向,层层叠叠,小圈包围、大圈包围的土丘、冈峦,仿佛警示人们:山外有山,天外有天。
而几千年来,在这块土地上的劳动者,又给这块土地点缀了一方方难以数计的池塘,高空俯瞰,这些星罗棋布的池塘,宛如一块块小小的明镜,让人们感悟到,这是一代代劳动者在启示他们的子子孙孙:做人,要面如清水,心如明镜;做事,要对得起自已的下-代。
皖中东部的土丘、冈峦,大多几十米、一百来米高,五百多米高的青龙山,在这方圆百多里的丘陵地区可算得上是巍巍高山了。
山顶上有庙宇二十来间,香火鼎盛时期,有和尚三十多个,清同治九年起连主持在内只有四个和尚。香火虽不盛,也还时有香客进庙,四个和尚的生活还是可以维持的。
青龙山西麓不足五里的村庄叫大甄村,有二百一十多户人家,一百八十多户姓甄,二十一户姓贾,李、刘、王、张姓共有十一户。
姓甄的人家都住在村北,加上十一户杂姓,只占村庄的一半,大多是低矮的草屋,只有三四户是小瓦屋,且前后檐都是荒草,美称金屋檐。
姓贾的住在村南,一律是高梁瓦屋。显眼的有三户人家,都是前中后三座独立的楼院,每座楼院的格局都是前上下各七间。
正中一间是拱形的门洞,门洞正中是一道双扇黑漆大门,门洞东西两间各有一座楼梯通二楼,后东西相对两栋上下各三间,紧连前楼,东西紧连前楼的一间各有一座楼梯通二楼,东西两楼的北间外侧有一道六尺高的砖墙和东南西三栋楼围成一座庭院,东南西三栋楼的上下两里侧都建有相连的游廊。
每座独立的楼院之间都是见方五丈面积的花园,最前面一座楼的五丈开外是一溜七间平房,平房正中一间是深进的双扇黑漆大门,有一对钉在铜钹上的大铜环。
几座独立楼院的东北西三面都是石头座脚八尺高的砖墙,与七间平房相连。这三户人家就是三所各自独立的庄房。这三所庄房并排着,相隔只有一丈二尺距离。这三所庄房,內看雕梁画栋,金碧辉煌;外观气势恢弘,富丽堂皇。
在这三所庄房的东西两边原有十八户姓贾的住屋,由于这三所庄房扩建,都搬到卧马山西麓去住了,后人称为小贾村。
这三所庄房始建于清同治九年﹙1870﹚,那时的主人叫贾传礼,他有三个儿子,大儿子叫贾庆吉,二儿子叫贾庆祥,三儿子叫贾庆发。
贾庆吉有两男两女,大儿子叫贾龙,二儿子叫贾虎,大女儿叫贾金花,二女儿叫贾银花;贾庆祥有一男两女,儿子叫贾一枫,大女儿叫贾芳香,二女儿叫贾芳艳;贾庆发有三女一男,儿子叫贾德远,大女儿叫贾文琳,二女儿叫贾文卓,三女儿叫贾文雅。贾德远在贾传礼的孙儿中年龄最小只有八岁。
贾庆吉掌握一千三百多亩农田,平日督促长工耕耘百来亩土地,其余的六百多亩地都租给周围村庄上老百姓耕种,春秋两季看庄稼、定收成、收租子,不到十年时光就呑并了村东、村南、村西所有老百姓的土地。
在村北也占有了甄家二百来亩地;贾庆祥是茶商,大把大把地赚钱;贾庆发终日研读圣贤书,于清同治九年中举,那年他才二十六岁,富甲一方的贾传礼觉得是讲体面、讲排场的时候了,于是就大兴土木,营建了三所庄房。
这三所庄房从东向西依次叫做东园、中园、西园。应是庆吉居中,东西两园是庆祥、庆发的,但贾传礼认为庆发是举人老爷,应该居中园,就将庆吉安在东园,庆祥安在西园。
他和老伴领着自己的男佣女仆在庆发的后一座楼院里住着,时而和官员老爷们来往着。
这个大甄村有三个奇特:一是南北两半的住屋,由东到西像被一条笔直的线分开着,北穷南富,泾渭分明;二是这个村庄共有土地一千六百多亩,甄姓有一亩、二亩、三亩土地的人家只有百十来户,且甄姓的地都在村北。
其余七十多户都是以租种贾姓的土地为生,外来的李、刘、王、张十一户全是租种贾传礼家的土地;三是贾姓的南半个村庄原有三道暗巷、五道明巷直通村南的道路,但不知为什么甄姓人家洠в衼┖稳舜诱庑┟飨铩迪锶ソ迥系牡兀荚敢馍峤笤度频来宥⒋逦鳎中盏娜艘约俺すっ且矝'有仼何人从这些明巷、暗巷去鸡飞狗叫、脏乱不堪的北半个村庄,除非去催租要粮,一个村庄南北两半真是鸡犬之声相闻,老死不相往来。
大甄村一个叫甄大牛的小伙子,从小勤劳俭朴,怜悯老弱,乐于助人,很有一腔豪气。
十四岁那年他父母先后死于伤寒病,在母亲下葬的那天晚上,他就离开了家,二十一岁回到大甄村,长得人高马大,待人和善,和村庄上小青年们很快混得亲密无间,成了无话不说的好兄弟。
他遵照师傅的嘱咐,不到万不得已的地步,不暴露自己的武功。他守着父母丢下来的二亩麦稻二季的地,辛勤耕耘,衣食有着。
再说大甄村一户姓张的人家,男的叫张德树,女的人们都叫她张嫂,夫妻俩膝下只有一女,叫金莲,十九岁,比大牛小两岁,长得人见人爱,一笑两个酒窝,一条粗黑的辮子拖到屁股下面,走起路来辫子两边摆动,更显得她身材苗条,脚步轻盈。
张德树夫妻俩全身心地爱着她,一时不见,心里就发慌。夫妻俩经常看到村上小伙子们跟在金莲后面转,也发觉不少小伙子借故到他家串门。夫妻俩怕有意外,就商量起金莲的婚事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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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张嫂说:“金莲不小了,可以出嫁了,不少人向我提亲,我都觉得不合适,愁死我了。”
张德树说:“这两年也有好几个人向我提这事,总觉得那几家人不合我意。我俩一定把好这个关,万不能让我家金莲受罪。”
夫妻俩沉默了好一阵,德树说:“她姨娘家儿子你看怎么样?”
“不行,不行。一来太远,二来姨父那个人死疙瘩,三来那个姨侄是个三锤打不出一个慢屁的人,不行,不行!”夫妻俩又沉默了。
张德树干脆靠到门框上抽起旱烟来。
“咦”张嫂突然盯着德树说,“你看甄大牛这个孩子怎样?”
张德树愣了一会:“嗯,我看行!”
张嫂高兴地说:“一是这孩子身子骨強;二是他人品好;三是他独身一人,无口舌,无是非;四是他有二亩地,只要老天爷不作对,他俩会有一口饭吃。他们有了孩子我们带,不就是一家人了?”
“对,对,对!”德树磕着烟袋灰说。
“不过”张嫂瞧着德树的眼睛说,“大牛回村只有半年,这两个孩子能不能互相看得上,晚上我来试探一下金莲再说。”
“好,好,好!”德树笑呵呵地拍了一下张嫂的肩膀。
晚上睡觉前,张嫂进了金莲的房,见金莲在纳鞋底子,就笑着坐到金莲的对面,说了几句闲话后就一本正经地说:“你不小了,好多人家提亲呢,妈该把你嫁给哪家好呢?”
金莲羞红了脸,低着头说:“我还小呢,说这些做什么?”
“唉呀!”张嫂急急地说,“提亲的多得很呀,我和你父亲愁坏了!”
过了一会,张嫂小声小气地说:“我和你父亲觉得你和甄大牛蛮合适的,就不晓得你满不满意?”
金莲的脸一下红到了耳朵根,双手握着鞋底子,好半天蚊子似的哼着说:“女儿的事当然是父母说了算。”
话一出囗,金莲一下扑到床上,脸贴着被褥,再也不说话了。
张嫂轻轻地笑着说:“那就这样说了!”然后轻轻带上房门,笑嘻嘻地走了。
张嫂走进自已的房间,就忙着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丈夫。德树很高兴,重新装上一锅烟丝,边吸边思索着。
张嫂知道他在想什么,一屁股坐到床沿上,认真想着托谁给甄大牛说合为好呢?好一会,张嫂试探着向丈夫说:“你看叫甄大爷给大牛说好不好?”
张德树摇了摇头说:“不好,托人家说,会讨人笑话,又不是我家丫头嫁不出去。”
张嫂赞赏地点着头,心想,是呀,哪有女方主动向男方提亲的?可是不托人说又怎么办呢?张嫂真的发愁了。
又过了好一会,张德树磕掉烟袋锅里的灰,从板凳上站起身来郑重地对张嫂说:“我直接向大牛说,不会不成的。”
张嫂洠в兴祷埃谙耄庖埠茫蛞淮笈2煌猓瑳'有任何人知道,也不会丢什么脸。于是夫妻俩谁也洠г僦ㄉ髯悦撘律洗擦恕
一个雨天的上午,张德树扛着锹在田地里转了转就走到大牛家门囗,一看大牛在打草鞋,就跨进去和他打招呼,大牛连忙丢了手里的活,站起身来搭话,并赶忙把大桌边的大板凳上的灰擦了擦,就请德树坐。德树坐定后,不紧不慢地装上一锅烟。
大牛赶忙拿火刀给他打火。德树吸了一口烟,严肃地看着大牛说:“你是个好孩子,我也不给你绕弯子。”
德树深深的吸了一口烟,望着大牛认真听话的面孔,“你也不小了,是个老实人,我看着你长大的。我家金莲你看不看上?”
大牛又羞又慌又急又喜,红着脸结结巴巴地说:“金莲那样的好姑娘,谁,谁能看不上?大伯不是在开玩笑吧?”
“谁同你开玩笑,我是认真的!”说到这里,德树表面从容镇定內心却十分慌张地看着大牛。
甄大牛做梦也想不到有这样的好事,急忙笔直地站起身来,低着头毕恭毕敬地说:“大伯这样心疼我,是我家祖宗八辈子积的德哇!”
德树看他满脸至诚,站起身来亲切地望着大牛那结实的胸脯,一字一句地说:“今个儿是后十月初六,你明天给金莲买两件衣服,后天托你甄大妈上我家去摘日子。”
大牛一个劲应着“是”。德树说后抬脚走出门扛着靠在门口的锹就走,慌得大牛急步跟在后面送,一连声喊着:“大伯慢慢走!”
第三天,甄大妈一胳膊挎着一篮子酒、面条、糕、枣、红糖,一胳膊挎着一篮子衣籵,疑疑惑惑地去了张德树家。
德树夫妻俩早已烧好一壶山里红茶在家等待,金莲躲在房里纳鞋底,半天也洠в心缮先搿
甄大妈刚到门口,张嫂已迎了出来,一手接过一只篮子就把甄大妈让进屋。甄大妈进门就夸赞张家夫妻俩,说他俩是活菩萨,说金莲是观音娘娘下凡,专救苦人家孩子的。
经过一番商议,决定明年二月二龙抬头为正期。金莲在房里听得真真切切,乐得放下鞋底子,双手捂着脸不出声地傻笑,只觉得脸蛋烧得很。那天直到吃午饭,在她娘一再催促下,才羞羞答答地出了房门。吃饭时,德树一本正经,不发一言。
张嫂却满怀喜悦地对女儿说了一大堆怎样做媳妇的话,最后她说:“你有福气,进门洠в泄殴埽笈S帜茄辛ζ芸嗄芾郏鼓馨炎锔闶埽俊蓖A送#纤嗟厮担骸耙捞鄞笈#灰炙麖姡裁词露家塘孔虐臁Ro父母亲争脸面——”
“妈——”金蓮娇羞地打断了她妈的话,她妈爱怜地看了看女儿,也就没再说什么了。
甄大牛和金莲结婚那天,大柱、满堂、大强、自坚、小园他们忙得团团转,小青年们闹洞房,一批闹后又一批,热热闹闹,也就不必一一细说了。
甄大牛和张金莲结婚,只是苦了村上那些暗恋金莲的小伙子们。
他们有些人去凑了热闹,有些人在家不吃不喝,整整睡了一天。他们家里人知道他们的心事,也都不管不问,心想睡一睡想一想也就会没事了。
凭良心说,这些小伙子只是心里不舒服,并不嫉恨大牛他们俩,而且他们很佩服大牛,也觉得他俩很般配。怪只怪自已没有那个福分,能怨怪谁呢?渐渐地,他们还喜欢去大牛家串门子,遇事还喜欢同大牛夫妻俩商量,很听大牛的话。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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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真正嫉恨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贾庆吉的小儿子贾虎。
贾庆吉四十二岁时娶了个三姨太叫古华芳,生了个儿子叫贾虎。贾虎十六岁起既不愿意读书,也不愿意跟他父亲后面学督工、看收成、定租子的本事。
他二十岁春间娶了母亲王夫人娘家的内侄女王彩莲,每天睡到日上三竿,不刷牙、不洗脸,就叫女佣给他油煎鸡蛋、下面条。
吃后就用两边衣袖在嘴上来回擦擦了事。为此,王彩莲和姑妈也不知说过他多少回,可他就是那个样。他的鞋子不是没有脚后跟,可他就是不用,没冬没夏都是踏拉着鞋子。
爷爷、奶奶、父亲说过他无数次,父亲甚至用鞭子抽他,他就是“桃花依旧笑东风”。后来全家人也就随他去了。
好在有个贾龙,他自小认真读书,很受他三叔夸奖。但他不爱说话,和弟妹们相处从不斤斤计较,更不争强斗狠。他喜欢独处。
大人们眼里,他是个不喜欢多事的孩子,但似乎也是个软弱的人。不管怎样,他不令父母操心。
贾虎二十一岁上到村北田埂上去转悠,那是油菜花盛开的时节。偶然间他发现一个小姑娘背着篮子在下面田埂上铲着什么,仔细一看,觉得这小姑娘的身材十分苗条,于是就急步走到下面田埂,想迎面看看小姑娘的面孔。
哪知不看便罢,一看惊愕得不知所措,心里老是念叨着:太漂亮啦!眼睛就直勾勾地盯着小姑娘。
小姑娘看着他那痴呆的眼神,吓得转身就逃回了村。后来他托了几个长工帮他打听,才知道这个小姑娘是张德树家的独生女儿,名叫金莲。
从此,他有事无事就想到村北田埂上转悠,就想再看到金莲,可就是一次也看不到,想进村去,又嫌村子太脏,且怕失了二少爷的面子。就这样拖了将近一年。
现在突然听说金莲嫁了人,而且那个男人就是孤身一人的甄大牛。
他非常愤恨,认为甄大牛这个小子根本就不配娶金莲,又恨张德树一家人都是天生的贱骨头,好端端的硬把一朵极漂亮的牡丹插到一堆牛屎上。
他也恨自己,恨自己不果断,顾这顾那地丧失了机会,没有把金莲弄到手。
他一气之下,不吃不喝,整整睡了两天,结果真的弄成了一场大病,被长工们抬到高城一家医院,一住就是两个多月。
半年过去了,贾庆吉在不经意中从长工们嘴里得知贾虎生病的原因,气得七窍生烟。他感到儿子太没有出息,怎么能看得上一个租民的女儿,传出去要被人笑掉大牙,太跌贾家的面子,玷污了贾家的名声。气恼之余,他把万丈怒火完全迁移到甄大牛家。他想起九年前那一幕。
那是一个荷花怒放的季节,贾庆吉为了得到甄大牛家那二亩地,托了很多人同大牛父亲商议,要用高价购买,大牛父亲说祖宗传下来的命根子,决不能在他手里败掉。
庆吉又派人跟他说,高价购买后,除他家的二亩地外,再加二亩地租给他家种,且两年不收租。大牛父亲高低就是不答应。
于是在一个雨天,庆吉派了三个长工假装放水,故意找大牛父亲的岔,将大牛父亲毒打了一顿。大牛父亲被村上人抬回家后,无钱治疗,只好喝二三岁孩子的尿,说这是“童面”能治内伤,防止吐血;又上山挖三七草的根,一方面外敷,一方面熬水喝。
卧床五个多月,下床后右腿瘸了,从此不能负重,只能做点手头活,田里的农活,轻一担重一担都是大牛母亲承担。
贾庆吉更想起八年前那一幕。他始终为大牛家那二亩地耿耿于怀,觉得那二亩麦稻二季的地不能到手是他的无能,经过反复思考,他想出了一条毒计。
又是一个雨天,他在后栋二楼的小客厅里摆了四样菜,一壶酒,两只酒杯,两双筷子,喊长工李小根陪他喝酒。李小根受这样的恩宠还是破天荒第一次,既惊又喜又怕,不知是祸还是福,但他知道主人肯定有什么重大事情要吩咐他去办。
随着主人一再示意让坐,他才颤颤惊惊地在庆吉的对面椅子上坐了下来。庆吉要拿壶斟酒,小根赶忙拿过酒壶来给庆吉斟了大半杯酒,自己的杯子没有斟就坐了下来。
庆吉要他也斟上酒,就举杯对小根说:“你到我家几年了?”小根说有五年了,庆吉又问。“我待你如何?”
小根连连忙说道:“恩重如山!”
“知道就好。”说后就同小根连干了三杯。
小根每次都给庆吉斟个大半杯,给自己也斟个半杯。半斤酒后,庆吉一再叫小根多吃菜,接着抢过酒壶给小根斟了满满一杯,自已也斟了个满杯,举杯同小根喝了个底朝天。
之后,两眼盯着小根说了他恨甄大牛一家,说大牛父亲太不识相,如何派了多少人同他商量,如何给他优惠,他始终不买账,二亩地就是不出手,这严重影响了对其他人家土地的收购,破坏了贾家在村北的土地发展规划。
说他如果不拿下这二亩地,他就不是贾家的子孙。最后,他说如何看重小根,如何想培养小根今后做他的帮手,管理长工们,帮他看收成、定租子、收租子,说得李小根诚惶诚恐,不知如何回答才好。
就在李小根无比感激之中,贾庆吉压低声音说:“我想叫你帮我出口恶气。”
接着就把已经准备好了毒药,如何毒死甄大牛一家三口的计划向李小根摊了牌。李小根顿时吓得出了一身冷汗,酒意全消,脑子十分清醒起来。
小根不敢回绝,怕庆吉对他产生歹意,聪明的小根爽快地应承下来,并恶恨恨地说大牛一家人该死,把个贾庆吉快活得心花怒放。
但庆吉为了在小根面前不失态,竭力抑制着自己的情绪,只是淡淡地但却暖暖地说:“我就知道你对我忠心耿耿,我算没有看走眼。我为什么派你去?就是因为大牛妈是你堂姐,你好接近他们。”
停了停,贾庆吉又说,“我完全可以派两个人半夜去刀劈了他一家,但是那样动静太大,会招惹猜疑,不如派你去人不知鬼不觉的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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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说着就把一个小瓷瓶递给李小根说:“这是我家祖传的药,拌在菜里无色无味,人吃下去七天内没有丝毫反应,第八天头上有感觉,要到六七四十二天后才死。没有任何人会怀疑到你的,你放心大胆好了。就是有个什么事,有我贾家给你撑腰,谁也奈何你不得!”
“大爷你放心”李小根拍着胸口说,“我保证办得丝毫不留痕迹。”说着李小根将小瓶放在胸口荷包里,还用右手按了按。贾庆吉看了着实高兴,又和李小根喝起洒来。但大约喝完一斤酒后,他怕小根喝多了有什么闪失,就高喊着女仆送饭来,拼命向小根碗里夹着红烧肉、红烧鸡……
这天的雨很大,像千万条麻鞭索从高空扔下来,在大风的吹扑下,无情地抽打着树木、房舍。
李小根离开贾庆吉的二楼小客厅,走出后座楼,走过前两座楼,来到他们长工们住的一溜六间平房门前时,头顶上“哗――”一声炸雷,撕开天空,撕开大地,撕碎他身体的炸雷。
他吓得浑身一抖,一头钻进他的住屋,脱掉湿透了的褂、裤,在床簟底下藏好小瓶,倒到床上便睡。可他睡不着,他怕雷劈他。
他觉得毒杀甄大牛一家是天理不容的事,是断子绝孙的事,万万不能干。
可他想到贾庆吉这条恶狼,他吓得抖了起来,他如果不干,不但自己小命难保,他的老娘、妻子、女儿、儿子也都有可能惨遭杀害。
他想到全家外逃避难,但他认为跑到天边贾庆吉都会找到他,灭了他。
他想回家同母亲、妻子商量,又觉不妥,母亲、妻子是绝对不允许他干这件丧天良的事,但从此将会在担惊受怕中过日子。
他想和他的至友王大栓、马小树商量,又怕一旦走漏风声,他和王、马都会被灭口。
思来想去,干不行,不干也不行,最后决定,自己独干,半干半不干,就是留下大牛,让他传根接代,自己呢陪堂姐夫、堂姐一道死,也算向堂姐夫、堂姐赔罪。
李小根选了后天,也就是七月初七牛郎织女相会这一天上街买了一条鲤鱼,二斤肉,一斤酒,晚饭前叫他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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