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分月上-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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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说这些，你看，洛师姐好像同她还算熟识的样子。”

　　　　…………

　　　　又是一番私语，虽说是刻意压低了声音，但就这么大个地方，哪里有听不到的道理。穆涵颇为感慨，也不知碧苍阁弟子哪里来的传统，居然嘴碎到如此。

　　　　“开始吧。”无视那些弟子的私语，朱雀冷不丁冒出了这么一句。接着，那赤珠便飘于殿内高梁，顷刻间屋外云雾便涌了进来，聚在殿内高处，白茫茫一片。

　　　　“这云雾间自有‘流云’，不管你们用何方法，取得便可通过本次考验。”朱雀说着终于看向了穆涵，“你也要试试。”

　　　　“我……”穆涵正欲说话，却被朱雀给直接打断。

　　　　“我让你试你便试，是不是碧苍阁弟子又何妨，大不了到时直接把你收进门内便是。”

　　　　其他碧苍阁弟子一看朱雀居然如此态度，当即大惊，更有忍不住的人立马回道：“朱雀大人，这事恐怕不太妥吧？”

　　　　“你大还是我大？”朱雀反问。

　　　　“您大……”那人小心翼翼回道。

　　　　“那就闭嘴听我的。”朱雀一句话给他怼了回去，那碧苍阁弟子自然不敢再多嘴，只能悻悻而回，望着满殿云雾思考什么才是‘流云’。

　　　　他俩的对话穆涵是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只是觉得自己之前的猜测可能是真的，这傲娇的死鸟还真的傲娇上了。

　　　　朱雀回头看着她，突然开口道：“愣着干什么，试试啊。”

　　　　穆涵瞟了它一眼，又看了看那云雾，就吐出两个字：“不会。”

　　　　穆涵好像听到朱雀嗤笑了一声。

　　　　“没人是生来就懂修行的，关键在于自身的悟性造化，你这丫头身上有不凡之处，我可不会看走眼。”

　　　　就因为你的幻境没用？穆涵差点没忍住就吐出这么一句去。

　　　　“好好看那片云雾，一动一静便是‘流云’真谛。”

　　　　朱雀说的话每个人都听到了，但他们依旧看不出什么特别的来，那些云雾自涌进大殿起便漂浮于上空，缓缓移动，好似是随风的方向。

　　　　可是都是一大片云雾，又去哪里找那不同的‘流云’？

　　　　穆涵也下意识地抬头，只觉这片云雾没什么特别之处，不过是离自己近了一下，好像是喷洒出的干冰一般。

　　　　它说的‘流云’到底是什么？

　　　　猛然间想到这个问题，穆涵也不由好奇起来，同时看向云雾的眼神也逐渐认真。

　　　　朱雀飘于空中，看了看穆涵，最后把目光转向洛柔雨，微微点头。

　　　　洛柔雨并不像他人一般在看那云雾，朱雀看她是她立马便感受到，同时也是微笑点头，微曲身子向朱雀做了一个晚辈的礼，随后便趁没人注意退出了大殿，一路下了流云峰。
………………………………

第三十五章　动静之意

　　　　殿内鸦雀无声。

　　　　洛柔雨已经走了许久却还未有人发现，所有人都在认真的看着那些云雾，目不转睛。

　　　　穆涵也是如此，她的心神已经完全沉浸在了云雾之中，这是她从来都不会想到的，她居然会盯着一片云看这么久，还觉得它莫名的有吸引力。

　　　　在她眼里，那些云雾一层层被拨开，却没有看到后面的殿梁，而是一片无尽的纯白。

　　　　什么都没有，只有安静。

　　　　但她找的不是安静，而是动静。

　　　　那些缓缓流动的云，不是朱雀嘴里那种奔流的云，那一片纯白便更加不是。

　　　　奔流的云，到底是什么样的云？

　　　　就取其字面意思，自然是如同瀑布般狂泻狂涌的云，但殿内的云就那么一片，一眼望去全部平静缓流，哪里会有如此翻腾的景象。

　　　　不过若真是那么明显，也不会成为考验的最后一环。

　　　　时间过的极快，那些碧苍阁弟子早已不再抬头仰望那片云雾。探究其中太过消耗他们的心神，而且一旦进去那片空白之中便会同着魔一般不感时间流逝。在沉迷消耗下，这些人如今一个个都到了极限，身心俱疲，甚至大多数都有一股想要呕吐的欲望。

　　　　只是他们没有在意过于关注自己的身体情况，而是都把目光投向了穆涵身上，因为她依旧在仰头望着那片云雾。

　　　　难道是沉迷在云雾里那片空白之中了？

　　　　所有人都忍不住如此想，陆佳佳更是担心，现在都有一丝想要上去将穆涵摇醒的冲动。

　　　　朱雀挥动了一下翅膀吸引到了她的注意，同时摇了摇头。

　　　　陆佳佳复杂地看了一眼朱雀，最后还是选择相信它的判断，站在一旁安静看着穆涵，没有做一丝干扰。

　　　　穆涵确实沉溺进了那片无尽的空白，一点也没感觉到时间的流逝，只是觉得眨眼之间，她便在空白中找了一圈，什么东西也没有发现。但又隐隐有种奇怪的感觉，感觉自己好像抓住了什么一般，如此让她心痒难耐，便接着找了下去。

　　　　一片纯白之中寻找未果，穆涵也有些急了，心下烦闷，正想退出时却突然灵机一动，眼前再次浮现出了那片云雾。

　　　　真的有些诡异，穆涵长吸了一口气，居然一个不小心就被吸引了自己的全部心神，导致眼里只有那片纯白。

　　　　可说到底‘流云’可是云，是有实形的东西，怎么会隐藏于那里，这显然是个误导，会使人在其间费尽心神。

　　　　但这又是没有道理的。

　　　　朱雀的目的不过是想找人代它为碧苍阁凝结‘流云’，如此复杂做来却是毫无意义。

　　　　所以，唯一解释便是，那片纯白是凝结‘流云’自然而生之物。

　　　　心海中的心念开始了涌动，那片云雾也跟着涌动了起来。

　　　　朱雀猛然看向穆涵，虽之前就听穆涵讲过她不会炼气之术，却没想来她居然修习的是离神。

　　　　离神术属于精神层次的修炼手段，入门简单想要进步却很难，多少人只能稍修一点，简单强化一下心神便再难寸进，像穆涵这般用离神术便能匹敌内感巅峰甚至外识境界的人少之又少。

　　　　简单来说，即便朱雀活了那么久，它也仅见过穆涵一人。

　　　　所以便是它也没想到，穆涵的心神足以在那片空白之中来回进出，于是一切都变的简单了起来。

　　　　在穆涵的眼中，那片云雾与纯白同时显现，一个安静，一个缓缓流动。

　　　　穆涵明白了，原来找了半天的所谓‘流云’根本就不用找，所有的一切都是‘流云’。

　　　　‘流云’的真意不在于‘流云’这个物上，而在于其间的动静之意，就像‘水月’不在于井里的月影，而是在于虚实之意上一般。

　　　　殿内的云雾涌动的更厉害了，甚至逐渐向内坍缩起来，殿梁上的赤珠也开始散发光芒。

　　　　忽然，一切停顿，云雾终于被凝结成了一个乳白色的小球，外表平静，内里却无时无刻不在翻涌。

　　　　“这就是‘流云’？”穆涵伸出手来，那白色小球正浮于她的手面之上。

　　　　几名碧苍阁弟子们瞪大了眼睛。

　　　　“有趣。”朱雀自语着，看了一眼发懵的碧苍阁弟子，提高音量道，“既然如此，那这丫头自然就是此次那所谓的圣女了。”

　　　　这话一出，之前便有过质疑的那碧苍阁弟子变再忍不住了，幽幽说道：“可她毕竟不是门内的人。”

　　　　“我之前说的话你都没听到吗？”朱雀凝视着他，语气很平静，气氛却很糟糕。

　　　　那位弟子没敢反驳，只是眼里的不服谁也看的出来。

　　　　“我觉得他说的很对。”这时穆涵却突然开口了，“我毕竟不是碧苍阁的弟子，哪儿能担起这样的重任呢。”刚才一不小心就入了神，等反应过来‘流云’已经到了自己手上。

　　　　虽说隐约间穆涵觉得自己好像懂了些什么，却也实在无奈，怎么就管不住自己的眼睛呢？麻烦上身了啊。

　　　　“哼，不用再说了，能成为碧苍阁弟子是你的荣幸，能成为碧苍阁圣女更是你不知道几辈子修来的福分，安心当了吧。”朱雀说的挺正经，可穆涵越听越觉得它这话里包涵着隐藏不住的笑意。

　　　　故意的吧它？穆涵好像嗅到了‘阴谋’的味道。

　　　　“如此，这丫头留下，你们便下峰去吧。”朱雀说着，翅膀一挥，除了穆涵以外，那些碧苍阁弟子就连陆佳佳也一起消失在了原地。

　　　　穆涵不是没见过这个场面，只是再看仍然觉得神奇，翻手之间就能挪移千里，实在无法想象。

　　　　“为什么非要留我，你多等他们些时间，总会有几个搞清楚‘流云’的人。”穆涵问道。

　　　　“我说过了，干这差事对心神消耗颇大，但你离神术修的不错，心神坚定，不会有什么影响，所以非常适合。”朱雀说道，“而且想想，虽然那个圣女的名头没什么用，但说出去，好歹也是个身份。圣女，听听，多么响亮的名号。”

　　　　响亮吗？

　　　　穆涵一想有人叫自个儿圣女，不由打了个寒颤，感觉有些膈应。

　　　　“我觉得还是不用了。”穆涵无奈道。

　　　　“但是你说的不算。”朱雀道。

　　　　“谁说的算？”穆涵问。

　　　　“当然是我说的算。”朱雀说着笑了起来，那种中性的声音让穆涵听着很不舒服。

　　　　“这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朱雀继续劝说道，“入了碧苍阁你能做的事情可就多了，你不是说你没炼过气吗？水月流云想不想学？”

　　　　“我……”

　　　　穆涵正要开口，朱雀却继续说道：“就算这也不够，你想想碧苍阁的底蕴，就拿这‘流云’来说，它所蕴含的意义便是你想象不到的价值。”

　　　　被朱雀巴啦巴啦一顿说，穆涵都有点懵了，下意识道：“什么价值？”。

　　　　“‘流云’所代表的，可是最为基本的世界之意，动静之意。也就是说，它就是真理。”朱雀说完，那双不太容易看出来的眼睛里居然闪出一丝鄙视的神色，“你居然还问价值，真理无价知道不？”

　　　　穆涵哑口无言，心想难道不是你先提的价值？然而再看飞在空中，显然比她要强上不少的朱雀，还是忍了下来。

　　　　“那我要这真理有什么用？”穆涵换了个点，将近吐槽一般问道。

　　　　“看到我刚才那一手了吗？想学吗？掌握了真理你也能做到。”朱雀说道，鸟脸上浮现着谜之自信。

　　　　“我不会炼气。”

　　　　“学啊。”

　　　　“学不会。”

　　　　“……”朱雀盯着她看了半天，“难道我看走眼了不成，你竟是如此愚笨的蠢才？”

　　　　“这跟蠢不蠢有什么关系，我天生不能感气怎么炼气？”穆涵没好气的反问道。

　　　　“呦。”朱雀来了兴趣，“真的是世界变化有些太快，到底是哪里生出来了你这么一朵奇葩？还有不能感气的人存在？我可得好好看看。”

　　　　朱雀这一连串话说出来，穆涵更加认定了一个事实——碧苍阁的神兽朱雀，大概真就是一个流氓头子。至少这嘴真的是碎，想起之前觉得碧苍阁弟子嘴碎，如今看来原来是一路传承。

　　　　还在内心吐槽中，朱雀却是瞪了双眼，闪着红光望向了她。

　　　　正如它一开始感觉到的一般，除了呼吸之外它在穆涵身上感受不到任何的波动，仿佛除了呼吸，这个身体便与整个天地都隔绝了开来。

　　　　“真当有趣，你这犹如囚笼般的身体到底是怎么的个构造？”朱雀自语着，然后抬头问道，“丫头，你吃饭吗？”

　　　　“你废话吗？”接二连三被怼，穆涵的容忍也快到了极限，此刻正是没好气的回道。

　　　　“那就有些奇怪了……”朱雀却是没理会穆涵的态度，而是沉思了片刻，突然说道，“那就这样吧，你不是还会离神术嘛，说到底离神术才是正统的修习法门，关于应用世间真理这一块，那跟炼气也没差的嘛。”

　　　　你想了半天就只想到了这个？

　　　　穆涵才不会承认，面对神兽这个名号，她还真的有过那么一丝期待，也许朱雀真的能让她炼气呢。
………………………………

第三十六章　流云峰下闹事者

　　　　次日，穆涵成了新圣女的消息传遍了碧苍阁门内。

　　　　陆佳佳缓了好久才从懵逼中清醒过来，拉着穆涵一个劲儿的问昨天怎么回事，即便她已经亲眼看到过了。

　　　　不过与陆佳佳的好奇不一样，大部分的碧苍阁弟子还在茫然于穆涵是谁。然而人多力量大，穆涵的底细很快便被找了出来。

　　　　萧落延的口头弟子，因为不能炼气名传了较老一辈的圈子里，有事没事就被拿出来调侃萧落延一波。

　　　　这下怎还了得，本来也就算了，可如今得知了穆涵无法炼气的消息，那些弟子又怎么能心安理得的接受如此结果？

　　　　消息传了两日后，连个正经委任仪式都没举行过的流云峰人满为患，都是前来‘打抱不平’，闹腾着要个说法的弟子。

　　　　“如今这些弟子真是没纪律性，比起当初咱们可差远了。”水月峰上，顾清影望着流云峰方向感慨道。

　　　　“年轻人有活力是好事。”玄桐微笑道，“虽说确实有些过于闹腾了，而且还是无理闹腾。”

　　　　顾清影回头看了玄桐一眼。

　　　　玄桐还在说着：“那穆涵怎么说也是落延的弟子，归根到底也算碧苍阁的人，当个空有名头的圣女又如何？”

　　　　“师兄啊。”顾清影叹了一口气道，“虽说咱们碧苍阁的圣女圣子一直都只是单纯叫的响亮些，没什么真正地位，可正是因为叫的响亮，所以也算的上是门派的一处脸面。如今这脸面连个修行炼气都不会，你让那些弟子如何接受？”

　　　　“穆涵虽说不会炼气，可谁说她不会修行的？”玄桐反问，“她不是修习的离神术吗？”

　　　　“但是那些弟子不知道啊。”

　　　　“那就如此吧。”玄桐把目光转向了流云峰方向。

　　　　“什么？”顾清影刚问完，忽觉清风拂过，玄桐已经消失在了原处。

　　　　数里外，玄桐出现在了流云峰脚下。

　　　　见到玄桐，那些咿咿呀呀的弟子们瞬间便安静了下来。

　　　　“拜见大长老。”众人齐齐行礼。

　　　　“你们有何不满？是因为穆涵不能算是碧苍阁人，还是她不会炼气？”

　　　　见玄桐张口就问这事，那些弟子们互相看了几眼，终于有个胆大的说道：“大长老说的这两点，我们都不满。”

　　　　“但穆涵是萧落延的弟子，萧落延是我师弟，所以她自然算得是碧苍阁弟子。”玄桐道。

　　　　“可她不会炼气，在离神界不会修行的人怎么能当的了碧苍阁的圣女？”那弟子继续说道。

　　　　“她不会炼气，她修的是离神之术。”

　　　　离神术？

　　　　一众弟子听着一愣，然后便反应了过来，个个涨红了脸憋着不让自己笑出声去。

　　　　“大长老，请恕我直言……离神术也算修行吗？”那弟子没忍住说道。

　　　　“为何不算？”

　　　　“离神术它……它太……”

　　　　“我且问你们，你们为何修行？”玄桐望着黑压压一片碧苍阁弟子，淡然问道。

　　　　“自然是为了变强。”

　　　　“为了能长生。”

　　　　来回有多个弟子出声，可也不外乎就这两个目的，当然还有一些存在别的目的的人，应该是没好意思说出来。

　　　　“既然是为了变强，修习离神术也可以做的到，那离神术为何就不能算修行了？”

　　　　玄桐的话让碧苍阁众弟子皆是一愣，那个胆大的弟子支支吾吾道：“可是离神术，它，它……”

　　　　“如何？”

　　　　“它是在千万年前已经被淘汰了的修行方法啊。”那弟子灵机一动说道。还认为自己已经找到了一个绝妙的理由，此刻昂首挺胸，回答的铿锵有力，仿佛已经站到了世间真理之上。

　　　　“蠢货！”玄桐直接骂道，“世人不修离神不是世人将离神淘汰，而是因为世人太笨，修不了离神，心有不甘才有了炼气之法门。我离神界远古先民创造的东西，哪里会那么废物？”

　　　　一众弟子沉默无声，但玄桐知道仅是说说，他们根本不可能心服口服。

　　　　“既然不服，你们比比便是。”

　　　　………………

　　　　穆涵坐在镜子前，镜子里映出的是她那带着生无可恋表情的脸。

　　　　“神仙姐姐，你怎么闷闷不乐的？”陆佳佳正喜滋滋地给穆涵梳着头。

　　　　穆涵动了动嘴唇，最终也没说出话来。

　　　　陆佳佳还在说着：“不过且不说这个，神仙姐姐你这么好的头发，就一直散着，真的是太糟蹋了，不盘盘也就算了，好歹顺手简单扎一下吧。”

　　　　穆涵她哪儿会这个？都不用说扎不扎，那么一头长发她没给剪了都算是好的。于是她依旧没说话，这次就连嘴唇都没动一下。

　　　　“说起来神仙姐姐你怎么一直带着这两把剑，坐着也不摘，多碍事啊。”

　　　　那是你哥让带着的，还拿什么千人万人的性命来唬人，我怎么敢摘？穆涵心里想着，嘴上依旧没说出来。

　　　　陆佳佳的性格她知道，讲起事情来刨根问底，所以那些话都别回答就对了，否则又能牵扯出一大堆新的问题。

　　　　虽说小姑娘活泼点看着确实阳光可爱，但是太过火了就有些烦了，而穆涵显然就是被陆佳佳烦过的人。

　　　　“神仙姐姐你怎么又不说话了啊？”陆佳佳不高兴的说着，手上却没停，迅速地给穆涵的长发简单扎了起来，两边飘缕，比之刚才那一副披头散发的样子确实强了不少。

　　　　穆涵看了镜中自己一眼，微闭双眼，习惯了一下，然后站了起来。

　　　　“走了佳佳。”

　　　　“别急啊神仙姐姐，我还没问完呢。”陆佳佳连忙道，然后上下指着穆涵，“你该不会就这么一件衣服吧，从我认识你那天起你就是这白裙，如今还是。”

　　　　穆涵低头看了两眼，自己确实还穿着那明晃晃的白裙。

　　　　虽然不想说，但这衣服穿着确实挺舒服，柔软舒适、冬暖夏凉，还耐脏，于是便一直穿着了。

　　　　只是她还是不想回答，于是还是未说话，只摇了摇头。

　　　　二人出门，行人少的可怜，且见到她们的碧苍阁弟子大多都神色古怪，眼神不住的偷偷在穆涵身上扫来扫去。

　　　　不同以往那种被她容貌所吸引的偷看，这异样穆涵自己也有所察觉，果然是因为流云峰的事情吗？

　　　　“穆姑娘居然还在这里悠闲散步。”正走着，前方岔道上洛柔雨亭亭玉立，莞尔笑道。

　　　　“怎么？”穆涵不解。

　　　　“流云峰下吵翻了，就连玄桐大长老都被惊动了。”

　　　　“那关我什么事？”穆涵莫名其妙。

　　　　“你……”洛柔雨不禁失笑，“穆姑娘是在同我装傻吗？”

　　　　穆涵也是一扯嘴角，无奈道：“不管你信不信，这事真是朱雀先动的手，跟我没什么关系。”

　　　　“穆姑娘说话可真是有趣。”

　　　　“仙子你呢，专门在这里等我？”

　　　　“你猜。”

　　　　看了看洛柔雨那一直微笑的脸，穆涵有些琢磨不透。虽说姑娘张的挺好看，但老是如此高深莫测的让她感觉很是不自在。

　　　　“仙子那日去了哪里？那些人领悟不到‘流云’，你可不会做不到吧？”穆涵没有回答她，而是又换了个问题。

　　　　“当然是下了流云峰。”

　　　　“那你又为何上去？”

　　　　“去看看啊。”

　　　　“看什么？”

　　　　洛柔雨没说话，只是继续微笑看着她。

　　　　穆涵有些不太确定，伸起手来指向自己。

　　　　“我？”

　　　　“你猜。”

　　　　穆涵无言。

　　　　“在这里等我干什么？”

　　　　“看看你。”

　　　　“看我……算了。”穆涵一挥手，“反正还是要我猜。”

　　　　洛柔雨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一些。

　　　　“你们在说什么啊？”不说穆涵，陆佳佳在一旁也是听的迷茫，不由分说就拉住了穆涵的手道，“不管了，反正师姐说流云峰下热闹，咱们就看看去呗。”

　　　　穆涵大惊，说了半天你难道还不知道这是因为谁才会如此热闹？作为当事人还要过去蹭，脑子有毛病吗？

　　　　“佳……”

　　　　然而穆涵刚欲说话就被洛柔雨给打断了。

　　　　“师姐这个称呼不太正确了。”

　　　　“啊？”陆佳佳眨巴两下眼睛。

　　　　“就在今天早上，掌门已经亲自收我为徒。”洛柔雨微笑道，“你现在该称我为师姑才对。”

　　　　陆佳佳张大了嘴巴。

　　　　穆涵不动声色，可算是有些明白洛柔雨为什么直接下了流云峰。人家直接做了掌门弟子，意味着什么用脚后跟想都知道，区区一个有名无实的圣女，要之何用？

　　　　“所以我们现在就去流云峰看看吧。”

　　　　穆涵还没反应过来，二女拉着她的衣袖便是朝流云峰走去。

　　　　“哎，等等！”

　　　　言语阻拦并没有什么卵用，对于没炼过气的她，单是陆佳佳的力气便够了，更何况还有个天借境的洛柔雨，于是穆涵依旧被强行拉到了流云峰下。

　　　　流云峰下依旧是那些叫嚣着的弟子，玄桐自然是不会同他们耗下去的，已然没了踪影。

　　　　那些弟子个个抬头望天，等着穆涵从峰上而下，却没成想当事人居然从他们后面走了过来。

　　　　瞬