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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官威武之一品女侯-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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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这话,男人匆匆直起腰板,忙挥袖拭了拭眼角的氤氲,思绪好似在放任飘远,忽而,他低低叹了一声,声音微哽道:“哎,让我说什么呢?我想你们已经清楚了,我乃是小花的生父,然而,这些年来却没有将她当做亲生女儿来看待,原因都怪我太过迷信了……当初,她出生时,她娘便难产死了,再到她三岁时我又生了一场重病,自此不能劳作,俗话说,屋漏偏逢连夜雨,又加上一个万恶的县老爷侵田霸宅,从那以后我们父女俩便一下落得流离失所,浪迹街头的境地,也是从那时起我便将小花视为了灾星、拖油瓶……为了活着,为了有口饱饭吃,我丝毫没有怜惜才不满五岁的女儿,硬是逼她练了缩骨功,以卖艺来维持生计……现在想想,我……”
话说到这里,男人已哽咽的吐不出只字片语,只一味的闪避着小花投来的酸涩与宽慰的眸光,苍瘦的脸上满是自责和愧疚。
听完这一番满带悔意的自白,让哥舒无鸾意识到世间有太多不如意之事,而那些为恶的贪官比比皆是,惩之难绝,杀伐不尽,简直是令她深恶痛绝!
亦从他话里让她感觉到了他心里对小花的愧痛,饶是如此,她还是难以轻易谅解他的做法。
一个大男人面对人生的不顺意,却迷信的全然归错于孩子,而且还是自己的亲生骨肉,怎能不让人愤慨?!
噤声良久,男人再次开口,嗓音更显哽哽咽咽,“这位大爷,我想通了,您还是将小花带走吧……跟着我这样一个病秧子,她将来只会受苦,我会拖累她的,如此,就将她带走吧……带走吧……求您带她走吧……”
说着,抖着肩膀,不住的在地间磕头,将头磕的砰砰作响,释然祈求的语气,继而让人感觉到此刻他是满怀真挚的流露,并不是在作假。
哥舒无鸾冷眼看着他的举动,原本是丝毫没有动容的,可感应到怀中的小花颤抖的犹如筛糠,温热的眼泪滴滴答答,似决堤的清流般,滴落在她的衣袖,晕湿了一片,心下骤然生出些许不忍。
就在这时,她察觉到一道视线正端端向自己投来,侧首望去,只见燕七杀正抱臂睨着自己,蓝艳的眸光那样的清澈明丽,仿佛碧蓝的晴空绽放一抹暖人心田的和煦,最后,他缓缓向她点了下头,示意此事该适可而止了。
哥舒无鸾隐隐黯了下眉,有些恼然的收回视线,忽然,脑中映出了之前他所说过的话,‘你怎么知道她以后会怎样?你又如何料定离开生父的她会快乐?强行逼迫一个孩子不愿意的事情,难道这,便不是残忍吗?如此,你和那个人又有什么两样。’
是啊,他说的对,骨肉分离是世间最为让人沉痛的事情了,如若今日她强行拆散了他们父女,那么她便做了一件最最残忍的事!
她体会过至亲离散的痛苦,如此,又怎么能将这种痛再强加给这个孩子呢?
思及此,暗暗犹豫一瞬,终是动摇了。
这便缓缓松开了小花,扶着她单薄颤抖的双肩,低柔道:“过去吧。”
话音还未落,只觉一阵凉风于面前晃过,再看小花已是二话不说,一下挣开了她的双手,急急奔向了伏在地间的男人身畔。
男人一把紧紧抱住了泪水泛滥的女儿,痛哭流涕的念道:“我可怜的女儿,爹对不住你啊……谢谢,谢谢你们的成全……”
那声音里满是感激,流着泪向立于面前的二人叩首连连。
哥舒无鸾动了动眉,睨着男人冷声道:“别忘了你自己说过的那些话,辜负了小花对你的孝亲一片,还有,不要让我后悔做出这样的决定。”
男人点头如捣蒜,哽着喉连应了好几声‘是’。
就此,哥舒无鸾这才略略安心,继而迈开了离去的脚步。
刚行了几步,却闻身后传来了父女二人的对话,“爹,不哭……您一定饿坏了,这是好心的哥哥拿来的食物,还热着呢,您快吃……”
“乖孩子,爹有泔水汤喝就够了,你太瘦了,应该多吃些好的……”
“还是爹爹吃,爹爹有疾在身……”
听到这里,使向来嘴硬心软的哥舒无鸾心中难免有些酸楚,遂停下了脚步,抬手摸向腰际。
怎知摸了半天也没摸到钱袋,这才意识到,出门之前自己曾换过衣衫,是以将钱袋落在了客栈。
原地懊恼一瞬,忽的抬眸望向已行至门口的那道昂藏背影,犹豫一下,最终一咬牙,开口唤道:“喂,你等一下……”
闻声,燕七杀适时停下步子,慢慢回过身,疑声问道:“你在唤谁?”
明明疑惑的语气,偏偏望过来的眼神是锐如蓝汐的,明显会意她的话,却在装不懂,着实让哥舒无鸾恼愤,“你说呢,当然是在叫你!”
他挑了下银长的剑眉,唇角勾出一抹笑意,“怎么了,有何指示?”
哥舒无鸾冷冷回瞪他一眼,竟开始吞吐了,“那个……你身上带钱了没……”
话还未说完,玉脸已经涨成了猪肝色。
她好像是在跟他借钱诶?!她怎么能拉下脸跟他借钱呢……
哥舒无鸾越想越尴尬,面色也愈发显得不自然。
燕七杀睨着她窘态毕露的脸色,唇畔的笑意在不断加深,未问缘由,只径自解下腰间的钱袋,长袖迎风,一下向她抛了过去。
一阵飒飒的凉风袭过,哥舒无鸾牢牢接住了钱袋,缓了缓神,傲然挑眉道:“算我借的,回去马上还你。”
在她忙背过身整理窘迫的情绪之际,耳边又一次传来了燕七杀的声音,“不急。哦,放心,我是不会收利息的。”
哥舒无鸾‘愤恨’的咬了咬牙,未作迟疑,几步走到父女二人近前,抛下手中钱袋,道:“以后别再卖艺了,拿去做些小营生吧。记住,这些钱不是白给你的,到时赚了银子,我可是会回来收本金的。”
言罢,充耳不闻那些感激的话,匆匆提步离开了破庙。
外面的夜色早已浑浓,四下深沉一片,周遭不知在何时起已拢上了一层薄雾,本就朦胧的月色在雾霾的笼罩下显得更加暗淡,隐有些许星子围在月牙旁闪着迷离的微光。
庙前的一处空地上植着一棵枫树,那是高大的乔木,一阵忽起的凉风拂过,枫叶随之飒飒声响,一刹间,冷红飘落,漫天飞舞,衬着霜天凉夜,甚是凄美,仿若浮然逸动的一副绝世画卷。
这样的夜色,这样的场景,很容易使人生出些许苍凉的心情。
而等在树下的男人便那般端然的甘于被凄凉所包围。
刚刚踏出庙门的哥舒无鸾一眼便望见了燕七杀正静立于枫树下,翩飞的红叶,落了他满头满肩,霎时将那身素朴的衣衫镀上了一层冷艳华丽的‘外袍’,隐在迷离暗淡的月影下,透过薄薄的雾霾望去,整个人显得隐约朦胧,却是美的如梦似幻。
如此,让她一下意识到这个男人永远是风华绝代的,哪怕衣着再普通低调,也掩不住他自骨子里散发出的那股倾绝的风姿。
她眯眸睨了他一瞬,这便直端的走了过去,脚步刚刚落定他面前,冷丽的嗓音也随之赫然响起,“你是不是在跟踪我?”
打从之前他突然冒出来,她便心生了一股闷火,憋了这么久,终于忍不住爆发了。
环胸而立的燕七杀对于她透着寒意的迎头质问,无畏的耸了耸肩,淡声道:“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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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二章 央求
环胸而立的燕七杀对于她透着寒意的迎头质问,无畏的耸了耸肩,淡声道:“没有。”
然而,他从容的回答,非但没有令哥舒无鸾相信,反而换来了她火药味十足的诘问,“没有?你竟敢说没有!那你怎么会这么巧的突然出现在这里?别告诉我,你是半夜睡不着觉跑出来瞎溜达,误打误撞游荡到这儿的!”
忆起他的那句,‘难道,只许你半夜睡不着,偷跑出来做好事,别人就不可以吗?’
她便他娘的压不住火气,这死男人根本在扯淡!
他分明是顾左右而言他,瞎话连篇的搪塞她罢了。
她的一再质问,使燕七杀的面上染上了些许愠怒,语气也不似之前那般淡然,显得低沉起来,“你为什么偏不相信我说的话呢?难道在你心里我就是这样的一个人,竟办一些下作之事的男人?”
他的话愈发急促,隐有咄咄逼人的意味,听着哥舒无鸾耳中显然是意想不到的,没想到,一向内敛淡泊的他也会有如此气势汹汹的一面……
等下,他的语气好像是在指责她?!
瞬间气愤更甚,止不住讥讽的还击道:“你以为你能好到哪去吗?嗯?呵……告诉你,今晚的事咱们还没完,若下次你再敢偷偷跟踪我,咱们老账新帐一块儿算!”
说话间向男人面前栖近几步,大有一副傲然的威吓之势,只是,这副架势还没有彻底拉开,却是身姿古怪一扭,随即急速向前倾扑了过去。
紧接着一声低低的痛呼声响起,整个人便刚好直端的栽入了男人的怀中。
也不知怎么那么巧,她的这一步刚好悲催的没落稳,竟是崴到了脚踝,一个趔趄后,也便发生了这悲催的一幕。
燕七杀顺势揽住她的纤腰,稳住了她的身子,脸色显得有些紧绷,丝丝心疼闪过眼底,随即低叹了一声,“你啊,怎么这么不小心呢!疼不疼?”
那是他紧张兮兮的声音,完全不加掩饰的关慰,轻轻柔柔的,拂过心田,温暖洋溢,任凭谁都会不禁随之他的语气软化了一颗心,最后淌成一弯温澜。
说罢,他匆匆弯身,揉向了她的脚踝处,动作轻柔,小心翼翼,好像生怕加重她伤处的痛意似得。
指尖的那股冰冷感透过脚踝处的布料,似游蛇般蔓延而上,直直传达心底,让一直处于怔然僵神的哥舒无鸾莫名打了一个颤栗,瞬间回了魂。
刚刚措不及防的那一幕,着实令她难以消化,一时窘然的不知所以,再到此刻突如其来的碰触,使她刹那间心神俱乱,面红耳赤,紧跟着,便是一声怒吼,“滚远点……”
羞恼的吼声响彻夜空,再看哥舒无鸾已从男人手下急匆的挣出了脚踝,一下跳离了他的身前。
随后,二话不说,撑着讪红似滴血的面色,强忍痛意一瘸一拐的疾步而走。
那如风般的脚步预示着她此刻的心是局促不安的,是凌乱如麻的,也是悸动难平的……
眼见着她落荒而逃,燕七杀面带落寞的站直了身,收回被她排斥在半空的手掌,只觉指尖还遗留着些许自她脚踝处触碰来的温热体温。
唇角扯出一瞬瑟瑟的低落,凝眸望向银雾下的那道踉跄背影,终是不放心的跟了上去。
待到她身畔,强制的拉住了她的手臂,蹙眉道:“你行不行啊,痛就别硬撑了,没人会笑话你的,还是让我扶着你走吧。”
听着他充满担忧的呢哝软语,搅的哥舒无鸾心中更乱,一把甩开了他的手,黯喝道:“我说了滚―远―点!”
她不能再和这个男人接触了,因为她感觉到自己的心隐隐动了,因他的关心、他的紧张、他的在乎,怦然心动,不能自持……
哥舒无鸾步伐凌乱的踩着脚下的路,大脑内是杂乱无章一片,而身后的男人已被她落后老远。
耳边忽然传来一道苍凉的声音,由远及近,那是他极具无奈的解释,“阿鸾,你到底在气什么……我真的没有跟踪你,只不过是在傍晚时发现你向那父女撒了把了追踪粉,我是循着追踪粉的气味才找来这儿的……”
闻声,哥舒无鸾忽的顿下了脚步,背脊僵挺了一瞬,继续迈开步子。
没想到,那么细小的举动竟也被当时距离那么远的他留意到了。
可纵使如此,还是不能轻易抹去他的劣行,说到底,他终归是间接跟踪了她。
她在气什么?她也不清楚,只是觉得被人暗中监视着让她很搓火,很不爽!
试问,时刻有一个暗影蛰伏在自己的周围窥探着自己的一举一动,有哪个人会感到舒服自在?
所以,她生气也是理所当然。
虽然,现在的她有些偏激,有些蛮不讲理,但,她自认为自己没有什么错。
接着,身后响起的是他低低的央求声,“阿鸾,不要气了好不好,算我错了!”
如此低声下气的语气,让哥舒无鸾的心口莫名一软,黯沉的脸色逐渐回缓,可步子却一直未停。
夜下,有阵阵凉风袭过,耳边的声音也在一道接一道的传来,却显得有些飘渺悠远,略带微弱,“阿鸾,等等我,我快跟不上你了……”
“你可不可以不要走这么快?”
这男人在玩什么战术?扭到脚的又不是他,那样的健步如飞,竟大言不惭的说跟不上她了?!简直笑话!
哥舒无鸾暗自嗤笑一声,随后想到,莫非他是在借此映射、奚落她受伤的腿脚?
英眉蹙了又蹙,却是丝毫不予理会身后‘苦苦’祈求的燕七杀。
可是,他的声音却在逐渐低落,“阿鸾,我、是真的……”
接下来,后面的话宛如耳语呢喃,在慢慢搁浅,缓缓飘浮在夜空中,好似一缕幽烟般翩然远去,直至最后彻底消弭。
一刹间,耳边乍然平静下来,只剩清浅的夜风声在耳畔呜咽,使得哥舒无鸾的心登时显得空落落一片。
脚下的步子不知怎么就停了下来,诧异回身望去,暗淡的月光是那样的朦胧,那样的迷离,加上四下飘荡的薄雾,使眼前好似被蒙上了一层轻纱,迷迷蒙蒙的望不真切。
她眯眸寻索了四周一大圈也没看见男人的身影,才要负气而走,却猛然发现地间正卧着一团黑影。
大脑有一刹空白,不知什么驱使竟是忙步奔了过去,完全不顾脚腕的疼痛,一拐一拐的踱到了近前。
定睛一看,躺在地上的不是燕七杀又是谁?
只见,此时的他安静的卧在枯草间,夜风逸动而过,围在他身畔的杂草随之摇曳,发出沙沙的轻响。
纤长的银色眼睫下,一双狭长的眼眸紧紧阖着,继而遮住了以往那蓝盈盈,漾满魅人眼波的眸光。
他便那般一动不动的躺在地间,任凭风过,草动,时间如水……
在发觉男人躺在地间的一刹,哥舒无鸾不得不承认,心有一瞬是紧紧揪起的,然而,转瞬便被满心的疑惑所取代。
现在她很不解,他躺在这做什么?难道是上演一幕苦肉计,想要以此来博得她的原谅?
可他的举动也太幼稚了吧!
切~真是个笨蛋加白痴。
此刻,哥舒无鸾很恼自己在不经意间流露了担忧他的心思,这便刻意冷下脸,抬脚踢了踢男人,斥道:“喂,你装什么死啊,快点起来。”
谁知,她的话根本不起丝毫作用,燕七杀还是纹丝不动的僵躺在那里,即使就这样随意的躺在地间,他的身姿也显得那般笔挺如松,岩岩玉秀。
见此,让哥舒无鸾有些恼意,不禁要下一记猛药来刺激一下这个无赖,是以,说出的话变得恶毒起来,“我说,你真的死了吗?不回答?就代表默认喽。哎呦,真是老天开眼呐!哈哈哈……”
她边说着风凉话,边畅快淋漓的大笑起来,笑过后,回应她的只有枯燥的风声,再无其他。
哥舒无鸾一脸尴尬的轻咳了一声,无趣的止住了笑声,冷哼道:“跟你说,你要死就的死远一点,免得弄脏了这块被我踩过的地……还有,这大半夜的,我没工夫陪你在这瞎耗,我还要回去睡觉呢,你不走,我可走了……你、就在这慢慢装死吧!”
见他毫不为之所动,话到最后有些咬牙切齿起来。
合着,这半天,她都在对风,对空气自说自话?!而他却是在擎等着她扮小丑,耍嘴皮子,冷眼,不对,是闭眼听笑话?
天呐,这男人……
无疑,眼下的哥舒无鸾是感到满腹气愤的,随即恨恨的跺了跺脚,这便要转身离开。
然而,衣摆却在这时被什么扯住了,紧接着,是一道低低发颤的嗓音,“别……走,我、好冷……别、离开……我……”
这道飘渺低缓的声音飘到哥舒无鸾的耳中,心下不可控制的一抖,匆忙转首望去,只见,燕七杀还是那般闭眸卧在地间,而那条长臂却微微抬起,紧紧扯住了她的衣摆。
他的周身隐约有层层淡纱般的雾气在弥漫升腾,一点一点向哥舒无鸾面前扑来,直到一股冰冷的寒意袭过,她才意识到漫在他周身的并不是什么雾气,而是寒气!
………………………………
第一百三十三章:病发
男人的周身隐约有层层淡纱般的雾气在弥漫升腾,一点一点向哥舒无鸾面前扑来,直到一股冰冷的寒意袭过,她才意识到漫在他周身的并不是什么雾气,而是寒气!
忽然忆起之前他曾抚触她的脚踝,指尖的温度是那么的冰凉无温。
难道……是他的寒症发作了?!
原本,在客栈时她还在一度猜想也许他有寒症在身,也许会发作,眼下看这状况,分明……
不成想竟是让她一下说中了么?
想到此,哥舒无鸾的心抖的更加厉害,不容他想,一下俯身到男人近前,直到此刻她才发现他的脸色竟是那般的苍白,白的几乎如染霜雪。
伸手扶向他的长臂,刚一触及,顿感彻骨的寒自指尖蔓延,一路传达心底最深处,险些将那片方寸之地冻结。
她手下一颤,预示着她的紧张,声音也显得惊慌失措,“你怎么了?醒醒,回答我……”
虽是急躁的吼声,却掩饰不住嗓音的颤抖和语气的慌乱。
手下猛烈的摇晃着男人的手臂,心也随之东摇西晃,波澜汹涌,难以平静。
不知是她的动作太强悍,还是因她的吼声太过刺耳,燕七杀最终将眼帘缓缓掀开了一道缝,原本冰蓝的瞳眸,在此刻却仅剩一片冰色,覆盖了亮眼的湖蓝,好似结了霜的宝石一般,透着冶艳的冷魅感。
随后,是他清浅微弱的声音,伴着磕牙声一齐传了出来,“你好吵……不、过,我喜欢、你这样……”
费力的说完,结了霜的唇角僵僵扯出一丝笑痕,显得那样不自然,却一点也没有破坏整张脸妖孽般的倾绝风华。
哥舒无鸾为他的话,小心脏跳了又跳,都什么时候了这男人竟还有心思耍嘴?简直不可救药!
心中虽是在暗斥着,可面色流露的却是不知所措,惊中带忧,“你是不是寒症发作了?”
闻言,燕七杀蒙上一片冰色的眼底隐有浮动,不过还是慢慢的点了下头。
见此,哥舒无鸾心中狠狠一沉,几乎是用吼的宣泄着她的惊恐,“告诉我,我该怎么办……我该拿你怎么办?”
她慌了,她彻底慌了!
这一刻,她的心,她的神,完全脱离掌控,伴着眼前这个男人的一言一语魂游天外。
她惊惶的表情,她所表现的情绪,都代表着她对他的紧张在意,燕七杀看在眼里,暖在心里。
然而,这些暖意却终是抵不过那寒毒的侵袭,沁骨的冷意不断袭来,渐渐的,他感觉身畔好似有重重玄冰在逼近,迫使他的身体更加僵硬,好似要冻结成冰块了,周身上下简直连动都不能动一下。
意识逐渐迷糊起来,眸子缓缓阖起,冰结的唇角微微扯动,声音低弱蚊鸣,“……在……衣……”
这样微弱的话根本让哥舒无鸾听不真确,心揪的生疼,急迫的追问道:“你说什么?我听不清!”
说着,匆忙附耳至男人唇边,谁知,接触到他呼出的气息是那样的冰,那样的冷,只觉有一股强大的寒气在不断喷出,让她不由的为之打了一个大大的冷战。
燕七杀颤了颤染霜的银白眼睫,微抖冰结的薄唇,低吟道:“药……在、在……衣襟……”
听他艰难的吐出这几个字,她感应到他已气若游丝,心险些漏跳,忙上下其手翻起他的衣襟。
原是他随身带着药,还好还好!
摸索一瞬,终于被她摸到了那个小巧的瓷瓶,嘴角不自觉的露出了一抹欣喜的纹路,那是抓住希望的狂喜,然而,此刻的这种心境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分毫。
匆匆取出,借助朦胧的月色望去,只见是一个蓝釉描暗纹的小瓷瓶,这瓷瓶不正是那次她给他送伤药的那其中一个么,没想到至今他还留着!心口猛然砰砰跳的厉害。
哥舒无鸾强克制着悸动的心绪,忙打开瓶塞,只闻一股淡淡的暖甜气味扑来,这味道好像有些熟悉。
顾不得多想,慌手倒出一颗小药丸,捏着男人略僵的下颌,将药丸塞入了他口中。
做完这一连串的动作,她才察觉自己的手早已抖的不能平复。
一阵夜风吹过,自后背传来一股凉意,不禁使她打了一个寒颤,这才意识到自己竟是出了一身的冷汗,几乎打透了背后的衣料。
这时,地间的男人仿佛动了动,哥舒无鸾忙回神,探下身去,察觉此时的他呼出的气息已不似之前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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