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今夜不曾遗忘-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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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的滋味估计就是这样，别管多晚，哪怕她睡了，醒了后第一时间会关心你一下，而不是让你自己自生自灭，怪不得人到了一定年纪，都特别渴望成家，这是一种你自己一个人过感受不到的温暖，自由是自由，但缺少了归属感。

　　　　很多时候，并不是只有女人才渴望一个家庭，为生活奔波时常疲惫不堪的男人更需要。

　　　　我亲了亲苏紫的脸，“睡吧宝贝，别管我了，我不饿。”

　　　　苏紫迷迷糊糊的嗯了一声，我伸出手，在她小腹上停住，轻轻抹了抹，真神奇，男人是一个特别奇怪的物种，喜欢玩儿，比较多情，更有很多干脆是见一个爱一个，但其中有那么一部分浪荡风流的公子哥，一旦有了孩子，就会立刻回归家庭浪子回头，从此眼里只有老婆一个女人，比自始至终都专一的还要更痴情。

　　　　浪子并非天生就纨绔，他只是还没遇到能收服自己的女人，就像千里马，它性格放荡不羁，而且极其野蛮难驯，只有遇到伯乐，才会成为马匹中的佼佼者，男人和野马是一样的，很多情况下女人不要埋怨男人不够好，要问问自己，是否有足够的资本和能力做驯服这匹野马的伯乐，如果你没有这个资本，就不要怪罪男人，这世上的情投意合一巴掌拍不响，同样，感情里的由浓变淡也不是一方的过错，是双方共同造成的结果。

　　　　苏紫在我怀里蹭了蹭，找了个最舒服的姿势睡下，我非常满足的看了她好一会儿，躺下刚要睡，手机忽然震动起来，就像不要命了一样，我愤恨的看了一眼屏幕，又是黄秋媛

　　　　我咬牙切齿深呼吸，告诉自己不能得罪她，她现在是你半个上级，而且很有可能是有关白承俊的案子，虽然我现在很想搂着苏紫睡大觉什么都不管不顾，但我不满足于这一夜啊，我想搂着她睡一辈子，那么白承俊的案子就是最重要的，这件事尘埃落定了，我才能顾自己的终身大事。

　　　　我想到这里心里痛快平衡了点，我小心翼翼的下了床，怕惊醒苏紫，就像做贼一样，踱步出卧房，来到客厅，我将灯拧开，接通后刚要问黄秋媛是不是翻案开庭时间定下来了，她在那边先发制人对我说，“方砚，你到家了吗估计还没睡吧，也就刚到，陈皎和包头已经带着咱们自己的同志回来了，抓了好多嫖客和小姐，我们值班的刑警人手不够，许多还是一带一形式，也就是说，不少新手实习，还不太了解流程，老刑警根本忙不过来，我和陈皎还有包头正忙着审问三嫂，已经派出了两个小分队去出租屋内抓三哥，你过来一下，帮我们审问一下那些小姐。你比较好说话，她们不怕你，其他刑警太严肃了，说不了两句小姐就吓哭了，我顾不上她们，三嫂这边的线索比较重要，上级给了一个星期时间要求我们破案，太难了，这次是案中案，卖淫大案套着一个杀人分尸案，把我劈了我都忙不完。”

　　　　嚯，这是让我看在旧情的份儿上，出手帮一把呗话可以好好说啊，还指使起我来了，会不会求人办事啊有点低头的意思行吗

　　　　我咳嗽了一声，下意识地看向卧室没关严的门儿，确定苏紫没有被吵醒后，我才对电话那边说，“现在就让我赶回去”

　　　　黄秋媛在那边毫无愧疚的嗯了一声，“不是现在，是立刻，你最好马上穿衣服穿鞋打车往局里过来，如果你实在不方便”

　　　　我眼睛一亮，“就不用过去了”

　　　　“不是，我派车去家里接你，接你到局里，当然，油费你还得出，因为这是公车，虽然是组织需要你，但我们被临时找来加班的刑警太多了，总不能挨个派车去家里接，你更不可能有这个特权，除非是以打车的形式，你掏钱，我可以做这个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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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听着黄秋媛的话气不打一处来，我恨不得立刻宰个人来泄气，这简直就是欺负人啊，**裸的耍我玩儿。

　　　　“那你早干吗去了刚才不是没打电话，你不会直接让我去局里非得折腾我回家一趟，衣服也脱了，老婆也抱上了，马上就要上床睡觉了，你把我抓壮丁了，你当黄世仁啊”

　　　　黄秋媛呵呵一笑，“来不来随你，反正你现在是编外刑警了，拿工资且不说，我们有权利对你进行玩忽职守的处罚，你自己看着办。哦对了，还有白承俊的案子，我还没来得及跟上级汇报，法院那边”

　　　　“得别说了。”

　　　　我非常坚决的打断了她，“你是祖宗行吧我去，我马上到。”

　　　　黄秋媛非常满意，她说了一声好，快点吧。就把电话挂断了。我拿着手机非常烦躁的抓了抓自己头发，感觉一眨眼回到了解放前万恶的旧社会。到处都是土财主和周扒皮，我被抓住上街游行挨批都似的，浑身毛孔都在叫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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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1　吃醋是一种很玄的东西

　　　　我认命的叹了口气，站起来穿上衣服，走进卧房。

　　　　苏紫睡着了，小脸粉扑扑的，在柔和的月光下，看上去特别唯美动人。

　　　　我情不自禁俯下身吻了吻她的唇，我长出来不少胡子，她可能觉得扎得慌不太舒服，动了动脑袋，往被子深处埋了埋。

　　　　我忽然没有任何时刻这么怨恨过自己的职业，人家搂着老婆热炕头睡大觉，我还得当苦力去局里审犯人，以前一个人当光棍汉的时候，不觉得加班这么苦逼，反正顶多就是耽误泡个妞儿爽一回呗，现在，因为苏紫的缘故，我特别贪恋回家，我觉得家有一种特别幸福的味道，就弥漫在每个角落无孔不入，哪怕是厕所。

　　　　我用了二十分钟到了市局，平常要四十分钟的路程，这一次简直一马平川，这个时间，凌晨三点，马路上最繁华的街道人都很少，我在这一刻莫名感觉到了自己的伟大，我为了人民和国家，牺牲了自己的休息时间，等我百年以后，混个烈士当当为我儿子高考加分也挺不错的。

　　　　我从出租上下来，沉浸在我儿子因为我的加分考上北大清华的幻想中，给了司机一百的告诉他别找了，等他开车拂尘而去后，我才猛然意识到，我给的不是二十的

　　　　我捶胸顿足推开了审讯室的门，走进去时苦着一张脸，黄秋媛和陈皎正在桌子后面拿着电脑记录三嫂口供，包头在旁边和一个刑警进行现场拍照，以供开庭时的现场播放给旁听席观众观看。

　　　　他们见我进来，都没有说话，我非常自觉的坐在黄秋媛旁边的位置，然后被陈皎别有深意的目光看得一个激灵，又猛然意识到人家俩坐在这儿是情侣，男女搭配干活不累的，我一个前男友跟着凑份子是有点不人道啊。

　　　　我又尴尬的咳嗽着站起来，搬了把椅子坐在陈皎旁边，他看着我非常不解的目光，“为什么要坐过来你不觉得视线很不好吗”

　　　　我抬头看了一眼需要我60度斜视才能看到的三嫂，觉得这小子真能装b，不是你瞪我把我给瞪过来的吗

　　　　“我在你女朋友旁边坐着，你不计较”

　　　　陈皎一愣，旋即非常郑重其事地说，“我有什么好计较的，这是办公，私事什么的根本都不能想，方砚同志，请你认真对待工作。”

　　　　我仔仔细细看了看他的表情，好像还真的挺诚恳的，莫非我做贼心虚误会了他的意思

　　　　我看着黄秋媛旁边舒适的软椅以及非常清晰的视线，又感受了一下在**椅子上60度斜视的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男人吃醋是一种很玄的东西，因为这几乎就是女人的专利，女人天生比男人心眼小，接受程度低，但男人更容易心虚，因为男人本身比女人更喜欢玩儿，更容易放纵，很多事上把控能力说强也强，说弱也很弱，女人能顾及家庭和丈夫的面子选择不接受，但男人却很难面对诱惑说出拒绝两个字，所以男人更容易心虚。

　　　　而我刚才考虑到我和黄秋媛的旧情，就明显败在了心虚上。导致自己现在坐在跟石头一样硬的东西上，铬得屁股疼得不要不要的。

　　　　三嫂非常冷硬的态度，当真是一副女中豪杰的模样，她目光无所畏惧的迎上我们三个人六只眼睛，唇角还挂着笑意，就好像瞧不起人似的，拿我们警察当酒囊饭袋。

　　　　黄秋媛和她对视了片刻，忽然猛地一拍桌子，我正在喝陈皎的水，被这一下毫无防备吓得一口水喷出去，正好喷溅在陈皎的脸上，他眼睛本能闭上，包头听到噗哧的声音看过来，在触及到陈皎的那一脸湿润后，比我更大声的噗哧笑出来，黄秋媛愣了愣，忍住笑意，从口袋内掏出纸巾，递给陈皎的，陈皎一边擦一边压住脾气对我说，“方砚同志，是怪我们临时把你从被窝中捞起来，用这个方式来表达不满吗。”

　　　　他擦完后，将纸巾扔在地上的纸篓内，脸色非常难看，我自知做错了事，埋怨谁也不敢，全是我上司啊，我只好拿还在咯咯笑的包头撒气，“笑什么严肃点，我们公安局是你看乐子的地方吗拿自己当什么人了”

　　　　包头：“”

　　　　好吧，我承认，每次我觉得很尴尬时，如果包头在旁边，我只好让他比我更尴尬，以此来转移别人凝聚在我身上的注意力。

　　　　三嫂哼了一声，非常不屑地说，“你们这样，还来审问我”

　　　　我猛地一拍桌子，“这是我个人不严肃犯下的失误，不代表我们所有警察，你最好不要一概而论，严肃些对你没坏处，不要以为这里是夜总会，收起你那一套浪荡的形象，以为你这样我们就能网开一面警察铁面无私你不知道”

　　　　三嫂摇头，“你们警察里多大的官儿，三嫂我都带着小姐伺候过，进了包房脱了裤子还不是个赤条条的男人我看越是警察浪荡起来比来百姓更疯，花样更让人恶心。”

　　　　这话说的分明就是蔡所。

　　　　我和陈皎的不约而同看向了黄秋媛，果然，她脸色铁青，咬牙切齿的站起来，朝着三嫂怒呵，“你是卖淫组织者，我告诉你，就算有男人被荼毒，也是你们的错如果世上少了你这种人，也不会有那么多女孩从良民到小姐，也不会有那么多规规矩矩的男人禁不住诱惑没错，把持得住自己的男人不是没有，但是不管什么事都有诱因，如果少了诱因，可以避免许多麻烦，而你就是麻烦的源泉你以为进来了，你还能出去我告诉你，你再胡说八道，我会为你加上一条侮辱警察妨碍公务的罪名，就算能出去，也一点希望都没有了说你自己的罪行，少扯上别人，想痛快痛快嘴巴说之前三思，想想后果会怎样，我们可都是警察，说我们的同僚，你以为你能好过”

　　　　三嫂脸上的表情微微收敛了些，大约是黄秋媛那句“你以为进来了你还能出得去”让她吓着了，黄秋媛虽然是个女人，毕竟做了四五年警察，本身的气势还是相当骇人的。

　　　　而再软硬不吃人，也一定会害怕人身自由被束缚，还要服役被人管束的下场，女监可不是好人待得地方，女人要是坏，比男人坏更可怕，她能祸国殃民，惹得天下大乱，而一群这样的女人凑在一起，日子能好过得了吗傻子都清楚不能。

　　　　三嫂抿着嘴唇，眼睛看向地面，陷入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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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2　巾帼不让须眉

　　　　黄秋媛给了她足够时间思考，我都有点等不及了，三嫂忽然主动开口说，“如果我交待，能判多少年”

　　　　我们一听有门，精神立刻抖擞起来，这三嫂我接触了几次，也都正面交锋，绝对是个特别难缠的主儿，她要是能开口，那这个案子可是里程碑的突破。

　　　　黄秋媛非常淡定的说，“判多少年不是你该想的问题，而是尽力争取减刑，戴罪立功，根据我们掌握的资料，杀害付惜的凶手就是你，你不仅组织卖淫团伙危害社会风气，还杀人分尸，这种恶行，根本不会有好下场，从你绝对要这样做时，就该想到后果，总有一天会暴露，纸包不住火，法网恢恢疏而不漏，不过如果你肯坦白交代，将我们的精力损失降到最低，破案时间缩短，尽快结束，那么我们会根据你的表现酌情上报，考虑能不能保住你的性命，争取一审无期，你在里面好好表现，我们密切关注一下，让你在之后减为有期也不是不可能，你才三十岁，咱们国家最高有期徒刑不过十八年，就算出来也才四十多岁，还有大把时间改头换面重新做人，一步步来，不要妄想你说了我们直接就放人，那不可能，但我告诉你，如果不说，我们一样可以从别的渠道找到证据为你定罪，到时候不要说减刑，能活命我们也会严肃处理从重处罚。”

　　　　三嫂咬了咬牙，“我说，但是说之前，你们先把派出去抓我老公的刑警调回来。”

　　　　黄秋媛一愣，“为什么他也有罪。”

　　　　三嫂摇头，“不是，我刚才说的地址是假的，骗你们的，他们去再多人也抓不到，因为不在那里。”

　　　　黄秋媛气得翻了个白眼，“到底在哪儿这次我不计较，要是换了别人，耍刑警玩儿，这也是罪你知道吗”

　　　　三嫂说了个地址，倒是不远，就是比较偏僻，是上海市为数不多的一处老居民楼了，始建于八十年代末，在这节奏极快的繁华大都市，赶上老古董一样的建筑了。

　　　　黄秋媛给派出去的刑警副队长打了个电话，让他调转方向到这个居民楼二栋三层去伏击三哥，挂断后看着三嫂说，“有关你手下的小姐和鸭，今天我们抓住了多少”

　　　　三嫂想了一下，“一半，还有一半倒班的，明天上班。”

　　　　“夜总会现在回不去了，你打个电话，按照我教你的说，你给每个没来的都打一个，告诉他们今天扫黄，都被抓紧去了，要拘留审问，你正好认识场子里的人，提前几分钟收到了消息，现在跑了，要他们明天中午在我们华昌街道的十字路口上快餐店集合，带着他们离开上海，然后等人都到齐了，给我发个信息，我收到了带着警察去一网打尽，这个能做到吗也是你立功赎罪的机会。”

　　　　三嫂也没犹豫当即就答应了，为了能减刑当真是什么都能做，估计现在让她免费陪着我们这群光棍刑警睡一夜，她都心甘情愿毫不犹豫。

　　　　看来自由这个东西，真的非常诱惑人。

　　　　三嫂接过黄秋媛递给的她那只被装进塑料袋当证据的手机后，开始挨个拨电话，无一例外对方都非常惊讶，似乎没想到扫黄会来得这么快，三嫂带着这个团伙毕竟才刚到上海没几天，立刻就被围剿了，有点突然，这个团伙始终是无往不胜，打一枪换个地方，基本没出过事，所以都有点震惊，全部定好了时间，三嫂将手机递回来，黄秋媛对她说，“这个团伙到现在为止一共靠着卖淫陪侍敛财多少”

　　　　三嫂大致估算了一下，“算上我拿到的提成，以及手下这些人赚到手的钱，这两年半期间，大约有三千多万。”

　　　　我去，赶上大公司老板了，年入千万，关键还不上税，这滋味儿酸爽无敌啊。

　　　　“赚得最多的是付惜”

　　　　三嫂点头，“还有我手底下一个特别火的鸭，一晚上出场费三千多，如果被富婆点了带走出台，大约要七千打底不算小费。小费也很少有出手低于两千的，基本上一晚上过万没问题。”

　　　　“有人在背后托着你吗”

　　　　三嫂点点头，“我当初最开始，在海南做的，我在那边认识不少局里的人，有我以前大学同学，基本上都给我兜着，那边做了半年，我手下人越来越多，赚得越多，我就不满足了，在此期间认识好多别的城市到海南公干出差的官儿和老板，我就和他们留下联系方式，从海南离开，我就到了其中一个客户所在的城市，他给我托着，人脉都是一边干着一边发展起来的，基本上敢和我打包票的，都有点本事给我托住，否则也不敢和我夸下海口，所以从来没出过事。当然我也不亏待他们，他们一般不缺钱，就是喜欢美色，所以只要我到这个城市，需要他帮我托着，我手下的小姐都是不花钱随便他玩儿，有时候他还会带些关系不错有点身份背景的同事来，我都包了酒水和果盘，他们都会象征性的留下点小费，不多不少，图个吉利数字，比如有一次，杭州那边一个工商局的局长，找了我手下三个最火的妞儿，玩儿了一晚上，按说这种打包价，都不可能低于两万，但我有求于他，所以他走留下了六千六，六六大顺，数字挺吉利，虽然亏了三倍，可要不是他和他朋友打招呼给我在后头托着，我连三毛也赚不到啊，这两年半相安无事，都是靠着我在做这行的同时积攒下来的人脉。”

　　　　黄秋媛点点头，我和陈皎都挺对这三嫂刮目相看的，别看她一个女人，能干到这个份儿上，相当不容易，虽然是渠道选错了，但本身，算是巾帼不让须眉。

　　　　这要是把这点脑子和人脉放在正道上，中国再出一个年轻漂亮的女首富完全不成问题。

　　　　“那你丈夫呢，他在这个团伙中扮演什么角色”

　　　　三嫂忽然脸色变得非常难看，她盯着地面某个虚空的点，有点咬牙切齿的味道，“他扮演吃喝玩乐的角色，一开始还帮我出去物色能搞火的小姐，后来就天天泡妞儿，再不做正事，没我撑着的话，现在早就都栽进去了，还能有这两年多的快活日子。”

　　　　三嫂说得愤恨，看样子和三哥之间的关系不和已久，我们看着都被三嫂眼底的杀气吓得不行，黄秋媛非常理解她，给她倒了杯水，又拿了根儿烟递给她，比最开始的态度缓和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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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3　情杀

　　　　三嫂似乎是老烟枪了，从鼻子里喷烟圈，这是本事，嘴巴喷不叫什么，稍微会抽的都能，但从鼻子里，不呛着还能玩儿个花活，烟龄至少二十年以上，还得是特别瘾大的，三嫂身份证显示现在才三十五岁，我去，十五岁就抽烟，看样子从小就是小太妹那行列长起来的。

　　　　三嫂过足了烟瘾后，将烟蒂扔在地上，用叫撵灭，看着黄秋媛说，“杀付惜，是他让我做的，他没参与，但是他全程录像。”

　　　　我们都是一惊，“情杀吗”

　　　　三嫂点头，“我杀她，一半是怨恨和嫉妒，他让我杀，是因为付惜太傲气，眼光高，不肯跟他，他吃不到嘴，强上又不敢，因为付惜背后有不少官儿给她撑腰，所以他想到下杀手，让她死，死之前，还上了她。只有死人才不会出去惹祸，他也能高枕无忧。”

　　　　这还真是没想到。

　　　　我们以以为的路子呢，是三哥特别喜欢付惜，付惜也愿意跟着他，但是不满足于当小三，想让三哥离婚娶她，三哥喜欢小情人啊，自然是百依百顺，便回家和三嫂提起离婚这件事，态度非常坚决，没有商量余地，三嫂急了，气愤不过，就私下把付惜约出来，给她宰了，这也是为什么死亡的下场那么凄惨，但事实告诉我们，似乎丧心病狂的是三哥，他求而不得，起了杀心，三嫂只是爱夫心切，不知道以怎样的方式讨好三哥，才为他做了这些事。

　　　　“那么付惜那么惨，是你出于嫉妒来泄恨，还是你老公的主意”

　　　　“他的主意，但是他让我做的，他没动手，在旁边录像拍照，当时的过程他看着特别兴奋，其实我也害怕过，我是女人，我下不了这个狠手，但他跟我说，只要我杀了她，按照他说的做，他痛快了，就跟我好好过日子，不再出去泡妞儿，和我要个孩子，赚够了钱就金盆洗手，到我们从没去过的城市好好生活，我信了，才杀了付惜，但其实本身，她跟我没仇没恨，还帮我赚了不少钱，和那些变着法子想勾搭我老公的小姐都不一样，她还主动拒绝，我一开始不想她死，可我老公刺激我，他说他喜欢付惜，我不杀她，只要她活着，他就不死心，付惜能拒绝一次两次，拒绝不了十次八次，等他们搞到一起去，我后悔都来不及，我咬着牙，在眼睛上蒙了布，就把她给杀了。”

　　　　我去，和我们想的完全大相径庭，原来女强人三嫂私下这么听老公话，我对她第一印象认为她水性杨花红杏出墙，是个不甘寂寞给老公戴绿帽子的女人，没想到她只是动身不动心，一心爱着自己那个混蛋老公，为了能挽回他的心，哪怕杀人犯法的事都干。

　　　　黄秋媛非常愤怒，她拍了一下桌子，整个人的气势都舍射出去好几十米，“男人都混蛋欺负女人利用女人，想让女人背黑锅门儿也没有”

　　　　黄秋媛看着三嫂说，“你放心，我一定为你上报，既然是听信别人，你就不是主犯啊，死罪是你老公的。”

　　　　她说完后大约怕我和陈皎太理智不认同她的说反，又看着我俩解释道，“擒贼先擒王，她老公太狠了，这样的男人留在世上后患无穷，而且咱们不是没抓过黑帮的案子，那些大哥从来都是发号施令，让手下古惑仔去做，但本身就是和杀手，他做的很多事不是出于本意，所以在判刑上，都是头目是死刑无期，那个听话办事的人，判几年，情节严重的，判十几年，三嫂戴罪立功，为我们省了不少事儿，怎么着，十年就顶天了吧表现得好，再减个三年二年的，四十五岁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