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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那边的领主-第1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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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祖父的时间如此的紧迫,他只能做一件事情,那就是回家:回到清泉边去、回到麦粒边去、回到待产的羊身边去。

    还有,回到苏米的身边去。

    “苏米……”,祖父念叨着。

    如果可以的话,苏米,你要等着我。

    马车的车轮有节奏的响动着,单调着记录着时间,记录着祖父最后的时光。

    彼安文爷爷不安的呼唤着祖父,希望能听见祖父的回应,但是祖父的声音越来越低了,回应的字越来越少了。

    不尽的黑夜里,彼安文爷爷从来没有感觉到这样的恐惧过。

    在黎明终于到来的时候,彼安文爷爷停下了马车。他喘息未定,彻夜的赶路已经让他筋疲力尽,但是最让他沮丧的是,已经有一个多小时没有听见祖父的声音了。

    晨光从远处的山峦透下来,如同天使的发丝垂落在了马车前。

    突然,马车门打开了。

    祖父推开了车门,迎着曙光走了出来,他的身影染上了最明亮的朝阳之光,鲜红的光芒如同祖父流淌着的最后的血液。

    “大人……!”

    “把……马……卸下来。”

    “大人?”

    “我……要骑马进山谷。”

    祖父笑了起来,如同一个天真快乐的青年一样。

    祖父听人说过,“沿着小溪走,走到小溪的尽头,那里就是你的领地”。

    祖父还知道,一个叫做苏米的女子站在白石修筑的桥边,穿着米黄色的衣服,那衣服的下摆已经被泥土弄脏。

    在老彼安文的帮助下,祖父艰难的跨上了没有马鞍的那匹马。

    一人一马,祖父走进了山谷。
………………………………

第一百二十五章 祖父之死

    第一百二十五章 祖父之死

    苏诺城。

    皇帝从一个侍从的嘴里面听到了关于霍・阿卡迪奥症状的描述,并且这个侍从对皇帝下了这个结论:“神鬼难救。”

    不久之后,这个侍从就从婚礼上面消失了。

    那个时候莱特还不清楚等待他的是什么,他疲惫不已的留在婚宴上面直到深夜。那天晚上,醉醺醺的莱特回到了给他准备的卧室的时候,发现萝斯正站在床边,两个侍女左右侍立。萝斯已经换上了一套更轻便的礼服:她的帽子垂下了白色的丝绸,精巧的裹住了她的脑袋,露出了她那张精致洁白的脸。

    在莱特进来之后,萝斯轻轻了行了一个礼。两名侍女走上前来,为莱特解开而来他的外套,并且搭在了一个架子上面,随后,两名侍女念出了祝祷的话,躬身退出了房门。

    莱特和萝斯听见了门被拴住的声音,莱特突然发现一丝羞涩在萝斯的脸上滑过。

    “小姐,”莱特走到了萝斯的面前,“今天辛苦了。”

    萝斯沉吟了一会,回答道,“夫君,以后我是你的妻子了,不要在用那种称呼叫我。你可以叫我夫人。”

    年轻的萝斯露出了伪装成熟和淡然的神情,已经成为丈夫很久了的莱特看在眼里不禁莞尔。虽然在种种传说里面,这个萝斯都是一个假小子的形象,但是真的到看到了她的样子,莱特才发现传说和真实的事情真的有差别。

    莱特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有些发窘,“呃,好吧。抱歉,我还不习惯把你当做我的妻子。”

    萝斯露出了模棱两可的微笑,“呵呵,其实你在几年之前就可以开始习惯了。”

    莱特想起了在德赫瑞姆的时候,自己毫不犹豫的拒绝哈劳斯的撮合的往事。这种思考让莱特感到有些不好意思,特别是对于眼前的这个女人,莱特感到有些不知所措了。莱特听说过,有些贵族对于政治上面的联姻可以做到极端麻木,就好像是例行的一个仪式一样。和这些人比起来,莱特还没有那么的老练,至少是婚姻这种事情,对于莱特来说绝不是儿戏。

    不过话说回来,莱特当年不领哈劳斯皇帝的情,要说没有政治上面的考虑是绝无可能的。对于莱特来说,这种顾虑其实是没有任何好处的,除了会束缚他向上攀登的手脚之外别无用处。

    莱特努力的把心中的不快扫清,然后在桌子边上拉开了一张椅子,请萝斯坐上去,然后自己坐到了另外一张椅子上面。萝斯给莱特倒了一杯水,莱特正好口渴,点了点头接过来一饮而尽。

    喝水的时候,莱特突然心中一沉,皱了皱眉头。

    “怎么了?”萝斯敏锐的注意到了莱特的表情。

    “呃……,没什么。”莱特掩饰的笑了笑。他在想今天宴会上的时候人们传播着的那个谣言,这让莱特感到有些不自在。

    萝斯注视着莱特,口气坚定的说:“如果你要习惯我做你妻子的话,最好现在就习惯好。你要知道,从今以后,我会完全从你的角度考虑问题,并且为你出谋划策。当然如果帮不了你的话就另论,如果能帮助你,你却故意不接纳的话,我就会认为你没有把我当成你的妻子。”

    莱特吐了一口气,“然后呢?”

    “其实也没什么然后的,”萝斯淡淡的笑了笑,“只不过在皇帝的面前,他的侄女不会像一个妻子一样去为丈夫请愿献言;在世人的面前,莱特将军的妻子也不会如同一个正经的贵妇一样为丈夫带来荣光;在那个可爱的小黛拉面前,萝斯夫人不会像一个合格的母亲一样完成养育保护之职。”

    莱特冷冷的看着萝斯,萝斯接着说,“所以我作为一个妻子有多么的称职,主要是看你作为一个丈夫有多么的称职。”

    莱特刚刚建立起来的对萝斯的好感立刻降低了许多,莱特已经习惯了自己的妻子的温柔体贴了,对于一个会谈条件的女人,莱特已经显得没什么耐心了。在莱特年轻的时候,面对喜欢挑剔的女孩或许还会尽量的忍耐,但是到了后来,随着事业的逐渐成功以及婚后的平淡生活,莱特对于这种女孩已经没有什么兴趣了。这个时候,萝斯正在被莱特在心中划入‘不懂事的姑娘’的行列。

    “哦,这样啊。好吧,既然你这么说了,我就把今天遇到的事情告诉你吧,看看你有没有什么好的建议?”

    说罢,莱特就把婚宴上听到的事情告诉了萝斯,萝斯仔细的听着,不时的发问。

    到了最后,莱特自己解嘲着说,“真的想不到,在婚宴上面就已经有人中伤我了,不知道以后会怎么样。”

    “那个人是你的伯父?”

    “呃……可以这么说吧,我和他的儿子是同学,是很好的……朋友,而且都被叛军蛊惑,在逆贼的阵营里面糊涂过一段时间。现在我回归帝国了,他的儿子却没了下落。不过他儿子中那些拓荒者的毒很深,估计不会想明白的。”

    萝斯铁青着脸,“那杯酒是皇帝亲手交给你的吗?”

    “怎么了?”莱特被萝斯盯得有些不高兴,“是的,皇帝让人叫我敬酒的,而且我敬酒的时候皇帝和很多人都看着,皇帝陛下没有阻止。”

    “你看见那个侍者站在皇帝身边过吗?”

    “我没有注意。”

    “哼,你不可能没有注意。这种赐予食物的事情总会被人们解读成为政治信号的,所以皇帝不会轻易的让人在宴会上赐予食物,如果一定要赐予食物的话,一定会是他身边的近侍出面做这种事情,并且会尽力的让足够多的人注意到,这样的话人们就会知道皇帝对谁有好感并且有意笼络了。那天皇帝身边只有一个诺曼家的小子,如果不是这个人给你的话,那么皇帝很可能没有给你过什么酒。”

    “喂!”莱特有些被萝斯激怒了,因为萝斯说的话很有道理,但是听起来却很糟糕,关键是莱特不愿意相信这些话。“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我是一个无知的傻瓜吗?”

    “不是,夫君。我的没有什么恶意,不会侮辱我自己的丈夫的。如果明天的时候一切安好,那么就暂且不提这件事情了,以后在宴会上面的时候注意就好。如果明天真的发生了什么事情,现在就开始着手准备总比到时候毫无头绪来得强。”

    “能发生什么事情呢?皇帝为什么会这么做呢?”

    “你想要我设想一下最坏的情况吗?”

    “请便。”莱特扬了扬手,有些挑衅和玩味的看着萝斯好看的脸说。

    “夫君,你为皇帝陛下带来了二十多名军官,同时,与您一起投奔陛下的还有很多领主和将军,这些人如果心生反叛怎么办?皇帝如果有机会的话,一定会做出什么事情让这些人回不了头的。你又说了,阿卡迪奥父子在拓荒者里面声望很高,同时他们和罗多克的李兰加斯洛家族还是亲戚,如果阿卡迪奥领主死在了你的手里,试问即使你有机会重新回到御霜堡去,他们会接纳你吗?和你在一起的人即使有机会重新去罗多克或者御霜堡,那么罗多克人和御霜堡人会怎么对他们?绝对会毫不留情的拘禁甚至是处决掉。想一想吧,我亲爱的夫君。”

    莱特一边听一边想着反驳,他一开始觉得萝斯的话听起来很好反驳,但是萝斯说到后面的时候,莱特发现她说的的确没错。莱特唯一的安慰就是他判断皇帝不会如此的黑心的,他不相信皇帝下得去手,因为自己是一个远来投奔的忠诚,皇帝应该多加褒奖才是。

    “夫君?夫君?”萝斯发现莱特陷入了沉思之后便呼唤起来。

    “啊?……啊……,”莱特叹了一口气,“萝斯,你给我描述了多么可怕的一幅景象啊。”

    如果莱特这个时候出言讥讽的话,萝斯会毫不犹豫的回以颜色的,但是莱特的没有信心的回应让萝斯心中泛起了一阵失落,她有些自责。

    萝斯站起来身来,“夫君,今夜之事,就当是我的狂想好了,不用放在心上。”萝斯把手伸了出去,“万一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你要记住,我一直站在你身边。以后,你要习惯我做你的妻子。”

    莱特愣了愣神,接过了那只小巧光洁的手。

    窗户上面的灯火熄灭了,门口的士兵对视着露出了有些猥琐的笑容。一个戴着软帽的执事走过来,把士兵打发到离房间稍远些的走廊上面去了。

    远处还有没散尽的人群在欢呼着,断断续续的有人吟唱着‘月亮啊,你慢点走’。

    月光灿烂,冷对世人。

    当月亮还没有坠落的时候,朝阳已然升起。此时,斯洛因・莱特将军正搂着自己的新婚妻子在床上安歇,半夜的疯狂让两人现在睡得很沉;而在一处早市上,哥布林与另一个男人刚刚登上了一架马车,朝着城外走去。

    在距离苏诺很远的地方,有一处山谷,山谷里面,有一条小溪。

    一个老人双手抓着马鬃,努力的驱使着马向前走去。

    好在这匹马不是瘸腿的,老人在心里自嘲着,他抬着头,看着刚刚从黑暗里面孕育出来的云彩。

    露珠粘在小道两边的杂草上面,马蹄走过的时候,这些露珠就会粘在马蹄上,或者被马蹄震落,浸入泥土里。

    春天的树林里满是新鲜的味道,祖父闻到了泥土的芬芳,闻到了树叶的甜涩,闻到了属于森林的每一种气味。他庆幸自己熟悉这里的一切,这里的每一件事情都让他感到自己走在回家的路上。

    祖父一阵恍惚,好像看见麦粒落在自己的身边的泥土里,一阵风吹来,这些麦粒就吐出了青苗,青青的麦田在风中摇曳。黑色的小虫穿梭在田野之中,拉着女孩的手可以纵情的奔跑在麦田之上。那些戴着草帽穿越田野的时光是多么的美好啊,在罗多克的崇山峻岭之间,在南国的那无数个夏日的梦里。

    多年前,祖父的生活突然从青青的田野变成了浅灰色的战场。

    生锈的铁剑、肮脏的铠甲、被雨水打湿的头盔。

    祖父站在战后的满是尸体的原野上面,周围是清点阵亡者的士兵、被烧焦的农舍、来不及盛开就被踩入泥土里的蔷薇。

    祖父看见一群斯瓦迪亚士兵把一个罗多克人按在地上,斩掉了头颅;祖父看见饥饿的士兵们从哭哭啼啼的农妇手里夺走了耕牛,一个士兵用大锤砸碎了耕牛的脑袋;祖父看见僵硬的尸体横七竖八的布满了原野,听见了士兵思乡的歌声。

    这些景象祖父不愿意再见到了,当他得知自己获得了一片领地之后,他就决定不再出来了。

    那是多少年前了?祖父已经想不起来了。

    但是祖父记得这条路,记得这条路上的每一棵树,记得这条路上的每一块石板,记得这条路上的每一处转角上供人休息的木桩和让牲口饮水的池塘。

    祖父陷入了天旋地转之中,石桥,还有多远啊,怕是走不到了吧。

    马鬃已经渐渐的抓不住了,祖父低下头去抱住了马脖子,把脸埋在了马鬃里面。

    那匹马惊异的回头看着自己的主人,这个动作险些没让祖父跌落下来。

    马站了一会,继续朝前走去。

    这匹马四处嗅着地面,想要用地面上面的青苔和杂草填饱自己的肚子,但是有些草很苦,马不爱吃,它渐渐的偏离了大道,朝着野草深处走去。

    “石桥!”祖父命令着。

    马瞪大了眼睛,嘴里咀嚼着青草,用左眼看着祖父。马儿仰着脖子把青草咽下。

    “石……桥……”

    马愣了一下,好像听懂了,又好像没有明白,它茫然的看着祖父。

    祖父的意识要消失了,世界的颜色正在凋谢――他已经看不见了。

    森林正在恢复活力,马儿呆呆的站在树林之中,一切就要在这里做一个了解了吧。突然,马儿扬起了头,打了一个响鼻,抖动了一下脖子,扬踢向山谷高处走去。马蹄稳健而轻快,每当它感觉祖父要跌落的时候就一正身子把祖父摇稳。祖父用牙齿咬紧了马鬃,趴在马背上走向了最后的回家之路。

    祖父看不见了,世界一片黑暗。

    祖母出现了,就在石桥上面,祖父看见了,她是黑夜里的唯一的光亮,她还是当年的那样年轻,脸颊光滑。祖父看见祖母穿着米黄色的连衣裙,裙摆粘着泥巴,祖母坐在地上玩耍。

    这个时候,祖父又变成了多年前的那个年轻的小伙子。

    祖父问那个小姑娘:“请问能带我进山谷里去吗?”

    小姑娘对他露出了笑容,世界上最干净最美丽的笑容。

    祖父伸出了手去,想去触摸祖母的脸。祖父的手松开了,牙也用不上劲了――他从马背上跌落了下来。

    意识渐渐消失了,祖母的身影越来越小,她一边笑着一边跑,跑到树林的尽头,消失了,只有笑声还在,但是也渐渐的听不见了。

    “……我回来了……。”

    祖父的瞳孔慢慢的散开了。

    罗多克的学徒、斯瓦迪亚的贵族、白鸽家族的创始人、山那边的领主,睁着眼仰面躺在泥土之上。杂草和野花在他身边被风轻轻的浮动,天空之上流云卷动,树林在低声的吟唱,虫儿纵情的悲鸣,一群灰色的鸟儿的掠向了天空,黎明的原野被凄凉所笼罩。

    霍・阿卡迪奥,我的祖父,死于白鸽谷中。
………………………………

第一百二十六章 两位学士

    第一百二十六章 两位学士

    苏诺城北。

    一辆简易马车里面,两个带着斗篷的男人默不作声的坐着。

    车夫是一个中年人,穿着一件油亮的背心,一边挥舞着鞭子一边吆喝着牲口,从一早开始,这个中年人的嘴就没有住过。在城内的时候,这个中年人似乎和路边所有的小贩都认识,他快活的打着招呼,在遇到自己的同行的时候会大喊大叫起来。

    虽然车内的两个人一直没有开口,但是这个车夫却把谈话持续不断的进行着,说是谈话,其实就他自己一个人在说故事了――估计遇上谁,这个车夫都会去说一说自己的故事。

    “先生们,咱这车行过去可是苏诺城里面数一数二的。那个时候,跑乌克斯豪尔的车可都是咱车行的车。不过您瞧,事情总是这么奇怪,变化无常:那个时候往乌克斯豪尔去的路上一片太平,不过偶尔也会有强盗啦,而我们和北方佬却还在干仗,所以去北面的大道都荒废了;现在呢?彻底的掉了个个儿,咱和北海的蛮人国王好的不得了,南边却和自己人打起来了,现在我们就改着跑北面的路线了。”

    车厢里其中一个男人点了点头,他的本意大概是让车夫知道他并不对车夫的生意感兴趣,可是车夫错误的理解了这个简单的动作,车夫从这个赞成的动作里面得到了鼓舞。

    “好极了,先生!”车夫嘿嘿一笑,“看来您一定对咱车行的历史感兴趣吧。这家车行最早是一个南斯瓦迪亚佬建立起来的,后来南斯瓦迪亚跟咱分家了,咱这车行也就被城里的大人接管了。后来从南边战场上面回来的一些退伍士兵回来把车行分了。有些大头兵拿到了分给他的车和马,也就转手卖了换点酒钱,我们的那个老板却真是有能耐的。他先雇了三个马夫和一辆车,然后从城里拉人去乡下,再从乡下倒腾货物进城来买,慢慢的起家,几年之后,咱这车行就都属于他了。”

    “他还生了极其漂亮的一个女儿,据说漂亮的像月亮一样。女娃娃长大了就不好管了,要和一个仆人私奔,这种事情真是比传说故事还离奇呢,不过后来终于没有跑成。那个仆人也给人打瘸了腿,估计那个冬天都没有活过去,先生们,你们知道那年冬天又多冷吧,我的天,想一想我都直打哆嗦。”

    “我们老板的那个女儿后来嫁给了一个草原上的贵人,当时热闹极了。可惜过不多久,草原人就冻得受不了啦,他们一下子就打过来了。我们老板的家业一下子就垮掉了,城里不管谁家有亲戚死在前线了,一准儿到咱车行门口哭闹,这生意就没法做了。如果不是老板几十年前在山区里跟着先王打过仗,说不定已经被当成间谍绞死了呢。”

    “喏,老板后来不知所踪了,我们的车行也分成了几家。我们这一家是老板以前的一个账务员经营的,还算强一些,别的就眼看着要垮了。这仗再打几年,大家都得去讨饭了。”

    车厢里面的一个男人扯下了脑袋上面的斗篷,其实在离开了苏诺之后就不用再戴着斗篷了,但是他总是觉得戴着比不戴强。但是眼下这个车夫说的太多了,说得他都有些受不了了。

    “我说,你吃一顿饭多少钱?”

    “啊?先生?”

    “问你呢,吃一顿饭多少钱?”

    “哦,一块面包、一小囊酒、几颗梅子,要不了几个铜板,七个?或者八个?什么样的价钱就能吃上什么样的饭嘛。”

    这个男人从口袋里面掏出了一撮硬币,丢给了车夫,“我说,你现在就开始吃你今天的午饭吧。都说了一早晨了,现在歇一歇嘴行吗?”

    那个车夫安静的想了一会,然后回头问道:“我拿一半钱,剩下的一半你们留着让我说话行吗?”

    “闭嘴!”

    车厢内的两个男人都叫了起来。

    车夫把钱攥在手里,满脸憋得通红,不时的挠挠自己的脖子,总是想说话,但是一回头,就会看见车厢里面的两个人露出了冷冰冰的表情,何况自己又拿了别人的钱,于是便不再开口。唯一有些后悔的就是他觉得应该吧自己的吃饭的价钱说的高一些的,这两个人看起来也像是出得起前的人。

    车厢里面的两个人现在有些后悔选择这种轻便马车了。

    车行里面有个规矩,租稍好一些的车的话需要登记,而且也容易引人注意,这种小破车受到的注意就小的多了,可惜碰上了这么一个车夫,让车里面的两个人都觉得宁愿坐那种大车了。

    一个男人人沉吟了一会,终于开口:“萨贝尔,我不明白,你为什么和那老人说的一样,不想让我去找他儿子。”

    “你不去的话,他可能有危险。但是你去了的话,他就一定有危险了。”

    “这是为什么?你不要故弄玄虚了,我现在受不了你把话说一半又不说完。当年你说的那个可怕的诅咒居然应验了……。”

    “老人昨天已经走了吗。”萨贝尔轻声的自言自语道。

    “不好,”哥布林扭着自己的手指,“当时老人家的鼻子已经开始流血了,我走的时候老人已经站不起来了……他最后让我不要去找他儿子……”

    “如果我是他,我也不会去让你找的。”

    “为什么?”,哥布林看了看马夫,低声的对萨贝尔说,“我可是皇室认可的学士,大陆上面的所有白银行会和石业行会的贸易点我都可以自由往来。我可以把他们掩护起来,出边境的时候,士兵是不能检查学士的马车的。我去就多了一个人,总比没有强吧。而且……我有重要的东西要带给他。”

    “哦?是什么?”

    “一个可以让阿卡迪奥在北国安身立命的东西。”

    “哦,这样啊。”萨贝尔靠到了马车的车壁上面,好像一点都不感兴趣。

    “喂,你就不想知道这是什么吗?”

    “想啊,不顾反正你自己会说出来,我为什么还要做个好奇的表情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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