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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妃不承欢:腹黑国师别乱撩-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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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地上摆了不少桌椅,晋宁王府的侍婢们来来往往,正将美酒佳肴摆上去。
一些年轻的世家公子小姐已经到了,正和交好的彼此交谈。
空气中弥漫着清冽的酒香,和春日的花香交融在一起,令人闻之欲醉。
沈妙言朝四周看了看,君天澜不知去了哪儿。
前天晚上在书房里的那个黑衣男人过来,声音冰冷:“两位小姐,主子有事离开,请你们随意逛一逛。”
“我知道了,多谢夜侍卫提醒。”慕容嫣彬彬有礼,随即也不管沈妙言,自己带着阿沁去玩了。
沈妙言站在马车边,目光在场中打转,最后落在了站在溪水边缘的一位少女身上。
那少女穿着玫红底色绣金蝶图案对襟上衫,下身着一条海棠色裙底绣繁复牡丹的八福裙,配着一枚红澄澄的压裙玉佩。项间戴一只宝玉璎珞,耳垂上戴着两枚明珠,发间插一对珐琅蝴蝶垂珍珠流苏发钗,整个人打扮得华贵无双。
她被五六位贵女们包围着,掩唇浅笑,施着上好胭脂粉的脸,看起来犹如明珠生晕、美玉莹光。
沈妙言静静看着她被众星捧月的模样,这是她的二堂姐,沈月彤。
她记得,从前沈月彤虽然喜欢打扮艳丽,却从不曾穿得这样招摇过。
她冷笑了一声,也是,沈月彤如今是御史府的嫡出小姐,又是当今皇后的嫡亲妹妹,当然有理由打扮得花枝招展、高贵美艳。
她下意识地朝沈月彤走过去,在距离她五步外地方停了下来。
有贵女在看见她时,惊了惊,连忙拉了拉沈月彤,示意她的到来。
………………………………
第20章 不配姓沈
沈月彤转过身,便看见了沈妙言。
阳光下,她就那么静静站着,无悲无喜,一双圆圆的瞳眸中,都是平淡。
可看在沈月彤眼中,这副模样,却是稚嫩而无知。
她嗤笑一声,微微抬起下巴,甩了甩手中丝帕:“我道是谁,原来是你……”
沈妙言深深呼吸,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好久不见,二姐姐。”
“你叫谁呢!”沈月彤冷声,美目中流转着不屑,“谁是你二姐姐?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也妄想高攀上我!你如今是罪臣之女,我可不敢担你这声姐姐!”
周围的贵女们见她如此态度,知晓沈御史府是不会护着这个小孤女了,于是那份世家小姐的矜持端庄统统消失不见,个个儿脸上露出一副高贵模样:
“罪臣之女,竟然也出现在这样的宴会上。负责宴会安全的侍卫都去哪儿了?阿猫阿狗都能放进来吗?”
“就是,瞧她那穷酸样儿,浑身上下连件像样的首饰都没有,大约是这里的丫鬟吧?”
“原来从前的国公府沈小姐,现在是晋宁王府的丫鬟了,真是有趣!”
她们每一个人,都恨不得在沈妙言这里踩上几脚,各种奚落的话,从那一张张红艳艳的嘴唇里吐出来,尖酸而又刻薄。
沈妙言静静看着她们,那些张张合合的嘴唇,曾经无数次对她说出恭维的话,可如今……
人情冷暖,世态炎凉,可见一斑。
于是,她轻笑了一下。
这些小姐们见她居然还在笑,顿时涌上怒意,其中一名户部侍郎家的小姐江淑,为了讨好沈月彤,叉着腰站了出来:“沈妙言,你笑什么?还当自己是沈府的小姐吗?!”
沈月彤却忽然握住江淑的手,笑容高贵:“淑儿,你说错了。”
众人不解,沈月彤盯着沈妙言,微微一笑,抬高声音:“沈国公府犯了谋逆之罪,早已在族谱上被除名。他们是乱臣贼子,不配与我们同姓。现在的沈府,指的是――忠于圣上的沈御史府。”
她说的很慢,一字一字,让在场的人都听清了沈御史府的立场。
沈妙言紧紧盯着她,她鲜红的嘴唇缓缓扬起一个笑容,美艳,却不怀好意。
沈妙言的双手早已在袖中攥成了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柔嫩的掌心里,鲜血流了满手,却浑然不觉。
江淑笑了笑,上前两步,居高临下地望着沈妙言:“沈妙言,本小姐命令你,现在伺候本小姐用核桃!本小姐要你亲手剥核桃仁,要现剥!”
不知何时,周围早已站了不少看热闹的世家公子和小姐,有的人抱着同情怜悯的表情,有的人抱着不屑的态度,而更多的人,是事不关己的看好戏。
慕容嫣站在人群里,冷哼一声:“我要是她,都羞得钻进地洞里了!真不知道,她哪里来的脸,敢参加这种宴会!”
阿沁望了一眼沈妙言,微微摇头。
沈妙言却不曾理睬江淑,拎起裙裾走到沈月彤跟前,定定注视着她:“二姐姐,我只问你一件事。你们为什么,不肯帮我爹爹和娘亲?”
她的声音很轻,在场的只有沈月彤听得见。
沈月彤盯着她漆黑黯淡的双眼,声音里带着不屑:“我们家,才不屑与乱臣贼子为伍!沈妙言,你站在这里,就不觉得难堪吗?你还要不要脸了?!”
她说着,突然笑道,“也是,像你这样臭名远扬的草包,脸面这种东西,早就不要了。”
她声音落地,四周的人都哄笑起来。
不远处的楼阁上,君天澜坐在扶手边缘,一双狭长的眸子静静看着溪水边的情景,俊美如谪仙的脸上,看不出喜怒。
一位年轻的贵公子,身着火红色华丽长衫,手持折扇坐在大椅上。
他生得美丽,肤色洁白,乍一看,竟是雌雄莫辩。
他顺着君天澜的目光看去,微微一笑,摇开折扇,浑身都是一派潇洒风流:“大人,你养的小宠物被人欺负了,不去帮忙?”
君天澜漠然地瞥了他一眼,周身阴冷霸道的上位者气势,让红衣公子忍不住打了个寒战,将折扇收拢。
他微微咳嗽一声:“我说错话了?”
君天澜起身,准备下楼。
然而没走两步,忽然听见红衣公子惊讶说道:“国师,快过来看!”
君天澜回转头,只见一个年轻公子拨开人群,一把拉住了沈妙言的手腕。
溪水边,沈妙言被一股力道拉开,她诧异地抬头看去,便对上一张温润如玉的脸。
她怔愣两秒,轻声唤道:“叙之哥哥?!”
公子身着深蓝色长衫,文文弱弱,浑身充斥着一股书卷气,正是吏部尚书家的嫡次子韩叙之。
他望着沈妙言,满脸惊喜:“妙言妹妹,真的是你吗?我以为,我以为你……”
说着,便因为激动,说不下去了。
红衣公子轻笑一声,瞟了眼君天澜:“连咱们国师大人的胡都敢截,这韩家小子,怕是活腻了。”
君天澜站在扶手边缘,负手而立,宽大的袍袖随风而舞,一双狭长的凤眸微微眯起,看上去,阴冷如地狱修罗。
韩叙之正要带沈妙言离开,沈月彤却上前一步,拦住二人:“韩二公子,这春日宴,乃是晋宁王爷所办。你把他的侍女带走,谁来服侍我们这些人?”
韩叙之有点恼怒,“这里这么多婢女,怎么就缺妙言妹妹一人?!你们分明,是故意欺负妙言妹妹!”
沈妙言本想说自己不是晋宁王府的人,只是抬头看见韩叙之恼怒的神情,便将话都咽进了肚子里。
她望着韩叙之,满脸都是恍惚。
已经很久,都不曾有人为她出头了。
这样的感觉,很温暖……
人群中的慕容嫣撇撇嘴,“阿沁,没咱们的事,咱们走!”
“是!”阿沁连忙跟上,心里却觉着有些好笑,难道,刚刚小姐是打算为沈妙言出头?
沈月彤对上韩叙之,笑得明媚动人:“韩公子说的什么话?在其位谋其事,沈妙言既然是晋宁王府的婢女,就该做婢女该做的事!沈妙言,淑儿让你去剥核桃,你听不见?”
她说罢,也不容韩叙之再说什么,只是霸道吩咐:“荷香,拿核桃来。”
………………………………
第21章 小丫头的衣裳很贵
她的贴身丫鬟荷香立即捧来核桃和一只空盘,笑得颇有些不怀好意:“沈妙言,请吧。”
以往,她也只能跟在自家小姐身后,唯唯诺诺地唤沈妙言一声“沈小姐”,现在直呼其名,荷香觉得心里十分畅快舒服。
韩叙之一把将沈妙言护在身后,一张俊脸板了起来:“你们太胡闹了!”
沈月彤在溪边的石墩上坐了下来,把玩着十根葱葱玉指,含笑说道:“我不过是在训练她,如何做好一个伺候人的婢女。”
江淑站在沈月彤身后,插嘴道:“韩公子,以沈妙言如今的身份,是不可能嫁给你的。做个侍妾,都算是抬举她了。你这样护着她,又有什么意义?”
“她是你的堂妹!”韩叙之没搭理江淑,只盯着沈月彤皱眉。
“我可不承认,这个罪臣之女是我的堂妹。”沈月彤翻了个白眼,姿态倨傲,“来人啊,把沈妙言带过来,本小姐今儿个,就要吃她剥的核桃!”
她话音落地,沈御史府的几名侍女立刻上前,想要将沈妙言从韩叙之身后抓出来。
沈月彤悠闲地看好戏,丝毫不管韩叙之的大声呵斥。
区区韩尚书府,她还不放在眼里。
眼见着下面闹得厉害,不远处的楼阁之上,花容战以扇掩面,勾人的眉眼弯成了缝儿:“国师大人,您看,这可如何是好?那韩家小子有意英雄救美,只是可惜,他不够分量。啧啧,若是我在心爱的女人面前如此无用,倒不如一头撞死算了!”
君天澜扫了他一眼,“那不如,本座去晋宁王妃面前,告诉她你这份勇气?”
“别!”花容战连忙出声,旋即讪讪,那双好看过分的桃花眼不自然地扫向溪水边,摇着折扇起身,“我去帮你的小宠物解围,你可别再提她了!”
说罢,逃也似的,迅速下楼。
君天澜盯着韩叙之,眸光渐冷。
他君天澜的人,何时需要一个外人来护着了?
沈御史府的两个丫鬟抓着沈妙言,要将她带到沈月彤面前。
韩叙之护不住她,又不好在大庭广众下和丫鬟们拉扯,只得站在原地,白净的脸上,颇有些恼恨。
江淑得意地拈起一颗核桃:“沈妙言,请吧?”
她故意挑了一颗没缝的,就是为了整沈妙言。
围在沈月彤身边的那群贵女,脸上都眉飞色舞,好似欺负一个小丫头,很有成就感似的。
沈妙言咬着嘴唇,伸手接过核桃,却猛地砸到江淑脸上。
江淑痛得尖叫一声,连忙捂住脸。
沈月彤一拍桌子:“沈妙言,你好大胆子,竟敢以下犯上!”
沈妙言冷笑:“以下犯上?你们算什么东西,一群曾经围在我身边的走狗,如今换了主子,就真以为自己翻了身?!”
沈月彤背后的贵女们被她羞辱的面目通红,江淑更是怒不可遏,嚷嚷着让人把她按住。
沈妙言到底人小,被御史府的两个丫鬟按住肩膀和手臂,便动弹不得了。
江淑得意洋洋,伸手抓起石桌上的一杯果汁,尽数泼到沈妙言脸上:“小贱人,本小姐今日就教教你怎么做人!”
橙色的果汁滴落到沈妙言的衣裙上,她狼狈不堪地被人按着,一双圆圆的眼睛死死瞪着江淑。因为愤怒,嫩白的脸颊涨得通红。
江淑得意一笑,扬手便要去打沈妙言耳光。
眼见着她的巴掌要落到沈妙言脸颊上,人群外忽然传来一个悦耳的年轻男音:“啧,曲水流觞的游戏还没开始,本公子倒是提前看了一出好戏。”
随着声音传来,人群让开一条路,一位俊美非凡的红衣公子摇着折扇踏进来。
他生得实在太美,顾盼之间,竟生生将这群打扮艳丽的小姐们的美貌,尽数压了下去。
在场的人都认识他,花容战,楚国排行前三的富豪,年轻潇洒,生得玉树临风,最喜着红衣。
楚国繁华,商人地位很高。即便是当朝丞相见了花容战,也得给他几分薄面。
沈月彤先是被他的美貌晃了眼,随即娇笑着开口道:“哦?不知花公子看了什么好戏?”
花容战笑得颠倒众生,将满场的少女们都迷住了,他“唰”一声收拢折扇,目光落在沈妙言脸上,从袖袋里拿出一方红绸丝帕,轻柔地替她擦去脸上的果汁,声音含笑,好听得犹如珠落玉盘:
“龙游浅水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
他话音落地,以沈月彤为首的贵女们,脸色倏地变了。
这话,分明是帮衬着沈妙言,而讽刺她们虾,是犬。
沈月彤干笑了一声,盯着花容战:“敢问花公子,你和沈妙言,是何关系?”
传闻这位花公子性情莫测、放荡不羁,素来不会多看女人一眼。
可今日,怎会为沈妙言出头?
花容战修长的白嫩指尖停在沈妙言胸口,他注视着她被果汁沾湿的衣襟,随即将目光投向江淑,唇角的笑容冷了几分:“这杯果汁,是你泼的?”
沈妙言低头望了一眼自己的衣裳,想起拂衣那日说的含雪缎,圆眼睛里忽然多了几分戏谑。
江淑面对如此俊美的男子,心跳很快,先在气势上矮了三分,摆出一副媚态来,声音娇弱:“沈妙言她以下犯上,淑儿稍作惩罚,不知花公子有何指教?”
“本公子还真有所指教。”花容战直起身,脸上的笑容带着几分坏意,却更加迷人,看得周遭的一些贵女忍不住以手捧心。
花容战盯着江淑,一字一顿:“沈小姐身上穿的衣裳,乃是含雪缎所制,寸衣寸金。江小姐将沈小姐的衣裳毁了,打算如何赔偿?”
“含雪缎?!”在场的人都吃了一惊。
含雪缎乃是蜀州进贡的极品锦缎,一年也就两匹而已。
可今年进贡的含雪缎,全都被皇上赏了国师,怎么会出现在沈妙言身上?!
他们不可置信地盯着沈妙言身上的衣裳,只见微风吹来,那裙摆宛如流水般拂动。层层裙摆,却又有如堆雪砌玉,妙不可言,美不胜收。
不是含雪缎,又是什么?
江淑也吓了一跳,不可置信地盯着沈妙言,往后退了一步:“不可能……她怎么穿得起含雪缎?!像她这样的罪臣之女,就该穿粗布麻衣才对!”
………………………………
第22章 国师大人,好闷骚!
沈月彤同样面露惊讶,皇上赐给国师大人的含雪缎,怎么穿在沈妙言身上?!
她忍不住上前几步,拉起沈妙言的衣襟细细观看,阳光下,衣料纹理清晰,犹如片片雪花织缀而成。微风拂动,衣料上散发出若隐若现的梅花清香,正是含雪缎无疑!
花容战摇着折扇,好整以暇地盯着江淑:“大家都知道,含雪缎这东西,珍贵无比,得用冬日存储的梅花雪水来洗。一旦沾染了其他水,这衣料便等于毁了。江小姐,你打算赔偿多少银子给沈小姐?”
“不可能!她怎么可能穿得起含雪缎?!”江淑仍旧一脸震惊,可是看看沈月彤遍布阴霾的脸色,她便知道,花容战并未说谎。
含雪缎一年就那么两匹,连公主都未必穿得起,可见价值贵重。
让她赔,她拿什么赔?!
她嘴唇抖动,只觉难堪丢人至极,几乎说不出话来。
花容战望向沈妙言,笑容温柔:“沈小姐,你打算开什么价?”
沈妙言微微一笑,圆眼睛里都是狡黠:“江姐姐,念在你初犯,我做个好人,也不讹你了。你看我身上都湿了,不如你把你的衣裳脱下来给我穿,我便放过你好了。”
花容战扑哧一笑,以扇掩面,一双弯弯的桃花眼望向江淑:“哟,江小姐这可是赚了呢!”
“你们……你们欺负人!”江淑连忙抱胸,气得红了眼圈。
让她大庭广众之下脱衣裳,她的名声还要不要了?她以后还要不要嫁人了?!
“沈家姐姐,你可得帮我!”她含泪转向沈月彤。
沈月彤正拂袖在石凳上坐下,随手拿了一块点心,细细品尝起来,神态冷淡:“是你自己泼的水,与我何干?”
江淑见她翻脸不认账,顿时涨红了脸,声音细弱:“沈家姐姐……”
花容战却有些不耐烦了:“江小姐若是不肯脱,那便拿五千两黄金出来吧。对江府而言,想来也不是什么难事。”
江淑听了,差点晕厥过去。
五千两黄金,是他们江府十年的进账了!
周围响起了窃窃私语声,江淑只觉所有人都在看她的笑话,羞得她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江小姐,你到底脱不脱啊?”花容战拉长了音调,声音里含着调侃。
虽说逼女人并非君子所为,可他花容战素来不是什么君子,他不在乎自己的名声。
“江姐姐,要么拿五千两黄金出来,要么把你身上的衣裳给我,我可等着呢。”有人撑腰,沈妙言的尾巴立刻翘了起来。
江淑红着脸,早知道这小丫头不简单,她就不会那么猴急地跳出来对付她了。
若是让爹爹知道她随手一杯水,就泼没了五千两黄金,定会打断她的腿!
她悔恨不已,不敢让家里拿这么多钱出来,只得选择第二种法子。
她的手指停在胸前的盘扣上,缓缓地解开了衣扣。
周围的窃笑声更甚,她的眼泪不停掉落,委屈得要命。
为了展示好身段,她里面只穿了一件抹胸肚兜,外面套着广袖云罗束腰裙。
这么一脱,浑身上下便只剩肚兜和亵裤了。
大好春光展现在众人面前,一些贵公子们连忙别过脸去,可到底还是匆匆扫了几眼。
贴身的丫鬟连忙拿了自己的外套,给江淑披上,江淑早已无脸待在这里,掩面哭嚎着冲了出去。
沈妙言颇为嫌弃地望了眼地上的广袖云罗束腰裙,小脸上都是不屑:“本小姐穿惯了含雪缎,这种粗衣,本小姐当真穿不得,免得擦破了本小姐娇嫩金贵的肌肤。”
说罢,昂着小脑袋,脊背挺直地走了过去,还顺带踩了一脚江淑的衣裳。
花容战轻笑出声,很快跟上去。
韩叙之本想要跟上去,只是看了看花容战随风扬起的火红色广袖,终究还是收回了步子。
妙言妹妹她,大约,已经有人守护了吧?
四周看热闹的人渐渐散了,沈月彤面色冷凝:“荷香,你去查查,为什么含雪缎,会在沈妙言手中。”
“是!”荷香福了福身子,立即去办了。
沈妙言走到无人处,心情颇好,转身望向花容战:“你为什么会帮我?”
花容战笑了笑,抬步往不远处的阁楼走去:“受人之托。”
沈妙言望着他的背影,随即目光往阁楼上看去,只见一位俊美如谪仙的男人,正负手站在雕花木栏后。
山风吹来,他黑色绣金蟒的衣袍飞扬起舞,狭长的凤眸里,都是冷漠和霸道。
沈妙言仰着小脑袋看他,忍不住扑哧一笑。
国师大人,好闷骚!
君天澜站在楼上,只看见那小东西站在草地上对他傻笑,随即拎着小裙子,轻快地跑了上来。
花容战后一步上来,便看见沈妙言直接张开双臂冲到君天澜身后,将他紧紧抱住,小脸儿贴着他的后背,猫儿一般蹭了蹭:“国师大人,你真好!”
君天澜背对着她,尽管依旧是面无表情的模样,花容战却在一旁惊讶地发现,这货的嘴角分明微微翘了起来。
他摇开折扇,不住往自己身上扇风,今儿可真是见了鬼,向来高冷孤傲、不喜女人的国师大人,居然会让一个小女孩儿抱他,居然还笑了!
“去换衣裳。”君天澜回头望了眼沈妙言。
沈妙言乖巧地点点头,早把前些日子被打手心的仇恨抛到九霄云外,跟着一个侍女去换衣裳了。
晋宁王妃办事周到,早备了些新衣在客房里,以供女客使用。
沈妙言在一个小丫鬟的帮助下换了套衣裙,刚打开门准备去找君天澜,便听见一个尖锐的声音自隔壁响起:“她沈妙言算什么东西?!不过是罪臣之女,连贱民都不如,她凭什么穿含雪缎?她凭什么羞辱我?”
是江淑的声音。
沈妙言站在门槛后,往隔壁看去,隔壁房门紧掩着。
大约,江淑并不知道,这纯木搭建的屋宇,并没有什么隔音效果。
“那个含雪缎,明明被圣上赐给了国师!是了,你看她长得白嫩,定是做了国师的禁・脔,才换来的荣华富贵!真是不要脸!”
江淑毫不避讳,什么话都往外喷,“也是,她那种身份,做人侍妾都是抬举!也不知道那个国师长得什么样,虽然大家都说国师风华无双,可我看,他定是个鹤发老头!不然,怎么看得上沈妙言呢?哼,我要去告诉大家!”
话音落地,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江淑大步跨出了门槛,刚转身,就看见了沈妙言。
………………………………
第23章 江淑的下场
沈妙言的目光穿过她,落在她身后的人身上,不由轻笑了一声。
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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