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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得君子问瑶芳-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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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宫里闹鬼大抵都是作法的。我自不信这些江湖道士,偷偷去看,那些骨头确实是人骨,难不成这宫里面还真出了妖怪?

    我还是不太信,正准备好好用灵力查探一番,耳后突然飞来个阴森森的女声:“仙子好‘雅兴’。”

    这声音陌生得很,她怎么认出我是仙人弟子的?

    我正欲回头,身体突然不知被谁从背后死死抱住,连挣扎都来不及,一张馥郁芳香的手帕直捂住我口鼻,香得令我昏昏欲睡。

    我的意识迅速堕入一片黑暗。

    我再次有意识时,有的仅仅是意识。

    由于体内天生的草木灵力,无论什么毒什么药什么伤我都能由内向外自行缓慢恢复,于是我觉到自己醒来的时候,手脚尚且还麻痹着,眼睛也睁不开,活活就是被鬼压床。这鬼还是我自己。

    我应是躺在地面上的。周围却有呼吸声,还是两个人的呼吸声。

    “你让本宫抓她,是要复活梭罗神女?”陌生的女声,正是之前唤我‘仙子’的那个人。

    回答的是个男子:“神女殿下、木叶园,我都要。”

    这个声音,不正是上次闯入我增城峰的那个妖魔!

    “待你集齐了她的其他梭罗果,本宫会助你。自然,莫忘了,这场交易,少不了我魔界的好处。”

    魔界?这宫里真的有魔?

    “只要让她活过来,莫说人界,便是要六界入魔,要我血洗神界,我都可答应你。”

    女子发出笑声:“神界早已没落不知何处,要神界有何意义?话说回来……那贱人的儿子真是画魂体?”

    “千真万确。”

    “本宫记得,你要本宫逼疯他。”

    男子笑意狰狞:“憎恨、疯狂,越多越好,越多越妙。等到他灵力爆发而出之时,那血色双瞳、浓浓恨意,只要沾上一点也妙极,若到时能亲眼目睹,那才真是十分地美、妙~”

    也不知这人真正身份是谁,一连三个妙字妙啊妙和猫似的,妙得我毛骨悚然。可他们提及的……似乎是有期?他们想干什么?

    “虽不能让她死,也不能让她坏事。”男子的声息接近,“再让她睡几天吧。”

    还要来?我好不容易醒过来的!这几天,他们想对有期不利,我怎能不管?我下意识想往后躲,可四肢无力,身体完全不听使唤。

    那个男子阴森森的脚步越来越近,我无法,只得准备受死。

    乏力的身体背后一空,我自觉竟是被他拥在了怀里。他的怀抱并不如师父那般温暖,冰凉的,像个死人,可他却很小心很温柔地拥着我。

    “阿湄,好好睡一觉吧。很快,我就会让你回来……”

    我尚不明他是什么意思,又是铺天盖地的寂静和黑暗袭来,让我沉入一个深杳的梦境。
………………………………

第十章 失明

    mon may00:46:58 cst 2015

    这个梦深杳得不现实。之所以不现实,正是因为这里本就不现实。

    柳絮随风,云气入仙,花开遍野,姹紫嫣红,像神仙密境一般。我试着往前走,地上的草地一脚浅,一脚深,往天边蔓延,宽广得永无止境。

    我暗叹,或许只有神仙住的地方,才会这么美吧。

    终于看到了花草以外的东西。

    那是一位身披碧色广袖留仙裙的女子,青丝绾作奇特的蝴蝶形状,背衬一天霞光,亭亭而立,昳丽无双,像是最光明的太阳。只可惜梦境模糊,让我看不清她的容貌。

    她的面前立着身着墨蓝深衣的男子,依旧辨不得容貌。男子不说话,也低头不敢看她。

    两个人默立了许久。

    默立到我看得无趣,准备想办法去醒过来时,女子柔柔开口:“遥夜,你为什么不看我啊。我……我长得很可怕吗?”

    被称作遥夜的男子谨慎地合揖:“殿下是神女,怎会面目可怕?”

    “那你就抬头看看我嘛。”

    “……是。”

    貌似那遥夜是抬头了,可只抬了一小下,立马给埋了下去。

    “哼……”神女好像有点不开心,“你再板着脸,我罚你了!”眼瞅着遥夜要跪,她忙喊,“不许跪,不然我叫父神劈天雷劈死你!”

    我看得出遥夜有点汗颜了:“……属下遵命。”

    敢情这两人真是神仙,看来神仙也不见得懂事大度,不过这神女的小性子还是挺讨人喜欢的。

    遥夜又低头不说话了。神女纠结了一会:“那个……我大人有大量,不生你气就是了。你也不要老是板着脸嘛,要多笑笑,你还是笑起来最好看。”

    “……嗯。”

    也不知他们还要说多久,我可没这闲心思看活话本,那些人对有期有图谋,我不能再在这待下去!

    岂料,我的愿望真灵验了。

    周遭景物飞速褪去,那两个神仙也很快无影无踪,只留下眼前黑暗中的一星明亮,等我去追寻。

    那里就是出去的方向!我拔腿就跑。

    一番天旋地转,迎来的是刺眼日光。

    再如何刺眼我还是第一时间跳了起来,适应片刻,迅速辨认自己在哪里。

    本以为是在某处黑暗的牢房,亦或是地室,却没想到,我就这么……被活生生扔在了路上?抓人也不带这样的,扔在路上太没道德心了!

    不过好在这条路偏僻,在旁边这寝宫大院的死角,应该没人看到。这寝宫……我揣着疑惑转去瞅牌匾,果不其然,立政殿,皇后寝宫,很好,非常好。

    武后我尚惹不起,既然她把我抓了又扔在外面,我还是溜之大吉为好,有期他们也该担心了。

    我直直往华月宫的方向去,却不想,见到的是贴了封条的华月宫,萧索惨淡,了无生机。

    我还是来晚了?那该死的武后到底做了什么?

    我想知道,却又害怕知道。本以为只须等等,德妃娘娘和有期就会回来,可我等来的是却一群来收拾宫里东西的宦官。

    我终于忍不住拉住一人询问。

    “大概就是今日辰时,皇后娘娘请的仙道寻到了那个吃人妖孽……”

    我一点点听他说完,脑中有什么东西也在一点点被蚕食,既空,又恨。

    就在今早辰时,那些装神弄鬼的妖道舞了几下木剑,引了几阵粗陋术法,就将吃人妖孽的矛头对准了德妃。武后气势汹汹带着一众宫人前来搜宫,竟真的在华月宫里搜出了人骨残渣,加之近日华月宫鲤鱼众多,更是坐实了德妃娘娘鱼妖的罪名。

    此事惊动了皇帝老儿,他来时,愤而怒,颤抖得不知如何处置。

    可有期和德妃娘娘坚持说,她不是妖孽,她没有杀人……可证据确凿,没有人信她。

    她抱住皇帝老儿的双腿磕头、哀求,却毫无用处。皇帝老儿怒到极致,将这件事交给武后处置,事后如何皆不过问,拂袖离去。昔日夫妻恩情,在十几年的冷淡中、在决然离去的背影中,终于散得一干二净。

    武后捏起她的下颚,这样说:“你想证明你不是妖孽?好,本宫让你证明。”

    她被押送到郊外树林,扔在狼群里。

    那都是武后专门驯养过的狼,三日未食,看到猎物,两眼放出贼光,扑上去便咬。武后说,若德妃是妖孽,她就必定会显出原形。

    德妃的确是妖。她是南海鲛人,有千年修为,只要她愿意,她随时可以用术法击退这些狼群,保得性命。

    但她没有。

    有期被押在武后身边,他嘶叫,他挣扎,他亲眼目睹那狼群咬噬母妃的血肉。一地血光,一片血雾,如绽放的一朵血莲,蔓延在深色的草地里,绝美而凄怆。

    他眼睁睁地……看着他最爱的母妃、看着世上最爱他的母亲,被狼群无助地撕咬干净,成为碎片。

    那一刻,他看到了武后脸上的冷笑。

    什么是恨?

    谁会懂他的恨?

    “娘——!”最终,他朝着那个方向,发出了垂死猎兽般的嘶吼。

    他唤她母妃,却从来没有唤出一个平平淡淡、简简单单的“娘”字。自此以后,他再也不会有喊出这个字的机会。

    他的娘以死为他保得了清净的名声;可他,却什么都帮不了。

    饱食的狼一只只离去,留下满地的残渣和凝稠鲜血。

    这天,日光灼灼,晴空万里,他却觉彻骨寒冷。日光混杂着血的颜色太过耀眼,仿佛要狠狠刺瞎他的眼睛。

    他的眼睛,确实瞎了。他抢过一把匕刃要刺武后,却被无形魔障挡住。他连仇人的身都近不得,他的母妃因这个人而死,他却连手刃仇人都做不到!

    他被士兵用刀剑架住。

    他狂笑起来。

    “哈哈……”那笑声太凄惨、太悲凉,仿佛天地呜咽、日月无光。连武后的一些人,闻者几乎同悲。

    “武如意,原来你步步为营,就是为了这样害死我娘啊……”

    “今日我目睹的这一切,我会记住,更要你记住!我祝有期在此,以血立誓,以我所见为祭,这江山、大地、苍天、六界——终有一日,我要你血债血偿、付出代价!”

    他在别人的惊呼声中用匕首剜去了自己的眼。那双眼目睹和承载了他一生最恨之事,血淋淋的,被他握在手心里。

    灵琴出,弦音震,天地动。

    音浪夹杂着眼眶中滴落的血色杀伐,排山倒海而来,一击震倒了包围的士兵。血色污满了他的面庞,他的伤痛,可他的心更痛。

    “三殿下杀了九十来个御林军,那琴声着实厉害……幸好后来殿下体力不支昏倒,不然还不晓会出多少杀戮。”

    就在我被武后抓去的短短几天,一切都改变了。

    言笑晏晏的日子,永远都只能是过去,有期不再是温和谦逊的有期,我或许也不再是我。

    我低低抽噎一声,忍泪问道:“他呢?”

    “皇后娘娘着人送回王府去了……”

    我提腿便跑,灵力携身,一路无论多少宫人士兵都拦不住我。

    出了宫城,我虽没有去过有期的王府,可沿途问了几人,也很快寻到了。王府大门敞开,显然人刚刚回来不久,我没有理会那些进去通报的人,凌空一踏跃进府邸。

    有期斜倚在厅堂坐上。

    墨蓝色的袍子如星月夜幕,深沉得几乎看不出染了血迹,连他的那把灵琴也搁置在一边。

    我看不出他是醒着、还是睡着了。我已再也看不到那双漆黑却总带着希望的眼眸,他的脸上只有一条用于遮住眼睛的墨色绫缎,依旧漆黑,却再无光泽。

    之前他是昏过去了,应还是没醒的。

    泪水再次盈眶,我却得生生忍住,如今在他面前,我绝不能哭。

    有之前在华月宫待过的小侍女以目示意于我,我也以目示意于她出去。等周围无人,我才蹑手蹑脚地上前,细细端详他的脸。

    脸已很小心地擦拭过了,估计眼睛也上过药,可还是因失血过多而显得尤为苍白。黑色的绫缎上分明有在渗血,却显得极其不明显。我好想轻轻抚摸一下他的脸,又害怕将他弄疼。

    他还是前些天那个笑若春风的公子么?

    我忍了多时的泪水终于忍不住,夺眶而出。

    他低吟一声,突然握住我的手:“娘,是你吗?”
………………………………

第十一章 陆月

    mon may13:40:08 cst 2015

    我默了一会,轻声问:“有期,你还好么?”

    握住我手臂的那只手垂了下去,正如他的眼,已永远地沉入了黑暗。

    他叹了口气:“我真傻,真的。”

    我抹了抹眼泪,牵起他的袖骂道:“德妃娘娘是要你好好活下去,你为什么要挖了自己眼睛?”我甚至扬起手想甩他耳光,可鬼使神差般,手臂顿在了半空,迟迟落不下。

    他虽看不见,却知道琴在哪里。他抚上琴弦:“你不知道,只有断了其他感觉的人,才能修得最高的琴术,我才能……报仇。”

    那时,他的确爆发出雄浑琴术,杀了九十多个人,却杀不了他最恨之人。

    “我……是个自以为是的人。本以为带着仙药回到长安,就能治好母妃的病,还能带着她远离宫廷、归隐仙山,还会有很多时间可以孝敬她……可其实,却连保护她都做不到。”

    平平淡淡的话,他应是想流泪的。可眼睛已没有了,他从何流泪呢。

    我搂住他的肩膀,强忍泪水,轻声:“别说了。”

    他再度握住我的手:“师姐,我是不是太弱了?”

    他的手冰凉,还在微微颤抖着,像是某种深刻的绝望。

    我摇摇头:“你不弱,以后还会很强。”

    他又问我:“如果我不弱,为什么我只能眼睁睁看着世上最爱我的人,为我送死?”

    我小心地抚上他的脸,指尖触及他还有不明显血迹的黑绫,又触了针似的缩了缩。他不过是个一心求平凡安乐的凡人,苍天无眼,何必让他承担这么多?

    我转而覆上他的手:“你会变强。过几天我们就回增城峰,以后有我在,你想看什么,只要我在你身边,我就代你去看。我、师父,还有昆仑山那么多生灵,都是你的眼睛。”

    我不知道为何,他母妃的死,痛到我心里竟如身受。不过没关系了,他既是我师弟,我便定要保护好他,绝不再让别人欺负他。他的仇,就是我的仇。

    这是为人师姐最基本的责任。

    细细碎碎的脚步声接近,轻得几不可闻,最终停在了门槛边。

    我抬起头,才发觉来者是一位及笄不久的女子,端着的药碗散出浓郁苦香。不过她似乎与这里的侍女有些不同,她的衣着是绣着牡丹的紫色高腰襦裙,长发用珠钗高高挽起,额上贴了花钿,是个年轻妇人。

    她见了我,愣了一愣,还是赶紧将药端来。我自觉似乎明白了什么,退开两步,让出位置让她能在有期身畔侍候。

    “殿下,太医说这药要服七日,才能补血养伤。”她端起药碗细心地吹了吹,“殿下别这样了……喝一点吧。”

    见有期要立起身子,她又赶紧放下药去扶,如此贴心,似乎不是寻常丫鬟。

    气氛突然有点旖旎,我也突然觉得自个在这杵着有点多余。

    有期并不介意这里有第三者在场,径直拉过那女子的手道:“阿月,你是个好姑娘。你还年轻……可以改嫁。”

    哦,原来她就是有期那位陆侧妃,我就是顶着她的名头进的宫。

    有期已经失明失势,一般来说,这种时候,要么是她痛哭流涕一场死活不改嫁;要么是她假意推脱一番,最后接受好意,带着家当潇洒出了府门,爱恨痴怨抛得一干二净。

    年轻就是本钱,如今民风开放,一女嫁二郎顶多被闲人说几句罢了。

    可我没猜中开头,更没猜中结局。

    陆月还是颇顾忌地看了我一眼,镇定道:“……我能不能不走?”

    有期道:“等母妃头七过了,我便要去昆仑山修道。修仙清苦,你还小,怕是受不了。”

    她顿了顿:“我受不受得了,不是你说了算的。”

    我清楚地看到他指节泛白了些,语中却尽是怜爱:“再跟着我,你会受苦,还会被武后追杀。那不会是什么好日子。”

    陆月不卑不亢:“这么多年都过来了,好日子坏日子,不都一样的么。”

    “阿月!……”他既怒且怜,“若你不肯走,我可让人喂你一副迷药,把你送离长安。”

    陆月垂眸:“要是你觉得这样做可以成功,你尽可试试。”

    “……阿月,听话。”

    陆月叹了一声:“你不愧是那人的儿子,简直一模一样。”

    我揣摩片刻,才反应过来,“那人”是指那天杀的皇帝老儿。

    “不要跟我提那个人。”有期偏过头去。

    “你难道会不明白?”陆月双手捧住他的脸,指尖抚过黑绫,“你以为,你与武后、与那个人不同,可你们都是为了自己就把身边的人推开,你们到底又有什么不同?!”

    这一出夫妾情深很是精彩,可惜有点伤情,总之我觉得我更多余了,杵在一边和灯笼似的。

    有期气得一心急,重重咳嗽了几声。我再看不下去,忙上前去治疗,陆月也及时搀住了他。草木灵力凝于指尖,温暖的气息笼罩着他周围,一点点逼退突如其来的伤痛。

    陆月静静地看着我,那眼神似乎更加警惕。

    我赶紧解释:“我是昆仑山晗幽上仙门下弟子,他师姐,你别误会。这法术可以抑制伤发作,可还是要服药的。”没办法,我的草木灵力给自己用就效果极佳,可一给别人用就大打折扣。

    “谢谢你。”

    有期缓过劲来,已没了与她争辩的力气:“你想怎样,说吧。”

    陆月退了几步,哪怕他看不见,她还是盈盈跪了下去:“……我不想走,你在哪,我就在哪。”

    很显然她是个痴情人,还是个敢于反抗的痴情人。

    我觉到有期似乎想起身,考虑到他眼睛不方便,我依旧是搀着她,往陆月的方向走了几步,才顿住。

    他缄默了一会,朝她的方向伸出手去:“起来,地上凉。”

    *

    在有期王府的这段时间里,我听说了两个消息。

    其一,便是皇帝老儿“深感愧疚”,决定将德妃娘娘以贵妃之礼厚葬,还要给有期封个地位更高的王。

    他真是虚伪得可以。德妃娘娘已几乎尸骨无存,仅存的残骨只够烧成一小盏骨灰,要风光厚葬,还得把那几条狼肚子里的东西刨出来。

    有期却什么都不要。

    德妃娘娘生前对他说过,死后想一身轻地离开,在头七那天将骨灰撒到渭水之中,流向大海,回到她的家乡。

    落叶归根,总算一件可以慰藉的事。

    遗憾的是,武后权势太大,听说她抄了几十遍《往生咒》,一脸悲痛声泪俱下地当着皇帝老儿和德妃娘娘的灵位念了几遍,这事竟就揭过了。少数反对者头一天反对,第二天就没了人影。

    第二件事,是陆月的身世。毕竟和我这可怜师弟有关,我便格外关注了些,来龙去脉知道得甚清楚。
………………………………

第十二章 白玉

    tue may00:34:45 cst 2015

    十年前,武后建议取良家女孩洗去记忆分别送到各位皇子手中,表面是促进思想启蒙,实际就是控制皇子。

    陆月是被选到有期手中的人,被武后派人以异术洗去种种过往,一如再世为人,和我一样没有过去。我为师父而生,而她,是为有期而生。

    那时,有期还只是个小小少年,看到她时,脸色是灰暗的,仿佛他看到的是他此生最厌恶的东西。

    宫人离去,把她留在那里。

    才六岁的她鼓起勇气,怯生生地去拉他的衣袂:“他们要我为你而生……求你……能不能收下我?”

    小少年没动,也没说话,直直瞪着她。

    她急得快哭出来:“我很乖,不会打扰你的!你不收下我,我就没有用了;没有用的人,就会被杀掉……”

    小少年动容了,他深知弱者的凄惨,年纪尚小的他体会得不能再深。

    他收下了她。他练字看书时,她在旁边看着他笑;他学习抚琴时,她在他身边小声赞叹;他出门散心时,她乖巧地跟在他身后,不说话,看着他就已满足。

    起初,有期并不喜欢甚至讨厌这个“武后的礼物”。可不知从何时开始,他开始关心她,担心她的冷暖,虽说……满怀戒心的皇子表现很不明显。

    终于有一天,有期没有对她不理不睬或者“喂”、“啊”地乱叫,他第一次想起来要问她名字。

    可她没有过去,哪有什么名字。

    “那就叫陆月吧,陆是个很不错的姓,月亮也是个很不错的东西。”

    陆月,的确是个很好听的名字,她很喜欢。而他唤她,也渐渐从别扭的全名转变为“阿月”。

    闷沉的小少年逐渐开朗,笑容明快,温暖了旁人心房。

    小少年渐渐长大,陆月也跟着长大。

    一年前,陆月及笄,德妃娘娘见他们关系很好,便让有期纳了陆月为侧妃,日夜相伴。

    只是有期常以陆月尚小为由,并不与她圆房,弄得人姑娘家不尴不尬。

    这算什么理由?人都娶了,还年纪尚小?看来身为师姐,日后在增城我还得好好撮合一番这对青梅竹马,以慰德妃娘娘在天之灵,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德妃娘娘头七那天,闷云密布,有期却坚持要走去渭水边,送一送德妃娘娘。

    骨灰撒入渭水,随水而逝,回到大海中去。

    有期在渭水河畔立了整整一天。

    陆月又去给他熬药了。

    天气阴了一整天,到傍晚才微露霞光。我站在远处,由凉风习习拂过面庞,望着河边同样身处凉风中的那个墨蓝色的孤独身影。

    我一步步向他走去,从一个遥远的身影,到一个清晰的轮廓,到他的身边。

    “有期,德妃娘娘会回到家乡去的。”我拉了拉他的衣袖,“天晚了,回去吧,陆月还给你煎了药。”

    他依旧僵硬地立若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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