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欺世盗国-第1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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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敢把自己和家人的生命寄托在赵元昌的想法上,君臣情谊再怎么难得,都挡不住皇帝的猜忌。
于是他一面通过各种渠道探查赵元昌的想法,一面在路上磨磨蹭蹭慢慢悠悠,尽可能的拖延时间。
拖延的借口也正好,长阳郡夫人李疏绮临产,从洪州出发的客船为了求稳,速度甚至比不上陆路的行人车马。
等这个孩子出生,就更不用着急了,一个是为了保证婴儿健康安全,肯定走一段就得下船歇几天,另一个是侧室南桑也有孕在身,一路养胎走不快。
如此,等陈佑好不容易走到江宁,他的第三个孩子,也是长女终于呱呱坠地。
也就在这一天,他收到了抚州叛乱已平的消息,当初投了叛军的那个临川县令留下一篇《何以救民》的文章后蹈火自尽。不过首举叛旗的那名抚州校尉却在临川令死后投降官军,石守信先是假意受降,趁其身边无人时暴起发难诛杀贼酋。
纵观抚州叛乱的整个过程,真正一心为民的或许就只有临川县令一人。不论是占据大义的周国朝廷,还是高举义旗的叛军,都不曾真正把抚州之民放在心中。
好在接手抚州的赵普目前还属于那种想要好名声的人,以江南西道安抚使的身份权知抚州事之后,直接把他在滁州那一套搬到抚州来。虽然给地主豪绅让利,却也让普通民众好过不少。
陈佑为长女取名“清韵”,旁人不知他这清韵二字是为了纪念临川令那篇《何以救民》。
长女出生后,陈佑稍稍加快速度,同时写信希望岳父李明卿试探官家对他的看法和安排。
这边陈佑在路上等待消息,那边赵元昌也在烦恼究竟该如何安置陈佑。
陈佑之所以被赵元昌一道命令就召回京城,主要还是他手中没有忠心可信的兵马,可也正因为如此,赵元昌并没有忌惮陈佑。
在赵元昌眼里,现在的陈佑不像以前那么好支使了,需要狠狠敲打,敲打完还是能用的。
此番降罪撤职算是敲打,接下来该怎么用就有了争论。
王朴的建议是把陈佑放到某个县去继续磨他的性子,而李继勋等人的想法却是趁着这个机会让陈佑闲下来,什么事都做不了。这时间一长,往日的情分淡了,陈佑或许可以起复,但想要威胁到他们这些人就比较困难了。
一时权衡不定的赵元昌最终没有再找宰臣,而是把杨子任找了过来。
杨子任目前在整理皇室藏书,带着一身的纸墨味走进观文殿,听了赵元昌的问题后,他稍作思忖后开口:“不知官家想要如何用长阳侯?”
赵元昌沉默一阵,轻声道:“或可令其辅佐太子。”
现在并没有立太子,杨子任猜测赵元昌近期是不准备让陈佑有太大作为,以便于太子驱使。
从这一点出发,他很快就想到了一个好法子:“臣以为,不若叫长阳侯修书,日后作为一个文坛宗主,当可定国安邦。”
修书养望,所修的书质量数量都要够格,如此便不是短时间能够完成的。只要再稍稍限制甚至打压陈佑门生故吏的发展,数年下来就可以让陈佑空有名望而无实力。
等需要布局太子即位的时候,再把陈佑安排到东宫,借着陈佑的威望稳定人心。而陈佑那些门生正好可以成为太子即位初期的新皇党,待新皇站稳脚跟,又可以下手削弱陈佑势力制造平衡。
这就是杨子任所想的法子。
最重要的是,这般作为可以让陈佑成为备选项之一,而不是那种非他不可的元老重臣。真要是有了更合适的方法,完全可以让空有名望的陈佑一直修书修到致仕。
赵元昌心动了,这种用与不用全凭己心的感觉,正是他所追求的。
思忖一番,赵元昌道:“我欲令陈将明修一部类似于《通典》的巨著,涧西以为如何?”
杨子任笑着拱手:“周之佑可比唐之佑也。”
《通典》的作者名为杜佑,与陈佑同名。而且杜佑在通典编纂完成后不久入朝拜相,其中关联不可考究,但联系起来成为故事却无不可。
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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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五章 君臣情谊值几何(五)
“相公,人带到了。”
门外传来仆役的声音,李明卿抬起头,将正在看的书册合上:“进来。”
木门推开,一名二十上下的青年人迈步走进书房,进门先行礼:“华阳范昌?见过相公!”
“将明叫你过来是为了何事?”
“回相公的话,山长想烦请相公探一探官家的想法。”
“是么。”李明卿抬手示意范昌?坐下。
范昌?如今正值弱冠,只是因为他父亲远在蜀地,故而未行冠礼。
陈佑在锦官府时,范家就投入他手下。后来他到了洛阳,范昌?也跟到洛阳求学。数年下来,起起落落,范绍温这个做父亲的或许不太坚定,但范昌?这个做儿子的却是一直紧跟陈佑,忠心方面无须怀疑。
李明卿同陈佑的学生僚属没有太多接触,对范昌?也仅限于知道有这么个人,既然忠心不需要考虑,就趁此机会考察一下范昌?的能力。
念及此,李明卿开口了:“范生以为要怎么探官家的想法?”
范昌?考虑一阵回答道:“回相公,在下以为可向官家求官。。”
“哦?”李明卿提高音量,“这是为何?”
“官家所欲者是山长听其号令,山长求官,即是表态。”
李明卿脸上浮现笑意:“在你看来,官家如何安排方可叫我等宽心?”
“只要官家以要事托付给山长,便是没有旁的心思。”
李明卿不置可否:“你回去之后问问将明。先去歇着吧,明日就有结果。”
范昌?听到这个回答,心中存着疑惑,躬身离去。
次日正好有起居朝会,这几个月赵元昌起居朝也很少参加。官家没参加的起居朝会都是王朴和周敬思轮流主持,每日常参则是几位相公轮值。
起居朝会结束,李明卿等人跟在王朴身后朝同明殿行去。
也不知是不是巧合,这一次起居朝会上事情比较多。
肃政大夫胡承约、吏部侍郎冉谨言先后提出改革刑狱司法,枢密院副都承旨闻克建议防备辽军南下入侵,太常寺卿陈槐则提出要早早准备应对可能到来的江南饥荒。除了这三件大事,还有诸如州县官员升降任免、乡贤士绅的褒奖、疑难案件的处置等等。
这其中大部分事情都在起居朝会上由几位相公下了定论,直接就能办,可还有很多事需要相公们整理汇总到官家处,交由官家裁定。
李明卿现在想的就是如何借由今天要讨论的政务引申到陈佑身上。
进了正殿,等候通传,然后排成两队进入赵元昌所在的偏殿。
行礼落座,身后数名宦者将一应奏章摆到赵元昌面前的桌案上,今日主持朝会的周敬思捧着象牙笏开始诉说需要皇帝决断的事务——朝会上的问题他都记在笏板上。
从易到难,王朴、李明卿等人间或补充自己的意见,短短半个时辰就过了七八成。
终于提到刑狱司法改革了,周敬思刚刚说出这一条,刑部尚书宋敏贞就起身开口了:“陛下,冉益谦定谳山南西道已有期年,陆续上过诸多状疏,臣以为,现在是整顿刑狱司法的时候了。”
当初赵元昌让宋敏贞守刑部尚书、参知政事的时候,就明说他的任务是改一改刑狱司法。这一年来他的主要精力都放在这上面,一面翻书找从前的正例反例,一面同他能找到的对这方面有研究的人来讨论,现在终于能拿出一个方法来了。
赵元昌双手撑住膝盖,上身前倾,肃容道:“宋卿有何见解?”
宋敏贞躬身一礼,从袖中掏出一份奏章:“此乃臣所拟《奏请刑狱改制疏》,臣请条陈此疏。”
“准。”
“喏!”宋敏贞得了允许,展开手中奏章,开始一条一条介绍解释。
第一条就让殿内诸人严肃起来:把法曹从各州府拆分出来由刑部直接管辖,各县另设法官负责刑狱事,归属州府法曹管辖。
现如今的州府官衙就是一个小号的中枢,诸曹对应中枢诸部,如果州府法曹不归州府主官管辖,那么中枢的刑部和大理寺怎么说?是不是也要脱离尚书省,争取和三司一样的地位?
这时候没人插嘴,所有人都等着宋敏贞念完。
这份奏疏不长,总共就说了五件事:管人、立法、执法、司法、监督。
管人就是第一条说的,之后三个,总结起来就是分立三法司,各司其职。三法司这个,更是让诸人相信宋敏贞是想仿照三司使故事。
待宋敏贞说完,赵元昌一面翻看奏疏一面道:“宋卿此论,诸卿且议一议。”
“臣想问宋司寇。”周敬思第一个站了出来。
“周相且讲。”宋敏贞颔首示意。
“这三法司,归属何人所管?”
“若以刑部执法,大理司法,则刑部仍属尚书省。”宋敏贞不想因为权力斗争导致改革失败,因此作出让步,“而新立立法,某以为当有参政之权。”
“臣以为不妥!”
周敬思还没说话,刘承泽就插话道:“宋司寇所言刑部、大理,臣亦认可。只是这司法之官,不当常有,当因时而置。”
宋敏贞早有预料,立刻就提出了自己的建议:“可让监督法司的衙门担负立法之职。这等人日夜看顾法司,当知律令格式何处需要增减修改,且需修订律令时亦可援引他官以求查漏补缺。”
这样一来,如果这份奏疏执行下去,负责监督的衙门主官就会参知政事,第一任肯定是宋敏贞不用多想。可到底安排给哪个衙门,或者说新设立一个衙门?
现成的就肃政司和御史台两个,诸人沉默起来,暗自考虑那一个比较合适。
不等诸人考虑出结果,赵元昌见无人说话,便道:“就照宋卿所言罢,先自蜀地开始施行。这事所说叫宋卿负责,卿等也须注意看顾才是。
“喏!”王朴带头应下。
接下来讨论的是北边军事。
当王朴说到应该安排一个人去给定难军施压的时候,李明卿突然眼前一亮,他找到机会了。
当即起身道:“臣以为江西制置使石守信可胜任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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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六章 我与空气斗智勇
见众人目光转移过来,李明卿接着道:“石守信先是从平江南,后又镇压抚州叛乱,其人能无需质疑,兼之禁军出身,忠诚亦可放心。”
朝会上很少说话的马青听到石守信的名字,突然开口:“石守信调往西北,江西制置使司该让何人接替?”
李明卿就等着这话,立刻道:“殿前司李克榕可以接任江西制置使。”
说到这里,李明卿顿了顿,然后补充道:“李克榕原先在锦官府,跟随陈佑镇压全师雄叛乱,后因功调至殿前司。”
他这话强调的是李克榕和陈佑的关系。
不过李克榕现在和陈佑也只有这么一点故交了,两人直接接触不多,关系也深不到哪里去。
听到李克榕的名字,马青点头:“若是李克榕,的确可以接替石守信。”
哪怕有马青赞成,赵元昌也没有立刻做决定,而是沉吟不语,显然有些疑虑。
官家的这番姿态落在众人眼中,都在猜测他的想法究竟是什么。
不同于其他人,李明卿不需要猜赵元昌究竟是在犹豫石守信的安排还是犹豫李克榕的安排,他已经得到了想要的答案:赵元昌或许对陈佑有意见,可还没到忌惮、与处置而后快的程度。
做出这样的判断,李明卿可以说是心里放下了一块大石头,短时间内不准备争什么了,躬身一礼,坐回到椅子上。
最终,石守信的调动获准,李克榕依然留在原位。
陈佑抵达宋城的时候,范昌带着消息迎到了他。
在驿馆小院的客厅中听了范昌的叙说,陈佑考虑一阵,点头道:“我知道了,你且去歇着吧。”
抬头一看,却见范昌欲言又止的模样,不由问道:“可是还有事?”
他这一问,倒叫范昌下定决心,叉手一礼道:“好叫山长知晓,学生到了李相公府上,李相公曾问学生如何才能知晓官家心意。学生以当为山长求官作答,李相公笑而不语,后叫学生来问山长。”
陈佑听了,哈哈一笑:“助之啊助之,在我身边如此之久,你还不明白么?若官家意欲杀某,便是今日封我为王,明日也可能刀斧加身。这给官与否,不足为凭!”
范昌皱眉:“那石制置调动一事又该如何解?”
谈到这个,陈佑脸上笑容带着些狡黠:“我那岳丈说的可不是石守信,而是李克榕。”
“啊?”范昌讶然,皱眉考虑一阵,露出恍然的神色:“原来如此!是因为李将军乃是山长旧部么,想要看看官家是否会翦除山长羽翼?”
“然也!”陈佑抚掌赞了一声,然后问道:“你以为官家会如何待我?”
范昌稍稍沉吟,随即苦笑道:“学生不知。若真的细究,官家如此做派也可能是为了麻痹山长,以求擒贼擒王一击建功。”
听他这么说,陈佑脸上笑意更甚:“你能这么想,很不错。所以接下来我就得排除或者证实这种可能。”
怎么去排除或者证实,陈佑没说,范昌也识趣地没有问。
想要证实别人的想法,没有读心术的情况下,只能从其人的行动来判断。语言可以作假,但某些重要行动必然会留下蛛丝马迹。
既然赵元昌表现出来的是不准备对陈佑下死手,那么要想出其不意地对付陈佑,也就只有“埋下五百刀斧手”这一个方法了。
这样一来陈佑手下情报网就有较为明确的目标了:京中各军有没有什么异常的调动或者消息。
但凡有些同往常不一样的地方,一干负责分析的人就各种比对记录、计算概率,撰写报告交给陈佑自己判断。
洛阳城里的赵元昌根本不知道千里之外的陈佑对即将发生的君臣问对有多么警惕,他命令政事堂推荐鸿博之士后,便把这件事暂且放下。
他现在心思更多的是放在统一上。
之前说的先易后难,南边基本上吴越、清源军已经臣服,唯一还不服从管制的就只有伪汉。
北边却还很多,占据不少故地的辽国先不说,单单是定难军就是一个大问题。还有西边的归义军,也被番人隔开。
山河破碎如此,赵元昌身为一个有大志向的皇帝,着实感觉痛心不已。
那么这时候该先动哪一个?
三个方向上自然条件差不多是同样险恶,差距就是兵力和战斗力了。
但说实话,不真刀真枪地打一次,还真不好去判断某一方的战斗力。
这问题就又来了,先打哪一个能保证需要停战的时候立刻就能停战?
赵元昌十分头疼,不得不一次次地找近臣或者相公们商议讨论。
金秋时节,陈佑乘坐的船过洛口,进入河南府。
到这里了,他无法再耽搁,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
从安排手下人调查开始,到现在为止尚无法确定赵官家会在暗地里下手。但由于他本来就对禁军渗透力度不足,导致无法他也没办法确认赵官家不会暗中下手。
入宫面圣的事情他仍在烦心该如何处置,但入宫之前的这段时间也不能放松警惕,指不定就“遇贼”了呢?到那时候估计赵官家只能惋惜、痛惜,再加上盛怒之下清剿河南府的贼人吧。
因此,从洛口到洛阳城,一路上战斗力超过百人的寨子、各处即将下榻休憩的驿馆,都被监视加调查,为得就是确保安全。
于此同时,还没最终确定优先战略方向的赵元昌开始召见陆续入京的鸿博名士
九月二十九日,陈佑入住洛阳驿馆,按照规定投书请见,然后把妻儿送回府中。
九月三十日,诏令陈佑入宫参加次日的朔日朝会。
闰九月初一丙申朔,安排好妻儿离京路的陈佑身着朝服前往洛阳皇城。
虽说赵官家不动手的可能性极大,可他不敢放松警惕。
在待漏院中见到了岳丈,以他两人的关系,实在是无须避讳,直接一同走到边上。
“如何?”
李明卿如此问,他对陈佑的担心不以为然,因此问的是陈佑奏对准备的怎样。
陈佑点头,一语双关道:“都准备妥当了,不会有问题。”
………………………………
第五百二十七章 两府生变宰相换
““嗯。”李明卿点头,拍了拍陈佑的肩膀,转身离去。
一直有人关注着这边,陈李二人刚刚分开,刘熙古就过来了,当先就是一礼:“司礼。”
“是义淳啊!”陈佑笑着扶住刘熙古,抬眼寻找胡承约所在,正好和胡承约的目光对上。
两人互相笑着点头,陈佑收回目光,向着刘熙古轻声道:“你这一过来,怕是胡德俭会有想法。”
刘熙古脸上神情未变:“总不能见到司礼却当没见到。”
这话着实叫陈佑从心底里高兴,只是他现在也做不了什么,只能是拍着刘熙古的手背,感慨道:“且看这一次官家如何安排我吧。”
他和刘熙古没说几句话,当值的宦官就来宣布朝会即将开始,在此等待的文武官员需要去宣政殿候着。
王朴代表一干人等应下,回首朗声道:“我等且去罢!”
说罢甩开袖子跟在宦官身后朝宣政殿而去,其余众人连忙按照次序跟上。
陈佑这个检校礼部尚书,再怎么说也是一个尚书,因此跟在正牌尚书后面。
入殿站定,陈佑眼观鼻鼻观心,仿若老僧入定一般动也不动。
很快,许久未曾在朝臣面前出现的赵元昌坐到了御座上,随着一声鞭响,闰九月的朔日朝会开始了。
首先是群臣舞蹈,参政、同知以上官员在王朴带领下问候圣体,周敬思和王朴先后出班奏事,之后政事堂枢密院诸人、各部府寺监主官依次奏事。
这些事情要么已经在小朝会上达成共识,要么没有太多弯弯绕绕可以轻松解决,整场朝会波澜不惊。
等这些人奏事完毕,身为才入京的官员中身份最高的一人,陈佑率先出班陛见。
宣政殿内,在大多数中低层官员的注视下,陈佑高呼、舞蹈、长拜。
听到赵元昌让他起来的话语,陈佑高声答谢,再拜而起。
立在原地,陈佑朝赵元昌看去,在接触到赵元昌目光的一瞬间微微低头移开视线。
很多人在等着,想知道官家会说什么,好确定对待陈佑的态度。
像这种陛见陛辞的场合,有很多套无需更改直接使用的场面话,但皇帝本人也可以自由发挥。尤其这次陈佑不是正常回京,而是犯了错被免职召回京城,其中差别可就大了。
仿佛过了很久,也好似才过一瞬,赵元昌的声音响起:“抚州叛乱官民多有从贼,朕甚是不解,是时陈卿安抚江南,可否为朕解惑?”
听到这句话,许多人精神一振,来了!
陈佑稍稍停顿,躬身一礼:“回禀陛下,抚州之乱,其因有三。一乃抚州官吏之罪,以抚州从贼之地为由,敲骨吸髓,尽显酷厉。二乃臣之过,未能及时发现此事,致使抚州黎庶只得奋起一击以求活命。三乃叛将之谋,抚州乱迹未显时内间房已有消息传来,然一小吏扣下消息致使臣一无所觉,虽其人身亡,亦不能使叛乱平息。”【1】
他话语间涉及到抚州黎庶,只有一句“奋起一击以求活命”。而且他原本想说的不是这个,而是“效陈王奋起挥黄钺”,幸好想到了这句话的隐喻意味,这才临时收住改口。【2】
另外就是书史扣压公文的事情,虽然他怀疑是梅松干得,但是没抓到证据不便明说,只好点出是内间房传出来的消息。
总之陈佑这番对答,把七八成的责任都推给了抚州官吏和扣压消息的小吏,他自己则只剩下一个失察之罪。
此时已经有中低层官员试图驳斥陈佑来赢得赵元昌的注意了,但陈佑没给他们机会,直接就掏出一份表文,高高举过头顶,朗声道:“臣有愧于陛下信重,致使抚州乱起难平、黎民大伤,臣斗胆请辞检校礼部尚书、保信节度使之职,归家闭门思过!”
殿内君臣只有李明卿知道陈佑的打算,其余人等,王朴这些早就历练出来的也就罢了,那些经验不够多全都是面露惊愕。甚至有人忍不住和身边同僚互相询问自己是不是听错了,而引得反应过来的殿中御史到处维持纪律。
举着奏章的陈佑一脸平静,这是他和李明卿商量好的。相比于因过免职的陈佑,显然还是李明卿这个枢密副使更值得保,为了减少李明卿被放出京的概率,陈佑只能请辞归家。
只是这样一来,如果陈佑请辞被允许,李明卿的枢密副使也保不住,那真是亏了血本。
这是一场赌博。李明卿是出于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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