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剽悍矮个子-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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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砍柴,郁锋涛眉头紧皱,像是雕刻上去一般,因为上山砍一回柴,光光来回路程要走二十多里路。一寸光阴一寸金,就这样白白浪费了。不砍柴,他一家人只能吃生米嚼生菜。
随着郁锋涛愁苦着脸缄口不语,高玉娇也沉默了,想着自己的心事,不时悄悄偷看郁锋涛一眼,芳心在祈盼着什么?毕竟是怀春少女了,刚才自己的胸口紧贴在郁锋涛脊背上时,一道电流撞击着她有点不能自制。
一时间,房间的气氛诡谲又尴尬,郁锋涛头一个晚上没心思看书了,两个人就那样沉默坐着,听着对方咚咚咚的心跳声。
九点钟半,高玉娇带着三分娇羞站起来,呢喃地说她回去了。
“我送你。”话一出口,郁锋涛惊得自己一大跳,他这是头一回送高玉娇回去。
走出大门不到五十步,高玉娇猝不及防转身,两个人搂成了一团,黑暗中四张滚烫的嘴唇牢牢贴在一块,舌头像两条蛇很快缠在一起,这是他们头一回亲密接触。
就在郁锋涛的手不老实的要去探索高玉娇的两座神秘高峰时,突然响起“汪,汪,汪”的狗叫声,慌得他们活生生的分开。
回到房间里,郁锋涛的心全乱了,半个字也看不进去。
躺在床上,双手环抱着头,盯着黑咕隆咚的天花板,郁锋涛回味着高玉娇留在他嘴里的舌头幽兰之香,不禁的又心猿意马。突如其来,郁锋涛又想到了曾经的同桌周璐璐,但是他已经不敢有娶周璐璐的心,觉得那已经离他很遥远很遥远了。
下半夜,突然下起了雨。
嘀嗒嘀嗒雨声,带着郁锋涛进入了梦乡。
梦里,郁锋涛把高玉娇压在了身下,但是却有劲使不出
醒来时,天已经亮了,雨仍在下着,而且比昨夜大。
直到第五天晌午,雨才停止。
太阳一露脸,如同是一颗悬挂在天空的大火球,要把大地上一切生灵烤出油的势头。
次日午饭后,郁锋涛顶着火辣辣太阳上山砍柴去。
刚刚出了村北头,郁锋涛身后传来高玉娇叫声。转过身去一看,郁锋涛见高玉娇正和她好女伴李秋玉、李秋兰姐妹俩一块。高玉娇肩上扛着柴担和拐杖,一身旧衣服,看样子跟他一样是上山砍柴。可是李秋玉、李秋兰姐妹恰恰相反,她们姐妹俩打扮着干干净净,手上还提着包,看样子十有**是走亲戚。
正当郁锋涛困惑看着高玉娇、李秋玉、李秋兰三个人时,她们说说笑笑已经来到他身边。
李秋玉是一个性格内向,人长得非常腼腆女孩,她悄悄地瞅了一眼郁锋涛,柔声细语地昵喃了一声:“锋涛,自己一个人去砍柴呀!”李秋玉说话有一种很特别的磁性,非常吸引人。她是闹荒村第一大美女,鹅蛋形的脸,水灵灵的大眼睛,尤其是她笔挺又玲珑清新的鼻子更是一首美妙诗篇。
“嗯”郁锋涛回应了一声,稍停之后,疑惑地问道:“秋玉,你们姐妹这是”
才开口,未来得及说话,李秋玉却被妹妹李秋兰抢先了:“我们是到二舅家去喝喜酒,我表哥明天结婚。”
说话之间,四个人又走了大约三里路,来到一个岔路口,大家分手:李秋玉、李秋兰姐妹朝左边那条路走,去她们二舅家郁锋涛、高玉娇则走右边一条路。
继续往前又走了约五里路,郁锋涛、高玉娇来到了一座名叫羊头岭的山。爬上山的东边半山腰上,在一片砍伐的灌木边,他们停了下来。高玉娇右手指着中间一片说道:“这是我的,那边的是秋玉的,上边的是容容的。”
随后,高玉娇叫郁锋涛帮忙把砍伐的灌木翻过来,让底下的被太阳晒一晒。
时令一进入夏天,凡是时常上山砍柴的人,他们都会先砍伐一片灌木,不挑回家,而是让太阳晒干再挑回家。这样,既不重又不要挑回家再晒。很显然,郁锋涛并不能这样做,他只能当天砍一担挑一担回家。今天是老鼠进芝麻地吃香,郁锋涛刚巧碰上了高玉娇。
把砍伐灌木都翻了一遍,高玉娇对郁锋涛笑吟吟地说:“太阳这么大,我们到那边山坳里歇一下。”
说的,高玉娇在前头带路,朝左边走了过去。
走了有二、三十步远,两个人来到了一个山坳里,是一块三平方米坪地,地上的草木全被压倒了,躺在地上,全然是时常有人坐过。这里是高玉娇、李秋玉和高容容歇脚地方。
屁股刚刚落在地上,郁锋涛猛听高玉娇一声惊叫:“啊,老蛇!”
“啊”郁锋涛一声尖叫,吓得一蹦而起。
“格格”高玉娇则在一旁捧腹大笑。
高玉娇银铃般笑声,郁锋涛恍然大悟。
狼吃狼冷不防,郁锋涛抓挠着高玉娇的胳肢窝:“看你还会不会戏弄我。”
胳肢窝被郁锋涛这么一抓挠,哈的高玉娇禁不住一阵挣扎大笑,直笑的淌出泪水。
等郁锋涛一停手,转过身,高玉娇笑嘻嘻地:“我没想到,你原来是这么胆小呀,锋涛!”
忽闪的,不知咋的,郁锋涛眼珠子直了,痴痴地盯在高玉娇胸口。
意识到什么,低头一看,高玉娇不由得羞红脸,一直到脖子上。原来是她刚才一阵挣扎大笑,不知怎么地把胸前上头的两个纽扣解开了,将整个细嫩、白的似油脂胸口一览无余展示在郁锋涛眼前。
哇,那两座挺拔、傲人、圆润山峰多么诱惑人呐!这是头一回看到女孩这么美妙、神奇胸峰,怎能不叫郁锋涛看傻了眼。
“锋涛,你别这样看嘛。看的人家害羞死了,心口怦怦怦乱跳!”高玉娇一头扎进郁锋涛怀里,双手牢牢抱住他。
呼吸一下急促,郁锋涛说话变结舌:“玉娇,让我让我看看,太神秘啦!”
“你都已经看到了,你看呗,锋涛。你看了,千万不要摸哦!”高玉娇在郁锋涛怀里,娇娇欲滴。
“为什么呢?”郁锋涛好奇三分。
“我阿妈说,你们男孩的手是魔手,一摸我们女孩胸口,我们女孩身子会火烧一样”高玉娇昵喃而语,娴静温顺的像一只小羔羊,倒在郁锋涛怀里。
两个人坐在了地上。
一种欲将晕过去的美妙感觉撞击高玉娇一颗芳心,高玉娇无法克制卷土而来的情感洪峰,欲将她吞噬
………………………………
第7章 暴雨冲垮鱼塘
积蓄在体内多少年的原始冲动经历这么一场旷野的大汗淋漓释放,高玉娇幸福满满惬意躺在郁锋涛怀里,呢喃燕语:“锋涛,我真不想起来,好想一辈子就跟你这样。”
“我也是。”郁锋涛爱惜地搂着高玉娇:“我也是。没想到做这事这么快活,像要升天一样”“玉娇。能得到你,我锋涛这一辈子幸福,足够了。”
一激动,高玉娇把对埋进郁锋涛胸膛里。
两个人就这样搂抱着,卿卿我我,直到太阳偏西才起身。
回去一路上,两个人大不一样了,俨然是一对小夫小妻,老公老婆叫着,郁锋涛早把昔日同桌周璐璐抛在后脑勺十万八千里,不留影子。
快到家的时候,小两口悄悄的约好,高玉娇刚刚破瓜,要好好歇一个晚上,晚上不去郁锋涛那里,免得两个人又按捺不住。
天黑了,坐在写字桌前,手捧书本,郁锋涛半个字也看不进去,下午在山上那团要烧焦人心的奇妙感觉萦绕他心头,挥之不去,高玉娇胸口两座挺拔、圆润、高耸的傲人山峰又时不时浮现在他眼前,猛烈撞击他的心。
和郁锋涛一样,高玉娇躺在床上难熬煞啦,体内如同千万只毛毛虫在爬,睁眼闭眼全是郁锋涛的影子。要是独自一个人在家里的话,高玉娇定会连夜跑去找郁锋涛,再和下午一样翻云覆雨、**乌山的爽一回。
梦乡里,高玉娇又在跟郁锋涛疯狂做着那档叫她心要融化、阵阵惬意又飘飘然的事。
压抑了一夜的邪火、燥热,高玉娇第二天中午又前去约郁锋涛上山砍柴,要和昨天下午一样再来一场龙凤交融。
走出村子大约有三里路,看看四周无人,高玉娇绯红着脸,暧昧地对郁锋涛说:“锋哥,我昨晚上一夜睡不着,想你想的身子如同蚂蚁叮着,难受死了。”
追上一步,郁锋涛牵着高玉娇的手:“我也是,玉娇。昨晚上一个字看不进去,满脑子全是你。”
顺势依偎在郁锋涛肩上,高玉娇两眼情迷:“你说的对,锋哥。”“锋哥,我想结婚,结婚后,我们两个就可以日日夜夜在一起,想做的时候,躲在房间里把门一关就可以做了。”
“嗯”郁锋涛一搂高玉娇:“等到了年底,把鱼塘的鱼卖了,我就叫阿妈去向你阿爸、阿妈提亲。”
感动的,一撂肩上柴担,抱住郁锋涛脖子,高玉娇即把自己滚烫的玉唇贴了上去
就在这个时刻,天骤然变脸,刚刚太阳还是一张灿烂笑脸,瞬时乌云压天,狂风大作,飞沙走石,随后是雷电交加。见势不妙,郁锋涛、高玉娇顾不上卿卿我我,赶紧扭身逃回家去。
等到郁锋涛、高玉娇前脚踏在各家门槛,身后是倾盆大雨从天排泻直下。
站在大厅里,抬头仰望天井,一阵比一阵大的暴雨,郁锋涛心头又和上一回一样袭上一种不祥预兆,嘴里嘀咕着:“肯定要出坏事。”但是他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大雨不停,郁锋涛只得回到房间里看书。
看着看着,鬼使神差了,郁锋涛感到头被什么东西敲一下,冥冥之中有人告诉他,他的鱼塘被暴雨冲垮了。心头一怵,丢下书本,郁锋涛一脚奔出房间,到西厢房取了蓑衣和斗笠,冲出屋里。等到母亲发现,欲想叫住他,郁锋涛已消失在茫茫暴雨中。
冒着暴雨,一口气赶到鱼塘,一瞅,被恐吓的,郁锋涛一下子傻了眼,仿佛被人推下了万丈深渊里头。
头“嗡”地一声,郁锋涛整个人瘫痪在地上,酸楚的泪水和着暴雨顺着脸颊淌,喉咙被人掐住一般哭不出声。
无情暴雨冲垮的是鱼塘,毁灭的是郁锋涛心中一片憧憬,他的心在痛斥,在呐喊,在流血苍天呐,你不睁眼啊,灾难偏偏接二连三降到我身上,天地为何这样不能容忍我好好活下去,我只是一棵小树苗,难道真要这样残忍扼杀我?
绝望了,彻底绝望了。
感到自己活的好累好累,郁锋涛已经没有活下去勇气,他目光空洞、无神、呆滞,蹒跚的一步步朝村北的溪走去。
暴雨导致山洪爆发,溪水暴涨。
呆呆张望滚滚山洪,想到天地如此不容他,大把大把的眼泪再次汹涌淌出,心一狠,郁锋涛闭上眼睛
欲要纵身跳下去一念之间,忽地,母亲凄切声音盖过山洪的嘶吼声,在郁锋涛耳边清晰回荡:“锋涛啊,阿妈晓得你心里苦,苦若黄连呐”“要坚强,你一定要坚强的像独松山巅峰上那棵松树,面对现实,在恶劣环境的岩石上生长。”
心头一颤,郁锋涛收住往前倾的身子,这一纵身跳下去,他一死百了,可母亲、妹妹及对他付出真爱的高玉娇,她们咋办?恐惧的,郁锋涛两眼发黑。
夜幕提前降临大地。
满身污泥,提着最后一口气,郁锋涛踉踉跄跄回到家里。
心急如焚,正在屋里等候儿子归来,一瞧见儿子这般模样,又惊又吓,彭淑娟心一下悬到半空中,不知又发生了什么不幸灾难:“儿子,你,你,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会是这样?”
双脚一软,整个人摔倒在地上,郁锋涛面对母亲,委屈得泪崩:“阿妈,我们家的鱼塘被大雨冲垮了”
“啊!”如若被人当头一闷棍,彭淑娟登时只觉得整个屋子都在旋转,差点也要摔倒在地上。
嫁到闹荒后,彭淑娟也算是一路坎坷,饱经苍桑。
不到一杯茶光景,镇静下来,彭淑娟内心里头告诫自己:此时此刻,她这个做母亲的是儿子心中支柱,不能慌,千万千万不能慌,要装作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样,泰然处之。
转身去卧室里给儿子拿衣服当儿,彭淑娟再无法强装没事,心酸的老泪纵横,暗暗痛斥老天爷不开眼呐!
一手拿衣服,一手忙地擦干眼泪,彭淑娟不让儿子看到。
蹒跚地来到厅堂,看到瘫在地上的儿子两眼呆滞发呆,彭淑娟心若刀绞,扶起儿子,取下他头上斗笠,脱下他身上蓑衣,随即又跑到厨房去打盆温水给儿子擦洗身子
厨房里,彭淑娟一边熬姜汤,一边淌着辛酸泪水,心痛斥。
姜汤熬好,亲自服侍儿子喝下,不放心,彭淑娟陪在儿子身边。
端详着昏沉睡着儿子,嘴里不时喊着:“鱼塘,鱼塘,我的鱼塘”心刀绞一般,彭淑娟禁不住抓一把泪水,接着又抓一把泪水,责备自己:儿呀,都怪当妈的没本事,没让你读完书,还让遭受这么大灾难。苍天无情,我们命再硬,怎么拗也拗不过呀!儿子,你一定要坚强挺过来。俗话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你挺过了这一关,一切会好起来。
滂沱大雨仍在下着。
苦雨夜,除了凄切雨声外,一切声音全被大雨吞噬。天井黑洞洞一团,像一头恶魔张开的嘴。
半夜了,凄凉的房间,暗淡的煤油灯像一盏鬼火。
凌晨三点多时,郁锋涛睁开茫然眼睛。
泪水汪汪,彭淑娟嗓音凄切安慰儿子:“孩子,别太难过了,天灾,谁也无法躲过。一个人最可怕的是,经不起天灾打击。擦干眼泪,挺直腰杆,只要扛过天灾,再穷,总有捱过的一天。我们是人不逢时了啊,儿子!钱是小事,孩子,你不能倒下,你是妈和你两个妹妹心中的一座大山!你要是倒下了,这个家也彻底垮了,那真要被闹荒人笑死。”说的,彭淑娟重新把敷在儿子额头上毛巾用开水泡一下,拧干,再敷在儿子额头上。
外头,雨似乎小了些。
一个人身子要是没有精神作支柱,只不过是一堆肉而已。
不是上一回养鸡遭遇鸡瘟,这一道坎,郁锋涛没扛过,他精神一下子全垮啦,万念俱灰,只感到这是一个吃人世间,残忍的不让他活下去,要把他活活扼杀掉。
天亮了。
雨,仍在下着。
还不知道郁锋涛身上又发生一场大灾难,高玉娇戴着斗笠,芳心憧憬欢天喜地一脚轻盈踏进彭淑娟屋里门槛顷刻,正好遇上彭淑娟从儿子房间走出来,她炖了一碗草药刚刚给儿子喝下。
悄悄把高玉娇拉到一旁,彭淑娟把鱼塘被大雨冲垮的灾难对她说了,求助目光注视高玉娇,叫高玉娇去劝劝她儿子。
咯噔一下,高玉娇芳心碎地,悲苦涟涟:“我命好苦了啊”“我玉娇猴年马月才能嫁给你啊,我苦命的情哥哥哟!”
揣着不安,丢失,惶恐、忧郁,高玉娇抬着千斤重的腿迈进房间,蹑手蹑脚地走过去。在床沿坐下,伸手一摸郁锋涛额头,额头烫得跟火烧一样,高玉娇震骇得芳心一阵慌乱,惊叫:“天呐”
或许是高玉娇的手有一道神奇力量吧,未等她的手拿开,郁锋涛即睁开了眼睛。
“锋涛,好些了吗?”声未先出口,高玉娇一对大眼睛早已是泪水汪汪似汪洋大海。
朝高玉娇点了点头,郁锋涛挣扎着坐起来。
慌忙把郁锋涛扶起来,高玉娇让他卧在自己的两个大奶上,双手怜爱抚摸他的脸,以初恋女孩特有的柔情、浓浓的爱去温暖、感化、激励、唤醒他跌倒、万念俱灰的心:
“锋哥,前天下午一阵撕裂的疼痛后,我已经是你的女人了。你说过,你要让我一辈子快乐、幸福。可你连这么一丁点天灾都扛不过来,又怎么叫我相信你呢?”
“从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爬起来,锋哥,一个鱼塘算得了什么,干大事的人,眼光要放大放长远,这是你常对我说的!”
………………………………
第8章 扛过天灾遭人祸
“前天下午一阵撕裂的疼痛后,我已经是你的女人了。”一句朴素无惊的肺腑之言,不啻于晴天霹雳,吞噬郁锋涛的万念俱灰,灵魂重生,疲倦僵硬身躯瞬间一道电流撞击。
倏地,一转身,郁锋涛牢牢搂住高玉娇,克制着不叫眼眶里一把辛酸泪水在高玉娇面前滚落。
穷人的命不值钱。
一场高烧至少到了四十二度吧,可是五天后,郁锋涛硬是挺了过来。这就是穷山沟农民老百姓,在天灾面前的悲惨命运!
雨,一直下到第四天,才停止。
短短三、四天光景,郁锋涛两个眼窝再次凹陷下去,憔悴无志,脸上阴云笼罩,一颗心扎满荆棘,连话都不愿多说一句。
晌午,郁锋涛扛着锄头去一趟鱼塘,看看剩下三成尚未被暴雨冲垮的鱼塘是否还有鱼在。
走出家门十几步,郁锋涛即迎头碰上因一个“窍”字不识去找他的吉景生。吉景生一听说郁锋涛是去看鱼塘,他没二话跟着去。
快到祠堂门口,看到一大堆闲着无事可干的人,有人在聊天,有人在打牌,郁锋涛加快了沉重步履,心里祈祷这一回没有和妹妹抬着打谷机了,闹荒人应该会大发慈悲放过他这个落难书生吧。
“哟,回家扛锄头的白面书,又要去挖鱼塘养鱼发洋财呀,你拉屎都有黄金捡哟”
“景生,你跟在白面书生屁股后头,是不是也想半夜想狗屎做点心呀”
讥笑、嘲讽、挖苦、羞辱漫天扑向郁锋涛的人,是村里的无赖徐水龙。
喷火眼睛一瞪,郁锋涛恨不得一剪刀下去把徐水龙那根传宗接待的东西咔嚓掉,看他日后还如何抬头损人。
可没有郁锋涛那么好脾气,尚未等他来得及收回眼睛,但见吉景生一个箭步跨过去,猛地伸手一扣徐水龙胸口,一拳对准其脸狠狠干过去:“你他妈的狗崽子,我叫你再欺负人。”
冷不防挨了这么一重拳,徐水龙登时痛得哇哇哇乱叫。
打架野蛮、亡命那是村里出的名,哪个人碰到他吉景生不害怕三分?徐水龙这个无赖,惹谁不去惹,偏偏惹上吉景生,他是骨头痒了找打。
见状,郁锋涛也不急上去拉架,只是动动嘴皮子:“景生,算啦了,别跟有钱人计较。我是穷,穷的连老天爷也不放过我,无情的把我鱼塘冲垮,但是我锋涛穷得有骨气有良心,不在三更半夜偷鸡摸狗尽干断子绝孙缺德事。人家有本事,是有钱人,屁股还长着两只大眼睛!”
读书人有文化,很可怕,说的出话宛如千年冰川里拔出的一把重剑,嘴上是劝吉景生,矮化自己,但是郁锋涛话外却是在挖苦、奚落、讽刺徐水龙。
“哈哈哈哈”人群不知是看到徐水龙痛得龇牙咧嘴那熊样好笑呢,还是因为被郁锋涛的话逗乐了,哄堂大笑。
讥笑、嘲讽、挖苦、羞辱郁锋涛时,徐水龙忘了自己身后尾巴,穿着一件屁股补了两块布的裤子。
屁股还长着两只大眼睛。徐水龙从此成了村里人笑话的话柄,不要去招惹人家还好,一去招惹人家,人家动不动冒出一句:“徐水龙,你有本事,是有钱人,屁股还长着两只大眼睛。”故而,徐水龙对郁锋涛如同是杀父夺妻之仇。
等待郁锋涛、吉景生离开人群百米远,人群中的和事佬高历来站出来开口说话:“我说水龙呀,你不过是一头只敢在半夜三更露出水面的龙,可人家锋涛是下水擒龙的哪吒。俗话说:人穷志不穷。锋涛只是运气不到,人不逢时,才一连串遭到天灾。难道上一回书记带一大群人去找锋涛麻烦的事,你这么快忘了吗?凭你水龙这么一个屁股还长着两只大眼睛的粗鲁汉,也去取笑人家锋涛,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和事佬四十多岁,个子矮长相一般,但他是闹荒村威信最高一个人,村干部也要忌惮他三分。一来和事佬有好几个亲戚在县里当官,二来是和事佬主事公道,热心帮助村民解决纠纷。
白白挨了一拳,被打的脸肿,到头来又被和事佬一阵呛白。这口窝囊气,徐水龙哪能咽得下,他一肚子怒火,只想找郁锋涛拼命,但是一想到郁锋涛是和吉景生在一块儿,又胆怯了。
狠狠出了一口气,又当众把徐水龙白白干了一拳头,事后一点儿事情没有,吉景生得意的如同是斗胜的一头雄狮。这可是他吉景生跟别人打架以来,从未有过的便宜,心底里头偷乐的呢,盼着郁锋涛夸他几句。所以一路走来,吉景生当自己是天下大英雄,大发豪言壮语,扬言下次徐水龙还敢欺负他郁锋涛,定要把徐水龙鼻子打扁掉,看徐水龙这个无赖往后还敢不敢再欺负人。
出人意料,郁锋涛好心当作驴肝肺,没有夸吉景生也罢了,还当头给吉景生一盆冷水:“景生,打人是一种野蛮、粗鲁行为,不是甚么好事,显不出你的真本事,以后还是少打人好。”
两眼一瞪,吉景生很不服气:“你也是一个站着拉尿的男子汉,锋涛,就叫那个婊崽白白欺负我们两个?”
摇摇头,朝吉景生苦苦一笑,郁锋涛皱起眉头:“当然不是。你有没有听人常说过的一句俗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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