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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有正道-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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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三方兵勇、火枪队喊来一一问话，都说没有乏困、睡觉。高大成舍不得责罚火枪队，就把上半夜、下半夜的六个小头目各打了二十军棍。打得他们皮开肉绽，鬼哭狼嚎，个个喊冤，人人叫屈。这已是巳时光景，高大成命一百兵勇将四合院各户向院里的门窗全部捣毁，把各户的锅瓢碗盏、桌椅床凳全部砸烂，将各户的衣被鞋帽全部堆到院中烧掉。高大成心中的气稍消以后，他急速地思考了一番，觉得必须有一番作为，方能给贾大老爷，特别是查知县一个交代。他原地急速地走动了一会，还是想不出什么好办法。
他暴怒了，正想拿马鞭抽人，王自明不知啥时冒了出来，凑近高大成说，军老爷，何不捉一些老人、妇女、孩子去县城呢？高大成没反应过来，圆睁着两眼说，这有何用？王自明阴笑着说，这些人是鱼饵，可以钓鱼呀！高大成顿有所悟，大喜，拍了拍王自明肩膀，立马吼叫兵勇在村子里用绳子捆了三十二人，连成一长串向高城慢慢移去。
高大成的兵勇在村里捉人，撵得鸡飞狗叫，小孩哭，大人喊，相隔二里之遥的松冈上的人们全听得真真切切。
自坚、小园等急着要去村里看看，王一行说不可，这是官兵想用这种手段引我们进网，我们可不能上这个当。甄大牛等大多数人都赞同这个看法。一个小青年叫甄小雨的，他实在忍不住，说他装成走亲戚的样子进村，说着就跑下冈，一溜烟跑进村。
人们正紧张地张望着，只见甄小雨又一溜烟跑上冈，喘着气说，官兵捣毁了四合院，捉走了三十二人。他提议去追，大多赞成。甄大牛不同意，说高大成这么做肯定有阴谋，大白天，我们是敌不过火枪队、快枪手的，我们去是自寻死路，根本救不出一个人的。
王一行连连点头称是。甄大牛、王一行这两人在四合院，在村上威信极高，他俩这样一说，再也没有人坚持去追了。甄大牛和王一行合计了一下，立即下冈进村，到各家各户安慰了一番，说保证把人一个不少地救回来。全村人慢慢安定了下来。
甄大牛他们到四合院看了一下，觉得一时半会无法住人，为安全起见，把昨天上阵的人全部领到大王村吃了午饭，经过细细商量，王一行、甄大牛和王占山、奚慕尧四人留了下来，王长岭领着其余的人转移到大洪村安顿了下来，怕走漏风声，殃及大王村。
这一带村庄的人们，包括甄大牛他们，都把大洪村当作抗击方方面面进犯之敌的堡垒村，也把大洪村当作避难所。青龙二义王深感责任重大。这两年，王有义和王力胜也有意识地尽力向大洪村储备粮油盐，并吩咐各家各户，都要储存两年的粮油盐。
从前年开始，王有义就叫一片户区选一家隐避点挖一条隧道通向墙外村东的枣树林，在那里汇合，挖一条主隧道通达响马山下的石头林，紧张时供村人进出采购、联络或逃走。
王占岭领人们走后，甄大牛等四人去王力胜小客厅请王老前辈主持议事。议论中，大家都认为，官兵捉走三十二人有两个目的：一是把这三十多人当作鱼饵，让甄大牛他们去劫狱，官兵张网以待，把甄大牛等众英雄一网打尽；二是以这三十多人作人质来胁迫甄大牛等投降官府，交租交地，任贾府宰割。
至于如何对付，几个人意见不一，有的说就是组织劫狱，同官兵硬拼，不一定会输；有的说硬拼不行，要向抚台告状，求抚台主持公道。王力胜最后说，官府向来不为老百姓，历朝历代官府都是为官员、为财主说话，求官府不如求自己。
他主张派几个武功好、轻功好的人先去牢房探看，有可能就劫狱，没有可能就另想办法。几个人都赞同。最后议论决定，甄大牛、王占山、奚慕尧去探狱，王一行去大甄村抚慰老百姓，另外托甄家弟兄们修整四合院，建一口大锅灶，以备众英雄再次进住。
高大成回县衙后，将情况向查知县作了报告，说甄大牛他们太狡猾，可能由四合院内什么暗道逃跑了。
查大人好生抚慰了一番，说给兵勇每人发两块银元，高大成暂赏五仟银元，等剿灭甄大牛等刁民后，一律补齐。高大成大喜过望。表示尽心尽力剿灭甄家刁民，还贾府平安。接着就把如何布下天罗地网，等待刁民进网的计划详详细细陈述了一番。查大人又大加夸赞了一番。
十四日过去了，甄大牛估计官兵应该松懈了。于第十五日午饭后，甄大牛等三人化装成卖柴的，每人挑了七八十斤松树枝枒，进入高城，在一家小饭店住了下来。三更初，三人各换上一套黑色衣服、一双软底鞋，头上套了黑布巾，带上镖囊，各执兵刃，开窗离店，直奔县狱。
甄大牛说三人目标太大，容易被发现，要王占山、奚慕尧留在高墙外接应，他一人飞身进了高墙。牢房外又有一道丈把高的围墙，围墙门外有两个岗哨。他悄悄跃过围墙，里面有八个看守，每方两个，还有八个看守四周游动。他躲在一棵大梧桐树后面，紧盯着屋面，忽见十几间牢房屋脊两边各有四个看守，他仰面向上一看，发现有两杆火枪正对着他。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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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他一惊，无暇细想，随手两镖打出，随着“啊哟”两声一小一大的叫声，他人已到了围墙外，几乎是同时，枪声、喊声大作。王占山、奚慕尧正焦急间，甄大牛跃墙而出，落地毫无声息。
王占山刚要发问，大牛抓住他俩急走。不料东、北两方屋面的飞箭嗖嗖地向他们射来，他们三人边凭风声躲箭，边向两边发暗器，在纷纷“啊”“哟”声中，他们脱离了弓箭区。这时几条街上都响起兵勇的呼喝声，他们只好跳上屋面，弓身沿着屋脊飞跑，故意向南越房翻脊，弄出响声，留下线索，然后悄悄从东面绕到北面城墙脚下，打倒刚要去换班的六个兵勇，换上他们的衣服，登上城墙，在一段兵勇刚刚过去处，展开壁虎吸墙功，很快下了城墙，隐入到黎明前的黑暗中。
从四更到天明，城南一直响着兵勇的破门声、呼喝声、老人孩子的哭声，闹得沸反盈天，全城人心惶惶。
早饭时，北面小饭店伙计推不开昨夜三人住的房门，再喊也无人回应。老板闻声而来，听小伙计如是一说，老板叫他不要声张，两人合力弄开房门，里面空空如也，北面临街的窗子大开着，老板将两扇窗子合好插上栓，又吩咐小伙计将三条扁担劈成柴片放进柴堆，又将三付绳子塞进锅洞里烧了，叮嘱小伙计任何人来查问，就说昨夜无人在小店歇宿。
约摸巳时初，官兵来查房，小伙计回说昨夜无人住宿，官兵将三个房间翻看了两遍才离开。不久又来了一批官兵查看，一共折腾了四番。
甄大牛等三人回到大王村一说，王力胜、王一行认为决不可劫狱，三十多人不一定关在一个大牢房，要全部救出来，决非一时半会的事，官兵不可能给你那么多时间，而且布置太严密，人少不济事，人多目标大。只有组织百来号人的火枪、快枪把官兵消灭掉，才能从从容容救出人来。
然而这些枪从哪里弄到？即使弄到，消灭了官兵，等于同官府开战，我们凭借大洪村，只能短时间对抗，不可能一辈子对峙。大家都觉得有理，劫狱之念决然取消。怎么办呢？大家都埋头于思考。良久，王力胜说，只有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大家一时不明白，都盯着他看。
王力胜说，查知县不是贾庆吉的二女婿吗？我们把贾庆吉同他的老婆、孩子抓来作人质，查知县肯定急着找我们交换人质。大家一听，拍手叫绝，主张立即行动。
王力胜说不可，要细细商量，订个周密稳妥的计划。大家又沉默思考起来。好一阵工夫，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商量决定：一、明日深夜三更行动，甄大牛率领十几个兄弟跃壕翻墙进去，将贾庆吉、及其两个夫人、贾龙夫妇、贾虎夫妇、贾金花母子、王自明、贾庆祥夫人及其两女一男统统抓住，一人押一个出南门。
二、要王喜发率贾府高手、家丁在南门假意拼命厮杀，故意将王自明、王夫人、贾虎让王喜发他们抢回，要给贾庆吉亲眼见到。
三、贾庆吉等人要连夜送到大甄村四合院看管起来。
四、这些计划要提前让王喜发知道，好让他布置配合。
第二天晚饭后，王喜发照例布置哨岗、巡逻人手。他派贾府的心腹高手庞德隆三更在南门附近巡逻，派四个贾府心腹家丁三更于南门守卫，东园、中园、西园，也都各安排了两名贾府的心腹家丁守卫。
吩咐自己的高手、家丁们在南门假意厮杀，高喊放下贾大老爷，救出王自明、王夫人、贾虎。
六月二十八日三更初，贾府换岗，梆声“得得”，一切如常。甄大牛和王占山、奚慕尧等十四个人进了贾府，很快将庞德隆及南门楼上四个家丁全部杀掉，打开南门，放下吊桥。
然后甄大牛领着三个弟兄去东园抓贾庆吉等人，奚慕尧领四个人去中园抓贾虎等人，王占山领四个弟兄去西园抓贾庆祥的夫人、子女，王一行看守南门吊桥，一切都按计划悄悄进行。
等抓人的行动都得手后，王喜发鸣锣报警，家丁、高手纷纷跑到南门，拦住甄大牛他们就拼命厮杀，个个高喊：“放下贾大老爷！”王喜发、谷大和、孙道云等人奋不顾身地来抢救贾庆吉时，被王一行、王占山挡住，王喜发边打边高喊牛大杠、方卓立、舒能闲、舒能适等拼命救人。
结果，他们救出王自明、王夫人、贾虎三人。这一切贾庆吉等人都看得真真切切。贾庆吉想挣脱，甄大牛用刀臂捺住他肩膀，说再动就削下他的头，他吓得一动不动。王一行看计划执行得差不多了，刷刷几棍逼退王喜发等人，和王占山大喊：“谁再上前一步，我们就把所抓的人全部杀掉！”
王喜发急令停止厮杀，眼睁睁看着贾大老爷等被押走。贾庆吉等十一人被安排在四合院内两间房里住下，甄大牛给贾庆吉纸笔，要他写信给查知县，说甄家愿以贾府十一人换回甄村三十二个人，少一个也不行；时间只有三天，要查知县派人来谈判，过期贾府十一人全部处死；倘派官兵来，甄大牛决心先杀人后应战。最后贾庆吉加写了几句：“老夫一家十一口人命在须臾，以交换人质为首选，切不可犹豫而误大事。”
良久，查知县说明天派朱师爷去谈判，先救出人来再说。高大成也只好点头称是，只是不服气地说，想不到刁民也会搞这一套。查有礼说，刁民不会这一套，就不叫刁民了。高大成耷拉着脑袋走出县衙。
贾庆吉要求派贾府人送此信，甄大牛答应交王自明去送。
查知县接信后大怒，立派人召高大成来县衙议事。高大成走进县衙，查有礼就说甄家将贾大老爷等十一人捉走了，要求交换甄村三十二人，少一人也不行。高大成大叫出兵，查有礼拿出贾庆吉的信给他看，他看后气得直喘粗气，就是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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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朱师爷奉命谈判，乘着一顶小轿，带着八个护兵，于七月初一辰时末进了甄家四合院。会谈中，朱师爷要求双方把人质领到县衙交换，并要求甄大牛领着人去，随从可有四至五人。
甄大牛说，若无谈判诚意可不谈，官府任何阴谋都不会得逞，要交换人质，双方把人领到卧马山北面十里荒冈无人烟的地方，双方办事人只能各有两人。
朱师爷说立即回县衙禀报，下午快马给甄家回话。朱师爷打道回城，向查大人如是一说，查大人气得两眼发直，好一会，命衙役将高大成召来。高大成听说计划泡汤，也气得额头青筋突露。沉默了一盏茶工夫，高大成说立即去看地形，言罢起身走人。
未时，高大成兴冲冲走进查府，要求查知县飞马去给甄家回话：七月初二日巳时双方如约交换人。接着，高大成说，十里荒冈无处埋伏，但去大甄村的路上有两个村庄，可在庄内设伏，劫杀甄大牛，拦下人质；至于贾府的人，交换后直接领回高城茶庄。
查有礼皱着眉头说，甄家能否上当呢？高大成说，封锁住消息，应是十拿九稳。查知县沉默片刻，允许高大成按计划行事。
甄家得到县衙的回话后，大家议论开了，说官府从来不守信用，回答如此爽快，定然有诈。诈在何处呢说？谁也说不上来。王一行说，贾府人领回去后，他们会不会偷袭四合院呢？大家说有可能，有人就主张全村人都撤到大洪村去。有人立马反对，说全村一千多人，大洪村无法接纳，再说，官府、贾府痛恨的只是十几家，没有必要屠村，人杀光了，谁给贾府种地？
看看得不出什么结论，王一行同甄大牛商量，多带几个弟兄去十里荒冈看看，回来再说。此话正合甄大牛心意，他就在担心官兵有埋伏，但他又想十里荒冈无处埋伏，所以就没有说出来，可又怕有什么忽略之处，所以王一行一提出来，他立即赞同。
甄大牛、王一行领着十几个兄弟仔细察看了十里荒冈，觉得决无埋伏之处，向回走的时候，路经宁家村和高家村，村中都有一条狭长的明巷，这引起甄自坚、李小园的注意。他俩是一直搞明、暗哨所和巡逻路线安排布置的，觉得官兵如果选择其中任何一条明巷，在明巷两边人家的院墙里、屋面上埋伏弓箭手、火枪手、快枪手，一个信号，箭如飞蝗，枪弹如雨，甄家的人是难逃死劫的。
他俩把想法说了出来，很多人认为不可能，说果真这样，官兵不如设伏于大甄村周围，一举端掉大甄村。甄大牛认为有可能在这两个村庄设伏，而不可能在大甄村设网，因为大甄村人警惕性高，那么多官兵容易被发觉，鉴于上一次围困四合院失败，官兵认为四合院有秘密暗道，围剿不会有收获。这一说，大多都似乎明白了不少，就说如在这两个村庄设伏该怎么办？
到底是在宁家村，还是在高家村呢？王一行说，要设伏，可能在高家村，官兵认为甄村人换回来了，大家会乐滋滋地往回走，什么也不会想。而经过宁家村安然无事，就更加毫不戒备，进入高家明巷就只有受死了。甄大牛直是点头称是，并说官兵设伏时间肯定在夜里，白天怕走漏消息。
最后，甄大牛对甄水生说：“你姨妈在高家村，你今天就留在姨妈家，白天睡觉，夜晚要设法隐藏在高家村枣林里观看进村路上的动静，一有情况，马上回村送信。”
甄大牛回村就选了两匹马，要甄大宝夜里加草料；又请王长龙回大王村准备五辆马车，明日辰时在十里荒冈东边进龙马峡的路口等着接人；又请奚慕尧回刘家大洼安排三十二人的食宿。一切安排妥当后，甄大牛又加入挖地洞的人群中。
受官兵说四合院的人从地洞逃走的启发，甄大牛派人整修四合院时，就请王一行指挥挖地洞。
他们选择了北边和西边两排屋之间茅房蹲缸后面的墙壁下挖了七尺深的洞，墙壁有一块三尺见方的活动板砖墙，推开活动木板砖墙，人就能下入地洞。然后向北挖三尺对方的圆洞，一直通向离村一里地的松冈下大沟南岸的半腰间。
所有的泥土全部在夜间运到村西大塘里，不许泥土露出水面。四十个青年轮流挖，轮流运土，个个卖力，进度很快，离终点只有丈把远了，估计今夜即可挖通。
七月初一五更头上，甄水生气喘如牛地跑回来说，一行三舅说得太准了，果然是高家村，约莫百来号人，还就选在那条明巷的两边人家埋伏了起来。我是从宁家村就远远跟着，一直到高家村，我爬到村东大树头上向村里看，只见明巷两边人家亮起灯，又听人声嘈杂，不一会，忽听一人大声说，四处村口放哨，不准人外出。我就赶紧溜下树跑回来了。
为了防止万一，七月初二日辰时，甄大牛叫水生、小园骑两匹快马到十里荒冈候着他们，又要贾庆吉写了张便笺向贾府要了两辆轿式马车。甄大牛同贾庆吉、任小燕乘一辆车，王占山同贾金花母子乘一辆车。这样，埋伏的人就找不到甄大牛、王占山二人开枪或射箭。
交换人质的事一切都按计划进行着。甄大牛他们在十里荒冈领着三十二人向龙马峡缓缓而去，朱师爷领着贾府十一人向高城走去。这使得高大成他们百来号人直埋伏到午时末，个个汗流如雨，腹空口渴，疲困不堪，人人焦躁，怨气冲天。高把总对这些枪手、箭手宠爱有加，一般是让他们三分的，何况他自己也是筋疲力尽，而且窝了一肚子火，觉得又上了甄大牛的当，所以啥也不说，就领着人马去贾府搞吃搞喝，把个王自明忙得团团转。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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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高大成回到县城，向查大人禀明情况后，自觉无颜，回家纳头便睡，躺在床上，像烙烧饼似的翻过来掉过去，绞尽脑汁，想着剿灭甄大牛这一班人的办法，决心把剩下的五千银元弄到手。其实他是不把这五千银元放在眼里的，他家有的是钱。但他要拼命刮钱，十块银元也不放过，他要积聚钱财在老父面前显示一下：儿子不比老子差！
贾庆吉一行十一人全部暂住高城贾家茶庄。七月初六上午，贾庆吉独自去贾庆发府上看望三弟和贾豹。
贾庆发夫妇万分欢喜，热情地接待了他。贾庆发闭门教书，大门不出。杨自芳也极少陪三个姑娘上街购物散心，对外面的事不闻不问。饮酒中，贾庆发问及贾府近况，贾庆吉当着贾豹和老三一家人的面，回说一切都很好。
两人在书房喝茶闲聊时，贾庆吉流着泪把所有的事都告诉了他，并一再叮嘱，千万不要让孩子们及贾豹知道。说古华芳偷汉子与自己厌恶她、长期不沾她有关系，古华芳被处死后，他总觉得有些愧对贾豹。贾庆发听后仰天而唏，既怒古华芳不争，又哀古华芳不幸。
他原本想劝说哥哥不要再和甄家为敌，不要加重租成，吞并老百姓土地，但考虑到哥哥不会接受，反会不欢而散，不如坚守自己的信条：各行其是。因而他安慰了哥哥几句，就没有再说别的了。但他立马把古华芳被处死的事告诉了夫人，夫人万分可怜起贾豹来，从此他夫妇俩把贾豹视为己出。
七月初八日晚间，查知县设了两桌家宴，请了贾庆吉等十一人，也请了高大成、朱师爷，大夫人汪娇、二夫人贾银花自然在场陪同。席间，高大成直勾勾地盯着贾金花。贾银花看出了意思，向汪娇耳语：“大姐，我的姐姐金花膝下只有一子，叫罗念成，才两岁，他未出世，父亲就被甄家杀了。金花姐一人带个孩子太可怜了，倘有合巧的，做妻做妾都可以。”
汪娇瞟了瞟金花，觉得她容颜美艳，举止大方，就点了点头。散席后，高大成借口有事商谈，留下来向查大人说出自己的意思。查大人大笑，说他的二夫人银花可作红娘，两日后回话；又说贾大老爷一行十一人明日回贾府，需得四个快枪手护院。高大成满口答应，打躬作揖而去。
七月初九日，贾庆祥夫人花自重和一儿、二女怎么也不愿回贾府西园，说太可怕，贾庆祥现在也觉得不安全，且想要一儿、二女继续跟三叔读书，也就答应她们留住茶庄后楼，又同花自重商量，将西园四名女仆接到茶庄，男仆留守西园。
贾银花卯时就去了茶庄，和金花姐谈高大成想娶她为四房，金花不答应，任小燕劝她说，查知县是文的，高把总是武的，她如嫁给高把总，他俩一文一武护着贾府，贾家还怕谁呢？
她父亲的愿望就能实现，做父母的死也会感谢她的；再说她才二十四岁，带着两岁的孩子苦熬日月，做父母的能忍心看下去吗？贾银花在一旁拼命帮腔，可贾金花铁了心，任你大风起，她就是不开船。任小燕和银花也只好作罢。
贾庆吉回贾府东园后，派王自明传话：西园的男仆按贾二老爷意思办；中园三老爷留下的二名男仆继续留守中园，二名女仆去东园听候安排；中园贾龙、贾虎、贾金花三家及男、女仆人重新搬回东园，全部和贾庆吉住中座楼。贾庆吉命四名快枪手及四名高手看护中座楼，又命王喜发挑选四十名家丁，白天、黑夜分班在中座楼四周巡逻，不得有丝毫松懈。
再说，贾银花碰了一鼻子灰后，查大人只好如实给高大成回了话。高大成一听十分生气。这个高千总的堂弟，江抚军的姑表弟，良田万顷、富甲一方的高老太爷的独宝贝儿子，他从小到这么大，谁不给他面子？
他的欲望有哪一桩没有满足？他这个为所欲为的浪荡公子，从小就喜欢寻花问柳，见到他心仪的女人，他定要玩弄几次，但轻易不愿娶为妻室，他已经有三房夫人，五个孩子，本不想再纳妾，可见到贾金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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