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分月上-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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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说来，穆涵一直便觉得考验一词从何而来？

　　　　“为什么要说是考验，朱雀到底在考验什么？”穆涵当即便问道。

　　　　“这本就不是什么不能说的事情，只是时间有些久了，就连许多本门弟子都忘记了考验是在考验些什么。”洛柔雨说道，“想必穆姑娘肯定知道本门的炼气法门，水月流云吧？”

　　　　穆涵点头。

　　　　“一直以来碧苍阁的主峰名为水月峰，而这里叫做流云峰，你或许能想到它们之间必有些联系。”

　　　　“水月流云这法门，只有拥有了‘水月’和‘流云’才会完整，除去上一代师长，本代弟子都因为朱雀离去，流云峰‘流云’消失，所以习得的都是不完整的水月流云，只是外人难以看出来罢了。”

　　　　水月流云是不完整的？

　　　　不完整还能被称为顶级法门，那完整了得多强？难道比一气破空还要强？

　　　　穆涵有些怀疑，问道：“那水月流云到底得多强？”

　　　　“穆姑娘你想岔了。”洛柔雨笑道，“像我们这般低等的境界，其实有没有‘流云’是一样的，只有进入了越天境之上，才会有所体现。”

　　　　“什么体现？”

　　　　“简单来说就是快。”

　　　　“……”穆涵以为自己听错了，简直不敢相信问道，“就这？”

　　　　“就这。”

　　　　看着洛柔雨肯定的眼神穆涵放弃了，只能摆手接受了这个事实。被先说的天花乱坠，还以为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原来只能让人快一些罢了。

　　　　“话说回来，你还是没说清楚朱雀在考验什么啊？”

　　　　“流云峰的‘流云’是由朱雀选择门内一名弟子，每年于流云峰顶上双方合力而生的产物，这考验就是选择这名弟子的过程。”洛柔雨道。

　　　　“难道还必须是年轻一代的弟子？”

　　　　“自然。”

　　　　“……”穆涵觉得还是有些难以理解，“这有什么用意吗？”

　　　　“没什么用意。”洛柔雨说道，“选年轻一代的弟子自然是因为他们年轻，可以多活些年。”

　　　　穆涵一阵冷颤，真是直白又残酷的理由。

　　　　“好处呢？被选中总会有些好处吧？”穆涵忍不住问道。

　　　　“会被给予一个圣子或圣女的称号，在门内地位也会提高，辈分也会仅比掌门和长老们低上一辈。”

　　　　比掌门低一辈……穆涵想起了自己，即使不是碧苍阁的人，但若从萧神仙那里开始算，好像本来就是仅比掌门低一辈的吧。

　　　　说起来，这些门派里中年一代的人自己好像也没见过几个。

　　　　想当初在南山众镇时见到的那钱中言倒是算一个，只是别人……就比如陆佳佳，她的师傅是谁？

　　　　穆涵思绪有些飘忽了，等再回过神来，洛柔雨正站在她身边，脸上挂着一丝微笑。

　　　　“还，还有呢？”一时有些尴尬，穆涵接着问道。

　　　　“自然就是一些普通的事了，比如门内会重点关照之类，是心照不宣的事情。”

　　　　“这样啊。”穆涵说着，心下都有一种想要直接背起陆佳佳就跑下山的冲动。

　　　　什么玩意儿，通过了考验也就是多了个虚无缥缈的名号和没什么卵用的辈分。虽说还有那门内所谓的心照不宣的关照，然而陆佳佳身为遗落血脉自然是会被关照的，还会缺这么一点？

　　　　这次上山就是吃苦来了。

　　　　她倒是从没想过自己，毕竟又不是碧苍阁人，人家门内选圣子圣女的，关她什么事？

　　　　倒是这次她给混了上来那些长老都没发现，他们是不是太懈怠了些？

　　　　“看穆姑娘神色如常，恐怕是这次朱雀大人的考验对你又没什么影响吧？”洛柔雨笑道，“这样下去穆姑娘可是很可能会被选为圣女的哦。”

　　　　“开什么玩笑？我又不是碧苍阁的人。”穆涵摇头，“仙子莫要说笑。”

　　　　“那可未必。”洛柔雨道，然后环视身后众人，“这次也不知有多少弟子会被淘汰掉。”

　　　　穆涵可不管这个，她想着陆佳佳就在这里被刷下去得了，省的后面还有些折磨人的东西等着。

　　　　“他们怎么样会被判断成淘汰？”一时有些无话的穆涵又问道。

　　　　“只要时间到了还没从幻境中出来便是淘汰。”洛柔雨答，然后默默算了下时间，“应该是快了。”

　　　　穆涵一眼过去，这么长时间里只有洛柔雨一人从幻境中出来，这个考验怕是很难，只是自己是完全体验不到的。

　　　　时间再流逝，总算是有几个弟子从幻境中清醒了过来，几百人的对比下，这些人显得很是突出。

　　　　穆涵对他们没什么兴趣，只是看着眼前的陆佳佳，直到陆佳佳的手指头动了一下。

　　　　她猛地睁开了眼睛，正对上穆涵的脸庞，有些惊疑不定。

　　　　“神仙姐姐？”

　　　　“嗯。”穆涵给了她一个微笑。

　　　　陆佳佳长处了一口气，一双手不自觉摸到左胸处，那是心脏的位置。

　　　　幻境中的事她还历历在目，尤其是最后，她坚决的没有一丝犹豫将匕首插进自己心口的事情。

　　　　陆佳佳发誓，她这辈子都不会干那种事了。

　　　　自杀的感觉真是糟糕透了。

　　　　就在陆佳佳与穆涵还在感慨着陆佳佳在幻境中遭遇时，一旁的洛柔雨叹了一口气道：“时间到了。”

　　　　穆涵有些奇怪不知她为何叹气，只是一转头就看到了那个叫默默的小姑娘，她依然在那里呆站着，没有一点要动的迹象，于是稍微理解了点。

　　　　身后有浓雾蔓延了上来，碧苍阁弟子们看的很清楚，是之前那片迷障。

　　　　有些弟子们慌了起来，连忙抱住一旁的同伴，想要把他们带出这里，却发现那些呆站着的人仿佛是长在了地上一般，不管如何使劲都是纹丝不动。

　　　　“你们放心前行，他们不会有事的。”顾清影的声音悠悠从峰下传了过来，不大，但每个人都听的很清楚。

　　　　那些弟子这才明白，那些没醒过来的人，算是被淘汰掉了。

　　　　不同他们恍然大悟的感受，穆涵只觉得一切都进行的莫名其妙，这些事挤的太紧，好像不真实一般。

　　　　而且最关键的一点就是：碧苍阁选什么圣子圣女，到底关她什么事情？！
………………………………

第三十三章　朱雀

　　　　一行人继续向上走去。

　　　　那片迷障漫过了未从幻境中清醒过来的人，但并没有对他们造成什么不好的影响，反而使他们一个个从幻境中脱离了出来。

　　　　然而他们已经失败了，只是眨眼间便有清风拂过，等他们在睁开眼睛时，已经一个个的从山腰上回到了流云峰前。

　　　　门内的长老们以及掌门只是淡淡看了他们一眼便不再注意，又将目光继续望向流云峰之上，快要接近峰顶的地方。

　　　　穆涵与剩下的碧苍阁弟子不得不停下了脚步，因为眼前是一面直壁，仅是左右粗看，也发现不了有能上去的道路。“这怎么上去啊，爬？”陆佳佳迟疑的看着那面直壁，最后还是摇了摇头，“我可做不到。”

　　　　“当然不是爬。”洛柔雨说道，“且等等吧。”

　　　　穆涵瞟了她一眼，总感觉这姑娘什么都知道似的，想她如此还来流云峰之上，那岂不是应该算作弊了？

　　　　同洛柔雨所讲一样，一行人就在直壁前等了起来，也没过多久，一个火红的影子从天而降，终于见到了朱雀的本体。

　　　　碧苍阁的弟子们还在震惊于终于见到了传说中碧苍阁的朱雀神兽，那朱雀却是说话了，声音听着很是好听，有种中性之感，分辨不清是男是女。

　　　　“你们既到了这里，就要接受最后的一波考验。此次考验很是简单，一会儿你们就会再次进入幻境之中，那里会有我的分身，你们只要打败我便可。”

　　　　话一出，一些弟子变了脸色。

　　　　朱雀可是神兽，存在不知有几千年之久，虽说只是幻境中的分身，可又怎么会同它所说一样，随意便能击败。

　　　　若真是随意便击败，那这考验又有什么意义？

　　　　“朱雀大人，若真是如此，何不就直接选出修为最高的人得了。”有弟子大胆，居然直接嚷嚷道。

　　　　来到这里的人自然不会同穆涵和陆佳佳一样，一路走来都不知道上这流云峰是为了什么。

　　　　他们可是清楚的很，碧苍阁没有圣子或圣女都已经百年之久，如今朱雀归来自然是为这事。

　　　　但没想到此次考验居然还要击败朱雀分身……他们同样清楚知道，一行人中，那位天之骄女洛柔雨可是天借境的人，他们的修为在这里，配提个鞋吗？

　　　　“让你打你就打，不想干便直接下山去，在这里啰嗦什么？”朱雀说道。声音语气没什么变化，穆涵听在耳中却觉得它好像在蔑视一般，再看那说话的弟子一脸吃瘪的样子，不由有些想笑。

　　　　“行了，既然已经同你们提前讲过了，那就准备一下吧，三、二、一。”朱雀说着让准备一下，却是非常快的数了三个数，有些弟子还满脸懵逼，然后下一秒便陷入了呆滞之中。

　　　　穆涵觉得有些冷，毕竟已经深秋，而且还站在差不多峰顶之上，那风吹起来不会显露一丝温柔，呼呼就刮在脸上。

　　　　嗯？说好的幻境呢？

　　　　穆涵真的茫然了，环视一圈，所有人又都那样呆立着，只有她，一点事都没有。

　　　　穆涵抬头看向朱雀，朱雀也在看她。

　　　　朱雀开口说话了：“之前的幻境也就罢了，如今只是让你同我分身较量一番，你都不放我进去？”

　　　　它在说什么？

　　　　穆涵茫然，只好问道：“放什么？”

　　　　朱雀是一张鸟脸，穆涵是看不出它有什么脸色变化的，只是从它语气中就能听出一些，这话有点不满，有点无奈。

　　　　“放松你的精神，进我的幻境里来啊！”朱雀怒道，“真不知你什么都不懂，为何心神会被守的如此严密。”

　　　　对于这点穆涵可不想多说什么，只能无奈摇头道：“既然这样，那这考验便算了吧，反正我也不是碧苍阁弟子。”

　　　　“不是碧苍阁弟子？”朱雀上下打量她两眼，“你若不是碧苍阁弟子，玄桐那家伙会放你上来？”

　　　　“那我可不知道。”穆涵摇头。

　　　　“不行，既然你已经上来，我就必须得对你进行考验。”朱雀说着，身周红光愈盛。

　　　　穆涵可算是有了点感觉，就跟之前一样，神情稍有恍惚。然而那红光却还是在接触到她的那一瞬间消失无踪，穆涵也清醒了过来。还是没什么用处，朱雀是不会有表情变化的，只是很长时间没有说话。

　　　　“还是不行吧？”穆涵没忍住，小心问道，“那不行就算了吧，就算能进了幻境，我连炼气都不会，打什么打。”

　　　　朱雀瞅了她一眼，没理会她。

　　　　穆涵自觉没趣，想着要等陆佳佳，而且身后那片迷障还在，自己下山也不会安全，便在一旁寻了块还算平整的石头坐下，愣愣看着那些人。

　　　　这个场景如此熟悉，穆涵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今天一天都是在看‘木头人’中度过的。

　　　　朱雀也是，横飘于空中，就连翅膀都未扇动，一双眼睛转也不转，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忽的，它转动了一下头，看向穆涵。

　　　　穆涵有所察觉也扭过头来看它。

　　　　“除了呼吸我在你身上感受不到扔何其他波动，你是活人还是死人？”

　　　　穆涵可万万没想到朱雀居然会问出如此问题，直接便是脱口而出：“当然是活人，难不成还是鬼了？”

　　　　“不可能，活人怎么可能进不了我的幻境里。”听听这话，穆涵总算是明白朱雀那么长时间是在干什么了。它在纠结，它对自己的能力产生了质疑，最终它还妄图通过诋毁穆涵来达到自我认可。

　　　　穆涵一副了解的样子，很是语重心长的说道：“用多了，难免会有几次不行，没事，回去补补，将来再试试。”

　　　　朱雀大怒：“你这蠢货，能否让你进入幻境和我用的次数有什么关系，分明是你这人有问题！”

　　　　面对朱雀突然的怒怼，穆涵毫无话说，只能连连点头。

　　　　“是是，我有问题，我有问题。”

　　　　说话间，那群已经进了幻境中的碧苍阁弟子有几个突然闷哼了一声，随即便醒了过来，看那神情样子可不像是打赢了的。

　　　　朱雀瞟了他们一眼，然后又瞪了穆涵一下，不再开口，至少保持着它在碧苍阁弟子中那超然的形象。

　　　　穆涵可是第一次见一只鸟瞪人，觉着场面颇有喜感，嘴角都不由扯了起来，也没再说什么，只是坐在那里继续看着众人。

　　　　那些从幻境中出来的弟子看她如此轻松写意，嘴角还微挂一丝笑意，还当她是已经从幻境中得胜出来。再一看身为天借境的洛柔雨，还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不由的大惊失色，便窃窃私语了起来。

　　　　穆涵哪里知道他们居然会产生这种误会，仍然不明所以的等着陆佳佳从幻境中出来，同时对那几个已经出来的人有了个评价。

　　　　连佳佳都不如，碧苍阁水平不行啊。

　　　　好歹堂堂遗落血脉，就因为当初被个低境界杀手追杀过，从此陆佳佳在穆涵的心目中就跟柔弱划上了等号，上流云峰之前说的那些什么怕是还不如陆佳佳的话，也大多是个玩笑的意思。

　　　　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嘛，柔弱一些没什么的。

　　　　穆大官人想着想着，居然还燃起了大男子之魂。

　　　　远处一些的那些弟子，再看穆涵如此面无表情，又是一番私语，说着哪里来的高冷仙子，何时入门居然还无人知晓。

　　　　且不提碧苍阁弟子的八卦心，朱雀飞在那里是越来越觉得不是滋味。

　　　　在这离神界中，它还未曾碰到过如此之人，能让它的幻境毫无用处，也不知道是哪里出了差错。

　　　　一时之间，目前还清醒着的人，神兽都陷入了思考。

　　　　又过了一会儿，洛柔雨睁开了眼睛，一眼就瞅到了发呆的穆涵，再回头一看，是偷瞄穆涵还窃窃私语的弟子，再看朱雀，居然也在发呆。

　　　　事实上那张鸟脸真的看不出什么来，只是洛柔雨本能的觉得它是真在发呆，要不然怎么叫它都没个反应？

　　　　“朱雀大人？朱雀大人？”

　　　　连着叫了两声没有得到应答，洛柔雨把目光转向了穆涵。

　　　　“穆姑娘？”

　　　　“嗯？”幸好叫穆涵还是有反应的。

　　　　“你出来了啊。”穆涵站了起来，“你的话，是赢了吧？”

　　　　“侥幸获胜。”洛柔雨笑道，“倒是穆姑娘居然醒的这么早，难不成又隐藏了什么实力？”

　　　　“哪有。”穆涵瞟了一眼朱雀，“它太弱了，做不到把我弄进它的幻境里。”

　　　　朱雀终于有了反应，鸟脸抽搐一下，什么话也没说。

　　　　洛柔雨微张小嘴，很难得能从这个天之骄女脸上看到如此表情。

　　　　敢当面说朱雀弱的人，百年来也就这么一个了吧。
………………………………

第三十四章　水中月与奔流云

　　　　洛柔雨最惊讶的还在于朱雀根本没有一丝反驳，被穆涵如此的说居然还淡定地飘在那里一声不吭。

　　　　如此一来，洛柔雨自然也是没什么要说的，直接迈步走到了穆涵旁边坐下。

　　　　那些弟子们看此又一次咋咋呼呼起来，指指点点，互相私语，声音不免嘈杂一些。

　　　　朱雀有了动作，翅膀一挥，一股清风拂过，那些弟子直接便消失在了原地，等他们睁眼时发现同之前那些人一般，已经到了山下。

　　　　“现在的碧苍阁弟子真是，太吵了。”朱雀自言自语道。

　　　　又过了些时间，剩下的弟子们也终于陆续从幻境中醒了过来，包括陆佳佳在内这次只有不到十名弟子剩下。

　　　　陆佳佳居然还能在幻境中打败朱雀的分身，穆涵是万万没有想到的，不由感慨，看来陆佳佳说自己实力大涨居然没什么水分。

　　　　“神仙姐姐，神仙姐姐，我打败了朱雀的分身哦。”出来的陆佳佳好似邀功一般说道。

　　　　穆涵无奈，只能附和着点头。

　　　　“是，佳佳厉害。”

　　　　“那也没神仙姐姐厉害呀，这么早就出来了。”陆佳佳说着，一点都没考虑穆涵是没打过而出来的，更是想不到她连幻境都没能进去。

　　　　穆涵只能扯着嘴角尴尬笑笑。

　　　　朱雀也没说拆穿她的话，而是是挥翅间，挡在他们眼前的直壁便已消失不见，原来就连这都是假象，障眼法而已。

　　　　“你们既然能打败我在幻境中的分身，就说明你们有了可以获取‘流云’的基本能力，接下来便是最后的一个考验，跟我来吧。”朱雀说着，转身飞去。

　　　　碧苍阁弟子们赶忙跟上，就连一开始弄不明白状况的陆佳佳也兴冲冲地小跑了起来，关键是她还硬扯着穆涵。

　　　　“那么着急干什么，它又不会逃走。”穆涵无奈，指着前方，那里能隐约看到一处大殿，“再远也就到那里了吧。”

　　　　“啊，神仙姐姐你真扫兴。”陆佳佳放慢了脚步撅嘴幽怨道，“我也知道啊，可是别人都跑的那么快，多欢乐啊。”

　　　　很欢乐吗？穆涵汗颜，她只看到了一群你争我夺的少年少女。

　　　　“穆姑娘说的不错，不用着急，反正最后的考验不会很快结束。”洛柔雨也是在后面慢慢走着，听到穆涵与陆佳佳的对话便微笑着说道。

　　　　“仙子可知这最后的考验是什么？”穆涵问道。

　　　　“方才朱雀大人已经说话了，自然是获取‘流云’。”洛柔雨道。

　　　　“可既然这里还有‘流云’，又何必选个什么圣子圣女的，来做这麻烦差事？”

　　　　“即便是有，也总会有用完的时候，而且这圣子圣女的差事可不麻烦，想要得到这个名号的人多着呢。”洛柔雨微笑道，“像穆姑娘这等嫌弃的实属少见。”

　　　　“一天到晚都是事儿了，能不惹麻烦当然是不想惹了。”穆涵小声嘟囔道。

　　　　虽说她近来好似无事，一天下来也就是看看书，看看别人修行然后修修离神术之类，可就天道那一件事就让她感觉每天都活在麻烦中一样。

　　　　虽未真的发生过什么，却是怎么也不能完全放松下来，更是一想起来她便郁闷，觉得这是自己一生中接下的最苦的差事。

　　　　等到陆佳凛找到回极星界的办法那得多久以后？更或者说，万一他这一辈子都找不到了呢？

　　　　想着自己以后只能苦命相伴那两把剑，穆涵有点恼火，抬手拍了拍腰间的涟云。

　　　　倒是没人注意她一点小动作，毕竟那大殿也不算是远，说话间三人已经到了大殿门口，殿上写着流云殿三字，而朱雀和其他弟子早就已经进去了里面。

　　　　陆佳佳打头，一脸好奇的便进了里面，穆涵回头看了洛柔雨一眼，想了一下还是走了进去。

　　　　“我连幻境都没进去，朱雀为什么没送我下山？”穆涵低声问道。

　　　　“我哪里知晓，朱雀大人自是有它自己的道理。”洛柔雨说道，“既来之则安之，穆姑娘不用想太多。”

　　　　怎么能不想太多？穆涵一阵无语，单是朱雀那个态度就让她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如果再代入什么小说电视的套路，这种傲娇货色最后不会就直接了当的让自己当什么圣子……呸，圣女了吧？

　　　　如此想来穆涵觉得还真是有些可能，看向殿内飘着的朱雀的眼神都有了一丝变化。

　　　　朱雀不知她心中所想，只看人齐了便缓缓开口道：“看到殿外几个字你们便大概能知这里是干什么的。没错，同你们在水月峰水月殿一般，当初你们入门便要观水月，今日便是让你们夺流云。”

　　　　“当年周青子开创碧苍阁，便是于水中月悟虚实，于奔流云感静动。”朱雀说着，“水中月的那口井就在水月峰，然而奔流云这等东西，很不幸，它是我弄出来的。”

　　　　“但让我为了你们干活这是万万不可能的，不过好歹当初我与周青子还有过约定，所以你们就有了这一回挑选名额的事。”朱雀顿了一下，“只是不知道你们如此积极为了哪般，难不成这还是好事？”

　　　　一行人疑惑，能有幸当上门内圣子或是圣女，当然是好事，不知朱雀所说为何意。

　　　　朱雀翅膀一扇，一颗赤红色的珠子从它身上飞出。

　　　　“这是我凝结出的赤珠，只要你们真能悟出动静之意来，就可用它来与流云峰之上的云雾结合，生出水月流云之中所需的‘流云’来。”朱雀说道，“我必须先说，这不是什么好的差事，凝结‘流云’对心神消耗颇大，而且完全不是为了你自己，就为了那些小鬼当是哄骗你们一般给的一个名头，你们还坚持吗？”

　　　　都到了这里，哪里会有人放弃，皆是坚定的说了声是，就连陆佳佳也混在里面吱了一声。

　　　　穆涵可就不一样了，趁着还没开始，连忙问道：“唉，朱雀大人，我不是碧苍阁弟子，这次就不算我了吧？”

　　　　朱雀没理她，反而一旁剩下的几名碧苍阁弟子注意到了她。

　　　　“她不是门内弟子？”

　　　　“我怎么知道，不过既然不是门内弟子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不说这些，你看，洛师姐好像同她还算熟识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