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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得君子问瑶芳-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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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殿外狂风骤起,呼啸着撕扯着他的衣袍,刺骨寒意却如至纯至净的圣水,要洗去不周山的一切尘埃与铅华。

    他的笑意渐渐敛下,背过身向殿门一步步走去,右手五指舒合,现出一柄寒光凛凛的长剑。

    “魔宫之外,我来保护。除非我死,否则,我不会让任何人来到你面前。”

    他再也没有回头。

    魔宫空空荡荡,许久没有哪怕一点声响。

    不知过了多久,不知外面阴云变换了几番,辛羽忽地腿脚一软,倒退几步跌坐在塌上。

    “他早已不是过去那个任人摆布的木偶了。”伴着沉沉话语,殿后转来一位华服女子。

    辛羽知道是谁来了,抚着心口,并未回头:“婉儿,我是魔神,是如今六界至尊至强的存在,对么?”

    “……是。”

    “我是魔神,救得了魔界苍生,可为什么我救不了我的女儿、救不了这个世上最爱我的人?”

    没有回答,无人般的死寂。

    辛羽自嘲一笑:“也对……这都是我的算计,都是为了魔界。我这样满手鲜血,本就不该有什么奢求。”

    婉儿垂目道:“君上,过去他说得不错……你真的太累了。”

    “我早已不知‘累'是怎样的一种感觉……我根本不知为什么我要为魔界做出这么多。救下全族又如何,救了这么多人,到头来留在我身边的,又能有几个?”

    婉儿仍是缄默不语,长睫越发低垂。

    她的君上已因浊气而忘记了初衷,忘记了那个人,那个曾经爱过恨过的人。可她还记得。

    初衷已经忘记,爱却成为了一种习惯。

    忽地听到轻轻一声痛呼,她回过神来。

    辛羽一手扶住额角,神色万般痛苦,显然在费力忍受着什么。眉心黑印几番闪烁暗光,那绝不是一个好的征兆。

    婉儿大惊:“君上?!”

    辛羽摇手,沉住气道:“无妨……只不过怕是……撑不住多久了。”或许是一日,或许是两日,或许就在今日,她将不再是她自己。

    婉儿眼睁睁看着,却终究没有再走出一步。

    辛羽缓过气来,精致的眸红得越发纯粹:“时间不多了,你早些回去吧。”

    不明白这个“时间”指的是什么,但婉儿明白,她必须成为辛羽的延续。哪怕这样,在最后的这几天里,她只能孤零零一个人。

    “……再见。”
………………………………

第一百零四章 保护

我躲避了又躲避的这一天,还是到了。

    同有期走出瑶光宫门,下面九级石阶两旁垂手待着十八名蜀山长老,再之后,是蜀山那糟老头子,是成千弟子,是各大仙门派来的人。

    这个阵仗,委实有点……隆重。

    曾经应该接受天下仙门如此敬待的,是师父;现在,是我。有怎样的能力、受怎样的对待,就该承担怎样的责任。

    握住忘尘剑的手心隐隐发热,满是汗水,手背却忽地覆上来一层暖意,身后人握住了我的手。

    回头时,看见的是他淡淡的鼓励淡淡的笑:“做好你应该做的事就好。”

    我是神,是这世上唯一一个可以杀死辛羽的人,也是……救魔界于水火的唯一希望。

    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事。

    回过身去,面对这一张张或认识或不认识的面庞,这一处处恨魔神入骨的仙门,这一个个捍卫人界的愿望,我已不能再犹豫、不能再迟疑。

    忘尘剑举过头顶,我一字字说出那个无比艰难的决定:“进攻不周山!”

    ……

    不周山一片死气,几乎没有一个人影。这是我料得到的事,辛羽绝不会将他人拖下水。但仙门的牛鼻子们就不若我淡定了,来来回回上蹿下跳,连个魔影都没看见。

    此事叫人为难。

    俗话说得好,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给跪。雄赳赳气昂昂跨过鸭绿江的牛鼻子们下了赴死的决心来弘扬革。命事业,然而连革的玩意都没有,积极性倍受打击。

    魔族退回魔界自然是好,可这样就让人界死伤的百姓无仇可报,正如你投给别人木瓜,别人却把木瓜和自家的桃李啃了,只投给你桃子核李子核,是以牛鼻子们心头十分窝火。

    无法,糟老头只好让弟子再找,并赔笑着劝我回去洗洗睡再来。

    我正色道:“我既已前来,便定要为苍生除害。”后头有几个在之前辛羽进攻时不晓得躲在哪个旮旯的仙门长老随即交口称赞,马屁拍得飞起。

    有期挺着松柏气节一概无视,作为我的智囊出谋划策道:“不如掌门派人搜寻东边,我同师姐去西边。”

    糟老头子瞎担忧道:“万一毫无征兆碰上魔神如何是好?”

    有期道:“若我与师姐寻到魔神自然杀之,若东边寻到魔神,你们尽快传音,撑住一时半刻就好。”

    一锤定音,蜀山牛鼻子们奔赴不周山东面而去。

    我惊奇地扯了扯有期袖子:“你怎么看出来我们去西边更好的?”

    他解释道:“其一,自古以来坐西面东为最尊,其次才是面南;其二,”略一停顿,“你方才是不是觉得西边有什么不对劲,所以才一直往那边看?”

    我心头一震:“嗯。我总觉得,那里有什么东西……在召唤我。”

    是辛羽吧。

    她是我的母亲,我却是……杀死她的武器。

    我知道,面对她是我的宿命;可我也知道,我根本没有办法真正去面对她。

    牛鼻子们业已远去,这处寸草不生的山崖上,只剩下我与有期两个人。孤寂的黑雾缓缓缭绕,拂动衣摆,一如增城仙境般安宁。

    “阿湄。”

    一声轻唤,面前人忽然上前,一手环过我后背,将我揽到他怀里。这样一个依靠,柔和,也令人安心。

    他说:“别担心,无论遇到什么,我一直会在。”他见我不动又说:“如果有什么难处,便都交给我吧。”

    他还是那个几千年前,把木叶神女捧在手心里怕化了、含在嘴里怕丢了的遥夜。

    我抓住他的衣袖,往他怀里更靠了些。眼前几番迷蒙,可最终还是逼回去了。

    依偎了一会,心境稍稍平复,我直起身来,凝着他的眼睛:“我们……走吧。”

    面对我避无可避的宿命,只要有你,我就不怕。

    …

    西边确有魔宫。

    魔宫外有薄薄的一层隐障,唯有忘尘剑才可斩灭,且不发出半点动静。隐障破灭,恢宏宫室屋宇层层现出,鳞次栉比,却甚为萧索。

    阴风拂过,衣袂翻飞,一缕长发被吹至额上,刺骨寒冷。

    萧索之中,就在前方不足十丈之远,立着一位青衫公子,手中长剑指地,寒意泠泠。

    “两位,多日不见,别来无恙。”话中伴着淡淡笑意,他慢悠悠转过身来。

    许久没见过姜煜的面容,今日一见反倒给我一种隔世之感。但真正的姜煜早已逝去,他不过,只是个木偶而已。

    有期抬目,往这层层楼阁望了一眼,道:“你在这,那么——那个人也应该在。”

    “从这里上去,就是魔宫正殿。”姜煜一笑,手中剑往身前搁了搁,“这里是去到她那里的必经之地,所以,这里由我来守。”

    我走上前:“姜煜,辛羽应该……并没有想让你在这保护她。”

    他长眉一挑:“说得很对。”

    “你是她的木偶,怎能违背她的话?”

    “我想保护谁,还需要让别人替我做出决定么?”

    我委实不欲与他交战,他分明只是个无关之人。现下这个情形,只能先晓之以理。我慢下性子道:“若辛羽不愿你出事,你却非得要挡在她身前,你安心了,可伤心的会是她自己。”

    姜煜一凛,却又冷笑:“少君高估,我不过是先君的替身罢了。”他话锋一转,带着淡淡的讽刺,“哦,对了,少君,你应该看到晗幽的下场了吧?”

    小小两个字如一把利刃,狠地刺入心脉,痛得我猛地眼花,脚后一软,险些没有站住。

    有期一手将我护到身后,对姜煜拂袖怒道:“你给我住口!”

    姜煜虚眸:“那又不是把你拉扯十八年养大的人,你着急什么?”

    “够了!”喉头灼热且苦涩,我扶住有期手臂才勉强站定,“就事论事,不许提我师父!”未愈合的伤疤被血淋淋解开,竟还是如之前那般剧痛。

    他凉凉道:“你师父一心护你与人界苍生,甚至不惜豁出性命;如今我也是为护我想护之人,你又何必怜悯于我,徒费口舌。”

    他简直是疯了!

    说到底他不过是个木偶,我却好歹算个神,手里还有忘尘剑,他硬是要在这拦着,可又怎可能是我的对手?

    我尽力按捺住气息,提剑道:“你让开,我只想去见辛羽,不想杀你。”

    眼前眼花缭乱一阵光,他身周已浮上一层魔气,长剑上亦是沉沉黑气不断溢出。他立在那里没有半分让步:“为了魔界,她几乎全数献出了一身所有。她已经为魔界苍生放弃了一切,所以这一次,我绝不会放弃她。”

    这种无论怎样都想要保护一个人、想要一个人好好活下去的感觉,我明白,但……

    我深深吸就一口气,对有期道:“有期,你法术不强,还是不要参战了。”眼瞅他满脸写透了担忧和不情愿,我只得凉嗖嗖补充四个字,“免得添乱。”

    有期脸色先红后白煞是好看,或许他也觉得我说得极有道理,脚步缓缓后移退开,只一双含情的眸仍忧心忡忡地将我凝着。

    手臂起力,神力全数灌注剑上,我转而盯着姜煜道:“刀剑无眼,你自己小心。”

    姜煜剑上黑气更甚:“少君,得罪了!”
………………………………

第一百零五章 思念

姜煜是下了必死之心站在我的对立面,但我并不希望他死。我希望他能好好活着。

    只要这样,能抵消一些我对辛羽的内疚就好。

    他上来便是当胸杀招,我提剑挡下,却也不再多加使力。因忘尘剑只用五成,已足以让他立毙当场,是以他几番进攻,我均化以守势。只是如此拿剑便觉手臂有些酸疼,既保护自身又不伤及对方,这个力度委实刁难。

    手臂终于酸得撑不住,我略略放下休息,眼前却有一道寒光猛刺而来。我一个回身堪堪避过,觉得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一刹那间决定改变战略,忘尘剑翻手倒转,我拿左手握住剑刃,就着剑柄裹起神力在他右肩上猛击,一招将他撞开数丈。

    他性命自然无虞,不过是右手经脉已断,再握不住剑罢了;可本姑娘手掌十分有虞,两道血痕颇深,疼得本姑娘呲牙咧嘴。

    场外有人惊呼一声:“阿湄!”眨眼间人闪至我面前。有期惊惶地捧起我的左手,细心吹两口气,却还是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

    我这一招用得不好,把自己搭进去不说,还让他担心成这样。

    我右手握着忘尘剑撑住地面,略略站定,学他无数次对我露出过的那种微笑:“没关系,两个时辰就能好,你师姐我可没那么容易被拍死。”

    他急道:“伤好得快又如何,这不是你可以随意伤害自己的理由……”

    看他眉毛能拧成团,我有意调笑:“你现在知道以前我看你受伤的时候是什么感觉了吧?”

    他一双黑眸中有些明亮润意:“我……我……”

    我暗地呲牙忍痛,面皮上笑得温柔:“所以,至少为了我,以后你不许受伤了。”忽地想起什么,自己喉咙竟然开始发哽,“以后你要把自己照顾好,吃饱穿暖,要每天都活得开开心心的,知道么?”

    他愣愣地听着,面上一分疑虑万分哀思,但总之还看得出受教颇深。但愿他能听进去。

    我忍了会痛,稍稍习惯,转头望着远处捂着右臂的姜煜:“你输了。”

    “输了?”他怔怔地重复这两个字,转而仰天大笑,“输?哈哈哈……”

    就在这笑声传往四方之时,我清清楚楚看到,他双眼由黑转赤,眉心一点一点变黑,不多时已成一朵黑莲的形状。

    浊气!

    为了辛羽,他宁可自己被浊气所吞!

    我忙将有期一把推开,兀自徒手聚灵,将一个灵球打去。这灵球虽不致死,但多少有点攻击性,姜煜生生受了,退了两步,可似乎没有知觉,神色平静得好像不觉半分痛楚。

    “我绝对……不会……让你们……”

    不知他低低说了些什么,下一瞬间他几乎是僵直着站起,长长嘶吼一声,疯了般提剑冲来!

    不晓得浊气给他加了什么,此次他一招一式全无章法,可剑剑狠辣,几次堪堪擦过我胸膛;我本以先前的法子挡他几个回合,可这显然是挡不住,便也挥剑狠心些,一剑刺入他右臂再抽出,鲜血四溅。本期盼如此能令他停下,未料他几乎丝毫不觉,趁我不备当胸给我一剑,直透后背,痛得心凉。

    这一疏忽挨得太狠。我虽晓得我被怎么砍都死不了,可这不代表我不知道疼痛,眼前几种光芒花花乱舞,我根本看不清他下一剑砍哪,仅依稀辨得出有寒光闪过,只好提剑胡乱挡,准备再挨一刀。

    花花乱光中,那寒光陡然一滞。

    乱光逐渐散去,我看到他左胸前一寸冒出头的剑锋。姜煜背后,有期正双手握着这把从背后刺透他胸膛的剑的剑柄。他一张脸白得吓人,眼底翻滚着隐隐怒火和淡淡的沉痛。

    “我不能让你伤害阿湄……对不起。”

    有期双手缓缓松开,姜煜失了所有力气,倒了下去。

    他的眼已恢复清明,额上的墨莲也已不见,可这种贯胸的伤,对他而言,就是致命。

    他茫然地望着上空的天,勉强扯出一个苦笑:“我……输了……”

    有期几番深深呼吸,显然连他自己也受惊不轻:“对不起……”

    “不是……你的错……”姜煜双目愈来愈涣散,“这样……也好……”

    他的眼深深地沉了下去,伴着他最后说出的字:“阿……羽……”

    或许,这是他第一次有资格唤出辛羽的名字,也是他最后一次唤出她的名字。

    一双眼永远合上的刹那,他身体逐渐化为星星点点,如同流虫,成群结队,带着他的思念,带着他的牵挂,缓缓升起,连为长长的一串,盘绕着飞向魔宫。

    ……

    魔宫之中,依然寂寥,却再不安宁。

    辛羽立在门前等了许久、许久,等自己的女儿,等自己的终结。

    仰头忽地看见,远处连为一线的光点旋绕着飞来,美若九天上数不清的星辰,每一颗都仿佛含着千言万语。

    她下意识伸出手去,中间一点星芒好像明白了似的,悠悠飘落在她手心,光芒愈发柔和,却悲伤得让人落泪。

    她眼中泛起一阵润意,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在颤抖:“阿煜,你离开了那么久,我想你。”

    这是几千年前,她早就想好的,在他为魔界击退神界的进攻后,在宫城为将士和魔君接风洗尘之后,在他们共处的寝宫里,在他的面前,要笑着对他说的话。

    那星芒明灭几番,终究是无可恢复地黯淡下去,心甘情愿融入她的手心里。

    半空中空空荡荡,再没有什么星辰般的萤光,这个世上,也再没有最爱她的那个人。

    她跌坐下去,双目茫然得没有半分神采,只有眉心墨色的莲,黑气悠悠散开。

    ……

    姜煜的死,虽不是我的本意,可已经没有其他办法。

    待到眼前连萤光都化为虚空,胸口的痛楚亦猛的袭来,喉中腥甜,沿着嘴边流下。我再也站不住,幸好有期手疾眼快,及时将我接在怀中。他衣裳颜色本就暗,染了我的血,更暗如黑色。

    有期左手托出温暖的灵力,轻轻捂住我心口。其实他那些灵力比起我自我恢复的神力而言微乎其微,只是如此动作,让我暖到心窝里,好像伤口也不那么疼了。

    他温言道:“早知道他一心求死,你本不该让他到这个地步。”

    我轻咳两声:“傻瓜,谁料得到会这样……”瞅着他眼里润得很,我忙道:“你、你别哭啊,我不还没死么。”

    他慌慌闭眼:“谁哭了?”再睁开时一脸严肃,“——还有,不许妄言生死,就算你现在是神也不行。”

    倒像他才是我师父似的。

    因担心他真的如师父般说教,我连连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嗯嗯,我知道了。”

    待到有期将我扶到旁边休息了整整两个时辰,血已止住,窟窿也愈合了些,东边才飞来一道接一道的白光,一个个仙门牛鼻子落地。

    蜀山的人来得很及时,本姑娘给弄得半死不活,现在他们可以毫发无伤了,看来蜀山很尊重和保障弟子人权嘛。

    糟老头子一见席地坐着被有期拥着的我,惊得胡须都多捋了两下:“神女姑娘,这是……?”

    我窝着火气眼皮也不抬道:“两个时辰前碰了个人,打了一架,我不小心给人家捅了一剑。现在人已经收拾了,呐,你有带天香续命露来么?”上药总要好得快些。

    糟老头子一挥手,旁边弟子迅速天香续命露奉上,工作效率倒是不错。

    有期接下这一小瓶药,携我转到房屋后无人之地,甚是纠结了一会,才将药塞拔开,伸手小心翼翼来拨开我衣襟。

    那剑伤忒厉害,休息了两个时辰,伤口仍是个结一半痂的乌红窟窿。他眉头一拧,一手托住我肩膀放倒些许,一手将药水点到我心口,还不忘匀一匀揉一揉。匀着匀着,忽地匀到什么不对的地方。

    这个新伤旁边半寸,还有个只留浅浅印子的旧伤,不细看还真不容易发现。

    他的手不由一颤,双眸惊讶地望向我。

    我干干扯嘴角:“以前在东海里受的,你当时看不见。呃那个,别瞎担心,这不已经好很久了么?”

    他眸子黯然些许:“为何不告诉我?”

    “告诉你也没用啊,反而让你担——哎!?”

    话音未落,眼前忽地一番天转,再恍过来时,有期的面庞已近在咫尺。

    他他,他居然敢直接把本姑娘放倒在地,还顺势把我给压了!这个姿势,这不是在长安时共赴巫山的姿势么!
………………………………

第一百零六章 相见

他一双眸子认真得可怕,几乎要从我眼里盯出我的所思所想。两只手分别将我手腕锁在地上,令我更是动弹不得。

    “你受伤了,我心疼。”

    我正琢磨他下一步是不是得掀裙底了,不料他又出口道:“以后有什么事,你不许瞒我,听到没有?”看似疑问句,其实就是命令句。

    以后必然有事,这个承诺,我万万不敢答应的。眼珠转一转,我故意蹙眉道:“哎呀,我也心疼。”

    他好不容易塑造的霸气瞬间软化,从我身上脱开,将我万分谨慎地搂抱起来:“抱歉……我给我揉揉。”

    也不晓得,以后还有没有机会让他给我揉心口。

    我正靠他肩上好好享受最后的人生,他又是揉得一滞,屏息良久,幽幽道:“阿湄,你胖了。”

    我胖了,哦……等等,我胖了!?我最近除了寿包都没吃东西好吗!

    腰部轻轻一疼,他拿手掐了掐,得出总论:“是胖了没错。”

    我低头一瞧,千道惊雷直劈天灵,心中万马奔腾而过。

    先前上官婉儿说,神族怀娃要怀三年,是以我暂且没有在意,反正我死前也生不下来;现下、现下这过了几个月,本姑娘肚子居然大了!

    虽说他不提起我完全没发现,虽说只大了那么一丢丢,可里头确有个娃这没错!

    有期许是全然没料到这一层,只道:“等我们回去,我要看着你每天多活动活动。”

    脑中自动构造,在炎炎夏日,在风景绚丽的增城,有期一面摇着折扇吃着西瓜一面呐喊助威,精神上支持我大汗淋漓跑圈减肥……那光景,亦是……十分美好。

    我忍着眼眶润意点点头,依然把头靠在他肩上,闭上眼,享受难得的片刻安宁。

    他仍在给我揉心口,时不时点些药水。那药水其实有些刺激,可在他的小心之下,反而缓和了许多。

    我睁开眼,端详着他柔和好看的脸廓:“有期,我想……”

    “想什么?”

    “……没什么。”

    不要再想了。那些不可能的事,最是憧憬不得。

    有期,我想和你生一个男娃娃,然后,再生一个女娃娃。

    ……

    待到有期将伤口全好的我搀出来时,牛鼻子们已等得百无聊赖,甚至有人就地搓起麻将。见我出来,糟老头子轻咳一声,搓麻将的孩儿们立即爬起来,持剑肃立,那满地麻将也不见了踪影。

    一切迅速进入状态,几个弟子在前头探路,本姑娘有期同糟老头子在后头跟着。其实探路委实多此一举,这魔宫近乎死城,没有半个魔影。

    探路回来的弟子说,左右屋舍除却重物,柜子里东西都清得干干净净,似有故意搬走的痕迹。

    糟老头子凛然一惊,大呼不好:“那魔神是知道我们将在此日前来,定有准备了!”将探路弟子召回,可怜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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