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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惊华:杠上宦官九千岁-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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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勤见夏晟卿这头突然间出了岔子,心头咯噔一声,总有些不祥之感。
可他又不敢妄下定论,毕竟用祥瑞之兆哄骗明圣帝的信任与欢心的主意,并不是夏晟卿告知于他的,他也从未知会过夏晟卿,想来他应是不明这其中深意的。
如此惴惴不安揣在心头,夏天勤不敢轻举妄动,只得行一步看一步。
明圣帝传唤的太医进了宫殿之中后,便脱下药箱来,将夏晟卿已然有些乌黑的手腕捏起把脉,只见这才晕下片刻的夏晟卿,唇色已经乌黑得发紫,连带着手腕上的经脉也透出乌紫之色。
太医一面摸着夏晟卿的脉搏,一面眉头深深紧皱在一块儿,摇头啧啧叹道:“怪事,怪事!微臣在这宫里头替人把脉多年,从未曾见到这般凶烈煞狠的毒。夏总管中毒似乎还不到一刻钟的时间便是被毒素侵袭至昏觉,若是再拖上个把时辰,恐怕那毒素就在大周身转了好几转,任凭有妙手艺术也药石无灵了。
“中毒?!”
明圣帝赫然瞪大了眼睛,夏晟卿方才一直与自己在一块,又哪里有时间去中什么毒?
他这方的疑惑还没有解开,而之前替明圣帝将那株齐兰捧抱在一边候着的另一个宫人却也是忽然间地倒在地上,与夏晟卿一般口吐鲜血。
明圣帝大惊,立刻就叫太医再去诊断那宫人,心中有了一个可怕的猜想。
果然不出明圣帝心头所料,那宫人的脉象症状与夏晟卿一般无二,赫然也是与他中了同样之毒。
这样**裸的事实摆在面前,任明圣帝想要不多想也难。
他那双锐利而深色的眸子听顷刻之间转看向夏天勤,里头包含着太多说不尽道不明的意味。
夏天勤今日来乃是为了邀功,可是计划还没有成功,局势却忽然逆转乾坤,直直将矛头指向他自己,夏天勤也有些蒙了,一时之间未曾想好言辞,只是哭喊着叫冤。
“父皇,您为何这般怀疑地看着儿臣啊!儿臣也不知夏总管与另一宫人为何忽然中毒,那花是儿臣的东西,儿臣来的路上抱着,一路也没有什么问题,儿臣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啊!”
明圣帝冷哼了一声,说道:“朕还未将怀疑说出来,你倒是自己急着辩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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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八章再踩一脚
“不”夏天勤摇头,此时面对着明圣帝对他三分怀疑三分笃定的目光,自是觉得百口莫辩。可他根本没有料到今日会发生这般状况,一点的准备也没有,看在明圣帝眼中,就显得更加欲盖弥彰。
“不什么?你是瞧着朕坐在这皇位上太稳固了,当想要来撼动一二,是不是?”
自己一向对底下的儿子们很是宽厚,特别是夏天勤,他身为太子,自己虽一向对他严苛了些,但无不是以一国储君的标准来教导衡量他,谁知他竟会做出此等事情来。
所谓的天降祥瑞,所谓的反季盛开的凤尾齐兰,原来都是他精心谋划的一场局不成?
否则夏晟卿与另一宫人又怎会双双中毒,又唯独是夏天勤一丁点事也没有,想必他早已经在入宫之前做好了万全准备,事先服下了解药吧。
明圣帝一旦想到,如若刚才去接那盆花的人是自己,那现下中毒乃至昏迷不醒的人,便也是自己,他就觉得心中十分寒凉。
只见太医将中毒二人的情况稳住之后,小心仔细地戴上护具取了那凤尾齐兰的一方叶片细细研究。
片刻之后,太医跪地于明圣帝面前惊呼道:“皇上!此花果然有毒!”
明圣帝双眼细细眯成一缝,又转而看了看夏天勤听到太医的话而瞬间有些煞白的脸,沉声道:“你继续说,那是什么毒?”
太医复而禀报道:“这毒臣从前也没有见过,但是可以判断出其毒性十分的凶烈。乃是一种能够深入人五脏六腑之中的顽固毒素,一旦侵入心脾,便是药石无灵的。”
“本来这种毒并不会发作的如此之快,只是这大殿之中应有什么与它相克的花草,才催发了它的毒性急速释放。在接触的瞬间,才令夏总管与另一名宫人中毒。”
“倘若这毒性没有被催发出来,只会是慢性之毒,日渐损失着接触他的人。但不出一月也便会有摧古拉朽之势,实在是一种霸道至极的毒药。”
他说的每一字,每一句都令明圣帝心惊不以。
他真是养了一个好儿子,用这样狠毒的毒药来对付自己!
倘若今日这东西没有因为与另一植物发生相克而提前败露显现出来的话,他自己尊爱着上天的神谕,日日触碰那奇兰,岂不是就要深受其害了!
明圣帝就那般盯看着夏天勤,恨不得撕了他!
虽说眼前这人是他的亲生儿子,可在皇权与地位面前又哪里有兄弟手足与父子情分。
“太子啊,朕待你不薄”
明圣帝低低的笑了一声,带着这冬日最是寒凉的冷意眸光,要直射进他的心底去。
明圣帝此时心中渐渐蔓延出一丝的凄凉来,他忽地回想起了许多年前的那个雨夜,前金莱王血色斑驳的倒在他的剑下,苦苦哀求着他不要毁了他一手建立的王朝国度。
是否今日这一切,或是说这些年来的一切,都是自己当年所谋朝篡位,而犯下的恶果?
明圣帝不敢想也不愿想,它此时只能极力稳住自己的心绪,让自己看上去与平日一般威严,不想要让任何人发现他那冷眸锐光下的颤抖与害怕。
“父皇你听儿臣说!这件事真的与儿臣无关!”夏天勤跪着身子,渐挪膝盖到明圣帝的脚边,扯着他的衣摆连连叩头,“儿臣明白父皇对儿臣的恩德深厚,更明白父皇对于儿臣而言,不仅是父也是君!身为人子与臣子,儿臣又如何会大逆不道地行那等子天理不容,人伦不和的错事呢!”
夏天勤面露惊恐之色,他明白在明圣帝心中的形象有多重要。今日这一番逆转的祸事接迭而来令他措手不及,若是明圣帝以为他有弑君之心,一旦这个印象深刻进明圣帝的心中,那他日后哪怕是再有什么作为也难改在明圣帝心里已经占了下风的劣势了。
明圣帝是何等精细明锐之人,他明白自己贪恋着皇权他人也一样会贪恋着皇权,这天下于他而言是名正言顺地握在手中的,可若他要是一日不死,即便夏天勤身为太子是第一顺位的继位储君,也无法越过他掌管着大莱江山。
太子位坐久了也是会腻味的吧,也想要尝一尝手握生杀大权,平命天下的滋味,也想试一试坐在金銮殿龙椅宝座上是何种滋味吧
就如同他当初做腻了什么大将军一般,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终究没有唯我独尊的滋味来得顺心顺意!
此时明圣帝对于夏天勤的自我辩解耳充不闻,他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便是这个太子如今已经不大安分了,他必须要好好的敲打敲打,否则一旦夏天勤认为自己老了,便与自己当年一般做派顺势逼宫,那真是士也罔极了。
太医此时又说道:“好在夏总管与另一宫人所接触这毒药的时间并不长,只是毒素一下子释放得过于猛烈,才导致他二人吐血昏迷。只消臣为他们调息一二,过一会儿便能转醒了。”
明圣帝点了点头,此时已然觉得有些疲惫。
他深叹了一口气,往后退了两步瘫坐在龙椅之上,满头花白的发高束在金镶玉冠之中,垂下一双无力的手来撑着膝,望看着夏天勤欲言又止。
“父皇”
夏天勤此时能做的便是极力证明他的诚意与清白,他哆嗦着跪挪到明圣帝跟前,抬起头来亮出自认为最真诚一派的眼神,诚恳恳的说道父皇:“您就信儿臣吧,儿臣当真是不会做那些事的,您想一想,宫里头千万双眼睛哪一只不是盯着这宫里宫外的动静,儿臣若是当真有什么图谋不轨之意,父皇早也已经会听人告知了。”
“况且既然太医说那毒是猛烈之物,儿臣怎么敢一路捧着那花来呢,夏总管二人只碰了一会儿尚且都昏迷致此,儿臣碰了它一路,却是安然无恙!可以见得那花本是无毒,却忽然间到了公宫里就有了毒,一定是有人蓄意栽赃陷害儿臣,想要在父皇面前抹黑儿臣啊!”
他一字一句的辩解在明圣的眼中却像是狡辩,且夏天勤在明圣帝心中的印象一向是诡计多端的,若说他为了提早上位,而想出这样一个大逆不道的弑君之法,也不是说不过去。
多疑如明圣帝,早在这件事情发生的第一刻,就宣判了夏天勤的罪名。
“事到如今,你还在朕面前狡辩。”明圣帝冷笑了几声,面上带有浓浓的失望与决然。
这种暗中伤人的把戏,早在他还是金莱将军的时候,便已经看透和玩透了。
夏天勤是他的儿子,父子两人秉性相像,都是不服输,不服全的主。夏天勤要趁着他年迈之时以同种手段将他取而代之,这等事情也不是不可能的。
只听明圣帝又连连冷笑了三声,抬手一挥,唤了人上前来,正要吩咐对夏天勤的处置。
而这时候夏晟卿与另一个宫人却是前后转醒过来了,太医忙在一旁查看,确定二人体内毒素稳定无异后,也是松了口气,复而向明圣帝禀报。
明圣帝处置夏天勤的手略略顿了一顿,又打算先放一放,探一探夏晟卿那边的情况再做打算。
夏晟卿虽然已经转醒,但脸上的血色依旧是薄弱,在太医与几个侍卫的搀扶下勉强站直了身子朝明圣帝拜了一拜。那俊朗的脸上暗带痛苦之色,显然是被毒素折磨得不轻。
“你觉得如何?”明圣帝定睛望他,又急迫问道,“方才你捧着那株齐兰的时候,是如何觉得身子不适的?现下又有如何之感?”
明圣帝很是害怕夏晟卿会说出什么严重的话,夏晟卿越是觉得身子难受痛苦,便证明夏天勤对他下的手越狠,他的心里也就越失望寒凉。
夏天勤此时亦是等待着夏晟卿的回答,并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朝夏晟卿暗暗地摇了摇头,示意他千万不要乱说什么话,以免害苦了他。
可让夏天勤失望的是,夏晟卿非但没有替他说话,反而是面露着惊恐之色朝明圣帝跪拜下去。
“奴才也说不大上来,只是觉得从太子殿下身边抱了那奇兰花之后,走出不过两三步就觉得喉咙里发痒,胸头也闷的慌。奴才不知太子殿下为何会对这毒花一丁点儿反应也没有,只是说来也怪,太子殿下身上似乎有一种淡淡的罗果香”
夏天勤心中一惊,他今日出门时的确是以罗果香薰过了衣裳,可那罗果是皇室中人寻常爱用的香料,用在他身上也不是什么打紧的事。
可是太医听罢又是一阵惊呼,瞪圆的双目朝夏天勤身上瞟了两眼,复而向明圣帝告道:“皇上,那罗果有清淤化毒之效,虽与别的毒物相冲时效力不大明显,可若是加上什么特定的香料熏在衣物上,就能够形成一种天然的气障,将这齐兰花上的毒素隔绝在外!”
夏天勤心中咯噔一声,深觉此盘棋以是必输无疑,无力回天。
………………………………
第二百二十九章只因你动了她
果不其然,明圣帝的眼中的幽芒也更加深邃,从牙缝里头挤出了几丝低语:“怪不得你一路上捧着那毒花也没有什么事,原来是已经做了万全的准备”
明圣帝一面这般说又一面冷冷笑着,心中对于夏天勤此番的作为再无怀疑,毫不犹豫便招手唤了侍卫来将其带下去,并厉声宣道:“太子行为不典,囚禁在太子府里,不得私自出府门一步,没有朕的允许更不许任何人去探他!”
夏天勤高声呼叫着冤枉,朝一旁面色无波的夏晟卿望去,只见夏晟卿端站着,似是十分虚弱的面容却俨现出一丝快意。
夏晟卿的快意模样让夏天勤瞬间便明白了,今日这一切皆是夏晟卿的所为。
这不仅让夏天勤深感心惊,更是让他对夏晟卿深沉的心机产生了深深的忌惮。
“夏晟卿是本太子小瞧了你”他咬牙切齿地低声说道,在被侍卫带下去的瞬间还是深深的盯看着夏晟卿,眼中的愤怒如狂风暴浪一般。
只是这份恨意却无法扑打到夏晟卿,在他面前一寸处如同细痒搔挠一般被翻掠过去。
夏天勤被明圣帝圈禁在了他自己的府邸里头,一向是明圣帝跟前顺风得脸的当朝太子,却在一夜之间转换了地位,成为了夺位人选之中最占下风的人,这无疑是宫中上下都颇为震惊。
德妃为此更是操尽了心思,不但一面托人在明圣帝面前为夏天勤说好话,更是一面买通了许多朝中的臣子,来为夏天勤洗脱嫌疑。
在德妃的重重努力之下,夏天勤洗去了弑君的嫌疑,但仍旧改变不了明圣帝对他的嫌隙与不喜。
曾经在明圣帝面前得脸非常的太子,瞬间变成了明圣帝跟前最不能提的名字。
且明圣帝也并未撤销对他的禁令,在德妃将夏天勤带入宫请罪之后,明圣帝仍旧是让夏天勤回他的太子府里头闭门思过一个月,也暂时撤去了他在朝中的职位。
夏天勤这一回可谓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好不容易在明圣帝跟前建立起来的信任全数崩塌,连带着自己在朝中的地位也下滑了不少。
在夏天勤向明圣帝请罪完重回太子府邸之时,没成想到在一方狭窄的东西殿宇交汇之处,却碰见了现下让他恨得牙痒痒的夏晟卿。
今日的夏晟卿气色看起来已经好转了许多,与那日中毒时的孱弱苍白截然不同。
此时夏晟卿比挺挺的站在原地,朝着夏天勤这头望了一望,复而面带几分笑意,半弯着腰拘礼道:“奴才参见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万安。”
夏天勤天晴凝视着夏晟卿这一副恭敬含首的模样,心中不由得起了几丝冷笑。
是了,夏晟卿一向就是这样面带恭敬的说着一些令他放松警惕的话,再在背后捅他一刀的狡猾角色。
若不是之前夏晟卿向自己露出事事恭维的态度,他又怎么会放松警惕而被夏晟卿悄悄算计了一把。
此时夏天勤对夏晟卿的行礼漠视,也不出声唤他起身,只是那般恶狠狠地盯着他,仿佛要将他吃干抹净一般。
“本太子自然是万安的,只是没有夏总管从中作梗的话,本太子会安得更舒心惬意。”
夏晟卿笑了一声,也不管夏天勤话语之中的讽刺,兀自站直了身子,悠悠然说道:“太子殿下如何,奴才自是管不着的,只是太子殿下若要想在这宫里头安心,便要管住自己的所作所为,若是下一回再一不小心将什么毒物下到了皇上的跟前去,就不是德妃娘娘随便打点几下,扯些个证据来为殿下正名分白就能够糊弄过去的了。”
不提此事还好,一提起此事夏天勤便想到此间被夏晟卿算计的种种,心头愈发是恨意纵深。
他缓步走到夏晟卿的面前,一双精细的眸子将他从头到脚细细的量了一遍,良久后憋出一句话来:“呵,夏晟卿,你可真是够狠的,那毒药是你自己下到凤尾齐兰上去的吧,本太子想着那日的事情,这段时日来都百思不得其解。”
“分明本太子一路上抱着那花片刻没有离手,怎么就到了你这里就成了有毒的东西。分明就是你自己趁着在本太子这里接手的瞬间,将毒药抹到了上头,又自己假意中毒晕倒过去,以此来陷害本太子,本太子说的可对?”
夏晟卿依旧是一副淡淡的样子,即便是夏天勤那锐利而饱含恨意的眼神逼视到面前,他也如云淡风轻一般站着。
一面是喷薄愈发地恨意,一面是淡如风清的寡言,两相对视之下,夏晟卿忽而勾起唇角笑了一笑。
“太子殿下猜对了,就是奴才干的。”
他这般大大方方的承认,反而让夏天勤有些无言以对,他瞪大了双眼看向夏晟卿,咬牙道:“你倒是敢作敢当,难道你就不怕本太子把你今日所言,呈报给父皇吗?”
夏天勤威胁的话语并没有令夏晟卿感到分毫害怕,反而像是逗笑了他一般。
夏晟卿整了整自己臂弯上的拂尘,似若星芒的眼中暗意涌动,复而挑起了一抹狎戏之态来,平视着夏天勤。
“奴才怕什么呢?奴才可是皇上跟前的第一得意人,可太子殿下您如今却在皇上心中信任尽失,如果没有德妃娘娘为您筹谋,恐怕这一次太子殿下能否逃得了大都还未可知呢。您的话,皇上肯信?”
他说的话疑是深深刺激了夏天勤,他那张精瘦而向内微微凹陷的脸,瞬间被气的有些红了起来,紧紧攥着拳,恨意深重地盯着夏晟卿。
“太子殿下若是想要告发奴才,尽管去便是,奴才倒是想看看皇上是会相信一直对他忠心耿耿,而又受毒素摧残痛苦,养了这些日子才好的奴才,还是会相信一直令他失望心寒的太子殿下您呢?”
“况且太子殿下,可别忘了您的身后还有贤王与长孙殿下虎视眈眈呢。太子殿下这些日子来,恐怕也没少听说那两位主子的作为吧,您这一头灭下去,自有他们爬起来,皇上的跟前从来不缺人呢。”
他极其淡薄的话从薄唇之中吐出,一字一句皆是击打在夏天勤的面门上,看似轻薄无力,却又汹涌沉重,让夏天勤被此番话压得气结。
诚然,现下的局势对于夏天勤而言是十分不利的,他想要改变这一局势十分困难。
从前他自以为有夏晟卿的帮衬,能够万事顺风顺水,但如今才知这夏晟卿早早就对他起了异心,乃是一匹潜伏在他身边的恶狼。
至此他与夏晟卿正式对立起来,日后他又要如何在明圣帝的面前力挽狂澜呢?
这般处境让夏天勤深感苦闷,他记恨着眼前这人,又十分地不甘心自己不能将他纳为己用。
“夏晟卿,你究竟为何要与本太子作对?”夏天勤十分不甘的问道。
分明他许给夏晟卿的条件不低,对他的态度也不低。可这夏晟卿却如此不识抬举,偏生要和他对着干。
“难不成你以为这普天之下还有谁人能够比本太子更有资格继承父皇的大统吗?他日待父皇百年之后,大莱的江山就是本太子的,难道你就不怕到时候本太子将你诛杀殆尽,叫你永生永世也追悔莫及吗?”
这皑皑皇宫之中有千万种人,一种人是顺着杆儿往上爬,能到哪处是哪处,一种人是身披荆棘,手如万仞,以磅礴之力呼喝一方,还有一种人是最不起眼的,默默无闻的身影下却藏着无限的蕴力,能一点一点的将那些本以为得意非常的人瓦解崩析。
夏天勤以为他是第二种人,然而事实上在夏晟卿的心目中,他连第一种人也不如。
“奴才永远也不会追悔莫及。”夏晟卿淡淡道,俊逸的面容之上满是坚定神色。“该追悔莫及的人是太子殿下呢,倘若太子殿下没有做出那些伤害公主或是公主身边之人的事,也不会生出今日这许许多多的事情来了。”
风动树摇的声响,皆是将夏晟卿这番言语衬得更加清晰。
夏天勤忽而指着夏晟卿笑了起来,声音越发大,对他露出了无比嘲讽之色。
“你是疯了吧,竟为了一个女人,对本太子如此?夏晟卿,你莫要忘了你与夏子衿的这桩婚事既不门当户对,也不是很受众人看好,你不过是一个阉人而已,难道还想学什么深情厚意的痴情人,为她做足了姿态么?”
“怕你这份心思,看在夏子衿的眼中也不过尔尔。终有一日,她遇见更好的男子时,便会将你忘得一干二净,踹得你远远的!”
他这般尖利的话语一字一句掷向夏晟卿,复而又像是带了几分的报复快感一般,仰头朝着夏晟卿走进一步,语调极轻说道:“到时候你就会后悔你今日对本太子的所作所为了!”
夏晟卿的面容依旧清寡,并不因夏天勤的一番挑拨之语而露出丝毫的迟疑与难言之态。
………………………………
第二百三十章震惊!他的心意
只见夏晟卿忽而亮出一抹笑意来,朝夏天勤的面前呵一气,带着几分可怜他的意味,摇头叹息道:“太子殿下贵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储君,也不过是个可哀可悲的可怜虫罢了。”
“你说什么?!”夏天勤睁大了眼睛,从来没有一人敢在他面前这般放肆说话。
“难道不是么”
夏晟卿反唇相讥道:“你不懂得何为世间真情,更不懂得何为纯粹之爱,便以你的小人之心度他人君子之腹。自以为你狭隘的思想能够驱使他人左右,却不知这世上比之权利与富贵,更令人倾向的是情,是爱,是你这等可怜虫一辈子也领会不到的东西。”
夏晟卿的话,顺着这宫墙幽幽传远,而有一双绣着玉兰花的精巧绣鞋在听到这番话语之后,脚步陡然停下,站在他们二人身后的宫墙后头远远观望。
只听夏晟卿极其寡淡的语气响荡在这寂寥的宫道之上。
“奴才的确是一个阉人,可连我这阉人都懂得何为情,何为爱,你堂堂的太子,堂堂储君,却连这般人间寻常事也不能够领略其万分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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