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欺世盗国-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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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范这个姓氏在后蜀也出了一些个高官显贵,不过陈佑口中这个范家与那些高官没关系,这一家是六七十年前迁到此处,在华阳县落户。

    在陈佑收集到的资料里,华阳范氏三代未曾出仕,只是耕读传家。如今传到第三代范绍温手里,在这一次新旧豪族交替之中范家没有攫取太多的利益,但是范家的贤名却传到了新的统治者耳朵里。

    汪弘洋手里那本簿子,记载了锦官府所有官员、大族,以及某一些特殊的小吏、小家族的资料,其中就包括了声名甚佳的华阳范氏。

    这簿子当初就是在陈佑的建议下做出来的,里面的内容他自然也都清楚,是以在听了汪弘洋的话后有此猜测。

    果然,只听汪弘洋赞了一声:“使君好眼光!”

    被吹捧的感觉当然很爽,只不过还是要谦虚啊!

    陈佑笑着摆手道:“我也就只能猜出这一家了。范家平日便多行善事,家风甚正,是最可能支持此事的家族了。”

    王弘洋点头道:“不错。至于第二家,却是那钟家。”

    “哦?”陈佑微微皱眉,“平远你且仔细说来。”

    “好叫使君知晓,我观这钟家事迹,似是以商为重,对田地倒是不怎么在意。”

    自中晚唐一来,商人的政治地位不断提高,因着各种途径成为高官显贵的也不在少数。

    政治地位当面,有玄宗亲口说:“朕天下之贵,元宝天下之富。”

    这个元宝指的是当时的豪富王元宝,这句话其它的含义暂且不表,但至少说明富可敌贵,富与贵之间的差距正在缩小。

    而成为高官显贵的途径主要是结交权贵、用钱买官,刘允章的《直谏书》就特意指出“求进之臣。。。。。。节度使奏改,一入也;用钱买官,二入也。”

    直到宋朝,买官依然是最便捷的入仕手段,当然手段就比较隐蔽了。比如仁宗朝茶商之子马季良,娶了一个受宠外戚女儿后,一跃成为光禄寺丞,同现在的李明信一个等级。

    也可以自己创业,例如盐贩子王建创立了前蜀,刘隐打下南汉根基。而最有名的盐贩子还要算黄巢,不得不说,盐贩子真是一个有前途的职业。当然了,比起图书管理员来还是弱了那么一点。

    说这么多,就是想说,这个时代,注重商业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回到眼前,簿子上记载,经过调查,钟家这段时间收购了不少抛售的店铺,反而是田地买的少,就算买,也是买那上等好田。

    对土地不怎么重视,也就是说官府优待农民,对钟家来说几乎没什么损失,只要陈佑在官场上给一点点好处,就能换来钟家的支持。

    想通了这一点,陈佑点头道:“确实如此!平远以为,给钟家一个参军事如何?”

    参军事为正八品下的职位,一个府中最多能有六人,重要与否全看和府尹的关系如何。

    反正这件事对钟家来说成与不成都没多大关系,用一个可有可无的参军事来换已经足够了。

    见汪弘洋点头,陈佑敲了敲桌子道:“既然如此,平远你就代我同范、钟两家商议一番。”

    前面考理论,这就是考实践了。

    汪弘洋立刻拱手道:“必不负使君所托!”

    汪弘远离开之后,陈佑令庞中和从功曹取来今年的历书。

    元日当天官家下诏改元嘉定,同时太史局制作的历书也一并下发到各州县,甚至也给北燕、宋、沈、吴越等国送去几份。

    这些历书都是提前制作好的,太史局早就知道新的年号了,只不过为了显得正式一点,才拖到诏书宣告之后才发行历书。

    太史局出品的历书大小约为十六开,内容丰富、印刷精致,相比陈佑之前见过的日历繁杂不少,但在这个时代,确实有着指导民众日常生产生活的作用。

    然而,这个历书最大的问题就是贵!

    现在都是用的雕版印刷,别说是这么精致的历书,就是普通的书籍都不便宜。

    价格高昂的非必需品,就意味着成交量少,除了官宦豪富之家,真正买太史局出品历书的很少。大家买的都是私印的历书,也就是没经过正版授权的盗版。

    在陈佑的设想中,需要发行一种只标注月日、节庆的小历书,专门用来在农民中普及。

    教导二十四节气歌诀,再教会他们看日历,不说看天气吧,至少大概什么时间段该种该收总能知道了。

    还需要找书商看看小历书是什么样的。

    这事不急,陈佑放下历书,眼看时间还早,便走出府衙朝行宫走去。

    虽然杨邠想让杜太后拉一把的企图没有实现,但不证明后宫路线不正确。

    陈佑希望能在保证皇后皇子平安无事的基础上在皇后面前留下好印象,这样才能在关键时候吹一吹枕头风。嗯,前提是卢金婵肚子里的真的是皇子,而且回京之后恩宠不衰。

    守卫行宫的是从开封调来的侍卫亲军,侍卫通禀后没多久,清荷的身影就出现了:“陈使君,圣人有请!”

    陈佑点头笑道:“有劳清荷小娘子了。”

    清荷面带笑容轻声道:“好叫使君知晓,前些日子圣人擢奴为尚宫局司记。”

    尚宫局是宫官六局之首。司记掌印,凡宫内诸司簿书出入录目,审而付行焉。典记、掌记佐之。为正六品。

    宫官六局乃是尚宫局、尚仪局、尚服局、尚食局、尚寝局、尚功局,六尚皆是正五品,为宫官最高等级,再往上就是后宫妃嫔了。

    正六品的尚宫局司记就算是宫官第二级之首。

    陈佑当即拱手贺道:“恭喜司记了!”

    听得这一声祝贺,清荷脸上闪过一丝骄傲,这才在前方领路。

    陈佑将她的神情看在眼中,不由哑然失笑。

    这宫里的宫人宦官,外廷官员想要相处好可不容易。

    一路行着来到一处宫殿,走到门口,就听着一阵说话声。

    清荷入内通禀,陈佑站在门外等着,心中还在想,这是里面同卢金婵说话的会是哪家女眷?


………………………………

第二百五章 新官上任一把火(一)

    顷刻之后,清荷回转门外,请陈佑入内。

    入的门内,只见殿内坐着三名女子。

    首座女子大腹便便,正是大周皇后卢金婵。

    卢金婵身边坐着一个同她有六七分相似的少女,两人执手而坐,显然关系甚是亲密,乃是卢云华。

    也不知她是何时过来的。

    陈佑心中想着,再看第三人,离着卢金婵也是颇为亲近的一个贵妇人,同金婵、云华二姐妹也有几分相似,只是眉眼间带了些皱纹。

    这应该是两人之母,卢璟的正妻,灵河郡夫人王氏。

    说起来多,实际上不过瞬间,陈佑在殿中站定,恭敬行礼道:“权知锦官府事臣陈佑参见圣人。”

    “使君不必多礼。”

    陈佑直起身来,又转向王氏:“灵河郡夫人。”

    王氏欠了欠身:“陈使君有礼了。”

    至于卢云华,既无官身,又无封赠,陈佑只是点点头便算是打了招呼。

    陈佑坐下之后,眼观鼻鼻观心,也不去瞅殿内事物,只是微垂着眼睑道:“承蒙官家看重,使臣知这锦官府,圣人若是有事,但可差遣。”

    卢金婵眉眼含笑地点头道:“使君但用心府事便可,我在此也无甚重要之事。”

    一板一眼的公式化对话之后,随便聊了几句,陈佑便告退离去。

    刚刚出门,就隐约听到卢云华的声音响起:“陈将明怎么变得这么死板?”

    听得这话,陈佑顿了一下才无奈地摇头离去,至于殿内是怎么一番对话,却不是他所能知晓的了。

    见了皇后,就相当于完成了一个传承仪式一般,陈佑开始布置今后之事。

    这天下午,陈佑将建立农事宣讲院以及增加府兵的想法写成奏章,着驿递迅速送往汴京。

    奏章送走后,陈佑便坐在书厅中翻阅锦官府前几个月的文书、账目之类的。

    当初陈佑提了一嘴记账的事情,这锦官府的记账方法经过多次试验,比之从前大大优化,即便不是专业的账房先生,拿到一个账本也能看懂。

    最重要的是,这个法子适合当今的书写习惯,也算是因时制宜。

    只是陈佑忘了一件事,上有政策下有对策,虽然锦官府推广了这个方便主家查阅的记账手段,但相应的做账、平账技巧也出现了,甚至比以前更加不易察觉。

    只能说,有得必有失,天道循环如此。

    悠闲的时光并没有持续多久,陈佑仅仅看完一小部分,庞中和就来通报华阳范氏来人求见。

    很快就有一个留了三绺长髯,面目敦厚的中年文士步入书厅。

    不等陈佑开口,这男子便长揖行礼道:“学生范绍温,参见使君。”

    范绍温虽然比陈佑大,但是他没有官身,且籍贯在陈佑治下,身为读书人,自称学生也无不可。

    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范绍温态度恭谨,陈佑自不会端着架子,当即笑道:“范贤达不必多礼,坐下说话。”

    范绍温看着陈佑那温和的笑容,面上露出一丝慨叹的神色,硬是愣了一瞬才回过神来,依言坐下。

    “范贤达,你我上次一别却是半年倏忽而过,家中可还好?”

    听得陈佑问话,范绍温受宠若惊道:“不意使君竟还记得学生!好叫使君知晓,学生家中一切都好,犬子也已进学。”

    去年五六月的时候,在一次宴会上陈佑见过范绍温,当初范绍温那刻板守礼的行为给陈佑留下过一些印象。

    陈佑依旧面带笑容地点点头,不过他却不想谈论这些家常之事,故而问道:“不知范贤达此来所为何事?”

    范绍温立刻道:“学生听汪先生言使君欲行劝农善政,学生家中虽力绵薄,仍愿尽一番心意,特来此以供使君驱使。”

    “不知范贤达能出何力?”

    “回禀使君,学生家中虽不富,也有薄田五百余亩。”

    一脸正经的范绍温刚说了一句话,陈佑眼皮就经不住跳了一下,无它,这个“薄田”二字吓到了他。

    虽然这时候度量衡还有一些混乱,但这一亩也有五六百平米,直观一点的话,五百亩地就相当于五十个足球场那么大。

    别人家的薄田都是三亩五亩,范家有五百多亩田,算不上是大地主,但绝对和“薄田”两个字扯不上关系。

    只听范绍温接着道:“家里旁户也有些个熟练的老把式,若是使君办那个,那个农事讲习所却少老农,学生家中这些也堪一用。再有,听闻使君欲典耕牛农具,学生也可捐赠钱银,以供添购一些物事。”

    陈佑仔细打量着范绍温,只见他说完之后便抬头等着回复。

    眼神说不上清澈赤忱,但也看不出有诡谲的地方。脸上不是那种真诚的神色,反而是一种坦然,好似本就该如此作为一般。

    两人对视一番,陈佑突然展颜笑道:“范贤达有此心自然是好的,若是人人都如你一般,何愁三王之治不可复、大同世界不可有?”

    谁料范绍温理所当然地点点头:“正需使君教化锦官。”

    这话让陈佑愣了一下,随即道:“既然如此,不知范贤达可有意担起这农事宣讲使的职务?”

    说完之后,陈佑饶有兴趣地观察着范绍温的面容,总算是又见到其脸上闪过欣喜的神色。只是他很快就肃容作揖道:“使君所托,学生不敢辞。”

    真是一个矛盾的人啊!

    陈佑心中暗自感叹,脸上却满是满意的神色:“此事暂且不要宣扬,回去之后多考虑考虑章程,莫要出错才是。”

    “谨遵使君之令。”

    陈佑这边在同具有矛盾性格的范绍温谈话,另一边钟家族长钟青昌送走汪洪远回到正堂。

    钟家也是从蜀地之外迁过来的,祖籍在关中,落籍成都县,到钟青昌已经是第四代了。钟家先祖也是贩卖私盐起家,后来扩展到茶叶布匹等物事上。

    到第三代钟青昌的父亲手里时,开始做番邦生意,又借着战乱贩卖人口,同时运气爆棚与前蜀皇室搭上关系。就在家族准备朝一手耕地一手诗书的地主豪族转变时,王蜀灭,孟蜀立,钟家跌入谷底。

    钟青昌父亲撑了几年就病故了,钟青昌接手之后定下专注商贾事的家规,一边经商,一边支持后辈读书,对土地反而没有太多追求。如今总算借着孟蜀灭亡的机会重又翻身。

    坐到主位上,不过四十余岁的钟青昌执掌家族近十年,带领家族从低谷重新爬上高峰,此时扫视堂内众人,自有一股威势让人不得不俯首。

    好一会儿,他低沉地声音响起:“说说吧,这事你们都是怎么想的。”


………………………………

咳咳,今天晚无更

๑乛v乛๑喝多了,不多说,今晚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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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章 新官上任一把火(二)

    堂内不过六七人,除了一个二十多岁子侄辈外,其余都是三四十岁,其中一个还是钟青昌的小叔。

    这几人就是钟家在锦官府能说得上话的人了,另有几个在外面没赶回来,毕竟商人世家,不可能天天待在家里。

    钟青昌话问出口,静了一下,那个二十来岁的青年抢先道:“大伯,既然使君要求我等办事,我等就该好生配合,如此必能领先何、徐、李等家。”

    他话音刚落,坐在上首一个男子就哼了一声:“裕哥这话说得就不对了,先不说咱们家为什么要支持那陈家子。。。。。。”

    话说到一半,钟青昌皱眉喝道:“老四!注意称呼!”

    那男子一窒,终究不敢同钟青昌硬顶,撇了撇嘴继续道:“就凭这半年多我们钟家多买铺子少买田,便是想投靠那个陈使君,也没东西给你献出去。”

    待他说完,钟青昌拍了拍木几,神情严肃道:“不论你们心里面怎么看陈使君,只要他还在咱们锦官府一天,你们就得敬着他一天!”

    见他如此,堂内几人皆是喏喏。

    又安静了一会儿,钟青昌的小叔开口了:“云山你是族长,你的手段咱们大家伙都看在眼里、服在心里,你说该怎么办,咱们就怎么办!”

    这话一出,这几人纷纷道:“是极!是极!族长你怎么说咱们就怎么做!”

    看着堂内几人的神态,钟青昌暗自叹了口气,突然有些担忧钟家以后的发展。

    不过他没消沉多久,很快就回过神来,稍稍考虑一番便开口道:“既然如此,丰乐。”

    他那侄子名安裕,字丰乐,听到呼喊后立刻起身:“请族长吩咐。”

    “你今晚请汪先生喝酒,探一探底。”顿了一下,钟青昌缓缓道,“你不要答应什么,有什么要求就回来告诉我。”

    “是!”虽不得自主,但钟安裕还是比较兴奋,当即大声答应下来。

    “使君。”华阳县令范贞卿推门进入书厅。

    “叔焘来了?坐吧,我把这一份文书看完。”陈佑只是抬了一下头打声招呼就继续低头批阅文书。

    范贞卿嗯了一声,坐到一旁的椅子上,双手搭到膝盖上,腰挺得笔直。

    范贞卿今年三十四岁,原本是侍卫亲军一个军的校尉,因为在战斗中左腿骨折,勉强治好之后也跛了,还不能太过用力,便安排到锦官府来当一个县令。

    这半年来倒也兢兢业业,没出什么岔子,沉稳作风浑不似一个武夫猛将。

    那一份公文也没有多么复杂,陈佑稍稍思考一番便写下批语放到一边。

    这才放下笔,看向范贞卿,笑道:“最近县里可有什么难事?”

    “倒无甚难事,县里大户多,不管什么事情,只要同大户商量好,就都能办成。”

    看范贞卿一脸认真,陈佑摇头道:“之前你我二人也认识,你还要试探我吗?”

    范贞卿尴尬一笑:“还不是被那群人逼的?”

    听着这话,陈佑奇道:“怎么?不过两三个月,就这么嚣张了?”

    “使君你离开的早,没看到收秋税时候的景象,我是受够了这腌臜鸟气!”范贞卿脸上满是无奈,“之前这群人忙着抢食,有求到县衙的地方,一个个把我捧着供着,还好临来之前王将军提点了我几句,我这才没飘起来。”

    他话语中的王将军,应该指的是原侍卫亲军步军都指挥使、现彰义军节度副使知节度使事王江。

    陈佑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范贞卿接着道:“后来原本的大家族都被扫光了,空出来的那些田地商铺什么的也都分了七七八八,就有之前不怎么显眼的小家族一下扩张了好几番。”

    扫清大家族这件事当时还是陈佑干的,带兵巡查不法事,问罪、处斩、抄家,锦官府这一片的家族只要稍有不顺意,就免不了家破人亡的结局。

    偏偏这一套在当时来说效果颇好,被蜀地其它州县学了去,间接来说,也是如今蜀地不稳的一个原因。

    倒了一头狮子,养肥了几条狼,何、徐、李、钟等家族就是这个时候发展起来的。

    说着说着,范贞卿狰狞一笑:“估计是看王少尹心善,这帮杀才竟然趁着收秋税的时候收买县衙,想要把持乡里!嘿!温江县的彭县令比我脾气还火爆,直接就闹将起来,死了百八十个人。”

    听到这里,陈佑眉头一皱,打断范贞卿的话:“此事如此严重,我怎不曾知晓?”

    范贞卿犹豫了一下,然后才道:“王少尹说要稳定,双方各自申斥一番,把这事平息了。”

    想了想,他又补充道:“不过圣人是知晓的,王少尹当时带着彭县令一齐去行营求见圣人的。”

    “嗯。”陈佑点点头,“你接着说。”

    “也没什么好说的了,那些个杀才退了一步,县衙也退了一步,现在乡里大大小小的事情,那些人都要插一手,着实憋屈的很!”

    顿了一顿,范贞卿又摇头道:“也不是说王少尹不对,十月初的时候,灌州闹了起来,县令都死了一个,还是刘将军亲自带兵过去才安定下来。相比起来咱们锦官府却要好一点。”

    说到这里,范贞卿看向陈佑:“使君,老范我没读过圣贤书,但朝廷对我那是没得说!在华阳县干了这几个月,真心觉得这县里面家族不除掉,乡里县里都不安稳啊!”

    说完之后,他目光灼灼地看着陈佑,期待陈佑能给出一个振奋人心的保证。

    只是陈佑沉吟一番之后开口问道:“叔焘,我且问你,你觉得我们把现在的那些家族除掉,还会不会产生新的家族?”

    “这。。。。。。”范贞卿没办法回答,或者说答案不是他想要的。

    陈佑深吸一口气,又问道:“你仔细想想,有什么办法才能让这些个家族再也无法产生?”

    好一会儿,范贞卿突然道:“也不一定要没有家族,只要把那些坏的家族除掉就好了。”

    “呵呵。”陈佑轻笑一声,“叔焘,你家里几口人?”

    虽不知陈佑为何这么问,但范贞卿还是老实答道:“好叫使君知晓,我家里除了我那浑家,就两个半大小子。还有一个哥哥,却是十多年前失了音讯。”

    这个家庭情况,把陈佑原本想说的话堵在了嗓子眼里,好一会儿才闷声道:“你可以去调查一番,什么样的家族是好家族,又什么样的家族是坏家族。”

    见范贞卿面露疑惑,陈佑解释道:“当你知道好与坏的区别之后,才能知道怎么样去除坏的,保留好的。”

    范贞卿这才点点头,应下此事。

    到这里,这场谈话就算完了,陈佑伸手拿起一份新的文书,范贞卿识趣告退。

    待书厅门关上,陈佑却将文书放在一旁,撑着下巴陷入沉思。

    本来这次谈话应该是范贞卿表明站队态度的一次谈话,当然了,目的已经达成,只是其中过程却出乎陈佑的意料。

    陈佑想要设立农事宣讲院,想要典出农具耕牛,其目的就是为了减弱地方家族对乡里的影响力。只是现如今一个军队转来的县令都知道地方家族对朝廷的为害,那这些产出读书人的家族会不会也能看出陈佑的措施对他们家族的危害?


………………………………

第二百七章 新官上任一把火(三)

    毫无疑问,知道农时、能租农具,大半农民就能自己养活自己,除非遇到天灾人祸,否则就不需要去做佃户。

    但也有不少人连种子都没有,也没个正常的借贷途径,不做佃户就是个死。这么一算,推广农事宣讲院对地主豪族有损害,但也不是特别大。

    但问题是,要教会农民看日历,就得教他们识字,哪怕只是简单的一二三四五六七、春雨惊春清谷天之类的。

    只要农民习惯学习,感受到学习带来的好处,以后就能顺理成章的把农事宣讲院改成扫盲班。

    陈佑不确定,如果有人看出了自己的打算,会不会直接将此事掐死在萌芽中。

    想了想,陈佑决定做好准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要是光想困难,一定会把人给愁死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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