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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天庭都在围观老子谈恋爱[红楼]-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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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政心中憋闷的不行,当着满室宾客的面,却还不得不笑道:“大哥所言甚是。”
一时众客欢饮,待散去后,张太太随着花红径直进了房,去寻自己的女儿说话。奶母抱着贾琅跟在后面,贾琅绷着一张脸,被张太太左一下右一下的在脸上揩油,不自觉便露出了一些哀怨之色。
他这是脸,是脸,可不是什么面团!
“哎呦呦,这才几天,还会生气呢?”张太太愈发惊喜了,手下揉搓不停,“看这眼睛,看的我心都化了――乖乖,快来给外祖母抱一抱!”
她将粉团子似的小家伙接过去,连着亲香了好几口,进了张氏的房门都没舍得把这团子还给奶母。倒是卧在床上的张氏看到了,笑道:“母亲,这孩子重,老抱着费神,还是给王妈妈吧。”
“那可不行!”张太太柳眉一挑,“我好不容易才能看看我的外孙,你可别拦着我,我是要看个够的。”
张氏抿嘴笑:“可见母亲有了这孩子,就不要我了。”
“自然是不要你的!”张太太笑叹道,“你若一直就跟这孩子一样大就好了,为娘的定把你放在手心里好好的护着。只是我千娇万宠养大的女儿终究给了别人家,真真是让我……”
她没有再说下去,微微侧了头,贾琅却分明在她眼中看到了泪。
柳意已经手脚麻利去遣散了房里伺候的下人,又轻手轻脚掩上房门,坐在房门前守着。
张氏也是一声轻叹:“女儿又何尝不想一直承欢父母膝下,只是这世道,从来都是偏心男儿的。我们这些女儿家,却是不要出生的好,平白给父母添了这许多烦恼。”
说着说着,便也忍不住有了些哽咽之意。
张太太却被她逗笑了,拍拍女儿的肩膀:“这话却是怎么说!这世道不容女子,又岂是你们的错?若都不要女孩儿,这外孙却让我从哪里去抱呢!快快把这眼泪憋回去是正经。这月子期间,可是见不得眼泪的。”
张氏微微苦笑,话却仍不停,直要把自己那一番心脏肺腑都剖出来:“难道这天下只养儿子算养,养女儿就不算养了么?可偏偏,女儿连回自己家都少之甚少,更何谈承欢膝下彩衣娱亲。竟只有夫家的父母算是我的长辈,需要我日日侍奉,那生我养我的,我却不能报答――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道理,偏偏容不下女儿家的孝道!”
吓得张太太忙去捂她的嘴:“罢了,我的祖宗,越说出好的来了。快些收回去吧,若是被人听见了,定又要编排你的不是了。”
“我的不是,哪里还怕人编排?”张氏的嘴角带了一丝冷冷的笑意,“母亲不知,那日我生琅儿时那般艰难,这府中一个二个话里话外的意思,却是巴不得我早点见那阎王爷去呢!”
她也着实是被冷了心。想自己当初怀的,可是贾家的嫡亲血脉!生下的儿子姓的可是贾,不是张!纵使这般,那些人还是巴不得自己没这个福分,最好连同那个孩子一块去了别碍人眼呢!
那日柳意与她那么一说,张氏只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被冻的冰凉,半晌方颤着嘴唇道:“柳意,你去再拿床铺盖来,有点凉。”
她竟不知,自己已经碍眼到了如此地步!
女儿在这府中的处境,张太太多少还是知道一点的。她蹙着秀眉,回想起贾母方才分明是要以宝玉这个二房次子为重的话音,只觉得心里愈发不安。不由得就嘱咐了句:“为娘的还是要提醒你一句,我看亲家的意思,竟像是要让二房袭爵的光景。”
“她也得有个好借口才行!”张氏嘴角的讽刺愈发重了,“自古这爵位,可都是传给嫡长子的,还没听说过忽略长子反一味偏疼次子的呢!”
张太太笑道:“我知道,原不过白嘱咐你。”
她一低头,却蓦地看见怀里的团子瞪着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瞅着她,那目光中竟大有感叹之意,隐隐含着佛祖似的慈悲与怜悯。
张太太的手,不由得就顿了顿。迟疑道:“这孩子,倒像是听得懂话的光景。”
倒是张氏这个生母习以为常,满不在意道:“母亲不知,这小子聪慧着呢,只不在外人面前随意展露出来罢了。也不怎么哭闹,平日里好哄的很。”
“这倒是个好的!”张太太捏捏怀中孩子的鼻子,“我们琅哥儿,真真是讨人喜欢。”
………………………………
4。姐弟
娘儿俩又絮絮说了些闲话,待张夫人起身离开之时,张氏自觉心中的那口气也消了不少。她笑眯眯把孩子放在床上,逗着他玩笑了一番,直逗得小包子一副生无可恋脸。
门口的丫鬟通报了声:“太太,二姑娘进来了。”
张氏抬眼,果然看见贾迎春穿了五彩刻丝石青褂,葱黄绫子棉裙,披了玫瑰紫二色金银线的坎肩儿,一色儿半新不旧的,在奶母的身前摇摇走了过来。
她此时尚且年幼,却还是认认真真行了礼:“请母亲安。”
“好,好。”张氏将她扶起来,安置她在自己塌边坐了,方道,“我原没有女儿,只有琏儿、琅儿两个捣蛋鬼罢了。你既来了,也全了我想要个女孩儿的心,日后只安心在这正院住着,若是有人来叨扰你,你不必客气,直接吩咐人打出去便是。”
这话说的却是孙姨娘了。迎春仍然懵懵懂懂,只应下了。
“我这里有两个上好的管教嬷嬷,你带了去,日后琴棋书画样样都是要跟着她们好好学的。另有一个丫鬟,也是我信得过的,你若觉得顺手,便带去使唤。”
迎春一一低头应了,乖巧道:“谢母亲。”
这样一个文弱干净的小姑娘,张氏的心里也不自觉又增了几分怜惜,摸摸她的头,让那个丫鬟进来见过了。却是一个眉目清秀,名唤明渠的。说话俏便又利落,是张氏陪嫁的管事妈妈家认的干女儿。
“明渠,小姐性子弱,少不得你要多维护她。”张氏慢慢道,“若是让我知道小姐在别人那里吃了苦头,我可是不依的。”
明渠行了礼,声音清脆:“奴婢定不负太太所托。”
包子版贾琅在母亲怀里一个劲儿往迎春那边看,倒是引来了小姑娘的注意。小姑娘怯怯瞥了张氏一眼,见其并没有什么不悦之色,就鼓起勇气,捏了捏弟弟的小手。
“弟、弟弟,我这有个明月姐姐刚给我编的蝴蝶,给你玩。”
一只草茎编的活灵活现的蝴蝶就被塞进了贾琅的小胖手里。他心满意足抓紧了,觉得自己这个姐姐当真是和前世的姐姐有些像,当下心便软了。
贾琅前世也是有个姐姐的,大他十一岁。父母双亡后,长姐便承担了母亲的角色,每日真真是时时刻刻为贾琅操心。家中日日炖着药罐子,姐姐亲自拿了红泥的小火炉一点点熬药,末了哄着他喝下,再往他嘴里塞颗糖。那些日子里,家里日日飘着的都是苦涩的药香。
也不知自己当初一病去了,姐姐是如何的伤心。贾琅念至此,又难免有些失落。
世人皆道,昨日种种,宛如昨日死。可是偏偏,有些情意历久弥坚,是根本就无法这样轻易放下的。相依为命数十载,忽然一朝撒手归去,贾琅的心中,满满都是对姐姐的愧疚。
只是,眼下既然无法回去,这贾迎春又做了他的姐姐,他是如何也不能让对方沦落到书中那样嫁给中山狼活活磋磨而死的下场的!他贾琅对世间万物都无甚执念,偏偏就对自己的亲人护短的很。入了他的眼的,一丁点儿也不能被别人欺负了去。
可很快的,欺负他姐姐的人便排着队赶来了。
贾府的大小姐贾元春,一向是个心比天高的小姑娘。因着她是大年初一出生的,与国公爷是同一天,众人皆道她是个有大造化的。小姑娘也因此自视甚高,一门心思想的都是凭借这份造化直入青云,或者是入了圣人眼一步登天,因此,从不将府中的姐妹看做是和自己一个档次的。
偏偏这一日,她搭着小丫鬟的手穿过园子去给老太太请安,却听到府中下人嚼舌头,说起大房庶出的二小姐被嫡母接到身下照顾了。若论起来,大房可是要袭爵的,那二小姐的身份怕是比大小姐还要高了。
元春如何能受得了这股气?心中又气又怒。可她仔细思索了番,迎春的父亲是正儿八经的一品将军,而自己的父亲只是个从五品的小官。说起来,连上朝的资格都没有,如何能比?
她的心里,自然就多了抑郁不忿之意,觉得这大伯父不学无术,不过是仗着早出生便在二房面前耀武扬威。小姑娘虽然嘴上不说,可行动上难免透露给了她的丫鬟,那群丫鬟中有个叫抱琴的,最是心大,闻言,立刻便准备打压一下二小姐去讨主子欢心了。
于是这日,有段时间没出现的孙姨娘借着请安的名义,浩浩荡荡带着一行人进了正院。
张氏一直在床上坐月子,孙姨娘只是在门外装模作样行了礼,便进了那边屋子找二小姐说话去了。
贾琅当时已经睡着,却忽然被噼里啪啦的摔打声惊醒,正用小胖手揉着眼睛想问发生了些什么时,奶母却已经拍着他哄他睡觉了。
然而他并不想睡觉,只想迅速的去八卦一下是怎么回事。没办法,作为一只包子的日子已经让他闲的快长毛了,每日吃完睡睡完吃,只觉得自己有像某种动物靠近的趋势。眼下好不容易有了事可以做,贾包子的眼睛瞬间亮了,二话不说便要去看热闹。
只可惜他现在腿并不长在自己身上,奶妈坚决不要走,他也毫无办法。好在,他还有个金手指可以看看。
他躺在床上,默默地看起了弹幕的现场直播。
还有皱眉不满的。
贾琅默默地想,宙斯之所以可以坐拥后院还不起火,那是因为有个可以通风报信帮助平息赫拉怒火的赫尔墨斯啊!但对玉帝来说,这个理想好像有点难
等等,小老婆……
他家的便宜老爹,好像有十几个小妾来着。
该不会是有哪一个,来这正院欺负他姐姐吧?
贾琅果断的不愿意了,咧着嘴哭起来,两只小胖手拼命往门那边伸,闹着非要去那里。奶妈没了办法,只好抱着小祖宗走过去,站到了门口。
院子里,那个叫明渠的丫头正绷着一张芙蓉面,冷冷地对一个单手叉腰的女人道:“姨奶奶,您还是要点体面吧。称您一句奶奶,您还真以为自己是奶奶了?二小姐可是正儿八经的主子,她怎么样用不着您来教训。您还是收收那份闲心,好好管管自己吧!”
她这番冷嘲热讽让孙姨娘的脸瞬间白了白,随即咬牙切齿道:“小没良心的,我当初十月怀胎辛辛苦苦才把她生下来,眼下有了高枝儿,就不要她娘亲了!”
迎春在屋子中哭的抽抽噎噎的,贾琅拼命地往那边挣,奶母拼命地把他往回拉。“小祖宗,万一伤着您了,不是玩的!”
正没个分争,张氏的声音却隔着窗子传了出来:“孙姨娘,我劝你知道些好儿吧。打量当初二丫头生下来时,你想掐死她的事情我不知道呢?既然是个丫头,你也没怎么疼过她,何苦做出这一副母慈女不孝的戏来戳人心眼子。再这样,直接让李志家的拉出去卖了清净!”
贾琅小包子在心里,默默地给霸气外露的母亲大人叫了一声好。
神仙们显然也看的很是开心,那些滚动的弹幕瞬间刷了屏:
还有不忘教育自家夫君的。
那一个仍然心里不服气,默默浮现了一行腾着龙纹的金色字体:
贾琅瞬间呵呵,你确定?
单看赫拉,这话打死他也不信!
这府中,无论是谁,只要是个奴才,最怕提起被赶出去的话。
孙姨娘的气焰瞬间弱了弱,却还是不甘愿道:“我好歹也是正经开过脸的姨娘,哪里是太太说赶走就能赶走的?太太莫要再说笑了,凭你是谁,哪里还能大得过老爷去!”
一语未了,那边一人已经踏着话音进院子了:“这是谁在说我呢?”
………………………………
5。满月
奶妈并各位丫鬟忙低身行礼,贾赦不耐烦地摆手让她们站起来,兴冲冲从奶妈手里把自己儿子接过了。
“这都是在干什么呢?”他伸出一只手挠着贾琅肥嘟嘟的下巴,就像跟只猫挠痒痒似的,挠的小包子闭着眼直哼哼,奶声奶气的。
孙姨娘也有许久未见贾赦了,她之前一直颇为受宠,还想着贾赦对自己是怎样了不得的疼爱,说不了便越过了正室去。当下眼泪唰的一下便下来了,扑通一声跪倒下去:“老爷!”
贾赦不耐烦地瞥她一眼:“你若有话便快说,不要这般哭哭啼啼的!”
孙姨娘噎了噎,随即也不敢再哭,只是那声音里仍带着哽咽之意,我见犹怜的很:“老爷,妾身可就只有二姑娘这一个孩子,虽然是个女孩儿,我也向来看的和男孩儿不差什么的――”
明渠扑哧一声便笑出来了,认真道:“姨奶奶,您刚刚可不是这么说的呀。不是嫌弃二小姐是个赔钱的,说与其这样,还不如当初狠了心掐死的吗?”
身后的嬷嬷也是欲笑不笑,闻言倒是阻了她一句:“明渠,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
明渠便不吭声了。
贾赦的目光在她身上转了一圈,他本就是个好色的,这个明渠生的好,秀眉秀眼,颇有几分风韵。顿时也不顾得地上的爱妾了,只笑道:“无碍,这丫头还小呢,再说几句也没什么的。”
孙姨娘险些喷出一口血来。
贾赦溜了俏生生的明渠好几眼,这才想起来,板起脸道:“孙氏,你也闹得够了。主母把二丫头抱到她屋里,这是你的福分才对,怎么这么不知收敛,反而跑来大闹大叫的。”
他也不耐烦听这已经看惯了的姨娘再分说,匆忙挥了手:“快把她带回去,让她闭门静修一段时间,就说,就说――”他的目光在怀里抱着的团子身上一落,“就说是去为琅儿祈福了。”
孙姨娘的手一松,彻底瘫倒在了地上。
她千赌万赌,将所有的筹码都压在了那个男人的心上――只可惜,她彻底遗忘了一点。
这种向来游戏人间的人,原本,就没有心。
屋内的张氏也没有一丝丝喜意,相反,她觉着那种冰冷的感觉已然从四肢五骸蔓延过来,让她几乎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贾琅小包子的满月宴与贾宝玉的周岁隔得并不太远,相比较二房次子,他这个大房次子本该更为人看重。只可惜,荣国府内向来是长幼不分的,贾母也丝毫没有让他夺走自己宝贝孙子风头的打算,借言孩子不宜吹风,并不准备大办。
贾母身前伺候的璎珞此刻正站在大房内脆生生地回道:“老太太说了,自从国公爷去了后,这些年来府中收入就不多了,渐渐竟呈现了入不敷出之势。况且上次为宝二爷那场周岁宴忙了许久,老太太精神不太好,还没歇过来呢。若是大太太想好好办一场,她那里有三五十两银子,我这就取来给大太太的。”
贾琅躺在榻上瞅着这丫头微微叹息。三五十两银子……不管怎么说,也比书中只给了宝钗二十两去办及笄礼强吧!
然而,那群看热闹的神仙已经陷入了热闹的讨论中。
贾琅瞬间呵呵,何止霸气,简直霸气侧漏了好吗!那样他会挂的,瞬间挂!
我倒是希望你们都不要凑热闹了!贾琅瞬间头疼不已。
他怎么就摊上了这么一群不靠谱的。
张氏头上带了个湖绿织锦底秀清雅兰花的抹额,叶子疏落有致,衬的她本就秀美的脸愈发添了几分容光。她若有所思抚着手中的绿玉斗,并无丝毫恼怒之意。
“我记得在琅儿出生之前,家中尚有几十万余额,如何现在就剩下这发霉的三五十两了?”她漫不经心挑挑唇角,道,“既如此,把弟妹叫来,让我问上一问。长嫂如母,少不得得多操点心。今日琅儿的满月宴只是小事,若是来日有贵客前来,难道也只拿着几十两银子去置办酒席么?”
璎珞闻言顿时一愣,她如何敢应下这话。张氏管家时尚是盈足,如今只不过是交给二太太几个月,就入不敷出连置办酒席的钱都掏不出来了……
她越想越冷汗直流,登时笑道:“想是奴婢记错了,奴婢再回去问问。”
张氏也不为难她,只懒懒笑道:“你可仔细,这差事得好好办才是。”
璎珞唯唯应了,自出门不提。
她那边自去回贾母,倒是让老人家愣了愣,随即便沉了神色。总不能眼看着这盆脏水浇到二房头上,贾母想了想,终是忍痛道:“既如此,那就再多拨一点。”
她本是想着让大房多拿出些梯己的,却忘了这大房媳妇管家已久,糊弄不过她。如此,竟只得从官中出了。
贾母想着,不由得就微微叹了口气。
她望着正在房内与丫头们玩耍的粉雕玉琢的宝玉,心内忽而又动了个念头,却伸手叫人抱了宝玉过来,百般摩挲不提。
“心肝,我接了你弟弟与你玩可好?”
此刻宝玉已满一岁,本就天资聪颖,已经会说一些简单的词句。闻言瞬间皱眉,连连摇头:“不好,不好。”
他只喜欢姐妹,从来也是不喜欢兄弟的。
贾母也知道他这点,从小便是只让生的好看的丫头抱的,那些老婆子或小厮只是接近他都会让他瘪嘴欲哭。只好好语哄着他:“你那个弟弟长的甚好,和那些粗枝大叶的不一样的。之前你也见过,可是忘记了?”
贾宝玉闻言,努力地想了一想,这才在脑海中回忆起一张粉嫩嫩的桃花似的小脸。
贾琅生的自然是好,尤其是眉眼间那一点佛意通透,看之便觉心平气静。况且此刻年纪太小,竟是个看不出性别的,不由得皱了眉确认道:“是妹妹?”
贾母摇头:“不是妹妹,是弟弟。”
贾宝玉干脆道:“好。”
是弟弟也好,长得好就好。颜控的世界就是如此简单。
贾母登时大为欣慰,将宝玉揽至怀里,心下暗暗决定,等贾琅满月后,就把他接过来。
这个念头,张氏此时自然是不知道的。她自有一堆要操心的事,两儿一女,已经足以把她的思绪填的满满当当了。以至于柳意与她说这大房里又进了新人时,张氏反应了许久,这才明白柳意在说些什么。
“你是说,老爷从外面又买了个丫头进来?”
柳意点点头,眼中分明有了几分恼怒。主母还在月子中,老爷却大大咧咧往房里放人,这怎么也是一件说不过去的事情。
张氏思忖了一番,蓦地笑笑:“无碍。”
柳意轻声细语道:“可是太太,万一老爷动了心思,要把那丫头抬了姨娘――”
这事在府中也不是没有先例的,一年前王夫人怀宝玉时,一个生的妖媚的粗使丫鬟在正院里干活。一来二去不知怎么着,便悄无声息的两个月没有换洗了。而王夫人的心腹们对此一无所知,直等到那天贾政亲携了丫鬟去正室跟前让她抬抬名分,王夫人这才知晓此人存在。
自己挣命似的小心翼翼了十个月,方拼死生出了这么一个有造化的哥儿。可还没等出月子呢,这下一则喜讯又传上来了。王夫人喜吗?她焉能有喜!
何止不喜,她只觉着从内到外,都冷透了。自此便有了些心灰意冷,对着贾政就像是那燃尽了的香,再生不出一点温情来。
这夫妻情分,真真是薄如纸。
………………………………
6。设宴
“老爷虽然有些事上糊涂,却不至于如此对我。”张氏的眸子深起来,缓缓道,“至少看在两个孩子和张家的面子上,他也不得不给我留些颜面。你且去,无需忧心此事。”
“母亲,母亲!”
随着清冽的少年声音,一个年轻的公子就掀帘进来了。头上戴着束发嵌宝紫金冠,额上勒着二龙抢珠金抹额,身上穿着秋香色立蟒白狐腋箭袖,系着五色蝴蝶鸾绦。张氏看过,便笑道:“我的儿,你可是从学堂过来的?”
贾琏笑眯眯点头称是,又从奶妈手里把贾琅抱来逗弄了好一会儿。纤长的手指反复揉弄怀中孩子那粉馥馥的脸颊,直揉弄的像桃花一般泛着嫣红,孩子眼角都有了泪,委屈地瞪他。
贾琅这边被贾琏揉着,那边却在注意着弹幕。眼见他们一提到那位就都掩口不言,心里的好奇已然疯长了起来,满心猜测那位究竟是谁,为何能让这些神仙都感到畏惧。只是碍于眼下口不能言手不能写字,只能暂时咽下了。
“我的儿,你这几日的学业如何?”张氏问道,“可有进益?”
贾琏闻言苦笑,他本就不喜读书,只是为了母亲的心愿强行逼自己念下去。眼下见问,只得喏喏道:“母亲是知道儿子的,本就不是念书的那块料子。”
张氏不由得就叹了口气。她也知道儿子,本就对这读书写字之事毫无心思,反而是那些商贾之事一点就通,世事洞明。只是这世间以读书为尊,商贾乃是末业,为了儿子的前途声名,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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