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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野那些事儿-第2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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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回来制止女人,看一下情况,如果癞和尚伤的厉害,就救治一下。可他偏偏兽性大发,回过头来,就在癞和尚胸前狠狠踹了几脚。”
“狗杂碎啊!他就那么把人给打死了。”
“当时没打死,人还有气。孙胖子蹲下来试了一下鼻息,故意说,人死了,没救了。那个熊娘们儿一听,先是愣了一阵,接着就吓得浑身哆嗦,蜷在炕上没了主意。孙胖子想了想,就用一条被子捆了,扛在肩上,趁着夜色,溜出了村子,扔到了那个多年不用的地窖里了。”
柳叶梅听到这儿,摇着头说:“这事听上去一点都不可信,活蹦乱跳的癞和尚那么轻巧就死了?”
“听人家说,那个孙胖子那几脚伤到了内脏,像是把心系子都给踹断了,再说,那个地窖子那么深,里面缺氧,待不了多久,人也就憋死了。”
“那后来是咋被人发现的?”
“癞和尚人没了后,那个熊娘们儿就说他外出打工了。直到后来村上的郭先富想用那个地窖种蘑菇,进去后才发现他死在了里面。”
柳叶梅还是怀疑,说:“这事听上去就是在胡诌,就为了那点臊事儿就把人给弄死了,也太不值了吧?再说了,以后也没听说孙胖子跟癞和尚老婆有啥狗吃猫噙的事情发生啊!”
“还说呢,自打那以后,癞和尚老婆就被吓破了胆,不敢再住在村子里了,回到娘家,找了一个老光棍过起了日子,没几年也得症候死了。”
“还不是,人都没了,死无罪证,还不由着人嚼舌头了。”
“听说是那么娘们儿临死前说出了事实。”
“她干嘛要说?”
“按照咱这边的风俗,改了嫁的女人,死了之后要跟前夫合葬的。她是担心娘家人把她送回前夫这边,就道出了实情。”
“可一直也没人说起呀,直到孙胖子人没了,才传了出来,这就很难让人信服。”
“你又不是不知道孙胖子那个人,心狠手辣的一个人,谁敢惹他呢?再说了,那可是人命关天的事儿,没人管私下乱说的。直到他现在遭了报应,被老天爷雷劈了,压了多少年的真相才传了出来。”
柳叶梅呆着脸沉思了一阵,然后说:“杨絮儿,那照你这么一说,遭雷劈的是他孙胖子,与你跟另外几个人根本就没关系,只是被误伤了罢了,根本就用不着拿着当回事儿。”
杨絮儿沉着脸摇了摇头,说:“跟你说实话,我问过黄仙姑了,她说只要是被雷沾过身的,不管是死是活,那可都是有罪过的,都是多多少少做过伤天害理之事了后遭报应了。她要我好好忏悔思过,她也帮着我求神拜佛,祛灾消祸,只要心诚,过了七七四十九天才能躲过。”
“你啥时找的黄仙姑?”
“头夜里。”
“她还说啥了?”
“她还说了曹木匠家的事儿。”
“曹木匠啥事?也是做下伤天害理的事了?”
杨絮儿点点头,说:“也是,曹木匠两口子那事儿做得更绝,丧尽了天良,所以才先后双双被雷劈了。”
“曹木匠两口子平日里看上去老实本分的,咋会做下啥祸端呢?”
杨絮儿满脸悸色,说:“不能看表面,他们为了几百块钱,就要了一个小孩的命。”
柳叶梅一惊,紧跟着问:“咋了……咋了?他们要了一个小孩的命?谁家的小孩?”
“不知道,是个小婴儿,不知道是谁家的。”
“到底是咋回事儿,你说来听听。”
………………………………
第四百九十章 都是死有余辜
杨絮儿直楞了半天,才呆着脸说:“柳叶梅,曹木匠家那事儿我不信,听上去就像在编瞎话,就像在讲故事。”
“你为啥不信?”
“那事有些太离谱了,听上去一点都不像真事儿。”
“你说说咋个离谱法?咋个不真法?”
“曹木匠两口子都是多年的老街坊了,咱又不是不认识,根本就不像是他们嘴上说的那种恶人啊。”
“哦,那你就把它当成故事,讲给我听听吧,我一听就明白是真是假了,没事,你尽管说。”
“全村人都知道了,就你不知道?”
“我真的没听人说起过,这几天事情多,心里乱,没工夫到大街上听那一帮子老嚼舌根子。”
“你都忙啥了?”
“杂七杂八的事情多着呢,这一阵子村里出了那么多怪事,心里也乱得很,没事就呆在家里,不敢随意乱跑了。”
“是啊,我觉得满村子里都有股怪怪的味道,阴森森的,柳叶梅,你说会不会还要出怪事儿?”
柳叶梅叹一口气,说:“我也担心着呢,前些日子黄仙姑阴阴阳阳地说村里要出大事了,谁知道她说的啥事呢,这已经接连出了三条人命,应该算是不少的事了。”
“黄仙姑不是能耐通天嘛,咋就不帮着破解一下呢?”
“她说那都是上天降下来的,她也管不了那么多,还说村里人坏事做多了,到了该报应的时候了。”柳叶梅满脸凝重地说。
“这不还是嘛,就像死了的三个,都是手上有人命的。”
“对了,你赶紧跟我说说曹木匠家的那事吧。”
杨絮儿闷着头想了想,然后就给柳叶梅讲起了有关曹木匠夫妻俩先后遭雷劈的故事
头天,曹木匠跟老婆尤相彩回娘家,走到村南头的水库坝头上时,远远看见了一个碎花包裹。
曹木匠紧赶几步走向前,弯下腰看一眼,竟然是一床碎花小棉被裹起来的襁褓,里面露出了一张紫红的小脸蛋儿。
他被吓了一跳,赶紧转过身去,喊起了他老婆,让她赶紧过来,说是这里有一个小孩。
尤相彩一听是小孩,飞快地跑了上来,蹲下身,手贴在婴儿小巧的鼻子下试了试,对着曹木匠说:“是活的,还有气。”
曹木匠说:“活的咋扔这里?”
尤相彩想了想,说:“肯定是有毛病,难养活,就扔在这儿了。”
曹木匠说:“不可能吧,亲生父母咋会那么狠心,还活着呢,就扔在了路上?”
尤相彩说:“不是心狠,也可能是有先天性的疾病啥的,实在是没办法,才舍弃了的。”
曹木匠说:“那咱抱回去吧。”
尤相彩白了男人一眼,说:“抱回家咋办?”
“养着呗,反正咱就芹芹一个闺女,以后也多个照应。”
尤相彩说:“你傻呀,现在计划生育抓得那么紧,还不得把咱给罚死啊!再说了,就算是她身上没毛病,咱都这把年纪了,也没能耐养活了,才不去找那个累呢。”
曹木匠眼珠一转,说:“这还不好办,咱偷偷卖了他,怎么着也能值个三千五千的吧,还不是白得嘛。”
尤相彩脸上瞬间笑容绽放,说:“可不是咋的,还是你有头脑,回去打听一个缺孩子的主儿,便宜点卖给他们。”
“嗯,行,这这么定了!”
尤相彩喜形于色地冲着一直眯眼沉睡的婴儿说:“你找个小宝贝,一定是老天爷赐给我们家的财富,走,跟我们回家吧。”说完弯下腰,双手抱了那婴儿,返身就往回赶。
走了没几步,曹木匠就喊住了她,说:“老婆……老婆你先住下来……住下来……”
尤相彩停下脚,问道:“咋了……咋了?”
曹木匠说:“先别急着抱回家,万一小孩身上有缺陷,或者有治不了的大毛病,咱带回家咋办?别说卖了,怕是往外扔都很麻烦,要是碰巧是癞病啥的,传染到咱身上咋办?”
尤相彩点着头说:“是啊,是这个理儿,多亏你想到了,抱回家可就晚了。”
曹木匠说:“走,咱到坝前的避风地儿,敞开来看一看吧。”
尤相彩说:“中……中……看好了没毛病的话,咱再带回家。”
于是,两个人便抱着孩子,急乎乎去了大坝前的溢洪道里。
尤相彩把婴儿放在了一堆软乎乎的烂草上,动手解开了襁褓。刚刚敞开系得牢牢的绑带,翻开小被子的一角,眼前一亮,一个大红的信封露了出来。
曹木匠麻利地伸手抓了起来,拆开封口,打眼往里一瞅,欣喜若狂叫道:“老婆……老婆……是钱,是钱呢!”
尤相彩抬头,喜滋滋地问一声:“多少钱?”
曹木匠把里面的一沓钱抽了出来,颤巍巍点数了一遍,对着老婆惊呼起来:“两千呢!两千呢!整整两千呢……”
尤相彩说:“看来这孩子的爹娘是个有钱的主儿,放得还真不少。”随又问道,“你看看里面有信吗?”
曹木匠把钱掖进了自己衣兜里,再往信封里面打量着,见里面果然有一张纸条,手指插进去,抽出来,展开了,只见上面写着:小儿郎本姓张,生于42小朝阳,爹娘家住槐花坊,可怜小儿命不恙,只入不出急得慌,家境单薄囊肿涩,只得遁命道途旁,哪位贵人来相助,医好顽疾养成郎,大恩大德来生偿。落款是即日。
“天呢,果真是有毛病。”曹木匠满脸喜色顿消,唏嘘道。
“上头说是啥毛病?”尤相彩问道。
曹木匠再仔细斟酌了一番,然后说:“大概就是这一句只入不出急得慌”,这是啥病呢?”
尤相彩想都没想,随口喊了出来:“这还不明摆着,没屁眼呗!”
“嗯,有道理!”曹木匠说着,一屁股蹲下来,催促老婆道,“赶紧了……赶紧了……敞开看看……看看小孩身上……是不是真的没屁眼儿……快……”
尤相彩就手忙脚乱地大敞开了襁褓,也不管冷与热,就把婴儿身上的小衣服扒了个精光,打眼直接瞅向了嫩红多皱的两腿间,顿时双双呆住了……
两个人你看看我,我瞅瞅你,一时没了主意。
一阵凉丝丝的风刮过来,婴儿啼哭几声,听上去很微弱,弱得就像一声昆虫的叫声。
尤相彩直着眼问男人:“咋办?”
曹木匠也没了主意,反问道:“你说该咋办?孩子这病咱肯定治不了,要花很多钱的。”
尤相彩说:“是啊,要是能治的话,人家能不治嘛,谁家舍得把亲骨肉扔掉呢?你说是不?”
“倒也是,他们肯定是承担不起了,这才送了出来。”
尤相彩说:“可不是,既然他的亲生父母都不要他了,那咱又何必捡这个麻烦?”
“是啊,可千万别捡这个麻烦回去,那还不等于手捧着刺猬啊,治病要花钱,怕是倾家荡产都不够送人又送不出去,这样的孩子谁敢要,那可不就成了一辈子的累赘了!”曹木匠坚决地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尤相彩随着他的话说:“嗯,坚决不能要,请神容易送神难,带回去就没安静日子过了。反正只是路上遇到的,本来就与咱们无关,倒不如早早做个了结,免得闹心。”
“那好,扔在那儿走吧。”曹木匠说。
尤相彩往私下里瞅了瞅,见四下无人,便说:“我看这孩子也没几天活头,倒不如早些送他回去算了。”
曹木匠问:“你的意思是……是送了他的小命?”
“要不然咋办?”
“是啊,扔在路上也白搭,谁知道他没屁眼儿,都不会去捡,早晚也是死路一条。”
尤相彩在近处环视了一周,然后指着西边沟沿处一块翘起的大石板,对着男人说:“那块石板下一个洞,你把他放那里面吧。”
曹木匠说:“我又不会抱,送孩子本来就是娘们儿的事儿,还是你去送吧。”
尤相彩剜他一眼,尖刻地说:“你是胆小吧?要么就是担心自己遭报应了?是不是?”
曹木匠脸上一阵不自然,说:“说啥呢?我啥时抱过那么小的孩子呀。”
尤相彩抱起孩子,叽叽咕咕着:“你用不着害怕,要是老天爷真要怪罪下来,就先让我五雷轰顶,没你啥事儿。”
曹木匠说:“你瞎扯啥呢?咱这是在行善积德,帮他解脱痛苦,老天爷不会怪罪咱们的。”
尤相彩抱着孩子走过去,毫不迟疑地把孩子塞进了那个凹陷的洞里,然后转身走了回来,头都没有回一下。
走到男人跟前,话也不说,拽起他的衣袖就往坝顶走。
曹木匠朝着那个黑黢黢的洞口望一眼,心存顾虑地说:“你说……你说这钱……咱拿着……拿着合适不?”
尤相彩径直往前走,断然道:“你就心安理得地放兜里吧,咱替他做了事儿,理应得到回报。”
“咱做啥事了?”
“送他上路了呀,总比扔在路上风吹雨淋的强吧?”
“那事……那事……”曹木匠点头应着,随着老婆后头走向了坝顶。
他们再次经过了捡孩子的那个地方,竟然平静得跟啥都没发生过一样,心里反倒双双抑制不住地沾沾自喜,因为他们没有任何付出,就白白得了两千块钱。
两千块钱,对他们来说,可真不是个小数目。
尤相彩带着男人回了十多里地的娘家庄上,先去村里的小超市买了大堆的吃喝,然后才风风光光地去见自己年迈的爹娘。
放开肚腹一阵好吃好喝后,两个人便告辞要回家。
步履蹒跚的老娘把他们送出门外后,在后面轻轻拽了拽闺女的衣襟,瞥一眼快步走在前头的女婿,小声问道:“老闺女,你家发财了吧?”
尤相彩一愣,问娘:“你咋知道?”
老娘张着干瘪的嘴说:“娘又不傻,你们脸上清清楚楚写着呢,再说了,这一次来不像往常,给我们买了那么多好东西。”
尤相彩想了想,忍不住就把路上遇到弃婴的事情简简单单说给了娘听。
娘听后,身上很明显地打了一个寒战,然后说:“闺女,这样不行,咱不能干那种缺德事儿,你还是去把孩子抱回家吧,赶紧了。”
………………………………
第四百九十一章 作孽夫妻
尤相彩哭丧着脸说:“娘,你根本就不懂,那孩子没屁眼,早晚是个死货!抱回家有啥用?”
娘仍坚持着自己的意见:“那可不行,你要是实在不想要,就把孩子包好了,放到原来的地方,对了,还有那些钱,再原原本本放回去。”
尤相彩觉得娘的话有些逆耳,不耐烦地说:“娘,你就不要管这事了,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有数的。”
娘继续叮咛道:“你可一定要听娘的话,不然要遭报应的,千万千万啊!”
尤相彩说:“娘啊娘,你就别操那份闲心了,老眼光看不得新问题了,现在世道变了,都不一样了……不一样了……你就放心吧,我走了啊。”说完转身离去,快步追赶男人去了。
喝了酒的曹木匠显得异常兴奋,倒背着手,脚下踩着弹簧一般,哼着小调往前走。
老婆尤相彩跟上去的时候,已经出了村子。她小跑一阵,跟在了男人的身后,冲着男人一张晃来晃去的厚实脊梁,大声喊道:“把钱给我!”
曹木匠继续往前走,只是步子迈得比先前小了些,嘴里的哼着的小调明显软了许多。
尤相彩扭着腰肢,甩动地碾砣一般的屁股,撒腿超到了男人前头,转过身,大口喘着粗气,横眉命令道:“把拿钱给我!”
曹木匠拧着脖子说:“给你干嘛?”
“你喝多了,别把钱扔了。”
“还不是我拿着吧,这么多钱,放你那儿我还不放心呢。”
“你别咧咧了,快给我!”
曹木匠不情愿地把钱从裤兜里面掏出来,递给老婆,问道:“你不会是想着再放回去吧?”
老婆接过钱,手伸进了自己裤腰里面的一个特制的小布袋里,冷着脸说:“傻瓜才会送回去呢!”
曹木匠咧嘴一笑,说:“俺也这么想,早些把那个小鬼头送走了,也省得他待在这个世界上活受罪,这钱咱拿得一点都不理亏,你说是不是老婆?”
“这还要你说,等过几天再回娘家的时候,你买些纸在那地儿烧一烧就行了。”
“那也好……那也好……小鬼也识敬,可别让他缠磨着。”
两个人脸上都洋溢着满载而归的喜悦,你一言我一语地往家奔。
走过捡孩子的坝头时,连半点停下来的意思都没有,只是曹木匠朝着扔孩子的那个黑洞斜了一眼,便直接快步离去了。
刚刚下了坝尾,一阵凉风骤然刮起,直把两个人的衣襟往上撩起,彻心彻骨的冷。
分分钟之前还是晴朗如缎的天上也不知道从哪儿飘来了一大块乌黑的云彩,火车头一般开了而来。
曹木匠意识到了什么,拽着老婆的胳膊撒腿就跑。
跑了不到几百米的样子,雨点便噼里啪啦地摔了下来,雨点钢豆一般,砸在地上就是一个坑……
一时间乌云遮天,电闪雷鸣,曹木匠已经屁滚尿流了,大声喊着:“快跑……快跑……”
尤相彩已经浑身战栗,屁滚尿流,边跌跌撞撞跑着,边狼号鬼哭起来:“小杂种……小死孩……我们打发你走了……你还怪罪我们了……”
……
“你就别骂了,快找个地方避一下!”曹木匠喊着。
雨幕之下的荒原,哪来的避雨之地,只得硬着头皮往前跑。
曹木匠脚下一滑,跌进了路旁的沟里,连惊带吓,又被雨水呛了几口,就晕了过去。
而他老婆尤相彩全然不知道男人跌进了沟里,魂飞魄散地只管自己往前奔,突然一道闪电把乌云撕开了一条缝,刺啦一道金光劈下来,不偏不倚,正打在了她的身上,随即一声震天撼地的炸雷响起……
等雷声消失,随雨过天晴,光灿灿的太阳露出了笑脸,全然无视地上躺着的那个女人,那个令人触目惊心的被雷电击穿烧焦了的女人……
曹木匠清醒过来之后,颤颤巍巍从浑水汹涌的水沟里站起来,打眼就看到了残忍的一幕。
他蹒跚着走过去,见老婆已经面目全非,直着眼小声念叨了几声,首先想到的是把老婆腰里的钱抠了出来。
拿到手里看一眼,见虽然已经被雨水湿透,但却依然完整如初,连色彩都新鲜得很。
把钱揣进自己怀里后,他没有哭号,只是破口大骂起来,骂声传得很远,直到把村里的人引来过来。
办完尤相彩的葬事之后,曹木匠唯一做的,就是关紧了院门,晾晾晒那些从襁褓中拿来的百元大钞。
等到把钱晒干后,曹木匠觉得屋里阴气重重,压抑得很,还不时有奇怪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他只得心慌意乱地出了门,直奔着老婆尤相彩娘家的方向走去了。
当他走上坝头,路过捡孩子的那个地方时,扭头朝着扔孩子的那个石洞乱骂了一通。
直到骂得自己口干舌燥,才止了声,闷着头去了丈母娘的村子。
见到二老,曹木匠这才痛痛快快大哭了一场。
他的哭声很悲恸,连两位花甲老人的眼泪都引了下来。
其实他自己心里清楚,此时的哭,一来是表达丧妻之痛,二来则是博得岳父岳母的同情,免得他们把女儿的死怪罪与他。
这一招果真立竿见影,二老不但没有怪罪他,反倒做了一桌比昨天那桌更丰盛的饭菜,盛情款待了他,这让他很是激动,颤巍巍举着举杯表态道:“爹……娘……你们放心,虽然尤相彩人没了,但我依然还是你们的亲女婿……”
只是这几句,就让两位老人哭得死去活来。
到了该回家的时候,二老依然把他送出了村外。
丈母娘用她那只瘦骨嶙峋的手攥着女婿,痛心不已地说:“大丫头走了就走了吧,她是罪有应得,为啥就不听我的话呢?打小我就教育她,人心不能太贪,可她就是不听,早晚没逃过这一折……”
声泪俱下地哭过一阵后,抹干了眼泪望着女婿,说:“你记着,回去把钱送回去吧,那钱花不得。还有……还有一点,那就是赶紧看看那个孩子还活着不,如果活着,你就带回家去吧,实在觉得自己养活不了,那就用被子抱严了,再送到原来的地场去,一定别忘了,把那钱放回去,千万千万呢!”
曹木匠带着浓浓的酒意,大大咧咧地说:“都两天了,又下过……下过那么大一场雨,怕是小命早就没……没了……”
丈母娘说:“不行啊,那是一条性命呢,命是天给的,谁都不能随便断送的,要不然就会遭报应的,女婿呀,你可一定就好了!”
“啥呀,照你这么一说,那……那个死孩子还……还不成了杀你闺女的凶手了?你还叽叽咕咕为他求情?撕碎了他都不解恨呢!”曹木匠瞪着血红的眼睛,咬牙切齿地说。
老太太眼含着泪,苦苦哀求着:“女婿啊好女婿,你千万别犯糊涂啊,那是一条人命呢,你糟蹋了他,老天不依啊!为了你……为了你们的闺女,一定……一定……照着我说的去做呀!”
曹木匠二话不说,扭头便走,脚步蹒跚,跌跌撞撞,嘴里一直不停地咒骂着:“熊死孩子……让你去死……去死……死一万回都不多……”
等到了坝上,他在最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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