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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旮旯里的爱情-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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彪儿弄倒在地。然后,一屁股坐了上去。
其他小伙伴根据自己的能力大小,各自找到适合的对手,在石拱桥上跳来跳去。
兵儿乘大家混战的时候,快步奔向军宝。他想,要想救秋宝,首先必须把军宝打倒。静平看见兵儿快速地朝军宝奔去,她发觉不对。于是,挺身站在军宝面前。当兵儿的拳头即将落下来的时候,发现静平挡在军宝前面,他摇摇头,无可奈何地想收回拳头。嘴上骂骂咧咧地说:“静平,蔫找死啰!”
“找死的是蔫啰!”
说完,静平乘兵儿收拳迟疑的刹那,扬起小手,狠狠地抽了兵儿一个耳光。
兵儿哭笑不得,只能暂时放弃营救秋宝的行动。
“臭婆娘,狗日的军宝是蔫的男人嘎哈!”
始初,秋宝还想移动到军宝那儿。当混战开始后,他干脆不再动了,老老实实地站在那里看小伙伴们打架。
“他是完(湘西方言,“我”的意思)的男人嘎,又能咋的?”静平横了秋宝一眼说。
“哎哟,狗日的军宝有姑娘嘎(湘西方言,“老婆。妻子”的意思)哒!”秋宝的嘴臭得不能臭了。“她爹搞他妈,他搞她……”
静平跑上前去,没等秋宝把话说完,“啪……啪……”地给了秋宝两记耳光。
双方战斗越来越激烈。
“宝……宝……”静平拉长声音喊着鹰儿。
静平和玉环是最要好的小闺蜜,而玉环和鹰儿是几乎形影不离的小伙伴。他俩屋前屋后的住着,无论白天、晚上,只要看见其中的一个,另一个一定会在那里。静平想,军宝暂时是走不开了。更要命的,是军宝的大水牛,它不可能陪着小伙伴们一直坚持下去。想来想去,除了鹰儿,谁都没有那么大的面子让军宝安全地把牛牵回家。想到这里,她就拉长声音喊着鹰儿。
“喊个么得卵!老子正看滴高兴!”鹰儿背着两只小手,站在湘志大叔给他搬来的小木椅上,不耐烦地说。
“宝宝,蔫过来一哈!”静平继续喊道。
“mb的,看哈打仗都看不安的。”
鹰儿虽然抱怨静平打扰了他看打仗,但她毕竟是玉环的小闺蜜。既使心里再不情愿,也得过去,否则,玉环会不高兴的。
“都给老子停一哈,靠到两边替,让老子过替!”鹰儿对着石拱桥上正打得起劲的小伙伴吼道。
听到鹰儿的吼声,大伙立即松开手,停了下来。
“假媳妇儿(湘西方言,“老婆、妻子”的意思),有么得卵事儿?”鹰儿走到静平面前说。
那时,不谙世事的鹰儿逢人就说,他有两个媳妇儿:真媳妇儿是玉环,假媳妇儿是静平。谁要是欺负她俩个了,他一定会把人家搞得鸡飞狗跳。静平敢打兵儿和秋宝的耳光,并不是因为她爹是支书兼大队长,而是有鹰儿罩着她。
“宝宝,帮姐姐办个事哈。”
“有么得卵事儿,快点说哈,老子还要看打仗!”
“给秋宝港一下,让军宝把牛牵回替哈。”
“那么一点mb事儿,还要假男人嘎亲自来哈?”
“蔫看看,蔫不亲自来,军宝乃们走滴(湘西方言,“走开、脱身”的意思)了哈。”
鹰儿点点头。转身对秋宝说:“秋宝,老子命令蔫,让军宝把牛牵回替!”
“嗯。”秋宝没办法,只好一口应承下来。
其实,秋宝是有点傻,但他还没傻到敢惹“混世魔王——鹰儿”生气的那个程度上。
“军宝,蔫替!先给秋宝把绳子解开,再把牛牵回替。”鹰儿对站在身边的军宝说。
“嗯。宝宝,乃们谢蔫哈?”
“谢个mb,快点儿回替,别耽搁完看打仗。”
军宝走到秋宝面前,帮他解开牛绳。秋宝无可奈何地,极其愤怒地瞪了军宝几眼。他很明白:今天不可以找军宝的麻烦,否则,鹰儿是不会放过他的。所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军宝把牛牵走。
待军宝把牛牵过了石拱桥,双方小孩子又开始扭打起来。
“蔫们逮架场子都不会选。”爱逗惹小孩子的朱家八叔说。
听了朱家八叔的话,小孩子们都睁大了好奇的眼睛,不知道哪个地方才是打架的好场子。
“蔫们不知道吧?”朱家八叔接着说。“完那个时候,基本上都是到水田里逮架的。蔫们知道为什么吗?”
“不知道!”小孩子们齐声道。
“在水田里逮架,有几个好处。一是真正达到了锻炼本领。蔫们想哈,到水田逮架,衣服是不是要沾上很多泥巴?衣服沾上了泥巴是不是比原来要重一些?”
“是哈!”小孩子齐声道。
“你歹个缺德鬼鬼,又在给孩子们下(湘西方言,“教”的意思)阴招。”金华大婶对朱家八叔笑着说。
“第二点,也是最关键的。到水田里逮架比到岩板上逮好玩些不港,蔫们都能想滴到的,无论乃个被逮输哒,身体都不会受伤。蔫们港,是——不——是?!”
“是——是——是!”小孩子们再次齐声道。
于是,几十个孩子,除了玉环、静平和鹰儿姐弟几个而外,其他的孩子,无论男孩女孩,大的小的,像一群鸭子“扑愣”、“扑愣”地扑向水田里。
………………………………
第二十章
深秋的夜晚,天高露浓,银灰色的弯月挂在远山近岭、大山深处的村庄上,到处都是一片苍苍茫茫。
朱家坪生产队的孩子们,几乎全部聚集在供销社门口的水田里。他们忘记了寒冷,忘记了疲劳,决心为本队的荣誉而战,为本队的尊严而战。
尽管十月末的天气有点冷,但是,对于云宝队和彪儿队两队的队员来说,根本算不了什么。“胜利”、“胜利”,才是他们的渴望与追求。
两个队,除了人数有些悬殊外,其实力旗鼓相当。大家你推我一把,我踢你一脚;你把我摔倒在水田里,我把你压在小屁股下。他们谁也不买谁的账,谁也不服谁地扭打在一起。一时间,胜利者的笑声,失败者的哭声,还有骂娘声和水田溅起的泥水声此起彼伏,整个场面乱哄哄的。
“孩子们,大家先不要动手,听八幺(湘西方言,“八叔”的意思)给蔫们(湘西方言,“你们”的意思)港(湘西方言,“讲、说”的意思)!”朱家八叔为控制场面,高声地喊道。
“完(湘西方言,“我”的意思)港八幺啊,蔫(湘西方言,“你”的意思)乃们(湘西方言,“怎么”的意思)乃么(湘西方言,“那么”的意思)婆婆妈妈的?逮(湘西方言,此处“打、干”的意思)就逮几哈!”彪儿对着朱家八叔喊道。
“是的哈!”彪儿队的队员们附和着说。
“蔫他妈的mb壳壳儿,不晓等(湘西方言,“晓得、知道”的意思)的人,以为蔫好狠!莫乱b涩(湘西方言,“莫乱说话”的意思)好不好!”云宝听见彪儿说话了,接过话骂了起来。
“老子就要港,你来嗷(湘西方言,“咬”的意思)我的哈!”彪儿边说边对着云宝摆弄着胯下的那小玩意儿。
“嘣”地一声,彪儿头上被砸起一个肉包。他摸摸头,往云宝那里看看,觉得他没有作案的机会。是谁呢?他把云宝队伍扫视了一遍,发现云宝二佬不在队伍中。第六感官告诉他,偷袭他的是云宝二佬。他气极了,转身找云宝二佬,想把云宝二佬狠狠地揍一顿,以解心头之气。可是,任他怎么找,就是没有看见云宝二佬的影子。
“孩子们,完们重新分队好不好?”朱家八叔征求孩子们的意见说。
“重新分个mb队,完们(湘西方言,“我们”的意思)一直是歹么(湘西方言,“这么”的意思)逮(湘西方言,这里是“玩”的意思)的。”两队的孩子们齐声说。
“蔫们看看,彪儿队人少,云宝队人多得多,这样不公平。”朱家八叔劝道。
“八幺,蔫可不能乃么(湘西方言,“那么”的意思)港哈。蔫问哈狗日的彪儿,完这边的有乃个(湘西方言,“哪个”的意思)没被他打过?”云宝高声反对着。
“是的哈,完不跟狗日的彪儿混!”云宝队的队员们附和着说。
“老子原先就是跟着彪儿混的,上个星期他和完打飞棒(湘西民间体育项目)没打赢老子,他歹个狗日的就打老子。”刚刚叛变过来的佳宝儿气愤地说。
彪儿的性格比云宝直率一些,且好胜心强。见多识广且德高望重的朱家太爷爷评价他时说:彪儿是一个好孩子,好士兵,但不是好带头人,好领导。他的性格,将会给他的命运添上一大败笔。这么多年来,朱家太爷爷的话得到了验证。他是一个好父亲、好丈夫,但不是好领导。他高中毕业后,曾担任过大队文书,由于太直率,遇事不会转弯,没当几个月,就被公社给撸了。
“蔫个狗日的叛徒,王连举式的人物,乃个稀罕蔫!”彪儿高声骂着佳宝儿。
“蔫个狗日的彪儿,虽然蔫比老子大,老子不怕蔫。骚婆娘养的野货(湘西方言,“野种”的意思),蔫妈的b被老子搞滴好大、好大了,你不晓等啵!”佳宝儿毫不示弱地骂着。“哈……哈……哈……”
“佳宝儿,你舔卵(湘西方言,“出事”的意思)哒,蔫儿子彪儿明个儿(湘西方言,“明天”的意思)要打蔫哒,给他妈报仇哈!”云宝二佬终于出现了,他接过佳宝儿的话说。“哈……哈……哈……”
“怕mb,他敢打蔫,老子打死他个狗日的。”云宝接过话来。
在骂人气势上,云宝队彻底压倒了彪儿队。
“蔫这些mb壳儿,逮不逮架的?老子想逮瞌睡哒!”鹰儿听他们吵架听得厌烦了。
“宝宝,完马上就逮!坚决逮死那杖(湘西方言,“那群”的意思)狗日的。”云宝说。
“那就逮哈!”鹰儿不耐烦了。
“同志们,冲――啊――”云宝高声喊道。
“战友们,冲――啊――”彪儿毫不示弱地喊道。
“杀……”小伙伴们不约而同地喊道。
秋夜,挟着清凉的晚风,吹过高山溪流,吹过原野大地,吹过弯月下的村庄,吹过正在为荣誉而战的孩子们的脸。
虽说两支队伍彼此结仇很深,但从未僭越祖宗留下的规矩,相互恪守着大对大,小对小;男孩对男孩,女孩对女孩的传统。小孩子们随着“冲啊”和“杀”的呼喊声,各自寻找到各自的对手,一场令人搞笑且惊心动魄的厮杀再次展开。
秋宝的死对手一直是清林。每次干仗,都是以清林的失败而告终。对清林来说,他最大的心愿就是在某一天干赢一次,也能或多或少的挽回一点儿面子。这一次,清林发誓要打赢秋宝,理由是:秋宝在短短的两个小时内,已经打了五场。而他却一直在蓄精养锐,调整自己。
战斗开始了。清林未等秋宝反应过来,他挥起小拳头,以雷霆万钧之势击向秋宝,可怜的秋宝来不及躲闪,脸上被重重地挨了一拳。可是,就在清林暗暗地庆贺自己偷袭成功的刹那,秋宝不顾脸上的疼痛,迅速地弯下腰,抱住清林,乘清林惊愕之际,把清林抱了起来。清林被秋宝的突然攻击吓呆了,身体完全失去反抗能力,随着秋宝的喊声:“蔫跟老子替死吧!”,被秋宝摔了四脚朝天。接着,秋宝张开双臂,整个身子倾斜成35度,气势汹汹地向他扑来。
清林心里明白:如果让秋宝再次得手,他不仅输得很惨,还会被时而正常时而傻的秋宝整个半死。想到这儿,他采用军宝整治秋宝的方法,就势打了一个滚,躲开了秋宝的再次进攻。与此同时,他把腿一伸,把顾头不顾腚、只知道蛮干的秋宝绊倒在水田里。接着,他迅速地爬起来,乘秋宝翻过身坐在水田里喘气的机会,向秋宝扑了过去。
秋宝实在是太累了,他想挪动一下身子,但感觉很困难,只能眼睁睁地任清林把他推到,然后,拉着他的双脚,在水田里打着转转儿。
“是乃个mb壳儿打老子的媳妇儿的?”鹰儿从供销社门口跳进水田里吼道。
玉环站在水田里哭着。
大家听见鹰儿的吼叫声,立马停了下来。生怕一不小心碰着他后,惹下麻烦。
“宝宝,完没打蔫的媳妇儿。”孩子们叽叽喳喳地闹起来。“是乃个打的,自动站出来。”
“是完,宝宝。”只见云宝二佬站出来说。“完让完妹妹到岸上替,她硬是不走,完就轻轻地推了她一哈,她就倒在田里哒。”
鹰儿想:云宝二佬是玉环的二哥,不可能故意打她。于是,鹰儿一边给她擦眼泪,一边哄她说:“乖媳妇儿,莫哭哒哈。再哭就不乖哒。”
也真是怪事儿,“哇哇”大哭的玉环听了鹰儿的话,真的不再哭了。
“哈……哈……哈……”鹰儿和玉环的言行,惹得大家笑过不停。
“云宝,蔫歹个斩脑壳壳儿的,还不带着弟弟妹妹回来啊。”云宝的妈妈站在红岩苞(地名)上喊道。
“回来哒!”云宝立即走上岸说。“同志们,完们班师回朝,明个儿再战!”
小孩子们接到云宝的命令,一个个跳上岸,向自己的家里走去。
………………………………
第二十一章
夜终于深了,人们都已酣然入睡。只有显贵披着棉衣坐在门槛上,一边抽着烟卷,一边想着心思。
他真的没弄明白李书记话里的意思。他在想,让自己把位子交出来,到底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呢。按说,全公社18个村支书兼大队长,他是最优秀的。要水平有水平,要能力有能力。并且,上下级关系处理得很不错。为什么要他离开位子,交出权力呢。如果一旦自己交出了位子,这个位子谁来做,谁有他这样的能力可以把全大队的几个重点项目做到底呢。许多个为什么,缠绕着他,让他无法入眠。
“孩子他爹,蔫(湘西方言,“你”的意思)今格儿(湘西方言,“今天”的意思)乃们(湘西方言,“怎么”的意思)的了?”玉荣问显贵。
“没咋的,娘们儿不能干涉大队工作。”
“这个完晓等(湘西方言,“知道、晓得”的意思)。可是,自从李书记走了以后,蔫的心情一直不好。”
“歹个(湘西方言,“这个”的意思)蔫都看出来哒哈?”
“虽然,完不晓等李书记给蔫港了么子,但有一点是肯定的,与蔫的位子有关。”忽然,玉荣话锋一转,说。“其实,无论蔫在与不在乃个位子上,都不重要哈。只希望蔫和平平(静平,显贵和玉荣的女儿。)能天天快乐,就是完的最大心愿。”
结婚十年来,显贵第一次发现自己的老婆是一个那么善良,那么善解人意的好女人。
“孩子她妈,过来哈,完们一起坐坐,港港话。”显贵疼爱地招呼着玉荣。
玉荣和显贵并排地坐在门槛上。
显贵此时感到,她俩不仅身体靠得那么近,而且,心也靠得那么近。他第一次主动地、充满爱恋地把她的头揽在怀里,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
“孩子她爹,完晓等蔫和完结婚是迫于无奈。是完对不住蔫。”玉荣继续说。“一是完不漂亮;二是完没给蔫生个儿子;三是完有时做事喳喳哇哇的,让蔫丢尽了面子……”
“快别说了哈,老婆。”显贵轻抚着玉荣的头发说。“蔫已经为完付出了很多,是完对不住蔫。”
“蔫是完的男人嘎(湘西方言,“男人、丈夫”的意思),完所做的一切都是应该做的。”
“港蠢宝话哈。这辈子是完对不住蔫。”
说到这里,显贵的眼里充满了悔恨、疼爱的泪水。
他心想:对一个女人来说,能有什么委屈比自己的丈夫出轨大呢?彼此心里明白,他和梦华的那些流言蜚语,绝非是空穴来风,并非是别人有意地攻击他们。
那是三年前的一个夏夜。皎洁的月光装饰着乡村的夜空,装饰着广袤的大地。它像无边无际的大海,安静而神秘。星星眨巴着眼睛,宛如跳动的浪花。田野睡了,村庄睡了,人们也睡了。像这样充满诗情画意、祥和安逸的夜晚,谁都不想破坏它,玷污它。然而,就在这个夜晚,显贵和梦华,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事儿。
那天晚上,显贵像往常一样,走东头、跑西头地检查各生产队防洪防涝和社会治安情况。当他翻过人性山时,远远地看见一个女人还在开满菊花的山坡上忙碌着,一只狗匍匐在地,忠诚地守护的这个女人。
显贵心想:是谁家的女人这么不要命了?要么是想发财想疯了,要么神经错乱了。想到这里,显贵决定探寻一个究竟。于是,显贵大步流星般地向菊花地走去。
“汪……汪汪”
显贵快到菊花地时,那条大狗汪汪了几声后,一动也不动继续着原来的姿势。
“梦华,乃们晚上割牛草哈。”显贵关切地问。
“不晚上割白天哪哈有时间哈。”梦华笑着说。“呵……呵……呵”
“唉,疯瘤子真不是人。”
“过去了的事,就别继续提起了。一提起就失悔。”
“别想那么多,哪家没几件烦心的事儿哈。”
“听口气,蔫这个呼风唤雨的大队长也有烦心事儿?”
“完又不是圣人,咋的就没烦心事儿呢?”显贵大笑着说。“哈哈哈”
“显贵哥,问你事儿哈。”
“么得事儿?蔫港哈。”
“算了,没事儿。而回(湘西方言,“今后、以后”的意思)再港。”
“完港梦华蔫(方言,“你”的意思)歹(方言,“这”的意思)个人哈,跟小时候一个样子。每次港话只港一半的。”显贵望了梦华一眼说。“蔫能不能把歹个坏毛病改一哈,莫给人嘎留下悬念,好么?”
“其实,也不是么得(湘西方言,“什么”的意思)大事儿,港与不港没得么得事儿。”
俩人一边说话一边忙活。不一会儿,割够了牛草。捆牛草时,显贵的力气大一些,一只脚踩在牛草上,两手用力地拉,梦华坐在地上,两手拉住绳子的另一头。不经意间,四目相对,他们心里像触了电似的微微一震,立刻,俩人的脸上露出了不易觉察的红晕。当然,这只是一瞬间。他们像害羞的孩子一样,也像做错事儿的小朋友,各自逃开对方的目光。
他们捆好了牛草。显贵不由自主地想起小时候一起干完活的场景:俩人以捆好的牛草为依托,背靠背地坐下来休息一会儿,之后一起回家。
“梦华,蔫忘没忘记完们上三年级时,放农忙假的乃事儿?”显贵仰望着夜空说。
“乃们的?乃回事儿?”梦华故意装作想不起来。“要不,蔫提个醒儿?”
“就完们两个,也就是在歹里(湘西方言,“这里”)哈。”
“还是想不起来”梦华故意装萌地说。
是梦华真的想不起来了吗?不是这样的。是梦华故意调显贵的胃口。就梦华对显贵那份埋在心底的爱,她岂能忘记和显贵一起长大的点点滴滴,即使显贵不同时期的样子和笑,都深深地烙印在她心底。更何况上那件摊上谁,谁都会终生难忘的事儿呢。
那是他们上小学三年级的时候,根据上级指示精神,三年级以上的学生,每年都要放春秋两季农忙假,帮生产队干农活。那年春季农忙假期间,生产队长安排队上的所有学生打青(那时,由于化肥供不应求,为了确保稻田增产,每年的二、三月份,生产队都要组织群众到山上割青草、采集容易腐烂的枝叶撒在水田里,然后,用犁铧将土翻起来,把青草和容易腐烂的枝叶盖住,并灌上水。半个月后,再耕一次。那些腐烂后的青草和枝叶,就当肥料使用了一次。),每人每天50斤。
那天,他俩像往常一样,到山上去打青。可是,跑了很多地方,都被其他人占了,没办法,他俩只好上人性山来割青草。爱花是女孩子的天性,在割草的时候,梦华摘了一朵野菊花戴在头上。谁曾想,被当时又聋又哑的护林员看见了。别看那护林员又哑又聋的,但他对菊花的情感,比常人不会差。他见梦华采菊花戴在头上,于是,扯着嗓门儿大喊。尔后,向显贵他俩着方向追来。显贵和梦华见势不妙,赶忙背着青草拼命地跑。
跑着、跑着,梦华一不小心摔倒在地,并把脚给扭伤了。
眼见跑不掉了,他俩索性停下来,等着护林员来抓。
………………………………
第二十二章
梦华疼得呲着牙。
“梦华,显贵哥给蔫(湘西方言,“你”的意思)把脚揉一揉。”显贵心痛地说。
“显贵哥,蔫港(湘西方言,“说,讲”的意思)黄老头儿赶来了,会把完们(湘西方言,“我们”的意思)乃们搞(湘西方言,在这里“怎么样”的意思)?”
“能把完们乃们的,先给他港好话哈”
“要港蔫港,完反正不港。”梦华撒着娇说。
“没得么得事儿(湘西方言,“没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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