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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妃不承欢:腹黑国师别乱撩-第6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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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要继承鬼市,把魏北那边的鬼市重新整合,恢复昔日的壮大。
风玄月盯着她纤细的背影,唇角翘了下,从马上一跃而下,殷勤道:“佑姬妹妹,你这般走着,当心莲足受累……瞧这绣花鞋精致的,踩脏了多心疼啊。来来来,你上马,我牵着你走。”
他一身道士打扮,干得却是调戏小姑娘的事儿。
若是给名流正派的道士瞧见了,定然要当街叱骂他。
而君佑姬面无表情地低头,望了眼自己的绣花鞋,又看了看街面,最后一语不发地上了他的马。
风玄月“嘿嘿”两声,颠颠儿地拉着骏马走了。
全然忘记,他不分昼夜、风尘仆仆赶来镐京,乃是为了寻他家皇上。
花好月圆楼高处,程承立在美人靠后,把长街上这一幕尽收眼底。
修长如玉的手指托着一碟酒,他呷了口,眼底皆是轻贱,“魏北蛮人,也配追求君佑姬?”
程家与其他家族一样,乃是大周的名门望族,从开国至今,绵延千年。
这些世家大族,从骨子里看不起魏北、南蛮、北狄这些地方,认定了这些地方的人皆是不曾开化的蛮人。
所以程承这种思想,亦是镐京城里,其他许多世家的思想。
……
程府。
程酥酥趴在自己的绣床上,哭得两个眼睛红肿得像是核桃。
“我比魏文鳐聪明,比她懂事,比她有心机!凭什么最后却是我要替她远嫁安南?!那呼莫邪就是个疯子,不知玩死了多少女人,我不嫁,我不嫁啊啊啊!”
她发狂般,把绣枕等物,尽数扔了出去。
寝屋内,侍女跪了一圈,皆都战战兢兢不敢言语。
程酥酥看见她们就来气,随手抄起床头一只茶盏,重重掷到一名丫鬟的脑袋上,“滚,你们都给我滚!没用的东西!”
一群小丫鬟巴不得赶紧滚,磕了个头后,慌忙就退了出去。
程酥酥从绣床上跳下来,发疯般撕扯开垂纱帐幔,尖叫着把它们扔到地上,又冲到桌子边,发狠地将茶壶杯盏等物尽数扫落。
“为什么……为什么……就因为她是公主,所以我就要被她欺负吗?!她那种没有任何心机的傻子,凭什么活得比我更好?!”
她在桌边坐了,崩溃地抱住脑袋,痛苦地呢喃出声。
正是长夜过半,程府里安安静静,灯火也灭了大半。
唯有她的院落,点着上百盏明灯,把屋子照得亮如白昼。
间或行过的侍女,同情地望了眼她闺房的方向,听着那断断续续的哭声,皆都面露不忍。
就在程酥酥痛苦难耐时,一道银铃般的轻笑声,从窗外传来。
程酥酥皱眉看去,借着窗沿边的琉璃灯,看见一个穿牡丹红长裙的少女,腰间悬着银色流苏宫铃,撑一把纸伞,正娇笑着立在窗外。
她生得极美,眉眼明艳,肤若凝脂,气度幽静,宛若从泼墨仕女图中走出来一般。
“你是谁啊?”程酥酥擦了擦眼泪,如临大敌。
“我是可以解救你出困境的人呀。”少女轻启朱唇,嗓音温柔得恰似春水,“程酥酥,你不想嫁去安南,对不对?”
“自然!我虽出身与容貌不及魏文鳐,可我远远比她聪慧贤良,留在镐京城的,应该是我才对!”
“你不愿意,这就好办了。”
“此话何意?”
“你过来,我与你细细言说……”
细雪簌簌而落。
程酥酥站在窗畔,听着窗外少女的呢喃细语,一双杏眼越发明亮。
她全然忘记询问这少女是谁,只沉浸在了设局陷害魏文鳐的快感里。
……
七日后。
黎明前,天色熹微。
雍华宫内,鳐鳐漆发高束,系着件朱红缎面兔毛斗篷,提一盏宫灯,独自爬上高高的九重琉璃宫檐。
她整理了下宽大的斗篷,继而抱着宫灯坐下。
琥珀色圆瞳中,倒映出了这座古老的皇宫。
一座座宫殿高低起伏,绵延至日出的东方。
黑色的苍鹰从天际一掠而过。
鎏金般的朝阳,从地平线下缓慢升起,金色的光点穿透万里云层,逐渐照耀到明黄色宫殿琉璃瓦上,形成水线般的光辉。
有内侍站在高塔上,奏响了晨起的青铜钟。
钟声的余韵回荡在整座皇宫,四周便响起宫女内侍们忙碌的簌簌声音。
过了会儿,百官们穿戴整齐,个个面容严肃,疾步踏进一扇扇打开的朱红宫门,沿着汉白玉台阶,匆匆往乾和宫正殿而去。
空气里,弥漫着初晨雪霰的味道。
这就是镐京城皇宫,日出的景致了。
鳐鳐静静看着,忽而勾唇一笑。
皇兄昨儿夜里找过她,她远嫁魏北的事儿,已是板上钉钉。
魏北那么远,镐京城皇宫的日出之景,大约看一日,便少一日。
从来张扬嚣张的小公主,于这冬日的清晨,忽而伤感起来。
恰此时,小宫女阿蝉艰难地爬上宫顶,喘着气儿道:“公主殿下,奴婢可算是找到您了!这是程姑娘托人送进宫的信,您看一下?”
鳐鳐接过。
打开信封,信笺不知怎的竟有些润shi。
墨字晕染开些许,这信上写着的,竟是程酥酥对她致歉的话语。
她一行行扫视过去,信笺字字真切,大约写信之人的确是声泪俱下写完的这封信。
“……常言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如今我远嫁安南,呼莫邪暴虐残酷,我又岂能善终?此去万里,你我此生再难相见。若公主果真对臣女有一丝情意,还望莅临城南十里长亭,臣女愿与公主当面冰释前嫌,以免臣女死时,心中或有遗憾。”
阿蝉望着鳐鳐,轻声道:“公主殿下,您要赴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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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36章 我的小公主,你可醒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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鳐鳐嗤笑一声,随手把那信笺扔了出去,“去什么去,程酥酥定然不怀好意,在城南那边设了圈套等着本宫往里钻。本宫又不傻,才不会上她的当!”
阿蝉抬眸,只见素白信笺,随着北风打了个旋儿,就飘落去了不知名的地方。
她笑了笑,柔声道:“可奴婢瞧着,程姑娘句句真切,倒不像是在说谎。”
“这你就不懂了。”鳐鳐转向她,“你初进宫,不知晓宫中人心险恶。那些个世家小姐,个个儿看着光鲜明媚,可皮囊下的内里,却还不知道是一堆怎样恶心的糟粕。程酥酥害了我五年,正所谓狗改不了那啥,她定然还想趁着临走前,再最后害我一次呢。”
阿蝉恍然,“原来如此,倒是奴婢孤陋寡闻了。公主既不去城南,奴婢回雍华宫给您备沐身的香汤?”
鳐鳐惯有每日早晚沐身的习惯。
她点点头,阿蝉便乖乖巧巧地离开。
镐京城南。
十里长亭外遍植垂柳,因着是冬日,柳树枯萎,远山光颓,只那护城河里倒映着惨白冬阳。
偶几只乌鸦嘶哑着嗓子飞过,愈发衬得此景萧瑟。
长亭里,程酥酥一身嫁衣,泛着红血丝的杏眸紧盯着镐京城方向,拢在宽袖中的手紧紧攥起,指甲几乎要掐破皮肉。
她没有来……
那个蠢笨的魏文鳐,居然没有来!
她精心设局,只等着魏文鳐自投罗网,以便狸猫换太子,把她送上远嫁的队伍,可她竟然没有来!
眼泪顺着面颊滚落,她崩溃地靠在木柱上,拼命摇头。
她不愿意嫁给呼莫邪,不愿意去安南,死也不要!
身着新郎服的呼莫邪,慢条斯理地走了过来,“你说有惊喜要给本王,那惊喜到底是什么?”
程酥酥连忙转身,紧紧揪住他的宽袖,软声哀求:“安南皇子,你是否还欢喜魏文鳐?就这样离去,你应当也不甘心吧?!不如这样,咱们先不急着离京,咱们去皇宫,去把魏文鳐替出来,好不好?!”
呼莫邪厌恶不已,“魏文鳐虽生得貌美,可本王并非沉湎女色之人,本王是不会为了她,得罪魏北皇帝的。程酥酥,你自个儿蠢,可莫要拖累本王!”
说罢,猛地拂开程酥酥的手。
他力道没有轻重,程酥酥被推倒在地,抬眸望向这个男人,眼底有恨意极快掠过。
哪个姑娘不怀春,哪个姑娘不曾幻想过自己嫁的人是什么样子,不曾幻想过婚后的生活是怎样的甜蜜?
在她这多年的想象之中,她的夫君只有花思慕一人。
温柔,体贴,会与她耳鬓厮磨,说那些动人的情话。
可如今……
眼前这个蛮人,却这般粗暴地对待她!
程酥酥抬袖擦泪,心中越发恨极了鳐鳐。
就在这时,负责送亲的程承从亭子外踏进来。
他扫了眼崩溃的亲妹妹,面无表情地把她扶起来,“大婚之日,哭成这般成何体统?上马车吧,莫要误了行程。我把你们送上船,就得赶回皇宫值夜。”
程酥酥挣开他的手,满面泪痕地离开长亭,不甘不愿的,登上了远去的马车。
程承朝呼莫邪拱了拱手,“舍妹顽劣,还望安南皇子多多包涵。”
呼莫邪微笑回礼,“她是本王的王妃,本王自当宠爱有加。”
所谓世家大族的虚与委蛇,大约便是如此了。
……
雍华宫。
寝殿内格外静谧,金兽小香炉袅袅燃着花香,弥散在暖和的殿中,令人惬意安神。
鳐鳐沐完身,穿着件单薄的素色棉质宫裙,打着呵欠从屏风后绕出来。
她正欲睡个回笼觉,撩开帐幔,却见自己绣床上正歪躺着个男人。
俊俏深邃的少年,红缎带束发,一双漆眸蕴着点点轻佻笑意,正拿一块梨花粉布料,指尖勾着布料的细带,旋转把玩。
鳐鳐的目光从少年带笑的双眼挪开,落在了那块布料上。
莫名,有些眼熟。
她皱了皱眉,再一细看,那块东西,不是她的主腰又是什么?!
小姑娘勃然大怒,伸手就去夺:“魏化雨,你越来越不要脸了!这东西,也是你能玩的吗?!”
魏化雨利落坐起身,一个旋身,就避开了她的手。
鳐鳐由于扑得太用力,直接扑在了床榻上!
少年歪坐着,伸出一只脚丫子踩在她的细背上,笑容分外恶劣:“我的小公主这是作甚?纵便再如何想与我。上。床,也不必急成这样吧?若给外人瞧见了,定要笑话你的。”
“你——”
鳐鳐气得五脏六腑生疼,猛然爬起来,伸手就去抢他指尖挑着的主腰,“谁要跟你睡觉?!你先把东西还给我!”
魏化雨偏不还。
趁着鳐鳐专心抢主腰的功夫,他潇洒地揽住她的细腰,低头深深嗅闻了下她的脖颈,“小公主可真香,不知沐身用的,是什么香膏?也给我用用可好?”
鳐鳐恼羞成怒,抬手欲要扇他耳光,却被他握住手腕。
他把她压在身下,埋首于她颈间,贪婪地嗅闻了几口,才眉眼弯弯地望向她的脸,“这香味儿好甜,妹妹与我说道说道,那香膏里,究竟用的是什么花儿?”
“与你何干?!魏化雨,你再这般放肆,本宫就回禀皇兄,要你好看!”
鳐鳐双手推拒着他的胸膛,一张粉嫩小脸涨得通红,琥珀色眼眸微微发红,睫毛湿。润,如同被雾水笼罩的娇花。
魏化雨轻笑着,指尖勾勒出她饱满的唇形,“小公主这副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刚刚被糟蹋过似的……”
鳐鳐气不打一处来,猛然把他推到旁边,从枕头下抽出一柄利剑,气势汹汹地架上他的脖颈,“魏化雨,你再胡说一句试试?!”
少年挑了挑眉,淡定地举起双手,“好妹妹,我来寻你,乃是为了与你说正事,你干啥这般激动?快,放下剑,咱们谈谈正事。”
“就这样谈!”
魏化雨垂眸看了眼快要割破自己肌肤的剑刃,笑得无奈,“好,就这么谈。我且问你,打算什么时候与我回魏北?”
“皇兄还未正式赐婚,你怎知我就会嫁给你?”
“不嫁给我,难道是要嫁给花思慕那个怂蛋?我的小公主,你可醒醒吧,人家心里压根儿就没你。否则,守宫砂那一夜,他为何不曾为你出头?”
鳐鳐脸上原本羞恼的表情,逐渐敛去。
她垂眸,眼底流露出一抹凉意。
她自然知晓花思慕不是真心喜欢她,可当事实的真相被人毫不留情地拆穿,她心里还是有些委屈。
就如同遮羞布被人揭开,还是被她最不希望看见的人揭开的。
自尊丢了一地。
脸上火辣辣的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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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37章 小姑娘嫌弃得不得了
她垂眸咬唇,转过身子避开魏化雨的目光,慢吞吞把剑刃收回鞘中。
少年轻笑,把她温柔抱到怀里,细声哄道:“你长居宫中,并不知晓人情世故。如这种欢不欢喜的,便是戳穿了又能如何?何必脸皮这般薄?男女之事,说开了,也不过就是你欢喜我,我却欢喜他那么一回事儿。”
这样的安慰,在鳐鳐这里还是有点儿作用的。
她嗅了嗅少年身上特有的风沙气息,忍不住又把他推开,“你是不是自打来了镐京,就不曾沐过身?”
魏化雨不解地嗅了嗅自己,“沐过啊!前两天才沐的呢。”
“你身上一股子风沙味儿,就是魏北那边戈壁荒漠的味道!纵便沐过身,你也肯定没换衣裳!纵便换了衣裳,也定然是没洗的衣裳!”
小姑娘嫌弃得不得了,揪着他下了绣床,“这样脏,不许你上我的床!来人啊,快给本宫重新备沐身的香汤!”
她正喊着,魏化雨一把捂住她的嘴,“我的小祖宗,你是生怕旁人不知道我在你这儿呢?你皇兄可是三令五申,不准我夜间与你独处,否则的话,就要在你送亲的队伍里添上许多古板嬷嬷。我可不想听那群老嬷嬷嗦!”
鳐鳐挣开他的手,琥珀色圆眸仍旧满是嫌弃,“可是你臭!”
“这是男人的味道,怎么就臭了?”少年不服,却为了能上鳐鳐的床,还是乖乖去屏风后沐身。
鳐鳐追到屏风后,只见他已经利落地褪下外裳。
她皱眉:“这水是我洗过的!”
“没事儿,我不嫌弃你。”
“你”
在厚脸皮太子哥哥面前,鳐鳐总觉自己词穷得不行。
她组织措辞的时候,魏化雨“坦坦荡荡”地转向她,笑容轻佻却俊俏,“我就没见过如我家小公主这般急色的人,瞧瞧,竟盯着我洗澡舍不得走。”
鳐鳐回过神,才发现这厮竟脱了个。精。光!
腿,间,那物,尤其惹眼。
“你流氓!”
她尖叫一声,捂着眼睛转身就跑!
不期然撞到屏风上,疼得急忙捂住额头,气急败坏地跑回了绣床。
魏化雨低笑了声儿,“小公主且在榻上等着,待我沐过身,就出去侍奉你。”
鳐鳐没说话,只砸了个绣枕过来,惹得他又是一阵大笑。
然而魏化雨今夜终究未曾在雍华宫住下,只因锦鱼过来相请,说是风大人到了。
鳐鳐趴在绣枕上,望着珠帘外那两人说话的身影,目光忍不住仔细打量了锦鱼。
这小宫女生得极为貌美,身段饱满窈窕,气度活泼大方宛如世家小姐,也不知魏化雨从何处寻来的……
她撇了撇嘴。
似是察觉到她打探的目光,魏化雨转过身,隔着珠帘道:“风玄月进宫了,我今夜得去见他。”
“你去便是了,同我说作甚?”鳐鳐扯住垂纱帐幔,指甲轻轻刮过上面的绣花纹,一双琥珀色圆瞳湿润无辜。
“我不是怕你多想吗?”
魏化雨低笑了声,就抬步同锦鱼一道离开。
鳐鳐坐起身,望着珠帘后空落落的寝殿,不知怎的有些气,抬手就把小枕头砸了出去。
长夜漫漫。
她独自躺在绣床里,辗转反侧睡不安稳。
脑海中,总是无端浮现出魏化雨那张妖孽俊俏的面庞。
在想起他时,一颗心,也跳得比素日里快上许多。
真是奇怪得紧。
“哎呀!”
小姑娘不耐地翻了个身,把缎被拉起遮住脸,在这温暖的冬夜里,烦躁极了。
翌日。
鳐鳐天光刚亮时,就起床梳洗了。
她没让杏儿等人伺候,自个儿坐在梳妆台前,盯着菱花镜里那张憔悴的容颜,忍不住又在心里把魏化雨骂了个狗血淋头。
不过是个男人,怎的就让她夜不能寐了?!
她咬牙,拿珍珠霜在脸上敷了厚厚一层,才勉强遮盖住憔悴之色。
用罢早膳,她不曾带宫女,独自骑了匹快马离开皇宫,朝东北向的长街而去。
绕过一条条街巷,她终于在一处偏僻的朱巷前停下。
利落地翻身下马,她熟门熟路地朝朱巷深处走去。
这里环境极为优雅僻静,最里面的一户人家,古朴木门泛着青苔,攀爬盘踞在门框四周的藤蔓,因着冬日的缘故早已凋零枯黄。
燕巢空空,去年的对联早已褪色,墨字斑驳,难以辨认。
檐下倒是挂着两盏崭新风灯,在这样的寒冬里,令这户人家平添些许生气。
鳐鳐三两步奔到木门外,使劲儿叩了叩门,连声音也染上欢喜:“凤姐姐,你在不在?”
里头传出些微声响,很快,穿樱色半旧袄裙的姑娘打开了门。
一身肌肤是天生的白嫩细腻,鹅蛋脸娇俏可爱,望向鳐鳐的目光满是好笑与无奈,“说了多少回,别叫我姐姐,公主该唤我姨姨才是。”
“嘿嘿!”鳐鳐踏进门槛,亲昵地抱住凤樱樱的手臂,“姨姨看起来只比我大一点点,唤你姨姨,怕把你给唤老了呢!”
凤樱樱乃是当初沈妙言在灵安寺认得妹妹。
“你这孩子,这张巧嘴,也不知谁才能治得了你!”
小院角落有个水井,旁边种两株病梅。
墙角是几丛扶疏凋零的花草,一株光秃秃的樱花树立在院中,下方置着石桌石凳,因为天冷的缘故,那些凳子上还被凤樱樱仔细盖了软垫。
“快坐,我去给你沏茶。”
凤樱樱让她在石凳上坐了,便匆匆进屋煮茶。
鳐鳐环顾四周,但见这座小院被收拾得很干净,窗明几净,檐下挂着成串的红辣椒与玉米,凤姐姐养得两只小猫崽正团在台阶上打架。
她又看向面前的石桌,上面放着个红漆木簸箩,里面碎布与针线收拾得极为整齐。
簸箩旁,还搭着一件未做完的衣裳。
鳐鳐伸手拿起衣裳,这是男子款式,深青色布料触手温软细腻,在惨白的冬阳下泛出暗纹光泽,应是镐京城新近流行起来的云华缎。
这料子,价值不菲呢。
凤姐姐买了做成衣裳,难道……
是要送给那个男人?
鳐鳐脑海中浮现出李秀缘那副冷肃面容,忍不住一阵厌恶。
恰此时,凤樱樱从屋里端着茶水出来了。
鳐鳐抬头道:“姨姨,这衣裳,你是给谁做的?”
………………………………
第2038章 不如你亲自侍奉我,价钱随你开
凤樱樱怔了怔,眼中很快浮现出一抹懊恼。
她竟然忘记把衣裳和簸箩收起来了……
“姨姨,这衣裳瞧着就是李秀缘的尺寸,你买这样好的布料给他做衣裳,怎就不舍得给自己买点儿好布料裁制袄裙?再说了,李秀缘那个混蛋,竟然休弃你迎娶旁人,这种薄情男人,你何必对他好?!”
面对鳐鳐激烈的情绪,凤樱樱却是无奈一笑。
她把姜茶放到鳐鳐面前,“暖身的姜茶,我加了黑糖块儿,应当不难喝,你快喝了暖身。”
见鳐鳐捧起茶盏,她才拿起那套没缝制好的衣裳,继续认真地缝上窄袖,“你不知道,秀缘他畏寒,冬日里,其实穿不得那些个宽袍大袖的衣裳,因为宽袖易灌风,他身体受不了。可如今镐京城世家都流行宽袍大袖,他若穿了个寻常窄袖的去,必然要给人笑话。我把这窄袖衣裳做得华贵些,他穿出去,就不会被人笑话了。”
如今镐京城文官里,的确流行那种华丽的宽袖大氅。
衣带当风的,颇有几分仙气。
而窄袖衣裳,只有武将和寻常百姓会穿,在一些清高文官眼中,是很上不得台面的。
李秀缘寒窗苦读,于三年前高中状元,之后官途亨通,如今年纪轻轻便位居户部侍郎,将来前程不可限量。
而凤樱樱是在四年前嫁给他的。
却在他成为户部侍郎时,被以“无所出”、“罪臣之女”的名义休弃,另娶了吏部尚书的嫡女千金。
她独自从李府搬走,除了几件衣裳,没带走任何财物,也不肯接受任何人的资助。
却凭着一手过人的绣工,赚了不少银子,好歹在镐京城这个小角落重新置办了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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