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今夜不曾遗忘-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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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本来对这些生活在底层社会的大众人民持着一个非常敬佩而同情的想法，但此时此刻，我终于明白为什么人们都说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

　　　　苏紫为了息事宁人顺利入住再次选择向恶势力妥协，她拿了二百块钱，“大姐，我们住三天，剩下二十您别找了。我们房间你尽心扫扫就成，谢谢您了。”

　　　　老土妞儿接过去，用牙咬了咬，我特别不屑的嗤笑一声，“傻啊这不是金子，你用牙咬什么真假都不会看，还想称霸一方呢”

　　　　老土妞儿塞进口袋里，指了指最那头的一间大门紧闭的房子，“那里有个人，挺吓人的，别惹他，半夜听见什么声音，别害怕，没鬼。”

　　　　我去，本来我们不害怕，她这么一说，我鸡皮疙瘩就起来了，苏紫缩了缩脖子，“那里有谁啊”

　　　　“没见过，从他住进来我们就没见过，老板娘见了一次，说蒙得特别严实，眼神特吓人，走路发飘，白天里头跟没人似的，到了晚上嘎吱嘎吱响，好像晃悠床铺似的，房间里都有卫生间，半夜别出来，把门锁好了，听见什么声音别搭理，睡觉不得了”

　　　　苏紫划拉着自己的手臂，“啊这么吓人啊，早说啊，我们就不住进来了，现在能退房吗”

　　　　“退房行，我这二百不退，货物已售概不退换，这是规章制度。”

　　　　小破旅馆搞不好连执照都没有还事儿挺多。

　　　　老土妞儿说完自己就拿着扫帚提着水桶走人了，苏紫吓得扑进我怀里，声音都颤抖了，“方砚，太吓人了，这是不是鬼宅啊我觉得那个老板娘也有问题，特别阴，咱俩住一起吧，不会有人来查房的，咱俩晚上就悄悄跑到一个屋子里，我真的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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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7　爱情，让人失去理智

　　　　我安慰着她说没关系，其实我也发毛了，身子都冰凉，人啊，就是这样，都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但不是这样，人这一辈子，哪怕你是英雄人物，是国家元首，是慈善人士，都或多或少做过错事，伤害过别人，这是人之常情，我们不是圣贤，况且圣贤照样会为了明哲保身而选择一些错误的决定，假如世上真有鬼，全国人民都能下的抱头鼠窜神经兮兮。

　　　　我作为律师，我是无愧于职业的，但作为一个男人，我挺混蛋的，所以我还真是比较害怕，比苏紫更怕。

　　　　但我是男人，我得保护她，我就装模做样的拉着她，经过那扇门时，我克制住自己的颤抖，将苏紫的身子完全护在我怀里，真是安静啊，里头除了吧嗒吧嗒类似水珠滴在地板上的声音之外，一点动静都没有，可这个声音，更让人害怕，就像拍恐怖片一样。

　　　　我们俩的房间在最后两个，斜对面就是那个不知道是人是鬼住的屋子。

　　　　我先跟着苏紫去了她的，打开门后，一股劣质香水味道扑面而来，我俩都忍不住打了个喷嚏，虽说很多公寓都有清洁香剂，但也不是喷香水啊，我去，准是地毯上两块钱一瓶那种，还都是快过期的，我真想拉住刚才那个老土妞儿问一句你六十块钱收了之后不干活是去养汉子啊

　　　　我和苏紫在这种难闻到令人发疯的空气中奔向最里面，推开窗户灌进来新鲜空气，缓了好半天那股子味道才算消散出去，我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苏紫把行李箱收拾好，打开了**卫生间往里头看了看，“还行，不是很臭，是马桶，我还以为茅坑呢。”

　　　　她说完就笑，我挺纳闷儿的，“你和白承俊不是丽江人嘛，你对这里怎么也好像不太熟悉”

　　　　她说，“都离开快十年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啊，当初走的时候，还是好多村庄呢，现在都盖楼了，比我想象的发展太大，不过好多风貌倒是还留着，我记忆里特别漂亮的那些园林和公园，刚才一路走来路过，我大致看了看，还都在，不过里头可能也翻修了。”

　　　　我心里酸酸的，她最美好的年华都陪伴在另一个男人身边，我接手的只是她无尽沧桑后那一点无奈和风情，虽然各有各的美好和动人，但我想拥有处女情结的中国男同胞，应该更希望得到一个什么都不懂上床像死尸的处女经过自己开垦而变得放荡性感，却不希望得到的是被别的男人调教过的二手货。

　　　　其实吧，我得到了太多女孩子的第一次，冉彤虽然私生活特别糜乱，但在我之前，她没有过，而戚妙和黄秋媛更是绝对的小白甜，我仔细想想，我真正爱过的，却不是我最引以为傲的，而是我本该和其他男同胞一样不耻的。

　　　　爱情，让人失去理智。爱情，让人受尽委屈。

　　　　可能是因为太累了，或者是窗外的风景水润朦胧，江南水乡正是特别适合睡觉的地方，我搂着苏紫，还没说几句话，就睡过去了。

　　　　等我再醒过来时，天已经完全黑了，苏紫在我怀里也闭着眼睛，只是睡得并不好，眉头还蹙着，湿润的小嘴微微开阖，似乎做了梦。

　　　　她真美，从没有这样毫无欲念只是单纯的欣赏过她的美。我的指尖触碰的每一寸肌肤，都是娇软白皙的，弹性极好，都说女人一旦过了二十八岁，身体各项机能就开始走向了下坡，但苏紫已经三十岁了，她比我大了整整五年，甚至我俩都不是一个时代的人，我是80后，83年，她是70后，70年代的末班车，我们之间隔着将近两个代沟，但她总能给我很多惊喜，像一个小姑娘，撒娇时让我醉生梦死，生气时让我心疼不已，我终于在她身上体会到了有关爱情的一切美好，就连只是牵着手走在街上买菜，都是那么幸福。

　　　　而在此之前，我的认知里，女人能带给男人的刺激和快乐，也就是床上的那点事。

　　　　男人难忘初恋，难忘你第一次动心喜欢过的那个粉木耳，哪怕她到底是粉是黑你自己都不清楚，可那个青涩懵懂的年纪，你以为她是粉的，并且一直这样认为了很久，直到她忽然上了一辆宝马车，从坐在驾驶位上一个特别老特别丑还肥胖的秃顶男人手里接过了最新款的爱马仕铂金包，你才恍然大悟，嗨，这么多年喜欢的女神，敢情早就让别的男人玩儿烂了啊。

　　　　很多男人，都是在某一个心怀烂漫的时刻，忽然发现了你的梦中女神远没有那般完美，或者特别世俗，压根儿配不上她那样美好的外表，从而变得迂腐堕落疯狂纨绔。

　　　　相比男人难忘初恋，而女人呢，却是难忘初夜。不管她的第一次给的是否是爱自己爱的男人，只要她曾给出去了，为了钱为了地位还是仓促中的失去，都会对这个男人铭记一生，或者恨或者爱或者遗憾，所以很多比较下流胡闹的男人都会在几个哥们儿之间说，“嗨，想让她记你一辈子吗就直接压在床上干，我保证她终生难忘，到死的时候还得骂你呢。”

　　　　话糙理不糙，的确就是这么个道理。

　　　　我在想，苏紫的第一次，是给了白承俊，还是被那个老板强了呢她的噩梦，来自于白承俊杀人入狱，还是第一次在不情不愿的情况下被一个野狼的男人夺去了

　　　　我这样想着，手指的力度便大了些，苏紫嗯了一声，睁开眼看了看周围，缓了一会儿，“我还说怎么变样了，原来到丽江了。”

　　　　她打了个呵欠，坐起来，捂着胃口说，“饿了，方砚。”

　　　　我亲了亲她的嘴角，“我去找老板娘要点吃的。咱们交钱的时候，她说一天管一顿饭。”

　　　　我说完话下了床，进了卫生间冲了冲脑袋，水凉凉的，特别舒服。我出来时，苏紫特别紧张的抱着胳膊在门口等我，手上还拿着根木棍，是放在门后用来支窗户的，这里的清湖旅馆保持着最开始的古老风貌，窗户是向上开的，用架子支着，还有梳妆台，一切都是木质。

　　　　我说你干什么

　　　　苏紫吓得脸都白了，她指着门口，磕磕巴巴的喊我名字，我扭头去看，一闪而过的人影，像飞一样，黑漆漆的一团，带起一阵劲风，空气中味道有点红烧牛肉面的调料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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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紫不知又看到了什么，吓得一声尖叫，“啊那是什么方砚你快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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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8　草，你逗我玩儿呢？

　　　　苏紫整个人都被那团黑了吧叽的影子吓得苍白起来，我仗着胆子拿起她手中的木棍，双手举起，像打高尔夫那样的姿势，一步一步走到了门口，那个人影忽然又一下闪了过来，我猛地扬起手臂，刚要打下去，忽然一声“妈呀”给我吓得手一松，棍子就掉在了脚底下。

　　　　我本能的朝后退了好几步，护着苏紫，抬起头时，发现眼前抱着头站着一个黑衣服的男人，跟黑乌鸦一样，从头到脚都是黑的，连裸露在外面的脸和手都黑的像一块炭，这人好像是个印度人。

　　　　但是他竟然操着一口比东北人还纯正的东北口音，那句“妈呀”简直土得浑然天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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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紫扶着胸口，“刚才是你吗”

　　　　印度男人点头，露出一口非常洁白发亮的牙齿，“是我。我在逮我的黑猫，吓到你了吗”

　　　　何止吓到啊，都快吓瘫了。

　　　　“你白天不出来啊大半夜你在房间里闹什么这个旅馆的人都以为你是鬼呢”

　　　　印度男人很无奈的样子，“我白天黑夜都出来，但夜里没人看得到我，这个走廊上也不开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大家都把我当成怪物，我只是长得有点黑而已。”

　　　　有点黑还而已

　　　　首先，我不是歧视有色人种，我只是觉得，如果你黑到了和夜色融为一体都分不出来哪个是背景哪个是你的话，那你就必须随身携带200瓦的大灯泡出来行走，不然长得黑不是你的错，吓到人的确是你的不是，而且在中国人民中，做亏心事的特别多，几乎人人都有犯浑的时候，他们都怕鬼神之说，再不信佛的也会算个心理测试，这就是迷信的一种。

　　　　我们正在说着话，那扇门忽然被人从里面打开，走出来一个非常靓丽高挑的欧洲女子，金发碧眼，高鼻梁厚嘴唇，前凸后翘，皮肤白皙，绝对的国际名模那种档次，我看了一眼就挪不开目光了。

　　　　那妞儿走出来，打量了我和苏紫一眼，便非常亲昵的搂住了那个印度黑皮，“亲爱的，怎么还不进来，我在床上等你很久了。”

　　　　黑皮耸了耸肩，“我没把我们的宝贝儿找到，它太淘气了，不知道去了哪里。”

　　　　女人直接捧着他的脸吻了下去，黑皮的舌头在皮肤的衬托下粉红粉红的，像刚下出来的小耗子，两个人的舌头缠在一起的样子特别清晰的在我眼前，真是刺激男人的本性啊

　　　　我咽了口唾沫，我有过那么多女人，高矮胖瘦性感的单纯的，还从没上过外国妞儿，听说外国人做这种特别奔放，而且男人持久技术还特别棒，普遍比中国男人勇猛两个加号，女人更是火辣放荡，各种花样层出不穷，不喜欢一次就完，最少也得一晚上两次。而且**的声音能让人骨头都酥了，特别真实，一点不像中国女人，伪**还假**，连这么原始本能的事儿都造假，怪不得中国被公认为造假大国。

　　　　女人和黑皮激烈拥吻着，一边吻着一边非常奔放的撕扯着彼此的衣服，然后抱着重新滚进了房间，还用脚勾着关上了门。

　　　　我都能想到门关上那一刻，他们俩得多么激烈。

　　　　苏紫长叹一口气，“吓死我了，原来是个人啊，不过真黑”

　　　　她见我没什么反应，仍旧呆呆的看那扇门，脸上还特别**猥琐的笑着，她有点生气，伸出手在我眼前晃了晃，“方砚你看傻了啊”

　　　　我过神来，一把搂住她，贱兮兮的笑着，“那妞儿太狂野了，我最讨厌这样的，我喜欢你，站在那里就那么摄人心魄神魂颠倒。”

　　　　苏紫没好气的撇了撇嘴，“我才不信你的话，男人都这样，甜言蜜语的，骗到了手就哪儿也不是哪儿了，我见的多了。”

　　　　她这个样子有点像撒娇，虽然话不太好听，但我仍旧觉得她无比可爱。

　　　　“真心的，我发誓，在我眼里你最好，为了你这一棵歪脖树，我已经放弃了一整片森林了，不信的话你问问包头，我自从认识了你，别的女人连碰都没碰过。”

　　　　除了我色诱华强老婆，那个不算，因为那时候我不是方砚，我是鸭子，一只白白的小嫩鸭。

　　　　“我就是不信，看你那坏笑就知道你骗我。”苏紫虽然这样说着，但她的头靠在我胸口，笑得非常灿烂而甜蜜。

　　　　女人都口是心非，天生的演员，她越是这样，其实越不是这样，不管是什么事，她的表现往往都是反的，那些在情场得意的要命，风头无两的纨绔子弟，身边美女环绕，除了人家有钱有女人缘，更重要的是懂得抓住女人的命脉，哥们儿我没钱没势，就是个普通的律师，但为什么我的前女友全都是大美人很简单，我知道怎么把握住她的喜好，怎么察言观色，在她喜欢的时候说让她更喜欢的话，在她不高兴的时候避免让她更加不高兴。

　　　　比如吧，看一部电视剧，女人几乎都会问，“哎，是她漂亮还是我漂亮”你答是那个女明星，她一定不信，她也不傻，当然知道自己不如她，有的女人相比较甜言蜜语，更不喜欢你欺骗她，那就要根据平时对她的了解，来选择答真话还是假话了，不过肯定出不了事的官方正确答案就是“肯定是她漂亮，但现实中，你是我的女人，她再漂亮我没有感觉，我只对你有感觉，我认为应该珍惜眼前的，她和我没关系。”

　　　　简单，诚恳，毫无挑剔，还间接的夸赞了你女朋友，啧啧，“我女人”这三个字，比“我老婆我女朋友我喜欢的人”都要更具有震慑力，因为女人本身都比较喜欢追剧和小说，都是天马行空，她觉得这三个字特爷们儿特别霸道，女人在潜意识里都有当个小女人的情怀，这也是为什么她们那么喜欢霸道总裁，你工作上当不了总裁，私下的生活中来点小情趣跟她拽个总裁范儿，不也挺好嘛，她喜欢啥你给她啥，那她自然神魂颠倒，就只有你出轨的份儿，没有她出墙的可能。

　　　　对症下药这可是个本事，有些人天生的，有些人是后天环境熏陶出来的，当然，像我身边无敌损友一号包头，他就算我泡妞儿的后天老师。

　　　　不过再风光也都是曾经了，哥们儿洗心革面痛改前非，以后我女人就只有一个苏紫，就是天上掉下来一个范冰冰，我也能坐怀不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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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9　没有岁月可回头

　　　　我们吃过了晚饭，就直接去了苏紫和白承俊原先住过的四合院，地点挺偏僻的，丽江这座城市，虽然百分之六十都是山水石子路，湖泊楼房，但也有一少半还保留着最原始的古色古香，当然，就包括平房和四合院，以及非常偏僻的农村，不过都依山傍水，靠近树林花园，非常的有人情味，在现在快节奏很世俗的大都市中，这样的原生态城市，非常适合度假和旅游，舒缓人的心情。

　　　　当然了，很多人都说，丽江是艳遇的好地方。

　　　　怎么说呢，可能和每个女人都有英雄清洁是一样的，男人也同样会羡慕徐志摩，渴望拥有陆小曼那样妖艳风情的红玫瑰，更渴望拥有林徽因那般温婉高洁的玉兰花，陆小曼更存在与上海深圳这些繁华的大都市，一身裙装浓妆艳抹，举手投足见风尘气十足，眨眼时妩媚而妖娆，看得男人心中发痒。

　　　　那么像林徽因这般的女子，大抵也就存在于江南水乡，哀婉的一身素白色旗袍，清浅一笑，撑着一把油纸伞，行走于下过雨染着青草气味的石子路上，红墙朱瓦，碧水连天，那眸一笑，朱砂自点，红唇娇媚，恰是万前柔情于一身，让男人看之向往，心魂俱荡。

　　　　于是那些尝腻了陆小曼的，便都齐聚到了丽江，想来寻找只存在于民国历史上的林徽因之类的女子，那么丽江，变成了艳遇高发地。

　　　　如果换做往常，我一定也得来一场艳遇，丽江没有特别奢华的夜总会，但是清水吧非常多，喝点酒和饮料，听一首非常有味道的歌曲，看看那些特别典型的江南女子，柳叶长眉，白皙无暇，杏眼樱唇，穿着旗袍，从你面前走过，拂起一阵花草混合的香味，在空气中弥漫，那真是美好得赛过神仙。

　　　　可惜我身边有了苏紫，我就再看不进去别的女人了，世间女子千千万，再难得让我一见钟情的她。

　　　　此时万籁俱寂，能听到鸡鸭猫狗的叫声，枝头的鸟儿倦怠，归巢穴，不少做工的果园和菜园工人，扛着工具背着竹篓也在返家的路上，月色朦胧，远山黛影，我揽着苏紫的腰，一直循着她记忆中的小路走上了半山腰。

　　　　这是一片置身果园的村舍，几乎都是四合院居住，每个院子里住了四到六户人家，很拥挤，但是也非常和谐，看上去就像一家人。

　　　　苏紫站在一个红色的朱漆大门前头，定定的看了一会儿，忽然掉下眼泪，朝着里面一个正在水井前头打水的老婆婆扑了过去，喊着“孙奶奶”

　　　　那老婆婆身子一顿，转身看过来，苍老的脸上带着一丝慈爱的笑容，拥住了苏紫，“紫紫来了”

　　　　她们抱在一起，苏紫在哭，孙奶奶在笑，两个人说了一会儿寒暄的话，苏紫抹了抹眼泪，总算把我想起来了。

　　　　她拉着我过去，“这是孙奶奶，小时候一直跟我玩儿，经常在我爸妈不在家的时候哄着我照顾我，跟我亲奶奶一样。”

　　　　我和她打了招呼，她笑得慈眉善美，“这是紫紫男朋友”

　　　　苏紫点头，带着浓重的鼻音，“承俊出事后，我一直没找到喜欢的男人，就是为了赚钱，也过得挺不好，后来遇到他，是他照顾我。”

　　　　苏紫对我说，这个奶奶就是证明白承俊不是坏人只是因为冲动了为她报仇才杀人最好的证人。

　　　　我点点头，拉了一把非常矮小的椅子坐下，那个孙奶奶望着一处水井，长长的叹了口气。

　　　　“承俊是个好孩子，人聪明，也厚道，特别能干，才十几岁就没了爹妈，这点和紫紫特别像，可能就是因为这个，我们都看好他们俩，觉得同病相怜的孩子，肯定能相互扶持到老，后来紫紫出了事，这个院子的人都知道，警察来问了，我们很震惊，没想到紫紫出了这样的事，都心疼她，怕她熬不过去，女人的名节贞操多重要勒，哪个女人受得了这样的**，但更没想到，承俊下了这么狠的手，你说天大的事，不还有法律做主吗，他们肯定能罪有应得，怎么非要你去杀这不是毁了自己吗”

　　　　老太太虽然没读过什么书，又在农村待了一辈子了，对待中国法律还是非常相信的，只可惜作为一个律师，在那几年，看遍了世俗污染，同流合污，倒是对法律不是那么自信，毕竟我也亲眼见证了很多有钱有势的人，花钱私了，并没有付出和普通老百姓相同的代价，王子犯法与民同罪，在很多暗箱操作隐晦的角落，倒像是一句活生生打脸的戏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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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承俊为人善良，特别尊老爱幼，一点也不胡闹，有的男孩子，吹着口哨去招惹姑娘，他都没有，凡是认识他的，都夸他是个好孩子，不认识他的，下雨刮风补个房顶，割点粮食，搬家看孩子，他都乐于助人，没有不说他好的，口碑比某些当官的都强，就是冲动了，他那么喜欢紫紫，不冲动才是没人情味儿呢法律不能把人管死了不是人没有个冲动，能成什么大事冲动不管对错，如果那群人不欺负紫紫，他能这样吗”

　　　　我将老太太的话收录进了录音笔里，按了保存，然后关了开关，苏紫一直在旁边小声啜泣着，脸上亮晶晶的全都是泪痕，我伸手给她擦了擦，其实我很想说，就算我翻案成功，怎么也得判个十五年以上，按照现在，他服刑了七年半，再出来也得十年八年以后，那时候苏紫都四十岁了，已是中年妇女，她不可能真的不嫁人，或者说，哪怕为了报恩，她也该嫁给我了，那么白承俊和她，已然再无交集，彼此的感情深厚与否，都要知道，这个世上是没有岁月可以头的。

　　　　漫长的时光，人来人往，错过了就是一辈子，所以我一直在说，我们不该错过，哪怕付出尊严要跪下挽留，男人的膝盖再尊贵，也不及你一生更可贵，错过了这个人，你之后都在凑合和将就，那么牺牲掉半条命，我们又何尝不能咬牙坚持下去你用一时的痛苦换来一世的安稳，是很划算的。

　　　　尤其很多男人说，“你走吧，我给不了你幸福。”

　　　　女人最讨厌的就是这句话，这是男人完全的自以为是，好女人是愿意和你同甘共苦的，因为她爱你，她愿意陪你经历风雨，你推开了她不后悔吗而不好的女人，你就应该活活的拖累死她凭啥让她走了过好日子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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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0　朱砂痣与白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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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拿到了孙奶奶的录音记录，又和苏紫留下陪她聊了一会儿，到凌晨一点多才离开，苏紫说，大概也没什么机会经常会来看看了，留下了她带在身上的全部现金，大约有两千多块，那老太太不肯收，推辞了半天，最后苏紫悄悄放在了她厨房的水缸旁边，用一个面盆给压住了，便和我离开了村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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