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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妃不承欢:腹黑国师别乱撩-第2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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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陶还是拧巴着一张娃娃脸,“钦原哥哥肯定会发现的”

    沈妙言拿她没办法,笑道:“那你乖乖抄书吧,我明晚给你带桂花糕吃,城西的糖炒栗子也好吃,我给你捎一包来。”

    两个人儿在外面自顾说着悄悄话,却不知躺在寝屋中的男人早已睁开眼,正静静注视着帐顶,不知在盘算什么。

    沈妙言一连摸进来好几日。

    镐京城这些天平静得近乎异常,无论是太子府还是宣王府,半点儿动静都没有。

    可越是如此,倒越有风雨欲来之势。

    沈妙言这日同君舒影用早膳,桌上安安静静,两人已经数日不曾说过话。

    她吃着羊肉馅儿的小馄饨,悄悄抬眸望向对面的男人,他规规矩矩穿着朝服,大约是刚下朝。

    似是注意到她打量的视线,君舒影喝了口汤,淡淡道:“重阳节,可想好怎么过了?”

    “重阳?”沈妙言有点儿恍惚,印象中的重阳节,遥远而朦胧。

    君舒影见她没反应,给她盛了碗鸡蛋羹,“皇姑奶奶的生日正是重阳,按照惯例,那天我们要去给她拜寿。”

    沈妙言想起大长公主,郑重地点点头,“那我备一份礼物。”

    君天澜被关进宗人府的那段时间,大长公主收留她在府中,待她着实不薄,她该去拜寿。

    “礼物已经备好,你不必再准备。”君舒影说着,优雅地净过手,起身朝寝屋外走去。

    沈妙言握着调羹,静静目送他离开,总觉得他跟从前不大一样了。

    她低头将碗里的鸡蛋羹吃掉,进来收拾碗筷的侍女笑吟吟地道:“沈小姐,奴婢听说,今晚街上有菊花展呢!临近重阳,街市上的菊花都摆出来了,您可以与殿下一道去赏花。”

    “菊花展?”沈妙言托腮,琥珀色瞳眸里泛出蠢蠢欲动。

    虽然君舒影说备好了礼物,可她总想自己再备一份。

    大长公主品性高洁,大约会喜欢菊花吧?

    唇角扬起轻笑,她决定今晚把谢陶偷出顾府,去街市上一起挑选菊花。

    那圆脸侍女将碗筷收进食盒,悄悄瞥了眼沈妙言眼中的光彩,屈膝行礼后退了出去。

    夜色如一滴墨,缓缓渗进清水中,直到将整座镐京城笼罩,一寸一寸,晕染成黑色。

    绚烂的灯火点了起来,长街一望无垠都是火光,照亮了满街琳琅满目的菊花,蕊若莲房的是万龄菊,粉色的是桃花菊,白而檀心的是木香菊,黄而圆润的是金铃菊,纯白若碗口大的是喜容菊,小贩们热闹地叫卖着,整座镐京城仿佛被淡淡的花香笼罩。
………………………………

第783章 萧城诀之死(下)

    闹市之外,看不见的阴谋算计从巨兽般的府邸里蜿蜒而出,落在花灯上,落在高低错落的花海上,渐渐与浩渺的夜色融为一处,无影无踪。

    沈妙言费劲儿地带着谢陶从顾府攀墙出来,指着远处的繁华,眉眼弯弯,“我刚刚来的时候,看见有人在卖菊花糕,可香了!咱们去尝尝?我还没吃过你们大周的菊花糕呢!”

    谢陶晚上没吃饱,很有些馋,摸了摸肚子,忙不迭地同她一道去买糕吃。

    桂花糕金黄松软,卖糕大娘切下两块儿,用半旧的牛皮纸包着,笑吟吟递给两个姑娘。

    两人捧着糕,沈妙言见前方有个馄饨摊儿,便又拉着谢陶去坐,叫了两碗馄饨,一边吃糕一边等热馄饨吃。

    长街街头,身着青衣的贵公子摇着白纸折扇,打花灯下穿过,不时左顾右盼,似是在寻什么人。

    小黄猫跟在他脚边,偶尔这里嗅嗅那里嗅嗅,一派安逸慵懒样。

    萧城诀驻足,从怀中摸出一封信笺,在莲灯下展开,上面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顾钦原于子时约他来太和街街头一叙,共赏菊花。

    他与顾钦原是生死对立的关系,他倒不指望与那个男人一同赏什么劳什子的花,只是

    脑海中浮现出,那个女孩儿穿云青色襦裙、戴珍珠发钗的乖巧模样。

    她帮他作证脱罪,一定会惹恼顾钦原的吧?

    也不知她现在如何了。

    萧城诀按下心头的不安,将信笺放回怀中。

    小黄猫似是走累了,在他脚边叫唤得厉害。

    他把折扇挂到腰间,弯腰把小黄猫抱起来,唇角噙起令人如沐春风的微笑,逗弄它道:“珠珠,若我娶了小哑巴,你就不必为难到底跟谁了。”

    小黄猫龇牙咧嘴,在他怀中不安地扭动。

    好好的夜,忽然落了雨。

    秋夜的雨,凉意沁入人的骨髓,绵绵不绝,一时半会儿是停不下的。

    好在馄饨摊子上撑着把泛黑的黄布大伞,两个姑娘安安心心地吃馄饨,馄饨汤是用骨头熬成的,撒了些虾仁、小葱在里面,鲜香得很。

    沈妙言将一碗馄饨吃得见了底,摸了摸吃圆的肚子,笑道:“今夜真没白出来,明晚我还要来吃。”

    谢陶也正吃完,擦了擦唇角,有点儿忧愁地望向外面的雨幕,“下雨了,妙妙你还怎么帮大长公主挑菊花啊?”

    沈妙言一拍脑袋,“呀,差点儿把正事给忘了!”

    她望向长街,那些商贩纷纷在自家门口撑起纸伞,并没有收摊的意思。

    各色花灯在雨幕中散发出朦朦胧胧的光晕,来往的仕女游子们撑着油纸伞,有白底绘梅花的,有青油纸绣牡丹的,伞柄皆是玉般的竹制,偶有美人尖俏白嫩的下巴从伞下偶尔露出,木屐踩在雨水中声声作响,越发显得街市凄艳梦幻。

    她托腮看了会儿,笑道:“这儿风景独好,咱们且先欣赏会儿子,再去挑花不迟。”

    谢陶也喜欢这副艳景,她看见长街上有美人不慎跌倒,却有褒衣博带的士子及时扶了她一把,夜雨无边,花灯烂漫,才子佳人如此邂逅,大约又是一段美丽的缘分。

    两个天真烂漫的姑娘意外地安静下来,只坐在黄布大伞下,静静欣赏街景。

    抱着小黄猫的青衣公子站在临街的屋檐下避雨,雨水打湿了他的袍摆,晕染开深深浅浅的水色。

    他伸出手,掌心触及到冰凉的液体,有些恍惚。

    远处勾栏院里有戏子画着浓妆唱戏,乃是汉宫秋第三折中的梅花酒,那扮演皇帝的俊俏小生声声袅娜婉转,“返咸阳,过宫墙过宫墙,绕回廊绕回廊,近椒房近椒房,月昏黄月昏黄,夜生凉夜生凉,泣寒螀泣寒螀,绿纱窗绿纱窗,不思量!”

    他细细聆听,唇角不觉多了些轻笑,低头对猫儿道:“世人皆爱美人,我也不例外。可惜美人已嫁作他人妇,再如何肖想,恐怕此生也难以如愿。”

    小黄猫窝在他怀中,闻言,抬起前爪,挠了他一爪子。

    萧城诀轻笑出声,将怀中信笺随手丢在脚下,“罢了,咱们回府吧。府中虽寂寞,却也安生。”

    他问旁边摊贩买了把素白纸伞,撑开来,沿着太和街,一路朝萧府而去。

    虽然落了雨,可夜市上闹闹哄哄都是人,熙熙攘攘依旧热闹。

    戴着修罗面具的年轻公子,撑一把绣血色棠梨花的黑绸伞,腰间佩着细而轻盈的轻钢短剑,身着白衣,趿拉着一双木屐,慢条斯理地从明光灿烂的花灯里走来。

    他与萧城诀错身而过。

    远处的俊俏小生在灯火下美目流盼,字正腔圆地咬唱出声,“呀!不思量,也愁泪滴千行。美人图今夜挂昭阳,我那里供养,便是我高烧银烛照红妆”

    雨声缠缠绵绵。

    萧城诀低头,一柄细而轻盈的轻钢短剑,笔直地插进了他的小腹。

    血液黏黏稠稠。

    小黄猫从他怀中跳落,咬住他的袍角,拼命朝一个方向拽。

    素白纸伞跌落在地。

    年轻俊朗的面庞,渐渐失去血色。

    眼前的景象逐渐模糊,他强支撑住自己,跟着小黄猫,踉踉跄跄朝太和街街尾走。

    雨水从丝缎靴履底部蜿蜒而上,沾湿了天青色缎袍。

    他的手紧紧捂着伤口,血液无法抑制地从指缝间渗出,他穿行过无数盏花灯,终于来到那座小小的馄饨摊前。

    那个穿云青色衣裳的小姑娘,正与好姐妹坐在灯火烂漫的地方,乖乖巧巧,笑得像个满是福气的年娃娃。

    他隔着雨幕看她,薄唇不觉勾起一点儿宠溺的弧度。

    她就该这样无拘无束地笑。

    一拨游人撑着纸伞过来,说说笑笑,从两人中间穿行而过。

    萧城诀的视线越过那些人,始终凝望那女孩儿灯火下精致的眉眼。

    眼前的景象,终于渐渐模糊。

    血液从唇角渗出,他身子晃了晃,含笑倒下。

    街市上,花灯璀璨,笙歌繁华。

    那勾栏院的戏还在继续唱:“宝殿凉生,夜迢迢六宫人静。对银台一点寒灯,枕席间,临寝处,越显的吾身薄幸。万里龙廷,知他宿谁家一灵真性”
………………………………

第784章 萧谢顾番外:水风空落眼前花

    十年前,大周镐京。

    冬日里阳光惨淡,到午后,九重天乌云蔽日,街道黑压压的,眼见着又是一场大雪。

    穿着半旧碎花袄子的小姑娘,看起来不过五六岁,扎着两个歪歪扭扭的羊角辫,蹲在永津河边,一边搓手一边眼巴巴地瞅着结了厚厚冰层的河面。

    她今天早上问姐姐,为什么娘亲不喜欢她,姐姐说她也不知道,但既然娘亲不喜欢她,她就要努力让娘亲喜欢,还给她讲了卧冰求鲤的故事。

    故事里的小男孩儿在冬天卧在冰面上,用体温融化了冰层,弄来两尾新鲜的活鲤,让他的娘亲好生感动。

    小姑娘使劲儿搓着冻成一根根青紫小萝卜的手,有点儿害怕地盯着冰面,她不大敢下去呢。

    正犹疑间,旁边传来一道清润的声音:“大过年的,你这女娃娃不回家,蹲在河边儿做什么?”

    小谢陶偏头望去,身着天青色绣竹枝纹加棉锦袍的小少年负手站在她身边,唇边噙着好奇而亲切的笑容,如邻家哥哥般令人如沐春风。

    她低下头,不安地绞着双手,将她打算卧冰求鲤的事儿小小声说了一遍。

    年仅七岁的萧城诀嗤笑出声,“妹妹,你莫不是个傻子?”

    小谢陶羞窘不堪,只将小脑袋低得更狠,一动不动地盯着自己的绣花鞋尖。

    已是晌午,临岸的家家户户屋顶上飘起炊烟,熟饭菜的香味儿窜入小姑娘鼻尖,她的肚子立即叫出了声,羞得她连忙伸手去揉。

    萧城诀居高临下地睨着她,看她缩成一团的可怜样,忽然叹了口气,罕见地发了善心,将她从地上拽起来,摘下自己的瓜帽给她戴上,又揉了揉她冻红的小脸,“妹妹,是别人撺掇你来的吧?别信他们,什么卧冰求鲤,大冬天的,你冻坏了怕也是没人心疼的。”

    他还还不是十年后那个老谋深算的萧府二公子,他的双眼还很纯净,非常体贴地将小姑娘冻成小萝卜的手放在掌心轻轻搓揉,甚至还弯下腰,对着那双小手呵出热气。

    谢陶悄悄抬头看他,他说话时眉尾轻轻扬起,嘴角边总是噙着笑,叫人觉着亲切。

    “看我做什么?”萧城诀挑眉。

    “你真好”谢陶红着脸颊,嗫嚅出声。

    萧城诀嘴角咧得更大些,见她穿得单薄,嚷嚷道:“那你叫我一声好哥哥,我给你买花袄子穿。”

    谢陶早已冻得不行,听见有新袄子穿,急忙软软糯糯地唤了声“好哥哥”,把萧城诀逗得眉开眼笑,牵了她的手走到临街的铺子里,大大方方地从怀里取出一个银锭子,给她买了身云青色绣金祥云纹的漂亮袄子。

    小姑娘穿得暖暖和和,萧城诀把她牵到外面,外面已经落了雪,天地洁白,凄美非常。

    他买了两个热乎乎的大肉包子给她,摸了摸她的发心,“妹妹,我要回府过年了,你别再听人家胡说八道。”

    谢陶认真点点小脑袋,萧城诀挥挥手,潇洒地离开了。

    小姑娘捧着热乎乎的肉包子,没舍得吃,一路暖着手朝谢府后门拐去,刚踏进胡同,就瞧见后门蜷缩着一个六七岁的小少年,他衣着破烂、形容消瘦,紧闭着双眼,雪花落了他满头满身,连睫毛上都落了雪,也仍然未觉。

    谢陶有点儿怕,小心翼翼地靠近他,捡起一根小树枝戳了戳他的脸。

    小少年嗅见包子香,勉强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圆圆的小脸。

    他勉强坐起来,靠着墙壁喘了会儿气,继而将目光投向谢陶。

    那目光太过阴冷,根本不像是一个孩子该有的。

    谢陶下意识地抱紧包子,下一瞬,那个小男孩儿猛地扑过来,一把夺过她怀中的包子,大口大口吞咽起来。

    谢陶眼圈一红,巴巴儿地盯着他吃肉包子,肚子饿得咕咕直叫:“我的包子”

    她无缘无故被娘亲罚两天不许吃饭,今天过年,她好不容易得了两个包子,原本还想着藏起来晚上吃的,现在可好

    小少年狠狠剜了她一眼,几口吃完那两个包子,恢复了不少体力,站起身朝前走了几步,突然转身,凶猛将谢陶扑倒在雪地上,不由分说地去搜她的身。

    谢陶想要反抗,却被这个小男孩儿凶巴巴地一口咬到脸蛋,吓得她不敢乱动,任由他把她的新袄子、荷包等物扒了个干净。

    男孩儿把她的新袄子穿在身上,翻开荷包,见里面有几枚铜板并一块儿鲤鱼玉佩,目光阴冷地扫向她:“你也是谢府的小姐?”

    谢陶坐在雪地里,抬袖擦眼泪,可怜巴巴地点头。

    “说起来,我倒是谢府未来的姑爷”小男孩儿抬眸盯了眼后门的匾额,唇角流露出狠戾的笑,抬步离开,“记住了,小爷名叫顾钦原,今日一饭之恩,来日定当涌泉相报!”

    谢陶呆呆望着他纤瘦的背影,隐约想起以前偷听爹娘说话,好像自己的确有门娃娃亲,对方的确姓顾

    她将“顾钦原”这个名字牢牢记在心中,哆嗦着从雪地里爬起来回府。

    丢了荷包倒没什么,可惜把姐姐赏她的玉佩也丢了

    她瑟缩了下,忐忑不安地进了谢府。

    天色已晚,除夕的热闹气氛,笼罩在整座镐京城上。

    萧府前庭,萧城诀惦记着白日里遇见的妹妹,忍不住在宣纸上动笔勾勒了一个年画娃娃,烛火下,小少年的眉目颇有些烦恼,他竟忘了询问那个妹妹是哪家的姑娘,以后想找人,怕是找不着了。

    正专心致志地画画时,穿团龙皇子服制的俊美少年郎跨进暖阁,身后还跟着七八个萧府子弟。

    这些男孩子正是顽劣的时候,瞧见萧城诀在画小姑娘,纷纷起哄,萧城烨一把夺过那张画,笑哈哈道:“哟,这是哪家的小姐?”

    萧城诀气红了脸,急忙伸手去夺,萧城烨不给,将画子揉做一团,一群男孩子互相扔着玩儿,最后那纸团子掉进炭盆中,被火舌彻底吞噬殆尽。

    那个夜晚,是萧城诀过得最糟糕的除夕。

    时光若流水,轻而易举就带走了岁月里最珍贵的珠宝。

    年少时的懵懂记忆,被日后的阴谋算计、争权夺利逐渐掩藏,终至再也记不起,他的生命中,还曾有一小段那么美好纯洁的时光。

    天好热,白菜懒惰得只更了六千字,这到底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

    明天四更!

    凶手是谁,大家能看出来吧,成诀的死,在“第753章她真是朵奇葩”有过伏笔的。

    乖,票票投起来
………………………………

第785章 如今贪嗔痴,我都占尽了

    萧城诀死了,在临近重阳节的时候。

    沈妙言坐在蓬莱阁高高的窗台上,只觉得恍惚。

    好端端的人,才从大牢里出来,怎么就没了呢?

    大雾从湖面袅袅升腾起来,渐渐阻隔了她远眺的视线。

    她饮了半盏茶,有侍女进来,朝她屈膝行了个礼,“小姐,王爷吩咐,将府中的灯笼都换成白色的。”

    沈妙言望了眼窗檐上的红绉纱灯笼,“唔”了声,从窗台跳下来,将位置让给那侍女。

    她倚在圆桌边,看着侍女娴熟的动作,轻声问道:“王爷他现在怎么样了?”

    那侍女回头,恭敬地又行了一礼,“回小姐话,王爷呆在书房里,两天两夜不曾出来。”

    “哦”沈妙言垂眸,默立片刻,转身跨出寝屋。

    楼下书房,秋日的残阳从半掩的窗棂洒进来,然而屋中依旧昏惑黯淡。

    沈妙言推开门,闻见一股浓郁异常的酒香,白衣胜雪的贵公子靠坐在墙角下的光影中,极致艳丽的面庞笼在阴影中,看不清他的表情。

    他一条腿朝前伸展,另一条腿屈着,修长如玉的手指拎着酒瓶垂在身侧,顺滑如绸的青丝垂散在地,宽松雪白的广袖与袍摆在地板上延展开,晕染开的暗黄色酒渍早已干涸。

    沈妙言跨进去,缓步走到他面前,拎起裙裾蹲下,从袖袋里取出绣帕,轻轻抬起他的脸,为他擦脸。

    他的下巴上长出了淡青色胡茬,摸上去硬硬的。

    眼下可见半痕青黑,睫毛遮掩的瞳眸中,遍布着红血丝,眉梢眼角都是憔悴。

    他握住沈妙言纤细的手腕,将她往怀中一扯。

    小姑娘的身子干净馨香,抱着的手感软软嫩嫩,令人安心。

    他将下颌搁在沈妙言的肩膀上,声音喑哑:“从小到大,我负责任意妄为地乱来,他负责苦口婆心地规劝我以为,他会一直陪着我,一直规劝我,一直为我出谋划策”

    沈妙言察觉到有冰凉的液体,顺着她的肌肤滑落进衣领之中。

    “可是,他从我身边,夺走了他妙妙,君天澜,他从我身边,夺走了他都是我的错,是我不肯听他的话,才导致他的死亡若一开始,若君天澜刚回到大周的时候,我就对他下杀手,成诀他又怎么会死”

    他的声音,平静得近乎诡异。

    沈妙言沉默良久,伸出手,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死生有命,富贵在天,你不要这么自责。”

    “成事在天,谋事在人,是我对不起他。”君舒影抱着沈妙言的手收得越发紧,仿佛恨不得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黯淡的光影中,沈妙言无言以对,只能用自己的拥抱,给这个痛失手足的男人,多一点温暖。

    君舒影趴在她肩膀上,终是忍不住,哀哀痛哭出声。

    秋阳一点点从两人的衣摆上挪走,天色终于彻底暗了下来。

    黑暗之中,男人不知怮哭了多久,终于抱着小姑娘倒在地板上,沉沉睡去。

    沈妙言想着萧城诀的死,同样满身满心都是疲惫,再也不想考虑其他,阖上双眼,也渐渐睡了过去。

    等醒来时,窗外天光大亮。

    她动了下手,却察觉到不对劲儿。

    涣散朦胧的瞳眸逐渐聚焦,只见自己睡在奢华柔软的紫檀木雕花拔步床上,那个神仙般的男人,盘膝坐在她身侧,手中随意地捻着一根红线。

    “君舒影?”她的目光顺着那根红线,发现红线竟然一圈圈缠住了她的双手,她不禁蹙眉,“你做什么呀?”

    君舒影将红线一段系在自己的手腕上,继而在她身侧躺下,将她搂到怀中,细长妩媚的丹凤眼中透出偏执的认真,“小妙妙,成诀没了,我不能再没有你”

    沈妙言挣了下,那红线不知是什么材质,即便是她,竟也无法挣断。

    她忍不住抬脚踹了他一下,“你有病?”

    君舒影靠近她一些,伸手捏住她的鼻尖,“你有药?”

    沈妙言气急败坏:“疯子!”

    “疯子配饭桶,正正好!”

    “你说谁是饭桶?!”

    君舒影松开手,又去捏她的脸蛋,“我可没说是你,小妙妙激动什么。”

    沈妙言无言以对,甩开他的手,鼓着腮帮子狠狠瞪他。

    君舒影伸出手指,将她鼓起的腮帮子戳得瘪下去,轻笑出声:“小妙妙真可爱。”

    丹凤眼中一片清明,只要对上眼前这双琥珀色瞳眸,仿佛一切伤疤都可以复原,仿佛一切疼痛都能够治愈。

    修长如玉的手指轻轻按在她的眼角,他凑过去,神色正经了些,气息携着几分霸道,“小妙妙,留下来陪我吧,我会待你好的。”

    沈妙言讨厌黏黏糊糊的君舒影,手不能动,身子却还是能动的,于是背转过身,不肯搭理他。

    君舒影又往她身边凑紧些,那红线长得很,他从背后绕到沈妙言脖颈上,绕了好几圈,再渐渐收紧。

    沈妙言脊骨窜上凉意,猛地回头看他,他笑得单纯无邪,“佛家有言,贪、嗔、痴为三毒,此三毒残害身心,使人沉沦于生死轮回,为恶之根源。可怎么办呢,如今贪嗔痴,我都占尽了”

    他像是在问沈妙言,又像是自说自话,手指按着沈妙言的脸蛋,等松开时,那白嫩的脸蛋赫然印出几根红红的指印,可见力道不小。

    他嗤笑一声,在沈妙言惊惧疑惑的目光中,大掌不安分地顺着脸蛋滑下,轻轻挑开她的衣领。

    沈妙言气急败坏,只觉眼前的男人陌生得紧,伸脚想去踹他,却被他轻易避开来,还顺势捏住了她的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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