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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有正道-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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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自明说，王喜发这样叫人信得过的总教头都背叛贾府，他的亲信将来还不知要怎样呢！贾庆吉不以为然，说王喜发在大堂上只是说，一要誓死为雷振宇鸣冤，二是看不惯高把总依仗权势要强娶民女，是出于道义而诛杀高大成，也是出于道义而自首，并没有揭发贾府任何一点不是之处，怎么能说背叛贾府呢？
王自明说，不管怎样，他的自首害得查大人和贾府都葬送了七八万两雪花银，害得查大人和我蹲大牢，害得朱师爷举家外逃，现在不知流落何方。他坚持说，王喜发的亲信一定要清除。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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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掏出苏州丝织手帕，亲为彩莲擦泪，那么轻，那么柔，那么细，宛如一个慈母在为满月的爱子洗脸。之后，她一再嘱咐彩莲，轻易不要出房门，从今往后派两个丫头专门服侍她。说彩莲是贾家大功臣，没有给姑妈丢脸。
王彩莲说她守孝三年，然后带着孩子回娘家过日子，服侍双亲，拉扯大孩子。王夫人说她说傻话，她的双亲是她的兄嫂，接进贾府，她们兄妹团圆，她尽孝。
说彩莲的孩子是姑妈的心头肉，姑妈舍得离开他？你不是在活活要姑妈的命吗？王彩莲点头应诺，说一切听姑妈安排。她内心却在想：我怀的孩子可是舒能闲的呀，万一孩子像其父，该怎么呆在贾家？她满脸愁云地走出小客厅，王夫人急忙喊两个丫头扶着她。
再说贾庆吉和二夫人任小燕进了查宅，查有礼对他俩的接待，和以前大不相同，亲切、热情，真正把贾庆吉夫妇当成岳父、岳母。任小燕乐得不知咸淡，还真正摆出老丈母娘的姿态来；贾庆吉则不同，虽然心花怒放，但浑身总觉得有些不自在，有些拘谨。
酒后喝茶时，任小燕提到贾虎的死，贾庆吉满面悲哀，贾银花用手帕拭着眼泪，查有礼沉痛地说，人死不能复生，劝二老节哀顺变。他特别担心银花因悲哀而伤了胎儿，赶快劝银花和岳母去花园走动走动。
查有礼请岳父进了书房，两人继续喝茶谈心。查有礼告诉贾庆吉：他在高城任知县不会长久，由于杭州汪知府以及汪娇的外公、舅舅等向上打点，他将很快任庐州知府。意思是这次请贾庆吉夫妇来，一面是看看银花，叙叙家常，一面是商谈如何劝说贾三老爷出任高城知县，他已经在上方活动了。
贾庆吉悻悻地说，贾三老爷是个书呆子，他读书时就发誓不做官，为此家严曾气得生病。贾二老爷经商有方，年均收入比较可观，他也无心为官。贾龙三十有二，但为人老实，平日沉默寡言，恐非做官的料。查有礼说，贾龙弟知书达礼，老实不可怕，找一个心腹可靠的师爷就成。
他提议让王自明当他的师爷。贾庆吉沉默了，他在想，让他当师爷，贾龙被他卖了还认真帮他数钱，何况他想把王自明留在身边，寻机会干掉他，怎么能让他离开呢！
他紧张地思索着，突然想到贾二老爷茶庄的胡管事，觉得他忠诚可靠，文笔很好，脑子好使，是块师爷的料。于是向查有礼吐露了出来。查有礼大喜，他同胡管事打过交道，认为他完全可以。
于是查有礼立即派家僮将贾二老爷请来，将此事定了下来。第二步商量活动的银两，贾大老爷问十万两银子够不够？查有礼说，知县是肥缺，一年就能捞回三五万两银子。正因为是肥缺，他不想离任后让给外人，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贾二老爷看查有礼未作正面回答，他估量查有礼可能嫌十万两少了，于是试探地问，十二万两银子怎么样？查有礼笑了笑说，如是外人托他，二十万两他也不愿。
说他这次复来高城上任前，就已谋得了庐州知府一职，主动要求来高城任知县，就是想霸占这个位子让贾府人来坐，这对贾府的土地扩张、各项生意的发展都将有莫大的好处，而高城又是他的管辖县，今后彼此都会有个照应，多好！
贾大老爷、贾二老爷的心都被查有礼弹得乱颤了，几乎是同时发问；那二十万两银子够不够？查有礼看到他岳父、二岳父眼晴已经发直，声音已经颤抖，他深知到位了，于是郑重地说，他已拿出十四万两银子打点好了，一两银子也不要了，女婿也就是儿子嘛！
贾家兄弟坚决不答应，说什么都要拿银子。查有礼执意不要，说收这银子银花会怎么看待他，他就不配做她的丈夫了。
就在这当儿，汪娇进门了，说她来问老爷一件事，就是在李大人府上暂借的八万两银子，后天到期了，要不要派人向他说先缓一缓？言罢，向贾府两位老爷福了福，就告辞离开。
查有礼叹了口气，说他不善治家，为官十几年，积蓄太少，此次在方方面面打点上，向山西知府李大人借了八万两银子，其实这笔银子等些时日是可以的。贾大老爷略带责备的口吻说，是一家了，还这样干什么？接着转头对庆祥说，这银子茶庄能否拿出来，要不要从贾家库银里拿？
贾庆祥连说茶庄拿得出。他要哥哥和查有礼稍等，就疾步而出。半炷香工夫，贾庆祥回来了，递给查有礼七张二万两一张的银票。查有礼只拿了四张，另三张硬塞给贾庆祥，认真地说，再往下说，他就无地自容了。
贾家兄弟俩看查有礼一脸真诚，就没再说了，然而却感动得“啧啧”赞叹，声音里含有为儿子谋知县还要他既出力，又花六万两银子，着实叫他们过意不去的意思。查有礼却爽朗地笑了，大声吩咐书僮速叫账房先生去清风酒店订一个大包间，并要他去贾家茶庄请胡管事晚上赴宴。这又引起贾家两位老爷的“啧啧”赞叹，声音里含有钦佩查有礼如此重亲情，办事如此雷厉风行的意思。
其实，查有礼花钱买知府，经江抚军操办，只花了他六万两银子，而这六万两银子还是贾家要他出兵打甄家捐的饷钱；现今他卖个知县给妻兄，却要了八万两银子；退回六万两银票，既显现了亲情，又进一步温暖了银花的心。
可叹呀，奸诈的商人加上狠毒的财主，竟被一个做官的女婿玩得团团转，赔了女儿，砸了银子，还一个劲赞美女婿。老泰山被女婿左右开弓打肿了两边的脸颊，还心里像灌了蜜，口里还说女婿不遗余力帮他锻练。
而即将赴任知府的查有礼，连老泰山都能如此欺诈、勒索，天底下还有什么人他不敢诈骗，不敢勒索？子曰：“苛政猛于虎。”贪官污吏也应是毒蛇猛兽所无法比拟的吧？可叹！
关啸虎、司有志回到仙城关家武馆，把雷振宇冤情大白的前前后后情况一说，全武馆人都喜少愤多。大家固然喜得雷振宇冤情昭雪，但由雷振宇的冤死，看出了人心险恶，为官者奸诈凶狠。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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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官老爷们为保其头上的乌纱，炫耀破案能力，邀功领赏，竟不惜在明镜高悬的匾额下，卑鄙无耻地做赃、买证陷害无辜，要善良百姓做替死鬼。大家感叹：官老爷们欺上骗下，招摇于市，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在如此艰险的人世，苍生何以堪？
雷云天夫妇老泪纵横，相对而泣；雷振宇的妻子常春荣抱着儿子雷耀坤哀哀痛哭。目睹此情此景，全武馆的人莫不咬牙切齿，热泪滚滚。
当晚，雷云天即稟明关震东夫妇：明日一早，他全家就要渡江北上回高城。关震东告诉雷云天，他与关啸虎、司有志也将于明日去高城拜会青龙二义王。于是关震东唤来次子关吟龙和二徒弟杨风，要他俩掌握武馆，认真督促徒弟们练功。
第二天早餐后，关、雷二家七口人，分乘两辆轿式马车，当夜赶到米城歇宿，翌日渡江北行，下午红日偏西到了高城。雷云天夫妇坚请关震东三人去他家逗留二日，关啸虎、司有志想看看黄仁耕等人，关震东也想去雷家看看，于是两辆马车进了雷家大院。
雷家四人睹物思人，免不了哀哭一番；老家人雷兴见到老主人一家四口人好端端地归来，又是欢喜又是伤心，呜呜地哭了好一会。关震东也长吁短叹了一会。没有半个时辰，街坊邻居男女老少来了七八十人看望雷云天一家。
红日快进西山时，雷家刚送走最后五六个人，黄仁耕跨进院门就喊了起来，雷云天赶快跨出厅门迎了上去，黄仁耕抱住雷云天就哭了起来，大哭振宇侄儿死的冤，大骂查有礼、朱青云不是人，猪狗不如。
好一会他俩才边擦眼泪，边走进大厅。黄仁耕一眼看到关啸虎、司有志，也不知有多高兴，打躬作揖，问长问短。雷云天看他没完没了，就插进去向他介绍了关老爷子。黄仁耕啊呀呀喊了一声，就扑通一声向关老爷子跪倒，连连磕头，口称该死。
关震东一把托起黄仁耕，称赞他有侠义心肠。雷云天吩咐老家人去清风酒店订一个包间，晚上专为关老爷子三人接风，请黄仁耕、唐绍雄陪客。
第二天中午，雷家又在清风酒店摆了十桌，请了亲戚朋友及街坊邻居，当众人面，把老家人雷兴转交给他的官府发给他家的抚慰金一百两银子，分给了十家生活最困难的邻居，使得十桌街邻人人抹泪，个个痛骂查有礼丧尽天良，不得好死！人们大骂官府拿一百两银子买老百姓一条命，老百姓的命太不值钱了！食客们、邻居们在此后几天，宣传得整个高城家喻户晓，人人皆知。
第三天早餐前，雷兴提着早点回来，一进客厅就向雷云天说，全城轰动了，男女老少都纷纷在往雷家老茔跑，说看稀奇。说着，他把早点放到桌子上就转身跑出客厅，说要看看去。
雷云天和关震东等刚刚吃过早点，在喝茶谈心。雷兴满头大汗，气喘如牛地站在雷云天身边说，竖了碑，是高城老百姓立的，要他们快去看。
雷云天和关震东等四人同去一看，只见在雷振宇坟边竖一块六尺多高的石碑，块上刻着字，写的是：雷振宇乃文武双全品德高尚堂堂正正之大丈夫，于光绪十八年七月十二日，横遭狗知县查有礼谋害！高城万民泣立。雷云天手扶石碑，全身颤抖，突然一头扑倒在雷振宇的坟上，呼天抢地的哭喊儿子。关震东默默地看着石碑，好久，好久，转身对关啸虎、司有志说：天不可违，士不可辱，民不可欺，日月昭昭，鬼神共鉴！
午餐是在家里，关震东对雷云天忧心忡忡地说，震宇外孙儿已冤情大白，高城人子子孙孙都不会忘怀。震宇坟前的石碑可毁，人心不可毁。但官官相护，古来皆然。天云前日在酒宴上的举动，群情的激愤，石碑的竖立，实际上已是老百姓在向官府宣战，官府会有反应的。
古来民间有句俗语：鸡不和犬斗，男不和女斗，民不和官斗。老百姓是斗不过官府的。天云、敬兰一家应速卖田地、房产，举家去江南仙城安家，你们和啸虎、吟龙互相照应，你们的舅父百年后也会心安。雷云天、敬兰都说舅父所虑得当，他们也有同样的想法，只是又得麻烦舅父了。
关啸虎此刻所想的就是民与官斗一事，他觉得青龙二义王、甄大牛等众英雄已同官府、贾家摆出了决战到底的架式，今后的一次次决斗只是不知时日罢了，倘雷云天留在高城，凭他的影响力和房屋，对甄大牛等众英雄是会有帮助的，他想让父亲明白这一切后再行定夺。于悬他向父亲和表姐夫说，父亲和表姐、表姐夫所虑皆是，能否在拜会青龙二义王之后再议呢？
言罢两眼直盯着司有志，司有志也有关啸虎的想法，对于关啸虎的直视，自然心领神会，立马紧接着说，关兄的建议正是他所想的，恳请恩师和表姐夫思考。关震东是很看重他俩的，听他俩似乎话里有话，只是不便明言，他立即表示赞同，并决定明日早饭后即去大洪村。雷云天也表示要去，说拜会青龙二义王是他的夙愿，会见王喜发、柳大虎是他近几日的心念。
十月小阳春。这一天，万里无云，天空高高的，蓝蓝的，风和日丽。早饭后，关啸虎和司有志将两盒茶叶、两坛杜康酒、两盒东北参、两小捆宣纸、两台歙砚、两支一斤重的上等徽墨送上马车，然后一人一边扶着关老爷子上车，待雷云天上车后，司有志力让关啸虎上车，自己坐在车头木板上驾车，策马出城向大洪村奔去。
车到大甄村村北角，司有志停车，关啸虎下车飞奔甄家四合院，向甄大牛说明来意后，甄大牛喜出望外，连说有劳关大侠大驾了。当着关啸虎面，吩咐甄大宝、甄大强两人，分别骑马去告知大王村王老前辈、刘家大洼刘步云、孙一景两位老前辈，就说江南大刀侠关老前辈已去大洪村。
之后，立即同王一行、王占山、奚慕尧各牵一匹马同关啸虎走到马车边，关啸虎掀开轿帘，向父亲介绍了甄大牛等四人，甄大牛等躬身拜见车里的关震东，坚持阻拦关老爷子下车。甄大牛催关啸虎上了马车，就飞身上马，四匹马像四支利箭飞向大洪村。司有志朝着四匹马飞奔的方向扬鞭叱马，马在乡间大道上小跑了起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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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巳时过半，司有志的马车在大洪村南门外停了下来，那里早已响起了鞭炮声，七十九岁的王有义已领着甄大牛等四人和众徒弟们组成了人巷。关震东他们四人跳下车，走了几步就和迎上来的王有义碰了面，双方抱拳行礼，都是异常激动。
王有义一把抓住关震东，领头走在人巷中，大踏步向家里走去。进入一楼大客厅，双方分宾主坐下，关啸虎和司有志将礼物分放在大桌上，关震东起身向王有义抱拳说：“区区薄礼，聊表心意，万望青龙二义王笑纳！”
“哎呀呀，人重礼重，折杀我兄弟俩了！”王有义起身抱拳还礼，对王一行说，“替你父亲收礼。”
王一行、王恩重同时上前向关震东鞠躬致谢，收起桌上的两份礼物。然后喝茶交谈，互吐仰慕之情。
午时初，王力胜领着王一谨、王一慎、王不凡、武秋月到，大家又是一番热闹。王有义介绍武秋月时，特别讲到她爷爷武召云。关震东惊喜地插问，是不是山西五台山“铁棍不败”的武召云老英雄？
王有义含笑点头，武秋月鞠躬致谢后调皮地说：“关老前辈何时有兴游五台，小女和不凡定当领路！”那种调皮劲和话语引得满屋人哈哈大笑，使得场面氛围陡然增生了无比的亲切气息。
午时将尽，刘步云、孙一景领着刘登峰夫妇以及刘登山、刘登梅到。又现一番更加热闹的场景。大家互相介绍后亲切交谈，武秋月、王小丫、刘登梅凑到了一处，躲到了大厅拐角，唧唧轻语起来。已是十几桌人坐齐，王有义喊斟酒了，她们三人还谈兴正浓呢。王有义笑着向王不凡噘了噘嘴，王不凡不好意思地去提醒了她们，她们才如梦初醒，赶忙入席就座。
无巧不成书。十几桌人刚欲举杯，一个在围墙上值班的王恩重的徒弟谷大平来报：马小树同邓风、邓雷二馆主，还有一位老者，已进了南门。青龙二义王率先起身出门，十几桌人尾随着出门迎接。双方见了面，互相作了介绍，自是无限欣喜。
进入大厅后，王有义将首桌王恩重、王恩远、王一行三人调到了第二桌，将邓家父子三人纳入首桌。今天青龙二义王特别兴奋，王有义朗朗说道：“老朽年已七十有九，吾弟力胜也七十有八矣。吾兄弟二人闯荡江湖时，就想会见江南大刀关大侠和衡山邓家武术堂英雄们，不想今日幸会，了却吾兄弟二人多年夙愿！吾兄弟二人何德何能，竟得苍天如此眷顾！”说到这里，王有义叹了口气说，“可惜！今日席中只缺一人。”大家正待下文，孙一景起身接着说：“王老是说小弟恩人铁棍不败武召云老兄吧？”就在王有义点头微笑的刹那间，第三桌的武秋月一声高喊“我来也！”就一手端杯，一手抓着王不凡来到首桌边向前辈们说，“小女子和不凡替爷爷向老前辈们敬酒！”言罢，也不管人家喝不喝酒，就低头喝干了酒。王不凡急挣脱武秋月抓着他的手，急忙回桌端起酒杯回来向前辈们敬酒。这对小夫妻俩的情态，把青龙二义王乐得哈哈大笑，十几桌人也都跟着笑起来。一时间，客厅内笑声如涛。
正当大家欢声笑语，频频举杯时，柳大虎端着满满一杯酒，走到首桌雷云天身边，恭恭敬敬鞠了一躬，说，他愧对雷家，想起振宇兄弟，他就有摆不脱的负罪感！说着潸然泪下，举杯对雷云天哽咽着说：“小人向雷家赔罪了！”痛苦地喝干杯中的酒。雷云天急端杯起身，诚恳地说：“老弟何罪之有？你是被逼无奈！愚兄此次北行，一是拜望青龙二义王，二是拜会甄家众英雄，三就是来感谢你和王喜发老弟呀！”说着豪爽地喝干杯中酒。这两个人的言语举动，使整个大厅顿时寂然无声，稍顷，不知谁骂了一声，满屋子的人都愤怒地骂：为富不仁，为官狠毒；善人受欺，百姓可怜！
酒毕喝茶时，首桌人一个未散。王有义把甄大牛、王一行喊过来坐在自已身边，大家闲聊了一会后，关啸虎满面忧愁地说，他此来是想借拜望青龙二义王之机，谈一谈高城的局面。
他说据近几十天发生的一连串事情，以及他此次在高城所耳闻目睹的情况来看，高城的官和民已到了剑拔弩张的地步，且官府之意，恐怕还在甄家众英雄身上。关震东大惊，问他儿子可有根据？
王有义笑笑说，关大侠有所不知，大甄村甄、贾两家一直在作你死我活的拼斗；查有礼是贾庆吉的二女婿，杀高大成固然是贾庆吉的暗示，实际上是王喜发恨高大成倚势逼婚，特别是想为甄家除掉一个劲敌。
贾府管家王自明为查有礼出谋划策，致雷振宇误入陷阱，成了杀高大成凶手而被害；柳大虎被逼参与谋杀雷振宇，查有礼总认为他不可靠，又是贾庆吉派王自明支招想将柳大虎杀人灭口，被王喜发、甄大牛联手相救。如今是贾府与官府勾结，做梦也想灭掉甄家；大洪村、大王村、李庄、刘家大洼联手协助甄家与贾府、官府斗，局势十分明朗。
最后王有义说：“如今势在必斗，吾和力胜、刘步云、孙一景三位老弟已有打算，一旦甄家吃紧，即令甄家众英雄迁居大洪村。倘官府兵伐大洪村，力胜、步云、一景三位老弟即率领徒弟和三村村民们在外围策应。大洪村柴米油盐足可与官府对抗一二年，围墙之高厚决不亚于高城。吾等热血男儿当为匡扶正义、除强救弱而战。李清照尚能说‘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
吾等七尺男儿倘畏惧强权，苟且偷安，着实生不如死！”这一番话将关、邓、雷三家人激发得热血沸腾。关震东、邓明当即表示，他们密切注视，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他们立即率领武馆能战者自备钱粮来大王村悉听调遣，坚决做好外围策应。雷云天表示，为了儿子，为了甄家众英雄，为了道义，决不离开高城，他要领着人打探官府动静，及时报知甄家。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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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回到高城后，邓家父子三人应雷云天邀请，在雷家逗留了两日，逛了逛高城，认真围着城墙看了一遍，大街小巷走了一遭，他们心里已作好了开战的准备。两天后，邓明、邓风回上海、去衡山，邓雷留住雷家，以应不测。
关震东回江南前，经认真商讨，为安全和方便行动起见，敬兰、常春荣、雷耀坤随关震东去江南仙城武馆，关啸虎、司有志留住雷家，和邓雷协助雷云天打探情况、传递消息。这些武林人，就是义薄云天，一言九鼎，虽断头流血、倾家荡产，亦毫无悔意。
人间小小辈，毫无悲天悯人之心，更无救死扶伤济困之行，而是只顾他可怜的自己和他小小的家。他们脑子里充满了“自已”，血液里流淌的也是“自己”。他们人生的信条是：人不为已，天诛地灭。与顶天立地的英雄豪杰相比，小小辈实在是糟踏了一张人皮！
插说一件事，在众英豪欢聚大洪村的数日里，王占山和刘登梅一见钟情。两人从早到晚，嘁嘁喳喳，切磋武艺，形影不离。王有义和刘步云看在眼里，喜在心里。两人商量后，托王力胜做月下老人，订于今年腊月十八日为他俩完婚。
在众英雄将散的当天，武秋月和王不凡一合计，打算立即动身去山西，通知武家作好参战的准备。禀告爷爷时，王力胜告诉他们，他和师兄原打算：不要核桃沟参战，而要核桃沟武家武馆，多建房舍多囤粮，万一大洪村抵挡不住官府，将有几千人马去核桃沟避难。
近几年改变了原计划，已有了新的举措。最后王力胜笑着对武秋月说：“你和不凡立即去你娘家，拜望你爷爷，说我等不麻烦核桃沟了，请你爷爷不要挂念我等的安全，要他大放宽心好了！”
武秋月高兴得一下抱住王力胜的右胳膊，摇晃着喊：我爷爷真好！我爷爷真好！王不凡说，是我爷爷！武秋月连说，我爷爷，我爷爷，谁敢抢！说着就给王不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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