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冰-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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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无名山上。嵩山峻岭，气势宏博，山巅更是屹立层云之上，俯看世间，无一不透漏着孤寂。

　　　　如此孤山居住着一老一小两人，他们在山顶寒风之内建了一座小木屋，门上挂着一张牌匾，上面写着天机宗三个大字，样子歪歪扭扭，似随意乱写画一般，但当你看上一眼时，就彻底深陷其中，一笔一划之间好像包容万物，甚至能从其中隐隐看见自己下一刻的身影，当再想仔细看时，这一切又消失不见，眼前只有当初看到的三个杂乱无章的大字。

　　　　“师傅师傅，你干嘛呢？”一身穿道袍，头戴逍遥巾的小童跑向坐在盘坐山崖旁和他穿着一样的老者身旁拉着他的道袍问道。

　　　　“在看树啊。”老者温和一笑，一把将小童抱到怀里。

　　　　“树呢？我怎么没看到？”小童坐在老者的腿上，靠在他温暖的胸膛一手遮眼四处观看。

　　　　“树在这里。”老者食指轻轻一敲小童的脑袋。

　　　　“师傅，我看见树了，有两颗呢，不过这树有什么好看的啊？咦，它们怎么长的这么快啊？”小童一脸迷惑道。原本只有云彩的天空，此刻却变成了生长着两棵树的空旷土地。

　　　　“它们在打架呢。”

　　　　“打架？树怎么打架？”

　　　　“它们在比谁长的快，谁能占据更多的阳光，土地，空间。”

　　　　“周围那么多的地方，它们还贴着长，不挤吗？”

　　　　“因为周围那些地方不属于它们。”

　　　　“哦。”小童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这时一颗大树上飘落了一片树叶，它摇摇晃晃的飞向另一颗树根。当树叶落到土地上时，它幻化成一只小蚂蚁。这时另一颗树上也落下一片树叶飞向了这只小蚂蚁，在它落地后也变成一只小蚂蚁。

　　　　当小童再要看时，他的眼前再次恢复了蓝天和白云。

　　　　“师傅，树跑哪去了？”

　　　　“你不能继续看下去了，代窥视未来是有代价的。”老者微笑道，就在说话间他的呼吸明显衰弱。

　　　　“那师傅你还要窥视它。”小童的语气间透着责怪。

　　　　“因为为师想知道结果。”

　　　　小童就这样坐在老者的腿上，等待那两棵树打架结果。

　　　　“师傅，他们谁赢了？”看见老者睁眼，小童迫不及待的问。

　　　　“不可说，不可说。”老者缓慢的擦去嘴角的鲜血。

　　　　“师傅，代价这么大吗？为什么还要看？像玄儿一样不好奇不就没事了。”小童也伸出手为老者擦拭。

　　　　“到你下山的时候了。”老者哈哈一笑，摸摸他的头岔开话题道。

　　　　“师傅，我不想下山，我舍不得师傅。”小童说着，抱住了老者的脖子。

　　　　“山下可有好多好吃的，好玩的，不想下去吗？”

　　　　“我……。”小童咬着嘴，犹豫在两者之间。

　　　　“玄儿下山主要是帮师傅一个忙。”

　　　　“嗯，师傅我这是为了帮你忙才下山的。”小童立刻答应道，老者看着小童莞尔一笑。

　　　　“这个你拿好，下山后将它交给一个银面小将，你听着没有？”

　　　　“我听着呢，师傅。”小童擦了擦嘴角，至于听进去了多少就。

　　　　“去玩吧，为师需要静静。”

　　　　“静静？”小童嘟囔一句，一手接过一张画有八卦的符纸，蹦蹦哒哒的离开了老者身边。

　　　　“玄儿，游历世间，做你想做的，这就是你的历练，为师不能告诉你太多。还有你，这是你的宿命，我这个老头子改变不了，该灭亡的依旧要灭亡，我只能做到这些。”

　　　　“呵呵，什么宿命！什么天机！该毁灭的终将毁灭，我们只是依附这世界里的一游灰尘，还在妄想什么？我会让你的人活下去的，也是为这个世界好。”随后老者无声一叹，闭眼静心打坐，身体渐渐透明，好似要融入空气一般。

　　　　小童跑到木屋的另一端，同样是山崖，他的位置和老者遥遥对立，他看着手中那张八卦符又看看天上划过的一线流星努努嘴，然后将它塞进怀里，用木棍摆弄地上的泥土石粒，打发时间。

　　　　看到那道流星的人，不止小童一个，还有些许，不过这些许却屈指可数，除了小童外那些人都已经年迈腐朽，无力争战，他们能做的只有以他们的身份下达一些命令而已。

　　　　“什么时候下山呢？”

　　　　“要不就现在吧。”小童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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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世上最美丽的女人

　　　　萧瑟的树叶，枯萎的草地，冰冷的河水，无一不标示着秋天已深，即将入冬。

　　　　呼、呼、小男孩拎着有他半个身高的大木桶艰难的沿着河岸行走，嘴里不断地喘着粗气。

　　　　“哎，好累啊，真是可恶，虎子他们的衣服又全堆给我来洗，明明是酒老头分给他们的衣服。”男孩嘴上抱怨着，但还是蹲在那开始洗了起来。

　　　　深秋的河水已经很凉了，男孩的双手已经通红，依旧在水里洗衣服，有他们自己的衣物，也有酒老头客栈的衣物。男孩还不时用袖子擦一擦溅到脸上的水滴，偶尔惊得两条游鱼过来，便在水里嬉戏一番，也不显得枯燥。

　　　　日已过半，男孩的腿早已酸麻，他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终于洗完了，比昨天要快了许多…呜…好饿了。”男孩起身拍打一下衣裤，再次提着那个比来时还要沉重几分的大木桶，沿着河边小道，步履蹒跚的往回赶。

　　　　在一个分叉路口下，男孩停了下来，按照他与另一帮小孩的约定，他洗完衣服要与他们在这里会和，他们呢，则要完成另一件事，一件酒老头吩咐他们而他又不知道的事。

　　　　“秋风，你洗的这么快啊，这几天真是谢谢你了。”

　　　　“喏，这是给你的。”几个小男孩蹦蹦跳跳的向他走过来，为首的男孩说完话，从怀里掏出半个烤红薯递给了季秋风。

　　　　“虎子，这红薯你们从哪里整来的？”秋风握着还有些温度的红薯

　　　　“我们在给酒老鬼干完活时他奖励给我们的，这件事你可不能往外说，如果让…让那臭厨子知道了我们可就废了，哼，他就知道欺负我们，嗝。”孙虎不好意的笑了笑，说完还打了个嗝。

　　　　秋风激动的点了点头刚才心里的不快都因为这一块红薯烟消云散，这个是红薯啊，就算让他再洗几天的衣服他都干。他虽然饿坏了，但他还是把红薯塞到了怀里，没有立马吃掉，他想带回家跟母亲一起吃。

　　　　一块干硬的馒头，一碗味道怪异的菠菜汤，这就是他们孩子的晚饭。

　　　　“虎哥，我敢打赌，这波菜肯定是坏了。”虎子身边一男孩砸吧着嘴回忆说道，“有一次，酒馆里一客人剩下的菠菜汤让我偷偷喝掉了，那味道就如同如同一个是这馒头，一个是红薯，根本不能比。”这一下就打开了孩子们的话匣，谈起了各自偷吃的经历和吃的味道，唯独秋风没有。

　　　　秋风在他们谈的正欢时怀揣这红薯默默的离开了这里，矮小，单薄的身躯行走在黄昏的微风中。

　　　　秋风回到了他的家，一间没有多少岁月痕迹的青石房，简单朴素，但这也是一个让他的小伙伴们都羡慕的家，他的家要比他们的都新，都要大一些，都要气派一些，但是里面什么家具都没有，又可以说是被人搬空的。

　　　　吱，推开有些掉漆的红木大门，看到了屋内正在低头缝补衣物的母亲，丝缕发丝垂落，母亲年轻时可是个美人，不对现在也很年轻。秋风满心欢喜的把红薯拿了出来。

　　　　“妈妈，我回来了，你看这是我给你带的红薯。”母亲抬起了头，日夜劳作已经使她有了重重的黑眼圈，在眼角还藏着几缕细纹，瓜子脸上也显得蜡黄粗糙，梳戴整齐的青丝上夹杂着根根白发，劳苦与生计已经折磨的她身心俱疲也使她更加苍老，但在他眼中母亲永远是面带笑容，比别的妈妈更温柔，更善良，更漂亮，无所不能的，不怕打雷不怕黑暗的母亲。

　　　　“红薯？孩子你哪里整来的红薯？”

　　　　“我我这是”秋风想起来要帮虎子他们保密，但是面对自己的妈妈他不知道该撒谎还是告诉事实。

　　　　“秋风，别告诉我这红薯是偷来的？”母亲的声音有些严肃，这使得秋风有些不知所措。

　　　　“不是的妈妈，不是的，这是虎子给我的，不是我偷的。”最后秋风就坦白了事实，比起他们，不让妈妈生气失望才是更重要的事情。

　　　　母亲也松了一口气，伸手摸了摸秋风脑袋“孩子，妈不饿，你吃吧。”

　　　　“妈妈我也不饿，就放那等你什么时候饿了什么时候吃吧。”秋风把那块红薯放母亲的衣框旁边。

　　　　“谢谢你，我的好孩子。”母亲抱起秋风在他小脸袋上亲了一口，便把他放到了床边，继续缝补衣物，不时的给他讲故事。

　　　　而秋风呢，他则是坐在妈妈旁边看着妈妈傻笑，这一刻在他觉的是世界上最美好的一刻了，给他多少个红薯他都不换。

　　　　夜深了，秋风也坐在那里睡着了，母亲将他放到几经缝补的毯子做成的被褥里，在他的额头上亲了一下，这使得在睡梦中的小秋风笑了出来，母亲也笑了，再给他盖被时秋风的手也不老实的伸出来，母亲轻轻抓住他的小手，将他塞进被里，但她触摸到秋风小手，心中便是一痛，更是自责，原本粉嫩的小手现在变得粗糙，还有伤痕。

　　　　“孩子，妈妈对不起你，让你在本是天真灿烂的年纪却吃了如此多的苦，妈对不起你。”母亲越说越懊悔越是自责，眼泪涌出了眼眶，划过她那憔悴的面颊，掉到了秋风的枕旁，桌上上的烛光一闪一闪的好似在安慰母亲内疚的心情，世间的一切都悄无声语，没有什么会去打扰一个母亲对孩子的爱。

　　　　……

　　　　“妈妈，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我怕黑，妈妈！！！”秋风猛然的从床上坐起，呼呼大口的呼着空气。

　　　　“妈妈。”

　　　　“孩子，怎么了，做噩梦了吗？”母亲从她的屋子里走了出来，坐到秋风的床边，将做了恶梦的秋风揽到怀里。

　　　　“妈妈，我梦到了你要离开我，将我遗留一处没有的阳光、没有温暖的地方，我好害怕，妈妈你不会抛弃我的，是吗？”秋风紧紧的抱住母亲，闻着到这让人心安的味道，感受着这让人温暖的温度，秋风不再那么害怕了。

　　　　“傻孩子，妈妈不会抛弃你的，但是妈妈不能一直陪在你身边，任何人都会生老病死，你要坚强，更何况你是一个男子汉。”母亲抚摸着秋风瘦骨嶙峋的后背，温柔的说。

　　　　“妈妈，我不要长大，我不要成为一个男子汉，我想陪在你身边，妈妈你能抱着我睡觉吗？我害怕。”秋风撒娇般的紧紧抱住母亲。

　　　　“可是你不长大该怎么保护妈妈呢？乖，睡吧，别怕，妈妈会陪在你身边的，乖，睡吧”秋风还想要反驳母亲，但被母亲给拦下了。

　　　　母亲唱着摇篮曲，拍打着秋风的后背，看着他去睡，这样的日子我还能陪你几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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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后山之行

　　　　“起来了，小懒虫，太阳晒屁股了。”母亲拍拍秋风的屁股。

　　　　“今天不是休息吗？再让我睡一会。”秋风将自己的屁股用手遮上，往床里蹭了蹭。

　　　　“今天妈妈想要去后山散散心，想让你陪妈妈一起去，既然你想睡觉，妈妈就自己去了。”

　　　　噌，秋风一下从床上蹿了起来，一脸兴奋。

　　　　“我要去，我要去，我要跟妈妈一起去，耶，跟妈妈一起出去玩咯。”秋风把被一蹬瞬间就爬起了床。

　　　　临行前，“妈妈，你先走，我要找点东西，马上就赶上你。”

　　　　“什么东西啊，我等会你，一起走吧。”

　　　　“不要，妈妈你先走。”秋风抱着母亲的肩膀撒娇道。

　　　　“好吧好吧，神神秘秘的。”母亲给他来了个小脑瓜崩。便去门外等他。

　　　　嘻嘻，秋风揉着额头向床边跑去，从被褥底下摸出一个画着鬼脸的护身符，将它揣在怀里，就跑出家门，追着母亲的身影跑去，只剩下那个红木门在风中吱吱作响。

　　　　清晨，世间睁开惺忪的双眼，看着道路旁四处奔跑的孩童，悠闲的母亲。一切都充满温馨，安逸。

　　　　“妈妈，那朵淡粉色，叶子交错的花是什么啊？”

　　　　“那朵啊，风雨花。”

　　　　“风雨花？”

　　　　“是啊，风雨花，对天气有感知，总是能坚强的面对困难和挫折。希望的秋风以后也能拥有这样的性格。”

　　　　“恩，妈妈，我会的。”

　　　　一路上秋风不知疲倦的闻着各种问题，母亲也不知厌烦的回答各种问题。

　　　　“到了。”秋风和母亲一起看着远处这座几百米的小山峰。

　　　　“秋风啊，你觉的这座山高吗？”

　　　　“当然高了，这是这附近最高的了。”

　　　　“我是问你觉得高吗？”

　　　　“恩，高。”

　　　　母亲摸了摸仰望她、仰望这座山的小脑瓜。“这座山不高，相反它很矮，真正的高山有几千米，有几万米，一望无际，末入云端。”

　　　　“哇，真的有那么高的山吗？我为什么不知道？”

　　　　“这个世界不存在所谓的不知道，有的只是你没有见过而已，认知不要仅局限与自己的目光，以后你要谨记这句话，知道了吗？”

　　　　“知道了，妈妈。”妈妈看着小秋风一副拼命装懂的表情，不禁笑了出来，又摸了摸他的脑袋。

　　　　“想看看，山顶上的风景吗？那可是不一样的壮丽哦。”

　　　　“嗯，想。”

　　　　“那我们走吧。”

　　　　太阳懒散的挂在天空，漫不经心的散发出光芒，偶尔一片云朵遮住了它的目光。

　　　　秋风拂过，母子二人并没感到炎热。如同郊游般走到了后山下。

　　　　秋风抬头仰望，这是他见过最高的山，一座矮矮胖胖的山，平凡，无奇，如同酒老鬼上半身那样，挺个大肚子，然而又跟他不一样，隐隐有种高高在上，却又让人亲近。

　　　　“怎么样，准备好了要登上去了吗？”母亲抚摸着秋风的小脑袋。

　　　　“准备好了。”秋风使劲的点着头

　　　　母亲拉着秋风走到一处小径，严格的说不算是小径，只是山坡较缓，加上有人走动，隐隐踩出来的小路。

　　　　…………

　　　　“小李，你看店，我去地里瞧瞧。”酒老鬼走柜台，喝了碗自家的酒，便走出酒馆。

　　　　“哎，知道了。”正在打扫卫生的伙计应了一声。

　　　　“今天大人要来取他的红薯，真没想到堂堂修士大人竟然还吃红薯这等俗物，这我可要伺候好，没准大人还能给我些奖赏。”酒老鬼美滋滋的想着，还特意换了一件新衣服，可别小看这一件新衣服，他们这里离城镇非常远，驾车日夜赶路还需要三十天，可以说这就是穷乡僻壤，如若不然修士大人想要红薯完全可以去买，而不是让他们去种，当然这也是他自己想想而已，修士的世界他不懂。

　　　　“修士大人给的红薯种子长的真快竟然一个月就长好了，可惜就占地太大了。”

　　　　当酒老鬼能看到田地时，脸上的意淫的表情一泄，一阵疾跑，只手翻过栅栏，完全不顾这被划了几道小口的新衣服。

　　　　本来地里很是规整，现在却是一片狼藉，残枝败叶。那些地瓜一个个都不翼而飞了，只留下一个个大小不一的坑洞。

　　　　这可是修士大人的红薯啊。恐惧在酒老鬼的心理滋生，有一次他去城镇采购东西时，听到那些商贩说修士都是群杀人不眨眼的家伙，上回有一个商贩就因为冒犯了一位修士，就让人给杀了，所以千万不要惹到他们，如果要是碰到他们，更要奉承他们，让他们舒心，不然容易小命不保。

　　　　而让他种红薯的修士是一老者，更是板着个脸，目光犀利，让人一瞧就心生胆怯，完了，这回是完了。

　　　　“完了，这回是完了，这他娘的是哪个杀千刀的王八羔子干的啊！”一声杀猪般惨叫，酒老鬼如同丢了魂一般跪坐在地。

　　　　呼，一阵清风袭来，就连老天都在嘲讽他一般，一片田地里的地瓜叶打在酒老鬼的脸上。突然酒老鬼的眼睛里又有了焦点，这一片叶子将他的魂打回来了，不对，应该说是将他打醒了。

　　　　这里差不多与世隔绝，也就是偶尔有些赶路人会在这里投宿，而近期却没有，也就是说偷这些地瓜的人就是家贼了。如果我将偷瓜贼找到，教训一番，再向大人求求情，想必大人应该不能再怪罪于我。真是的，这帮垃圾，不知道是谁给他的勇气，也不知道是谁给你们一口饭吃，给你们个地方住，让你们活下来，没良心的东西，你等让我抓住的。

　　　　“妈妈，我走不动了，我不想再走了。”秋风一屁股坐在地上，山已经登了一半，虽然百米的山没多高，但是坡缓路长，对于九岁的孩童来说，是有些累。

　　　　“秋风你这就是要放弃了吗？连自己说的话都办不到，自己决定做的事都做不完，这样还算是一个男子汉吗？”母亲的话异常严厉，语气间还透着失望。

　　　　秋风看着母亲审视的目光，心里有些不安和自责，他不想看见母亲失望，可是…不行，无论如何自己都要坚持下去，不然这样以后怎么保护妈妈，怎么让妈妈开心。

　　　　看见秋风重新下定决心站了起来，继续向山上行走，母亲的脸上又有了微笑。

　　　　这座山是做荒山，没有多少树木，更别提动物了，整个登上之路有些无趣。

　　　　接下来母子二人都没怎么说话，秋风跟在母亲的身后，看着母亲的身影，一步一步的艰难前行，嘴角还不时的抽动一下。

　　　　“到了。”母亲的声音让秋风从浑浑噩噩的状态中醒来，终于到了。

　　　　呼，一阵清风拂面，顶着阳光，秋风眯着眼看着天上荡荡白云，睁开眼就能看见山下的青青原野，那远处就是他生活的土地还有那些他未曾见过的地方，双耳里荡漾着这天空下所有的声音，深吸一口气还能嗅到淡淡的花香，加在一起的阳光与微风让他想起了曾经洗过的热水澡，那是多么舒服，他的内心中空灵一片，甚至忘记了身上的疲惫与双腿的酸痛。他头一次感受到了世界的美丽。

　　　　“坐下来歇一歇吧。”母亲靠着一块大石坐下来并叫着秋风。

　　　　母子二人就这么坐着，看看天空，看看山下。

　　　　“秋风，以后你想做些什么啊？”

　　　　“我…我想待在母亲身边，照顾母亲。”

　　　　“孩子，人都有生老病死，我不能一直陪在你身边，你要独立，要像爸爸那样。”母亲笑着摸摸秋风的小脑瓜。

　　　　“像爸爸那样，对，那我就要像爸爸那样，成为妈妈的骄傲。妈妈，你能在跟我讲讲爸爸的事情吗？”

　　　　“小傻瓜，没志向。”母亲在他的脑瓜上打了一下。

　　　　“你爸爸啊，他非常勇敢，坚强，更加的善良，他飞天入地，颠倒山河……。”母亲脸上洋溢着辛福的笑容，陷入了回忆。

　　　　秋风也拿出来那个护身符，不时地看一看，这可是爸爸留给他唯一的东西。现在听着爸爸的故事，看着爸爸做的护符，仿佛看见了爸爸曾经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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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没想到是她

　　　　“掌柜的，掌柜的。”小李匆匆忙忙的推门而入。

　　　　酒老鬼在屋内背过双手，在地上不断的绕圈走，思考着谁有可能是偷东西的贼，小李这突然推门而入，着实吓了酒老鬼一跳。

　　　　“小李啊，你回去收拾收拾行李，在酒馆的酒柜上有些钱，你拿着与店里的人分了吧。”

　　　　“掌柜的，你可不能这样吓我啊，我不就是没敲门，吓着你了，你也不用赶我走啊。”

　　　　“小李，你来我这也有五年了，拖家带口的，挺不容易，我这是不想拖累你。”

　　　　“拖累？掌柜的，你当初在我最无助的时候收留我，我又怎么临阵脱逃呢？有什么事你告诉我，我还能帮你分担分担。”

　　　　“你知道前两天的那个修士大人吧，他让我种了红薯，让人给偷了，都说修士喜怒无常，万一不高兴，在屠了咱们村可就完了，我这不就成为罪人了吗？”

　　　　“那怎么办？”

　　　　“贼是内贼，要是给他找出来给修士大人，他的怒火应给发泄不到咱们身上。不过这贼怎么找？”

　　　　“让我去吧。我能找出来。”

　　　　“你怎么找？”

　　　　“偷红薯的贼我不知道能不能找到，不过我能找出来一个贼。”

　　　　“哎，也只能这样了，你刚才来要说什么？”

　　　　“啊，对了，修士大人来了。”

　　　　“什么！！你不早说！”酒老鬼来不及收拾，直接冲了出去，小李紧跟身后。

　　　　酒馆内，只见一位白发老者，身穿道袍，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就算闭目，也没让他脸上柔和半分。

　　　　酒老鬼进馆就向老者躬腰拜拳很是卑谦，小李绕道后门。

　　　　“没想到修士大人来得这么早，小的来迟，请大人多多见谅，本店还存着一瓶陈年老酒，虽然赶不上大人们的灵酒，但也是凡间难得，我这就拿出来，在准备些小食，给大人打打牙祭。”

　　　　“恩。”

　　　　酒老鬼看见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