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偶天成-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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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小星三人听了，对望了几秒，看着赵青凡和赵青辉的沧桑样子，便识趣的转身离开了赵家。

　　　　三个人走在出门的小径上，经历了一夜的风波，已经不知道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干脆不言不语，默契的安静。

　　　　三人在赵家门口安排好的司机护送下，到达了饭店。

　　　　赵小星到达房间后，发现姜梦芸已经包扎好伤口，熟睡着。

　　　　她站在门口看着姜梦芸的睡颜，想起赵青乐和易梦的故事，一瞬间悲喜交杂混乱。

　　　　她强制自己不去想这些无奈的事情，安静的洗漱，安静的躺在姜梦芸身边。

　　　　闭眼，就是宁和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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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女教皇

　　　　又一日过去，一夜温度骤降。

　　　　赵小星独自一人在房间的阳台上吹风，而姜梦芸早已经被孟云忻拉去检查身体。

　　　　孟子沅正和赵青凡单独谈着什么。

　　　　潘长玉倒是没有露面，赵小星正疑惑潘长玉那跳脱的性子怎么会如此沉得住气，又想到他也许还在休养生息。

　　　　思绪又转到了找石牌上，回想起赵家可能藏牌的地点，又害怕赵家其实根本找不到东西。

　　　　一上午，思绪万千。

　　　　她拿出所有的牌，铺在桌子上，试图得到什么线索。

　　　　正发呆，便听见门口响起敲门声。

　　　　她起身开门，便见潘长玉站在她眼前，穿着一件风衣，还围了围巾，周身一股寒风的味道，似乎刚刚从外面回来，双手插兜，眉眼含笑，似乎有什么喜事想告诉她。

　　　　赵小星见他这个样子，便笑问道：“怎么了？有什么喜事吗？”

　　　　“闭上眼睛！”潘长玉像个幼稚的孩子一般，笑着说道，似乎还有些小期待。

　　　　赵小星无奈，又不忍心拒绝，便闭上了眼睛，但也不忘说着：“无聊，到底发生什么了呀？”

　　　　潘长玉不理她，接着笑说道：“把手伸出来！”

　　　　赵小星乖乖伸出手，手背朝上。

　　　　潘长玉见赵小星那傻傻得样子，也不禁笑了起来，把自己衣服兜里的东西拿出来。

　　　　放到赵小星手心上，然后握着她的手将她的手背转向下，可以托住手心里的东西。

　　　　做完这一些列动作，便说了句：“睁眼吧。”说罢潇洒转身离开，下了楼，只留给赵小星一个背影。

　　　　赵小星看了一眼手心里的东西，一瞬间有点懵，大脑空白，反应不及，几秒后才喜上眉梢，睁大了眼睛，只见她正日思夜想的东西躺在她手心里――塔罗，女教主。

　　　　她轻轻拿起它，赶紧与屋子里的牌对照，确定就是他们一直在找的东西，一时间，又是惊讶又是开心。

　　　　喜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惊是不知道潘长玉如何得到，一瞬间有些忐忑。

　　　　潘长玉这时早已经转身下了楼梯，一个人搭上门口的黄包车，心里想着：这下终于可以安心游览一下了！

　　　　十月初，叶子还没有黄，凉风习习。

　　　　街上什么人都有，好不热闹。他觉得自己如释重负，经过许久的考虑，他还是不愿再见那几个傻孩子还在哪里忧心劳力的模样，尤其是赵小星，十几岁的小姑娘把自己劳累成快八十岁一样。

　　　　他回想起那天夜晚，在那个小教堂里的场景，昏黄的灯光映照着奇异的壁画，他像只无头苍蝇一般到处查看着，试图找到些线索。

　　　　在赵家最无防备的夜晚，是寻找目标的最佳时机。

　　　　潘长玉心里还担心着赵小星几人的情况，因而根本没有什么耐心。

　　　　在把小教堂翻个底朝天之后，他仍旧一无所获，唯一他能看见的就是满墙的壁画。

　　　　画着西方诸神，他呆呆的看着，忽然他脑子里闪过一个疯狂的想法，他一瞬间就从椅子上弹了起来。

　　　　走到壁画旁查看，巨大的人像身姿各异，似乎正在诉说什么神秘故事一般。

　　　　潘长玉在壁画的最后，找到了自己的答案，壁画上的女人穿着高贵典雅，坐在银色宝座之上，手持经书，暗夜里看着人间的风雨。

　　　　潘长玉看着她，终于猜到了石牌保存的地点，一个他们无比熟悉的地点。

　　　　他马上翻墙出去，向着赵公馆的一片黑暗中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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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前行路

　　　　潘长玉站在月光下的一片桃林中，看着夜色里的小楼，一片死寂灰暗。

　　　　树影摇晃，微风吹着，发出沙沙的响声，还有泥土的气息传来。

　　　　他抱着试试的态度，绕到后面，打开窗户，敏捷的跳了进去。

　　　　确定小楼无人，便小心的打开了一个小灯，

　　　　同时拼命回想着自己在赵青乐的房子里何时见过那幅壁画。

　　　　他在客厅里乱翻着，不小心摆在一边架子上的一块石头掉到了地上。

　　　　他在那一瞬间，忽然回想起了自己看见那个女教皇的时刻。

　　　　在他和赵青辉打架的时候，有一幅挂在墙上的画坠落在地，而现在回想起来才发现那幅画分明是教堂壁画的缩小版！只是后来被赵家的下人收了起来。

　　　　他看向那幅画曾经挂着的地方，早已经换上了一幅风景画。

　　　　他此时已经信心全无，本以为自己只能期待着赵小星的事情可以顺利解决，等着赵青凡的信息。

　　　　他本已经要走出小楼，走到后面的窗户，仍旧不甘心的看了一圈，昏黄灯光下的屋子，干净整洁，一尘不染。

　　　　杂物房就在一边，堆积着一些乱七八糟的物品。

　　　　潘长玉一只脚本已经踩到了窗沿，只因为自己瞄到了什么便直接跳了回来。

　　　　他冲向杂物间，拨开眼前的几个坏了的台灯，便见那幅玻璃碎裂的画躺在灰尘之下。

　　　　他小心将它拿起，拆开框架。

　　　　只见那几个西方的神依旧保持着自己的姿势，看着潘长玉。

　　　　相框后面的木板拆下的时刻，他清晰的听见有什么东西坠落，在地上碰撞出清脆的响声。

　　　　他俯身捡起，只见那石牌赫然就在他的手心。恍然如梦，费尽心思，居然就在他们眼皮底下这么久都没有被发现。

　　　　他手中的那幅画上女教皇的位置已经空白，其他的依旧如初。

　　　　他放下自己手里的画，把石牌揣进兜里，从窗户跳了出去，喜滋滋的想着赵公馆大门而去。

　　　　姜梦芸和孟云忻傍晚才从医院回来，二人到孟子沅房子里时，只见赵小星坐在正中间摆弄着自己的牌，孟子沅和潘长玉则各自坐在一边，眼睛死死盯着对方，在对峙。

　　　　姜梦芸见气氛奇怪，便坐到赵小星身边，小声问了问：“小星，这是……什么情况？”

　　　　赵小星抬起头，看了一眼一动不动得两个人，一脸无奈，说道：“我也太清楚，本来很和气的讨论下一个地点到底去哪里来的，可是又不知道哪里不对劲就……这样了。”赵小星摊手，撇撇嘴。

　　　　说罢便马上又投入了研究塔罗的历程中去了。

　　　　孟云忻这时已经自己拖了个椅子坐在赵小星对面，也同样满脸的无奈看着姜梦芸。

　　　　“二位……大哥！下一个地点那么难定吗？不如说出来大家决定吧。”姜梦芸疑惑脸。

　　　　“上海，或者瑶谷。”孟子沅说道。

　　　　“瑶谷地方较偏僻，如果不趁现在去找，恐怕我们是要等到最后再去了。我觉得不如先把最难得地点找到，我们往后就好一些。”孟子沅说着。

　　　　“上海的好找些，如果我们能快点找到的话，也可以在年前去瑶谷啊！”潘长玉说道。

　　　　“哪一次都不好找，所以我们只能从帝乡和位置上选择自己要去的地方，目前画出的几十个地方，那里地形最艰险，不如早点过了这关。”孟子沅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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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最后拜访

　　　　潘长玉听了，觉得似乎有些道理，但仍旧不肯放弃自己的观点，便转向说服赵小星几人。

　　　　“你们怎么看？难道不是先拿到最好嘛。”潘长玉作疑惑状。

　　　　“当然好了，只是本着以后轻松些的想法，还是去挑战一下瑶谷好了。”孟云忻说道。

　　　　“切，你是他亲弟弟，不听你的！”潘长玉故意耍无赖。

　　　　其他几人现在也已经开始习惯这位的小孩子气了，看他那傲娇的样子都不禁笑起来。

　　　　姜梦芸无奈笑着说道：“潘先生，你不也是他同伴嘛，让他一下，就同意了吧！你早就明白意思了对吧！”

　　　　潘长玉故意转向赵小星，问道：“小星！你说呢？”

　　　　赵小星从牌里抬起头，看了眼几人的样子，表情丰富，满眼期待，看语气明明都已经被孟子沅说服还故意问她，她真是头一次对自己这些幼稚同伴这么无语，故作不耐烦笑着说道：“不是有结果了吗？几位还演呢啊，赶紧回去准备吧，逗我玩无不无聊！”

　　　　孟子沅几人看她那样子也都不禁笑起来，孟子沅随即起身说道：“那就……都回去吧，好好休息。明天我们最后拜访一下赵公馆，就可以向瑶谷出发了。”

　　　　姜梦芸潘长玉和赵小星都起身，赵小星收起牌，挽上姜梦芸的左手，说道：“那就明儿见吧，晚安！”

　　　　姜梦芸也跟着说了声晚安。

　　　　三人便各自回到房间，洗漱睡下。

　　　　翌日，赵公馆。

　　　　赵小星几人同乘一辆车，来到赵公馆。

　　　　管家和芳姐特地在门口迎接他们，赵青辉兄弟二人聚在赵青辉的房子里，等待着几人的时间里聊着各自的工作。

　　　　赵青辉刚抱怨到军中人员不足，便从窗户远远见到赵小星几人说说笑笑着走来。

　　　　兄弟二人赶紧从沙发上站起身，出门迎接客人。

　　　　“有失远迎啊各位！别来无恙！”赵青辉故意玩笑道。

　　　　“是啊，都别了一整天了，无恙倒是无恙。”姜梦芸调皮回道。

　　　　几人都笑起来，来到了屋子里。

　　　　坐定后，几人便开始客套，赵青凡和赵青辉轮流感谢他们，赵小星几人也只能含笑应承着。

　　　　赵小星环顾了一下屋子，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道：“那个……赵小姐没来吗？”

　　　　赵青凡和赵青辉听见后都停下了聊天，看着赵小星说道：“她估计……还没睡醒呢吧。”有些犹疑。

　　　　赵小星见状不禁有些担心，继续问道：“她的状况怎么样？没出什么别的问题吧？”

　　　　“这倒是没有，状态很平和，记忆也很清晰，昨天约了医生检查过了，情况好转了不少。”赵青辉回道，“说到这里我还是想郑重感谢一下小星姑娘，如果没有你的帮助，我们青乐不知道要何时才能好转呢。”

　　　　赵小星笑笑，回道：“她情况不错那就好，你们太客气了，再夸我都不好意思了。”说罢几人都笑起来。

　　　　孟子沅见赵小星这么牵挂赵青乐，再加上很快就要离开北平了，因而对她说道：“不如，小星，你去拜访一下赵小姐吧，也好道个别。”

　　　　赵小星心中正有此意，正犹豫着是否开口，孟子沅便帮了她一把，她转头对赵青辉征求允许道：“我……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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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最后拜访（2）

　　　　“当然可以，只要小星姑娘愿意。”赵青辉笑回道。

　　　　赵小星听见这话后马上站起身来，说道：“那我就先去了哈，你们先聊！”说罢向着门外急步走去，很开心的样子。

　　　　潘长玉见状似乎也想跟过去，被孟子沅制止道：“她们需要清醒对话的时间，你不用担心。”

　　　　潘长玉因此又坐回了沙发，听着几人闲聊着。

　　　　赵小星一路小跑，向着赵青乐的小楼跑去，她站在小楼下的桃林中，一时间有些不敢上前。

　　　　想起初见的时候的狼狈，再见时的慌张流离，最后一次，她得偿所愿。只是这得偿所愿，不知道为什么，让她那么郁滞难受。

　　　　赵小星害怕，怕赵青乐还是痛苦着，只是从张扬放肆变得静默无言起来，虽说成长其实也就是这样的套路，她仍旧觉得自己是个刽子手，亲手，葬送了她用力痛恨的资格。

　　　　比起明白人人不易，她更希望，这个女孩，可以任性得歇斯底里。

　　　　可惜，可惜。

　　　　她在心里给自己打气，犹豫过百转千回之后，终于还是来到了小楼门前。

　　　　她抬手，敲了敲门。

　　　　不久，门开了。小荷站在她眼前，礼貌的请她进去。“小姐请您上楼。”小荷说道。

　　　　赵小星听罢，对她点点头。抬脚就向着二楼去了。

　　　　绕过一圈，二楼并没有人。

　　　　她便猜测着又笃定着推开了小荷房间的门，然后按着记忆里的步骤，推开柜子，向上走去。

　　　　一打开铁板，她又被蹲在那里看着她的赵青乐吓了一跳，差点跌下去。赵青乐扶住了她。

　　　　赵青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走到了房顶。

　　　　赵青乐说道：“不好意思啊，吓到你了。”声音平静而温和，还带着些小腼腆。

　　　　赵小星笑笑，回道：“没事没事。”

　　　　赵青乐看着她，二人视线相交，一时间，忽然安静下来，不知道下一句说什么比较好。

　　　　二人又马上转移视线，看向了远处的风景。有些地方的树叶已经开始变成浅黄色，景色较之前变得更有秋天的韵味了些。

　　　　赵青乐和赵小星都穿了件风衣，秋风吹着，便随风飞着。

　　　　良久，赵小星开口道：“你……好多了？心情和身体都还好吗？”

　　　　“好多了，心情平静，身体恢复的很好。不用担心。”赵青乐看着赵小星的眼睛，笑回道。

　　　　“那就好。”赵小星回道。

　　　　“那……和你两个哥哥的关系，怎么样？”这句赵小星问的就小心翼翼了许多。

　　　　“各司其职，我也不能怪他们。”赵青乐回道，一副沧桑语气，没有半分怨愤。

　　　　赵小星看着她，叹了一口气，不说话。

　　　　赵青乐倒是笑起来，对她说道：“唉声叹气什么？说起来我还没谢谢你呢。谢谢你啊……小星姑娘。”

　　　　赵小星听罢回道：“你叫我的名字，我还忽然有些不习惯呢。”

　　　　赵青乐还是笑着，说道：“是嘛？不管怎么样，还是谢谢你。”她看着赵小星，那眼神包含无数复杂情绪，却无从表达。

　　　　“其实我，后悔又不后悔。很矛盾。”赵小星看着赵青乐，忽然收起笑脸正色道，眼神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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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最后拜访（3）

　　　　赵青乐见赵小星的样子，似乎有些不想面对她，把脸转向了前方，眼神看着风景。问道：“怎么会？你做了件好事。”

　　　　“好事吗？”赵小星微微笑着，却满是苦涩。眼睛也配合着赵青乐，看向了风景，两人明明一步之遥而已，却像是隔了千山万水。

　　　　赵青乐没有回答她，良久，才听赵青乐缓缓说道：“小姑娘，想的太多不是什么好事，你只要记得你的目的地，向前走就好。回头不是什么好习惯。”像一个姐姐的语气。

　　　　赵小星一时有些不适应，但仔细回想，赵青乐的确是比她大了好几岁。

　　　　“好。”赵小星想了很久，只想出这一句话回应她。

　　　　“不必担心我，我现在想通了很多。最终还是，承了你们的恩，不管是什么利益纠葛交换，我还是想以我自己的名义，好好的谢谢你。”赵青乐转头看向赵小星，说道。

　　　　赵小星笑开，看了赵青乐很久，不知道说什么比较好。只有摊开双手，想要抱一抱这个姑娘。

　　　　赵青乐见她这个小孩子气的样子，也笑起来，拥了过来。微风吹着，阳光铺开，蓝天上的云缓缓流动，远处即是喧闹尘世。

　　　　我们这毕生，能有几次机会，能得到想不通的机会，又有几次机会，痛快的告别过去？

　　　　赵小星踏出小楼的时候，赵青乐站在天台上看着她的背影。

　　　　手里拿着一张黑白相片，上面是两个笑开花的小姑娘，一个是赵青乐，而另一个，却是赵小星的模样，气质稍微不同而已。

　　　　“小梦，小星？”赵青乐看着相片，一时不知作何想法。

　　　　相片下面，便是一张离开北平的火车票。她把东西都放进自己的兜里，深吸一口秋天凉爽的风，深情的看着眼前的风景，试图把它们都刻进心里。

　　　　楼下的小荷正指挥着家丁摘下“桃林”的花朵，园子里人来人往，热闹了不知道多少。

　　　　你看，再不甘的苦痛，再盛大的欣悦，还不是要乖乖说再见？

　　　　赵小星走回了赵青辉的屋子时，孟子沅几人已经酒足饭饱，只等她回来。

　　　　她推开大门，刚踏进去，赵青辉便有些忍不住，问道：“青乐她……怎么样？”赵青凡也是好奇的样子。

　　　　“神思敏捷，神清气爽。”赵小星笑回道。

　　　　“对了，她让我对你们说，如果可以，希望可以吃一顿团圆饭。今晚最好。”赵小星坐回沙发，笑说道。

　　　　赵青辉和赵青凡听了很开心，尤其赵青辉，马上起身派人去找管家安排。

　　　　赵小星几人又坐了一阵，决定离开。

　　　　几人起身。

　　　　“这几日承蒙照顾，我们就此告别了！”孟子沅对赵家兄弟二人说道。

　　　　“不必如此客气，希望我们兄弟二人的局中局没有冒犯你们就好。”赵青凡客气的说道。

　　　　“当然不会。大家都各有苦衷。”孟子沅回道。

　　　　“那我们就此告别了，山水有相逢，我们后会有期吧各位。”孟子沅笑着接上了上一句话。

　　　　赵青辉听了，也笑起来。说道：“真是天下无不散的筵席啊，后会有期。”说着微微朝着几人鞠了一躬。

　　　　孟子沅几人回礼，便离开了赵公馆。

　　　　回到饭店各自准备，准备明日向着南边的瑶谷出发。

　　　　那一夜，北平却忽然大雪，纷纷扰扰。

　　　　赵小星几人赏着美景之时，赵青乐的火车早已撞入黑暗，不知去向。

　　　　从此江湖，几多新秀，是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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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小番外

　　　　深夜，北平的雪依旧下着。

　　　　赵青辉西装革履的坐在北平街头的小摊上，等着一碗热馄饨。店老板和老板娘正为了这个深夜的贵客忙活着。

　　　　猪肉剁碎，加点盐。包入面皮中，老板熟练地包着，不一会儿，便有了十几个小馄饨出现在案板上。

　　　　老板娘则忙着在汤料中加入秘制酸菜，以及一些赵青辉并不认识的调料，等汤煮沸。

　　　　三人在暗黄的灯下默契的安静，赵青辉看着搭起简陋的小棚外的雪景，想起自己和赵青凡喝酒时的场景。

　　　　那时还是夏天，两个人在平安大饭店的顶层，月夜下小酌，说是小酌，最后还是免不了一醉。

　　　　酒意正浓时，赵青辉终于问出了自己好几年来不解的问题：“喂，赵青凡，我问你个问题。”他向来直呼其名，没大没小的放肆。

　　　　“问！”赵青凡此时已经趴在了桌子上，声音比平时大了不少。

　　　　“易梦，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赵青辉试图回忆那个只剩亡魂的姑娘，总是笑着，眼睛总是弯弯的。看见他似乎还跟着青乐叫他哥哥。

　　　　时间实在太久了，以至于他实在想不起来其他的信息。

　　　　赵青凡听罢却忽然坐了起来，看着赵青辉，吓了他一跳。他的眼睛不知道是因为醉酒还是什么，似乎还有些红，他就那么默默看着赵青辉，不说话。

　　　　良久，他一口喝掉了面前的那杯赵青辉为他倒好的红酒。

　　　　又趴下了。

　　　　赵青辉被他这一系列的动作弄得有些懵，正不知如何是好之时，便听见了赵青凡的声音，如同幽谷里传来的一般清冷。

　　　　“她很纯粹，很善良。可是……这世道，纯粹的人，最该死！”他能听出赵青凡咬牙切齿得声音，宣泄着无奈。最后甚至激动到捶了捶桌子。

　　　　赵青辉没有回话，喝着酒杯里的酒。看着渐渐变得毫无声息的赵青凡，才相信眼前的这个人，同父异母的哥哥，战友，赵青凡，原来是真的会醉的。

　　　　他也醉了，所以才问这个傻问题。

　　　　其实有时候人的深情不深情，也不过如此。

　　　　赵青辉看着白雪逐渐铺满街道，行人寥寥。冬天，真的已经来临。

　　　　老板送上了一碗热气腾腾的馄饨，赵青辉才回神。

　　　　老板站在旁边搓搓手，有些讨好的说道：“赵二少最近可还好？可有些日子没来了。”

　　　　“是啊，很忙。”赵青辉回道，说着拿起了筷子，想吃一口。

　　　　店老板又接着说道：“赵二少，其实我是有事情和您说的。”

　　　　从前老板向来只是打招呼而已，今日有话说，赵青辉还是有些好奇的，放下了筷子，看向了老板，此时老板娘也已经走到了老板身边。

　　　　“我们这家小店，这么多年承蒙赵二少的照顾，也算是顺风顺水。如今，我们夫妻二人也已经经营多年，想回老家去置办房产，过些清闲日子。”

　　　　“其实很早就想关门了，可不跟您这位老客人道别，总觉得不像样子，所以还是等到了今天。”店老板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赵青辉看着夫妻二人真诚的笑脸，良久才笑了起来。说道：“好，我知道了。祝您二位，一路顺风。明天叫我下属送你们一程吧，城外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