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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有正道-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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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出武馆就径直回了家，给了父母十八块银元。在家歇了一宿，第二天一早拜别父母就离开了家，父母还以为他是回武馆去了。
郭敬廉在广州转了两天，无人招兵。他买了十只烧饼就奔出广州东门，还没有走出去三里地，碰上了李云复的队伍，他糊里糊涂入了伍。不上十天，三个老兵欺负他，晚上要他打洗脚水，他们洗脚后还要他倒洗脚水。他不干，他们就打他，他忍了，可一个叫王三羊的还要罚他跪，他恼了，一顿拳脚将三个老兵打得直喊饶命，他一脚踢倒王三羊，硬抓住他后衣领罚他跪着。同室的那六个兵很快传了出去，接连五个彪悍的兵来找他比武，他先是不肯，后只好用拳脚制服了他们。
那时张求贵在李旅长身边当护兵，听了这个消息，技痒了起来，在兵士们操练归营后，张求贵在一团找到了郭敬廉，要求与他切磋武艺，他一再不答应，张求贵一再紧逼，于是两人动起手来。
周围观看的人越聚越多，将他两人围在垓心。两人一来一往，你攻我架，打了半个时辰不分胜负。张求贵急欲露脸，招招用奇走险。郭敬廉知道他是旅长的贴身护卫，不敢动气，只好一再避让。哪知张求贵越逼越紧，一招上击胸下抓胯袭来，他已无法退避，一吸气从几层观众的头顶上跃上空中，摆了几下腿，直飘落到两丈以外的营房屋脊上。
哪知张求贵贬眼工夫赶到，两人在屋脊上又打了起来。张求贵求胜不得，心生怒气，任挨打给郭敬廉来了个黑虎掏心。郭敬廉万难退让，忽地一个旱地拔葱，直上两丈多高空，然后一个燕子掠水直落人群中，口喊“张护卫厉害”，挤出人群，走进营房。张求贵心想：小子武功超群，轻功决不在他之下，坚持斗下去，可能要丢人现眼，也就飘身下屋而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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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3章
自此张求贵就想把郭敬廉拢络为自己人。他不时瞅机会看看郭敬廉，偶而请郭敬廉下馆子。李云复要他在全旅选人组建警卫排兼搞情报，他第一个就想到了郭敬廉。本打算要郭敬廉任排长，但反复思考后还是要表弟杨大吉任了排长。他觉得杨大吉听话、可靠，任用他放心。另外，排长月饷四块银元，这个便宜不能让外人占，肥水不流外人田嘛。但他要郭敬廉任排副，月饷三块银元，足可以暖他心了。
起初一度时间，郭敬廉对张求贵的友好表示很疑惑，渐渐的也就淡化了。他认为张求贵不过想要他做心腹而已，他也就顺水推舟，事事顺着张求贵的意，决不任性顶撞。这使得张求贵渐渐信任他了。
这次张求贵得了汪立人的好处，决意袭击华章武馆，斩杀甄思李一家时，考虑到不能声势过大，只能用小股力量偷袭，制造江湖仇杀的假象，决不能坏了李旅长部队的名声。他第一个想到了郭敬廉，想要他领着九个弟兄去操办。
九月十五的前五天晚饭前，他叫杨大吉买酒买菜请郭敬廉到他房间来。杨大吉执壶，三人喝了半斤酒后，张求贵说出了他的心意，并一再强调甄思李是一味对抗官府，杀害朝廷将士的刁民甄大牛的三儿子，他潜逃广州办了华章武馆，培养恶徒危害社会，不除此人，后患无穷。郭敬廉越听越气愤，心想甄思李是正人君子，教授徒弟，不仅悉心传授武艺，而且教徒弟如何做正直的人，怎么能如此睁眼说瞎话，肆意诽谤他呢？但他有了打算，努力克制自己，一股劲点头，虚与委蛇。
张求贵见状，很是高兴，就吩咐他先独自夜探华章武馆，弄清甄思李本人及其子女的卧室，务求杀尽，但不可伤及他人，要让警察勘察现场，断为仇杀。郭敬廉假意问道：万一动枪，会不会使警察怀疑到部队身上？张求贵说，尽量使刀，万一用枪也不要紧，现在江湖人士大多备枪防身，谁能逮住兵士不放呢？何况猜疑是不能算数的，要拿出证据呀。郭敬廉假装大喜，并说他打算先花几天时间踩好华章武馆周围的路子，再夜探武馆内部，务求一击成功。张求贵、杨大吉一听此话，皆大欢喜，张求贵立即塞给郭敬廉一百两十两一锭的银子，郭敬廉接受了，并一再感谢。这使得张求贵对他更加放心了。
在接受任务的当天深夜，郭敬廉就去了华章武馆，他轻轻敲击甄思李的房门，弄醒了甄思李。甄思李听出郭敬廉的声音后，大惊，知道有了紧要的事，点灯开门，让郭敬廉进了与他卧房相连的小客厅。郭敬廉将情况细细说了后，建议甄思李一家避让，既不与李旅长结仇，又让郭敬廉好交待。甄思李叫他快回营房，防止被人察觉，说他的一家一定避让。嘱咐他要求张求贵陪同，届时假戏真做，捉住账房唐先生，细细问问，让张求贵亲耳听听。
为防止张求贵派人跟踪监视，郭敬廉确实花了三个上午在华章武馆周围转了几圈，并选择好进出围墙的地方，这一切都是为了表演给张求贵看。
九月十四日，郭敬廉恳请张求贵陪他夜探华章武馆。三更初，两人配带暗器，各携手枪一把，至华章武馆，由东围墙砖墙头上跃入院中。两人先在大院东、西两侧两栋二十间平屋窗口听了听，上屋揭瓦看了看，睡着七十多学徒。接着至大院北第一幢楼和第二幢楼听、看了两遍，只有第一幢楼一楼几个房间有熟睡的男人、女人，看样子都是打杂的。二楼十间房都锁着门，而房间里的陈设像个中等家庭的人家。第二幢下十间房，只有最西边一间住着一个男人。二楼十间房都有人住。
他俩跳出院外低声商量了一下，都觉得无论如何要弄清甄思李及其子女的卧室，决定二进武馆，将第二幢一楼最西边一间房里那个男人抓出来问问。到了目标房间，只见郭敬廉用匕首撬开窗户，飞身进屋扛出一个人来。到一个偏僻小巷里，郭敬廉将那人放下来，低声但极其严厉地说：“要想活命，不要问我们是什么人，只管老老实实回答我们的问话！”说着，郭敬廉伸手摸进他蒙头的麻袋里拿出塞他嘴的毛巾，那人连喊“好汉饶命，好汉饶命！小人一定如实回答！”郭敬廉问：“你是武馆什么人？”答：“我是管账的账房，也称唐管家。”问：“师傅甄思李一家住哪幢楼哪几间房？”答：“住第一幢二楼西边数四间房。”问：“门怎么都锁了？”答：“八天前甄师傅夫妇和儿子、女儿送他母亲和大嫂母子回安徽老家了。”问：“何时回来？”答：“听说要陪他娘住几年，所以要把儿女带上，怕他们荒废了武功，最主要的是怕他们年轻惹事，令赖师傅劳神。”问：“赖师傅一家住哪里？”答：“都住在第二幢二楼上。”郭敬廉低声喝道：“你别怕，你都说了实话，我们不杀你。我们是正派武师，也不是来踢馆子的。听说甄思李轻功了得，我们就想来和他比个高低。你回去后可如实告诉赖馆主，顺告赖馆主，他虽有一流轻功，但已是老人了，我们不愿和他比，胜了也不武。”接着严厉地说，“等我们走出百步后，你方可拿去麻袋走人。”
张求贵一直听着他俩的问答，觉得问得简洁，答得实在。他特别欣赏郭敬廉最后吩咐的话，认为他轻飘飘地摆脱了那人和武馆所有人的任何怀疑，没有暴露任何一点痕迹。张求贵认为郭敬廉实在是有才能的青年，越发喜欢、信任他了。只是杀不掉甄思李一家，该如何向仇长河、汪立人他们交待呢？他唯有退回银两了。可是已发放的一笔银子，不好收回呀，而其他银两又实在舍不得退掉。一路上他默默地走着，叹了几次气。郭敬廉知道他的心事，但不愿问，只是暗暗地不出声地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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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4章
第二天早饭后，张求贵即将杨大吉、郭敬廉招到卧室，闭门密议。张求贵说出了自己心忧的事，杨大吉说，好办，今晚去武馆杀七八个人交差不就得了。张求贵说，人家买甄思李一家人头，杀别人怎么行？
而且滥杀无辜，警察追查，真相大白怎么办？郭敬廉说：“属下斗胆建议：张营长出面找仇长河，要他约花有艺、汪立人今天中午去白云酒馆小聚议事，张营长说说夜探实情，属下同杨排长作相关证明。然后张营长坚决退款，汪立人等决不会接受。他们一怕得罪你，还想今后求你；二怕你传扬出去，使他们惹上杀身之祸。属下提出看法，杨排长再对你力劝。这件事会毫无痕迹地得以解决，一营这三个月饷银则不用发愁。这，何乐而不为呢？”张求贵一听大喜，立即照办。
中午，张求贵、汪立人等六个人在白云酒馆二楼菊花雅间喝酒。张求贵把如何要杨、郭二排长挑选了十个弟兄，如何要郭排副踩盘子，如何同郭排副夜探华章武馆等情况细细说了一通。末了，张求贵遗憾地说：“甄思李一家已回老家陪老娘度日，我只有退款了事。”
说着拿出一沓银票坚决塞给仇长河，仇长河坚决不收，递给汪立人，汪立人对张求贵说：“银子再好，没人好。区区数千两银子结识了你这样一位守诚守信、侠肝义胆的张营长，乃我汪立人三生有幸！贵营一年万两饷银，在下已经带来，算作在下同花兄、仇兄结识张营长的见面礼，万望笑迹 彼底沤蛄揭奔罢徘蠊笸嘶氐囊币徊⑷徘蠊蟆；ㄓ幸铡⒊鸪ず由罡型袅⑷丝犊蠖龋黄氚镒磐袅⑷怂祷埃θ罢庞な障隆Ｕ庞と匀蛔魇疲畲蠹熳帕乘担骸氨硇郑粜衷⒎亲ㄎǔ穑⑿郯⑿壑槊飨远裰兀硇终婺苋绦幕俪亢慰鼍貌蝗保姆侥芪榷ǎ辔登檠剑硇治鹪倬芫 敝谌私源笊胶停笛钆懦ぱ灾欣怼�
张求贵将银票拿在手中，望着郭敬廉，郭敬廉直至此时方认真而诚挚地说：“张营长，承蒙不弃，视属下如兄弟，请听属下一言：张营长接受汪兄委托后，尽心尽力，恪守信义，事之未成，纯属不巧。何况，来日方长，甄思李不定何时归来，一旦有他消息，属下立即带队夜袭武馆，了却汪兄的嘱托。杨排长所言甚当，望张营长考虑，毋令汪兄不安！”在众人的附和声中，张求贵收起了银票。
经过此番折腾，张求贵对郭敬廉的器重、信任到了无以复加的程度。不久就升任杨大吉为一连连长，郭敬廉为二连连长，但两人都仍在情报排任职。这是后话。
花有艺、汪立人自白云酒馆回到花家后，即行商量，派人去华章武馆暗暗访查了一番，确认甄思李一家早已回了老家。汪立人内心暗喜，同夫人谈及此事，两人都觉得一万六千五百两银子没有白花，早晚会要了甄思李一家人的命，而且结识了军队里几个军官，说不定什么时候又能派上用场。贾敬梅又关切地说，只剩下万把两银子了，要节省开销了。汪立人要夫人不用发愁，说现在茶庄生意红火，除开支两个伙计的薪水外，每月还能净赚三四十两银子，够家庭生活花销了。
郭敬廉为何要提出同花有艺、汪立人等聚饮面议呢？主要目的是想认清这两个人，再设法打听他们的来历，弄清他们为何要杀甄思李一家的因由，然后知会武馆，采取稳妥的措施。
再说，九月十日深夜，郭敬廉向甄思李告密后，甄思李第二天一早就将全家人领到岳父客厅，又把账房唐先生请来，甄、赖两家二十来口人聚在一起商量对策。甄念平、甄念祖、甄怀关、赖忠、赖义、赖关、赖云香、赖勇、赖芳等青年主张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念祖说：“他们有枪，我们也有。我从老家带来四把短枪、五百发子弹。念平哥、怀关姐和赖忠、赖义、赖勇等兄长都会用枪，武馆也备有枪支、子弹。做好防备，来了就打，没什么可怕。”青年们都叫好。
赖无忌说，民间不能私藏枪支，不能动用枪支，武馆备有枪支、子弹是以防万一的，公开同军队枪战，七八十徒弟会遭不测，政府定会缴武馆的枪，定武馆造反的罪。
甄思李说，彼一时，此一时，老家甄家同贾家斗、同官府斗，那是清末时期，现在是民国十一年了；现在的广州同老家乡野不一样，枪战一发生，双方有伤亡，警察出面，军队动武，武馆被毁，武馆所有人员很难幸免，这种鲁莽、冲动是要付出惨痛代价的愚蠢，决不能做。
关杏花、武迎春、赖晴莲、赖升、赖喜平、李守诚、赖守义、孙翠苹、郑小樱、李守诚、康英等坚决反对硬拼，主张想个万全之策。
武迎春提出甄家人全部回龙村，待广州事定后重返广州。甄思李反对，说：“龙村藏在大山谷，消息闭塞，走出龙村是上几代人的愿望，不到万不得已不能躲在龙村。”甄念祖说：“娘，三叔说得对。现在是民国，龙村青年要跟上时代，大展鸿图，不能乐于平安，安于温饱啊！”青年们都说是。
到底怎么办呢？一时间，大家沉默起来。突然，赖无忌咳嗽了一声，说：“此次张营长是受人买动，冲着思李一家动手的。只要武馆所有人员，异口同声说甄家上个月就全部回老家了，武馆是绝对不会出事的。事不宜迟，午饭后，甄家人悄悄乘三辆马车出城，去我姑表兄家在城郊的那处闲房子。那处房子有二十多间，围墙一丈多高，里面场子很大，是表兄爷爷建造的，专供祭祖、踏青、郊游、渡夏用的，平日只有一个六十多岁的老管家蔡德清在那里看守。我马上就去药铺找表兄，要他来领着去。你们赶快收拾衣服、被褥、洗刷等用具。”说罢，即起身而去，意思是不要再议，就这么定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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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5章
午饭刚罢，甄思李单独给唐账房作了交代，就领着甄家人携带行李上了院子里的三辆马车，武馆人员一律不准送行，要无声无息。不一会，蔡德清拄着手杖来了，领着马车悄悄出武馆向郊外奔去。
郭敬廉很担心华章武馆的安全，一心想摸清花有艺、汪立人的来历，就常常主动找杨大吉喝茶谈心，想从他口里掏出情况来。杨大吉也想同郭敬廉搞好关系，不但热情应付，特别表示亲热，还主动说说他所掌握的秘密。
一次，喝茶闲聊时，郭敬廉故意赞叹花有艺、汪立人出手大方。杨大吉笑笑说，花有艺分文不拿，谈不上大方，银子是汪立人拿的。认真说，汪立人也不能算大方，因为他想给妻子报仇，是花钱买凶杀人而已。郭敬廉佯装惊奇地问：“给妻子报仇？”“是呀。”杨大吉卖弄地说，“他妻子叫贾敬梅，祖籍是安徽高城。贾敬梅的父亲贾一枫是亢州开茶庄的大富商，哥哥贾云是亢州一个财政处长，一夜之间两人都被人暗杀了。他们根据甄、贾两家代代仇杀的情况来判断，认定是甄家人所为。因此，贾敬梅母亲就一面派家仆去老家打探真凶，一面派女婿、女儿来广州定居，寻机灭掉甄思李一家。汪家、贾家有的是银子，花一两万银子是九牛一毛，实在说不上大方！”“原来如此！”郭敬廉故作惊讶地说，“杨排长怎么知道得这么多？真了不得！”杨大吉神秘地说：“花有艺是黑道老手，也和白道交往。汪立人一到广州就买房、开茶庄，和花有艺结拜，同仇长河打交道，进而收买我表兄，志在报仇。他们对甄思李一家是不会放手的。我表兄说，甄思李武功好、名声好，打算杀一个甄思李作个交代就罢手，决不伤害他的家人。”郭敬廉说：“张营长能当大官，他能分清善恶，办事有分寸，做他的下属，放心！只是，张营长是怎么了解甄思李的呢？”杨大吉说，表兄早就闻甄思李的名了，只是未会过面。表兄说，杀甄思李不道德，若不是欠军饷，他决不接受这桩买卖。
郭敬廉又利用办事的机会，溜进武馆将汪立人夫妇来广州的目的、举动情况向赖无忌作了报告，建议甄师傅同武馆都要时时作好戒备，并说了除掉花有艺、汪立人的想法。赖无忌沉默片刻，说：“这两人是要除掉，但他们的家人不能伤害。”接着嘱咐他要单独行动，不能让任何人知道。郭敬廉一一应诺。
十月的一个雨夜，郭敬廉蒙着脸由窗户跳出，先杀了花有艺，后杀了汪立人。杀花有艺时，花夫人鼾声大作。杀汪立人时，贾敬梅惊恐地望着他，他说：“你丈夫作恶多端，死有余辜。明日你卖掉房子、茶庄回亢州去，将孩子抚养成人，要他做好人。”说罢，由进屋打开的窗户跃出。
赖无忌得悉花有艺、汪立人死讯后，及时通知了甄思李，并派赖守义夫妇立即去安徽高城北七里大肚汉饭店找老板李传根及李爱武夫妇报告广州的情况。
甄思李同武迎春、赖晴莲等接信后商量，认为郊区这座独大院对闭门练武很有好处。且独大院背靠起伏的丘冈，东、南、西有大片松树林，走出南面松林，有宽阔的东西向公路，踏过五华里田野就是广州城。住这座独大院，进可四通八达，退可入丘活动，机动性灵活，周旋性广阔。而独大院四边无邻舍，隐蔽性很强，不易惹事生非。三人的结论是：时局纷乱，未见分明，甄家在独大院存身为好，且可在危难之时与华章武馆互为救应。
于是甄思李独自进城，于初更时分进武馆，拜见了岳父母，陈说了他们三人的看法。赖无忌和关杏花反复思考，觉得思李他们很有远见，表示赞同，并再一次强调，为谨防意外，独大院所在不宜为武馆众人知道。一旦有情况，武馆有赖守义秘密去独大院，独大院有甄思李秘密进武馆。
贾忠按梅夫人吩咐，收拾好行李领着妻子马菊花、十一岁的独生女儿贾小莉怀揣了梅夫人给的二千两银票，回到高城，租了三间平房，让菊花、小莉在门前摆起了水果、香烟摊。他自己早出晚归，成天走街串巷、蹲茶馆、跑说书场，半个月下来可就是听不到一点有关的消息。每晚回到家，他不断唉声叹气，人也消瘦了不少。
马菊花看着他很心疼，建议他不要再这样漫无目的地跑，要想准目标去打听。贾忠说：“梅夫人吩咐我办这件事时，我就天旋地转，不知从何下手。到了这里，我想辛苦一点跑跑听听，碰碰运气。我也知道这是大海捞针，可有什么法子呢？我极想找目标，可哪里是目标呢？”
上床睡觉时，马菊花说：“要打听甄家和贾家的事，就得要去有知情人的地方，比如我娘家马村那一带人。那一带人谁没得过甄家的好处？那一带肯定有人同甄家有来往。不过，要我说，做人要有良心，帮贾老爷家对付甄家，就是没良心、缺德。”“妇人之见，妇人之见。”贾忠生气地说，“说这样的话是大逆不道啊！”“我只是这样说说，不还是为你在想法子吗？”马菊花也有些生气了，她不理贾忠，钻进被窝翻身向里睡去了。贾忠吸着一袋烟，想想菊花说到马村那一带去打听的话，很有道理，甄家一千多人总有人同马村那一带人走动，这么多年了，贾府没有了，谁还怕贾家？于是他决心去马村。
第二天早饭后，贾忠不要菊花母女出摊子，锁上门，三人一道去马村。菊花母女都高兴，拾掇些水果、香烟，走街上又买了两瓶酒，就加快步子到马村。马菊花的父亲、哥嫂、侄儿、侄女、侄媳妇、侄孙都无比喜悦地接待了他们。左邻右舍，男男女女，三三两两，陆陆续续来看他们。贾忠给男人们散着农村少见的香烟，菊花给女人、孩子们散着纸裹的小方块糖。大家说着笑着，非常热闹，非常开心。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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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6章
吃午饭时，贾忠向岳父、哥嫂、侄儿夫妇说：“一回到高城，就忙着租房子、摆摊子，刚刚有点头绪，才一家三口来看望你们，千万别见怪。”岳父马小福笑着说：“不怪，不怪。你和菊花都是老实人，回到高城，我们就能常见面了。”嫂子汪枝子说：“菊花妹呀，大大（父亲）常常念叨你们呀，我和你哥、你侄儿们也常常想念你们一家。这下好了，回到高城住家，我们能常见面了。你们要常来，好的没有，鸡子、鸡蛋还是有的。一家人在一起谈谈心多乐和呀！”菊花说：“是的，是的，小莉的大大还要经常在这一带跑呢，想做些野兔皮、狐子皮、药草买卖，增加点收入呢。”哥哥马常有说：“那好，我平日代你们留点心，收集皮毛、药草。”贾忠例着嘴笑，恭恭敬敬向岳父、妻兄敬了酒，说了几句感谢的话。
太阳大偏西了，贾忠家三口人告别回高城。
自此，贾忠除了雨天，都肩背前后有口的布袋在马村、吝家村、小陈村、关村、李庄、大吴村、小黄村、长耿村、丁树村、大王村等一带村庄转悠。常常向一些老人打听大甄村人的下落。有两次在李庄、大王村打听，都引起人们的警觉。被问者反盘问起他的姓名和所住的村庄。他如实答道：“姓贾名忠，家住小贾村。如今妻子、女儿在高城摆水果、香烟摊，我终年收皮毛、药草赚点钱。岳父是马村的马小福。”这两个反问的人悄悄核实后，也就没再当回事。
这一天晌午时分，贾忠在吝家村村东头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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