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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野那些事儿-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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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富贵并不急着做解释,他蹲下来,伸手去拿纸条。
“凭什么给你?”范佳爱把手抽到了一边。
“你给我看一看。”
“你是不是想毁灭罪证?”
“嫂子,你这样,又不是我干的,我毁灭个鸟罪证啊?”
“证据都被我逮到手了,你还嘴硬?”
“狗屁罪证啊?嫂子,你先别咋呼,听我慢慢跟你说,好不好?”
“这还用得着解释了吗?说,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蔡富贵往墙头那边指了指,又摆了摆手,说:“千万别让柳叶梅听见了,她会把事情给闹大的,万一张扬出去了,你脸往哪儿搁?”
“狗草的!你还问我脸往哪儿搁?”范佳爱一听这话,越发断定这事儿就是他干的了,抄起地上的小木凳,高高举在了手上。
蔡富贵也不躲,镇静地说:“嫂子嫂子你打吧打吧,不过打了肯定要后悔。”
“打死你我都不后悔!”
“嫂子,你要是打死我,我真就成了冤鬼!”
“这还冤枉得了你吗?”
“是啊,嫂子,你真的是冤枉我了。这样吧,你先别激动,坐下来,听我仔仔细细说给你听。”
“说个屁啊!你都做出这么不要脸的事了,我能不激动吗?”
“嫂子,亲嫂子,你要是不相信我,那那我就一头撞死在你家南墙上,你信不信?”蔡富贵真就做出了弯腰往墙上撞的架势来。
“好,你自己撞死也好,省得我动手了。可临死之前,你必须把话给我交代清楚了,说,到底是怎么回事?”范佳爱说着,一屁股坐了下来。
“嫂子呀,你咋就不相信我呢?”蔡富贵把迈出去的一条腿又收了回来,满脸委屈地说:“我这会儿口渴的要命,你先去给我倒杯水喝,然后再慢慢告诉你,好不好?”
“美的你,想喝自己去倒!”范佳爱恶狠狠白了他一眼。
这娘们儿,果然中招了,这正是蔡富贵想要的,一来是让她舒缓一下情绪,等平静下来了,也便于作解释二来嘛,他想进屋看一看,那个跟她一起“热火朝天”的男人是不是还躲在里面。
他想先发制人,只要抓住了范佳爱的那根小臊尾巴,她自然而然就没了底气,就只能由着自己了。
再说了,万一隔墙有耳,老婆柳叶梅正猫在那儿偷看着自己,那样的话,有些事儿就不便敞开来说了。
………………………………
第一百二十五章 邻家嫂子好生猛
蔡富贵进了屋,清了清嗓子,然后装作四处找杯子的模样,满屋子转悠着,甚至连床底下都没放过,趴下来往里面瞅了瞅。
屋里没人,连个老鼠都没有。
他捧一杯热水走出来,见范佳爱还在盯着那张纸条看,就坐了下来,先漫不经心在杯口吹着气,然后反问道:“嫂子,你知道那张纸条,它为什么会在我的兜里吗?”
“你以为我弱智啊?”范佳爱冷笑一声,说:“这还不简单着嘛,你在家写好了,没来得及往我家门上贴呗,是不是?”
“是个屁!”
“凶也没用,证据握在我手上呢。”
“那好,我就跟你慢慢说道说道。”
“你说吧,我听着呢。”
蔡富贵喝了几口水,然后整了整身子,才说:“嫂子,你错了,至少思路出问题了。”
范佳爱眉一横,问:“我思路怎么就出问题了?”
蔡富贵说:“你想啊,如果我想贴的话,还能没有机会吗?单是昨天夜里,我酒足饭饱之后,离开你家,到今天早上天亮前,随时都可以糊到门上去。这样吧,我现在就跟你交个实底,那纸条是我从你家门上揭下来的,嫂子,你信不信吧?”
“不信!”范佳爱的话掷地有声。
“那好那好,嫂子,你把耳朵支楞起来,我细细地说给你听。”蔡富贵隔着杯子试一试水温,然后一口气喝了个底朝天,这才不急不缓、一板一眼地把昨天夜里所发生的一切讲了出来。
范佳爱听完,再次看了看那张纸条,质疑道:“这怎么可能呢?他蔡疙瘩大字不识是,能写出这样的小字报来?”
蔡富贵说:“可以找人代笔呀?”
“这种见不得人的事儿,他怎么敢找人代写?除非找你。”
“他敢找我吗?”
“怎么不敢了?你是他亲侄儿,他是你亲叔,你帮他做事情,还不是理所应当的事吗?”
“嫂子,这扯来扯去的,怎么又扯回来了?”
“我这不是在帮你分析吗?
“嫂子,我对天发誓,这事真的与我无关。”
“好,那你说吧,与谁有关?”
虽然范佳爱的话味道怪怪的,但蔡富贵淡定依然,说:“其实吧,他要想找人代写这么一张纸条,再简单不过了,只要离开桃花村,稍稍走远一点,随便哪一个庄,或者是在路上都行,找一个陌生人,怎么写都行,连钱都用不着掏,顶多给人家一包烟就成了。”
“这倒也是,不就写几个字嘛,小学生都能写。”范佳爱双眉紧蹙,嘘一口气,看上去她还是有点儿不相信,说,“我觉得吧,不管怎么说,我跟他无冤无仇、无过节,按照老街坊的叫法,我该喊他叔,怎么就想起来用这种法子来祸害我呢?”
蔡富贵摇摇头,说:“这事我也说不好,人心隔肚皮呢,可不能光盯在表面上看,说不定哪一时、哪一事你就惹着他了,要么要么就是他曾经对你有想法,是不是?”
“是个屁啊?我们年龄差距那么大,他会对我有想法?”
“切,你又不是不知道他那人,邪道着呢,越是想不到的事情,他越敢干,还干出花样来。”
“滚犊子,可能吗?”
“很有可能!嫂子,你好好想一想,他之前没有向你表示过啥?”
“表示你个头呀?没有!”范佳爱呆着脸想了想直摇头,说,“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你小子一定是在糊弄我。”
“嫂子,看样子,我说啥你都不相信了?”
“你说的话没法让我相信啊。”
“那好吧,你去我家北坡的麦地看看吧,如果麦子没被祸害,那就说明我是在骗你,在胡说八道。”
“去就去!谁怕谁呀?我就不信了,谁他妈手痒痒,闲着没事去祸害你家麦子。”范佳爱进屋换了上衣,就返身出来了。
就在她刚刚走出院子,返身锁门的当儿,突然听到村里的高音喇叭响了起来,连歌都没放,就直接呼呼地吹起几口气,开始骂了起来我他妈了个逼的!是哪一个狗娘养的杂种,把蔡富贵家的麦子给糟蹋了?
人家容易嘛,男人在外面打工,一个女人家,好不容易把麦子种上,眼看就要收货了,麻痹滴,招你惹你了?咋就给人家祸害了呢?
那可是全家他一年的口粮啊!姥姥个小脚的,让你给毁了个吊蛋精光,你良心让狗吃了咋的?
现在,我尤一手警告你,限你三天时间,亲自到村委来投案自首,要是顽固抵抗,老子就不客气了,让警察来查,要是被狼狗把你个鳖羔子叼出来,那就当场非枪毙了你,不信就试试!
我勒个去!
村长啊村长,亲爹啊!
蔡富贵傻眼了,他仰起湿漉漉的脸蛋子,朝着湛蓝的天空直翻白眼,好像喊话的不是村长尤一手,而是高高在上的老天爷!
范佳爱一听,彻底服软了,说:“富贵大兄弟,看来你真的没撒谎,我相信你了。”
蔡富贵紧咬着嘴唇,嘴角一下一下抽搐着,憋了好几分钟,突然恶狠狠地冒出了一句话:“村长,你狗日的!”
“操,你咋骂人家村长?”范佳爱瞪着蔡富贵,说,“你小子还有没有良心啊?人家村长是为你好,帮着你查凶手,你倒好,反过来还骂人家。”
“好个吊啊好?”蔡富贵哭丧着脸,骂道,“这事还瞒着我老婆呢,他在喇叭里这么一咋呼,你让她怎么想?这不是在添乱嘛。”
“你的意思是没告诉柳叶梅?”
“是啊,我不知道该怎么对她说,怕她受不了,回来后就找你商量来了,没想到闹出了这么一曲。”
“实话实说就是了,又不是你蔡富贵成心祸害的麦子,她还能骂你、打你不成?”
“可现在没等我说,村长在喇叭上吆喝了,柳叶梅一听,还不得气炸了呀?怎么办怎么办?”
“没事,听上去村长好像喝多了,说话都没深没浅的了,你老婆还不一定相信呢。”
“是啊,他好像是喝酒了。”
“你知道他喝酒了?”
“是啊,我还知道他是在郑月娥家喝的呢,不光喝酒,还吃了饺子,韭菜三鲜馅的。”
“哟呵,你是半仙呀?这也知道。”
“啥呀,镇上来人了,村长陪着一起去吃饭。”
“上头来啥人了?”
“派出所的那个高所长。”
“你怎么知道?”
蔡富贵懒得多说,一旦让她直自己见过高所长,还跟他说了不少话,那她一准还要刨根问底,就说:“猜的。”
范佳爱眨巴眨巴眼,直直盯着蔡富贵,说:“我就觉得嘛,这一阵子你小东西好像哪一根筋不对头,没准你还真是个人物,对了,你是不是在城里头拜高师了?学会神机妙算了吧?”
“去!我要是会神机妙算,还用得着受这份子憋屈了,掐指一算,知道是谁祸害的麦子,直接奔他家,拧断狗日的脖子就是了!”蔡富贵说着,双手搅在一起,咬牙切齿比划着。
“得了得了,发狠没用,你还是面对现实吧。”范佳爱稍加思索,说,“这会儿柳叶梅肯定是知道了,她自己气个半死不说,肯定还得拿你撒气,必须得快点想出一个好办法来。”
“可不是嘛,我过来的意思,就是让你帮我想个法子,可你在屋里弄出那样的臊动静来,还差点要了我的小命。”
“滚一边去!谁弄出臊动静来了?是你自己看花眼了好不好?你小子要是再敢胡说八道,我非收拾了你不可!”
………………………………
第一百二十六章 送小鬼上天
见范佳爱变了脸,蔡富贵就赶忙转移话题,扯到麦子被毁那事上了,说:“要不就说是被大风刮倒了,你觉得怎么样?”
“你老婆又不是个傻子,能相信吗?”
“怎么就不相信了?”
“那大风又没长眼,怎么就偏偏往你家的那块麦田里刮呢?”
“这有可能呀,不是有龙卷风嘛,专往一疙瘩刮。对了,要不就说是驴啊牛的被惊吓了,跑地里去一阵瞎折腾。”
“折腾个屁啊,谁家的牲口有那么大能耐?就跟个压路机似的,把整块麦地都给碾平了。”
“唉,那该咋说呢?要不要不”
范佳爱刚想再说什么,听见门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抬头一看,竟然是柳叶梅一步闯了进来。
一进院子,她就冲着蔡富贵骂:“你这个挨天煞的!是不是在外面得罪人了?一回来就给我惹麻烦,你说,那麦子是怎么回事儿?”
蔡富贵满脸委屈,说:“我也不知道是咋回事啊,你上来就骂我,这与我有啥关系呀?”
“你敢说跟你没关系?那我问你,你没回来的时候,麦子好好的,回来过节才几天啊,就被人家祸害成那个样子了,不是你招惹了人才怪呢。”
“你别乱猜疑好不好啊?”
“那好,你把那个坏蛋给我找出来!”
“你让我去哪儿找啊?”
“你说说,咱们家就那块麦子好,还要不要人活了?”柳叶梅着,眼圈红了,眼睛一闭,滚珠子就滚了下来。
范佳爱往前走一步,说:“柳叶梅,你别着急,人在做,天在看,没有不透风的墙,狐狸尾巴迟早会露出来的。”
柳叶梅一拍屁股,说:“嫂子,你说得轻巧,坏人是夜里干的,干完就溜了,去哪儿找去?我们一家三口,一年吃啥?喝西北风去啊?”
范佳爱安慰她说:“你放心好了,刚才村长不是在广播喇叭上喊了嘛,他会帮着查的,一旦查出来那就让他几倍、几十倍的赔偿。对了对了,到时候咱还不要麦子了呢,直接要钱,要他个三万两万的。”
“你也用不着拿话宽慰我,我心里有数。”柳叶梅长嘘一口气,抹一把眼泪,转身走了。
蔡富贵一看柳叶梅眼睛发直,有些不正常,以为是被急火攻心,神经出问题了,便快步追了上去。
“玩你的去,跟着我干嘛?”柳叶梅头也不回,脚步快得就像一阵风。
蔡富贵问她去哪儿。
柳叶梅说去找黄仙姑,让她帮着施法捉坏人。
蔡富贵就知道老婆又信那些神神道道的事了,可也不好阻拦,想怎么着就怎么着吧,就算不没用,至少她心里能舒缓一下。
一直挨到日落时分,柳叶梅从从黄仙姑家回来。
她怀里抱着两个纸人,足有半米高,花花绿绿的,一进院子,就小心翼翼地放在了磨盘上。
趁着柳叶梅屋的当口,蔡富贵走向前一看,竟然是两个小鬼,青面獠牙,凶相毕露,一个持剑,一个挎刀。
“看啥看?滚一边玩去!”柳叶梅拿着针线盒走了出来。
蔡富贵问他:“你这是干嘛?”
“杀小人!”
“哪里来的小人?”
“你从外面带回家的!”
“这个你也信?”
“黄仙姑说得头头是道,必须得信!”
蔡富贵心头嗖嗖掠过一阵寒意,小声问:“那那我帮你干点啥?”
“不用了。”柳叶梅声音软了下来,说,“你八字软,碰不得这些,一边呆着去。”
柳叶梅说完,从针线盒里拿出了一个小纸包,拆开来,取出了四根闪闪发亮的缝衣针,一根一根,分别刺进了两个小鬼的眼睛里。
虽然离了足足有好几米远,但蔡富贵明显看到四只小鬼的眼睛忽闪忽闪眨动了几下,里面隐隐泛着微光。
他头皮一阵发紧,脊背发麻,刚想躲进里屋,却听到柳叶梅喊他:“富贵,你赶紧给我拿把刀来。”
“啥刀?”
“菜刀,切菜刀。”
“拿菜刀干啥?”
柳叶梅冷冰冰地说:“别在那儿刨根问底了,你以为我会杀你呀,我还没那么狠心,快去!”
“去哪儿?”
“拿刀啊!”
“你要刀干吗呀?”
柳叶梅不耐烦了,喝道:“你就别问那么多了,让你拿,你就去拿!”
蔡富贵转身进了里屋,去灶台前取了菜刀,返身走出来,递给了柳叶梅。
柳叶梅拿到手上,先把拇指放在上面,试了试刀刃,大概是觉得还不够锋利,就走到磨台前,嚯嚯蹭了几下。
蔡富贵看看柳叶梅手中的刀,再看看磨盘上躺着的两个“鬼物”,浑身瑟瑟,直想尿裤子。
只见柳叶梅手提着菜刀,弯下腰来,轻挪脚步,慢慢走近了鸡圈,伸手一抓,便准确无误地捉到了那只大个的芦花公鸡。
“过来过来”柳叶梅直起腰,对着蔡富贵喊。
“干嘛?”蔡富贵怯生生走过来,一声不响地盯着两只乌溜溜转悠着的鸡眼睛。
柳叶梅吩咐道:“来,走近点儿,朝着鸡冠子上啐两口唾沫。”
“你这是干嘛呀?”
“让你啐你就啐,别啰里啰嗦的!”
蔡富贵好像一时没了唾沫,闭嘴用舌尖搅合了几下,然后用力啐了两口。但效果还是不好,感觉根本就没喷出唾沫,只是吹出两口臭烘烘的邪风。
“好了好了,没你啥事了,一边呆着去吧。”柳叶梅一改往常,一脸诡异,她手中掂着菜刀,目露凶光,直直地盯着磨盘上的两个小鬼,嘴里嘟嘟囔囔念叨着什么。
蔡富贵身上直冒虚汗,他不知道柳叶梅接下来还会闹哪一曲,真想一走了之,可又隐隐觉得有点儿不对劲,只得站在一边胆战心惊地观望着。
“老婆。”蔡富贵叫了一声。
柳叶梅没理他,像是压根儿就没听见。
再看她手中的那只芦花大公鸡,真就像中了魔咒一样,高昂的头突然就软塌塌地耷拉了下来,毛乎乎的身子缩成了一团。
“噗!”柳叶梅喷一口气,一手握着菜刀,一手攥着并拢在一起的鸡翅膀,威风凛凛地在院子里转了起来,左三圈,右三圈。
然后走到了院子正中,把芦花大公鸡高高举过头顶,对着渐渐隐退的五彩晚霞大幅度地摇了摇,然后微眯起眼睛,嘴里念念有词。
那只公鸡竟然突然灵性过来,引颈高歌,打了一声长鸣。
薄暮之下,柳叶梅黑着脸,俨然一个刽子手,嘿呀一声,高高举起了菜刀,刀落鸡头飞,啪嗒落地,咕噜咕噜,一直滚到了蔡富贵的脚下。
蔡富贵退后一步,低头一看,只见那只鸡双眼圆睁,直啦啦盯着他,满满都是深仇大恨。
鸡呀鸡呀无辜的芦花大公鸡呀!
你可不能记恨我啊!你的死与我无关,也与柳叶梅无关,要怪就只能怪那个糟蹋我家麦子的小人吧,是他把你推上了断头台
蔡富贵默默祷告着,心里面直抽抽,浑身也跟着抖成一团。
再看柳叶梅,此时她倒提着两只鸡爪,围着石磨转来转去,被快刀切开的鸡脖子横断面就像一根空心的肉管子,咕嘟咕嘟直往外喷溅着热气腾腾的血沫子,在不算光洁的地面上画了一个圆圈。
一时间,浓烈的血腥味弥漫开来,把蔡富贵呛得直想吐。
他强忍肚子里翻江倒海的难受,高高仰起头,望向遥远的天幕。
此时,五彩晚霞慢慢变成了一片血红色,在红色缝隙间,隐约可见依稀的星星,在诡异地眨着眼睛。
柳叶梅扔掉手中的鸡身子,走过去,弯腰捡起了鸡头,走到磨台前,把残存血渍抹在了两个纸扎的小鬼身上。
做完这一切,她去了里屋里,从里面取出了一沓黄表纸,放在院子里,把两个小鬼抱起来,平放在了上面。
然后掏出打火机,点燃了黄表纸。
就在这时,一阵风从大门外刮了进了,刷拉拉夹裹着树叶碎草,把烧成了灰烬的两个“小鬼”吹上了天。
柳叶梅双腿跪地,连连磕头。
………………………………
第一百二十七章 好香的鸡肉
蔡富贵本来不相信那些鬼鬼神神的事情,可被柳叶梅这么一模一样的一阵子折腾,迷迷瞪瞪地就置身于另一个神秘世界了。
柳叶梅做完这一切,精神头足了很多,满脸的苦大仇深也消失得差不多了。她走进屋,边往锅底续着柴禾,边叽叽咕咕骂着:“狗杂种!让你坏了良心,祸害我们家的麦子,你等着吧,小鬼已经去找你算账,就算是不要了你的小命,那也得让你扒一层皮,去一块肉,看你还敢不敢跟老娘过不去!”
等锅里的水开了,翻滚起来,柳叶梅把鸡毛褪了,收拾拾掇得干干净净,闷在锅里煮了起来。
一袋烟的工夫,喷香的味道便弥散开来,浓浓烈烈溢满了整间屋子。
可不知道怎么了,蔡富贵坐在餐桌前,守着满满一碗鲜味扑鼻的鸡肉时,他却连一点胃口都没有了,勉强喝了几口汤,便起身离开了。
柳叶梅问他怎么了。
蔡富贵说一声不饿,就走进了东屋。
柳叶梅又唠唠叨叨说了些什么,他一句完整的也没听进耳朵里面去,进屋就躺倒在床上,迷糊了过去。
突然间,那两个纸鬼人又飘飘忽忽走了进来,一个举刀,一个持剑,嘴里面咿咿呀呀,张牙舞爪说着鬼话。
蔡富贵并不害怕,干脆不理他们。
也不知过了多久,院子里忽然传来了踢踢踏踏的脚步声,随之有人喊:“蔡富贵蔡富贵富贵你在家吗?”
“谁呀?”柳叶梅站了起来,走到了门口。
“柳叶梅啊,你不会连我都听不出来吧?”
“你嗓子变得就跟个破锣似的,谁能听得出来?“
“这不是昨夜里睡觉蹬了被窝,受了风寒嘛,嗓子有点哑。”
“活该,冻死你个狗东西!”
“咋了这是?吃了枪药似的。”
“没吃枪药,吃的鸡肉。”
“你家杀鸡了?”
“是啊。”
“还有吗?”
“有。”
陶元宝咽一口唾沫,说:“给我来一碗汤,解解馋。”
“滚,你整天价大鱼大肉、山珍海味的吃,用得着来我们家喝碗鸡汤解解馋了?”柳叶梅嘴上说着,手里早就摸起了勺子,往碗里盛起了鸡肉。
“这可是家的味道呢!我一辈子都想吃你做的饭。”陶元宝说着,坐在了饭桌边。
“别耍贫嘴!”柳叶梅把碗端到桌子上,朝着里屋翻了翻白眼,说,“他在家呢,你就不怕他吃醋。”
陶元宝不以为然地说:“我们俩现在不比从前了,可以说相互默契,情同手足,开个玩笑咋能在乎呢?”
柳叶梅哼了一声,说:“他可是个小心眼,你别太过分了。”
“就算是我再过分点,他也不会跟我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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