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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妃不承欢:腹黑国师别乱撩-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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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要什么好亲事!我就要天澜哥哥你!”慕容嫣似乎哭了,声音里含着泪腔。
沈妙言微微睁开一条眼缝,却见花厅里的丫鬟们早没了踪影。灯笼的光晕里,君天澜端坐在桌边,慕容嫣扑过去,从背后抱住了他。
慕容嫣已经十四岁了,身姿如抽了条的柳芽儿,柔软而娇嫩。加上施了薄粉的粉面桃腮,很是动人。
这么哭着,便有了梨花带雨的娇态,惹人怜惜。
可君天澜,却猛地起身,将她推到地上,周身气势阴冷:“慕容嫣,本座不喜人碰触。”
慕容嫣狼狈地坐在地上,捂住心口,泪珠子不停掉落,重重地喘着气:“天澜哥哥,你以后,不会娶妻吗?不会纳妾吗?你能够触碰她们,为何就不能触碰我?!甚至,甚至你能够手把手教这个罪臣之女写字,为什么就不能碰我慕容嫣?!我是比她们都脏,还是天澜哥哥从骨子里,就讨厌嫣儿?!”
君天澜周身气势愈发冷冽,语气是彻骨的寒冷:“慕容嫣,从你进府第一天起,本座就告诉过你,你是功臣之后,你做人,要有骨气。你现在这副模样,是做给谁看?!”
慕容嫣并不答话,只是哀哀地哭起来。
她喜欢他,有什么错?
一个女人喜欢一个男人,为此不惜鼓起莫大的勇气,亲口在他面前说出来,有什么错?!
“来人,将她带回嫣然阁,禁足三天。”君天澜冷声。
慕容嫣被人带走后,君天澜在屋中站立良久,最后才缓缓落座。
桌上的酒菜早已凉了,他拿了酒壶想给自己倒一杯酒,却发现酒壶已空。
他的目光落在趴在桌上的沈妙言身上,借着灯笼的光,可以清晰地看见,她的睫毛微微颤动。
他将酒壶重重搁在桌上:“还在偷看什么?”
沈妙言睫毛抖动,最后睁开了眼。
那双漆黑的眸子中,透着丝丝醉意。
沈妙言想要开口,却发现舌头直打转:“国师……我什么……都没有……看见。我……不打扰你了……”
她的意识挺清醒,可身体,却彻底地醉了。
她说着话,见君天澜依旧端坐着,于是撑着桌子起身,想要离开,让他独处一会儿。
可刚迈开步子,双腿发软,竟直接朝前面倒了下去。
她无力地闭上双眼,却并没有摔到意料之中的冷硬地面,而是落进了一个有力的臂弯。
君天澜皱着眉头,将她捞到自己身边。
梨花醉初喝只觉如果汁清甜,可后面的酒劲其实大得很。
沈妙言倒在他怀中,小脑袋里一片迷糊,蹭了蹭他的胸膛,没力气折腾了,直接呼呼大睡过去。
君天澜望着她酒醉后红透的脸蛋,她的唇角还沾着一粒晶莹米饭。
他注视良久后,伸出手,轻柔地替她拂拭掉那颗米粒。
………………………………
第17章 打起来了
接连几日都是阴雨天,好不容易挨到艳阳日,府里的丫鬟们都活跃了起来。
沈妙言坐在花园八角凉亭里,石桌上堆放着笔墨纸砚,几张写废的纸被揉做团扔在了地上。
她趴在一堆宣纸上,扳着手指头算日子,再过四天,沈府就该被拍卖出去了。君天澜那个德行,大约是不会借她银子,把沈府买回来。
她有些惆怅,君天澜这货,除了把她的命保下来外,似乎一点用处都没有。
她双手托腮,忍不住叹了口气。
添香坐在她对面,同样双手托腮,歪着脑袋问道:“小小姐,你怎么啦?”
“没怎么……”沈妙言拿了那根白玉狼毫,蘸饱墨水,拿了张宣纸,一笔一划写起字来。
君天澜昨晚给她留了功课,要她抄二十首《诗经》里的诗,现在都下午了,她才抄好三首。
添香见她苦着小脸抄诗的痛苦模样,扑哧一笑,“小小姐,厨房的补汤该熬好了,我去端来给你喝!”说罢,风一般跑出八角亭。
想起添香的补汤,沈妙言的小脸又拧巴起来。
这几日,她顿顿都得喝那些补汤,她觉得,自己没怎么长高,倒是先胖了一圈。
她捶了捶自己的小腰,站起来继续写字,还没写两个字,便听见不远处传来声音:
“小姐,您看那些牡丹,开得真好。”
她偏头看去,阿沁陪着慕容嫣,正朝这边走来。
慕容嫣望了一眼牡丹花丛,小脸上带着一抹不以为意,颇为挑剔地说道:“这有什么好看的。去年天澜哥哥带我去参加京城郊外的春日宴,那里的牡丹开得才叫好。说到底,还是咱们府里的花匠没本事。”
“小姐说的是。”阿沁附和。
慕容嫣也看见了八角亭里的沈妙言,脸色先是难看了三分,继而高傲地拾阶进了凉亭。
她扫了眼悬挂在空中丝绳上的三幅字,不由嗤笑:“沈妙言,你不是国公府的小姐么,怎么写字这样难看?”
沈妙言想起她昨晚在花厅里,被君天澜推到地上的狼狈的样子,心里对她轻视又不屑,于是没搭理她,继续写字。
慕容嫣却一眼看到,她正握着那根白玉狼毫,不由大怒,冲过去,一把夺回那根毛笔:“谁许你偷天澜哥哥东西的?!”
“这是他给我的!”沈妙言辩解。
慕容嫣不可置信,天澜哥哥,连她送的礼物都不要了吗?!
“不可能!你骗我!”慕容嫣尖声,一双眼死死盯着沈妙言。
沈妙言换了支笔,懒得搭理她,继续写字。
慕容嫣却怒不可遏,直接将那根白玉狼毫砸到地上。
上好的白玉,顿时四分五裂开来。
她恶狠狠瞪着沈妙言:“你摆什么架子,不过是罪臣之女罢了,还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说到底,你连这府中的丫鬟都不如!还当自己是国公府的小姐?呸,瞧你写的字,一看就是没有爹娘教养的!”
沈妙言的手紧紧攥住毛笔,在听见她最后一句话时,强忍着怒意,抬起头盯着她,小脸上都是冷笑:“你又算个什么东西?!清清白白的姑娘,却学着那些烟花女子的作风,跟男人拉拉扯扯,还主动去抱男人!不要脸!”
慕容嫣整个人呆住了,那天晚上,沈妙言没有醉?!
八角亭中剑拔弩张,慕容嫣忽然尖叫一声,冲上前就去扇沈妙言的耳光。
沈妙言虽然年纪和个头都不如她大,可打架方面却很有一套。她避开慕容嫣的手,反手就去扇慕容嫣。
慕容嫣白嫩的面颊上,立即出现了五个鲜红指印,她怄得要死,伸手便去扯沈妙言的头发。
沈妙言和她拉扯在一起,最后滚到了地上,两人互不相让,都将对方往死里揍。
阿沁目瞪口呆,好半晌才回过神,连忙上前拉架,正好添香端着汤回来,愣了愣,紧忙把汤扔了,冲了上来:“好你个阿沁,居然帮着你们小姐二打一!”
阿沁一把拉住她,一脸无奈:“什么二打一,我是在拉架呢!”
两人费了大功夫,总算将沈妙言和慕容嫣分开。
两人喘着粗气,双眼发红地瞪着彼此,身上的衣服全是鞋印和灰尘,发髻凌乱,脸上都是巴掌印和掐痕。
而不知何时,八角亭外围了一群看热闹的丫鬟和奴仆。
二人自觉失态,正想着赶紧回去处理一下,人群忽然让开一条路,君天澜身着黑色绣金蟒织锦长袍,缓步走了过来。
他的目光扫过两人,脸上分不出丝毫喜怒。
慕容嫣哭着朝他奔去:“天澜哥哥,沈妹妹欺负人!我不过说了两句她的字不好看,她就打我巴掌!”
沈妙言寻思着不能落了下风,于是也连忙奔过去,一把抱住君天澜的腰,哭得伤心:“国师,你可要为妙妙做主啊!慕容姐姐好生无礼,说我没有爹娘教养!逝者已逝,慕容姐姐怎可如此编排我的爹娘?!”
慕容嫣脸色一白,还要争辩,便听到君天澜淡淡开口:“来人。”
几名侍卫走了出来,朝他拱手:“主子。”
“把她们两个各自拖回去,今晚不必吃饭了。”他说完,扯开沈妙言的手,转身离场。
两人谁都没捞着好处,彼此瞪了一眼,不甘不愿地跟着侍卫离开。
入夜之后,沈妙言坐在东隔间的小床上,摸了摸瘪瘪的肚子,突然很想念添香做的汤。
她跳下床,悄悄掀开一角布帘,只见君天澜坐在那把大椅上,手持书卷,灯下,他的背影挺拔而孤傲。
她的目光落在不远处的桌案上,上面静静摆着一盘粉白的芙蓉糕,面上撒着些碎核桃、芝麻、瓜子等东西,看起来香喷喷的,甚是好吃。
摸了摸肚子,舔了舔嘴唇,她弓着腰,蹑手蹑脚地朝芙蓉糕走去。
君天澜眸光微动,在沈妙言的小手刚摸到一块芙蓉糕时,淡淡出声:“过来。”
沈妙言惊了惊,望了一眼他的背影,恋恋不舍地将芙蓉糕放回盘子里,蹭到他跟前,堆起一脸讨好的笑:“国师,我正要来给你捏肩捶背呢。”
………………………………
第18章 妙言挨罚
君天澜瞥了她一眼,她已经收拾干净了,小脸上敷着透明药膏,散发出淡淡的药香。
君天澜翻了一页书,“抄的诗呢?”
沈妙言没料到他会问这个,望着他面无表情的模样,小心脏先抖了抖:“诗啊……”
她只抄了三首,还在和慕容嫣的打架过程中,被对方撕得七零八落。
她微微咳嗽一声,心虚地回答道:“我本来都抄好了的,可是全都被慕容姐姐撕碎了,慕容姐姐发起火来,真是可怕呢!幸好国师你没答应娶她!”
卧房内一片安静,君天澜从书页中抬起头来,狭眸深沉,语气幽幽:“被撕碎了?”
“是啊!可惜了我的墨宝,那二十首诗,一笔一划,我可都是认真抄写的!”沈妙言挺起小胸脯,一脸正色。
“来人。”君天澜淡淡开口。
房门被打开,一个身着黑衣的男人出现在房中,朝他拱手:“主子有何吩咐?”
“去花园,把沈小姐写的东西,全都拼好带回来。一张碎纸,都不许落下。”
“是!”那男人面容冷肃,立即出去办了。
沈妙言吓了一大跳,忍不住出声道:“国师,今晚风大,我写的东西,肯定都被风吹走了!”
君天澜抬头看她,一张阴沉的脸似笑非笑:“花园里负责清扫的嬷嬷,早把你的墨宝收起来了。妙妙,不必担心。”
他突然唤了她妙妙,可语气却是阴沉沉的,透着一股威胁之意,听得沈妙言小心肝儿直发颤。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烛火幽幽,她的小脸皱成一团,不时抬头瞅一瞅正在看书的君天澜,一颗心揪成一团。
她眼珠子转了转,忽然捂住肚子,声音里带着哭腔:“国师,我突然肚子疼!我要去茅房!”
说罢,转身便要往外跑。
君天澜一把握住她的手腕,将她拉到跟前,“正巧,本座新学了一手止肚疼的妙方。”
沈妙言欲哭无泪:“国师……”
布帘翻动,那个男人大步走进来,手中捧着数十张宣纸,恭敬地呈给君天澜:“主子!”
君天澜接过后,他很快退了下去。
沈妙言站在旁边,走又不敢走,紧紧揪着衣角,不知该如何是好。
君天澜一张张看过去,大部分纸张都是空白。其余的,要么画了些乱七八糟的图案,要么便是写了两三个字,便沾了大团污脏,写废了的。
好容易有三张拼凑起来的完整诗篇,可那字,歪歪斜斜,跟鸡扒没什么区别。
可见,这几天,小丫头根本没有认真习字。
沈妙言望着他愈发阴沉的侧脸,快要哭出来了:“国师,我错了!你不要生气!”
“错哪儿了?”他将那一沓纸放到桌案上,转向她。
沈妙言双手揪着衣角,声音细弱:“错在没有好好完成国师布置的功课,还对国师撒谎……”
“还有呢?”
“还有……不该和慕容姐姐打架。”
君天澜静静看着她,她穿着素色衫子,低垂着小脑袋,看起来像是被欺负了的小白兔。
“还有呢?”他端起茶盏,优雅地呷了一口。
沈妙言抿抿樱唇,抬头看他,大眼睛里都是委屈:“没有了。”
“没有了?”君天澜拉长音调。
沈妙言只觉在他面前,都要被吓傻了。
她又仔细想了想,好像的确没有了,于是十分肯定地回答道:“真没有了。”
“把手伸出来。”君天澜将茶盏放下。
沈妙言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于是伸出左手,他握住她的指尖,让她手心朝上。
她正好奇,却见他忽然抽出一把戒尺来。
她吓了一跳,下意识就要把自己的手抽回来,可君天澜握着她的指尖,她根本就抽不回来。
“国师――”
“啪!”
她还没喊完,一戒尺已经重重落到她白嫩的掌心:“没完成功课,该打。”
肉肉的掌心,立即出现一道红痕。
“啊!”沈妙言疼得跳了起来,还没来得及说话,又一戒尺落了下来:“字写得不好,该打。”
沈妙言的眼泪立即涌了出来,“疼!疼!”
君天澜对她的眼泪视而不见,又是重重一戒尺:“撒谎,该打。”
沈妙言哭得厉害,君天澜又是一尺子:“意识不到自己的错误,该打。”
沈妙言只觉掌心又疼又烫,觉得这只手都要断了。
她托住左手掌,一边哭,一边不停朝手心吹气,满脸都是泪水。
从小到大,她何曾受过这样的委屈?
就算以前她不好好读书,夫子也不敢对她怎么样!
她含泪,怨恨地瞪了一眼君天澜,一言不发地跑进了东隔间。
君天澜将戒尺搁到桌上,沉默半晌,拿了桌上没读完的书卷,继续看了起来。
不是每个人都有强大的自制力的,对付沈妙言这样的小姑娘,不用强,她不知道分寸。
沈妙言委屈的哭声从东隔间里传了出来,他背对着那扇雕花月门和布帘,狭长的凤眸中,情绪莫测。
第二日,花厅中,用膳的只有君天澜一人。
顾明站在旁边,流露出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君天澜用完早膳,随意净了手:“想说什么?”
顾明恭敬地俯身:“主子,明天晋宁王在城郊举办春日宴会,今儿一早派人送来了请帖,邀请您和慕容小姐明日赴宴。还捎人来说,今年的曲水流觞诗会,轮到您出酒水了,还得再出一样彩头。”
君天澜随手拿了桌上的一根象牙筷子,“把地窖里那桶南浔酒拿去。”
顾明双手接过象牙筷子,不禁汗颜,主子可真够小气的,就拿这么个筷子当彩头……且那南浔酒素以清辣闻名,适合出现在曲水流觞上吗?那些娇娇小姐,喝了可怎么受得了。
君天澜正待踏出去,忽然又道:“明日宴会,沈府可有人去?”
顾明愣了愣,意识到他说的是沈御史府,于是应道:“有的,沈府的公子虽然游学在外,可沈府二小姐尚在府中,也是在邀请之列的。”
君天澜点了点头。
已经是晌午了,沈妙言躺在床上,怎么都不肯起床。
拂衣坐在床边,添香站在床头,手中还捧着一碗补汤:“小小姐,太阳都这么大了,你怎么还睡着?快起来喝汤了。”
沈妙言有气无力:“不要喝汤……”
正在这时,一个小丫鬟兴冲冲跑进来:“沈小姐的新衣裳做好了,大人说了,明日晋宁王爷在城郊举办春日宴会,让沈小姐也一道去呢!”
………………………………
第19章 春日宴
那小丫鬟说着,便有几位绣娘捧着托盘进来,托盘上整齐地码着新衣裳和崭新的绣花鞋。
拂衣一拍手,转向沈妙言:“是了,小小姐初来府上时,主子就赐了两匹含雪缎。这缎料很好,外面是千金难求、有价无市呢。”
说着,起身推了推沈妙言,笑道:“小小姐,你快起来看看吧!”
“我不看!什么春日宴会,我不去!”沈妙言掀过被子蒙住头。
她从前没少捉弄过那些虚伪的世家贵女,若是明日让这些人看见她现在的窘况,岂不是要把她欺负死了?
她又不傻,她才不去呢!
拂衣和添香对视一眼,俱是无奈。
主子发了话,就不是她愿不愿意去的问题了。
而是,必须去。
傍晚时分,君天澜从宫中回来,拂衣过来禀报:“主子您可回来了,小小姐一天都没吃东西。”
“随她。”他扫了眼东隔间紧拉着的布帘,张开双臂让拂衣为他更衣。
拂衣只得低垂着头,小心翼翼为他更衣。
东隔间里,沈妙言躺在小床上,听着外面的动静,撇撇嘴,暗自在心里将君天澜骂了一通。
君天澜在花厅用完膳回来,正看见添香将满满当当的晚膳端出来:“还是不吃?”
添香福身行礼:“回主子,小小姐说……没胃口。”
君天澜抬手示意她下去,走到东隔间月门前,想了想,还是挑开了布帘。
小隔间里,沈妙言躺在床上,侧身向里,屋中冷冷清清。
他走进去,在床沿边坐了,望了眼桌子上那些盛着新衣裳的托盘:“不喜欢新衣服?”
沈妙言盯着墙壁,摸了摸依旧发红的掌心,不说话。
两人沉默着,过了许久,君天澜又道:“明日让拂衣给你好好打扮,随我去城郊。”
“不去。”沈妙言声音冷冷。
君天澜抿了抿薄唇,一手撑在床上,俯下身去,认真地看着她的脸,“明日宴会,你的二堂姐,也会去。不想去问一问吗?为什么在你家落魄时,你的庶叔却能升迁?为什么你和楚云间的婚约被毁,沈月如却能当上皇后?”
他声音低沉,透着丝丝诱惑,全部被沈妙言听进了心里去。
她的双眼紧紧盯着墙壁,是啊,庶叔原本不过是个正四品官员,凭什么就能一步登天,成为一品御史大夫?
她和楚云间的婚约,凭什么就落在了堂姐头上?
爹爹在世时,在官场上没少帮衬过庶叔,可为什么她家落难时,那个做御史大夫的庶叔,那个做皇后的堂姐,不曾出言为她家求情?!
想到这里,她猛地偏过头看向君天澜,君天澜正俯着身看她,这么一偏头,樱唇便恰恰从他的唇角擦了过去。
沈妙言瞪大眼睛,他的唇,好凉……
君天澜周身的气势,瞬间拔高,眼见着要发怒,沈妙言连忙伸出小手,遮住他的嘴唇:“国师,明天一定要带着我。我睡了!”
说罢,直接拉过被子将自己从头到脚捂得严严实实。
君天澜盯着在被子里缩成一团的小姑娘,硬生生将怒意憋了回去。
他走到门帘边,伸手掀开门帘,终究还是忍不住,回头冷声:“别再有下次!”
只看见锦被抖动,被子下面的小姑娘拼命点头。
他忍着怒气,撩开帘子大步走了出去。
他走后,沈妙言猛地掀开被褥,惊魂甫定地坐在床上喘着气,随即摸摸自己的唇角,很是害羞,捧着发红发烫的脸,“哎哟”了一声,又钻进了被褥。
一帘之隔的君天澜,站在灯盏旁,抬手摸了摸唇角,虽是蹙眉的模样,可那双凤眸中却并无怒意。
翌日。
今日晴好,国师府门前,早停了两辆马车。
君天澜上了第一辆,慕容嫣和沈妙言则上了第二辆。
马车缓缓往城郊而去,慕容嫣打量沈妙言,只见她今日穿着柔软的雪色襦裙,腰间系一条鹅黄色腰带,外面罩着件水青色的褙子,只在袖口上绣了些竹叶。乌发挽成两个圆团子,缀了小巧的银镂兰铃花,整个人十分素雅。
她打量完,轻哼一声,“知道的晓得你是去参加晋宁王爷的春日宴,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去奔丧呢。”
沈妙言抬眸瞟了她一眼,“大早上的,也就慕容姐姐能说出奔丧这种晦气话。”
阿沁生怕她们又吵了起来,连忙捧出一只食盒,笑道:“奴婢备了些干果、肉脯、香瓜子,小姐们若是路上无聊,可以吃着解解闷儿。”
慕容嫣不悦地夺过食盒:“阿沁,你到底是谁的丫鬟?干嘛把我的东西给她吃?!”
沈妙言撇撇嘴,她才不稀罕呢。
慕容嫣打开食盒,挑了根香喷喷的黄金肉脯,得意地瞥了眼沈妙言,小口小口吃起来。
沈妙言把头转过去,盯着窗外的街景,再一次讨厌起慕容嫣来。
过了一个时辰,马车停了下来。
两人下了马车,触目所及都是青山绿水。
远处的山脚下,亭台楼阁耸立。一条溪水蜿蜒而过,溪水上漂浮着莲叶,每一片莲叶上,都摆着一只碧玉酒盏。
草地上摆了不少桌椅,晋宁王府的侍婢们来来往往,正将美酒佳肴摆上去。
一些年轻的世家公子小姐已经到了,正和交好的彼此交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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