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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惊华:杠上宦官九千岁-第2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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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本王已经不是太子,你不需如此喊。”夏天勤浑浑噩噩过了几日,许是魏媛前去殿前要求和离的事情刺激了他,让的他意识到自己不能再如之前那般昏昏沉沉,连自己该做什么都不知晓。
且,他刚刚所说,并非是故意找魏媛麻烦,实在是现在盯着他的人众多,若是他应承下来,此话传到夏子衿耳朵里,那一个图谋不轨的罪名就足以按在他身上。
见他小心翼翼,谨慎的很,魏媛抿了抿唇瓣,“是本宫忘记了。既如此,二皇子,你就不想知道本宫为什么回来吗?”
虽说她在做出重新找夏天勤洽谈的决定时,就想过会付出些代价,才能平息他的怒气。但是这代价,决计不可以是青芸的性命。魏媛捏紧手心,深吸一口气,目光灼灼的望着他。
“公主回来,自是有交易要与本王做。”同魏媛打了这大半年的交道,夏天勤多多少少能猜出些来。魏媛就是一株带刺的花朵儿,想要采摘,定然要付出些代价来。她向来是不做赔本的生意的。
魏媛没想到他说的这样直白,怔了一下,就收起面上楚楚可怜的表情,先前她还准备与夏天勤打感情牌,但是现在,听到他这句话,魏媛立时打消了自己之前的念头。
夏天勤明显不会吃她那一套。且,极为了解她。夏天勤挥了挥手,叫侍卫松开她,魏媛松了松自己的手腕,神色复杂的看了他一眼,深吸一口气,“二皇子可知道明圣帝留下了遗诏。”
“你说什么?”夏天勤瞬间眯起眼眸,虎视眈眈的盯着她,等着她的解释。
魏媛抿唇一笑,并不惧怕他的眼神,“本宫此前与明珠公主洽谈合作事宜,以和离作为条件,求从这场风波中脱身,曾在驸马府居住过一段时日,恰好听到明珠公主与九千岁的对话,说是明圣帝原本是属意殿下登位,甚至圣旨都已经立好,可惜这些都被殿下你自己给毁了。”
瞧着她目露讥诮,夏天勤面色铁青,缓缓坐在椅子上,靠在上边,闭着眼睛,眼皮不住的抖动,很明显,他的内心正在激烈交战。魏媛神情不变,低垂着眸,很是温顺的样子。
夏子衿在魏媛前去太子府时就收到消息,望着馨儿愤愤不平的眼神,她搁下手里头的毛笔,望了眼新画好的水墨画,“将它挂在外头,等墨迹干了,再收起来。”
馨儿见她像是没有听见暗卫禀报的消息一样,古波无惊,只能压下心头的愤慨,垂头丧气的拿起桌子上的画作,放在长廊下晾干。
外头挂着的红嘴鹦鹉瞧着她出来,立时扑腾着翅膀叫了几声。馨儿将画挂好,扭头来看着它,复抓了些鸟食搁在手心,逗弄它。
直到夏盛卿过来,她才慌忙收回手,恭恭敬敬的行礼。鹦鹉眼珠子转了一圈,跟着后面拍马屁,“亲亲夫君来了!亲亲夫君来了!”
一声接一声的话语从它嘴巴里传出,夏子衿听到动静,抬起头,就望见夏盛卿半个身子已经跨了进来。想到鹦鹉嘴里吐出来的话,夏子衿忍不住面颊通红,“呸”了一声,恼怒的看了夏盛卿一眼。
“你就不能教它说些旁的吗?竟教这些流氓的话来,实在是……”夏子衿话没说完,就被他整个人抱入怀中。当即,她嘴巴里未说完的话就咽了回去。
这边浓情蜜意,二皇子府却是有人心急如焚。魏媛求见夏天勤这事很快就传到太子妃耳朵里,就在夏天勤思考她话中真假时,太子妃已经匆匆赶来,外边的侍卫并没有阻拦,只因为这几日都是太子妃在陪伴安抚夏天勤,夏天勤感念她的陪伴,特意嘱咐过侍卫不得拦她。
太子妃迈步进来,就看到魏媛端坐在椅子上的身影,目眦尽裂,脱口而出,“你这个贱人!竟还有脸过来!”
太子妃一颗心都挂在夏天勤身上,自然不会觉得失败是夏天勤的错,反而将错误都怪到魏媛身上,觉得都是她与外人勾结,才害的夏天勤落到如今这个地步。原本,她跑了倒也罢了,没想到她竟然还敢回来,太子妃大动肝火,唯恐她再次迷惑夏天勤,祸害自己的夫君,当即就要冲上前拽着她出去。
夏天勤眼皮一颤,漆黑的看不到一丝亮光的眼眸豁然睁开,瞥向太子妃,太子妃立时停下脚步,浑身犹如被人泼了一盆冰水,神情出现片刻的恍惚,恢复过来后,就察觉到他面上的警告,面色立时苍白下来,恨恨的瞪了魏媛一眼,强行收起怒火,差点儿没憋出内伤来。
魏媛向来是个不肯吃亏的,被这般辱骂,自然是不会善罢甘休,扭头看了她一眼,嗤笑一声,“姐姐这是何意,怎的一见面就这般辱骂本宫?”
听着她一口一个姐姐,好似她与自己关系多亲热一般,太子妃恶心的胸口都泛起酸意,很是想吐。然,夏天勤明显是有事要与魏媛商量,故而才这样警告她。太子妃心口泛起一阵委屈,但想到夏天勤现在的处境,只能在心底叹了口气,忍下这酸涩感勉强挤出一丝笑来,“原是和硕公主,本妃以为是那媚主的奴才,故而才严厉了些,想必公主不会怪罪本妃吧,实在是公主有些日子不在府中,以至于本妃没想到会是你。”
见她皮笑肉不笑,不动声色的又嘲讽自己一番,魏媛的手掌一下子掐紧,偏偏青芸现在落到夏天勤手上,她只能低眉顺眼的笑了笑,“本宫自然是不介意的。”
这话语明显是从牙缝里边挤出来的,连音调都跟着变形。魏媛手里的帕子几乎被她揉烂,想到先前在金銮殿上的一幕,眼底划过坚定的神情来。太子妃占了便宜,虽说多日来胸口的郁气并没有完全发泄出去,但好歹是出了一口恶气,最主要的是,夏天勤虽然警告了她,但对于她暗嘲魏媛的话语,并没有什么动静。
由此,太子妃算是试探出了夏天勤的心思,想必是有意借用大魏的兵力,这才耐着性子与这魏媛多话。若不然,依他容不得沙子的性格,恐怕早就对魏媛下黑手了,哪里能叫她继续在这儿待着。
太子妃勾着唇角,眼带怜悯的望了魏媛一眼,本着不打扰夏天勤与魏媛谈事情的原则,识趣的起身告退,“那就多谢公主了,既然殿下有要事与公主相商,那妾身就先行告退了。”
临走前,她还狠狠的瞪了魏媛一眼。这敌意毫不加掩饰,魏媛就是再迟钝,都能够察觉到,更别说是向来机敏的夏天勤了。偏偏夏天勤半点动静都没有。
………………………………
第五百六十八章计中计
她不知道刚刚那番话有什么作用,但是这么大的诱饵,夏天勤绝不会轻易放弃,哪怕,他明知道,她极有可能是在骗他。只因夏天勤现在尽失所有,若是不赌,半点儿机会都没有,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新帝登基,然后被新帝以各种诡异的法子暗中弄死。
又或者,就这么被软禁一生,容颜枯槁而死。这个结果,光是想想,夏天勤都忍不住遍体生寒。果然不出魏媛所料,很快,夏天勤眼中的光芒就不再闪烁,坚定下来,“你所说,要本王如何相信你?除非,你能替本王将那遗诏弄到手。”
魏媛听着他口吻冷漠,隐约间还是能够听出一抹悸动,不由哑然失笑,“殿下实在是抬举本宫了。此事原就是本宫意外听得,因为怕被人发现,后边倒是没怎么听清,没法知道遗诏的位置,殿下如今让本宫拿出来,实在是强人所难。”
最后一句话,直接点出他的霸道。夏天勤并不动怒,若是魏媛一口答应,他反倒觉得奇怪。但这也不代表魏媛就没有问题。
夏天勤目光闪烁了一下,突然轻声笑起来,“是吗?既然如此,那本王倒是要与公主好好算一算这些日子的账了。”
夏天勤的声音陡然尖利起来,目露凶光。魏媛没想到他会突然翻脸,孱弱的身子一抖,面无血色,咬着唇,神情复杂的看着他。
半晌,魏媛才苦笑一声,极力挺直腰杆,“殿下若是要计较,本宫的确是有些过失,但此事不能全都怪罪到本宫身上,左右,是殿下自己行了那大逆不道的事情,且还被人抓个现行。你我二人,原就是互利互惠,本宫可不想为了殿下连自个儿的性命都赔了进去。”
“若说算账,本宫同样有一些话要当面询问殿下。”魏媛捏紧拳头,直勾勾的看着他,眉宇间隐隐能看到一丝怒火,“殿下当初打的可是日后称帝,将本宫交给你的发妻处置,好让她发泄这些日子的委屈的主意?”
这是夏天勤安慰太子妃的原话,若非是知道了这事,她不会去选择与夏子衿合作。不管夏天勤所言是真是假,她都没法继续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一般继续与他合作,她可不想日后被人卖了,都不知道到底得罪了谁。
夏天勤没想到会是这件事情,下意识的就想否认。但魏媛此刻在他面前提起此事,就说明她已经有了确凿的证据,他若是否认,只会让事态更加凌乱。
因而,他只是板着一张脸,目光沉沉的盯着魏媛。魏媛并不惧怕他的眼神,毫不畏惧的瞪回去。半晌,夏天勤终于败下阵来,毕竟现在是他有求于魏媛。纵然他心头记恨她暗中向夏子衿投诚的行为,但她还有利用价值,又自个儿撞到他手上,他自然不会轻易放过。
不过,磋磨到这个时候,也差不多了。这钓鱼向来是慢慢来的,魏媛回来找他,想必是被夏子衿不信守承诺的行为给刺激到了,两相权衡之后,才选择回来与他二次合作。
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不趁机偷偷回大魏,但倘若他没有猜错,恐怕其中还有那婢女的原因,比不过一个女子,夏天勤实在不知该说什么。难怪他当初使尽浑身解数,都不能让她如同太子妃那般迷恋自己,原是她喜欢的是女子。
得知这个结果,夏天勤实在不知道自己是该怒还是该笑。缄默片刻,夏天勤就爽快承认,“本王的确说过这话。公主既然知道,为何还要回来?你该知道,就算本王日后得了这皇位,你也绝无可能争夺后位。”
魏媛无所谓的笑笑,舔了舔嘴唇,“殿下这般爽快,那本宫就不与殿下兜圈子了。本宫并不在乎什么后位,若是殿下日后登帝,还请殿下允了本宫与你和离。”
“你执意与本王脱离关系,就是为了那婢女?”夏天勤犹豫半晌,还是问出声。只因这事在他看来,实在是疯狂了些。
魏媛怔了一下,向来冰冷的眸子里罕见的露出柔光来,随后点了点头,直接承认下来,左右,夏天勤已经知道这事,她再掩饰也是无用,“是。”
一个字,说的坚定而缓慢,但却不容置疑。夏天勤定定的看了她半晌,幽幽的叹了口气,“那婢女倒是三生有幸,能得公主这样眷顾。她也是个刚烈的性子,先前本王阻止不及,反倒错手伤了她,是本王的不是,公主且放心,本王定会叫大夫好生照看。”
“如此,就多谢殿下了。”魏媛微微颔首,面上无波无澜,只是提到青芸时,神情会不由自主的柔和下来,“殿下说的事情,本宫极力去办,只是到底能不能成功,本宫无法保证。不过,在此之前,本宫要确认青芸没有生命危险。若是青芸不幸离世,我二人先前的话就当从未谈过,届时,还请殿下允本宫带她离开这是非之地。”
说到最后一句话时,魏媛面上露出痛苦的神情来。不等夏天勤回应,她就站起身,“本宫忧心她的安危,要去看看他,就不多陪了。”
她转身离开,顺着长长的走廊,一路往厢房走去。夏天勤通过半开的窗户看着她离去的身影,喉头动了一下,吩咐暗卫跟上去。可见,他并非完全相信魏媛的话。
青芸迷迷糊糊中睁开眼睛,就望见守在她身边的魏媛,误以为魏媛陪着她一起下了地狱,一下子就红了眼眶,“公主,你……你怎么这般傻?奴婢死便死了,你怎么还跟着一起下来,实在是……”
以魏媛的身份,纵然夏天勤心生怨恨,也不能对她如何,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青芸涕不成声,泪珠顺着脸庞滚滚而下。魏媛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就见她哭的伤心,不由一怔,当即心疼起来,“青芸,你可是胸口还疼?你莫急,本宫这就去给你叫大夫来。”
言罢,她就站起身。青芸听出她话语里的意思,怔了怔,下意识的拉住她的手掌,止住泪,嘴巴张了张,才哑着嗓子吐出一句话来,“公主,奴婢没死吗?”
“当然没有,日后不许说这个字了。本宫不准你死,就是阎王爷都休想从本宫手中将你夺走。”魏媛握着拳头,恶狠狠的开口。
“那就好。公主,奴婢没事,奴婢刚刚误以为公主你……”后面的话,青芸没有说出来,但其中的意思已经十分明显。
见她想岔,魏媛禁不住哑然失笑,掏出帕子擦了擦她眼角的泪痕,“青芸,你莫要多想,且安心歇着,等养好了身子,再说其他的话。”
望着她眼中的厉色,以及话语中不容拒绝的意味,青芸顺从的点了点头。二人说了会子话,青芸就精神不济起来,瞧着她似是昏昏欲睡的样子,魏媛安抚几句,看着她睡着,这才站起身推门出去。
当天傍晚,夏子衿正认真剥着松子,就听见馨儿的叩门声,说是管家求见。她放下手中剥了一半壳的松子,抬头望向门外,“让他进来。”
管家走进来后,就双手执起,高举过头顶,对着她恭恭敬敬的行礼,“公主,和硕公主在门口求见。”
“她来做什么?”不等夏子衿回话,馨儿就抢先一步开口,眉宇间满是排斥。她可没有忘记,先前在大殿上,夏子衿拒绝魏媛请求时,对方眼底潜藏的怨恨。
这隔了不过两日,她就跑回来,定然没安好心。馨儿紧张的看向夏子衿,张嘴就准备劝说她不要去见魏媛。但,她话还没有吐出口,夏子衿夹杂着寒冰的目光就落到她身上,一同落到她耳朵里的还有夏子衿冷漠的话语,“馨儿,你逾越了。”
平平淡淡的一句话,让的馨儿心神巨震,当即低下头,“奴婢知错,请公主责罚。”
“罢了,此次且饶了你,记住,不可有下次。”夏子衿警告她一番,扭头看向依旧弯着腰的管家,面上就露出赞赏的神情来,不愧是夏盛卿静心培养出来的人,行为礼节方面,竟是半点儿错处都挑不出来。这么一对比,馨儿就逊色多了。
“你起来吧。”夏子衿收回打量管家的视线,“劳烦管家先将和硕公主带到花厅休息,本宫一会儿便过去。”
管家当即站起来,一言不发的点了点头,前去安排去了。夏子衿揉了揉肿胀的眉心,坐到铜镜前,馨儿立刻懂事的上前,替她梳了个流月髻,又抓起桌子上的胭脂在她脸颊上化开。
等着梳妆完毕,夏子衿才睁开眼睛,望着镜子里的自己,轻笑一声,手掌搭在馨儿手上,一路往待客的花厅走去。魏媛坐在椅子前,身子不住的晃着,神情焦急。
夏子衿远远的就看到她这个表情,犹豫片刻,走上前,开口询问,“和硕公主这次过来,可是有事要与本公主商量?本公主看你似是很着急的样子,莫不是有什么变故?”
“倒是不曾有什么变故,他已经相信本宫说的话。”魏媛一改在夏天勤面前的小心翼翼,冷笑一声,面上满是嘲讽。
………………………………
第五百六十九章假戏真做
“委屈你了。等事情成了,本公主自会信守承诺,与你结拜,封你为这大莱的长公主,你且做你想做的事情。”夏子衿合上茶盖,面不改色的吐出这些话来,丝毫不顾及若是被旁人听到会引起多大的波澜。
魏媛心安理得的接受,这是她与夏子衿早先就说好的。前去金銮殿退婚,原就是计划的一部分。只是这件事情,唯有她与夏子衿二人知道,就是青芸,她都没有告诉。她回二皇子府,为的就是借着此事让夏天勤相信她已经与夏子衿闹翻。
原本她是不准备带青芸过去的,偏生青芸性子倔强,担心她一个人前去会有危险,非要陪着她一起过去,没想到出了这样的变故。魏媛面上忍不住浮现出担忧的神情来。
夏子衿搁下茶盏,望着她皱着眉,神游太虚的样子,张开五指在她眼前晃了晃,“和硕公主在想些什么?这样出神?莫不是对本公主开出的条件不满意?”
她的语气中带着一股子试探,做人贵在有自知之明,她一步步爬到如今这个地位,靠的可不是一点小聪明,完全是她拿命搏来。和硕公主求的是安稳,是与心上人厮守,那这权贵,她就只能取适当,滔天的富贵下,往往隐藏的都是杀机。
若是魏媛对权势起了贪恋,那么,这桩交易,她还要重新斟酌。
魏媛回过神来,就见她弯着眉眼,如同弥勒佛一样望着自己,虽是笑盈盈的,但是眼底时不时有厉芒划过,明显是对她起了疑惑。好在她刚想的事情不是什么张不开嘴的事情,说出来打消夏子衿的疑虑并无不可。
更何况,夏天勤那边,她并不是很信任,青芸为她受伤,说到底是被她二人的计划牵扯,若是能从夏子衿这儿那些补药,回去熬了给青芸喝下,青芸的身子应该会恢复的快些。
这般想着,魏媛就顺势开口,“明珠公主,本宫这次来,的确有件事情要与公主说,只是本宫有些羞于难齿,因而刚刚才思索了番,可惜还是没找到合适的法子开口。”
“什么事,你但说无妨。”见她说话间,脸皮上浮现出浅浅的红晕来,夏子衿不由疑惑,柳眉一点点拧起来,饶有兴致的盯着她。
魏媛面露窘迫,“本宫自打来了大莱,带了嫁妆,金银珠宝十车,然而在嫁入太子府时,已经被纳入银库五车,余下的本宫先前置办了宅子,更是买下几间商铺,原是想着,若二皇子死在牢里,本宫就靠着这些地铺慢慢盈利,好过日子。”
“但现在,二皇子尚且活着,那五车嫁妆,本宫讨要多次无果,若是没有猜错,只怕已经被他私自挪用。现下本宫回了二皇子府,这府里上上下下的奴才都要打点,青芸昨儿个硬生生挨了夏天勤一掌,现在还昏昏沉沉的。因而,不知明珠公主可否慷慨解囊?”
魏媛还是第一次问人借钱,说了一大堆,脸颊已经先红了,烫的吓人。夏子衿愣在座位上,手指无意识的抓向桌子上的松子,一放一抓,似是在纠结她说的话。
半晌,夏子衿才确定,魏媛当真是在问自己要银子。当然,最后一句话,她还是注意到了,当即放下松子,从柜子里捧出个匣子来,里边放着的一支琉璃蝴蝶玉簪,“这玉簪是父皇先前赏赐给本公主,如今用不上了,还不如先借了你,换些银两使使。还有这些,不知和硕公主能否有法子替本公主变卖了?只是这价格,和硕公主还要仔细斟酌。”
她所用都是官银,而从沈栎那分的银子早已经投入到荣遇的军队中,无法拿出丝毫。如今,她自己都有些捉襟见肘,唯一值钱的恐怕就是这些个珠宝首饰了。但她的首饰多是宫廷御赐之物,不能变卖,能化做银子的也就这么些,至于这支簪子,虽同样是赏赐,但却并没有刻上官纹,算不得宫中之物,变卖了也没什么大不了。
魏媛神情古怪的看她一眼,忽然深吸一口气,接过簪子,揣进怀中,“多谢。”
这一句是她谢夏子衿的好意。夏子衿若是直接取出银子来给她,未免有施舍之意,如此倒是温和许多。夏子衿颔首,沈家经营的不是珠宝首饰,若不然,她可将这些东西交由沈栎处置。现在倒正好做个顺水人情,如此,这簪子就相当于给魏媛卖出这些簪子的得利。
她这样七窍玲珑心,魏媛自然感觉的到,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夏天勤让本宫来你这儿偷取明圣帝的遗诏,只是这遗诏若是太过顺利到他手中,只怕他不会相信。”
“所以,就要委屈和硕公主了。”夏子衿黑白分明的眼眸中淌出古井深潭里潜藏的寒冰,定定的看着她,“还要叫公主受些皮肉之苦。”
被她这么盯着,魏媛禁不住眼皮一跳,慌忙低下头,再不敢多看她一眼。莫名的,她觉得自己好似被一头凶兽盯住,与虎谋皮,无外如是。但是想到夏子衿承诺给她的好处,以及病榻上奄奄一息的青芸,魏媛面上露出一抹疯狂来。
若此事可成,那么这利润,必然不会叫她失望。这样好的契机,摆在她面前,若是错失,她这辈子都别想与青芸正大光明在一起,她偏要,逆天而行,给青芸一个与自己并立的身份。
魏媛捏紧拳头,殷红的唇瓣似是要泛出血色来,面容上竟出现妖异之感,连同声音,都阴测测起来,“一切,就劳烦你了。”
以往的魏媛,只是给夏子衿聪明之感,但现在的魏媛,却是让她心中不由自主的起了一分警惕,好似眼前突然换了一个人。她点了点头,“公主放心便是,只是夏天勤小心多疑,若是寻常,怕是没法子让他相信,届时,还要假戏真做,才能以假乱真。”
她用筷子沾了茶水在桌面上快速画着,魏媛看着上边的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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