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有正道-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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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气得发疯，断定是武工队所为，限令伪治安军团长杨小龙一个月内，务必找到武工队下落。我们卖个人情给杨小龙，把武工队两个组住址告诉他，让他去邀功领赏，我们可不费一枪一弹削弱武工队的实力，挫挫他们的锐气。我们也不担破坏团结抗战的恶名。一举数得，何乐而不为？”贾雨大喜，由衷佩服他的大舅子。贾雨推荐邢一万去办，王栋直点头，说：“这小子能干，听说他和杨小龙私交不浅，他去最为合适。”

　　　　邢一万奉王栋之命去拜望杨小龙，杨小龙大为高兴，他正想派人去寻邢一万，请他拉几个特务帮他查找武工队下落，好过日本鬼子这一关，这是其一。其二，杨小龙感到日本鬼子气数将尽，他想通过邢一万结识贾雨、王栋，将来好摇身变为军统在日寇的卧底，不仅没有汉奸的恶名，还会保住性命，保住家产，保住他一红到底的地位。所以一见邢一万，就立即派人去酒馆买来六道好菜，不要任何人作陪，关起门来同邢一万在办公室喝酒，口口声声喊他邢老弟。

　　　　二人同饮一杯后，杨小龙说：“今日邢老弟来，老哥我特别高兴！”“有什么喜事么？”“哪里，哪里”杨小龙说：“正想派人求你――”“打住，”邢一万说：“大概是想请我军统人马帮你寻找共产党武工队吧？”杨小龙一惊，随之轻轻用筷子点着邢一万，哈哈笑着说：“知我者邢贤弟也！”邢一万卖了个关子说：“你知道我是为什么来的么？”“为什么？”杨小龙瞪着一双疑问的眼望着他。邢一万说：“不管杨仁兄如何看我，小弟一直是把你当作亲哥哥待的。”杨小龙说：“我也是把你当亲弟弟看的。”邢一万抓着筷子摇了摇说：“请杨仁兄一直等老弟把话说完。”他放下筷子说，“老弟知道日本鬼子给你压力大，这些日子很是着急，就领着兄弟们日夜侦察。今晨得报：已查实日军军火库确系武工队作的案，且已弄清了武工队两个组的住地。两个组虽然只有十个人，但个个身怀绝技，可以一当十。现在将住址给你。”说着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张纸递给杨小龙。

　　　　“好！”杨子龙喜得站起身来。邢一万说：“杨仁兄不可小觑那十个人，一定要请日军协助你予以剿灭，万万不可等闲视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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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5章

　　　　杨小龙一连声应“是”。邢一万说：“这是一，二是老弟为你办后路来了。杨仁兄也清楚，现在日寇是秋后蚂蚱，蹦达不了几天了，老弟已给仁兄在贾科长面前登了记，把仁兄当作军统在伪军治安队的卧底，这样可就免除仁兄后顾之忧了。”这一下，杨小龙真的感动了，两眼湿润地说：“不瞒老弟，为这一点，近一个月来，愚兄白了一半头发，真是寝食难安哇！愚兄该怎样报答贤弟啊？”邢一万咽下一块鸡肉，装作生气的样子说：“杨仁兄呀，你怎么老是把老弟当外人呀？老弟为仁兄张罗，是为了图报吗？”“不，不，不是……”杨小龙说到这里，电话铃急骤地响了起来。

　　　　杨小龙伸手抓起台桌上的电话，连忙起身“哈衣，哈衣”地应着，好一会，杨小龙巴结地说：“卑职已查明武工队下落，马上就去向您汇报！”他放下话筒对邢一万说：“****的还在发狠呢！”邢一万催他快去，杨小龙喊人给他收拾碗筷。两人并肩出了办公室。

　　　　分手时，邢一万说：“仁兄不能大意啊，兵力越多越好！”杨小龙笑着说：“老弟放心好了，现在不好好用用这帮****的，更待何时？愚兄编这类话，词儿多着呢！”两人齐声笑了起来。

　　　　一个黑洞洞的夜晚，北风一个劲刮着，街上的电线杆一个劲呜呜叫着，电线一个劲抖动着。尽管夜深风大，空气似乎并不是那么太冷。有经验的人们知道，天在作雪，快要“败鳞残甲满天飞”了。

　　　　任志组按规定刚刚学习讨论结束，正准备洗脚睡觉。院子里突然响起了紧急转移的酒瓶碎裂声。五个人都听见了，酒瓶碎裂声就是命令，谁也没说话，个个在腰间挂起手榴弹，张开手枪大机头。带头的人拔开院子门刚要跨出门，外面的子弹打来了。任志一个手势，五个人迅速分散到三面院墙根下蹲伏着。门外伪军喊话了：“里面的武工队听着：你们被重重包围了，想逃是逃不了的。皇军说，你们放下武器投降，决不杀你们，要是顽抗，统统死了死了的！”双方静默了两分钟，鬼子催促伪军进去。一个伪军刚一出现在院门口，即被“叭”的一枪打死。一个伪军长官骂道：“皇军养活你们干什么？冲进去！”说着就用脚踢起来，伪军哀告道：“连长，武工队都是神枪手，进去就是死呀！”“******，你敢动摇军心？”伸枪将他打死。几个胆大的伪军，从三面院墙头上往里翻。“叭！”“叭！”“叭！”四五声枪响，四个都被打倒了，三个跌落墙外，一个跌进院里。伪军一个个缩着头再也不敢动了。几个日本鬼子暴怒了，嘴里骂着“八格牙鲁”，抬脚踢倒几个伪军，端着刺刀从院门向里冲。一阵枪声，三个鬼子尸体躺倒在门里门外。

　　　　五个人正注意三面院墙和院门时，任志突然听到屋子后窗棂断裂的声音，接着几间屋子里响起手榴弹爆炸声。他知道，日、伪军将要四面进攻了。就在这时，院门外两边街道上传来枪声、手榴弹爆炸声，院门外的伪军惊叫武工队来了援军，日、伪军似乎在慌乱地对付援军。

　　　　任志向组员们一挥手，五个人各自接连扔出两颗手榴弹，爆炸声一过，五个人于日、伪军的嚎叫呻吟中跃过院门墙头，几个跟头翻到对面街边，纵身上了屋面。日、伪军一阵乱枪，武工队员牛迟根、汤小天中弹牺牲。

　　　　几乎是同时，许好运组也听到院中酒瓶碎裂声，跟着就遭到日、伪军包围。他们抗击了片刻，就得到了外援。他们趁日、伪军慌乱之机，一阵猛打猛冲，牺牲了王四发、李尚周、彭涛三个组员。

　　　　援救两组的援军是谁呢？是吴南湖和他的另外六个组。西山游击队安插在军统北平站的眼线，得知日、伪军行动的情报很晚，吴南湖得到情报已是日、伪军出动时。好在武工队八个组住地都围绕一个区域，之间相距不足一华里，只是各组互不知道而已。吴南湖如此安排也是便于在紧急情况下好集中，好互相援救。他一面急令通讯员和一名战士分别给两个组掷酒瓶示警；一面要要孙大有跑步通知刘希树领三个组援救许好运组，自己邀集三个组急救任志组。他们一看日伪军阵势，至少有三百多人。他们只好猛掷手榴弹，猛烈射击，大声喊“杀！”目的是炸晕、吓昏日、伪军，制造混乱，好让两个组趁乱脱身。

　　　　日、伪军的突袭，使武工队整整损失了一个组，武工队人人悲愤至极。吴南湖深感松鼠不灭，武工队灾祸不已。他同刘希树等八个组长开碰头会，讨论松鼠藏身何组的问题。任志、黄劲松说，应该就在许好运、任志两个组，否则怎么会遭到偷袭呢？司马荣说，松鼠只有一个，只能藏身于一个组，怎么能有两个组被偷袭呢？邬少润说，松鼠是军统的人，应是军统特工出手，怎么轮到日、伪大动干戈呢？大家一时沉默起来。一盏茶工夫，刘希树沉重地说：“我看松鼠不在那两个组。第一、他要长期潜伏，就不能把自己存身的组暴露给日、伪，否则为避免激烈交战中丧身，他必然要设法脱身自保，这样，战后就很容易暴露；二、松鼠是军统的特工，他把情报卖给日本鬼子，让日、伪干掉我们，给日寇解气，既不花军统的人力、物力，又能卖得好价钱。军统就是知道了，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军统和日、伪相互勾结、利用是司空见惯的事了，没有好怀疑的。”

　　　　大家想了想都觉得有道理。于是大家都议论起这两个组的住址是怎么让松鼠知道的问题了。吴南湖说：“大家想法很对头。不过，松鼠很不聪明，他应该摸清八个组的住址好一网打尽。偷袭两个组不是在给武工队提醒吗？而且还更容易暴露他自己。如今各组要严密排查。可以明查与暗访相结合，明查是敲山震虎，让松鼠自露马脚；暗访是要留心松鼠的言行举动，决不可忽略任何一个疑点。必要时全部拉到游击区整顿清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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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6章

　　　　大家一致认为先各组自查。散会时，吴南湖留下刘希树，说万福有最可疑，要他布置人手暗暗观察。刘希树完全赞同他的看法，说一定要弄个水落石出。

　　　　各组开展了自查、互查后，李树思前想后，猛然想到了万福有，他想到了万福有在八路军时的大方，想到了前不久在搜山时万福有和他套近乎，故意说出他所在组的住址，激发他说出自己组的住址，他害怕了，立即向任志作了汇报。任志立即去联络点报告了吴南湖。许好运组的王志发苦苦思索，想到了一个疑点，他向许好运说：“和游击队联欢时，万福有同王四发躲开人们叽叽咕咕说了很长时间的话。当时我问王四发那么亲亲热热说些什么，还要避开人？王四发说，他俩在八路军时是一个连队的。我就没再多问了。现在想想，我们组的住址是不是王四发透露给他，他再透露给别的什么人了呢？”许好运当即去联络点报告了吴南湖。吴南湖当即果断决定：明天去西山游击区当众审问万福有，并押送回八路军处理。于是立马派通讯员通知各组，明晨去西山游击区训练投掷技术。

　　　　第二天各组去了西山，刘希树组迟到，且不见了万福有。刘希树刚想向吴南湖开口说话，吴南湖用手一按说：“是不是想说万福有不见了？”刘希树说：“是呀，今天早晨起床后，大家忙着洗脸刷牙，几分钟工夫他就不见了。大家早饭也没顾上吃，就分头去找，连影子也没找着，只好匆匆赶来了。”吴南湖心情沉重地说：“万福有就是松鼠。本安排今天来这里抓捕审讯他，不想他溜了。现在啥也甭做，大家赶快分头通知游击队机关、住地和游击区所有联络点、堡垒户都要转移。”说到这里，他要李树速回八路军向首长报告，然后赶回北平天坛，那里有人接应。

　　　　万福有确实很精明，当他在刘希树率领下援救许好运组时，他就知道自己很快要暴露，可是秦大来与他寸步不离，他无法脱身。于是就装作十分沉着勇敢的样子，一枪一个日、伪军，真是弹无虚发，博得秦大来暗暗佩服。这一夜，万福有未曾合眼，也不敢翻身，只是想着如何脱身。就在早晨起床洗脸时，他溜出院子，急向国民党军统北平站住地奔去。

　　　　见到贾雨、王栋，万福有一反常态，很有些不满的情绪，埋怨北平站不该过早地利用日、伪军袭击那么两个组，以致他不仅将武工队一网打尽的计划破败，也使他的身分暴露，无法再潜伏下去。他要王栋用电台请示局座，他想单身回重庆。王栋、贾雨一面一再道歉，大骂邢一万不老练；一面要报务员立即去密室给重庆发报。很快收到回复：要万福有留在北平站工作，不久将会有新局面。王栋立即封他为一、二两个行动队的总队长，并同他商量如何消灭吴南湖武工队的事。万福有说：“吴南湖此人太精，他们的住地肯定转移了。如果押他们尚未顾及到游击队的话，现在就派人联系日、伪军，要他们今晚再去偷袭西山游击队住地，幸运的话，三百人的游击大队至少可受重创。这也是在为党国效劳！”“对，对，对！”王栋高兴地说：“局座早就说，日、伪不是军统的劲敌，共产党才是我们的心腹大患。今天回电又说要开创新局面，恐怕就是指同共产党作战。”于是立马派人召来邢一万，要他再去找杨小龙，说服日、伪军今晚去清剿西山游击队住地，迟了游击队会消失得无影无踪。

　　　　邢一万匆匆去见杨小龙，杨小龙一见到他就高兴地说：“昨夜一战，我们虽然有十一个皇军阵亡，二十四个皇军受伤，有三十三个治安队员战死，四十二个治安队员受伤，但武工队也伤亡过半。皇军司令十分得意，夸我能力大大的，要我加紧寻找剩余的武工队。愚兄正在为此犯愁呢，老弟能否再帮忙打探？”说着就要拉邢一万出去下酒馆。“不行、不行、不行！”邢一万说，“老弟来见仁兄是再给仁兄立功的机会。当然，这也是你杨仁兄献给军统的礼物。”接着把来意细细一说，就催杨小龙速去皇军司令部。杨小龙什么也不说，起身就跑。“咳，忘了，忘了！”邢一万急跨几步抓住杨小龙说，“我马上回去给你送个带路的来，一切都是他探听的。没有带路的，深夜里大军知道向何处去？”“唉呀，你看愚兄真的是喜欢糊涂了。老弟赶快送人来。”说着，杨小龙不顾邢一万，一溜烟跑了。

　　　　当晚六点，夜幕降临，万福有领着二百多日军、六百多伪军，抬着四挺重机枪、扛着十只掷弹筒，浩浩荡荡出了城。结果，游击队、联络点、堡垒户都是人去房空。日本鬼子大佐气得哇哇怪叫，下令烧光了这些房子。最后在几个村庄捉了不愿转移的十二个老弱病残，悻悻回城。

　　　　第二天下午，吴南湖和西山游击队大队长方振军、教导员罗敬民，商量着如何救出十二个被捕的老百姓的事。方振军根据在军统的眼线报告，主张先杀掉杨小龙和邢一万、万福有，出一口恶气，然后研究营救老百姓的事。罗敬民不同意，说杨小龙、邢一万不难杀，万福有则不容易杀，他是军统训练有素的特工，又熟知我们行事规律。他刚刚回到军统，担任行动大队长，一定不轻易露面，即使外出，定是防卫周密。如果光杀杨、邢二人，会更加增强万福有的防范之心，大大增加了我们除掉他的难度，也加大了我们营救老百姓的难度。他主张先救出老百姓，以安定民心，然后研究除掉杨、邢、万的办法。吴南湖同意罗的主张，先营救老百姓，说那十二个老弱病残遭不起那个罪。

　　　　如何营救呢？经过一番商量，他们决定派十来名游击队员领着民众去办。为了稳妥起见，又决定暂用游击队和武工队活动资金四十块大洋，塞给杨小龙，让杨小龙操办。第三天一早，罗敬民挑选了十二个胆大心细，身强力壮，能说会道的游击队员，领着十二个被捕的家属二十四人，直奔伪治安大队求见杨小龙。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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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7章

　　　　这二十四个家属大多是中年妇女，她们救人心切，容易伤心流泪。一到伪治安大队门口，妇女们就放声哀哭起来。游击队小队长周先祥给四个站岗的，每人塞了一包香烟。一个中年伪军一见这些衣衫褴楼的妇女哀哀哭泣的状态，眼圈就红了起来，对周先祥说：“什么事儿！净抓那些走不动路的老年人、残废人来干什么嘛？我领你去见杨大队长。”那个伪军喊了报告，领周先祥进了办公室。

　　　　这已是上午十点多钟了，杨小龙身子躺在木靠背椅上，两条腿架在办公桌上，嘴里喷着烟圈儿。他眼睛望也不望就拉着腔冷冷地问：“什么事儿？”那伪军介绍说：“报告大队长，大门口几十个妇女、孩子哭哭啼啼，这个汉子要求见您。”说后转身就走。

　　　　杨小龙挪下两条腿，头靠在椅背上，用眼角余光看着周先祥说：“有什么事吗？”周先祥说：“我和大门口的几十人都是几个庄上的人，都是良民，求大队长大慈大悲放掉那十二个老弱病残的人，他们啥也不能干，还一天白吃白喝你们几顿，这是何苦呢？”杨小龙心想，这十二个人是当时气不过抓来了，简直就是累赘，每天还喂他们两顿粥，真是找了个事来做。可是这些乡下佬也太不懂事，就是找几条小狗回去，也得要提两瓶酒、条把香烟吧。想到这里，他愤怒起来，一拍桌子，大骂道：“******乡下泥糊腿子，就是******不懂事！说得倒轻巧，十二个蠢货住宿吃喝，每天要五块袁大头，两天了，要十块。此外保释费每人两块大洋，共计三十四块袁大头，少一块也不行！”周先祥本想扣十块银元下来，但一想不必了，一、要费一番口舌，二、反正迟早加倍拿回来。于是笑嘻嘻地说：“乡下人也懂事，大队长您看，”他从怀里拎出一只小布袋，说，“一天一夜工夫，五六个村庄不就凑出了四十块银元来孝敬大队长您吗？”说罢，把布袋放到办公桌上。“多少哇？”杨小龙十分惊奇地问道。“四十块呀！”周先祥把小布袋向他面前推了推。杨小龙斜了周先祥一眼，语气缓和地说：“大家都是中国人，那十二个人都是七老八十三的，还有两个跛子，皇军要杀，我求了情，带了回来，关在治安大队牢房里。你领回去吧。”说着一声吼：“来人！”随即将小布袋挪到抽屜里。一个满脸横肉歪戴帽的伪军应声走进来，打量了周先祥一眼。杨小龙没等他问就说：“赶快将那十二个老不死的领到大门口交给这个人。”满脸横肉“是”了一声就走。周先祥说了声“感谢大队长！”杨小龙似乎没听到，头向后一仰，两条腿又跷到办公桌上。周先祥转身就走出办公室，一路东张西望地来到大门口。

　　　　好大一会，满脸横肉领来了十二个歪歪倒倒的“老不死的”，硬要周先祥给他一包烟，周先祥怕节外生枝，向游击队员庄庆生说：“快给老总一包烟！”庄庆生说：“刚好还有一包”，从捎口袋里摸出一包递给横肉。横肉一步跨上前，捏捏捎口袋，忿忿地骂了句：“穷鬼！”挥着手叫他们快滚。十二个游击队员各背上一个老人就走了。

　　　　周庆祥一出门，杨小龙立即拔开抽屜，歪着身子将小布袋的银元“哗”一声倒了出来，数了数，整整四十块。他嘴里不由地哼起了小曲《一更鼓儿里》。他拿出四块银元放进裤口袋，将剩下的三十六块银元向里边摆上两垛，上边压上信纸、公文，锁上抽屜，装好钥匙，重重地坐进靠背椅，又将两条腿跷到办公桌上，闭上双眼，思考着今晚去花月楼搂秦香香呢，还是抱杭芳芳？

　　　　大门口几十个老百姓刚走出十来步远，邢一万到了。他紧盯着那群老百姓看了一会，就直奔进去。见办公室门敞开着，一看杨小龙躺在靠背椅上睡觉，他就悄悄走了进去。杨小龙正处于快乐的想象中，一听有脚步声，微微睁开两眼，一看是邢一万。他赶快挪下两腿，站起身来，一面同邢一万寒暄，一面给邢一万沏茶。

　　　　邢一万端上茶盏就问：“前夜收获如何？”杨小龙立即哭丧着脸说：“别提了，那天夜里就被矮脚虎大佐痛骂了一顿，昨天又被叫到司令部训斥了一顿，说我今后情报要摸准，否则浪费人力事小，丧失了大日本皇军的斗志事大，而且还助长了八路军威风。”邢一万无所谓地说：“杨仁兄还把小日本当回事？小日本是兔子尾巴长不了了！不久你就可以尽情地搧那矮脚虎大嘴巴，骂他个狗血喷头。我们现在是利用日本人力量帮我们打共产党。小日本实际上就是党国的长工。”他大口大口地喝了两口茶，恳切地说，“仁兄现在最要紧的是设法为党国效力，今后一摇身就会变成党国的大红人！”“是，是，是，”杨小立马转忧为喜，起身给邢一万续水。

　　　　两人又闲扯了一会，邢一万微笑着说：“老弟来时，见大门口赶走了几十个泥糊腿子。仁兄恐怕又捞了不少油水了吧？”杨小龙脸红了，极其流利地说：“王八蛋才擦了油！前天夜里扑了空，日本人气得烧房子，我气得抓了十来个人。一天三餐给他们白吃白喝，我正为此作闷，几十个穷鬼来大门口嚎丧，我顺水推舟，就赶快把人放了。”邢一万说：“你看，你看，老弟不是想逗仁兄开心，就开个玩笑嘛！”杨小龙说：“走吧，喝酒去！”说着，他领头跨出办公室。

　　　　十二个老百姓被送回各自的村庄后，几个村庄的老百姓像过大年似的，互相拱手道喜。游击队和武工队领着十几个村庄的老百姓，首先帮堡垒户盖好了房子，然后选择了新地点建造了新的联络点和游击队宿营地。老百姓们出材料出力，像给自家盖房子，乐呵呵，喜洋洋的，使游击队员和武工队员深受感动，更加激发了抗日的热情。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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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8章

　　　　李树回八路军汇报，不到二十天就带回五个新同志。吴南湖大喜，同方振军、罗敬民商量好在游击队新住地为新同志接风，大家吃着土豆炖猪肉，开心极了。

　　　　当晚吴南湖、方振军、罗敬民结合八路军首长指示，研究了今后行动计划。决定游击队仍以收集情报、护送过往干部、护送物资、传送信件、保护群众为主要任务。武工队仍回城分八个组居住，力争尽快杀掉万福有、邢一万、杨小龙。

　　　　武工队回城后，只有任志、许好运组重新找了住宿点，其他六个组各回原地住宿。

　　　　潜伏在军统北平站里的线人报告，万福有十分狡猾，对任何人都不绝对相信，经常更换夜宿点，有时一夜能换两个地方。连王栋、贾雨也摸不准他到底夜宿何处。而白天，他也十分小心，他亲自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