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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惊华:杠上宦官九千岁-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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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您如今可是心疼小桓子多过奴婢了!”小葵嘟囔着撅嘴,朝着小桓子娇娇瞪了一眼。
小桓子只是傻乐的搓了搓他的圆脑袋,憨笑道:“奴才皮糙肉厚,最不怕冻,为公主办些事儿哪能怕冷呢,千百个小桓子也是冻不坏的!”
说罢,小桓子就像应了他这话一般,哈欠一声隔空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
令他万万没有料到的是,在他打完这个喷嚏之后,夏子衿与小葵皆是沉默了片刻,忽而爆出了狂笑之声,连带着夏子衿的面纱也笑的给吹了起来。
“你你们笑什么?”
小桓子一头雾水的挠了挠脑袋,忽而才觉得自己的鼻尖下头有些凉嗖嗖的感觉,他伸手在那凉嗖嗖的地方一摸,再放到眼前一看,这才知晓自己方才打喷嚏的时候竟是带出了两条大鼻涕,怪不得夏子衿与小葵笑的前仰后翻。
小桓子羞得转过身去忙擦鼻涕,而这时夏晟卿身披着一方玄色的卷绒大氅出现在三人身后。
他今日未穿宫里头太监总管的服制,而是穿着一身寻常贵家公子的便衣,头戴着玉冠将一头的乌发紧嵌在内,如同是天然雕琢而成的面容上挂着浅浅的笑意,在这茫茫雪中望向庭院里头笑得如花绽放的夏子衿,眼角眉梢皆是深浓的情意。
“啊!夏总管,您来啦!”
小桓子像见着救星一般,一面将大鼻涕擦干净,一面又蹦哒着躲到夏晟卿的身后,指着还在嘲笑他的两人比了一比,委屈巴巴道:“您快给奴才做主啊,公主和小葵联合起来欺负奴才笑话奴才,可坏着呢!”
夏晟卿笑了一声,从袖中掏出一方丝帕丢在小桓子的脸上,挑眉道:“先擦干净些,脸上还有。”
小桓子噌噌地跑到一旁的水池边上对着水面擦脸去了,而夏晟卿也信步走到夏子衿的面前,替她将裹在脖颈上的袄子拉紧了一些。
“上了药之后便别被凉风吹着了,养的暖一些,那蛇斑会好的更快。”
夏子衿弯唇甜甜一笑,莞尔着歪头道:“只要你不嫌本公主如今长了疹子怪难看,本公主又在乎别人的眼光做什么?”
“那怎么敢嫌呢。”
夏晟卿挑了挑眉头,又轻柔的捧着夏子衿的脸蛋在她的额间印下了一枚凉飕飕的吻。他的薄唇很是冰凉,可眼中的爱意却是炙热可烫。
正在两人浓情蜜意之时,墨生园里头却是由宫人引进了一个陌生模样的侍从。
“小的见过明珠公主,见过夏总管!”
那侍卫跪地,朝着两人行礼一拜。
“你是何人?”夏子衿问道。
她这墨生园里头还当真是热闹,自从她被那细鳞黑蛇差些给咬着之后,这宫里头大大小小的主子便是借着机会三天两头地差遣自己宫里的下人往墨生园跑。
送药的送药,慰问的慰问,一致的目的也不过是来看她伤得如何,是否毁了这张脸才是真的吧。
人的天性便是顶爱瞧热闹,更何况她在这宫中地位不低,更不屑于与那些蛇鼠辈交往,总会惹得些不必要的麻烦。
夏子衿不认得那侍从是谁,夏晟卿却是清楚的很。
他望看着那跪在地上毕恭毕敬的夏天勤身边的侍从,眼睛微微眯起,饱含着打量的意味,在那侍从身上辗转片刻。
只见那侍从抬起头来对上夏晟卿怀疑打量的目光,复而又微微低下头去,不动声色的从袖袋之中掏出了夏天勤交代给他的东西,双手并合呈递了上去。
“回明珠公主,小的是太子殿下身边的伺候的人,太子殿下听闻公主遭遇邪物,不慎生了些蛇疹,想必那东西定是痒疼得折磨着公主夜里也睡不安觉的。”
“太子殿下深觉他是您的长兄,应当是要对明珠公主照顾一些,便寻了这极品的雪莲膏,命小的进宫来呈送给您,祝您早日康复,恢复从前容颜。”
那侍从的话一字一句映在夏子衿的耳中,她略略扬了扬眉头,又转向夏晟卿那头看了一眼。
夏晟卿如今是否还在为太子办事她不知晓,但是她这人又不是没有自知之明,她与夏天勤不过只是如陌生路人一般的血亲兄妹。
即便是夏天勤哪日暴毙身亡,她眉头也不会皱一下,就更不要说自己被毒蛇爬上面毁了几分容色,这等小事能够惹得夏天勤派人亲自送药了。
难不成这夏晟卿如今在夏天勤心中的地位已如此之高,以至于夏天勤爱屋及乌,对自己也关照有加
只是夏子衿的这个猜测很快便被夏晟卿那深皱着眉头又脸色不佳的神色给否认了。
“如此真是多谢太子殿下对公主的一番心意了。”夏晟卿淡淡说道,将那脸色难看的神态尽数收起,只是那眉眼之中凝冻霜结的冷然之色却是一览无余的。
那侍从点了点头,又抱手称道:“若没有别的事情,那小的便先行告退了。”
说着侍从又偷偷地打量几分夏晟卿的表情,只是夏晟卿将自己眼中的恨意藏得深,任侍从如何打量也看不进他的心中去,只得敛了神思抱手福身要告退。
夏子衿点了点头说道:“那你便去吧,替本公主多谢太子殿下记挂,小葵,送这位大人出去。”
小葵应下,便将那夏天勤的侍从引出了墨生园。
那侍从方才呈上来的极品雪莲膏还躺在夏子衿的掌心处,她将那蓝底的细颈瓶子给握在手中,翻来覆去看了半分,拔开那塞子凑到鼻尖闻上一闻。
“倒是个好东西呢,看来太子殿下倒是也没少舍得在钱财上下功夫。”夏子衿笑着扯扯唇角。
………………………………
第二百二十六章太子的算计
诚然,林润玉是太子麾下的人,他如今没有官位只能靠为太子捞金而存在,自然会加倍用心用力,有林润玉在一日,那太子夏天勤便是一日不愁钱花的。
况且林润玉如今得了太后帮衬,在商界可谓更顺风顺水如意得很,听闻他前几日又抢下了西南一侧的龙头生意更是如火如荼,这些消息也曾断断续续的传进过夏子衿的耳朵里,只不过她对他早已不甚在意,也就没听进心中。
成色极纯的药膏,想必是从雪山之巅,采了新鲜雪莲研磨而成,再快马加鞭送到京城,除了为夏天勤鞍前马后的林润玉,不做他想。
有道是狡兔死,走狗烹,一旦林润玉失去了为夏天勤捞敛钱财的能力,那么他在夏天勤的心目中也就失去了利用的价值与意义。
那夏天勤是何等的心狠手辣而不择手段之人,林润玉于他而言不过是一个赚钱的工具罢了,而这个赚钱的工具,又知晓了他太多不能够透露在人前的秘密。一旦这个工具失去了它的作用,那便只能毁了个干净。
只是林润玉怕是还不知道自己对于夏天勤而言不过是个利用之人罢了,还兀自在人前沾沾自喜,以为自己得了太子的看重,便能够富贵无忧一生无求的。
夏晟卿自是与夏子衿想到了一处,只是他如今见到夏子衿握在手中的这方上好的极品雪莲膏,却是挤不出半分笑意来。
他的双眼之中饱含着极深的怒意,甚至于忽而将夏子衿手中还在把玩着的瓷瓶一把拿了过来,紧捏在手中。
他本就是内力深厚之人,又带着几分怒,瓶子在他手中被捏得分崩离析,那瓷器碎片破裂开去扎入他的皮肉。
“你你做什么!”
夏子衿瞧着夏晟卿这般模样,像是对这太子恨进骨子里似的,连带着他让人送来的东西也容不进眼睛,要这般毁了。
他若恨着夏天勤便罢了,又何故糟蹋这瓶子,图惹得自己也扎了一手的瓷片碎渣。
夏晟卿握着那瓷瓶的手,面皮上被划出的几道口子,里面渗出点点血珠来,夏子衿叹了一口气,从袖中扯出了方帕替夏晟卿小心地把伤口上头的碎渣扫开,又连忙要唤小葵下去端来热水给夏晟卿清一清伤口。
“无妨,不必麻烦了。”夏晟卿一只手拉住了夏子衿的动作,那饱含着怨怒之色的眸子只有在望向夏子衿时才会生出缱隽柔情。
“公主,你且记着,以后不论太子送了什么东西来,一概也不要碰,能毁了的就毁了干净。左右他送东西都不是无缘无故的,平添烦躁,他送不送是一回事,公主用不用又是另一回事了。”
夏晟卿从未像现在这般郑重其事地交代过自己要避开下夏天勤,这番举动不由得让夏子衿深觉疑虑,再加上他这般反常的神色,夏子衿略略思量后便是明白了让夏晟卿做出这番举动来的缘由。
“是他”
夏子衿疑声问道,心中却已经给了肯定的答案,想必这无缘无故溜进她府中的细鳞黑蛇,便是夏天勤所作为。
否则夏晟卿也不会交代今日这些事情,那夏天勤更加不会好端端地来为她送什么药了。
面对夏子衿的询问,夏晟卿只是微不可闻地点了点头,复而握紧了她的的双肩道:“公主,我定替你讨回公道,不无论他是谁,太子也好宫中其他人也罢,只要伤着你便是天地不容,我哪怕拼尽了这性命也会将你受的委屈与罪,从他们身上全数讨回来的。”
他的眼中热意炙然,此番话虽然让夏子衿心头动容,却更多的是让她害怕。
她摇头道:“不必为我争什么,只当从来没发生过便罢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他好歹是储君,若真是气不过,自将祸端往皇长子与皇长孙身上引去便是。”
她担心的不是别的,而是夏晟卿一旦反水被夏天勤发现,势必会将他惹怒。
夏天勤此人最是心思深沉,手段更是恶毒至极,一旦发现夏晟卿对他有反意,他势必会对夏晟卿用以惘极之态。
夏晟卿现下的身份不过是明圣帝身旁的伺候之人罢了,两相争斗,无论如何也挣不到半点好处。
“你不必担心,我自有分寸。”
夏晟卿抬了抬唇角,寥以笑意安慰着夏子衿,双眼之中的那份深泽却是愈发的藏进心头。
左右夏子衿知道夏晟卿的能耐,他既然给自己保证会注意分寸,也肯定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她心中担忧着他,却也因为对他的信任而卸下了忧虑之感。
墨生园里,夏盛卿怒急捏碎了药瓶的反应传到夏天勤耳中,惹得他饶有深意地大笑起来,一个太监而已,值不得他费心神,敲打一番,自然就听话了。
“果然本太子之前事事依着他敬着他是太过抬举他了,到底他骨子里不过是个太监奴才罢了。要想压制着他,还是得用强硬法子。”
这人的天性便是欺软怕硬,更何况是在这重重深雾重重迷障的皇宫里头。一旦有什么把柄捏在别人的手中,除非能够割舍去这个把柄,否则便只能任人拿捏软肋,搓圆揉扁。
此刻的夏天勤自是以为他已然紧紧的拿捏住了夏晟卿的软肋,在他继位大统之前只要能够把夏子衿的这条小命牢牢的抓在手中,便不愁不能够将夏晟卿管牢了。
诚然如他所想,在自那日之后,夏圣卿似乎是被他的震摄手段给敲打到了点子上,不但比以前对自己更加恭顺,态度也更为谦卑。
甚至是主动提出一些对付夏斌或是其他异心之人的计策,着实像是一把好用而称手的刀。
夏天勤对于夏晟卿的这方变化自是满意,自以为是稳当地掌控了这一把宫中萃毒的利刃,行事也更为大胆起来。
左右眼下明圣帝的身子大不如前,心思也大不如前,他若不趁着这一段时间将明圣帝的心思争上一争,再过上个几年,明圣帝越发糊涂,做事也就更加没有定数,一旦被夏斌那些人给占了上风,自己再要翻局便是愈发困难了。
身为一个帝王,从古至今没有一人不偏信天之祥瑞之兆,明圣帝更不例外。
他一向封建迷信,随着年纪的增长对于鬼怪神灵之事,愈发深信不疑,否则那时也不会因为水嫣然给夏子衿扣上了灾星的名头之后,便要置自己的亲生女儿于死地。
夏天勤在夺位路上摸爬滚打数年,早已将明圣帝的一些喜恶给揣测清楚,眼下他自以为明圣帝身边有一个夏晟卿做内应煽风点火,只消有好的契机便能够轻易赢得他的信赖。
夏天勤太想赢了,前段时日夏晟卿对他使得一些绊子已然是让明圣帝对他起了些嫌隙心思。
趁着这个日子未久嫌隙未深,他不但要加倍将这嫌隙补回来,更要自己在明圣帝心中的地位大涨,成为这普天之下明圣帝看好的第一人。
于是乎,这日大雪纷飞之时,夏天勤的太子府邸之中忽然地传出了一个奇闻话谈来。
说是在昨夜的子时过后,夏天勤的太子府里一直养着的一株凤尾齐兰忽然光泽大盛,反季而开放。
此花的花季乃是在夏日,即便是在暖如春的日子里头也只会吐个花骨朵儿,只有在烈烈夏日阳光最毒辣的日子里头才会绽放盛,于是此花又被称作是世间阳气最重之物。
这凤尾齐兰突然在此冬寒之日盛放,无疑让人惊奇不已,一时间这个消息便从太子府邸里传向了上京城各处,人人皆是心中猜测着,这方奇景究竟是天降祥瑞?还是另有内情?
身在宫中的明圣帝听闻这则消息之后,那老态龙钟的浑浊双目里愈发是深色涌动了。
天启异象,莫过于只有两种可能,一则是喜相,一则是凶相。花株反季盛放这类事情单瞧着面上自是瞧不出是喜是凶的。
他一听闻此则消息,便迫不及待将司天监的长使大臣给唤了过来,要他就此分析而论,势必要答出个所以然来。
此番在明圣帝的乾清宫中,身穿着观象制服的长使大人,手执一番罗盘龟甲之物,双手捻动着,闭目深深作法,只见他手中的罗盘里银针在他闭目之时不知因什么气势影响而左右摆动。
明圣帝看在眼中,亦然是迫不及待的等待着他将结果呈报上来。
只听那大臣手中的罗盘嗡嗡的叮咚两声,忽而转了个逆向,手中的龟甲便被他亲抛着直向地上,落得个正反阴阳分甲之像。
“啊!天降祥瑞,天降祥瑞啊!”那大臣忽而激动非常的叫了起来,望向明圣帝疑惑的神色便忙忙跪下膝来,双手撑地朝着明圣帝磕了一个头。
“启禀皇上,微臣方才按照皇上的吩咐,对此番太子殿下府中生出的奇花进行占卜。经过微臣的细细占卜,上天已然给了微臣一个最恰适的答案。”
………………………………
第二百二十七章夏盛卿的回击
“哦?是什么答案?”明圣帝忙坐直了身子问道。
听他方才大呼了两声“天降祥瑞”脸上的阴云也是倾刻之间分散了开去。
那大臣抬起脸来,双手握着罗盘往前向明圣帝作揖手姿态道:“皇上有所不知,臣方才占卜之时,上天将其旨意降临在微臣的卦象之上。”
“卦象之中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的显示着,此次齐兰花反季节盛放,乃是预兆着咱们大莱朝将有喜事发生。”
“此花寓意安康吉瑞,在咱们大莱国的太子府上盛放,必定是预示着咱们大莱里尊贵的人将会如这花寓意一般,逆风而起,康瑞祥泰啊!”
普天之下,除了一国的帝王,哪里还有什么最尊贵的人?
这大臣的话明里暗里指着奇花出现在夏天勤的府邸之中,乃是昭示了天之所指:明圣帝将会安泰永胜,更胜往昔!
明圣帝听罢,自是乐得大呼妙哉,拍着膝头朗朗笑了起来。
“想必是朕终日忙于国事,爱民忧国的操劳态度感动了上天。诚然这些都是朕身为帝王应做之事与,但此番是能够得到上天降下祥瑞之兆,实乃国之幸事,也是朕之大幸!”
明圣帝近日来身体不好,若是能够应了那祥瑞之兆,从此身体康泰起来,那么他在这皇位之上又能稳稳再坐上个十余年。
还有什么能够比这样的事情,更能让明圣帝心花怒放的呢?
这方长使大臣刚向明圣帝谏言完毕,那一方夏天勤便亲自捧着那一株祥瑞的凤尾齐兰进了宫。
今日的夏天勤特意着了一身深赭石色的锦衣长衫。
他本就十分的干瘦,那锦袍用细带端端正正地裹在腰侧,右方又坠挂上一枚翡翠长穗玉佩,更显得整个人被拘一处,有着说不出的奸狭之感。
“儿臣参见父皇,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此时夏天勤一手捧抱着那株凤尾齐兰,一手撑地对明圣帝恭恭敬敬地叩了一个首。
此前惹得明圣帝不快之后,他便躲在自己的府邸里头避风声,以是于有好些日子没有得明圣帝召见了,今日他不请自来,自然是要抢在明圣帝拉下脸来传唤他之前自己上道。
“太子,快快请起吧!”
明圣帝冲着夏天勤虚手扶了一扶,虽是脸朝他说话,但一双眼却盯看着夏天勤怀中的那朱齐兰。
只见那花叶片十分的油亮深绿,花苞已然是烈烈胜放之态,都说这凤尾齐兰盛放之时花蕊自带朱红斑点,花间叶片又以红白之交的纹路柔现出来,像极了凤尾卷曲而生的模样。
而这株的齐兰在明圣的眼中又大为不同,那叶片卷曲成型,似乎是像攀附在枝干上的沉睡盘龙一般,烈烈盛放的花瓣又以一种奇异的形状呈现眼前,侧看如同祥云立顶,实在是奇妙至极。
若是平日里见到这等子的奇花异草,明圣帝也只只是兴趣缺缺蛮看几眼罢了,可这一次与他的意义却是大不相同,这在冬日盛放的齐兰,乃是带着上天赐予他的福祉而降。
于是此花无疑成了明圣帝眼中若珍宝一般的存在。
“这花便是在你的府邸里头开放的?”明圣帝一面捏着花白的胡须满意地望着那齐兰,不住点头,一面复而又问道。
夏天勤点了点头道:“正是,儿臣昨日里睡的很深,也不曾发现从前一直养着的这株齐兰有什么与往日不同的动静,毕竟此时是冬寒之日。谁知正在儿臣熟睡中时,那摆在窗案之上的凤尾齐兰忽而金光大盛泽泽如许,儿臣许是被这番奇景从梦中召唤,坐起身子的时候揉了柔眼睛,方知自己没有看差了眼,也心中大呼奇奥!”
“儿臣想着这凤尾齐兰一向是寓意着康泰之象,既然它夜露此景之象,定然是带着祥瑞之兆,父皇看这花叶隐隐透有龙凤呈祥的寓态,恐就是上天对父皇意有所指,儿臣丝毫不敢怠慢,立刻就捧着这株花来献与父皇!”
夏天勤这这般懂事的态度让明圣帝深感欣慰,他连连点头,便抬手唤了自己身旁伺候着的夏晟卿把那株凤尾齐兰捧上前来,想让自己能看得更清楚些,也能离着上天神谕更近一些。
夏天勤自然是对明圣帝此举没有什么疑虑的,眼看着夏晟卿朝着自己恭恭敬敬地鞠了一个礼后,双手接捧着,将自己怀中的那株凤尾齐兰捧了过去,信步转身走向明圣帝面前。
他在夏晟卿转身之时特地给他递了一个眼神,示意他要行事稳妥,眼下正是明圣帝心花怒放,心情极好的时候,只要能够抓住机会再让夏晟卿在一旁不时地帮衬上两句,他在明圣帝心头的地位就会凛然大涨。
谁人又能够想到这方天意的指向,乃是他自己所造。
不过也没有什么区别,待到他登上大莱的君王宝座,他就是普天之下最为尊贵之人,什么与天同寿与地同齐,什么寿康安泰还不都是他说了算。
正当夏天勤沉浸在自己日步高升的幻梦之中,明圣帝同样也望着那株凤尾齐兰,做着自己能够稳坐君王宝座数十年不衰的美梦。
一步、两步。
正当夏晟卿的步子迈向明圣帝面前只差个三两步便要行到明圣帝的面前之时,他却忽而面露出痛苦之色,极为不对劲地皱着眉头,剧烈咳嗽起来。
这厢咳嗽也让夏晟卿的步子有些不稳,手也有些抖,那株齐兰捧抱在他的怀中,眼看就要溜到地上去。
明圣帝见着上天赐给自己的奇瑞之花在夏晟卿的怀中这般摇摇欲坠,又是怒了起来,急忙呵斥道:“你还不快些捧上来,若是弄坏了上天赐予朕的祥瑞齐兰,朕定不轻饶你!”
夏晟卿连连应声,强忍下胸口的不适再次上前,可他还没有迈出一步,却忽而噗的吐出了一小口血来,两眼一翻便一头栽倒在地上。
那株凤尾齐兰兰也因为夏晟卿的倒地而整盆栽落在地上,瓷盆摔了个片片碎,黝黑的盆土也撒得满地都是。齐兰如同个坠落的祥物一般,啪嗒一声掉在地上,颇让明圣帝心疼。
只是夏晟卿这般忽而发作,却更让明圣帝心生怀疑。
夏晟卿方才还在自己身边好好的呆着,这一整日里伺候自己的时候也没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且夏晟卿向来行事稳重,断然不会因为身有什么顽疾而在自己面前失仪态。
心头的思绪在此时转了个千回,明圣帝越想越不对劲,立刻唤了宫人到自己跟前,命他前去传太医来为夏晟卿看诊。而那凤尾齐兰也已然被明圣帝命人捡起来,先捧在一旁候着。
夏天勤见夏晟卿这头突然间出了岔子,心头咯噔一声,总有些不祥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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