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有正道-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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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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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这一天，好多大酒楼不收酒菜钱，好多酒店大减价卖酒。就在这一天晚上，无敌武馆的不动产充了公，而金银细软、在各钱庄存银，却全被卢巡抚、汪知府、梅知县分了，张来宝的四房年轻貌美的姨太太，也被这三个脏官分了。

　　　　五房花正荣归了梅知县，六房刘翠云归了汪知府，七房尤媚、八房柳美娥归了卢巡府。三个狗官约定，管住这四个姨太太的嘴，管不住就灭口；对外则称，这四个姨太太已发配边疆。

　　　　这一天，知情的贾庆祥二老爷内心却在自嘲：贾家茶庄花一万两银子，给三级朝廷高官除了一个心头大患，买了一个天大的平安。他知道这句内心话，对任何人，包括夫人，也不能透露一个字。

　　　　而整个杭州市民，却感叹：人生在世，万不可走邪路，再穷也得走正道，否则，一切挖空心思经营来的名声、钱财，到头来统统是花篮提水一场空！

　　　　无敌武馆的十八名小喽啰，几百个徒弟，十八个男女仆人，趁武馆解散之机回了各自的家。有两名小喽啰回了老鹰山，他俩是山寨二当家洪天龙的表兄弟，不是被掳上山寨的。

　　　　他俩一回山寨，就把一切情况都告诉了洪天龙，洪天龙喜出望外，立马领着他俩见了大夫人蒋牡丹，正式向全体山寨宣布了杭州的情况，当即自立为大当家的。

　　　　三日后，他同蒋牡丹拜堂成亲，蒋牡丹仍做第一压寨夫人。隔日，杨铁人娶了张来宝的二房，李二喜娶了张来宝的三房，牛成勇娶了张来宝的四房。洪天龙号令严守山寨，并约定四大寨主轮流率领小喽啰下山杀人越货。

　　　　俗话说，一娘养九子，九子不同样。贾传礼养的三个儿子，他最欣赏三儿子贾庆发。可贾庆发就是不按照贾传礼给他画的人生轨迹去行动。贾传礼既是财迷，也是官迷。

　　　　贾庆发儿时起，贾传礼认为他最聪明，就在“官”、“财”二字上给他点化，可他就是听而不记。

　　　　读书时，两个哥哥都是笨蛋，常把塾师气个半死。此时的贾庆发总能使塾师笑逐颜开。换了三个塾师，个个塾师皆夸贾庆发能得儒家之精髄。其实，贾庆发虽有儒家的道德观，但并不拘泥于先圣的一言一行。

　　　　比如孔子说“学而优则仕”，指导人做官，他就反感。他认为“学而优则修身。”他拔贡、中举后，就坚决不再参加考试；中举可进城做老爷了，他却躲在贾府中园，不与达官贵人交往。县令来中园拜望过他数次，他一次也不回拜。几乎所有的权贵就是因此同他断交。贾传礼气得吐血也不能动其分毫，久之，贾传礼也就在哀叹中听之任之了。

　　　　塾师评论他是个与众不同，“卓卓乎而独行”的后生家，此评确有道理。在他十五岁那年，全家在一起吃河豚。贾传礼有些炫耀地说，河豚是海鱼，属暖水性海洋底栖鱼类，每年洄游到江河产卵。

　　　　接着摇头晃脑地吟诵了两句诗“蒌蒿遍地芦芽短，正是河豚欲上时。”跟着说此时毒性最大，尽管毒性大，但写这首诗的大文人却非常爱吃，并且说“也值一死”。然后他笑着问三个儿子，这位大文人是谁，在何处说的这句话？

　　　　庆吉、庆祥回说不知。庆发说，是苏轼，1084年春，他赴任江苏常州团练副使，一个闻名遐迩善烹河豚的厨妇为他煮了一条河豚，他吃着感到其味鲜美无比，大呼曰“也值一死”。

　　　　贾传礼十分高兴，举箸要家人吃河豚，可贾庆发就是不动筷子。贾传礼很奇怪，问他为何不吃。他说，苏轼是情性诗人，冒死吃河豚，实在不足效仿。接着他说了一段故事：1038年，梅尧臣卸任浙江建德县知县时，任饶州知府的范仲淹请他吃饭。桌上有一位客人大谈河豚美味，也有“搏死食河豚”一说。

　　　　范仲淹很有兴趣。理性诗人梅尧臣却很反感，当即写了一首诗。说着，他大声吟诵：“春洲生荻芽，春岸飞杨花。河豚当是时，贵不数鱼虾。其状已可怪，其毒亦莫加。

　　　　忿腹若封豖，怒目犹吴蛙。庖煎苟所失，入喉为镆铘。”贾庆发接着说，苏轼的“也值一死”之说，意在宣扬河豚味美，但这给人以误导，如同“能在花下死，做鬼亦风流”的好色之徒给人误导一样。

　　　　梅尧臣反对搏死食河豚，并以诗示人，意在告诫人们不要贪美味而不顾性命。每个人的血肉之躯皆受之于父母，如此贪美味而不惜生命，是大不孝。而丧失生命，就不能报效朝廷，是大不忠。

　　　　这也告诫世人勿贪！我是梅而非苏，所以我不吃河豚。一席话说得两个哥哥及家人目瞪口呆，贾传礼亦无以答。

　　　　及冠后，贾庆发很看不惯贾庆吉高利盘剥、收重租、骗买强买老百姓的田地等种种无道的手段，不愿与其共语，更愤而读书。

　　　　但他常对家人说，我要考秀才，考举人，可不是为入官道，而是给父母、塾师以回报，给世人以明示：贾庆发没有白读书，贾庆发有才学。他中举后果真停考，不愿去参加会试、恩科、殿试、朝考，更不愿做官。他在中园前座楼，开设塾馆，教东园、中园、西园所有的孩子。

　　　　贾传礼知道，人是生成，不可勉强。尽管他痛恨贾庆发没有大志，但他认为这是贾家未得苍天眷顾使然。哀叹之余，他对贾庆发仍是十分爱怜。他深知贾庆发无生财之道，靠祖业虽能衣食有着，但难以风光。

　　　　怕他遭罪，临终前，贾传礼悄悄给了他私藏的五十块金砖；又一再嘱咐庆吉、庆祥要好好照顾庆发，两人含泪发誓，牢记父言，永远以兄长之爱关顾三弟。

　　　　光绪十六年（1890），也就是杭州无敌武馆馆主张来宝及其五个弟兄，在大甄村村北村口全部被杀的第二年，二月里的一天。中午放学时，十五岁的贾豹和十五岁的贾文琳吵架了。原因是早上进馆背诵时，文琳把昨天新上的《六国论》背得滚瓜烂熟，而贾豹却一句也背不出来，贾庆发要他看文章朗读一遍，他也读不成句，结结巴巴，丢字加字现象特严重，贾庆发责备了他几句，要他向文琳学习。贾豹怀恨在心，中午放学时，故意伸脚把文琳绊跌倒。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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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文琳很生气，要他把精力放在读书上，不要成天贪玩。贾豹大怒，说读那么多书有啥用，到头来还不只是个教书匠？文琳更恼了，说教书匠是正人君子，比骗人、坑人、欺负人的人也不知好多少倍。

　　　　贾豹说他父亲最仁义，最善良，凭本事养活那么多人。说文琳的父亲若不是靠他父亲供粮、供钱，饭都没得吃。文琳气得流泪了，贾豹笑嘻嘻地走了。

　　　　两个孩子回家向老娘一学说，两个娘都认为大人不言，小人不语。不过，文琳的母亲杨自芳却克制住自己，狠狠责备了文琳一顿，说她诽谤伯父，是大逆不道的行为。

　　　　兄弟吵架是女孩儿没有修养的表现，越说越气，就责罚文琳面壁思过半炷香。贾豹的母亲古华芳却抓住这句话，到贾庆吉面前又哭又闹，百般挑拨，说老三一家人没有良心，不是庆发夫妻俩平日胡说八道，孩子怎么能说得出来。古华芳的一场哭闹，一番加油添醋，一番分析，恼得贾庆吉火冒八丈，立即气急败坏地步入中园，找到庆发就大发其火，弄得贾庆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问庆吉究竟因何如此气恼，请慢慢说明。

　　　　贾庆吉就把文琳在贾豹面前数落他如何欺负人、如何骗人、如何坑人的话，学说了一遍。贾庆发心想，我和杨自芳对大哥确实有如此看法，但从来没有当孩子们面说过呀，文琳怎么说出来的呢？

　　　　她也不应该如此说长辈呀？他生气了，立即叫人把文琳喊来，杨自芳也跟了来，抢先把责罚文琳面壁思过的事说了一遍，然后向伯父赔不是，恳求伯父饶恕侄女儿这一次。贾庆吉怒气勃勃地说，这不是饶恕的问题，是要搞明白文琳从哪里知道这些事的问题。

　　　　文琳来了，哭着说，是贾豹平日吹嘘说的，我们说伯父欺负人、坑人、骗人这些事不光彩，不要在外人面前炫耀，他说这就是本事。今天他说我爸是个教书匠，靠他父亲养活我们一家，我气恼了，就回了他平日说的这几句话。我知道这是对伯父的不敬，我母亲罚我面壁了，侄女现在向伯父赔罪，说罢就跪了下来。这一下杨自芳忍不住哭出声来，贾庆发也热泪长流，贾庆吉忿忿地回府，将贾豹狠狠揍了一顿。

　　　　贾庆吉走后，贾庆发叫文琳起来吃饭上学去，他却和夫人在客厅里商量起来。杨自芳自幼读书，受其父母熏陶，心地善良，待人宽厚。她说家和万事兴，主张忍让。贾庆发不同意，说他早就看不惯大哥那一套，挖空心思请高手，处心积虑要灭掉甄家，霸占那二百来亩地。

　　　　但是天道不容，周围村庄都向着甄家，江湖好汉都帮着甄家，大哥重金聘来的高手，一次次死于非命。这就是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这就是天意！又说，他越来越感到吃的饭菜很不干净，心里也越来越不安，他如再同大哥共住贾府，就是违背先圣的谆谆教诲。杨自芳也怕孩子们受到不良的影响，听丈夫如此一说，更感到丈夫是个有道之人，本就唯丈夫之命是从的人，自然是真诚地表示一切听丈夫安排。

　　　　当晚，贾庆发就去东园拜见大哥，说明他不愿再住中园，想去高城父亲手里购置的房子。贾庆吉不答应，说这是大事，要请庆祥回来共同商量定夺。说罢，立派王自明安排一个可靠的家丁去杭州，请二老爷回府。

　　　　七日后，贾庆祥回贾府，一再劝说庆发不要动，说在贾府住，人身安全有保障；且有什么大事，兄弟好在一起商量；再者，庆发住中园，合贾府的孩子读书就不犯愁了。

　　　　可庆发去意坚决，并声明他一家终生不回中园住。庆吉、庆祥只好当庆发面商量决定：高城的房子就是庆发的私有房产，另外在贾府库存里提一万两银子给庆发作房产补贴；贾府和各茶庄库银盘点清楚后，以三分之一银两付给庆发；贾府的土地，仍有庆吉管理，每年租子的纯收入，三分之一交付给庆发。这实质上就把庆发从贾府分了出去。对此决定，贾庆发表示无异议，并一再致谢。择了个双日子，贾庆发一家搬进高城。

　　　　高城的豪宅的格局是：四面高围墙里有三进房屋，进了院门是一片花园，穿过花园是第一进八间平房，三间是敞开的大客厅，两间是厨房，三间是男仆的住房，厨房和花园之间有一口大而深的井，井边有长六尺、宽二尺砖砌的水池，供淘米、洗菜、洗衣服用。

　　　　二进是一座二层楼，下八间，贾庆发夫妇各住一间，有一间是庆发的书房，一间是庆发的会客室，其余四间作塾馆；上八间，贾德远占有一间卧室、一间书房，其余六间均作男客房。第三进也是二层楼房，上八间是三个女儿的卧室、书房、待客室，下八间四个女仆各一间，其余四间是女客房。这一栋楼房后面又是一座约一亩来地面积的花园，花园两旁和围墙之间各有长而窄的浅池，有暗涵和外面大荷塘相通，女仆们洗衣洗被无需外出。

　　　　贾庆发进城以后，精神焕发，吟诗作赋，喜气洋洋，似乎年轻了十岁。他设馆招生的事，很快传遍全城。那些大家闺秀，小家碧玉，大家公子，小家少爷，一时间有十四位进了贾庆发的塾馆。整日间，书声琅琅，墨香飘飘，自有一番盎然春意。贾庆发一家人也都似乎冲出了牢笼，进进出出，爽爽快快，自由自在，再也听不到夜半吓人的锣声，再也听不到那些打打杀杀的消息，再也没有那种长年累月被困在孤岛上似的感觉了。

　　　　杨自芳和女儿们偶尔上街转悠，或看看商店、货摊上的货物，感到极其新鲜，极其舒畅。第一次上大街时，贾文琳高兴地说，早就该搬出中园，进住高城了。这一句话实在是她们共同的心声，因而她话一出口就引起一阵“格格”的笑声。贾庆发一家就这样在高城，在这所独立的宅子里，过着舒心的日子。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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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贾庆吉恨透了贾豹，更恨古华芳那股缠人的骚劲，特别是隐隐约约听到她和贾虎的风情，越发气阻于胸。他曾想布置人逮住她俩，用家法打杀她俩，可就怕张扬了家丑，因而一直搁置一边。如今中园空出来了，贾庆吉想要古华芳这堆臭****离自已远一些，于是就叫古华芳独占中园。

　　　　古华芳感到喜从天降，乐透了五脏六腑，但还假装着极不乐意，仿佛她是万分依恋贾大老爷，而是不得已听从夫命似的。这使老奸巨猾的贾庆吉越发恨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他表面安慰古华芳，说中园也是在贾府，他会常去看望她，心里却在发誓：总有一天会叫她死得很惨！

　　　　古华芳进了中园，真如同被捉在竹篓里的鱼放进了大河，那种畅快劲只有她自己才能描绘出来。第四天，她就走进东园，直入书房，要求贾大老爷把贾豹送进城去读书。贾庆吉虽恨贾豹，但恨里有强烈的父爱，是恨他不争气。现在古华芳提及读书一事，也正是他近几日所想的，当然点头应允，但内心却在心想，古华芳不是真为儿子前程着想，而是为她寻欢作乐扫清障碍，他又一次发誓：不能让她老是给自已戴绿帽子。

　　　　贾豹进城了，是贾庆吉让王自明把他交给了贾庆发的。贾豹虽不愿意在他三叔塾馆里读书，但总有机会出去逛逛了，这比在贾府强得多。这且不说，要说古华芳自贾豹走后，就开始设计：严格规定使女卜金环，任何时候不经允许不得进入她的卧房；要厨房女仆荣小花按时将饭菜送给卜金环，让金环送进她卧房隔壁的小客厅。

　　　　严厉地吩咐卜金环，平日倘若看到、听到什么，就当作什么也没看到，什么也没听到，任何人问就说没看到，不知道，否则她只有死！如此安排后，她就专等贾虎到来。可十来天过去了，她就是不见贾虎的影子，只能白日黑夜地长吁短叹，恨贾虎无情无义跟他老子一个样。

　　　　贾虎在贾府里，也急得像热锅上蚂蚁，每次到了中园大门口，就被值班家丁挡住，说是贾老爷吩咐过，谁要是放任何人进中园就得死。另外，贾虎老婆王彩莲听叔父王自明的话，一到晚死活缠住贾虎，让他分身不得。贾虎想来想去，只有白天闯中园，可守卫不让进，怎么办？

　　　　他想到了钱，他相信钱是万能，钱能把铁人哄得化成水。他怀揣了一百块大洋，于上午辰时来到中园大门口，守卫者果然见钱眼开，放他进了中园。王自明奉贾大老爷指令，派一个心腹家丁王四贵监视中园。王四贵见贾虎进了中园，立刻飞报王自明，王自明悄悄进入中园，直抵古华芳卧房门外，高喊贾虎出来，说老爷派他收贷去。贾虎魂飞天外，古华芳死死抱着贾虎不放，喘着气向门外骂王自明瞎了狗眼，怎么私闯中园找什么贾虎。

　　　　说贾虎不是她儿子，他怎么能来这里？王自明大声说，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贾大老爷马上就到，他是怕出事，超头跑来叫贾虎走，言罢，他大叫一声：“我走了！”古华芳也慌了，忙叫贾虎整理好衣服离开。

　　　　其实王自明没有走远，躲在中园大门外候着贾虎。贾虎见到了王自明，喊了声“舅舅”就跑，王自明随着他进了东园，在僻静处对贾虎说：“你同三姨太的事，好多人都知道了，只是瞒住了大老爷，一旦被大老爷知道，你是必死无疑！

　　　　现在日日夜夜都有人监视着中园，放你进去的那个家丁今晚死定了。你是我外甥，我是不会给大老爷知道的。你可不要再犯糊涂了！我侄女儿彩莲哪一点不比三姨太好？”贾虎听到这里，边答应边溜走了。

　　　　当晚，那个见钱眼开的家丁被带到卧马山下砍掉了，一百大洋一块也没受用。

　　　　古华芳自贾虎走后，心想，老东西不沾我，还不让儿子亲我，姑奶奶非叫你老东西做乌龟不可！于是她想到了金花、银花私通高手的事，她留意每夜巡逻的高手了。

　　　　王自明出于对堂姐和侄女儿的维护，对古华芳的监视更严了。可他想男女这种事是防不胜防的，最好的办法是灭掉古华芳，他猛然想起堂姐王夫人前不久给他说，贾大老爷有此意，就是苦于没有把柄。他脑子里转动了一会，一个阴毒的计划浮现出来。

　　　　贾庆发未离开中园前，每座园子有四个高手从二更开始，每人轮值一个更次，贾三老爷走后，中园每夜只有钱有声、黄老黑两个高手巡逻，每人值两个更次，第二天上午可睡觉，下午再去中园巡逻。

　　　　王自明把心腹黄老黑找来，要他勾引三姨太，黄老黑大骇，王自明告诉他，目的是借此杀掉三姨太，事成给他五百两银子走人。迫于王自明的权势，他答应了，但他是老实人，内心很是不忍。

　　　　古华芳经过多次观察，对英武健壮的钱有声很有好感。一天下午，古华芳在楼上看到钱有声在楼下独行，她故意丢下一方手帕，连呼钱有声把手帕送给她。钱有声拾起手帕走到她房门口，高低不进去，他怕进了房被人看到会掉到黄河也洗不清。

　　　　可古华芳说她脚崴了，要他送进房，他只好跨进房。古华芳一下抱住他，叫他别怕，说她这里不会有人来。钱有声其实是个好色之徒，只不过是心存畏惧而已，眼下闻着她身上的香粉味，看着她泛红的两颊，一对燃烧着欲火的眼睛，他活像馋猫抓住了鱼紧紧搂着古华芳不放了。

　　　　自此，古华芳再也不想贾虎了，她觉得钱有声比贾虎强几倍。她同钱有声约定，只要是他巡逻，白天黑夜都可以。他俩臭味相投，一两次亲热后，胆子也不知膨大了多少倍，似乎无所忌惮了，甚至到了黄老黑巡逻时间了，他和古华芳还赖在床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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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俗话说，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脚？黄老黑始终不愿去勾撘古华芳，但又不敢抗命，挨过了几日，他想去试探一下。他刚一步步挨近古华芳房门，忽听里面钱有声说：“是老黑时间了，我要走了。”

　　　　“嘛！”古华芳娇滴滴地说，“人家还要嘛！”

　　　　钱有声嘿嘿地笑了起来。黄老黑不愿听了，一步一步轻轻地离开了。他感到古华芳实在不是个好女人，身为贾大老爷的太太，这样不讲身份地同下人睡觉，硬是给丈夫戴绿帽子。

　　　　且有贾豹那么大一个孩子，也不为孩子做人着想，光顾着自个儿玩乐，丈夫、孩子、名声什么也不顾。这样的烂女人，贾大老爷想抓住把柄除了她，也不是没有道理。隔了一天，到了钱有声该巡逻的时间，他暗暗盯着钱有声，一看到钱有声进了古华芳卧室，他一溜烟报告了王自明，王自明一句不说，找到王喜发领着几个高手将钱有声捉住，捆作一团放在房间墙角里，古华芳也被反捆着双手放在床上。

　　　　之后，王自明一路小跑去报告贾庆吉，贾大老爷怒睁着两眼，要王自明赶快回去杀了他俩。王自明回到古华芳房间，王喜发已去查班了，王自明叫黄老黑动手将古、钱二人宰了，然后叫黄老黑和两个高手将古、钱的尸体用被单裹着，用马车悄悄拉到卧马山脚下挖坑埋了。参与捉奷、杀人、埋尸的几个高手，每人纹银二十两，要他们永远封口。

　　　　背着人，王自明又给了黄老黑五十两银子，仅这一项，王自明就净赚了三百几十两银子。黄老黑想想贾府的所作所为，绝非善类，数了数身边的银子有一百六十两，决定回老家娶个老婆，过正儿八经的庄稼人日子了。他瞅了个机会，悄悄离开了贾府。

　　　　隔了两日，王自明捧着贾大老爷手谕，去贾三老爷塾馆，严令贾豹三年不准回贾府，要苦读圣贤书，求得功名。同时，贾庆吉又严令王自明对贾三老爷一家及贾豹都要封锁古华芳被处死的消息。

　　　　又过了几日，贾大老爷和王夫人商量后，要贾龙、贾虎两房人同贾金花、贾银花住进中园。

　　　　张燕鏢、乔家金偷袭李庄被杀，甄大牛、王巧云等计议，为防患于万一，将甄大牛的三个孩子及马小树的三个孩子都送到大洪村，从王有义老前辈练武学艺。七十一岁的王有义毫不推辞，嘱咐甄大牛他们安心干他们的事，并一再叮嘱，一旦吃紧，立即将不能打斗的家属、孩子全部送进大洪村，说大洪村添百十人吃饭，二年内无需外出购买粮油。这就让甄大牛能全力以赴地对付贾府了。

　　　　贾府呢，汪江四人一去不返，邓风二兄弟不辞而别，张来宝六个高手一战而全殁，钱有声被除，黄老黑潜逃，以贾府目前的力量能自保就是万幸，想对付甄家，并吞那二百多亩土地，那是痴人做梦。

　　　　贾三老爷举家进城，和大哥、二哥分道扬镳；古华芳败坏家风，死有余辜，可对贾豹总有一天要给他一个说法；贾金花的孩子出世就没有父亲，贾银花不上二十岁就守寡；贾龙默默无闻，贾虎荒淫无耻，兄弟俩只能领着几个家丁收租、收贷。内忧外患，弄得贾庆吉焦头烂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