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有正道-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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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二十四岁时，共有十大弟兄，老二洪天龙、老三杨铁人、老四李二喜、老五牛成勇、老六花子龙、老七邬开泰、老八姜振坤、老九夏必辉、老十张小武。

　　　　他听说杭州风景如画，美女如云，就委托老二、老三、老四、老五领着二百多个小喽啰，协助他的第一房压寨夫人蒋牡丹镇守山寨，自已带着六、七、八、九、十五个弟兄及五、六两房夫人，选了二十个精灵的小喽啰，各背五百两纹银去杭州开了个无敌武馆。不两年，武馆名声大振，学徒的人多，求武馆保护的商家也多。两年时间，张来宝又添了两房夫人。

　　　　张来宝虽不识字，但悟性好，记忆力强，又好问，因此他同方方面面的人打交道，客套话，应酬话，他记得烂熟，运用恰当，陌生人根本不知道他一字不识，都认为他肚子里装了不少墨水。

　　　　当有人夸赞他有学问时，他总是笑着说，都是记问之学。进了杭州城，他思谋，要想在杭州站住脚，想赚大钱，光凭拳头不行，要有朝廷官员罩着。于是他拼命人托人，巴结府台、县令，好在他有的是钱，请钱大爷帮忙，还是能四通八达的。

　　　　有些达官贵人，既想他的钱，也想利用他的武力来达到他们想达到的目的。张来宝很快和脏官们沆瀣一气，成了一丘之貉。

　　　　有一个汪知县，想升任知府。苦于贿赂道台的银两短缺，张来宝一次送给他五万两买官的银子，汪知县咂嘴，说还差两万两。张来宝要他暂緩二日。

　　　　张来宝回到武馆正准备派人收各商号的地头金，再到两个钱庄去商借，忽听花子龙报告说，今日下午杭州南边官道上，有护送商银进京的鏢队经过。张来宝在太师椅里一跃而起，立马叫花子龙要从山寨带来的二十个小喽啰藏好面罩先出城，然后他带上五个弟兄也跟着出了城，三三两两装做行人在官道上行走。

　　　　大约一个时辰，五辆马拉的镖车出现在前面约二里地的官道上。张来宝吩咐花子龙等五个弟兄，首先出其不意砍杀正、副镖师，其他人不能杀，伤人多了会为难地方官。

　　　　然后他和弟兄们及二十个小喽啰都戴上面罩迎了上去。镖队前面趟道的一看不好，刚要敲锣，被张来宝用飞石砸倒了。赶车的发一声喊，四散而逃。四个镖师跃上前来就砍。张来宝解下身上的软鞭缠上镖头，五个弟兄很快解决了那三个副镖师。那镖头见不是张来宝的对手，虚晃一刀，跳进庄稼地就逃，张来宝也不追赶。

　　　　（本章完）
………………………………

第46章

　　　　张来宝要弟兄们认真检查一下打斗的场地，不能留下任何线索，叫小喽啰迅速赶着马车绕道去西山谷地，将一箱箱银子抬下来，再派五个人将五辆空马车赶到西山那边的官道上，一直向西南赶去，吩咐他们天黑就弃掉马车进城。

　　　　张来宝又派张小武回馆筹集十辆马车天黑赶到这里，将十万两银子装进布口袋运回武馆库房。要花子龙带一个弟兄将装银的箱子焚烧掉，要不留丝毫痕迹。

　　　　第二天上午，张来宝吩咐姜振坤每隔五天向钱庄存一万两银子，存到六万两为止。又要张小武在另一家钱庄取出二万两银票，由他送给了汪知县。

　　　　三个月后汪知县升任杭州知府，从此张来宝成了汪知府家常客，地方上控告无敌武馆强收地方金、聚众伤人、调戏民女等诉状，转到汪知府手里，也就如同一头头泥牛流进了汪洋大海，再无消息了。

　　　　还有个千总吕怀仁，他在西湖游船上看中了一家大户人家的千金，想尽了法子也沾不到那个千金的衣边。他的一个手下告诉了张来宝，张来宝立马拜访吕千总，表示愿为他效劳。

　　　　吕千总恨不得喊他爷爷，留他喝酒谈心，亲如家人。临别时，张来宝一再要吕千总静待佳音。张来宝回到武馆，就和兄弟们计议，要邬开泰多带些碎银子，召集一百多乞丐每天去那大户人家门前光着身子打架、叫骂，要吃要喝，给了也不走，大户的家人、女人们无法出门。

　　　　这些乞丐每人每天一两银子，一连闹了三天。大户姓江，主人叫江永昌，胆小怕事，天天派人去告官，可衙门都被千总和张来宝打了招呼，谁都不管不问。第四天去告官的江管家，受人指点去了无敌武馆，张来宝热情接待，立即派邬开泰带五六个徒弟去将乞丐们驱散。

　　　　江怀仁十分感激，派管家邀张来宝饮宴。张来宝表示今后江家有什么麻烦，尽管来找他。

　　　　隔了二日，张来宝要夏必辉指使四五个地痞跟踪江小姐，在一个僻静的长巷子里，围上去调戏江小姐，两个使女大呼救命。

　　　　就在这危急时刻，花子龙闻声而至，一顿拳脚将几个地痞打得抱头鼠窜而去，然后护送江小姐回了家。

　　　　江怀仁听说又是无敌武馆人救的，他亲自带领一个家人，备了二百两银子去无敌武馆答谢，被张来宝硬留下去喝酒，两人越说越投机，竟成了忘年交。

　　　　十天过后，吕千总派人去江大户家求婚，江怀仁不愿，但又不敢回绝，只是说小女年幼，暂无此念。来人态度十分强硬，说给他三天时间考虑，说罢扬长而去。

　　　　江怀仁在极度气愤与恐惧中想到了张来宝，立即乘轿去了无敌武馆，张来宝又是盛情招待。席间江怀仁吐了愁怀，张来宝故意沉吟不语，好半天，他才说这是件天大的喜事，江怀仁问其故，他说：一、他和吕千总是把兄弟，他知道吕千总为人慷慨仗义，待人谦和。

　　　　二、吕千总才三十六岁，就担任千总之职，他上有巡抚舅舅罩着，下有汪知府护着，他定是官运亨通，前途无量。

　　　　三、他的夫人比他大两岁，一向夫妇不和，经常回娘家过日子，如今膝下只有一女，倘若令爱嫁过去，虽说是二房，其实如同正房，周年过后，为吕千总生个儿子，吕家产业自然全归了她母子。

　　　　四、吕千总生来白净，如同二十来岁人，男子大一些会懂得体贴女人，令爱嫁过去定当是掌家的阔太太，一辈子享不尽荣华富贵，穿不尽綾罗绸緞，吃不尽山珍海味。

　　　　五、令爱嫁了吕千总，你江家在杭州还有谁敢得罪，一人成仙，鸡犬升天嘛；倘若拒绝了他，你江家可就难在杭州立足了，小弟对你老兄也就心有余而力不足，爱莫能助了，望仁兄三思！张来宝一席话说得江怀仁目瞪口呆，半晌说不出话来。告辞时，江怀仁一再说回家同夫人、小姐商量，三日内给老弟一个准话。

　　　　江怀仁夫人长了一双势利眼，听江怀仁转述了张来宝的话，越想越觉得吕千总是打着灯笼也难找的女婿，并对江怀仁说，依了张来宝的话，江家就会把张来宝套得更牢。她十九岁的女儿江小娥惟命是从。

　　　　当晚，江怀仁就去告诉了张来宝，并央求他夫妇做吕千总的媒人去江家提亲。张来宝滿口应承。第二天上午，张来宝与八房柳美娥自备彩礼去了江家，第四天吕千总就把江小娥迎娶进门，做了第六房小妾。

　　　　新婚之夜，江小娥见到的是一个年近五十，满腮短胡，满嘴酒气的夫君，她唯有暗自流泪的份。

　　　　还有一个书香世家，在西湖边有一所祖传的大宅子，现在一家三代共聚，老夫妻俩、两个儿子、两个儿媳妇、三个孙子、两个孙女儿、一名男仆、一名女仆，全家十三口人靠二百来亩租田养活。

　　　　老主人叫叶世明，是个秀才，为人忠厚，与世无争，满口之乎者也。这一天日上三竿，叶世明打开大门，拉着四岁的大孙女儿，跨出门外，面对波光粼粼的西湖吟起诗来。此时卢巡抚正端坐彩船的船头，一眼看到这一老一小身后的大宅子，目不转睛，陡生爱意，顺口一句：“晚年得此宅而居，于愿足矣！”

　　　　他身边的幕僚汤伯雄何等精明，上岸后立即打听此宅的主人、家庭及其社会背景，回到住处后，就向卢大人一一说清。

　　　　卢巡抚笑而不语，汤伯雄心领神会，立刻外出活动起来。梅知县、汪知府都出面找叶世明谈过话，表示出高价购买，可叶老秀才坚持说是祖宗传下的产业，决不可在他手里丢失。汪知府买不成而生恨，想了想，派人把张来宝叫来。

　　　　汪知府把情况一说，要张来宝使点手段，胁迫叶世明就范。张来宝心想，这么屁大的事还要那么麻烦？但口头上还是诺诺应承。

　　　　当天夜里，他带上花子龙跃墙入院，将满门十三口人全部杀掉。第二天邻居看叶家直到下午都未开门，也未见一个人出来，邻居聚在一起商量一下，决定喊门。

　　　　可半天无人答应，他们越发觉得蹊跷，就集体去报了官。梅知县亲乘官轿来查看，命人翻墙入院打开大门，十三口人无一幸存，只好命人验尸，作了记录，然后派衙役埋掉十三首尸体，封了门，上报知府，下令查凶。

　　　　（本章完）
………………………………

第47章

　　　　过了半年，将叶宅充公，叶世明的一些亲朋好友，个个噤若寒蝉。叶世明的邻居有一个胆大的人，当着街坊的面说，叶家灭门，事有可疑，为什么梅知县、汪知府造访叶家不久，叶家就被灭了门呢？当晚这个人就在街上被人捅了三刀，当场毙命。

　　　　从此再也无人敢提叶家一个字。第二年夏天，叶宅被梅知县派人粉刷一新，汪知府花了五万两银子给叶宅全换上上等的家具，摆上名贵的古董，挂上名贵的字画，让卢巡抚一家人住了进去，新建的门楼上写了斗大的两个金字：卢府。

　　　　自此，张来宝就在卢巡抚、汪知府、梅知县三顶坚固的保护伞下，为非作歹，逍遥法外。整个杭州城，好多公事、私事，不进衙门，而求无敌武馆。

　　　　外来的练家子固然要拜谒无敌武馆，外来的商家也得向无敌武馆进贡，否则，站不住脚事小，送掉性命才冤呢！

　　　　贾庆祥要高管事送走邓风、邓雷后，第三天就动身去了杭州。一进杭州，下午三点，他就揣上一万两银票，叫刘管事拎着两盒上等龙井，去了无敌武馆。这时，张来宝正搂着柳美娥午睡，男女仆人、徒弟们无人敢通报，贾庆祥和刘管事只好在门外静候。

　　　　直到客厅大座钟的长短针告诉人们四点半钟时，张来宝方才出房，洗了脸，来到客厅，坐进太师椅。刚喝了两口茶，一徒弟来报贾家茶庄贾老板求见。张来宝点了头，徒弟退出。

　　　　不一会，贾庆祥和刘管事进了客厅，刘管事将茶叶放在一边的茶几上，贾庆祥自报家门，然后又躹躬作揖说：“敝茶庄仰赖贵馆保护，平平安安，生意兴隆，感激之至！今日造府拜谒，一表感谢，二有大事相求。”

　　　　接着贾庆祥把家兄如何收不成租，如何受甄家欺负等事编造了一番，然后提出请张馆主出面摆平的请求。言罢，贾庆祥掏出银票双手递给张来宝。张来宝不识字，但对银票上的字却个个都认识。他一眼瞥见一万两，他心头一动，觉得贾老板是个办事的人，于是热情顿生，连声招呼沏茶。贾庆祥也是精灵虫，看出张来宝是个财迷，立马跟上说：“张馆主倘仗义解忧，敝茶庄定当再奉献二万两，以表感激之心！”

　　　　张来宝心想，几个泼皮闹事，应是马到成功，既得银两，又扬威名，一举两得，岂能放弃，当即点头应允。贾庆祥大喜，力邀张来宝及其五个弟兄去福来楼饭庄喝酒。饮酒中商定：留管事和大徒弟照料武馆，张来宝率五弟兄全部去贾庆祥老家灭掉甄村几个泼皮，为贾老板解忧。

　　　　再说贾庆吉，自邓风兄弟不辞而别后，一直闷闷不乐，每天上下午都登一次南门楼，向大道上眺望。这一天上午，他刚刚登上南门楼，就见卧马山下大道上，一团黑影迎面滚来。他的心怦然一动，不眨眼地盯着那团黑影，渐渐看清是一人骑马飞奔而来。那一骑马到了吊桥边，马上人滚鞍下马，高喊放吊桥。贾庆吉定睛一看，认出是高城茶庄的胡管事，急命开南门、放吊桥，贾庆吉也匆匆下了楼。

　　　　胡管事向贾大老爷跪拜后，就将贾二老爷领着六位杭州无敌武馆顶尖高手很快就到的事，作了禀报。贾庆吉立马叫王自明领着男、女仆人安排酒宴和六间卧室，要王喜发召集高手和家丁们，出南门分两边列队，准备迎接张来宝等人。

　　　　半个时辰后，贾庆祥领着六位杭州高手到，立时鞭炮震耳，鼓乐喧天。贾庆祥将张来宝等一一介绍给贾庆吉和高手们，贾庆吉又将高手们一一介绍给张来宝等六人。

　　　　张来宝等人态度傲慢，只对贾庆吉抱了抱拳，对王喜发等十几个高手毫不理睬。喝酒时，贾庆吉敬酒，张来宝等只是端酒杯示意，王喜发等敬酒，他们看也不看，弄得贾府高手们十分尴尬，一个个怒目而视，不言不语。急得贾庆吉、贾庆祥两人，忙对张来宝等六人陪着笑脸，小心周旋。

　　　　酒后喝茶时，贾庆吉要王教头向张来宝等介绍甄大牛等人武功，张来宝只是冷笑，表示厌听。王喜发谈到如何对阵甄家时，张来宝打断了他的话，说不需要贾府一兵一卒，他们六人足够了。

　　　　贾庆吉快活得心内发痒，表面却说为慎重起见，是否叫贾府高手和家丁做后卫，呐喊助威。张来宝说他们对阵，只是片刻工夫，需要呐什么喊，助什么威呢几句话说得贾庆吉、贾庆祥连连称是，表示一切听张馆主安排。贾庆吉说张馆主鞍马劳顿，好好休息数日再对泼痞们进行讨灭。张来宝厌烦地说，哪有那么多时间在这里磨，明天早饭后就去杀他个鸡犬不留。

　　　　当夜，王喜发安排好心腹人值班、巡逻。三更时分，他出贾府进四合院，将情况详细说了一遍，最后说张来宝六人，个个匪气十足，决不是江湖英豪。众英雄十分气愤，说张来宝等是吹牛大家，最多不过比三脚猫功夫强一点而已。甄大牛、王一行却认为要慎重对待，一面要甄自坚去大王村请回王一凡夫妇，一面要李小园去刘家大洼请回刘登峰夫妇，然后议论出战的事。

　　　　甄大牛主张自己和王不凡、王占山、刘登峰、奚慕尧、王长龙六人一对一厮杀，王一行观敌料阵，看情况增派援手，让对方知难而退即可。王喜发坚决反对，力主全部杀掉，说他们决不善良之辈，除掉他们是为江湖除害，也给那些助纣为虐者以震慑。众人都同意，最后甄大牛和王一行说，看情况再说。王喜发临别时，要众英雄小心，又对甄大牛、王一行建议务必全部除掉。

　　　　翌日早饭后，甄大牛领着众英雄藏在村东进村要道两边，半炷香工夫，果见张来宝六人徐徐而来，仿佛是在观光赏景。

　　　　众英雄一见来了气，一个个跳出来排成一行，拦住他们。张来宝空着手，喊问：“谁是甄大牛，张大爷到了，还不快快出来受死？”

　　　　众英雄愤怒难忍，刚要动手，甄大牛大喝按计划行事，不准乱来。说罢站了出来：“我就是。来者何人，因何责罚敝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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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张来宝刚要张口，一眼看到武秋月、王小丫，他骨肉酥麻，对甄大牛说：“你等一会死，你大爷先把这两个美人弄过来再说。”话音一落，他解下腰间软鞭，一鞭甩向武秋月，武秋月一个纵身躲过鞭子，凌空舞起双刀直取张来宝。花子龙等五人淫笑着喊：“别打了，跟我哥哥做九房吧！”

　　　　甄大牛和王一行对望了一眼，同声喊：“一个不留！”

　　　　众英雄见张来宝等一身匪气，早已气炸了肺，此时，王不凡跳上去换下武秋月，甄大牛对花子龙，王长龙对邬开泰，王占山对姜振坤，刘登峰对夏必辉，奚慕尧对张小武，六对人狠狠厮杀在一起。

　　　　半炷香时间，甄大牛刀劈花子龙，张小武一声惊呼死在奚慕尧剑下，很快，邬开泰、姜振坤、夏必辉一个个命赴黄泉。张来宝自学成才的功夫确实了得，他见招拆招，打得王不凡很是吃力。

　　　　王一行正要助战，甄大牛跳上去替下王不凡，双刀齐发，招招致命，十来个回合，逼得张来宝目扫全场，虚甩一鞭想逃，武秋月、王小丫四镖齐发，张来宝软鞭像一条长蛇，灵活地扫落四镖，就在这个当口，甄大牛右手刀缠住软鞭，左手刀由下向上削掉了张来宝拿鞭的右手。

　　　　张来宝一声怪叫，平地跃起一丈多高。就在他身在空中时，武秋月、王小丫又各发两镖，这一次，张来宝左手抓住一镖，让掉一镖，胸腹各中一镖，摔下地来，落地前，他硬是左手一扬，镖打武秋月，被武秋月顺势接住，用全力钉进张来宝的左太阳穴，张来宝的头抬了两次就一命呜呼，追赶他五个小兄弟去了。

　　　　这个习武以来一直未逢对手的张来宝，他夜郎自大，不知天外有天，来不及追悔就结束了他的一生。这个苦人家出身，匪窝里长大，坏事做绝的张来宝，固然死有余辜，可追究起来，他愚昧的父亲可责，那骗人的算命先生当千刀万剐，没有佛性的和尚该逐出佛门，凶残的匪首该杀，而卢巡抚、汪知府、梅知县这些吃人的狗官实实在在要五雷击顶，五马分尸了！

　　　　当然，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呀！人生在世，倘若都能像莲花那样，出污泥而不染，洁身自爱就好了。

　　　　在贾庆吉的授意下，王喜发率领所有的高手站在离打斗场地一里以外，见甄家众英雄全部退进村里，打斗的村口留下六个躺在地上的人，他领着高手们近前一看，目空一切，不可一世的张来宝和他的五个弟兄横七竖八地死得很惨。

　　　　王喜发暗喜，叫高手们将张来宝他们的尸体抬放到南门吊桥外。贾庆吉沮丧到极点，挥手叫家丁们驾马车去高城买回六口棺材，下午就入殓殡葬在卧马山脚下。

　　　　贾庆祥自觉晦气，无颜面对哥哥和贾府的人，未吃午饭就赶往高城，第二天一早就向杭州赶。一路上，他愁着如何向无敌武馆交代，特别令他畏惧的是，他知道张来宝和卢巡抚、汪知府、梅知县关系莫逆，如追查他贾庆祥的罪责，贾家在杭州的茶庄无论如何是要封闭的了，仅如此倒还好，就怕自己性命不保。他战战惊惊回到杭州茶庄，和刘管事一说，刘管事叫他别急，他的堂兄刘知礼是梅知县的远房表兄，平常也还走动，托他去试探一下再作计较。贾庆祥心想死马当作活马医吧，就有气无力地点了点头。

　　　　这是傍晚时分，刘管事拎着一盒上好的茶叶去了堂兄家，如此这般说了一遍，堂兄要他晚上来听信。初更时分，刘管事去了堂兄家，堂兄告诉他说，张来宝和五个弟兄都死了，梅知县哈哈大笑，叫他告诉贾庆祥静候佳音。贾庆祥惶惑不解，只得将信将疑地在家里等待。

　　　　第二天辰时，梅知县派书吏将贾庆祥叫到县衙，问了情况后，立马备了两顶轿子带贾庆祥去府衙见汪知府。贾庆祥细细禀告了一番，汪知府笑盈盈地告诉他，他们都知道张来宝不是好人，民愤极大，他们与张来宝周旋，是想稳住他，等卢巡抚调兵来围剿无敌武馆，为民除害。但贾庆祥给张来宝的一万两银票要充公。其他与贾家茶庄无关。贾庆祥立即磕头谢恩。

　　　　喜气洋洋地回了家。中午吃饭时就听说，无敌武馆解散，家财、房产全部充公，张来宝的四房夫人暂押县狱，等候处理。贾庆祥立即和刘管事大杯饮酒，一醉方休。自此刘管事月俸加了一倍。

　　　　再说汪知府、梅知县为何如此对待无敌武馆呢？说来也很简单。卢巡抚霸占了叶宅，心中始终因张来宝的存在而不安，一时又无法灭口；汪知府也感到张来宝是很大的隐患，不知啥时会把送钱给他买官的事抖露出来；梅知县感到张来宝越来越狂，有时甚至不把他七品官放在眼里。

　　　　这三个脏官都感到张来宝对自己具有严重的威胁，想除掉他，可又觉得很不容易。而张来宝平日又喜欢到处炫耀他在几级官府衙门如何吃得开，甚至插手过问官府的事，有时还打着官府的旗号干坏事。好几次卢巡抚暗示汪知府，收买张来宝第八房姨太太毒死张来宝，可汪知府怕收买不成，反惹大祸。这几个脏官都知道张来宝穷凶极恶，什么坏事都干得出来，而如今无敌武馆的势力又轻易撼动不了。

　　　　这几个官员越来越后悔结交了张来宝，一提到他，就浑身不自在，甚至寝食难安。卢巡抚曾想过，多召集几个武功高强的将军率领一千弓箭手突然围剿无敌武馆，可又怕张来宝及其弟兄如果走脱一个，那他们就将置身于刀山火海，很可能死无葬身之地。

　　　　正当这几个脏官对张来宝是狗咬刺猬无法下口的时候，忽闻张来宝同他的五个弟兄同时死于非命，真是喜从天降。个个抓耳挠腮，手舞足蹈，什么身分、形象全抛到九霄云外，原形毕露，丑态百出。他们当即相约去临湖酒楼，饮酒相庆。就在这同一天，杭州城里炮竹声此起彼伏，商家、摊贩、茶楼、妓院……人人奔走相告，相互庆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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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这一天，好多大酒楼不收酒菜钱，好多酒店大减价卖酒。就在这一天晚上，无敌武馆的不动产充了公，而金银细软、在各钱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